赶紧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删

第三十四章
“你去我办公室等我。”赤司说。
黄濑一个人留在赤司办公室里，他想像着赤司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他应该如何开口。他头痛地趴在桌子上，心被来回拉扯。
“凉太？”赤司一进来黄濑立刻弹跳起来，他坐得直直的，保持着军人任何时候都笔直的身姿，他调整表情，希望自己更从容一些，小赤司说不喜欢弱者的嘴脸。
“你希望我们。”黄濑哽了一下，他想好的说辞在赤司的注视下变得模糊不清，他甚至记不得他最初想要表达的意思。当赤司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后面安静听他说话，他竟然忘记要说的话。
“你发呆消耗了一分钟，我昨天说给你十分钟，现在依然有效。剩下的九分钟请呢把握好陈述节奏。”赤司并不想给黄濑压力，他看得出来凉太是真有话要说。“凉太，你放松些，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坦白说吗。”他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不能坦白说的事情太多了。黄濑想。
“我希望我们之间就像刚开始一样就好。”黄濑一口气说完这句，脸涨得通红。
赤司打算在从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里寻找答案，他交叠的双手放在桌面上，“刚开始和现在的不同之处？凉太想表达的是对我们现在亲密关系的不满和拒绝，难道我在s床d上d的表现不能让凉太满足？”
黄濑闹了个大红脸，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在于他能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词语中迅速分离出重点，坏处在于这重点会另外加入主观见解，“当然不是。”正好相反，他和赤司在床上的兼容性比匹配率还高，匹配率率堪堪95%，两人在d床ds上s的合拍率起码是100%。“其实很满足。”
“既然不是对我床上能力有意见，那就是对我们现阶段的关系有疑虑。凉太还没有大胆直白地提出需求，你怎么就断定我不会答应？”赤司想，凉太应该是在意标记的事。他不标记凉太是出于对凉太安全的考虑，可是如果凉太认为这是必要的，只要凉太开口，赤司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不想当少将的sd床fd伴了。”黄濑终于鼓起勇气，“超过界限的关系会影响少将的决策和我的选择，所以各归各位才是最正确的相处方式。”
赤司脸上终于呈现出可以称为吃惊的表情。眼前的小哨兵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凉太他显然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决定。
“小赤司依然是我最尊敬最喜欢的人。”
赤司正要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敲门声。
“进来。”
黑子探出头，“赤司君，该走了。”
黄濑对赤司深深鞠了一躬，一溜小跑逃出去。
“赤司君？”
赤司回过神，“好，马上。”
“赤司君，发生了什么事？”黑子观察到就在他推门而入的那一瞬，赤司眼底写满难以置信。
赤司恢复正常也不过瞬间，他与黑子同车往军部参加同盟国联合作战会议。
“我父亲提议我留下来处理指挥中心日常军务和后方调度。”昨天晚上父亲提起这事，黑子觉得匪夷所思，做为赤司麾下大将之一，在这种重大军事活动时缺席？
赤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悬浮车的记录仪上，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你的意见呢？”
“我当然是和诚凛所有成员一起跟随你。”黑子说得非常严肃。
赤司微笑了一下，“也许这次非常危险，你父亲担心你跟我一样回不来。为人父母的，为孩子多操心也是天经地义。”
黑子脸色顿时变了，“那我更要去，一个军人在国家需要他的时候只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他是没有资格当一名军人。”
赤司却笑而不语，他没有对黑子的忠心论发表任何评论。
“为什么你会觉得回不来？”黑子相信赤司不会无缘无故在出征前说这样丧气的话。
赤司当然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回不来，他所要做的只是让黑子相信就够了。“哲也，到了。”
赤司先下车，黑子紧跟其后，内心因为赤司隐晦的暗示而极其忐忑。他甚至察觉到赤司心情并不如脸上和颜悦色那样好，相反的，凭着这么多年的了解，黑子可以认定赤司此刻情绪已经坏到一定程度。
至于原因。黑子无法猜测是因为匆匆离去的黄濑君还是因为出兵剿灭星际走私团伙。
黄濑在位子上坐了很久很久。他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出赤司的办公室。
他在走廊上面朝墙壁蹲下来。
紫原经过时瞅了一眼。过了大约十分钟再回来，黄濑依然保持那个姿势。
“黄濑仔你吃坏东西肚子痛？”紫原忍不住问。
黄濑额头抵着墙，并不抬起。他冲着紫原摆摆手，表明不是。
紫原第三次打开办公室的门，墙角的“雕塑”依然在，他没再问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欠揍之类的话。精神体萨摩耶跑出来与黄濑并肩蹲作一排。
黄濑的哈士奇被小伙伴召唤出来，可是哈士奇看上去无精打采，黯然神伤地并肩而蹲。萨摩耶舔舔哈士奇的脑袋，哈士奇撒娇地拿头去拱萨摩耶，萨摩耶接受了它的示好，两只亲昵地滚作一团。
来自向导的梳理让小哨兵强打起精神。他站起来掏出“海盗”递给萨摩耶当作奖励。
他对着紫原紧闭的房门方向笑了一笑，小紫原是很好的小紫原，他特别喜欢小紫原。
会议在军部议会大厅，以全息影像方式召开，相关星球的元首出席。
与新组成的星际联盟成员会晤商讨出兵计划，黑子上将极力想向其他星球代表证明帝光上将军的地位，可是其他星球的代表明显不领情。
“听说帝光的首席向导在国民中拥有很高威望，是否可以请帝光S级向导发表对于联合清扫计划的看法。”秀德的皇帝陛下这样说，他对于黑子上将的喋喋不休感到厌倦，作为秀德最高领导人，身份尊贵的他来出席会议不是为了看别人颐指气使的。
赤司一直很安静地听取大家讨论，因为他是首席向导，所以能在元首级别的会议中占据一席之地，像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都只能坐在旁观席。
被点到名的赤司礼貌地向在座领导人们问好，他目光淡而冷定地扫遍全场，才开始用一种不扬不抑的语调陈述自己的观点。
黑子上将拳头握到死紧，脸色难看至极。
“我提议分别出兵，协议合作。这场清扫行动是利于所有遵守星际法的星球，我们并不需要一个站在最高点指手画脚的领袖，我们需要平等合作的精神。”赤司淡淡地说，“为避免在合作过程中起不必要的纷争伤害友好关系，我建议对清扫区域划分精确网格，参与军队只负责分到网格之内的敌人，跨界可以夹击，功劳对半。遭受敌袭或埋伏，可以请附近网格军队前来支援。
秀德的皇帝似乎对赤司十分欣赏，他含笑的目光多次在赤司发言期间停留在赤司身上。
“网格如何划分？”米拉星的元首狗头人身，声音低沉发颤。它显然也能接受赤司分区域的建议，这确实是合理避免因为争功引起新战争的好办法。
赤司在会场中心放映立体星球分布影像，他将他事先想好的划分办法标画出来。

赤司上将不动声色观察在场所有元首的表情，看得出来大家基本上对征十郎的画法非常满意。在各国军事实力旗鼓相当，而谁也不愿被谁领导的情况下，分区域作战是做好办法。
“我们每个星球派出一位联络员，负责每天各自网格内的敌情和军事布防，汇总后提交给各位首脑。”赤司上将说。
“我三儿子绿间真太郎替秀德管控秀德网格区域内所有情况。”秀德皇帝已经完全接受赤司的主张，他笑眯眯地对赤司道，“我儿子是秀德最强的哨兵，你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赤司微笑回答，“我很愿意与强大又优秀的人交朋友。”
其他元素也纷纷指派了人员。
“你们帝光打算派谁来管理网格内事务？”秀德皇帝一下子就把联络员提高成管理人员，可见他对自己儿子极为器重。
帝光有三位上将军，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上将中意的人选首选肯定是自己的独子。
“肯定是赤司少将，他可是首席向导。”复制星的元首细声细气地说，赤司和紫原出使过复制星，元首对赤司征十郎的印象深刻。
“除了首席向导我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秀德的皇帝仿佛在与复制星元首讨论。
“能想出管控办法的人肯定要参加，万一出了纰漏也是由他补救。”米拉星元首有犬科动物的天性，对于地盘格外看重，他之前就担心联合作战会被其他星球的战队进入米拉星的势力范围，会让他有被侵犯的感觉，但是又不能抗议。赤司提出的方案简直就是来拯救他对于地盘的执念的。
赤司上将当然不会反对，火神上将的理想人选是火神大我，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儿子的能力，火神不适合干这等需要统筹规划总揽全局的细活，再没有人比谨慎心细的赤司征十郎适合这个工作。无论是星际声望和能力，赤司都是不二人选。
黑子上将很是不快，他的本意是自己亲自带兵出征，一血前耻，立威扬名。赤司的提议等于彻底打碎他的如意算盘。就算需要帝光区域网格的管理者，他认为自己他堂堂上将军亲自出马也算屈就，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胜任。赤司的众望所归像一个巴掌打得他颜面无存。
“哎呀应该给年轻人机会嘛。”黑子上将假笑道，“本来我还打算毛遂自荐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一家人谁去都一样。”
一家人三个字令赤司觉得有点刺耳。
复制星元首再次细声细气开口了，“听说您上次毛遂自荐的结果是全军覆没，我本来不想提，后来想想算了，毕竟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安危。”她不止一次听去帝光学习的复制星哨兵抱怨，说帝光的哨兵上将不能容人，对复制星有偏见，称他们是劣等基因互相抄袭的产物。帝光的向导上将就能毫无偏见唯才必用，连出使复制星都派出首席向导和A级向导，丝毫不怠慢。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颇为不忿，故而对黑子上将积怨已久。她掐准了机会补刀，正戳在黑子上将伤疤上。
黑子上将脸皮青得像个没熟的瓜。复制星元首痛快极了。
会议结束后，赤司征十郎正式成为帝光区域网格的总管理者。参会的帝光高层向他表示祝贺。
黑子的母亲故意留到最后，赤司正好也有话想与她说清楚。
赤司上将拍着黑子的肩膀说，征十郎那边你要多费心，他需要你的帮忙。
黑子连忙回答，我身为联合作战部队的一员，赤司君去哪里我就去哪。
赤司上将就在等他这句承诺。“你们几个都是跟他最久的，他信任你们就像信任自己的眼睛。”仿佛松了口气，“反正有你们互相照应，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黑子上将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听去，心中暗恨。他原计划是他亲自带兵，让赤司也参战，在混战中动手，可是赤司一家都是属狐狸，滑得很，偏偏自己儿子又是个死心眼。如果黑子同去，那他只有改变策略，想其他方法了。

赤司慢慢整理桌上的文件，他动作很慢。
偌大议会厅只剩他和黑子夫人。
“看来你的父亲把我的期望带到了。”黑子夫人说。虽然立场不同，她却是非常喜欢赤司这孩子，就凭那聪明劲，恐怕做父母的没有人会不爱。若是真能和征十郎当了一家人，她实在非常欢喜。
“是的，所以我今天亲自回复您，算是对哲也母亲的尊重。”赤司语气一直淡淡的，对于眼前这个几次三番要杀他的人，他自认还没宽宏大量到可以一笑泯恩仇。
“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哲也的心，你们可以化解一段恩怨，两家携手合作，以后你们就是站在帝光顶点的人。”黑子夫人无法从这个与自己儿子一般年纪的年轻人眼中读出他的心思，她只有继续推波助澜，试探赤司的反应。
赤司抬眼，鸽血红的瞳仁泛着宝石特有的水泽，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也没有任何温度。
黑子夫人被看得心中发凉。她强作镇定不肯放弃，“匹配率低对普通的哨兵向导结合会造成阻碍，对S级向导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赤司扬扬嘴角，他眼底却没有笑影，他打算速战速决结束这场单方面的表演，同时，他恶劣的心情需要一个合适的发泄对象，眼前这个屡次加害于他的长辈显然是最佳人选，“夫人，想要站在帝光顶点的人是你的丈夫不是哲也。”
黑子夫人的表情果然僵了僵，刚才她看出丈夫打算推举对象竟然是自己时就已经颇为不快。
“至于匹配率，我个人认为还是非常重要的。匹配率相差悬殊的结合，受伤害的肯定是能力差的一方，能力差距越大，伤害越大。”赤司每一个字都像刀，他故意说得很慢。“在我家，能力不够强的哨兵或是向导从来不在考虑范围之列，不够强又如何能在军部登顶，总有一天会被更强的人取而代之。”
黑子夫人活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她僵白的脸上极力挤出一点微笑，“你为哲也着想让我这个当母亲的很欣慰。在我们所处的圈子里，比起匹配率，门当户对才是联姻成功的重要因素。”
赤司扬起嘴角，十足是个冷笑了。
“和你达到90%匹配率的那个孩子又能给你什么呢？”黑子夫人决定使出杀手锏。
“哲也能给的，他都不能。”赤司很不想把黄濑扯进来，作为当年事件的知情人之一，黑子夫人是打算拿凉太的身份说事。“唯独他能给的匹配率，谁也给不了。”赤司已经很厌倦这个话题，他还要很多工作，不想浪费时间在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胡搅蛮缠。“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黑子夫人还想为自己孩子的幸福作最后一搏，“如果没有那个孩子呢？”
这话赤司可不爱听，“让人消失的办法，您和我都深谙其此道，您能做到的，我保证能做得更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将军夫人您说我说得对吗？”他语速一直很慢，就连威胁也保持一贯优雅温和的口吻。
直到赤司离开好久，黑子夫人仍然无法从彻骨的寒意中恢复温度。这孩子就是藏在刀鞘里的锋刃，绝大多数时候他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但凡有必要，他是绝对不会吝惜锋芒。
很好，赤司征臣把他教得很好。
他又把联合作战部队的部下们教得很好，个个对他死心塌地。
丈夫说得对，赤司征十郎不能再留。

第二天。
黄濑：(ಥ﹏ಥ)
哈士奇：(ಥ﹏ಥ)
十分钟之后，紫原食不下咽忍无可忍，“有话就说。”
黄濑说明来意。
“毛遂自荐很好，但是阳泉不需要携带吉祥物。”紫原将他推出门外，顺手把表情包哈士奇抱起来数落一番，“你别跟黄濑仔学，营养全花在脸上才符合你的气质。”
黄濑敲开青峰大辉的门。
“什么？带你去？不行，违反联邦规定。”青峰摇头。赤司治下很严，并不会因为关系好就纵容违f法d法f律f法规的行为。
“就算把所有的f巨f乳f杂志都送给我也不行。我可是正人君子，要那么多fd色fd情fd刊物干什么。”
“去去去，别烦我，我很忙。”
黄濑只好去找黑子，“小黑子，让我加入诚凛吧。”
黑子很淡定，他即不拒绝也不承诺，只是默默摸出厚厚的一本联邦法典，“现在我们开始学习第一页。”
黄濑跑得比兔子还快。
联合作战部队出发那天，黄濑没有去送行。
“哎呀呀，黄濑仔真生气了。”紫原深觉遗憾，可惜精神体不能单独存在，不然他强烈推荐把表情包带上。
“可惜了，那狗蠢是蠢了点，但就凭它作得一手好死也应该带上它，起码可以祸害敌人。”青峰摇头叹气。
“就是就是，小黄的哈士奇简直是长途旅行必备单品，还没走我就开始想念了。”桃井乐呵呵的。
黑子深以为然。“它其实是治愈系的吧。”
赤司眼睛在几个下属身上转了一圈，一个个仿佛在讨论哈士奇。
“出发。”赤司一声令下，号称帝光最强战队飞向外太空。


