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每年的哨兵向导晋级考试在军部的后备人才基地进行。
每年哨兵的晋级考试都是由黑子上将带领哨兵委员会成员一同担任考核评委，向导晋级考试通常是由赤司上将、首席向导与向导委员会共同担任评委。
向导考核会场的其中一面墙壁式屏幕上显示着哨兵考试的现场情况。
黄濑过五关斩六将轻松到达考核最后一轮，赤司上将看了儿子一眼，不错，征十郎用三年的时间把这小子调教得很好。
锋芒毕露，脱颖而出在军部不能算褒义词。赤司上将想，深谙此道的征十郎怎么就疏忽了。
“今年新人里有匹黑马。”桃井五月的父亲，向导委员会成员。他也在关注黄濑，他平时没少听五月提起有趣的小哨兵和他更有趣的精神体，他觉得女儿是很关注这个小哨兵的。
“太出风头不是好事，小伙子太年轻。”青峰大辉的父亲，向导委员会成员。他在为黄濑担忧，小凉太是大辉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三年凉太没少跟去青峰家蹭吃蹭喝蹭床单，偶尔还和青峰的母亲交流厨艺。青峰一家人对黄濑凉太的情况再熟悉不过。单纯直率在他们的圈子里与作死的意思相同，为人父母，他内心又希望儿子有这种品质的朋友，矛盾，但也真实。此刻他难免替大辉带的学生担心，哨兵委员会那边情况复杂得很，实在一言难尽。
黑子哲也的母亲，向导委员成员，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向导考试会场，仿佛对哨兵晋级考试完全不上心。
“他们那边最后一关是抽签决定考题吧。”桃井委员道， “运气不好抽中一个一对三，那就只有等着被淘汰了。”
正说着，最后一轮抽签结果公布。
黄濑凉太一对三。对手是C级哨兵二人，B级哨兵一人。
桃井委员：……
“一对三还能取胜的，我印象中只有青峰大辉一个人。”紫原委员道，他是紫原敦的父亲，A级向导。
“三个对手，征太郎，看来凉太这次晋级无望啊。”赤司上将打趣。
“未必，”赤司饮口咖啡，“C级和B级而已，凉太可是货真价实的A级能力。”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那野小子在海常没少打群架，一敌三算什么，他查过凉太在海常哨兵学院的违规违纪行为，其中光是参与二十人以上的群架就有五条记录以上，既然是哨兵学院，那么打架的敌我双方肯定是哨兵，就这一点来看，小子经验丰富着呢。
黄濑确实没有将人海战术放在眼里，封闭式的比赛场，三个实战经验比他丰富的对手。小赤司叮嘱过他，可以用一切办法解决对手，就是不、许、咬、人！
三位哨兵走进来，门在他们身后合上。
黄濑的鼻子敏感地嗅到激化剂的化学成分，他脸色大变。
三位对手脸色也变了，他们在互相询问出了什么事。
按照正常环节，他们三人合作夹击参评者，直到击败对方或者被击败。
激化剂从通风口被释放，随着空气循环迅速充斥封闭式单元。
C级哨兵几乎是吸入后马上狂暴，黑色的瞳仁扩散整个眼白，肌肉暴涨，青筋突起。
B级哨兵比C级的控制力稍好，他延迟了一分钟才发作，这不能怪他，激化剂的浓度高出他的承受值。
哨兵狂化后能力会大幅提升。他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疯狂地扑向可以理解为已经吓呆了的黄濑凉太。
黄濑也受到些许影响，就好像有人在他的神经系统上放了个放大镜，一瞬间，感官接受到的信息被放大多倍强化多倍，他甚至能透过封闭隔音的材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他不可能赢。”
“狂化的哨兵足够杀死他。”
“不死也不可能胜利。”
……
他的头有点疼痛。
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疼痛或是信息放大带来的负面干扰。换句话说，他忍耐一下大概能挨过去的那种等级的影响。
摒住呼吸，防止摄入更多的激化剂。他可以闭气大概一分钟，只要在一分钟之内干掉敌人，门就会打开，比赛结束。
发狂的B级哨兵全身肌肉暴涨到原本两倍。
扑！
躲！
B级哨兵的拳头击中的地面顿时陷进去一个坑。
“那边怎么回事？”赤司忍不住，“为什么哨兵狂暴化？”即使他知道凉太在哨兵委员会手中取得A级资格千难万难，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必死局来对付一个新人，已经不仅仅是要赶凉太出局，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是要凉太的命，这手段未必太过卑劣。
“太疯狂了，那孩子会被撕碎的。”青峰委员不忍再看，“没有人暂停比赛阻止他们？”
“我抗议，我要求哨兵评级比赛立刻中止。”赤司站起来，脸上带了怒意。他接通了电话，“我要求立刻停止……必须停止，而且请你们就哨兵狂化的原因提交书面解释，否则你们将会以s谋d杀d的罪名被送上军事法庭。”声色俱厉。“什么设备故障让你们无法停止比赛？你们的维护人员都是死人吗？”
“征十郎，稍安勿躁。”赤司上将不得不出面了，他对儿子使以眼色，“你必须要相信黄濑凉太，也是相信你自己，”他故意顿了一下，“你自己的能力。”
黄濑凉太的DNA上有一小段属于S级向导最强能力的遗传基因。
赤司稍稍平定一下，坐下来，他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其他向导委员基本上认为黄濑凉太没有仍然胜算了。
就在这时。
黄濑的精神力开始成倍增长，他放弃了哨兵灵敏的五感，迅捷的身手，他尝试像向导一样释放精神力触须，触须同时缠绕上发狂的哨兵，探知他们的精神世界。

黄濑的精神力是阳光下的浅海，煦暖明媚，无风无浪。太阳光穿透皮肤、肌肉、灵魂，是温暖的动力，宛如亲爱的人的手掌，抚触睡前的额，昏昏欲眠。
一次安抚多个发狂的哨兵，整个联邦只有S级向导能办到。
以卵击石。
不自量力。
没有人相信他能成功。
紫原和青峰站在考场外，盯着大屏幕看全场。此时紫原紧张得将手里的美味棒捏成粉。
“他能做到？”青峰问，他也觉得太勉强了，也许黄濑可以使用向导的能力，但不代表黄濑凉太的向导能力可以同时对付3个发狂的哨兵。
“没试过，可能性低于1%。”紫原说，“毕竟我认识的人里只有赤仔能……”
狂化的哨兵如遭按下定格键，时间停滞，空间静止。充满眼白的瞳仁潮水般推却，他们低垂下眼睑，神情安详。
赤司看看腕表，一分三十秒。凉太总能出乎他意料，遇强则强，很好。
封闭式大门从外面开启，一伙维修人员装模作样进来检修“故障”的设备。
考试结束了。
不知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那孩子是哨兵？”青峰委员揉揉眼睛。他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这次赤司少将毫不低调地将黄濑凉太推向大家眼前，因为这孩子注定是要一鸣惊人的。
“他走错考场了，他其实应该来我们这边参加考试。”桃井委员打趣。
紫原委员笑言，“万一哨兵委员会不肯授予他A级哨兵的称号，我觉得他可以来参加A级向导考评，这水平我也只在赤司少将身上看到。”刚才真是吓得他够呛。
黑子上将的夫人，脸色苍白。她虽然没有发表评论，但是她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征十郎。”上将瞥了儿子一眼。
“没可能保持很长时间，一分多钟已经是他的极限。”赤司如实相告。“有点可惜了。”他说可惜，却不知道所指为何。
上将点头，“确实可惜。”
紫原委员对上将和少将的哑谜付之一笑，“一分钟的S级也是S级。若是向导，怎么着也能凭这一场表现得个A级。”
桃井委员也笑，“我们的首席向导肯定不会介意的。”
青峰委员正儿八经点头附议，“上将和少将向来能容人。”
其他委员就算再驽钝也能听出个所以然，更何况能坐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在军部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大家相视一笑，眼神无声传递认同。除了黑子夫人，在座各位除了她，都是赤司上将的人，她仍然记得保持上将夫人和向导委员的高贵和骄傲，仿佛对于大家讽她丈夫不能容人置若罔闻。
其他委员心照不宣，黄濑凉太虽然凭着刚才那一手技惊四座，黄濑凉太虽然拥有整个帝光独一无二的能力，但是他的评级恐怕要黄。
黄濑一脸懵圈走考场。怎么就突然结束了？他还没有开始吧。
难道不是安抚了哨兵再一对三，直接跳到结局是几个意思？那三位哨兵仿佛对他十分感激，行了礼离开之即还纷纷向他投以爱慕的目光。
总觉得哪里出错了。凭黄濑的智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
“赏你的，没丢我的人。”紫原也不管黄濑愿意不愿意，执意塞了块酸甜可口的水果糖进他嘴里。紫原敦终于记得哨兵和自己是不一样的，投食的糖块是哨兵版，大幅减少甜味和酸味，让哨兵们即可以保全自己敏感的感觉器官，又能得尝糖果的甜蜜。
苹果味！黄濑露出一个作呕的表情，他严重怀疑小紫原故意在整他。
“表现得不错，晋级肯定没问题。”青峰大力拍打他，虽然青峰教的实战技巧在最后一战没有用上，他并没觉得遗憾。青峰这一巴掌硬是将黄濑打算吐出来的糖果活生生拍回去。
差点没噎死黄濑凉太。他有权怀疑小青峰伙同小紫原一起来整他。
“一对三的考题被我们称为'死局'。唯一一个抽中死局却破局成功的只有青仔一人而已。”紫原拿下巴指指青峰，又颇有些自豪地说，“黄濑仔是第二人。”
“黄濑你没事吧？你脸都青了，还在翻白眼。”青峰这才注意黄濑的脸色。
任谁喉咙里卡着一块糖都会翻白眼。
黑子告诉他们，哨兵委员会最终裁决结果是：不同意黄濑凉太成为A级哨兵。
“理由呢？”青峰很为黄濑打抱不平。
“黄濑君使用的是向导的技能，他们不能承认一个持向导技能制服哨兵的人成为高级哨兵。”黑子也很无奈，投票表决时他明明投了同意票，可是因为存在感太低，计票人员直接无视掉他的行为，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刚刚因为黄濑的成绩让哨兵委员会内部起了不了的争执，一部分委员认为黄濑凉太的综合成绩优秀，在评级比赛中整体表现无愧于A级。可是保守派觉得将A级授予一个不上哨兵学院的哨兵是为日后所以不遵守规距的人开了先河，而且黄濑最后一战使用的是向导技能，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一个持向导技能制服哨兵的人成为高级哨兵。二派各执一端，引发激烈争吵。最后黑子上将出来调停和裁决，最终给出否定的结果。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嫉妒。”青峰心直口快，他才不怕别人说他口无遮拦。他教出来的学生居然因为如此可笑的原因落选，简直是对他能力的侮辱。
“可以申述吗？”紫原也不满意，他把黄濑仔教得太好也是错误？作为联邦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例掰弯哨兵的案例，紫原觉得自己明明可以载入史册的。
“向导无法干涉哨兵评选结果，同样的，哨兵也不能干涉向导的评选、选拔。这是联邦法律明文规定。”黑子道，他深知父亲在外界的风评一向不佳，没有容人的雅量、妒才、打压有特殊本领的晋升者的传闻层出不穷。就连哨兵委员会内部也很有一部分是面服心不服的，要不然这次评级事件也不会成为导火索，让他们直接在考评现场争吵起来。相反的，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赤司家族明显更得官方与民众的推崇，整个向导委员会向来上下一心，用父亲的话来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母亲虽然在向导委员会任职，单单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整个委员会。
“干脆要黄濑仔去申请向导的晋级，肯定能拿到A级。”紫原也就是说说气话，他当然知道黄濑不可能去申请高级向导，黄濑的能力不稳定，不可能长时间保持向导级别的精神力。
“赤司知道吗？”
“我已经通知他了。”黑子道，他觉得赤司君很失望。
“他们根本就是嫉妒凉太的才能。”在没有其他人时，赤司这样跟父亲说。
“他们一直是这样的，你必须要理解，”赤司上将哼了一声，“因为他们的首领不是最强的哨兵，而哨兵委员会成员的世袭制度和裙带关系注定了哨兵委员会也不是最强的高层，除了权力没有能力，忌惮有才能者害怕其取而代之。”
“就算凉太明年继续参加选拔，他们依然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拒之门外，只因他不是'自己人'。”赤司替黄濑打抱不平。
“有能力的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发光。”上将安慰他。“黄濑凉太是很优秀的孩子。只是运气不太好。”
赤司长长叹口气，恐怕以后凉太也很难在哨兵委员会手上拿到A级资格了。