高级军官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青峰躺下来打算倒倒时差，他伸手进枕头底下去摸他的f巨d乳f写真集……然后他摸到另一只手。
“啊啊啊啊———”青峰大辉面无人色，他跳起来背贴着墙壁，像只受到惊吓的壁虎。联邦最强的哨兵并不是没有弱点，敏锐的五感对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生命形式毫不起作用，这也是他害怕的根源。
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来，他咬着牙思考一个严峻的问题。比如是该尖叫一声有鬼逃出去，还是翻箱倒柜找出这只鬼。
找出来干什么？
青峰头上的汗流得更凶了，反正总不会是签订友好和平共处原则。
妈呀，吓死我了！
最后，他上下牙咯咯打着颤，握住可能对鬼怪无法造成实质性损害的枪，战战兢兢掀开枕头，杂志躺在枕头下，并没有什么手。 再使劲全力掀起整个床铺。
黄濑凉太躺在床下，对他打招呼，“嗨，你好小青峰。”
敲门声。
青峰面无表情把床放回原地，整理好床铺，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去开门。
敲门者是紫原，他见青峰脸色发白，满头虚汗，胸膛起伏不定，顿时一本正经劝他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像青仔这样有事没事来一发，迟早肾亏。
青峰心里正乱着，他不耐烦地问，“你有什么事？”
“请你帮我找东西。”紫原忧郁地说，“我的零食箱子空了一大半，没有零食我可能不能活着到达目的地，麻烦青仔用鼻子帮我找出来。”
老子又不是狗，青峰翻翻白眼，你上飞船时怎么没发现箱子轻了。现在来说空一半，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吃完了。
“我的零食箱是我亲手装上飞船的，明明超级沉。”紫原嘟囔。
青峰顺手关上门，“走，去你那里看看。”
一人高的巨大箱子果然空了一大部分。
青峰大概猜到黄濑是怎么偷偷溜上飞船的了。因为紫原的零食箱里有残留的信息素抑制剂的味道。
除了信息素抑制剂还有一种从里面密封箱子隔绝外界的军用胶布，他应该还带了供氧装备，防止自己缺氧窒息。这些都是常用的军用物资，它们都被青峰大辉列入必要教学之中，换而言之，黄濑凉太那厮不但会使用还用得很好。他天天混在联合作战部队里，要弄到这些装备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把那家伙教得太好难道是自己的错？青峰难得也有为自己过于优秀的能力而感到懊恼的时候。
“我的零食究竟去哪了？”紫原愁眉不展。
青峰强作镇定，“并没有盗窃者的气息，没准被狗叼走了。再说了，谁要偷零食这种即没有营养又不值钱的玩意儿。”
紫原觉得自己心爱的零食被侮辱了，他鼓着嘴巴把没派上用场的青仔推出去。
青峰挠着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黄濑说我很耐饿，你只要三天给我一次压缩食物就可以了。青峰嘴上骂怎么不饿死你这祸害，吃饭时间还是让准备了一些点心带回房间，理由是适应太空飞行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好在他平时饭量就不算小，倒也没有引起猜疑。
黄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美味棒奖励小青峰的“好心”。美味棒当然是从藏身之所顺来的。青峰说谁稀罕这玩意儿，你等着被赤司发现后遣返吧，紫原肯定会愿意亲手按下发射装置按钮为自己的零食报仇雪恨。
黄濑才不怕，“你不是教过我，星际跳跃开始以后就无法使用救生船遣返，飞船已经跳跃几次了？”
青峰扶额，果然把这小子教太好是自己过于优秀的错。
黄濑吃饱喝足，重新躺回床下。嘴里还叨叨，这样直直挺着很像死人。
青峰忍不住骂，小心让赤司知道之后把你变成真正的尸体。
黄濑探出头摆出阴森嘴脸，“我变成鬼要天天跟小青峰，晚上给你讲鬼故事。”
头上青筋乱跳的青峰作势要踹他，黄濑滑头地缩回去。
敲门声。
青峰正愁得掉头发，他胡乱打开门。“谁？”
“我觉得还是请你继续帮我寻找我失踪的……”紫原一眼就瞅见了桌子上的美味棒，他来不及横眉冷对大叫一声：原来凶手是你。突然就瞥见青峰床底下漏出一小截衣服正慢慢自己缩进去。紫原紫色的瞳仁剧烈一收缩。
青峰正打算让他赶紧滚蛋，紫原就突然自己走掉了。
“你不找了？”青峰一头雾水。
“不找了，就当被狗吃了。”小巨人走的速度远比来时快，活像见了鬼。
青峰一脸疑惑，自言自语，我总觉得紫原看穿一切。
野兽直觉往往是准确的。

第三十六章
长途星际旅行的日子漫长又无聊，桃井表示受不了阿大每次带双份餐回自己房间吃，紫原还要执意往阿大餐盘里多夹一个鸡腿。
紫原谦逊地说，“不是给青仔吃的，是喂狗的。”
青峰翻着白眼走了。
“最近青峰君一直坚持回房间用餐。”黑子觉得有些反常。
紫原又说了，“看到我们吃不下，回去吃大概更吃不下。”
青峰一边吃饭一边跟黄濑说，“我怀疑紫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黄濑问理由。
“他总是多让我带些菜，比如这个鸡腿，他说不是给我的是喂狗的。”
那只狗肯定是黄濑凉太。
黄濑很无奈。起码小紫原没有拆穿他。
“他当然不会拆穿，你可是被他扛上飞船的，赤司明令禁止他携带大量的零食登船，他不但带了整整一箱零食，还在零食里夹带一个大活人。”无论哪一项都是死罪，所以干脆装不知情。
黄濑吃过饭就躲回床底睡觉，青峰则去了舰桥。哈士奇趁黄濑熟睡，驾驶着黄濑背包里的“海盗”大模大样打开房门走出去，突突突突，一路跑得飞快，好玩死了。它自然是不认得路的，也不能离开黄濑太远，于是一路乱闯。
紫原咦了一声，“走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发了警报，A12区两扇门关闭了。”他将A12区的影像发送到自己座位的显示台上：
哈士奇：（⊙*ω*⊙）
紫原吓得跳起来，原来那蠢狗操控“海盗”引起告警，两侧门封闭了，它开始往空中另辟蹊径，重力对另一个维度的精神体没有约束，它可以倒挂在天花板上，把脸凑近摄像头，紫原正对着哈士奇一双好奇的狗眼。
“什么原因引起的告警？”赤司问。
“没什么，A12区门的灵敏度太高，稍微降低一点灵敏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紫原头上好大一滴冷汗。毕竟在赤仔面前撒谎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再看一眼监控画面。
哈士奇：（⊙*ω*⊙）
紫原扶额，二货，我已经把门打开了，你TM怎么还不走，和“海盗”一起挂在天花板上是打算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吗？
哈士奇：(⊙*ω*⊙)
紫原不动声色将画面传送到青峰座位显示屏上，青峰大辉一口咖啡喷了前面副操作台的黑子一脑袋，黑子转过脸来，面部表情极度扭曲。
“青—峰—君——”咬牙切齿。
“对不起。”青峰赶紧道歉，“我先回去一趟。”
黑子黑口黑面，难道不应该是他先回去洗澡？他一头一身的咖啡。
“阿大你太恶心了。”桃井抽纸巾给黑子擦。
“哲也你回去洗澡换衣服。”赤司替黑子不能忍，“你的工作暂时交给大辉。”
“我尿急，我先去。”青峰向紫原使眼色。
紫原刚要开口，赤司又说了，“敦，你的模拟线路图制作完成没？”
“正在做。”紫原立刻埋首工作台，对青仔爱莫能助。
“大辉，在哲也回来之前你哪都不许去。”赤司板着脸，“你登船以后的状态就像吃错药，你确定你没事？”
紫原补刀，“他没登船之前也像。”
青峰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远程关闭了A12区的门。
紫原再次替青峰的智商感到深深的着急。A12区是黑仔返回住宿区必经之路，你把门关上是掩耳盗铃吗？而且黑子是少将，他在这艘飞船上拥有和赤司同等的权限，也就是说他可以直接开启A12区的门。
黑子很有些奇怪，紫原君不是说已经把A12区的门的门限值调低了，怎么又自己关闭了？果然还是有些故障，应该请维修部来检修一下。黑子在识别系统前扫描了指纹和瞳孔。
“欢迎少将归来。”AI说。
门随即开启。
黑子哲也：……
A12区通道天花板上倒挂着“海盗”和黄濑凉太的哈士奇。它正陶醉地对着摄像头搔首弄姿，听见有人开门，立刻扭过头与黑子对视。
哈士奇：(⊙◞ω◟⊙)
黑子哲也：……
可能是幻觉。黑子想，也可能是眼花，黄濑君的精神体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黑子揉眼睛再睁。
哈士奇：(¬_¬”)
黑子是按着太阳穴回自己房间的，洗澡时想得太投入还把剃须水当洗发液挤了一头的。他猜青峰君和紫原君肯定是知情的，毕竟最先发现A12门关闭的是紫原，可是紫原骗过赤司君，把影像发给青峰君，才害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黑子感觉头痛。他面临一个选择，比如是该向赤司君汇报实情还是和其他人一起隐瞒。
他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继续思考到脑血管爆裂。未经允许私自登船的罪名可不小。
门外有轻微的动静。
黑子警觉地慢慢走过去，把眼睛贴在猫眼上看。
黑子哲也：……
哈士奇正偷偷摸摸从外面向里看，和黑子眼睛对个正着，吓得哈士奇连“海盗”都控制不住掉下来。
黑子打开门，内心是崩溃的，我靠，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明明给时间你逃跑了。
哈士奇蹲在黑子面前，旁边放着“海盗”。
“你家黄濑凉太是不是睡着了？”黑子审问。这狗肯定是趁黄濑君熟睡才出来放飞自我的。
哈士奇点头。
“是紫原君把你带来的？”黑子问。
哈士奇拒绝回答，头仰出三十度角度，貌似高冷。
“是青峰君把你带来的？”
哈士奇仍然一副我绝不出卖同伴的英勇表情，眼珠却骨碌几圈偷偷瞅着黑子，仿佛再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很好，这事紫原君和青峰君都有份。”黑子想哈士奇果然不愧为传说中卖队友专业户，凭一个犀利的眼神就能供出所有同党。