第二十六章
黄濑凉太独自坐在联邦后备人才基地的操场上发呆。
他知道他落选了。
无论什么理由，结果只有一个。
他的沮丧无法以言语形容。
小青峰带了他整整三年。
小紫原在他身上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训练他。
还有将他从海常带出来，给他一个崭新人生的小赤司。
辜负对他寄以厚望的人。
辜负这个词让他觉得分外难受。
有所羁绊，有所期待，才会被辜负。他替小赤司他们不值。或许还是回到海常，继续当个浑浑噩噩的小**比较好。
“我不会说话，你去。”青峰戳了桃井一下。“你是女人，比较好开口，你去。”
这节骨眼上倒记得我是女人了，桃井心里吐槽，面上秀眉紧锁，“我比较擅长安抚阿大这种皮粗肉糙的类型，直接打一顿就能抚平一切。小黄太好看，我下不去手。”她那胳膊拐拐紫原，“个子最高的人去。”
“拿美味棒捅死多好，一了百了。安慰这词明显不符合我的气质。”紫原给了黑子一颗巧克力，“军衔最高的去。”
这会儿终于有人记得他军衔比较高？黑子哭笑不得。“如果我说错话怎么办？”
“说错就说错，反正正常人想发现你也不容易。”青峰说。
黑子不想去吐槽青峰的逻辑思维。
“黄濑君。”黑子是被那两人合力推出去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你们太粗鲁了，堂堂少将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得脸着地该有多没面子。”桃井抱怨。
“是不是大庭广众和黑仔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就算裸奔都不会被发现的存在感怕什么丢脸。”
存在感差不等于听力差！哨兵少将头上青筋如雪花般乱舞。
“哎哎？”黄濑被黑子突兀的出声吓得跳起来，他擦擦眼睛，“什……什么？”
“青峰君和紫原君有话对你说。”黑子指向那二人藏身之所。敢出卖他，他当然是选择同归于尽。
青峰他们不得不现身，只是脸上有不同程度黑线。
“黑仔马上过生日，我们想想怎么在生日当天吓死他。”紫原一本正经地提议。
“吓死他还是被他吓死？”青峰忍不住吐槽，“还是让黄濑下厨，他做的菜真是人间美味。”青峰对海常那餐饭恋恋不忘，若非赤司把黄濑捡回家，青峰一点也不介意把黄濑打包回去给自己做饭。
“人间美味为什么要等到生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听说有美味马上蠢蠢欲动的紫原。“理由就是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我也会做料理，小黄我们一起做。”桃井眼睛一亮，发现知音般。
“得了吧，黄濑做的菜是给人吃的，你那厨艺是用来灭绝人类的。”青峰鄙视。
黑子扶额，话题被三人带偏后就像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头。不是说好来安慰的，怎么变成被安慰？究竟是有一只猪队友比较悲剧还是有一群猪队友比较惨？
“黄濑君试过一楼大厅里那个测试机器人没？”黑子另辟蹊径，寻出个新的话题，“你可以去测试一下自己和向导的匹配率。”
“你们也都试过吗？”黄濑首先想到的就是S级的向导，什么人能与他匹配呢。
“赤司君和其他A级哨兵的匹配率全部低于10%，青峰君、紫原君和我互相测过，匹配率都在个位数。”黑子将黄濑带到一台机器人面前，紫原大摇大摆地站在黄濑身边吃着零食。
机器人对他们进行全身扫描，“注册哨兵黄濑凉太，A级向导紫原敦，匹配率80%。”
紫原刚塞进嘴里的零食掉出来，因为他的嘴巴张得太大。那表情仿佛在说：**，原来命中注定的人就在身边。
桃井赶紧把紫原推开，自己站到小黄身边。
机器人扫描一遍：注册哨兵黄濑凉太，A级向导桃井五月，匹配率80%。
桃井也愣了。今天是命中注定的大甩卖？
青峰大辉自言自语，“我怀疑机器人出故障了。”
黄濑玩得很开心，他暂时忘记明明五分钟前他还打算背着行李滚回海常，“我转换成向导，没准和小青峰也能达到80%。”就随口一说，他以为不用负责任。
青峰大辉不服气，他把桃井挤到一边，“目前还没有一个向导能与我的匹配度超过30%，就你这三分钟的菜鸟向导，要是匹配度能超过10%，我直播吃屎。”
机器人：未注册向导，A级哨兵青峰大辉，匹配率80%。
黑子将青峰拉到旁边去，这么有趣他当然要试试，同时不忘吐槽，“青峰君，记得兑现你的直播内容。”
机器人：未注册向导，A级哨兵黑子哲也，匹配率80%。
当命中注定的人变成每一个人，这个世界的三观和接操一起碎成渣。
青峰、紫原、黑子、桃井：……
赤司走进来，青峰一见他马上扯着嗓门叫起来，“赤司，机器人出故障了。”
紫原也一本正经地告状，“中了一种名叫80%的病毒。”
“？”赤司表示从来没听过有这种病毒。
“不信你试试。”黑子让出黄濑旁边的位子。
赤司站过去。
机器人扫描：注册哨兵黄濑凉太，S级向导赤司征十郎，匹配率90%。
“果然坏了。”黑子开始呼叫维护人员。
赤司要黄濑退下，示意青峰上前。
机器人：A级哨兵青峰大辉，S级向导赤司征十郎，匹配率9%。
黑子马上对通讯器那一头的维修人员说，“不好意思，你们不用来了，机器人没出故障。”
不明所以的黄濑站在原地挠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每个人都拿诡异的目光瞅着他。
赤司反应最快，“回去再说。”他们的行为已经引起大厅里其他人的关注，机器人说其他人与凉太匹配率80%，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机器人宣布他与凉太的匹配率90%的时候，窃窃私语变成了骚动。
90%，用H峰的话来说，就是上床就能直接100%，上报就能马上被批准结合的匹配度。
“黄濑仔的节操是被哈士奇吃了吗？！”紫原长吁短叹，他和黄濑的匹配度能达到80%，本来他还有点期待，后来发现黄濑和谁都能超过80%，他立刻得出节操尽碎的结论。
青峰说，“不对，黄濑的节操就像是哲那只猫头鹰，被狗吃了又吐出来。”
黑子注视着赤司，“赤司君，这个有科学解释吗？”
赤司拿下巴戳戳黄濑方向，“一个可以使用向导能力的哨兵，科学吗？”又说，“只有送他去解剖，才能发挥他的科学价值。”
黄濑脸都绿了。“小赤司不要送我去解剖，分明就是那台机器人暗算我。”赶紧扑上去抱大腿。