这下可伤脑筋。黑子没收了“海盗”，并对哈士奇说你回去。
哈士奇继续保持三十度的昂首挺胸向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继续望着黑子。
黑子多了解它，“你该不会是忘记黄濑君在哪里？”
哈士奇极力像表现出我怎么可能这么蠢的模样，可它真实眼神却是：(¬_¬”)
“好吧，你迷路了。”黑子替黄濑感到崩溃。“反正不会太远，我猜是青峰君房间。”
哈士奇又是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黑子没绷住，又气又好笑，最后忍不住捧腹。桃井形容得对，黄濑君的精神体就是长途旅行必备单品，这么蠢萌是要笑死他吗。
哈士奇：（⊙_⊙）
黑子又笑了一会。
紫原和青峰在监控里清楚看到黑子把哈士奇送到青峰房门口，黑子转头看向摄像头方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紫原：……
青峰：……
二人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工作。
黑子回到座位上，也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青峰居然只取了一份餐，紫原照旧把鸡腿放进青峰盘子里，“听说吃啥补啥，青仔只有吃猪脑了。”补充一句，“鸡腿是喂狗的。”
黑子把自己的鱼挑出来放在青峰碗里，“听说吃鱼补脑子。”又跟着补充一句，“鱼是喂狗的。”
桃井还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吃一份就够了？”至于喂狗，究竟有什么狗要喂？她是不是也应该把不喜欢的汤倒进阿大碗里跟大家一起喂狗？
青峰嘴角抽搐一下，“听说减肥有助于提高智力。”
闻言，赤司替青峰又点了一份米饭，“大辉你还是多吃点，脑子里只有肌肉不丢人，要是连肌肉都饿瘦了，脑壳里可就能放水养鱼了。”
把青峰吓得够呛。黑子和紫原原本只是例行吐槽，发泄一下对担惊受怕的不满，赤司加入吐槽大军让他们惊吓翻倍。他们甚至怀疑赤司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赤司瞥他们，“你们怎么回事？” 个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吃饭去了。”青峰脚底抹油。
紫原脸都吓白了，他抚着心脏部位，“被自己上司吐槽的感觉和被猪队友出卖，究竟哪个更可怕？”
黑子果断回答，“肯定是猪队友杀伤力更大。”简直无穷大。
赤司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没再说话。
紫原怎么看都觉得赤仔那笑容别有深意。
黑子也认为赤司君话中有话。
心怀鬼胎二人组交换一个眼神，又迅速转开眼睛。
“桃井。”赤司点到桃井的名字，“你闲来无事可以做点心给大辉送去，或许吃了你亲手烹饪的料理，他能恢复原状。”
紫原震惊了，这是一场d惨s绝d人ds寰的ds屠ds杀。
黑子也害怕了，死人不是在青峰君的床下就是床上，或者两个都。
总而言之一句话，赤司君打算无声无息做掉违背他命令的黄濑，连带干掉私藏黄濑的青峰大辉。
桃井得了令，很是愉快，她一直觉得赤司属于是极少数能欣赏她厨艺的人。
紫原和黑子战战兢兢埋首饭碗，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死亡名单上下一个名字。
为防止哈士奇再次趁黄濑熟睡之际自己跑出去玩，青峰派出阿拉斯加看守大门。“海盗”在黑子手上，哈士奇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去向黑子讨要。
猫头鹰兴致勃勃地围着“海盗”飞了无数圈。
“你想玩？”黑子忍不住说，“这里可是外太空，你要是砸烂了飞船我们就死定了。”他以家里曾经的大坑起誓，他对自己精神体的控制力毫无信心。
猫头鹰再三表示只在房间里转转，保证不会弄坏东西。
黑子心一软，开启了“海盗”。猫头鹰落上去取得控制权，“海盗”脸上显示出操纵者此刻愉快的心情。
“我要去一趟青峰君房间，你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黑子告诫它。
猫头鹰乖巧地点头。
黑子刚走，猫头鹰马上控制“海盗”开启了房门。房间太小了，它也要在走廊上玩，突突突突，开来开去，好神气。
“青峰君，”黑子严肃地说，“我怀疑赤司君已经发现了。”
青峰抹把汗，“发现什么？”
装，你还在装！黑子哼了一声，“他委派桃井烹制料理，企图把你和黄濑君变成尸体。”
赤司生气的脸和五月的料理并列，青峰脸顿时青了。他说黄濑你快出来，去向赤司切腹认罪。
没人理他。
“黄濑一直躲在我床底下，不信你看。”青峰掀起床。
青峰：……
黑子：……
空无一人。黄濑根本不在床底下。
“身为哨兵你居然没有发现他不见了？”黑子无语。
青峰很无辜，“他用的是赤司专用的强效信息素抑制剂，他的精神力屏障又强，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完全阻隔他的气息。”
“抑制剂有用完的时候，他既然是藏在紫原君的零食箱里混进来，说明他不可能带足够的抑制剂。”黑子说到这里卡住了，他与青峰对视，在对方眼底看出恐怖之色。
“他……应该不会蠢到自投罗网……吧。”青峰不太肯定。
紫原和桃井被赤司叫进房间，“为防止上次远征楼然时的敌人出现，你们有没有好的对策？”
“赤仔你指的是黑暗哨兵？”紫原声音一哽。因为他看见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的黄濑凉太，手里拿着几瓶应该是抑制剂之类的东西鬼鬼崇崇从卧室门口一晃而过。黄濑应该是打算拿了东西马上离开，没想到赤司和紫原他们一起回来，于是把他堵在里面。
桃井和紫原一样是面朝卧室门的，紫原看见的，她没道理看不见。一张俏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她赶紧咳一声掩饰失态，“提起来我仍然心惊肉跳，那次牺牲了多少无辜的哨兵。”
紫原按着太阳穴，他头痛、心慌，好像更年期症状提前。“虽然我也不愿意想，但赤仔担心的事情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不管黑暗哨兵是不是真的在对方那边，我们都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你们说黑暗哨兵和秀德有没有关系？”赤司道，“楼然突然就主动要求秀德庇护，我有理由相信黑暗哨兵是秀德星人。”
“赤仔，我们去会议室让AI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紫原提议。
“我同意，或者可以把联合作战部队所有A级向导全部召集起来一起研究。”桃井需要人多压压惊。
赤司点头，也好。
“你们召集所有向导，十分钟以后在主会议厅集合。”
“为什么还要十分钟？”桃井问，“难道不是现在马上？”
“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赤司扯起衣领闻了一下，“抑制剂失效了，我要重新使用。”
抑制剂三个字堪比尖刀，直戳心肺，那感觉活像跑了几百公里才找到超市，却发现心爱的美味棒全被别人买走。紫原开始严重怀疑自己出现心肺功能障碍，心跳加速气上不来，“都是向导，没关系。”他还要保持日常的语速说话，唯恐一不小心被赤司看出破绽。
“就是就是。”桃井哈哈两声，她从紫原的反应里得出结论，小紫对小黄的事是事先知情的。还有阿大，这段时间饭量激增的根源找到了。
赤司诧异地看着他们，正要说什么，门被拍得地动山摇。
“大辉，如果你下次再敢砸我的门，我就把你从飞船上扔下去。”赤司冷冷威胁。
离被你扔下去已经不远了。青峰绝望地想。
“其实是哲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向你汇报。”青峰马上把黑子推出去，死党的另一种使用方法就是关键时候拿来出卖。
“我们还是去会议厅谈公事吧。”紫原扶着赤司司的左手胳膊，“向导的事优先，哨兵往后排。”
桃井站在赤司背后向青峰和黑子递眼色，拿手指指指卧室方向。
青峰和黑子疑似出现不同程度的心梗症状。
“不行，我们的事也很重要。”青峰夹着赤司右边胳膊，和紫原很有默契地把人往外拖。
赤司：这些家伙今天全都吃错药了？
五人刚走到门口，猫头鹰操纵着“海盗”旁若无人从他们眼前开过去，突突突突。
黑子：……
紫原青峰桃井齐齐望向黑子，黑子深感那是他们平日里看黄濑君那只哈士奇的眼神。所谓猪一样的队友大抵如此。那么一刻黑子哲也有种要因为连累大家而切腹的罪恶感。
“这是凉太的‘海盗’。”赤司捡起小机器人。
“是我找黄濑君借来的，比较长途飞行比较无聊，我的精神体强烈要求‘海盗’同行。”黑子强作镇定，他太勉强自己了，明明牙齿在上下打颤。他瞪了猫头鹰一眼，他必须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精神体的控制力与哈士奇接近，现在连智商也越来越像，真是令人无法欣慰的认知。
青峰啊哈哈哈假笑几声，“没错，我的精神体也很喜欢。”
赤司只是拿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没再说什么。
青峰：赤司的目光意味深长。
紫原：赤仔似乎发现了什么。
桃井：赤司君肯定是看出破绽了。
黑子：切腹谢罪之前能拉黄濑君同归于尽么？
等所有人全部离开，黄濑才蹑手蹑脚走出赤司的房间。
因为这件事，黄濑被大家轮流捶得满头包。

第三十七章
“我突然发现，智商会传染。”赤司用一种痛心疾首的声音（紫原语）评价紫原，“没想到你也跟大辉一样。”
一样什么？赤司没再说下去。
这是紫原连续三次操作失误后，赤司给予的评价。紫原对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和青仔相提并论而感到深深受伤。
“还有你，桃井，我要你通过星际中转站的信号连接秀德星的卫星网络，收集秀德的资料，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结果。”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桃井一目，“操太多心会影响工作能力的。”
桃井脸都白了。
赤司走到副船长位，“哲也，有问题就应该坦诚地拿出来解决，躲躲藏藏可不是你一惯的作风。”三个小时内，黑子频繁切换到飞船走廊的监控界面，赤司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
黑子汗出如浆。
赤司最后才走到青峰身边，用一种令青峰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视青峰大辉，吓得青峰差点就全招认了。
赤司回到船长位，看看自己的通讯器，凉太那臭小子一次也没有发信息来骚扰他，连基本问候也没有。这让赤司越发不爽。
“大辉。”
被突然点到名的青峰跳起来站好，“在。”
反应是不是太大了？赤司无语，自从登船之后，大辉就一直在扮演受惊的小鸡，稍有风吹草动就手捂心脏作弱柳扶风状，你可以装，但起码也要像。
“关于凉太，我一直想问你。”
果然，赤司果然知道了。青峰内心在哀嚎，他求助地目光转了一圈，不厚道的几位知情人无一站出来解围，任由他独自抵挡赤司的炮火攻击。
“他不在，真的不在。”青峰认为自己这只是垂死的挣扎。
赤司对再次“惊吓”到大辉感到“抱歉”，他强忍住把“柔弱”的联邦第一哨兵扔出飞船的冲动，“我和敦出使复制星那段时间，凉太是否有与特别的人物接触过？或者有人跟他说过一些暗示性的话。”
青峰稍微镇定了一些，“樱井良全程跟着他，而且每天会向我汇报，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樱井叫来问话。”
“是有什么事吗？”黑子壮着胆子发问。
那种微妙的变化无法言传，也无法为外人察觉，但不能逃过枕边人的法眼。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就是以前的凉太是鼓足劲向前冲的小兽，勇往直前。现在的凉太却在迟疑，那是在凉太考试失利后都不曾出现过的迟疑。所以赤司断定一定是有人向黄濑灌输了什么，凉太不是个软耳根，灌输的内容一定正中他的要害。
樱井良被叫来，他想了片刻，“还真有个特别的人来咖啡厅，他明显是专程为黄濑而来的。”
“笠松幸男？”青峰拍了樱井后脑勺一巴掌，“我靠，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说。”笠松幸男绝对是可以排到左右黄濑想法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樱井良也很无辜，不是他故意要隐瞒，他的长官们不是光顾着揍人去了，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再后来黄濑和他都辞职不干了，他以为这事就算完了。
“你把他们当时的对白完完整整复述一遍给我听。”赤司命令。
当樱井学着笠松的口吻说到少将是少将的朋友时，别说赤司，就连黑子的脸色也变了。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大到足够让黄濑凉太知难而退。黄濑凉太其人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乐观豁达，经历让那孩子的心性远比一般同龄人成熟得多。
青峰拿胳膊捅了捅紫原，“什么意思？哲是赤司的朋友？这话没错。”
紫原似乎不太愉快，他瞥了不带大脑上飞船的青仔一目，还是勉为其难解释，“有人告诉黄濑仔，他身边所有的善意和友情都是虚构的。”
青峰显然不明白什么叫虚构。
“简而言之，就是要小黄不要对任何感情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桃井虽然也觉得不痛快，但转念一想，若非赤司君的命令，他们确实不可能去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少年，阿大还无怨无悔带了小黄三年，连小黄的向导能力都是小紫亲自教授的。
“我一直不喜欢笠松幸男，但这么看他对黄濑还算是有几分情谊的。”青峰说。笠松的话虽不中听，对于黄濑而言却有忠言逆耳的功效。
紫原和桃井同时白他一目，就连赤司投来的目光也带着杀气。
青峰大辉是赤司和黄濑关系的唯一知情人，他一直判定为不妥，不管这两人有多高的匹配率，身份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起码赤司从来没有标记黄濑，说明赤司并不打算将两人的关系公诸于世。
“你回自己的岗位上。”赤司沉声命令。
“对不起对不起。”樱井眼见几位上司面色不佳，道歉着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黑子反应最快，“我觉得这件事等回去再说，放在飞船上讨论不合适。”心想你们几个是不是忘记黄濑君正躲在卧室的床底下。
其他几人正要附和一番，赤司却用一种极缓极沉的语调说，“我倒是真希望他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你们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目光所及之处，个个低下头去装作卖力工作。
此时此刻，黄濑凉太本尊正坐在青峰房间打游戏。
基于赤司给予的无形压力，几个渐觉不堪承受的知情人聚在青峰房间商量对策。
“赤司君肯定是在等我们坦白从宽。”桃井忧郁地道，她都被赤司君给吓瘦了。
“一定是，赤仔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语双关。”紫原也头痛的厉害，吓得他连零食都不想吃了，这可是堪比绝症的节奏。
青峰拧着黄濑的耳朵，“不怕死的兔崽子居然还敢去赤司房间偷东西。”
黄濑不服气，“我打不过他，肯定不能用抢的。”那就只有偷了。
黑子给他一记手刀，打得黄濑嗷嗷嗷直叫唤，“黄濑君安心受死，我每年的今天会去给你扫墓的。”黑子被黄濑去赤司房间偷抑制剂的行为吓得够呛，每每提及都会引发一系列心惊肉跳本能反应。若说作死也分三六九等，黄濑君肯定是高级中的战斗机。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把黄濑仔绑了去请罪。”紫原边说边撸狗，黄濑的那只精神体哈士奇眯着眼享受向导服务，时不时还与紫原交换个你懂的小眼神。事实上紫原是非常喜欢黄濑凉太的精神体，就算它作死技能满分还喜欢卖队友，也并不妨碍紫原对它的喜爱，如果可以单独打包装箱，他的零食箱肯定有它一席之地。
“走吧。”青峰同意，他天天担惊受怕，生怕赤司一怒之下把黄濑弄死，光想想自己床底下有具未来的尸体就足以让青峰牙齿打颤。
黄濑的通讯器传出赤司的声音：我是赤司征十郎。
还来不及踏出房门的“惊吓小鸡”四人组再次如遭刀戳心脏，出现不同程度的心梗症状。若是做贼心虚也分三六九等，他们几个同样可以列入心虚中的战斗机。
“不好意思，是小赤司发来的信息。”对于吓到大家感到抱歉的黄濑凉太。
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录下赤司接电话的声音当铃声，四人表示非顶级痴汉而不能理解。
顶着被愤怒的小伙伴砸出的满头包，黄濑无辜地辩解，他就是觉得小赤司的声音带杀气可以辟邪。既然你们不喜欢，我马上换一个。
完全不靠谱的回答让其他人又想捶他。
紫原已经掏出美味棒打算捅死这个**，最后强行忍住暂缓行凶，他一向以赤司的事为重，“你先看看赤仔的短信说什么。”
赤司的语音在这种时刻仍然充满了杀伤力。
“凉太，我多希望你现在出现在我眼前。”
下一句是。
“我可以拿枪把你**的脑袋打成筛子。”
声音明显是饱含怒意的。
很**的那人为了平息愤怒民众的怒火马上把短信铃声改成另外一个。比如赤司严厉的训斥：你们几个活得不耐烦了！

心虚四人组扶墙的扶墙，扶额的扶额。就连黑子也虚弱到无力吐槽黄濑凉太究竟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录下这些什么时候听都“可怕”的声音。
青峰大辉捂着自己的心肝，他最近经常在做这个动作。
桃井觉得自己脸上的黑线多得可以扎辫子。她不得不承认小黄的补刀技术堪称一流，实在是刀刀致命。
紫原啥也不说，去隔壁翻出自己藏零食的大箱子，让黄濑仔怎么来怎么去。他把黄濑塞进箱子后坐在箱子上深深松口气，仿佛在为和平降临世界而欣慰。
箱子里传出黄濑凉太的声音，“你们说我该怎么回复小赤司才不会被杀死？”
刚刚和平的世界再次崩塌。
紫原嘴角抽搐地回答，“你可以回复我们几个马上把你送去受死。”
“哦好。”回得可干脆。
黑子咬碎银牙，紫原一口鲜血喷大地，青峰继续捧心，桃井扶墙。
赤司换好了睡衣准备入睡。他一边怀念凉太有催眠向导功能的精神世界，一边收到了凉太的回复。
小紫原他们马上把我送来受死，你再忍耐一下。
怎么送？开启另一个次元的传送门？赤司正想着，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打开门，他的部下们全来了，个个神情严肃得仿佛即将参加一场葬礼。
赤司愣了一下，随即幽默地说，“你们几个把凉太从令一个次元传送过来了？”
可惜他的几个部下没有一个能GET到长官的幽默，比如青峰大辉再次捂住自己的小心肝，作出那个令赤司头疼不已的惊吓状。
“是。”黑子沉痛回复。
是？是什么？
紫原夹着哈士奇，青峰提着一只巨大的箱子。“我们按照少将的吩咐，将黄濑仔打包送来，请少将查收。”紫原把刚才掏出的美味棒塞进赤司手中，用比遇到世界末日还要沉重的语气说，“赤仔，我连凶器都给你准备好了，可能无法一次把他的脑袋戳成筛子，多试几次应该能行。”
赤司：……
青峰配合地打开箱子，黄濑滚出来。
桃井双手合十说请赤司君原谅。
赤司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所以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集体反常的原因？”
黑子嘴角抽搐，“你不是早就知道，只是在等我们亲口承认？”
赤司眉毛挑得老高，“做为最后一个知情的人，做为这艘飞船上最高指挥官，你们是打算听我发表事后感言吗？”话语所含意味极其不善。
其他人内心深处就咆哮两个字：**！
原来赤司根本不知情。他们几个才是自寻死路？黄濑凉太作死小能手不是一日养成的，其中也有他们不懈努力地添砖加瓦？
紫原马上说按照惯例黄濑仔交给船长亲自审问发落，我就不打扰船长你问话了。
言毕，跑得比兔子还快，胳膊肘还死死夹着哈士奇。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哈士奇：(=￣ω￣=)
黑子用比开场白更严肃的语调说，不管赤司君作出怎么样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桃井和青峰在黑子还在表白时，他们就已经夺门而逃。青峰大辉边跑边喊，“需要分尸可以找我帮忙。”
黑子心里骂他们几个不厚道，居然只顾自己跑。他顾不上研究赤司的态度和表情，用被人追杀的速度逃离案发现场。顺手还不忘关上门。
赤司坐在椅子上，黄濑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从上往下看，一个偷偷往上看。
赤司也没发火，只是长叹一声，“你自己说。”
黄濑就把自己如何躲在紫原从不离身的零食箱里被紫原扛上飞船，又是如何躲在青峰床底下，直到他们几个认为赤司已经知情，事情包不住火了决心坦白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他们说你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是威胁和暗示，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黄濑学他们说话的口吻，连带小青峰捧心的动作也学得惟妙惟肖。
赤司哭笑不得，他的表情和说话方式一向如此，至于他们几个为什么会疑神疑鬼，赤司只能说有个词叫做贼心虚。
“你违抗我的命令，未经授权私自登船，你知不知道这个罪名会让把你送上军事法庭。”赤司又说，“我知道你对考评结果不满意，你一心一意想要帮忙，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就算是凉太你也不能有豁免权。”
黄濑蔫头搭脑，他说他只想跟大家在一起，端茶倒水也好，打扫房间也好，他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
“凉太。”赤司板了脸还要训几句，被黄濑抢了先。
“我是不够资格登船，我也没有想过凭我的身份能站在你们身边。”黄濑低下头，低到尘埃里，“我就是想和你们在一起，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眼底有了泪光。
更多的斥责说不出口，赤司把黄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心中已经迅速有了决断，“现在无法将你遣返，你，仍然不能明目张胆出现在飞船上。”
“我可以继续藏在小青峰床下。”
“不行。”赤司一口拒绝。他语气严厉，刺得黄濑瑟缩了一下。他不得不放缓口吻，“你，藏在我房间里。”赤司的船长室是套房，足够宽敞，住两个人绰绰有余。重点是，如果此事暴露，上面势必追责，由他来承担这个责任最适合不过。
黄濑还是低着头，小小声答应。
“我们是不是不太厚道？”黑子迟迟疑疑，把黄濑君一个人扔下来承担赤司君的怒火。“不行，这事我也有包庇的责任，我得回去。”被桃井拉着。
“赤司君很疼小黄的，要不然我们哪会丢下他。”桃井宽慰。

“就是就是，他们天天一个屋檐下生活，难不成赤司还真能下手捏死黄濑。”青峰心里想的是，捏不死可以干死，反正黄濑的处境是无法由暗转明，天天躺着适合被干。
紫原不吭声，他的关注点是他抱着的哈士奇。
哈士奇无精打采地将下巴搁在紫原臂弯里，金蜜色的眼睛满是泪水。
紫原抿紧嘴唇，突然一言不发转头回去。
“小紫。”桃井叫他他也不听。
黑子跟上去，“我也去。”他瞥了哈士奇一眼。
黄濑君哭了……
“算了，要死一起死。”青峰边走边说，“大不了就是抄联邦法典。”他豁出去了。
“你们回来受死的？”赤司半真半假地问。
“赤仔，看在黄濑仔千里送表情包，礼轻情谊重的份上饶他不死吧。”这是紫原。
“黄濑君的精神体宛如神兽，站立间妖魔退散。简直是行军打仗不可或缺的重要杀伤性武器。”黑子严肃地说。
“没错，多看几眼就可以致人于死地。”桃井帮腔，笑死也算死，她可没有夸大。
“简直是居家旅行行军打仗必备的战神，可惜精神体不能单独存在，你姑且当黄濑是买一送一的赠品，这么想你就不会生气了。”青峰难得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
你们几个一唱一和说唱俱佳嘛。赤司看他们几个表演。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看在精神体哈士奇巨大的使用价值和观赏价值的份上，我就饶赠品不死。”赤司顺着梯子下台，“赠品现在起交由我保管。精神体也请你们看好它，它的威力还是联邦最高机密之一，所以麻烦你们不要让它被其他人看见。”
哈士奇头仰出三十度忧郁角，一副你们在说什么的样子：(⊙ꇴ⊙)
黄濑同款表情，大约在想你们在说我吗？
紫原嘴角微微上扬，很好，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到天怒人怨的气场才符合黄濑仔精神体的气质。
黑子把脸部肌肉紧紧绷住，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大辉，麻烦你不要再捂住心口做出要孕吐的样子。哲也，你在工作时也不要来回不停切换走廊监控画面，系统快要让你整崩溃了。还有敦，再操作失误一次你就准备把操作手册抄一万遍。桃井，如果你明天早上不能完成我交办的工作，我就安排你嫁给大辉。”
“是！”四个人大声回答。
“至于你黄濑凉太。”赤司又说，“你就每天待在我的休息件抄写联邦法典抄到我们任务结束返程为止。”
黄濑哪敢说不。
“现在你们可以滚回去睡觉了。”真是一群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青峰走到门口还在嘀咕，“我那不是呕吐，明明是惊吓。”
“我宁可理解为惊吓，你190公分焦黑色虎躯硬要摆出个桃井式的娇弱，你有考虑过我们的主观感受吗？”黑子终于可以敞开胸怀吐槽。
“小桃式的娇羞？”紫原脑补失败后道，“是脚踩尸体手持屠刀回眸一笑？”
桃井：看在事情圆满解决的份上，老娘今天忍着不捶你们。
黄濑凉太很想浑水摸鱼再次跟进青峰房间，赤司快他一步关上门。
“凉太，现在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战战兢兢。
赤司哼哼两声，“开始抄联邦法典。”
赤司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临时星际网格管理系统在呼唤他上线。他迅速换上军装接通视频。
黄濑背对着赤司，赤司又以精神力屏障隔绝了一个绝对空间，黄濑无法看见或是听见谈话内容。
“你好，我是秀德的绿间真太郎。”年轻男子有着和秀德皇帝一脉相承的海藻色头发以及沙弗莱石色的深瞳，他一身秀德皇室成员定制军服，挺直背脊端坐，气宇轩昂。
就在赤司和其他星球管理人员交换网格信息时，哈士奇慢慢的，慢慢向赤司方向挪移。
绿间真太郎说秀德歼灭了出现在秀德星网格内的一小支敌人。他突然哽了一下。
哈士奇目光幽幽。它在精神力量切割出的空间壁上嗅来嗅去，表情销魂。它应该是很想偷窥一把，整张脸在壁障上挤出个饼形，眼睛看成对眼。
“？”赤司疑问。
“没什么，看见一只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的狗。”绿间说，“不过它们星球的生物都长这样。”
赤司回头看了一眼，哈士奇开始陶醉忘我地舔精神力壁障，仿佛能从向导的精神力中获得欢愉与快感，“你朋友起码是智慧生物吧。”
“跟你和我比当然不能算，跟你的宠物比勉强可以称为有智慧。”绿间真太郎拿他修剪整齐手指优雅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补充一句，“但是很合我胃口。”
赤司失笑。心想这皇子殿下口味真重。
赤司与各星球的代表交流了多久，哈士奇就舔了多久。米拉星代表盛赞说赤司的宠物气质非凡，必成大器。
必成大器的哈士奇：(ㅎ(●●)ㅎ)
交流完毕。赤司收了精神力屏障，哈士奇顿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ಢ.◞౪◟ಢ｀)
赤司忍不住低声笑，凉太的表情包果然是无聊军旅生活的增鲜剂，难怪他几个部下欲罢不能，冒死也要偷偷收藏。
独角兽蠢蠢欲动。
赤司将精神体放出来。
哈士奇立马来劲了，它跟屁虫似地跟在独角兽身后，欢喜又敬畏，小心翼翼，唯恐亵渎。
赤司说我去休息了，凉太抄完今天的作业才许睡。
黄濑对赤司摆摆手。
独角兽骑在哈士奇身上。
黄濑凉太啊了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跨种族sfs同fdf性fdf间的fsf交sdfsf媾fdf进dff入fdf进行时。
黄濑默默咽下满腹心酸继续抄写法典。小赤司忙到现在才休息，黄濑实在不忍因为精神体之间的“交流”去打扰他睡觉。
他埋首抄法典，旁边有一对兽在狂fd欢。
黄濑凉太内心阴影面积翻过高山跨过海洋直奔无穷大。

第三十八章
在各星球主力战队的相互配合下，走fdf私fd集团的雇佣兵军团已经全部被剿灭。
“敦。”赤司有些话不方便在公开场合说，他只能私下与紫原交流。
“我翻过所有被消fd灭f的雇佣军名单，没有花宫真。”紫原何其了解赤司的心思。
“这正是我担心的事。”赤司沉声道，“我怀疑军部提供的信息有错误，花宫真根本不在雇佣兵里，而是进入走私集团的核心层。”
“这个团伙存在不是一天两天，核心层人员全部集中在‘恶童’这艘飞船上操控他们的雇佣兵团和生意。能进入‘恶童’的都是在集团多年的元老。”紫原想起西南区fd反fd叛fd军fd的武fd器装备，“花宫真该不会早就加入伙了。”
“可能性非常大，上次你告诉我fd反fd叛fdf军持有的杀伤性武器是其他星球的，我就怀疑帝光高层有人参与了军火f走fd私。帝光每年进出口的货物是有非常严格的监测流程，非常规途径的武器根本不可能流入市面，唯一的可能就是军部有人利用手中权力暗中协助走私活动。”
“会是那个人吗？”
赤司冷笑，“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权限。”
“围剿计划他可是非常热心，这点怎么解释？”紫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出发之前，他要求哲也不要参加这次行动，留在指挥中心处理军务。”赤司冷笑一声，最后他和父亲把哲也成功忽悠上了飞船，应该打乱那个人原有的计划。
紫原脸上显出怒色，“他是打算浑水摸鱼？”
“想得美，他儿子和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赤司心想黑子上将能利用哲也和他的友情来牵制他，他为什么不能用哲也和黑子上将的父子关系来挟f持d上将。 “还有另一种可能，花宫真因为什么原因摆脱了他的掌控，他怕暴露，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除掉花宫，借刀杀人是他惯用的伎俩。”
“赤仔，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紫原问。
“我会把花宫真的信息发布给其他星球的管理员，开启联合围剿模式，一旦发现‘恶童号’出现，立刻集中火力攻击。”赤司将与网络管理员联系的方式告诉紫原，并交待秀德皇族绿间真太郎此人可谋大事，若我身陷险地无法指挥战局，你可以找他。紫原不以为然，一来他不相信处于层层保护中的赤仔会陷入险地，二来他也不相信有人的智谋可以代替赤仔。
“联合围剿？”复制星的管理员提出疑问，“难道不应该活捉，然后把他们送上星际法庭？”
绿间赞同赤司的做法，“他们能存在这么多年，因为他们手上掌握着各星球的军事方面的秘密，我想我们的顶头上司没有人愿意背后的交易公诸于世。”
大家围在一起商量了作战方案就纷纷下线去向各自的上级汇报去了。
绿间一直没有下线，赤司知道他有话要说，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
“守株待兔不是最好的方式，‘恶童号’一直没有被抓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神出鬼没，难以追踪行踪。”绿间说，“你明知道联合围剿起不了作用，为什么还要提议？”
赤司对这个聪明程度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皇子很有种惺惺相惜感，他微笑起来，“因为我想找出与他勾结的某星球高层。”
“这样会引起星球之间的战争。”绿间并不乐见此结果。
“总比他们到处惹事，在各星球不断挑起战争要好。每年因为他们的非法走私武器引发的杀戮和战争的死亡人数超过十万。不趁机连根拔起，恐怕后患无穷。”赤司正色道。
绿间自然是懂其中的道理。“你就不怕查到自己所在的星球，毕竟每个星球高层都有嫌疑。”
“如果内鬼真在帝光，我更要趁机拔出毒瘤，绝不能让它祸害帝光。”
绿间嘴角疑似上扬，“你希望我怎么配合你？”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赤司勾起嘴角，“演场戏，逼神出鬼没的‘恶童’现身。”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相视而笑。
其他星球的元首果然全票通过就地处决的决议。
“我这里有个很有趣的设备，或许能帮助我们逼‘恶童号’现身。”赤司展示手里的一套仪器，“精神力放大器，可以远程传输和放大精神力，我们在各星球的空间站上安装这种设备，一旦启动，除非‘恶童号’能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否则我的精神力就能准确定位到它。”
各国管理员们表现出超常的兴趣。
“总控制器设在你所在的飞船上，毕竟只有首席向导才能使用。”绿间帮腔，“秀德我可以替我父亲做主，所以你把放大器的修建资料传送给我，秀德马上可以开始制造。”
“请稍等，我正在请示元首。”复制星的管理员说。
“米拉星元首已经同意建造，但是作战结束之后米拉星将不再保留此设备。”
赤司传送了精神力放大器的资料。
帝光，哨兵将军办公室。
“那套精神力放大器他是怎么弄到的？”黑子上将暴跳如雷，他明明销毁了那批仪器。
黑子夫人倒是冷静得多，“以赤司征十郎的本事想弄一套仪器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S级精神力再加上那套放大器，‘恶童号’的隐藏功能无从遁形。赤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他让各星球元首认同就地处决的措施，但是他想通过精神力控制花宫真说出真相，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直接拿出所谓的改良版精神力放大器，他根本就是在告诉我，之前的事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他就不能指证我，”黑子上将冷笑，“本来还想多留他几天，看来要早点动手了。”
黑子夫人对他点头。
帝光联合部队主战舰。
黄濑捧着一套从赤司办公桌上翻来的最新款宇宙战机操作指南读得津津有味，小青峰说这款战机马上就会登陆主舰，无论是款式和性能都超一流。黄濑看得可来劲了，不懂之处就找小青峰问。
青峰大辉说你怎么不去问赤司，赤司的操作课向来满分，虽然不用自己驾驶，但是赤司的战机驾驶技术仍是联邦数一数二的。
黄濑忧郁地把旁边抄了一半的法典拖过来盖在操作手册上，他说小赤司超级忙，不合时宜的发问只会为自己被遣返帝光买上一张加速版的船票。
赤司最近忙得一天只有一到二小时的睡觉时间，黄濑经常睡到凌晨醒来还能迷迷糊糊地看见赤司在与其他星球的代表讨论战事或是在办公桌前翻阅资料。初时黄濑还派哈士奇去偷窥，再后来黄濑就抱着他的小毯子坐在沙发上光明正大地观赏，虽然不知道赤司在说什么，但是小赤司一本正经讨论公事的模样很有点帅。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有多大能力就要承受多少压力，黄濑托着腮帮子胡思乱想，比如自己这种果然比较适合做一个当星际海盗的梦。听说小赤司驾驶宇宙战机的技术堪称联邦一流，要是能把小赤司打包去给他的海盗飞船当驾驶员，简直如虎添翼，想抢谁就抢谁，谁也抓不着。
赤司虽然在与其他星球的代表谈工程进展，他的目光很容易就扫到凉太的微表情。凉太的眼睛在闪闪发亮，通常他只有在想三观不正的内容时才会绽放这样的光彩。赤司不由跑神一秒，心想这丫该不会打算抢劫这艘战舰吧。
结束网络会议。
“凉太。”赤司叫了一声。
“啊啊？还没抄完的，我明天会继续的。”黄濑如梦初醒。
“凌晨有一趟运输飞船运送战机，我安排你乘坐飞船返回。”赤司说。
黄濑眼眶一红，扑灭眼底的花火，“我的联邦法典还没抄完。”
“从现在起这艘飞船不是那么安全，随时可能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所以我必须把你送走。”赤司在他身边坐下。
黄濑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他确实什么忙也帮不上，他留在这里只能给赤司增加负担。
赤司揉着酸胀的眉骨，不忘记叮嘱，“你回去以后乖乖待在家里，没事不要离开，连指挥中心也不要去，家里的地下训练场地足够你每天的练习。”
黄濑绕到他身后，替他按摩头和肩膀。“我会照顾自己。”不会给小赤司添麻烦，他在心里补充一句。
敲门声。
“进来。”
紫原推门而入，“赤仔，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消息已经放出，你以主舰施工为由暂时转移到‘天帝号’。”其实赤司根本没有离开过主舰，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个知道。“他会出***？”
“他不会出卖我，但是顶不住有心人来打探。”尤其那个有心人还是哲也的父亲。
黄濑只管低着头为赤司按摩，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借你的大箱子把凉太打个包，送上明天的运输飞船，快递回帝光。”赤司说。
“是。”紫原又问了，“是一个包裹还是拆分成几个？”
赤司笑道只要你能拼还原，我不介意你拆分。
黄濑显然GET不到笑点，他继续为赤司推拿肩膀。
“凉太，时间不早，你赶紧睡。”赤司握住黄濑的手腕，黄濑哦了一声，卷起他的毯子蜷在沙发上，像只温顺的小兽。
紫原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赤司猜得出紫原想说什么，敦的理智总算占了上风。
半夜里，飞船警报声大作。
赤司惊醒。