赤司斜眼瞅着趴在自己腿上假哭的野生小豹子，脑子里一直盘旋90%这个数字，然后又想着一小段DNA的关联。突然就觉得这小子嘤嘤装哭的模样有点萌。他忍不住伸手摸摸黄濑柔软的金毛。
谁也不提晋级失败的事。
比起一次考试不合格，平均80%的匹配率才是满满的槽点。
悬浮车把大家送到指挥中心，赤司他们下车。
“你今天辛苦了，”赤司说，“早点回去休息。”
黄濑哦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与大家挥手道别。
老管家眼珠随着“海盗”行走的轨迹转动。他显然并不打算去阻止。
“海盗”扛着几瓶酒，大模大样从他面前经过，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存在。他看出来了，凉太使用的不是精神体控制而是直接拿遥控器远程遥控，看来凉太很怕哈士奇彻底摧毁上将的酒窖。想到这里，管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海盗”拖着酒滑进了院子里那颗“蛋”。
小飞船每天有机器人保姆打扫，一尘不染，一切都维持着最初的模样。
也许并不是一成不变，起码他早就不是当年海常那个横冲直撞的少年郎。他现在有家、有朋友、有老师，赤司征十郎给了黄濑凉太最优越的条件，连指定的老师都是联邦最强的哨兵和A级向导。
他情绪低落。
可是他并没能回报赤司的恩情。
他开启了小飞船上的旧电脑，他想如果谁在线上可以听他说话就好了。等了一会，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他的游戏搭档上线。
不是王子：考试结果如何？
不太白：我赢了，但没通过。
不是王子大概花费了一分钟来思考赢和没通过之间的联系，思考的结果是不必对四条腿的动物的表述能力要求太高。
不太白：我想离家出走。
不是王子：我收留你。
不太白：我可以帮你看门。
不是王子：我家门不是一般的大，你可能看不过来。
不太白：看来我连看门的活也干不了。
不是王子：我可以养你。
黄濑被感动了，他想了半天才回复一句：哪天我待不下去就去投奔你，说话算数？
不是王子：我说的话向来算数。
黄濑设想了一个一百八十公分年轻有为英俊帅气的有志青年投奔一只狗的情景，顿时唾弃自己的堕落唾弃到无以复加。
再聪明的狗也是四条腿卖萌的生物。
对方却当真了。
不是王子：你什么时候来，或者我可以去接你。
不太白：还是算了，养我很贵的。
不是王子：我的经济能力养十只八只没问题。
黄濑不介意对方用“只”，他完全尊重对方的习惯性用语。
赤司推掉应酬回家没看见黄濑，就向管家询问。老管家已经知道哨兵考试的过程与结果，他说凉太应该在他以前的家里借酒浇愁。
“小子！”赤司哼了一声，“出息！”他走了几步，“我去给他做个心理辅导，中途别来打扰。”大约觉得自己一身正装不便于活动筋骨，他特意脱下制服，只穿着白色衬衫，边往里走边解袖扣，顺便活动腕骨。
少将实在不像心理辅导的准备工作，倒像去从事某种修理工作。老管家当然不会说出口，他只是微笑着应承。
“你这小子居然偷喝我爸爸的酒。”赤司捡起酒瓶，“这酒应该是藏酒中最烈的，你可真敢拿。”不但烈还贵。
带了三分醉意的黄濑马上再开一瓶直接塞给赤司，“是男人就干了，少啰嗦。”
这小子！赤司接过酒，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液从口腔一路燃烧到肠胃，他平时应酬也不会饮用此等级的烈酒，他不禁皱眉，哨兵是怎么忍受得了高度酒精的辛辣？他们家养了一个假的哨兵？
“你的舌头不疼吗？”
“疼。”黄濑伸出被酒精刺激成鲜艳颜色的舌尖给他看， “也是不是完全不能忍受。我在海常和别人拼酒，喝的酒没这个纯度高，我喝了很多也没事。”
赤司被他有点孩子气的举止给气笑，学他一样盘膝坐下，和他碰杯喝酒，有一句没一句聊天，“没评上心里不痛快？”
黄濑摇头，“就跟考试不及格一样，我习惯了。只是，”他哽了一下，把头靠着床沿，“在海常时自生自灭，不及格就不及格，没觉得有啥影响，就连被开除我也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
现在，他有不能辜负的理由。
赤司都懂。再光鲜的上层建筑也有暗面，他也有无法左右的事情。
无法左右，或许因为权利还不够大。
赤司仰着脖子一气灌下半瓶烈酒，一手将野生的小豹子勾进怀里，就像撸凉太那只蠢狗一样连摸了几下凉太的头。
“是小赤司先向我伸出手的，我想怎么也要努力一把，不让你为当初的决定后悔。”借着酒劲，黄濑说着说着眼泪就管不住地掉下来，他不住拿手背擦擦眼睛，最后仰头灌酒掩饰失态。
他想小赤司在知道结果是一定很失望。
他想小青峰在知道结果后一定在心里骂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想小紫原知道结果后一定觉得自己浪费很多吃零食的时间。
赤司将他的酒抢过来自己喝，“其实凉太没有做错什么。”他笑笑说，如果你来考向导我一准能给你评个A级。
小黄濑哭得更伤心了，他说小赤司的意思是我在理论课试卷上填出了操作课的答案。
赤司不置可否，愉快地扬起嘴角，我致力于为联邦培养优秀的向导，凉太你不算长歪了，顶多算脚踏两只船、墙头草，或者无节操？
黄濑哭不出来了，嘴角抽了一抽，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赤司指尖敲打酒瓶，又说我可是在垃圾里发现了珍珠，奇葩是珍珠的属性。
忍无可忍的小黄濑终于大声抗议了，你明明起名是奇迹时代的！
没错，就是奇迹时代，凉太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创造奇迹吗？
如果少将你不是在喝多的情况下跟我说这句话，我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赤司拿脚揣黄濑。
小子，记住，长官喝多喝少并不是影响你答案的关键。
黄濑这会儿才记得回忆某人醉酒后的劣迹，他眼珠转了一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跑？你跑得出我手掌心？
识破黄濑企图的赤司毫不客气出脚绊人。喝醉不等于脑子不好使，你的居心都写脸上了，让你跑了我颜面何存。
轰地一响，黄濑摔得轰轰烈烈，颜面着地。这一摔倒是把他的酒劲摔醒一半。
话说是他给酒把小赤司灌醉的，等同于他亲手往赴死的道路上倒了一桶食人鱼。他在被食人鱼啃成白骨之前一定要变成鬼给小青峰留言：不作死就不会死。
既然终究难免一死。黄濑借酒行凶，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小赤司攻击性减弱之即出手压制，万一……万一实在打不过……打不过就咬死他。
小飞船里的卧室没有宽敞到足以让两人练手。
至于为什么劝解会变成打架，黄濑认为是酒精作祟。他咧着一口白牙扑上去，咬！咬！咬！
你丫！敢咬人！赤司怒了。
就咬你，有本事你咬回来……哎呦，你还真咬！！！黄濑嗷嗷只叫。
空气中的荷尔蒙和信息素水平在酒精的掺合下一路飙升爆表。

第二十七章
事实证明动口是件很危险的事，咬到嘴唇等于接吻，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所以好孩子还是直接动手罢。
赤司与黄濑嘴唇触碰到一起后就没分开。
随便接吻也是很危险很没节操的，赤司没考虑死得会不会有尊严，黄濑也没空思考便携式向导素好使还是S级向导的口水好用。
两个人比赛似地去扯对方身上的s蔽d体之物，很快在两人较劲中飞出一地衣物。
黄濑凉太被按压在床榻上，他s股d间d感受到来自男人d器s官s的摩擦。那火d热坚s硬s对菊花而言代表着森森的恶意。
不对！不是说好哨兵的最高境界是向导躺平任操？青峰大辉式的教学充满了太多万万没想到。
黄濑的徒劳挣扎是给自己d臀s瓣d间娇嫩的入d口s添堵，一根手指试探，反反复复，忽深忽浅，弄得黄濑又疼又酥麻。手指塞入两根，又撑开些许，做着d抽dsd插s的动作，又快又急。黄濑热出一身汗，躁动不安，他只好拿已经d勃ds起s的器d官s去蹭微凉的床单获取一点温差带来的d快d感。后d面s手指数d量逐渐增加到四根，黄濑顿时觉得涨得难受，他吃不消这种煎熬，扭着腰肢喘气呜咽，声音难掩d媚s意s。
空气中向导素是他的毒药。
零陵香豆和阿曼绿互相拉扯着纠缠着，香汗淋漓。
腥甜的荷尔蒙。
敏锐的感官逼得哨兵要发疯。向导的舌进攻着他后颈处洁白的皮肤，温热湿润。向导的指甲将他粉红的s乳d尖ds钳成蔷薇花瓣的艳丽颜色。向导的汗水透着向导素的甜美芬芳。他夹s紧d双d腿s，连同向导灵活的手指，他甚至能清楚地知道向导手指上写字握枪磨出的薄茧的位置，还有指关节分明的形状。
赤司退出手指，抓牢黄濑的d胯d骨s，那是一个进攻之前的危险信号。他兴致勃勃的d雄d性s利刃抵达因兴奋和扩张而频频蠕动的s入d口d，深里翻出浓艳绝媚的红，那是石榴熟透的颜色，鲜甜、多汁。
90%的匹配率是他们的s春sd药d。
向导的最高境界其实是哨兵想s操s就d操？
这一想法吓得黄濑连精神体都跟着瑟瑟发抖。赤司的独角兽在哈士奇出现的那一刻，准确无误地扑上去。
哈士奇：(*Φ皿Φ*)

黄濑惨叫失声，s肉d刃d贯d穿s后不作休整，反而放肆活动，步步紧逼。小哨兵被激烈的节奏摇得头晕眼花。
痛，也痛快。
哨兵异于常人感官敏感性此刻充分发挥出利与弊，s肠d壁d成为容器被撑开时细小的撕裂声，粘膜包裹着尺寸惊人的d男d性s器d官，每推进一下会引发令人晕眩的奇异体验。“你，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的狼！”
“宽心，它们只是在玩。”赤司安抚他的小哨兵，他含住黄濑晶莹的耳珠，柔软的唇瓣湿热的舌叶引来哨兵敏感的战栗。
骑上去了，已经骑上去了，我靠，这明明是d交d配s的动作吧！放开我的精神体，跨种族结合是没有好结果的！！黄濑伸手要去阻止自己无辜被压的精神体。堂堂哨兵被向导操已经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为什么他肉食性的精神体会**食性的动物给d爆s菊d花，说好的向导是一种匹配率高就躺平任操的生物，究竟是怎么个躺平法？d骑d乘d式？
黄濑身d体s内d部突然绞紧让赤司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紧要关口是该先阻止凉太胡思乱想还是先解决身d体d的欲d望？身体的本能给出答案，他无法控制地一次又一次用力将男d性d器d官d推送到更紧d窒更d湿d热的深处，”凉太里d面简直热得能将人融化。“赤司叹喟，他素来不喜过于热情的东西，太滚烫的感情太炙热的情感容易让人灼伤，人与事保持在恰到好处的温度是最合适不过。凉太，从与他产生交集那一刻起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扮演他生命里最大的意外。
感官信息芜杂强烈，快感生出双翼直冲云霄，突然又急转直下，整个人前一秒还在缠绵云海中，空气稀薄，转瞬置身于绵软的草场，植物的芬芳铺天盖地。再后来眼前一片白光，看不清闻不到听不见，迷失了一般，黄濑身体微微抽搐，失控啜泣出声。
凉太隐忍的s呻d吟d和抽泣声混合着信息素独特的芬芳简直是一贴销魂d蚀骨的春d药s。赤司欲罢不能，想要狠狠欺负凉太，狠狠s侵d犯d他，把他弄哭的想法直接通过意识传递给与自己交合的身体的主人。
向导的信息素和他主宰一切的精神力滚滚灌入受着的神识、细胞、神经。极度的渴望竟然让他产生就算被小赤司弄坏也是很幸福的事的念头。念想自然通过二人紧紧结合的精神力被向导接收。
他们实体化的精神力是最直接的表达者。独角兽与狼交合的产物是精神体的彻底融合，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征十郎完成配对之后应该不会再出现梦境中控制机器人行凶的幼稚举动了吧。”上将这样说。
“配对和梦境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假发我给您收着呢，随时能用。”管家笑眯眯的。
上将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发，脸色发青。
敲门声。
“凉太，来我书房一趟。”赤司探出头来。
“不打游戏了吗？”黄濑光着脚丫跟上去，他放出精神体找小赤司讨独角兽陪玩。哈士奇对于独角兽有种本能的喜爱甚至崇拜。不管独角兽是不是愿意地下高贵的头颅正视它的存在，它都心甘情愿跟在后面听从调遣。黄濑想这大概就是S级向导的精神体原始积累的力量，它和它的主人一样注定是要受人膜拜的。
赤司便遂了他的意，放出精神体。独角兽冷淡矜贵的模样并不能阻止哈士奇的热情，哈士奇趴在它脚边，那是一个被人类称为臣服的姿态。独角兽似乎也并不是那样高高在上，它优雅地低下它的颈项，轻轻蹭蹭哈士奇毛茸茸的脑袋，哈士奇欢欣鼓舞，各种撒娇卖萌。
偏偏高贵冷艳的独角兽就吃这套，它很温顺地匍匐在赤司脚边，红宝石颜色的眼睛却一直记得收看自己宠物的表演。
黄濑看得有些走神。
活在传说中尊贵的神兽。
从长相到智商都接近哈士奇的狼。
什么东西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并不会因为神兽放低姿态接受一只蠢物的讨好而有所改变。
他缩了缩脚趾头，小赤司禁止他不穿鞋到处跑。
他野成习惯了。
他垂下眼睑又迅速睁开，眼中仿佛一直是笑。“小赤司找我来什么事？”
丝锻睡衣并不能隐藏什么，小哨兵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层层发散，宛如色素浓墨重彩晕开在洁白的纸页上，顺着纸纤维蔓延成肆意的形状，第一时间被与他共处一室的向导接收。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其貌不扬的树里贵如黄金的香料，微微薄荷绿色，摩于掌心，体温加热后有暗香涌动，稀释过的柠檬还是清淡的柑橘，恰到好处的甘甜能通过神经浸入脏腑，安静隽永，没有任何侵略性，静得像他潜意识底层的风景，没有风声撩拔，安静到寂寞。黄濑凉太信息素的独特味道。
向导的五感远不如哨兵敏锐，赤司自然无法像黄濑他们那样准确地分辨出信息素复杂的化学成份，他深深吸口气，他享受着那种绝对的宁静感，没有人的喧嚣和繁杂，只有由心而生的愉悦。
赤司想起父亲的提议，他开始认真考虑可实施性。
配偶是什么？若寻不到同步率契合的便选那个同步率最高的，未并是合适，起码可以让父亲安心，也能让自己耳根清静，他若是有个名义上的配偶，军部就不必一天到晚费尽心思向他推销所谓“合适人选”。同理，也没有人会打凉太的主意。至于什么哨兵是向导另一半的科学理论，赤司的态度是不屑的，那不过是给控制力差、能力不足找理由而已。
“凉太，明天起我亲自训练你，保证你下次肯定能过。”他认为不能让凉太基因中隐藏的S级能力发挥到极致简直是对他赤司征十郎的侮辱。赤司以为自己的提议会让小哨兵感激得痛哭流涕，联邦唯一的S级向导亲自下场教授，多少人可遇不可求。
被指导的那个显然不是太领情，黄濑光是脑补了自己不得不在虚拟战斗中与赤司为敌，无限重复被打败的场景，他顿时愁得头发都快掉了。“小紫原教得挺好，在他的指导下，我一次都没被虚拟战场中的小青峰抓到。”确实没有被虚拟的小青峰给抓到，就是直接被他给秒杀而已。
“凉太，你现在是我的人，麻烦你与其他向导保持距离。”赤司说这话时甚至不用施以凌厉地、威胁式的眼神，他只消淡淡瞥黄濑一眼，哨兵哪敢不从。
“身为哨兵居然可以和任何向导取得80%的协同率，凉太，你的节操呢？”赤司很有些不爽，有个基本不需要向导进行精神疏导，让人省心得过头的哨兵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说得好像一个可以同时驯服100名哨兵的向导很有节操似的。黄濑也只敢在心里嘀嘀咕咕，他自然是要装出一副小赤司说得对的服从模样。
哈士奇：(→*_*→)
这丫肯定是在意识里随便吐槽。赤司头上青筋一跳。
“就从明天开始训练，反正你的特殊能力已经不是秘密，就没有保密的必要，我会给你制定训练菜单，你现在难道不应该说一声谢谢？”赤司口气足够严肃，他以为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的决心甚至诚意。他当然没指望着小子感恩戴德，起码也不能——
终于意识到小赤司是认真的。黄濑痛哭流涕抱住赤司的大腿同时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惩罚我……呜呜……”他脑补了赤司同时派出向导和哨兵让他参加混合作战，每天在对小赤司加小青峰这种可以毁灭帝光的组合的虚拟战斗中无限次花式死亡，何止残忍简直惨绝人寰。
赤司：决定这孩子智商的肯定是他DNA上属于哨兵的那段基因。
受到惊吓的黄濑直接表现方式就是在晚上的游戏团战期间表现失常。
气得“不太黑”破口大骂：你的脑子刚跟狗大战一百回合了？
如果说这一句黄濑还能受得住。
不太高：住你隔壁的大神应该亲自教导你智商正确的打开方式。
不太白的生命值突降到0，疑似惊吓过度突发心梗。
继火神大我被虚拟世界的狗吓死之后，黄濑凉太正式申请加入奇葩死亡事件豪华套餐包。
不是王子：……
不太黑：……
看得见：……
不太高：……
不是向导：！！！