“精神力放大器施工现场出现问题，晶体导管爆炸，一名工作人员受伤，飞船E36区紧急关闭。”青峰紧跟在赤司后面，一起往舰桥方向去。
“E36区离运输飞船登陆口很近。”赤司看了布局图。
“是，已经让今晚抵达的那艘运输飞船改从F区通道接入。”青峰回答。
“赤司君，青峰君，”黑子匆匆而来。
“小事情，已经解决了。”青峰冲他咧嘴一笑。
黑子松了口气，对赤司道，“我父亲跟我说今晚会将新款的宇宙战机送来，刚才听说E区d爆d炸s，吓得我够呛。”
“安啦安啦，我们这可是主舰，一个运输通道受损算什么。我已经安排换到F区，保证我们的战机能准时准点入库。”青峰说。
“运输飞船还是从军资处统一调配来的吗？”赤司这话显然是在问黑子。
黑子报了一组编号，“从编号看应该是哨兵委员会特批，我爸爸说我们几个人的飞船要先来，可是军资处不肯优先，他一气之下把哨兵委员会的运输飞船来帮忙。”
赤司目光微闪，“替我感谢上将，我们正急需这批战机。”
“有个上将老爸的好处立刻突现出来。”青峰很愉快，他期待以久的新战机终于要到了。
舰桥。
“主舰受损程度？”赤司要求提供飞船自检报告。
“把拍摄到的事故发生原因也一起发送过来。”黑子说。
片刻，自检报告发送成功。
黑子也看到爆炸的全过程，“我父亲跟我提起过这个设备，之前研制出来却没有投入使用是因为内置晶矿不稳定，容易发生事故。赤司君的改良版放大器使用的仍然是同一种晶矿内核，恐怕也会有同样的问题。”
赤司哦了一声，“那依哲也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我们不如去‘天帝号’，等主舰上施工结束再返回。”黑子提议。
青峰没有附和，他看了一眼赤司，等赤司的命令。
“放大器安装太重要了，我不放心，这边必须要有人监督。”赤司想既然对方绕这么大一个圈希望他真的去“天帝号”，他当然应该让对方称心如意，不如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带着诚凛留守，我父亲说他可以给予我帮助，毕竟之前放大器研究项目是经过他的手的。”黑子说。
“还是会比较危险吧。”青峰偷偷瞥了赤司一目。
“我们在战场，没有不危险的地方。”黑子说，“作为帝光的网格指挥官，赤司君的安全更加重要，你们暂时转移到‘天帝号’，等确定没有风险再回来。”
赤司微笑了一下，心想黑子上将真是用心良苦，果然要先保证自己儿子的安全。“那就拜托哲也了。”
“赤司君，我能申请让桐皇暂且留下吗？请他们验收新款战机。”黑子想起父亲的话，父亲要黑子注意安全，把黑子的搭档青峰留下来作伴最好，黑子本来觉得不妥，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帝光号’与母舰相隔不远，并不存在救援不及时的情况。作为黑子的最佳搭档，黑子也想和青峰君一起第一时间试飞新机。
赤司颔首同意。
青峰明白黑子的意思，对黑子笑。
“怎么一直没看见紫原？”青峰想到能第一时间试飞就心情愉快。“他不会还在睡觉吧。”
“紫原上尉直接去事故现场了。”今晚舰桥值班人员是阳泉的官兵，冰室回答。“他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故，让你们回去休息。”
赤司说既然没什么事，大家就回去休息。
等赤司回自己房间，紫原连太空服都来不及卸下就在房间里等他。
“现场如何？”赤司知道紫原有话要告诉他。
“事故是人为的。”紫原给赤司看他在现场找到的东西，“应该有人在封闭的管道上转出一个开放性的口，里面的晶矿内核暴露出来，施工时的火星沾上去立刻引起d爆ds炸d。”
一块金属，弧形碎片，正是放大器管道的一块残片。金属中间有个光滑均匀的转孔，这是全封闭管道中绝对不会出现的疵瑕。若非非常细心，根本不可能在漂浮的无数残渣中发现这细微的证据。
“凉太，我知道你在听。”赤司把那块金属贴在黄濑脸上，“用你哨兵的五感告诉我，那个孔是怎么弄出来的？”
黄濑从毯子里钻出来，对自己能派上用场感到开心。
“这种合金抗高温高压，普通金属钻头无法破坏它的坚固，需要目前自然界中最稀少的高硬度的紫色晶矿制作的特殊钻头，你们看孔洞有螺旋状细纹，我能闻到嵌在细纹中紫色晶矿粉末的味道，虽然非常非常少量。”
紫色晶矿因为硬度胜过合金，出产量稀少，故而只作军用。拿来生产特殊的工具或是当作一些特殊武器的材料。黄濑翻遍联合指挥中心的军备库也只找到三套紫晶矿钻头。
赤司把刚才黑子的话转述一遍。紫原冷笑起来。他们故意制造事故原来是打算把他们逼到“天帝号”上去，看来他们打算动手了。
“赤仔，我们真的要去‘天帝号’？”那不等于正中敌人下怀。
“我们先做第一步。”赤司缓缓开口了。
紫原准备待命。
“第一步是先去把你的大皮箱拿来。”
紫原黑线了一下，“赤仔该不会想说第二步是把黄濑仔塞进去吧。”
赤司微笑起来，“没错。”
黄濑：……
紫原：……
紫原揉着黄濑的脑袋，“等你评上A级哨兵就可以加入我们了。”
黄濑突然说，“我永远不可能在帝光拿到A级哨兵资格对吗？”
紫原被问得一哽，正想该如何回答。
“其实你们每个人都清楚这个事实，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黄濑说这话时的表情不怨不恨，只是很伤心。“就像你们每个人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却一次又一次原谅他，纵容他的作恶，因为他是你们朋友的父亲。”

紫原震惊地望着他，有些事黄濑仔心里一直很明白很透彻，但他没想到黄濑凉太敢当着赤仔的面直言不讳。紫原偷偷拿眼角余光瞟赤司的脸色，见赤仔并没有生气，紫原才敢在心里暗自痛快。
这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和由黄濑仔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完全不同。
“我打算回海常去了。”黄濑踏进箱子里，他声音低而闷，“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没有正义、没有正直、没有希望。
所有的正义正直都是相对的，当遇到自己的朋友时，原则望而却步。
希望？希望是赤司征十郎伸出的手。当黄濑凉太已经不俱备价值，那他的存在就像一块鸡肋，无用，弃之可惜。
黄濑凉太抬起眼，泪光后面是透彻和明晰。他本来不准备在不合时宜时候说不合时宜的话，他只是生气。他拿过紫原手上那块金属，“刺客使用的精神力放大器的外壳材料，在海常D区。其实你们早知道谁是背后凶手，你们什么都知道。”却步步退让。
被纵容的恶。
“凉太。”赤司叫了他一声。
黄濑缩回箱子里，他还是回海常，那地方纵然长年风沙，也有暴力、凶杀、丑恶，但更适合他这种下等人。
紫原偷偷瞥了赤司的表情。
赤司喉结上下滚了一圈，有话哽在喉，但不适合此时此刻拿出来说。
紫原拖着大皮箱跟在赤司身后。自从黄濑仔说了那些话，赤仔的表情就一直很难看。
“赤仔你确定运输飞船会提前？”紫原没话找话讲，压抑的气氛让他有些吃不消。
“一定会，毕竟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还调拨哨兵委员会的飞船，不就是为了提前送达转移视线。
紫原皱眉，“如果运输飞船上有刺客，那我的箱子岂非很危险。”
“刺客的目标又不是你的箱子。况且不一定是刺客，或许有惊喜。”
虽然赤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紫原还是对自己的箱子表示深深的忧虑，“里面有80%的零食，赤仔你就完全不担心吗？”
“80%难道不是节操？”赤司走过层层通道。
“节操被狗吃了可怎么办？”紫原在口袋里摸了一圈，发现没有带美味棒只有枪，“你说我要不要给根美味棒装饰一下节操，万一遇到狗还能拿来引开狗。他未经赤司允许就直接把枪塞进了皮箱后侧的口袋，然后在皮箱上弹了三下，“美味棒数量有限但是味道很好，堪称军部最新鲜的美味之一，你可不要被狗叼走了。”
赤司摊开手掌，“干得漂亮，但愿大辉教出来的节操有80%的命中率。”
“据我观察命中率100%。”紫原一点也不觉得欣慰，“100%没有被虚拟战斗中的青仔抓到d爆ds菊ds花d。”
他们通往F区的接入通道时经过工作人员更衣室。
赤司把皮箱接过来，紫原冲他点点头，“我去拖住青仔和黑仔。”
“不，你通知哲也秘密转移到‘天帝’号，告诉他战机我亲自接收，请他不要担心。”赤司慢悠悠道，“而且精神力放大器只有我能使用，我是留在主舰还是去‘天帝号’暂不确定。”
紫原嘴角扬了一扬。赤仔真是沉得住气，临时作决定，让对方措手不及。
但是他不放心赤司一个人。
“如果飞船上突然冲出一群杀手，我会向某人的智商致敬。”赤司笑笑。
“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少将。”相田丽子一早就被黑子安排来F区控制，就是为了确保交接工作万无一失。
运输飞船比计划登陆时间整整提前了一个钟头。相田丽子马上要向黑子报告，被赤司制止了，“无缘无故提前一个小时，我建议你们先对运输飞船作全面的安全检查。”
“是，少将。”丽子就知道少将不可能无缘无故不睡觉守在这里看卸货。提前一个小时确实可疑。她马上命令诚凛的哨兵对运输飞船里里外外进行全面的清查。
“少将，没有发现异常。”丽子汇报。
赤司对她说，你跟我一起去货舱看看。
新款战斗机整齐地排列在货舱中，丽子去清点战机数量。
“我可能不能赶回去为我父亲庆祝生日，所以我为他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麻烦你们帮我把箱子送回帝光交给我父亲。”赤司在与船员说话。
“是，少将。”船员将赤司的箱子放在货架上，固定好。
“易碎，请勿摔打。”赤司叮嘱。
“少将，我去通知黑子少将和青峰上尉来签收。”丽子说。
赤司却说“我来签收，黑子少将另有安排，你可以向她报备一声。”
丽子匆匆忙忙走出去，一边走一边通过通讯器向两位长官汇报运输飞船入库情况。
赤司在货舱转了一圈，他需要确定他箱子的绝对安全。船员们正忙碌着准备卸货，见赤司过来马上激动地行礼，毕竟和S级向导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
赤司的手放在箱子上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货舱和母舰对接的舱门轰然关闭。
“怎么回事？门怎么关了？”船员之间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飞船底部在通道轨道滑行起来。
船员开始与驾驶舱那边进行对话，通讯器里传来混乱的声音，通讯信号被切断。
巨响过后，地动山摇。
赤司抓起箱子放在地上，“凉太，出事了，你赶紧出来。”快速打开箱子。
黄濑一脸懵懂，“飞船已经起飞了，可是小赤司怎么也被打包带走了？”
运输飞船撞烂母舰的F区门，马力全开飞行。
母舰上警报大作，F区备用闸门紧急关闭。
赤司拉着黄濑藏在两辆战机中间。
“大家晚上好。”花宫真的影像出现在飞船所有的屏幕上，“从现在开始，这艘飞船归‘恶童号’所有。”

第三十九章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抢夺这艘运输飞船。
赤司心里冷笑一声。他就算把这艘飞d船sd炸d了也不会留给花宫真和花宫真背后的人。
花宫真和一群人带着s武d器d闯d入货舱，d杀ds了几个企图反抗的船员，“不想死就老实点。”
赤司的精神力切出个完全隔绝空间，将他和黄濑的气息完全隐藏。他看了自己的通讯器，所有信号被切断。
船员也算是联邦的军人，很有骨气地没说出S级向导还在船上。
黑子哲也的军服都来不及扣好，青峰大辉只穿了一只鞋。
“这是怎么回事？”黑子脸色难看至极。
“是‘恶童号’，”丽子沉声道，“你看，‘恶童号’上的‘强夺者’隐形战机勾在运输飞船侧翼，伪装成飞船的一部分，甚至骗过了我们的哨兵和扫描系统。”她播放拍到的影像。
“他们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黑子难以置信，“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抢新战机，他们根本不必等到进入母舰后再抢，那样风险性岂不是很高？”
“故意等到入母舰后才动手，很符合他们一贯的风格，狂妄自大，他们在连续吃败仗后是存心要给帝光下马威。”青峰气得牙痒痒。
“我已经派人追击了。”丽子说，“一定要抢回来，不能让战机落到敌人手里。”
紫原急匆匆跑进来，“赤仔把箱子送上飞船了？”
“是的。”丽子回答，“他亲手送上去的。”
紫原脸色铁青，他呼叫阳泉的官兵，“快，立刻去把运输飞船找回来，上面有个箱子，千万不要弄坏了。”
黑子一听就明白，肯定是赤司打算把黄濑君通过运输飞船送返，结果飞船被劫持了。
“我靠！”青峰骂了一句，“我非宰了花宫真不可。”
“赤仔的通讯器怎么无法接通？”紫原鼻尖在冒汗，他果然就应该帮黄濑仔说几句好话的，明明那么可怜。他以为送黄濑仔回去是为黄濑好，没想到他和赤仔亲手把黄濑凉太送上一条不归路。
“赤司君根本不在房间。”桃井说，“我刚才过来时敲过他的房门，可是没有人。”
相田丽子面色白得发青，她问诚凛其他人，“我离开之后你们有没有人看到少将从运输飞船出来？”
没有人看见。这么一来，黑子他们也紧张起来。
“赤仔肯定还在飞船上。”紫原额头上的冷汗疯狂地向外淌。我不该让他去送箱子，起码我应该跟去。
“我去追。”青峰急奔向战机库，他的旧款战机虽然无法与新款相媲美，但他不信他追不上一艘运货的飞船。
“提前一个小时，根本就是陷阱。”紫原咬牙切齿，他也奔向停机库，他得把赤仔和黄濑仔弄回来。
黑子也想去，他正要说他和青峰君是最佳搭档，才开口就被桃井打断，“哲君哪都不能去，赤司君不在你就是母舰上最高指挥官，你得坐镇，万一我们都离开后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
“我明白。”黑子咬紧牙槽。
“你要相信阿大他们。”桃井强颜欢笑安抚他，“他们可是帝光最强的战队。”
黑子联系上自己的父亲。
“哲也你脸色很差，出什么事了？”黑子上将从睡梦中被叫醒。
黑子把赤司在运输船上，走私集团抢走了运输船的事一一汇报。
黑子上将马上说，“哲也你不要担心，我马上来接应你，我们一定可以把赤司救回来。”
挂上电话。
“什么事？”黑子夫人睡眼惺忪，见自己丈夫正准备出发。
“好事。”黑子上将非常开心，幸运之神不可能次次都降临在赤司头上。“我要去前线了。”
运输飞船驶出一段后，七辆无人驾驶隐形战机分别贴在飞船不同角度，在飞船表面联合释放出一种金属光泽的网，当网布满运输飞船船体，飞船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花宫真正在为得手而得意，他接了个电话，挂上电话后嚣张得狂笑，“赤司征十郎，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新仇旧恨，是时候一次结算。
“说，赤司征十郎在哪里？”花宫真把船员和船长全部集中在一起。
“少将当然应该在母舰上。”船长回答。
“错，有人告诉我他为了送黄濑凉太而上了这艘船，你们肯定有人见过他。”花宫说，“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没人搭理他。

“小赤司，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黄濑小声问。货舱里的人全部被带走了，只有他和赤司藏身成功。
“他们不死，我们死。”赤司把紫原留在箱子里的枪找出来交给黄濑，“拿好。”
如果他猜得没错，现在飞船飞行的方向是“恶童号”的主舰。如果他们要脱身就必须在抵达主舰之前。
不知道目前有多少敌人。
“凉太。”
黄濑马上回答，“现在飞船上一共有三十五个人。三十个船员，敌人五个。”运输船的隔音效果肯定不如母舰，所以他能清楚地听到、闻到。花宫真那气味，错不了。
“四个哨兵一个向导。”黄濑侧耳仔细分辨，“糟了，花宫真已经知道你在这船上，有船员出卖了我们。”
赤司想，出卖我们的大概另有其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弄死那五个劫船的，在飞船和‘恶童号’碰头之前。”
“我一定会保护小赤司的。”黄濑拍着胸脯，身为哨兵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赤司当然不会打击黄濑，他微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凉太。
“快找，每一个角落都要搜遍。”货舱被打开，花宫真的声音传来。“他的精神力虽然可以屏蔽气息，但不代表他会隐身，只要他在这艘船上，就一定能找到他，找到以后格杀勿论。”吩咐完了之后又说，“我现在要返回‘恶童号’，我会等着接收这一船战机。”
赤司在心里冷笑，看来花宫真还是有自知知明的。凭留下来的三个哨兵一个向导就能抓到赤司征十郎？当然是不可能的，显然花宫真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准备自己逃了。
剩下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对S级向导的能力也很忌殚，装模作样在伸头看了两眼就说没有人躲在里面。他们准备将飞船送入大本营之后再来收拾赤司。
黄濑侧耳听，“他们锁死了飞船上所有的通道，包括货舱的大门，看来他们是打算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他在藏身的大箱子里翻啊翻，翻出太空压缩食品。运输飞船速度较慢，从母舰到帝光最多不超过48小时，可是紫原往箱子里塞的太空压缩食品和饮用水起码够黄濑吃上十天，有个吃货朋友的好处立刻凸显出来。
赤司捡起被船员扔弃的纸笔，开始画各星球所在位置，计算这艘船可能行驶的路线。
黄濑也没闲着，他趴到被锁死的门上听了一阵，然后开始研究解锁的方案。通讯器接受不到外界卫星信号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只需要用精神力为线将通讯器和门连接起来，再用精神力触须去探知门里收录的指纹库和瞳膜库，将它们全部拷进自己的通讯器里。需要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将紫原见他将向导的精神力拿来撬锁的奇葩技能后，自作主张给黄濑定做了一块独一无二的双芯通讯器，以便于黄濑仔将脚踏两只船的品质贯彻得更为彻底（紫原语），青峰大辉很不服气地在将属于哨兵款那一部分的配置提升到顶级，因为就算是一块通讯器也不能被向导压（青峰语），黑子认为再塞东西就太挤了，但是他还是很不甘心地往黄濑喜欢的腕表形态通讯器上装了一颗米粒大小的黄色晶矿，除了更美观外唯一的作用就是会遇高温爆炸（黑子语），桃井理所当然地提供了防爆恒温的外壳材料，阿大同色系不需要第二人（桃井语），虽然通讯器的定制费用是赤司签的单，但那确实是黄濑凉太收过最贵重的生日礼物。
母舰。黑子声音高出三度 ，“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突然消失，那么大一艘运输飞船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当然不会消失，我怀疑对方使用了特殊的武器装置，比如隐形。”青峰在脸出现在屏幕上。
紫原却说这件事暂时不要报给帝光那边，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去找。
黑子愣了一下，说他已经报给他父亲了。
紫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致极，和听说赤司还在船上时一样难看。
“有什么问题吗？”黑子问。
当然没有，正常流程确实如此，紫原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提议请帝光全力支援，赤仔他们怕是有危险。”紫原看了黑子一眼，黑子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虽然只有一瞬，紫原眼神闪过清晰无比的敌意。


“你好，我是绿间真太郎。”绿间发现对方不是赤司，愣了一下。
“紫原敦，帝光A级向导。”紫原说，“赤司征十郎的朋友。”他说的不是少将的朋友而是赤司征十郎的朋友。“赤司少将不止一次提起过你，说你是唯一一个智谋与他匹配的人。”
绿间不接话，他知道这是有求于人的口吻。
“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紫原正色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虽然他与赤司有三分惺惺相惜，不代表他必须对赤司的朋友或下属有好脸色。
“因为赤司少将现在可能已经在‘恶童号’上。”紫原将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你们帝光有内奸，赤司他现在很危险。”绿间听完只说了这一句，紫原深感自己赌对了，眼前这个局外人可能是他现在唯一能说得上话的。
“你为什么不找你在帝光其他的朋友？”绿间很奇怪，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
紫原苦笑，情况复杂，他很难解释。
“你描述的突然消失让我想到米拉星的一种隐形网。”绿间提示，“那种网能改变光的折射路线，即使是庞然大物也能看起来像消失不见一样，我可以帮你问问米拉星代表。”片刻后绿间回复紫原，“米拉星代表告诉我，对方如果使用了隐形网，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如果要找出使用隐形网的飞船，恐怕需要用到赤司提供的精神力放大器。”
“通过精神力寻找隐形的飞船？”紫原再次感到头大如斗，能很好使用精神力放大器的人陷在敌营了。
“你为什么不试试？”绿间提议，“既然是赤司信任的人，我想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差。”
紫原只好说出晚上管道爆炸的事。
绿间听后只是问“应该是想让你们离开母舰，我仔细看过放大器的资料，稳定度非常高，出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低于1%。赤司为什么不反击？”
紫原只能苦笑，说有机会我慢慢跟你讲，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好在绿间对别人星球上的家务事不关心。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办法？”紫原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稍安勿躁。我现在只能这么劝你，赤司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除掉的对手，他可是S级向导，再等等，或许他会从内部突破给你们发来信号。”绿间的安慰不是没有道理，首席向导能同时制服一百个哨兵，普通向导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想要赤司死除非炸毁整艘飞船，就目前来看对方的目的是飞船上联邦新式战机，让一船昂贵的高性能战机给赤司陪葬是赔本的买卖，对于唯利是图的走私集团而言毫无好处。
紫原谢过绿间。绿间收线了。
“小敦，”冰室在通讯器里告诉他，黑子上将率领着他的作战部队正在赶来，他准备接手围剿作战计划。
紫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抢功劳时跑得真快，还要脸不要？！”黑子上将来了事情会更麻烦，那货巴不得赤仔永远消失，他怎么会真心营救赤司。
冰室赶紧安慰他，让他沉住气。


黑子上将登陆母舰后先是发表了一通对战局的见解，再让各作战部队指挥官将实时战况汇报一番。
轮到阳泉时。
“紫原上尉？”黑子上将叫紫原。
“请问上将打算什么时候正式营救赤司少将？”紫原话语中听不出多少敬意，他已经很不耐烦了，因为上将的长篇大论所用时间是在消耗赤仔的生命。
“人当然要救，但是要找准时机。”官腔打得字正腔圆。
“什么时机才算准？”紫原反问。
“尽快剿灭‘恶童号’赤司就能获救。”黑子上被个晚辈又是下属连连逼问，脸上有些挂不住。“紫原上尉，你是军人，军人应该服从，坐回到你自己的位子上去。”
紫原冷冷道，“根据联邦法律，向导受向导委员会制约，即使是哨兵上将对向导军人也只有命令权却没有使用权，向导有正当理由可以拒绝哨兵的命令。很抱歉上将，我现在的任务是营救帝光首席向导。”说完他准备离去。
黑子上将脸色青黑，“我看今天没有我允许谁敢离开。”他身边的警卫拔枪指向紫原。阳泉的官兵自然是不会让紫原吃亏，立刻拔枪相向。
“够了，这个时候还在内讧。”青峰不得不出来调停，“紫原把你的枪放下。”
“我重申一遍，我的上级是首席向导。”紫原冷淡地反问青峰，“你是继续留在这里和黑子上将一起摘取最后战果还是和我一起去寻找赤仔？”
把青峰问得一堵。紫原这话说得太明白了，连青峰都能听出紫原是在指责黑子上将打算不劳而获，争功夺名。其实青峰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上将是来帮忙的。
“紫原君，请容我说一句好吗？”黑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他不得不出来调解。
紫原抢先说，“你先听我说一句，你是打算继续和你父亲一起并肩作战还是和我去寻找赤仔？”他眼圈一红，“我想他应该不介意谁是最后领功的人，我现在希望我的朋友们和我一起活着返回帝光。‘恶童号’是什么地方？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还是你真的觉得赤仔是万能的的神？”
黑子眼圈也红了。黑子上将暗叫不好，这个紫原敦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拿捏得非常精准，对谁用理，对谁动之以情。
“好，我们一起去寻找赤司君，这边交给我父亲也请你放心，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协助我们的。”黑子说。
“当，当然。”黑子上将气结，还是得露出不会与小辈计较的宽厚笑容。
可惜紫原不领情，带了阳泉的军兵就要离开，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青峰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黑子，但是他也不能对赤司的生死置之不理，他对上将行了军礼，就带上桐皇的军士跟上紫原。
黑子上将眼看是无法趁赤司不在，将联邦最强战力摄于掌中。不由恨紫原眼得牙痒痒。
“黑子少将，火神少将带着作战部队靠近母舰，他说他是赤司上将和火神上将联合授命，参与营救赤司少将的行动。”相田丽子汇报。
来得真快！黑子上将心里骂那两个老鬼，统统不是省油的灯。
“我去火神少将的飞船加入营救行动。”紫原松口气，幸好赤司上将动作够快。