好不容易发上来了，现在连图片也不行了。大家赶紧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HX

被删了，撑到下午四点才删，这RP也算可以了，哈哈

第二十八章
次日。
赤司一早打电话来要黄濑午休时间去他办公室一趟，他要抽查黄濑最近练习的成果。青峰大辉多嘴问了句我需要跟去吗？赤司回答是不怕死的就来吧。青峰哦了一声，诚实回复我其实还是怕死的。
青峰转身就拍打黄濑的肩膀，祝他顺利过关，好走不送。黄濑苦着脸问能不去吗？能和小青峰一起去吗？
怕死的心，人皆有之。喜欢作死的人不一定就不怕死，比如黄濑。自从昨天晚上拒绝了S级向导授课的要求，再被紫原一句无心的话吓掉游戏角色生命值后，早餐时间他一直觉得赤司表情不善。
赤司：我一直是这个表情。
青峰大辉说你一个人去叫送死，二个人一起死叫殉情。没C CUP就不要对我痴心妄想。言毕将黄濑赶出去，见黄濑死抠着大门不肯走，还往黄濑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心惊肉跳一中午，生怕无妄之灾从天而降。
别的事你可以拖延，赤司让你上去你还敢磨磨叽叽，你是要发明一个新词叫加速死吗？
黄濑凉太挂着两行眼泪，扁着嘴，以眼神痛斥小青峰的无情。然后就像打狗的肉包，一去不回。
完了，该不会是被赤司直接灭口了。青峰大辉正纠结要不要去帮忙收个尸之类的，黄濑终于回来了。去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回来的时候一瘸一拐，走路都不利索。
青峰忍不住吐槽，“你看上去就像被人s操ds了s一中午。该不会因为你没答上来赤司的问题，被他惩罚了吧。”
答不出题被惩罚没错，被s操d了d一中午也是千真万确，黄濑在心里吐槽H峰的野兽直觉。“答错一题就被向导fg干wq一次，换你你愿意吗？”
青峰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撇撇嘴，“没C CUP不干，被s操d也不干。”他仔细打量黄濑面上未褪尽的潮红还有湿润的眼睛，他哽了一下，叫起来，“黄濑，你真的被向导给睡了？”青峰那表情绝对不是同情，“真TM逊，我培养出来的哨兵居然被弱不禁风的向导给睡了，出去别说认识我，丢人！”赤司也太狠了，答不出题目而已又不是刨人祖坟，犯得着使这种丧尽天良的酷刑么？
弱不禁风？那不是台风就是飓风。
黄濑满脸无辜，他找了个椅子，艰难地坐下来，“我啥级也不是，可对方是S级，打不过只能躺平了。”
帝光唯一一个S级的向导。青峰的嘲笑卡在喉咙管里，他呵呵干笑两声，“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的气质比较适合躺平。”见风使舵的转换真叫勉强。“不过，”他凑近来仔细观察，“你们似乎没有标记对方。”他用的是肯定句。
黄濑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精神体融合和精神标记原来不是一码事？
青峰有些为黄濑鸣不平，“精神体融合是你们在某些特殊时刻思想共通，连标记都不如，不标记对方的上床是耍流氓。”
黄濑挠挠头发，“换作是你，你敢标记少将大人吗？”
青峰满脸黑线，光是假设足以让他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麻烦你不要随随便便带入别人……当然不敢，我看全联邦也没有人敢。”他拍拍黄濑的肩膀，十分无奈地道，“这个流氓他耍定了，算了，当个s炮d友d也没什么不好，哪天看腻了还能换换口味。”
这话也就听听而已，黄濑呵呵一笑，小青峰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出轨和找死有本质区别？显然没有。
作为二人关系的唯一知情人，青峰大辉摆明了不会多嘴。一来他并不认为这种d肉f体f关系会持续很久，他认识的赤司可不是个会为所谓的感情而舍弃前途的人。二来光是想想随便八卦的后果可能是被一群平胸的向导轮，他就已经觉得生不如死。
没有发结合热的上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合。黄濑心情很是复杂。他没有结合热的症状，小赤司也没有，所以他们之间只能算上不得台面的肉体关系。
可是明明他们的精神体融合了，同步率超过95%，整个联邦找不到第二个哨兵能与S级向导匹配出这个同步率。
黄濑偷偷摸摸查阅了相关文献资料，未达到结合要求的精神融合跟精神标记一样，只是暂时性的，做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
重点在于，小赤司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作精神力标记的打算。
趁着两位少将不在指挥中心。
“哲君的生日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桃井热情地招呼小伙伴们一起讨论她心目中的大事。
“吃。”这是紫原。
“喝。”这是青峰。
“玩。”这是黄濑。
“你们能不能有点创意？”桃井嘟着嘴表示不满。
“叫几个人一起打场篮球？”黄濑提议。
“这个点子好，好久没打了。”青峰一拍大腿，“我去弄几箱酒，打球、喝酒。”
“酒就算了。”你们有所不知，小赤司喝多了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令黄濑想起来就难免瑟瑟发抖。
“装什么正经，你在海常没少喝吧。”青峰捶他一记。
“我没问题，问题是小赤司，你们谁见过他喝多后的样子？”
“赤仔酒量很好，我从来没见他喝醉过。”紫原回忆了一下，“就算喝很多也能保持风度翩翩的样子。”
“还是别见了，对身体不好。”黄濑默默地抹把脸上的黑线。小赤司酒后行为不可测，万一把大家吓出毛病来又不算工伤。
“会强d吻s强ds奸dsd？”H峰赶紧确认危险指数。
换来黄濑一对白眼，“醉酒不等于掉节操。”其实真实情况是节操也掉得连胖次都没有了。
“那就行。”青峰一拍大腿，闻言更有兴趣，“那我要多扛几箱酒。”
扛吧扛吧，就算同归于尽也有你们垫背，大家一起被睡的可能性没有，但是一起被食人鱼追到天明的概率和小青峰变傻小黑子变透明一样高。以上为无可奈何的黄濑所想。
紫原点头，“我决定今天送他一套白晶矿的餐具。”
“你确定？”青峰翻着白眼，“你大前年、前年、去年不都是送得一模一样的礼物。”再送下去，哲家里的餐具可以开商铺了，而且只售同款。
“我大前年前年去年真的送的都是一样的？”紫原想不起来，“那今年就送一套杯具吧。”
青峰说我送哲新款的游戏设备，保证让他在游戏里的存在感比以前更弱，啥妖魔鬼怪都找不到他，当然我们也找不到。
桃井扶额，你们一个两个能正常点吗？我爸爸托人从秀德星带回皇家香草，我打算亲手为哲君做他最喜欢的香草奶昔。全年供应，天天喝哦。
紫原面上显出惊恐色，直接捅刀子也就一分钟可以解决一个敌人，一年365天，每天捅一次，什么仇什么恨？
青峰也发抖，做不成情人也不用当敌人。你是要发明一个新词叫循环死吗？
黄濑啥都不说，在桃井举起椅子抡过来之前第一个逃。
“哲也生日？”赤司想了一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黄濑把大家商量的结果告之，得到赤司的称赞，“难为你想出这么符合大家心意的点子，打球可以，输球的那谁可不能咬人。”
那谁很不服气，“你又知道是我想出来的。”自觉忽略后半句。
“除了你还有谁。”赤司笑，他当初可是正式宣布放弃篮球的，只有凉太不知道而已。“我不反对，但是有言在先，就算输球也不能当场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丢我的人。”
“你喝多了没准比我还喜欢咬人。”黄濑嘟囔，不但自己咬还放一群食人鱼出来咬，那画面真是无法直视。
“你说什么？”赤司斜他一目。
“我说小赤司送什么礼物？”
赤司说让管家准备一份就行了，只要不像敦那样十年如一日坚持送一模一样一个牌子的东西就行，连包装盒都没变过。
黄濑哦哦了几声没再问下去，他看了一眼不知油米贵的少将，终于关于价格的话题吞回去。
去上将军家参加少将的生日会，总不能太寒酸。
他咨询他的游戏搭档：去参加一个身份高贵的朋友的生日会送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合适？
不是王子：宝石项圈、限量版狗粮，长毛的送贵重金属的毛梳，短毛的送皮毛清洁剂。
这答案可把黄濑给愁死了，他一定是脑袋进水才会放着满屋子大活人不去问而找个汪星人商量送礼。
不太白：他可能更需要显影剂。
黄濑就是在吐槽而已，他的搭档的回答完全出于自身实际情况出发，满满的槽点全在黄濑的智商上。他深深叹口气，他再想想满屋子大活人还有谁可以问。
不是王子又说了：是存在感比较低的稀有品种？你可以去买一款新式的存在感放大器。
存在感放大器？还有这种听起来像只存在于二次元的东西出售？
不是王子：你所在的星球上如果有星际购物中心，你就能在购物中心里找到。人类感知一个生物的存在无非就是靠眼睛看他的脸，耳朵听他走路说话的声音，鼻子闻他的气味。这款放大器的原理就是强化使用者被别人感知的那部分东西，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科技。

把青峰吓得不轻，“五月你高抬贵手，黄濑又不是要跟你抢男人，你犯不着弄死他吧。”
桃井黑口黑面外加一对白眼，转脸对黄濑笑得阳光明媚，“小黄一定懂得欣赏我的厨艺。”
黄濑哆嗦两下，小桃的厨艺可是被称为军部十大酷刑之一，他自认无福消受。“小青峰你刚才不是说小赤司找我们，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青峰大辉会意，严肃地点头，“赶紧去。”
两位哨兵以被人追杀的速度逃跑，唯恐被桃井抓住。


复制星的本来并不叫这个名字。
这个星球上过度推崇基因改良和人类克隆，在漫长的岁月演化中渐渐让整个星球的人往一个方向生长。换句话说这个星球上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同时具备美貌、身材、智慧却不得不放弃物种的多样化。
黑子上将素来厌恶这个星球，厌恶他们的高度文明，厌恶他们一样的脸。他不止一次说复制星上的生物就是劣等基因互相抄袭的结果。他本来强烈反对将复制星加入外交计划，可是赤司上将认为复制星与帝光较近，而且不乏优秀人才，建交可以促进两个星球之间的科学文化交流。火神上将也投了赤司上将一票。从那以后两星球间的往来就变得频繁。复制星人来帝光的哨兵学院或向导学院学习的人也不少，赤司上将理所当然派了帝光优秀的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去复制星学习顶尖的生物科技。
复制星马上迎来他们的第一千个建国日，女元首邀请了远远近近各星球的使者去参加他们每年最盛大的庆典。黑子上将推脱说哨兵委员会事务繁重，还是请赤司上将和火神上将派人选参加。为了表示对复制星元首的敬意，赤司征十郎表示愿意代表帝光去一趟，火神上将也派了人同去，还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我们都去？”青峰对那个满街都是美女的星球颇有好感，虽然每位巨dsd乳美女都长一个样，CUP也是同一个尺码，但这并不能影响青峰的向往。脸一样有什么关系，重要是巨dsd乳sd巨sd乳，所有女人都是巨ds乳。
“我和敦再加上火神上将派的使者。”赤司回答。 “一个半月之后回来，我不在这段时间哲也会暂代我主持指挥中心日常事务。”
听说赤司要走，黄濑恋恋不舍，凤目依稀闪着泪光，“居然要一个半月那么久。”
哈士奇：✧୧(๑=̴̀⌄=̴́๑)૭✧
本体与精神体表现反差过于巨大，赤司足足盯了他俩十秒钟，眉毛挑得高高的，表情不善。
青峰扶额，心想黄濑你的表情包真是卖得一手好队友，你是打算笑死我然后继承我所有的巨乳写真吗？
桃井不忍看下去，小黄你能不能和你的精神体商量好了再表演，你是打算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厨艺吗？
赤司面无表情，凉凉的目光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才带上紫原离开。
紫原忍不住低头笑。他看得出赤仔并不是真生气，顶多就算有点不爽。“听说黄濑仔想自己打工挣钱给黑仔买礼物，他怕你不让他去。”
“大辉让桃井给他帮忙找的工作，”从刚才那二人反应看来分明就是知情人。赤司哼了一声，“难道我会不让他去？”又说，“如果我事先知道，肯定不会让他去。”凉太不适合抛头露面。
紫原连忙说青仔他们肯定会帮忙盯着的，不必担心。
防不胜防。赤司道，凉太在评级比赛中的出色表现直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我们所在的圈子中处处是敌人。
要害赤司自然不易得手，但是对凉太出手就容易得多。
“那你直接让黄濑仔不要去打工了，反正有你养他。”
赤司摇头，“算了，由他去，大辉那人粗中有细。他肯定会派人全程跟着凉太。”青峰一直很有监护人的自觉，凉太来帝光这三年一直是他带着，那情分不同与别，大辉曾经拍着胸脯说过，老子养过的活物从来没有能挺过一周的，黄濑你真算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天天关在家里，把凉太的精神体关傻了。”自从出了上次孤儿院院长事件，凉太每天除了指挥中心到家里二点一线，基本不迈出第三条线。就连偶尔跟去青峰家蹭饭，也是全程有青峰陪同，活动范围仅限家宅。赤司想起在海常时满街乱跑的野生小豹子，有些不忍心。
“黄濑仔的哈士奇有不傻过？”紫原怀疑自己老年痴呆提前，他怎么记不起来有这种时候。
就在他二人准备登船之际，黑子气喘吁吁赶来送行。
“你不是去军部开会了？我让大家不要来送的。”赤司道。
“你每次离开要么我会同行，就算我不去也一定会来送你。”黑子笑笑，“赤司君一路顺风。”
赤司点点头，“联合作战部队的事务你多费心了。”
黑子答应。
直到舱门关闭。
“赤仔，”紫原看着窗外黑子站得笔直的身影，忍不住八卦，“别跟我说你完全感觉不到。”
“哦？”赤司淡淡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发音。
“就身份和身高，你们也算登对。”大概也只有紫原敢这样跟赤司玩笑。
赤司反问，“换作是你你愿意？”
紫原努努嘴，继续卖力推荐，那嘴脸活像是售货员极力推销买一送一的打折商品，“黑仔是烂泥塘里长出的难得的好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这盘菜？”
赤司失笑，“你今天怎么有心情做媒。”这可不符合紫原向来不多管闲事的风格。
“长官们花好月圆，我才有时间去承包黄濑仔所有的表情包。”紫原不是很认真地道。
“没节操的80%憧憬的可是大辉。”
紫原耸肩，跟谁不是躺平任操，黄濑仔的名言其实是一种领悟。
赤司笑出声来。