第四十章
赤司计算飞行时间，飞船应该已经飞行了6天左右，再飞下去燃料恐怕要耗尽。短途运输飞船通常会在出发前充能，抵达目的后再次充满能源箱。被困在货船的这6天他也没闲着，他揪着黄濑进了新款战机，手把手教他驾驶，黄濑身上还摸出一本从赤司办公桌上顺来的战机操作指南。
黄濑感激地说小赤司在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教我，我好感动。
少将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其实是闲着无事。
黄濑：那我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驾驶战机了？
赤司：想得美。
黄濑：那你还教我。
赤司：因为闲着无事。
黄濑差点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实在很闲可以做点别的。”
赤司表示对“别的”很有兴趣，他问，“例如？”
这么一来黄濑是真的相信赤司很闲，毕竟关在这货舱里无事可干，幸好货船足够大又配备有职员专用的休息间，能洗个澡再稍作休息。
黄濑苦着脸，他带的信息素抑制剂已经用完了，毕竟事先没想过会耽误这么久，而且使用者还加上一个赤司征十郎。
在没有抑制剂，95%的匹配率，密闭空间简直媲美毒药。
情不自禁互相吸引，磁铁的两极。
就连在一艘战机内部授课也成为煎熬,意乱情迷。
小赤司在说什么？嘴唇一张一翕，鲜艳的唇色，雪白的脸孔，清润的中音，宛如初见。宛如在赤司上将家后花院，淡金色晨光洒满少将的脸，他仰起头将窗子后那少年的泪目尽收眼底，一树繁花，满地繁华戛然静止于时间长河，极艳的瞳色，目光冷淡悠长。
黄濑的手指触碰到赤司的脸，赤司说话的声音中止。
可以触摸的距离。
近到屏住呼吸。
目光胶着于粘腻的空气，麦芽糖的陷井散发甜蜜的芳香。
“我去外面放哨。”黄濑倏然起立，被赤司抓回，跌坐椅子上。黄濑的唇瓣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睛湿漉漉的，金色的瞳仁仿佛逐渐融化，化成水化成氤氲雾色。他极力克制了，然而全身每一个细胞一起疯狂教唆他，扑向S级向导美妙强大的信息素。他几次想换成向导可以缓解高匹配率哨兵向导间的惯性吸引，可是理智提醒他危险环境下哨兵身份才能更好应对对突发状况。
赤司的手掌很热，它贴着衣服游走于哨兵的身体上，黄濑呻吟一声，那温度隔着衣物也能将他灼伤。他心里说不要，身体诚实地贴上去。
黄濑呜咽起来。渴望如火，烧得他五内滚烫。他不安分地扭动着，即害怕敌人冲进来，又希望得到抚慰。他想他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坚决。
赤司偏不遂他心。
“我差点忘记了，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赤司说，“我必须尊重凉太。”
得不到满足的黄濑快哭出来，他打算自己用手解决。
赤司不得不承认他的自制力并没有强到凉太在他面前以诱人至极的姿态自慰时还继续坐怀不乱。他恶狠狠威胁，“你敢自己解决我ds就dsd强fds奸dsd你！”
混小子对他比比中指。
S级向导必须用行动证明自己说到做到。
黄濑夹紧双腿肌肉企图缓解凶狠的dsd活ds塞dsd运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五脏六腑被挤缩成团，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脑袋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火辣辣的疼和强烈的ds快dsd感dsd交织在一起后产生得叫人头晕目眩的快乐。
95%的匹配率，堪比ds春ds药ds。
他摇晃着ds臀dsd瓣ds忘我迎合几乎把他揉碎的力度。
危险的地方，随时可能闯入的敌人，焦虑增加了d催ds情ds的成分。
他喊停，他停不下来。
赤司征十郎只是注视着他，他的本能就已经软了膝盖。
原始的韵律，火山喷发般猛烈的ds情ds欲ds。
ds交ds媾ds，纵d情放肆。
他知道小赤司早就关掉了货舱的摄像头，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与他，只剩他与他。
最后两个人精疲力竭，仍然保持结合的状态不愿分开。
滴地一响，黄濑惊跳起来。
“别担心，是战机充能结束。”赤司不知什么时候连接了运输飞船的能源系统，给其中一辆战机充满能源箱。
黄濑顿时高兴了，他就知道小赤司肯定有后路。
赤司却认为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在得不到及时支援的情况下，他要做最坏打算，但是，他希望凉太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他们谁都不提黄濑那天的说的话。黄濑是因为不想提。赤司是认为眼下不宜探讨这么复杂的问题，需得寻个合适的时机。
合适的时间谈合适的话题才叫解决问题，不恰当的时间讨论不合时宜的问题那叫补刀。
短暂的休息调整状态。
“他们的主舰在秀德星附近。”赤司说。“主舰上也使用了隐形装备，所以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来去而不被巡逻飞船发现。”
“他们在这飞船上同时多装了八个推动器，这速度很快就能到秀德了。”黄濑已经破解了门禁，就等小赤司一声令下，他随时准备行动。
“动手。”赤司拔枪，“三个哨兵交给我，向导交给你。”
黄濑懵懂，是不是说反了？
“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命令。”赤司说，“如果凉太还想当一个军人，最好习惯服从。”
黄濑哪敢说不。不过他可以选择挡在小赤司前面。
赤司似乎没太将敌人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恶童号”。
那个向导通过监视器发现二人大步往驾驶室走来。
“怎，怎么办？”向导是名女子，她显然对对抗S级向导没有任何信心。
“要是有办法花宫真就不会先跑了。”满头刺青的哨兵啐了一声，“兄弟们拿起武器。”
“啊？”正在喝咖啡的男人惊讶地睁大眼，“首席向导一次可以制服一百个哨兵，你确定要拿起武器和他斗？”
刺青男翁声翁气地回答，“我是说拿起武器赶紧走，回‘恶童号’去。反正飞船再飞一个半钟头就能入库了，到时瓮中捉鳖，还怕他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跟着走私集团东奔西走总归是有些见识的，并不是傻得也不看对方是谁就拿着武器往上拼，留着小命才是安身立命之根本。时机到了再反扑进击。
四人当机立断，登上其中一艘隐形战机离开。
“这帮小啰啰要留么？”刺青男多问了一句。
“入库后一样会死，就是多活一个半小时而已。”向导跑得特别快，她对首席向导有本能的畏惧。
“所以？”黄濑凉太摊开手掌，“那群**说走就走？”他还准备好了101种保护小赤司的方案，没想到那群没用的家伙居然只是听到小赤司的名字就吓跑了。他赶紧无限崇拜地多看了赤司那张英俊的脸几眼。心想这走私集团能称霸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简直是狡猾至极。
“你们有伤亡吗？”赤司问船员。
“死了三个，其他的都没事。”船长战战兢兢回答。他面对抢飞船的劫匪都没这种惶恐的语气，赤司少将的气势实在是惊人。
赤司在操作平台前忙碌，“他们锁死了路线，强制飞往指定的路线。我试着看能不能把信息发往秀德。”他要以此找到藏匿的“恶童号”，但也绝不会让飞船上战机落入敌人手里。
“他们破坏了飞船的卫星接收器和备用设备。”船长说完，有技术维修人员自告奋勇去尝试维修，换来赤司一个赞许的微笑。
“要去掉外面的隐形网，万一不能及时修好卫星接收器，那就只能让秀德的巡逻飞船发现我们。”赤司以自己的通讯器接入飞船主机。他受凉太的启发，精神力输出进入主机密钥库，很快就找到新代码的位置，精神力绕过新代码进入根目录，获取管理员权限。
现在只要重启飞船主机，所有设置就会重置，主机会把外置的隐形飞行器和隐形网程序当病毒清理干净。
赤司在等，他关注着航线图。
“快到终点，就是现在。”赤司一声令下，船长重启了飞船主机。
巨大的发动机运转声突然停滞。

黄濑的心紧紧纠在一起，紧接着失重感让他身体飘浮起来，赤司握住他的手。失去控制的飞船开始震动，应该是撞上了太空中的垃圾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飞船的设备重新点亮。
“我们成功关掉了剩下的隐形战机推进器和隐形网。”船长惊喜地叫起来，“大家赶紧回位，检修刚才撞击情况。”
赤司并不乐观，这里是秀德的网格区域，他们这样凭空出现的飞船可能会被当作敌人消灭掉，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秀德皇子殿下的能力。
“发代码。”赤司要船长以闪烁照明设备的方式向秀德方发送一组代码。“快！”
“恶童号”终于深不住气了，派出“强夺者”隐形战机围住运输飞船，一阵剧烈的晃动后，运输飞船出现各种受损警告。
“不要管它，将代码发完。”赤司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这飞船上难道没有武器？”黄濑急了，抓住一个船员问。
“我们这是短程运输船，只往来帝光与帝光的卫星和空间战。”船员苦笑，短程运输船上是不配备武器的，因为基本上等于在帝光的区域内飞行，谁要是能攻击到他们，基本上等于帝光的星际军防完全失守。
秀德主战舰。
“三殿下，有不明飞船突然出现在秀德网格区域内，标志是帝光的，看起来像没有武器的运输飞船。”
“马上把影像切换过来。”绿间真太郎心里一惊，幸而紫原敦提前将事情经过相告，他对突发事件也有了一定心理准备。
“他们的灯光在闪，应该在发送一组信息，但是我们暂时无法破解。”
“这是网络管理者之间秘密协议的代码，一定是
灯光反复发送一句话：“恶童号”隐形藏在附近。
绿间真太郎急站起身，“战机出动，木村你们赶紧去支援那艘运输船。‘恶童号’离我们很近，一定不能让它逃走。”
“对方使用的隐形战机，很麻烦，我们完全无法找到他们。”木村在战机里向绿间汇报。
“我们的精神力放大器已经建成完工，高尾，你去招集飞船上所有的向导，然后启动放大器。”绿间一边下命令一边将这边的情况发送给帝光的母舰。
作为被临时调派来的“海常”指挥官笠松幸男，他第一时间接收到了秀德发来的信息。“上将，秀德找到赤司少将了。”
黑子上将冷眼看了一会儿，并不急着下达指令。
笠松见他没打算把信息转送到火神大我那边，只能耐着性子等。
运输飞船在挨了隐形战机几次攻击后，开始反击，它突然调转船头，撞上一辆战机，战机轰然起火，隐形装备破坏。运输飞船原地转了一圈，接连撞上战机。
这是在干什么？笠松疑惑。
黑子上将突然参悟，赤司是在设法定位“恶童号”的具体位置，黑子上将在心里冷笑，就凭这种送死一样的愚蠢办法，就算找到“恶童号”，运输船也已经炸毁了。
秀德主战舰。
“赤司在寻找‘恶童号’，木村你们去帮他清理隐形战机。”绿间对赤司大胆得几乎可以称为疯狂的行为无法发表评论。 “高尾，你那边就续了吗？”

“三殿下，放大器已启动，我们正在以精神力搜寻隐形战机的方位，搜寻到之后我会将敌人运行轨迹发送给前方作战人员。”
“要快。”绿间不禁为运输飞船捏把冷汗。敌暗我明，真是一场糟糕的战争。
“感谢高尾，我们能看到他们了。”木村声音大振，“现在该我们出手反击。”
秀德的战机灵活地上下穿飞，消灭“强夺者”。
“三殿下，‘恶童号’无法定位到。”被称为高尾的向导似乎有些急，他们毕竟不是S级向导。
“继续找。”绿间下令。
定位不到的原因可能是距离较远，也可能是“恶童号”的屏蔽过强。既然是秀德的皇子也无法强迫一群A级向导相加变出个S级来。
第一批“强夺者”隐形战机被消灭干净。
“恶童号”终于有点沉不住气，开启主炮冲着运输飞船发起攻击，帝光的运输飞船虽然没有武器，但胜在防御能力一流。
运输飞船陷在火海里。船员们东倒西歪，被甩得头破血流。
“不好，右舷船体被击中。”船员顾不上流血的脑袋，扑在操作台上。
飞船所有的仪表盘全部发出尖锐的警报，驾驶舱中一片混乱。
“我找到它了。”赤司咬紧牙关。
“恶童号”连续攻击，他们使用的一种炮弹像密集的暴雨一般将秀德的战机笼罩其中，秀德战机立刻起火爆炸。
“妈的，不愧是走私武器的，他们是把星际联盟所有星球上的厉害武器都装在‘恶童号’上了？”大坪骂了一句。
“既然它已经显形，集中火力攻击‘恶童号’。”绿间下达自由攻击指令。
“殿下，我们的武器无法伤损‘恶童号’，它应该有强力的防护盾。”木村向绿间报告。
帝光母舰。
笠松幸男看看目瞪口呆。
黑子上将依然没有增援的意思。他一边看一边很悠闲地喝着咖啡。
笠松幸男强作镇定，“上将，我去将区域管理者的网络接入你的房间。现在你才是管理者。”
“你想得很周道，赶紧去办。”黑子上将迫不及待完全地掌控所有大权。
笠松匆匆往回，走着走着冷汗就下来。
火神所在的战舰。
紫原正在自己房间坐立不安，他的通讯器响起，一段秀德方激战“恶童号”的影像投放，他清楚地看到战火笼罩着的帝光动输船。紫原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你？”
笠松已经没有时间解释，“我是笠松幸男，秀德将前线影像接入母舰，黑子上将不打算救援。”
笠松幸男不是黑子上将的心腹？紫原疑心不过一秒，现在什么都没有赤仔和黄濑仔的安全重要。他谢过笠松，大步跑出去，边跑边思考，如果他告诉大家赤仔现在的下落，黑子哲也肯定会马上告诉他的父亲。
“火神少将，我想到一个赤仔可能出现的地方。”紫原转身就舰桥。
“你猜测的理由是什么？”火神奇怪地问。
“关于赤司少将和秀德的皇子殿下之间诱敌计划，他们把‘恶童号’引到秀德区域，我们现在马上赶去，应该来得及帮忙。”
火神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也是刚刚整理了赤司留下的作战笔记时得到的蛛丝马迹。”紫原急得汗出如浆，“赶紧的，还来得及。”
火神是个爽快人，马上让战舰全速前进。
“现在作战计划是黑子上将接手，按惯例我们应该先向他汇报，再出动。”黑子的话遭紫原极不客气地截断。
“等你的父亲开个会，发三十分钟感慨，再思考一个晚上，赤仔估计连灰都不会剩下。”
青峰马上出来调停，“紫原你是救人心切，哲也也是好意，他是怕我们白跑一趟却没救到人。”
紫原没打算继续争论，“我的上级只有赤仔，不是你，也不是你的父亲。”
黑子并没有难堪而是认真地回答，“我明白。”
这么一来紫原反而没法再语出咄咄，毕竟他非常明白黑仔对赤司征十郎的忠诚可昭日月。他深深叹了口气，他始终没办法像赤仔那样能将政治和感情之间那道分界线切割得清清楚楚。
桃井和青峰私下去找紫原，希望他看在赤司的面子上不要给黑子太难堪。
紫原将笠松发给他的那段视频播放给他们看，“黑仔的父亲早就收到秀德发来的战场实况，可是他按兵不动。”
青峰和桃井的脸色差极了，任谁都看出赤司面临的凶险。他们甚至没有问紫原从哪里弄来的视频，黑子上将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人死一般的沉默。他们生存的环境远比想像中更复杂。
“我TM去找那**理论！”青峰胸口郁结的气愤几乎要爆炸，哲那么正直善良的人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紫原拉住他，一字一字告诫，“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桃井瘫坐在椅子上，那画面让她绝望，他们的飞船保持全速前进也得7天才能到达秀德区域，7分钟就可能让战争结束，7天，7天足以天翻地覆。

第四十一章
运输飞船里一片混乱。
“搜寻最近的可着落的星球。”赤司说，“将行星图发过来。”
“少将，离我们最近的是秀德星，秀德和帝光没有建交，强行着陆会被攻击。”
“我们的仅剩的能源够不够强行着陆？”赤司审时度势，目前秀德激战“恶童号”，他们趁乱先避开战区。
“恐怕不够，后备能源使用得还剩10%，在穿透大气层后会降到3%以下，因暂不明降落地点，所飞船坠毁的可能性非常大。”
赤司以灯光发送代码：飞船需要着陆。
绿间以灯光回复：秀德主战舰正进入战区，三分钟后开启通道门供你登陆。
赤司回复:收到。
“脱离战区。”赤司下令，“准备登陆秀德主舰。”
船身又是一阵剧烈震颤。
“少将，‘恶童号’勾住我们的飞船。”船长大叫一声，运输飞船被“恶童号”上伸出的四根不知什么材质的钩索抓住，往“恶童号”方向拖移。
看来他们还不打算放弃运输船上的新款战机。赤司冷笑，也是，这一战让“恶童号”上的隐形战机几乎全军覆没，他们急需新的战机来补充战力。
做梦！
“对‘恶童号’发射导弹，绝不能让他们把运输飞船收进去。”绿间下达主战舰攻击指令，立刻有导弹流星一般射向“恶童号”的主炮口。“恶童号” 主炮口起火爆炸，其他人还来不及欢呼，“恶童号”上损坏的炮台脱离主舰，新的炮口代替旧的。
运输飞船被拖拽得离“恶童号”越来越近，“恶童号”的通道大门开启。赤司望着那缓缓开启的舱门，心中有了主意。
“小赤司我们驾驶战机赶紧离开。”黄濑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战机充满能源，你赶紧自行离开。”赤司正色道，“根据联邦法律，飞船上最高指挥官必须与飞船共存亡，船在人在。”
“这又不是你的飞船。你也是被劫来的。”黄濑急坏了。
“我毕竟是飞船上军衔最高的。”赤司很平静，“我教过你战机驾驶，接下来就靠你自己。”
“我呸！去你的联邦法律。”黄濑急怒攻心。“少将，你应该进救生舱。”
“凉太，我和要飞船上的人共存亡。”赤司面沉如水，他将注意力放在秀德和“恶童号”的战斗上，情势并不乐观，“恶童号“上的防护盾是复制星的产物，号称最强的盾，在能源耗尽之前，炮火很难伤到船体，“让他们把运输飞船拖进船舱。”趁着秀德战机部队吸引“恶童号”的主炮全部攻击，让运输飞船撞过去，运输飞船在靠近主炮时爆炸就能伤害发射平台。因为武器装备是无法用护盾保护起来的。
“是。”船长和船员们誓死如归，做好与船共存亡的准备。
“启动飞船自毁。”赤司一声令下。
飞船进入自毁倒计时。五分钟后执行自毁。
黄濑突然出手袭击了赤司。
“黄濑你……”船长被黄濑逾越的举止吓傻了。
“把少将送进救生舱。”黄濑命令，谁敢不从，他的枪口就直接对准谁的脑袋。“今天我们所有人都葬身于此也必须要保证赤司少将的安全。”
大家当然也是知道S级向导的珍贵。
船长果然犹豫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也不想帝光最宝贵的S级向导命丧于此。
“把飞船设定成自动驾驶，让飞船在‘恶童号’里面爆炸。大家利用时间各自逃生，坐救生飞船也好，战斗机也好，只要能活下去。”黄濑将装着赤司的救生舱送进充能结束的战机，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了许多人的安危，他即不是神也不是圣人，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让赤司活下去。
他来驾驶战斗机，然而飞船电力系统已经瘫痪，闸门无法开启。他听到舱内人们慌乱逃命的脚步声，听到飞船引擎系统燃烧时发出吱吱刺耳的声音，听到飞船AI说自毁程序已经启动，进入倒记时。
冷汗自他头上滚滚而下。
我欠小赤司一份知遇之恩， 我会以保护他生命的方式来偿还。
声波在宇宙的真空无法传播，他无法听到敌人飞船的动向。小赤司说，精神力控制的最高境界之一是能通过能量的波动来寻找追踪武器，越强大的武器装备能量波动越大。
他尝试模拟赤司的精神力，集中注意力，目标是“恶童号”。
敌人的炮口调整，炮弹带着巨大的动量，目标是所有逃生飞船和战斗机的闸口，他们不允许任何人逃出升天，也不允许秀德救援。
运输飞船离“恶童号”舱门越来越近。
“木村，射击运输飞船，强行打开闸口让里面的人有机会逃出来。”绿间说。
秀德的战机灵活地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一部分去吸引火力，木村对准运输飞船的闸门口连续射击。
自毁程度进行最后五秒。
闸门炸开，黄濑驾驶飞机冲出去那一刻，运输飞船被“恶童号”吸进内舱同时发生巨大的爆炸，撞击处化作巨大一个火球，“恶童号“上无坚不催的防护盾消失了。
地动山摇，巨大的冲撞力轰击战机，即使黄濑提前将飞机防护罩开到最大仍然难逃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的命运，防护罩能量降为0，机身刮上“恶童号”的合金船体擦出猛烈的火光。他从驾驶台重重甩在飞机地板上，头破血流。
黄濑飞一般爬起来，就趁现在了。他将战机动力和速度提到最大，战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浓烟滚滚处。可视度为零，他全凭对能量波动的感应定位出口。
敌人没料到飞船还有人能逃出升天，就在敌方稍一大意，秀德方驾驶的战机出奇不意地对敌人飞船的主炮台发射导弹轰炸，炸得敌方措手不及时。敌方反应也快，主飞船被袭击受损后不到十五秒马上分派新战机从火海中飞出围剿黄濑的战机以及其他逃跑的船员。敌人十分凶悍，将逃生舱一个个击毁。
黄濑是第一次驾驶战机，战机在秀德和“恶童号”交战的战场中穿行，初时不太熟练，赤司教的理论只能算纸上谈兵，实际操作才是关键，在没人从旁指导的情况下，新手上路的黄濑连兜里揣的战机操作指南也掏出来，要不是实在分身乏术，他都打算翻来仔细研究。左躲右闪时撞上秀德的战机，一会而又撞上敌人的战机，把好端端一个两军战场搅得一团糟。敌我双方都被撞得有点懵，思量新来的究竟哪来的站哪边？两边火力交战居然停滞了五秒。
秀德的木村被撞晕了，心想这货是敌人伪装的吧。
主战舰上观战的绿间扶额，心想这哪来的**，酒后醉驾？
黄濑冷汗都下来了，果然理论和实践操作之间隔着一个小青峰的距离。他自己死也就算了，但是小赤司还在战机上呢。
决不能让小赤司死的想法让他凭空生出一股勇气。他摸到武器发射键，对射击他的敌人还以颜色。
准确率叫人着急。几次险险击中秀德的战机，要不是战机灵活躲闪，少不得中弹。再厉害的空中战队也扛不住猪队友的拖累，秀德战机队的出击队型遭到破坏。
木村：我靠，你往哪里打，果然是敌人伪装的。
他下令不要管这辆莫名其妙的战机，重点攻击对象是“恶童号”。
“恶童号”一半陷入火海，仍然不依不饶对黄濑那艘战机发起猛烈进攻，甚至派出一款战机与秀德人驾驶的一模一样，混入战场后引起新的混乱。
敌我不分。
绿间低咒一声，好得很，居然连秀德的战机都弄到了，他之前吐槽帝光有内鬼，目前看来秀德也干净不到哪去。
本来就搞不清楚状况的黄濑彻底懵圈了，他连攻击对象都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盟友哪个是敌人？怎么都开着同款战机？
就在黄濑犹豫不决的几秒钟，几辆战机向他撞过来，他险险避开三辆，他怒了，驾驶战机不分青红皂白撞过去，谁怕谁，小青峰说过新款战机的防撞能力一流。
木村表示自己躺着中枪，被黄濑凉太开着飞机追了一个来回。若非他驾驶技术了得，难免被那愣头青撞个人仰马翻。
“那个谁是**吗？！”绿间头上青筋乱跳。“给我连接他的战机，我要跟他对话。”
黄濑手忙脚乱中听到有信息接入，他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敌人。他才不打算投降，更不想与敌人磨嘴皮。
船上工作人员说已经接通。画面突然甩贴上一本册子，然后册子掉了，出现一个大大的中指，最后迅速断掉，连对方脸都没看清。
工作人员：……

绿间真太郎：如果我没看错，那本册子上写的战机操作指南……
“宫地，给我准备战机。”绿间沉着脸。
栗色头发的男子一直寸步不离跟在绿间身边，他当然也看见那个中指，替皇子殿下气炸。宫地不赞成皇子殿下出战，“让木村把他打下来，何须您亲自出马。”何况战场上乱成一团，很容易被误伤。
绿间当然不会真的和**一般计较，起码他肯定一件事，那艘帝光战机上的驾驶者绝对不是赤司。人家赤司可是有智商的。
为了防止误判，绿间还是利用自己驾驶战机的灯光给对方发个信号，对方不但不理会还一个劲撞过来，一副敌人来了我不怕，我跟敌人打一架的凶猛架势。
任是绿间再好脾气也要火上头。
**，你的战机驾驶课是园艺老师教的吗？
黄濑火也很大，心想不要以为你伪装成秀德的战机我就会被你欺骗，企图拿灯闪花我眼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宫地在主舰上看得分明，顿时急了，“木村，那辆可疑战机在攻击殿下，你还不快点把他打下来。”
黄濑继续追撞绿间的战机。心想干掉这艘挡路的战机我就马上往秀德星方向飞，先着陆再作打算，他才不管什么建交不建交。
于是黄濑凉太追着秀德的皇子殿下跑了一路，木村从背后发起几次进攻居然全部被黄濑险险躲过，眼看着翠绿的星球出现在视野中。
“挡我路者死。”黄濑凉太大吼一声，一面攻击一边将加速器推到顶向往前面那艘碍事的战机开火一边撞上去。
绿间快要被这战机的驾驶者蠢哭。既然对方开火，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灵巧躲过本来就不准的攻击，绿间对对方发射了导弹。
既然殿下出手，木村想这个披盟友皮的敌人死定了。
绿间真太郎最擅长远距离攻击，他创下的记录至今秀德无人能破。
好在绿间并没打算弄死对方，他准备把驾驶者活捉回去给秀德军校当最新反面典型案例供大家解剖学习。重要的是他必须一睹蠢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家伙的真容。
黄濑被一阵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还在想出了什么事，战机就已经中弹了，整个左侧机翼被炸掉，飞机失去平衡。
绿间当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此，他甩掉黄濑之后立刻飞向“恶童号”。让木村把这艘帝光的战机打捞回去，木村撒下网，黄濑是决计不会让小赤司落入敌人手里的，驾驶着损坏的战机躲过网。
“全速前进，进入秀德星。”黄濑对战机的AI系统语音。
AI：警报警报，飞往秀德星能源不足，左侧能源箱损坏。左侧机翼受损，现开启备用机翼。
“靠，居然打坏我能源箱。”黄濑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精神力消耗过大让他头痛欲裂，全凭一股意识支撑。
AI：驾驶者精神力不足，将自动切换到全人工驾驶。
AI：进入秀德星大气层。
AI：秀德星大气层的电磁离子含量过高，飞机控制系统受损，飞机下坠中。
咔嚓一声，战机所有设备停止运行,呈直线下落。
木村向绿间报告：三殿下，我没接住那战机，他坠机了。
绿间并不太认真地哦了一声：蠢死的。
绿间率先对失去防护盾屏障的“恶童号“发起总攻，秀德的战机紧跟其后。敌人的战机当然不会攻击自己的分船，战场上立刻就能分辨谁是己方谁是敌方。
“这样就能分辨出谁是冒牌货。“主舰上的宫地为自家皇子殿下叫好。
这边黄濑驾驶的战机已经穿过秀德大气层，直直坠下。
“不行，不能死，好不容易逃到这里。”黄濑大叫一声，强行再次使用精神力，像小赤司那样，把所有的精神力聚集成形，能变成坚不可摧的壁垒和见血封喉的利器。
精神屏障强行拉扯下坠的战机。黄濑不知道赤司有没有这样用过自己的能力，他猜应该没有，赤司一向不屑于野蛮人的行为。若小紫原知道黄濑如此粗暴地使用精神力技能，多半是会恨铁不成钢的唠叨上两句。
心脏跳动速度超过正常值，血压飚升，颅腔血管爆裂，毛细血管爆裂。眼、耳、鼻、口有血渗出，视野化淹没在一片红雾中。
战机继续下落。
这个速度从这么高摔下去仍是要死的，保护壁障还要强一些，更强一些。
黄濑大吼一声，精神力形成的壁障稳定得无一丝波动，就像个防弹玻璃罩将战机包得毫无破绽。
更多的血从五官中溢出。
视线模糊，神智也模糊。他仿佛看见了赤司那只独角兽，张开天使般的羽翼飞起来。那独角兽用精神力的线扯着整个战机在飞翔。就像做梦一样。
原来S级向导的精神体是会飞的。
其实那不是独角兽是天国派来接引他的天使？
接他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接小赤司，不然他就放狗把天使咬成秃子。
在战机落地撞击地面的那一瞬间，黄濑凉太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黄濑凉太以为这应该就是他人生的终结了，他很后悔，因为他有很多话没有说，比如小赤司我还是很喜欢你，小赤司我们继续在一起吧，小赤司我要是死了你要活下去。黄濑凉太的起点一直这么低，从高高的天空摔下来变成石头变成泥不过是回归本相，小赤司你踩着石头翻出围城，小青峰他们会救你。
肉体世界终止，精神世界还在继续，黄濑躺在汪洋大海中，海水宁静得像母亲的子宫，一晃一晃，几欲睡眠。头上湛蓝如洗的天，阳光暖融融，灵魂要融化了，成为一滩水，与大海连为一体。
这次他是真的要睡了。
精神世界渐渐淡出，像照片褪了色，一帧一帧灰白。
大海碎成淡蓝色的琉璃片，世界崩塌毁倒，诸神的黄昏降临，就是末日了。
从此以后，黄濑凉太不复存在。
围fd剿星际最大f走d私f团伙的联合作战告捷。
秀德区域内，帝光少将赤司征十郎以运输飞船撞击使用隐形装置的“恶童号”，使其受损显形，皇子绿间真太郎率皇家战队狙击“恶童号”获得成功。胜利却因为赤司征十郎的失踪而蒙上一层阴影。
帝光军部议会厅。全息影像星际会议。
就在黑子上将自恃身份发表了一番胜利感言后，发现其他星球的元首和代表都看着他，没有掌声也没有人祝贺，气氛顿时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