第二十九章
青峰在桐皇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最后在樱井良办公桌旁停下来。
“长官好。”樱井良立刻起立，行军礼。
“蘑菇头，据说你很闲。”青峰板着脸。
“对不起长官，其实我真的不闲。”樱井良才开口为自己辩解，头上立即挨了青峰一记爆栗。痛得他眼泪汪汪改口，“对不起长官，我保证改正。”
青峰又说，“联邦给你工资不够花，所以你打算去打工？”
樱井良马上回答，“联邦给我的薪水足够高，我暂时没有打工的安排。”
樱井良，A级哨兵，联合作战队之一桐皇的军官之一。他的人生突然因为长官的明示暗示而出现小小的岔口，悲剧在于，他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桃井在青峰打算砸下第二记爆栗时出现，“阿大你是打算把桐皇的人全都敲成和你一样智商吗？樱井擅长做料理，就算他想打工也不违法。”
“长官，我不会出去打工的。”樱井良就差向天发誓了。
桃井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她双手抱臂，风情万种靠在一边，“阿大你继续，或许敲敲打打就开窍了。”
青峰马上撸起袖子。
“长官说得是，我正准备出去打工。”樱井良行了个更笔直的军礼，“请长官批准。”及时找准方向是避免皮肉受苦的关键。
黄濑去应聘时“正好”遇到樱井良。“噫，你怎么来了？”听说联合作战部队和桐皇会发双份工资，所以在黄濑的理想职业中，首选当然是当星际海盗，其次就是加入小赤司的联合作战部队。
“给朋友帮个小忙，新开张的业务招不到合适的厨师，我帮他们顶几天，等招到人就走。”樱井答得毫无破绽。黄濑也没往多里想，他一向认为脑袋就不是拿来思考多余事物的，这一点与青峰大辉倒是不谋而合。
樱井本来还疑惑为什么要把他塞来之里，在看见黄濑之后茅塞顿开。他看了黄濑的申请表，“哦，你在吧台，我在后厨。”他露出个笑脸，“有什么事我们还可以相互照应。”大约樱井长了张清秀的脸，平时又老实少言，让人很难将他与A级哨兵联系到一起。黄濑一时半会也没想到桐皇的主战精英会有什么需要他照应。
甚至无需青峰来问，樱井每天会例行汇报打工二小时之内的事情。
如桃井所言，这家咖啡厅建在较僻静处，客人较少，遇上熟人的概率可以说十分之小，遇到赤司君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咖啡厅后面有块凹地，黄濑和樱井还专门跑去察看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万一不小心滚下去也得摔得鼻青脸肿。
咖啡厅的老板对新来的两位帅哥很是满意，尤其是吧台的黄濑凉太，一张英俊的脸吸引了许多女性客人，有人甚至每到中午时专程坐车来吃午餐就是为了跟俊美的小服务员搭讪。为此，咖啡厅的生意较以往好了不少。
青峰和桃井也亲自来实地考察过几次，青峰点着名要黄濑下厨，黄濑做了几次午餐后，老板问黄濑是否愿意签长期合同，成为专门的大厨，遭黄濑婉拒。尝过小黄手艺的桃井立刻加入挑剔指挥中心餐厅伙食的行列，不用青峰提议，她会主动要求去咖啡厅定制小黄版豪华午餐。黑子独自吃了几天的午餐后，终于忍不住询问小伙伴的去处，桃井让哲君再三保证不会告诉赤司君后才带黑子一起去打牙祭。
黄濑君的厨艺是来挽救哨兵敏感又脆弱的味蕾的。这是黑子给予的评价，吃过一次黄濑炒的迷迭香海盐鹅肝饭和黄濑特调香草奶昔后，他比桃井更果断地抛弃了指挥中心的餐食，还问黄濑君要不要去他家打工，他愿意支付三倍的薪水。这样光明正大挖墙角的行为少不得换来咖啡厅老板大大的白眼，黑子幸福地喝着香浓的奶昔时也就选择性过滤掉老板的敌意。
黄濑为抢了樱井的工作而感到内疚。樱井让他千万不要内疚，照顾好长官们的胃袋味蕾和照顾好自己一样重要。
火神大我也来捧场，不过他对拒绝做30个汉堡的黄濑表示抗议，认为黄濑这是对普通人赤裸裸的歧视。直到黄濑为他焦了块肥嫩多汁的小羊排并多加了黑椒汁才平息了火神的愤怒。
黄濑凉太想低调安静地打工的梦想彻底破灭。午餐时间，咖啡厅从门可罗雀直接升级到一座难求，来的还是全是高级军官，总让黑子产生联合作战指挥部公共餐厅搬来这边的错觉。青峰只好要求老板将黄濑换到后厨，减少暴光率。
一日。
咖啡厅里来了稀客。笠松幸男一身便装，选了个隐蔽的卡座。
“笠松前辈。”黄濑殷勤地端上新煮的咖啡，专为哨兵调制，减少对味觉的刺激，只有香如故。“你不是去海常了？”
“上将让我回来办点事。”笠松说得含糊，黄濑也不会去打听，在指挥中心混上几年，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该问的绝对不要问。
“吃饭了吗？我请你吃。”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笠松坐的笔直，俨然军人风范。“你……一直在这里打工？”他的不赞成表现得很明显。
黄濑说了打工给黑子买礼物的想法，“不会很长时间，存够礼物钱就不干了。”他不明白笠松前辈为什么反对，自食其力难道不比以前混日子打黑拳要好？
“黄濑，你现在一举一动代表着少将的颜面，或许他可以不计较，但不代表你可以真的不顾及。”笠松口吻淡淡的。
黄濑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
“他生存的环境很复杂，他一向行事谨慎，怎么教出来个破绽百出的你。如果你变成活靶子，你背后的他还能不能独善其身？”
笠松的话被樱井良打断，樱井捧着一盘小饼干端上来，“对不起打扰了，送你吃的。”
笠松目光瞥过热情过头的樱井良，心想原来赤司也不是完全没有安排。
“味道如何？”樱井笑眯眯地问。
笠松咬了一块，“火候不够。”
“不会吧，我有控制好时间。”樱井自己尝了一个，“明明刚刚好。”
“樱井你死哪里去了？后厨人手不够！”厨房传来咆哮声。
“来了来了。”樱井抓起餐盘，进去之际还叮嘱黄濑，“聊天可是会被扣工资的。”

“黄濑，听我一句劝，早点回去。”笠松付了咖啡钱，“你真以为关键时刻一块火候不足的饼干能帮得上忙？”
黄濑总算听出来，前辈是指樱井的本事不够。可是樱井是A级哨兵，桐皇的军官之一。
“我做满一个月就走，小黑子是我的朋友，我想给他准备礼物。”黄濑习惯性地向笠松撒娇。
“少将是少将的朋友。”笠松似乎并不领情，他起身离开，他不指望借住在上将军家，处于终日为鲜衣怒马高官厚禄的天之骄子们环绕的假象中的黄濑凉太能马上明白一个道理：黑子少将的朋友是赤司征十郎，而那些青年俊杰是赤司的下属。
很不巧，黄濑听懂了。笠松好说歹说，黄濑一头雾水，唯独这句他听得明白。
“别理他。”樱井抓着一块面团冲出来，拿肩膀撞了一下黄濑，“加油干活，一个月期限到了就走人。”
黄濑地下头应了一声，默默收拾桌上的咖啡杯。
青峰和桃井占据了吧台的位子，照例每天中午来点餐，黑子没有随他们一起。“我要吃上次你给火神煎的羊排，不要黑椒汁要香草汁，还要你在海常给我炒的那种炒饭。就给五月一杯白水，她吃胖了五斤，要减肥。”
“炒饭容易，可是没有松茸粉，恐怕炒不出那个味儿。”松茸粉是在海常得到的，秀德出品。
“那就要哲上次点的那种迷迭香鹅肝饭。”
桃井在体重和美食间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我要一杯水……算了，那个羊排我也要一份。”吃完了再减吧，她安慰自己，小黄的厨艺也不是天天都有机会吃到，吃一天少一次啊。毕竟不好去赤司家蹭饭。
黄濑给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我给你挑块瘦的羊排。”又问小黑子今天怎么没来？
“他去军部开会了，赤司不在，就该他去参加。”青峰说黑子会晚到，不用餐，但要黄濑提前准备双份香草奶昔。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新的客人。
一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少年，中年男人身上酒气浓重，他自己找了处沙发坐下，和那少年坐在同一边。
青峰认出那男人是哨兵委员会的委员之一，他冲着桃井使个眼色，桃井眨了眨眼睛表示她看见了。两人转过脸去，避免与那人正面接触，桃井拿化妆镜假装补妆，实则通过镜子反光看后面的情况。
“为了你我可是连今天重要的会议都请假了。”中年男人搂着那少年的肩膀，身体不断靠过去，那少年满面通红，又不敢挣脱。“你想好了没有，是否愿意进入联邦最好的哨兵学院。”
“当，当然想。”少年趑趄嗫嚅。
餐桌下，那男人不规距的手摸到少年ds腿sds间。
青峰看不下去了，倒胃口。他用桐皇内部代码在吧台上写字询问桃井。
青峰：那男孩是什么来历？
桃井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假装和青峰说话转头去看那少年。资料在镜片上一闪而过，她将得到的数据发送到青峰通讯器上。
少年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出生于帝光的孤儿院，哨兵力量觉醒后被报送到哨兵委员会处理，由哨兵委员会决定将他送往哪个哨兵学院学习。
中年男人没有什么兴趣吃饭，他点了酒，不停地劝少年喝。虽然是哨兵专用酒，但对个力量刚刚觉醒五感格外脆弱敏感的小哨兵而言仍然是非常刺激的。
黄濑将餐送来吧台，他抬头就能看见后面发生的事。他盯着那中年男人的脸一直看，他的脸皮颜色慢慢转青。
是他！
就是他！
黄濑恶狠狠地想，当年那个来孤儿院接他往哨兵学院，却因为在车上对黄濑上下其手差点被黄濑杀死的**。
那人不但没有死，还平步青云，进了哨兵委员会。
老天爷不长眼！
黄濑咬牙切齿地想，这老色狼又在残害未成年人，非要给点教训他瞧瞧。
黄濑去后厨，一边做奶昔一边s谋d划a该用什么当武器。剔骨刀？棍子？还是……
黑子从进门到在青峰旁边坐下，没人发现他进来。
“要是哲在就好了。”青峰觉得黑子的存在感简直是杀s人d灭d口打闷棍的必备武器。
“我在，有什么事吗？”黑子突然开口，吓了青峰一大跳。
“你能吱个声吗？不声不响坐在我旁边是打算吓死我。”青峰在面对二个人时总会很惊吓，一个是赤司，一个是黑子。
“你们在看什么？”黑子转头，被桃井制止，桃井把自己的化妆镜递过去，那画面很有些不堪入目。黑子皱眉，心想那家伙请假的理由是为联邦遴选人才收新生哨兵入院。喝得这一身酒气算什么？还带着未成年哨兵当众作出不雅举动。
青峰指骨捏得作响，他用桐皇的代码写下：要我说，直接套麻袋，打了再说。
麻袋在这里。桃井很快出去晃一圈，连后厨也没放过，她得意地挥着从后厨顺出来的放面粉的口袋。残留面粉对哨兵的呼吸道刺激非常大，能严重影响哨兵的嗅觉。
哲交给你了。青峰撞了一下黑子，只有黑子才能做到让哨兵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袭击对方，简直是杀人灭口必备。
黑子是联合作战部队中除赤司之外唯一能同时通晓桐皇、阳泉、洛山、诚凛四种不同内部代码的人。
黑子抹把脸上的黑线，手指在桌面写：那个人是哨兵委员会成员，我爸爸的部下。
你们还能更不靠谱一些吗？居然让我去袭击我爸爸的人。
中年男人不规矩的手又放在少年身上，“你难道不想早点进哨兵学院学习？是时候向联邦献上你的忠诚。”
男孩脸憋得通红，似乎要哭出来。
黑子几乎咬碎银牙，他恶狠狠从桃井手里扯过口袋：什么时候动手？
中年男子去洗手间的途中突遭人袭击打晕，再以布袋蒙头，一顿死里打。布袋上有隔绝哨兵五感的药剂，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闻不到。
“我们不用出手吗？”黑子嘴角抽搐。
“我们还是不要出手了。”这是青峰。
向导？向导怎么了。今吉一个B级向导就睡得了联邦A级哨兵，桃井五月堂堂一个A级向导难道还揍不了个把人？那真是愧对他们最高长官S级向导的教导。
阿嚏！正在远在复制星的赤司突然打个喷嚏。
“樱井，你说揍**是用什么武器比较好？”黄濑还很虚心地请教一番。
樱井想了想，“我个人比较喜欢用拳头。”
黄濑听到动静，“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樱井当然听到了，那可是自家长官。根据他多年来对青峰的了解，长官的事还是不要随便掺和活得比较久。尤其是桃井上尉也在的情况下，两个人同时遇到危险需要樱井这个下属去营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劝黄濑也不要参与时，黄濑已经冲出去了。樱井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去放风，给自家上司足够的时间与究竟“施展拳脚”。
后面的状况让黄濑无力吐槽，最后他不得不冲上去劝桃井，“小桃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靠，这种人渣，老娘见一次打一次。”桃井意犹未尽，回头见青峰黑子黄濑个个一脸惊悚。她立刻撩起丰厚的长发，摆出风情万种的造型，说话声音也娇滴滴的，“人家打累了，女生果然不适合干体力活，剩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
黄濑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处理？”
桃井眼一横，“后面是小山坡，直接扔下去。” 她说完，黄濑明显又哆嗦了一下。
“明明是他喝多了自己摔下去的。”黑子强作镇定。
黄濑会意，去取了店里最贵的两瓶酒给男人灌下去。
“终于可以扔了？我等得不耐烦了。”桃井一脚踹去，那人叽哩咕噜滚下去。
青峰将作案现场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全部清理干净，黄濑直接将两瓶酒算在那男人的帐单里。
“里面还有一个。”青峰对桃井使个眼神。
桃井呵呵一笑，“放心，交给我。”
“别弄死他，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黄濑拉住桃井。
“你傻啊，我只是要让他相信，那个男人喝了很多酒。”桃井白他一眼。
黄濑感动地拉着桃井，“小桃，如果我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
“早几年认识她，她一出手色狼必死无疑，也不会活到今天祸害人。”青峰说完就挨了桃井一下。
那个力量刚刚觉小哨兵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进的美艳女子，他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来，小子，我们谈谈如何建立正确的人生观。”桃井在他面前坐下，粉色的瞳仁中有个向下的漩涡。男孩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片刻之后，他站起来走出了咖啡厅。
“现在去把监控拍摄的内容取出来给我。”桃井说。
三个大男人只用听令行事。
“小桃好厉害好威风哦。”黄濑崇拜无比。
“她和紫原还有洛山的高级将领都是赤司亲自挑选的，赤司的挑选标准一向是以自己为参照物，比他厉害的不存在，不如他但是又比一般A级厉害的才入得了他的法眼。”青峰还是很服气的。
“赤司君手下的A级向导实际能力为A+。”所以赤司征十郎的联合作战部队被称为最强战队是有道理的。
黄濑哦了一声，“小青峰说的向导躺平论完全不适用于小赤司带的兵。”
青峰哽了一下，“如果他们躺平只能说明他们想玩d骑s乘d式s。”
这话没毛病。H峰的言论引来黄濑和黑子的发笑。
正忙着修改监控记录的桃井五月：好想捶他们几个。

黑子他们接了赤司，赤司扫了一眼迎接的阵容，“凉太去哪了？”那小子耐着性子发了几天短信就音信全无。他不回复不代表他不读，看来得好好向小子灌输早请示晚汇报的重要性。
“我们没有告诉他那件事。”黑子道。
赤司点头，这确实是正确的决定。
“回指挥中心？”青峰问。
“先去军部大楼报告，然后晚上有个接风宴。”赤司回答，“无法推掉的那种，哲也与我一起去，敦回去休息。”
紫原对于不能敞开肚皮吃饭的饭局统统没有兴趣，闻言高兴得很。
“美味棒就在我办公室桌上，你自己去拿。”青峰道。
紫原立刻更改了悬浮车的目的地，起码要先拿了美味棒再回家休息。
青峰大辉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墙上显示屏满屏都是联邦几个电视台播放的重要新闻画面。
紫原愣了一下，“你怎么不锁门？”
“我当然有锁门。”青峰跟在后面。
“你办公室谁来过？”紫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急着去拿心爱的零食。
青峰狠狠将电视关上，还嫌他不够烦么。“还能有谁，我和五月不在，只有黄濑有进我办公室的权限……黄濑！！！”
两人相对一视，从对方眼里看见自己的脸色。
“马上告诉赤司。”青峰强作镇定。
紫原让他不要急，找指挥中心的监控室查看黄濑离开的时间和方向。
“你看，黄濑仔进了你的办公室。”
不多时，黄濑就走了出来，眼里死一般的决绝令人心惊。
“他没有开赤仔的车，而是找了一辆出租车。”紫原放大出租车的车牌码，青峰会意，立刻连接指挥中心AI系统。
AI：下午好，青峰上尉，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给我连接交通局的网络，我要找出这辆车的行驶轨迹。”
AI：请稍等，正在为您查询中。
青峰心急如焚。
AI：线路已找到。现在为您绘制线路图。
“直接把线路图发送到我和紫原的通讯器里。再把我的悬浮车从车库里提出来，停在门口，我马上要用。”
AI：悬浮车两分钟后提出。
青峰与紫原匆匆忙忙往外赶，撞到桃井。
“你们活见鬼了！”桃井揉着被撞痛的肩膀。
“黄濑他什么都知道了。”青峰说。
桃井一口气上不来，堵在胸口，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胀成猪肝色，她也不多说，转身小跑跟上二人的步伐。“你们等等我。”心咚咚乱跳。
青峰如遭火上浇油，“你心跳太吵了。”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死去那个孩子的经历几乎就是小黄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小黄活着，那孩子承受不了自杀了。”桃井缓缓将郁在胸口几日的闷气吐出，她的声音低沉到嘶哑，这几日她也很不好受，几乎日日夜夜承受着煎熬。她的父母说她太年轻，又说是赤司少将将他们保护得太好，军部从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染满了无辜人的血。他们不管那叫无辜人，他们称之为献祭者。

桃井打个呵欠，都怪他们几个，害得她也困了。她占据黄濑房间的小沙发，赤司君回来等同于他们的主心骨回来，她可以稍稍松口气。她的精神力触须有意无意探入黄濑的世界，雨后海水湛蓝如洗，海天一色。精神力潜在暖洋洋的水中，折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一般，A级向导的精神力映得半片海域五光十色。雨后虹霓，再该艳阳当空，愿小黄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晴天。女孩觉得愉快，小黄的精神世界涤荡她心灵的浮尘，像母亲的手，拍打年幼时的她，一下一下催她入梦。
老管家将房间温度调整合适，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晚宴上，黑子一杯一杯地饮用专门为哨兵准备的酒，在这个以赤司君为主角的晚宴上，实在不需要他耗费精力去应酬，赤司能应付自如。
“哲也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点？”赤司出言提醒，他知道黑子心里不痛快，可借酒浇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黑子摆摆手，示意赤司不要管他，等下把他送到指挥中心就行，他晚上住在指挥中心。
赤司当然不会只顾自己回家，把他弃之不理，只能连黑子一起带回自己家中。
“少将……黑子少将他喝醉了？”管家赶紧帮忙扶。
“凉太呢？让他来帮忙。”
“凉太和紫原上尉他们四个都在楼上。”管家说，“睡着了。”
赤司花了三秒去理解管家的意思。都在，而且睡着了？
管家说，“我去给黑子少将准备房间。”
“先把他弄上楼，再给他煮碗醒酒汤。”赤司觉得自己有必要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他与管家扶黑子上楼，顺手推开黄濑的房间。
床上三人躺作一排，沙发上蜷着桃井。

黑子迷迷糊糊抬起头，咦了一声，“到了。”然后挣脱帮扶，歪歪倒倒挤进门去，在黄濑和青峰之间寻了个空隙躺下去。
幸亏黄濑的床足够大。
赤司：……
“还要煮醒酒汤吗？”老管家为赤司家族服务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有趣的场面，他实在不介意多看几次。
“算了。由他去。”
由他们去。
次日，晨。
赤司在餐桌前等待，其他人鱼贯走下楼梯。“看上去你们睡得还不错。”
确实还不错，就是挤了点。
管家麻利地送上早餐。
黑子心平气和恢复正常。
紫原长途跋涉的疲劳一扫而光。
青峰眉头舒展开来。
桃井整理着长发，神情淡定。赤司家给小黄准备的护肤品很好用，唯一的缺点是没有化妆品。
黄濑给老管家帮忙。
一切就如平常一样。
谁也不提不愉快的事，早餐时间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度过。
赤司上将早就听说家里留宿一群孩子，为避免他们不自在，他特意提前离开，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最后是黑子打破沉默是金的珍贵时刻，“我生日那天你们记得来，不需要你们带礼物，你们只用包办我生日会所需要的酒水和美食就好，我就出个场地。”
“这可比送礼物难多了。”赤司替大家发愁。
黑子笑了，他说考验大家真心的时候到了。
桃井借机表白，“我对哲君一向真心，我亲自下厨。”
黑子赶紧慎重拒绝，他并不希望生日变成祭日，谢谢。
大家都笑起来。
赤司与黑子同乘一辆车去指挥中心，桃井看出黑子有话要单独与赤司讲，拉了其他人乘坐青峰的车。
“赤司君，我昨天晚上喝醉之后有没有胡言乱语？”黑子忐忑不安，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很多话，可临到清醒一句也想不起来。
赤司哦了一声，“你要的生日礼物我可能给不了。”
黑子脸色顿时有些发白，“我提出了什么非分的请求吗？”
“哲也希望有敦的身高，凉太的存在感，还说不要大辉的肤色和桃井的厨艺。”赤司摊开手掌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黑子表情明显缓和一些，他并不确定赤司说的是不是全部。他挤出一个笑容，“听起来确实很有难度。”
赤司面带微笑，眼神和表情与平常无异，黑子观察不出任何细微的差异。
黄濑扒在车窗上，两辆车的隔音效果堪称一流，他什么也听不仅。青峰正要吐槽黄濑造型猥琐，桃井就追问，能不能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黄濑摇头，桃井很失望。
“我觉得小赤司和小黑子感情不一样。”黄濑说。
“军衔相当更容易交流。”桃井嘴上说得轻松，她笑容有点刻意。
少将是少将的朋友。笠松前辈的话跳进黄濑脑海里。黄濑痛苦地想，真正的朋友是就是这样？错的也是对的。
因为黄濑凉太从来没有想过跟赤司征十郎有fd肉fd体fd关fd系之外的超过界限的感情纠葛。
等黑子下了车，赤司从悬浮车的记录仪里翻出昨天晚上的记录。
赤司君，我喜欢你。
哲也你醉了。
酒后吐真言？
赤司删除了所有的记录。
赤司以为黄濑会为新闻里播放的事跟自己提起过去的遭遇。他甚至想过了，若是凉太主动提出要求，虽然插手哨兵委员会的事务会很麻烦，但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黄濑什么都没有说。他就跟平时一样，笑容完美，活力十足，和其他人打成一片。连青峰桃井他们还有三天萎靡不振，可凉太完全没有。
青峰私下跟紫原说，我还在担心，万一黄濑找我借把刀去f报fd仇，我该不该借刀同时再赠送一张定位地图？
紫原用看**的眼神看他一目，半晌才缓缓道，黄濑仔不会去报仇，我要是他应该会很失望，因为赤仔才是最有办法帮他洗清fd冤fd狱fd的人。
然而赤司从头到尾也没打算这么做。
或许对他们每个人都一样失望，有黑子哲也在中间，他们的正义望而却步。
青峰哽了一哽，那怎么办？赤司如果插手肯定会牵扯到哲。
所以因为不能牵扯，就要纵容这种恶。紫原声音很淡，听不出是怒还是埋怨。如果有一天必须牵扯，你会站在哪一边？
挑起话头的青峰大辉堵得半天搭不上话，很久才干巴巴地说句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我希望站在正义这一边。”
紫原却以平直的语气回答，我站在赤仔这一边，无论他做什么选择。
青峰却郁闷起来，他猛然意识到紫原其实对处理结果不满意，因为其中也有赤司的选择，所以紫原只能把不愉快憋在心里。他挑起话题，紫原顺势就将情绪灌输过来，给青峰来个感同身受。
青峰将目光投向在训练场上抛洒汗水的黄濑，胸口的憋闷就更加强烈。

“你……你怎么也……”赤司揉眼睛，怀疑自己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
“挺好看，仿佛热血青春在大半夜上演。”管家慢吞吞地说着戏剧化的台词，虽然他老人家也遭到荼毒，但他偶尔被折腾一次有利于身心健康。
“对，很热血，热血到我花费半瓶沐浴乳还没洗干净身上被烧烤出的焦糊味。”黄濑附和。小赤司真是心狠手辣的典型代表。
上将下楼来，他的发型让赤司手里的杯子直接掉下来，咖啡泼撒，雪白桌布遭殃，“爸爸，你的头发！！！”连用三个惊叹号也不足以表达内心的震惊。
“新发型不错吧？”上将强作欢颜，内心却在咆哮，这TM不是你的精神体昨天晚上让“海盗”趁我睡着时干的好事？要不是那个小机器人手上还握着作案工具，早上起来照镜子我还真以为自己昨晚上梦游出去理发了。
“比我的要好看，上将的发型在哪里做的？”黄濑吃惊，没想到小赤司能说动上将一起改变造型。
上将嘴角疑似抽筋，“你的小机器人的手艺确实不错。”不错两个字活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黄濑立刻明白所谓心甘情愿和惨遭毒手之间不过就隔着“颜面”二字。都是苦主，就不要攀比谁比谁更无辜，他偷偷摸摸将“海盗”塞进背包，防止“作案工具”被上将迁怒。
上将和管家目送赤司与黄濑离开家。
管家掏出小手帕作抹泪状：原来少将的梦想就是给别人换发型，太仁慈了，我以为起码要剃秃头才行。枉费我早早准备了上将的假发。
上将抹汗：我也许真的不该给征十郎太大压力。
悬浮车上。
赤司：你想吐槽就尽情吐吧，饶你不死。
黄濑：你对精神体的控制能力算是登峰造极，换成是我，肯定是把头发连根拔掉，让联合作战部队无数秃子和浩瀚星辰一起闪闪发光。佩服佩服！
赤司：滚！
每个正直有为青年的内心深处其实都有颗骚动的心，赤司征十郎也不例外。
联合作战部队指挥中心。
赤司足足在大门口站了五分钟，直到有人向他打招呼，他才回神。
果然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赤司目力所及之处，人人顶着千奇百怪的发型，宛如“百花齐放”，居然还鲜有雷同。
他拿胳膊捅了捅黄濑：我觉得这是个阴谋，就算我的精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一晚上烫出这么多头发。
黄濑：少将，你忒谦了，精神力和精神病就隔一个字，而且都会传染。
赤司：滚！
赤司决定开会时把几位指挥官点名批评一顿。
头顶正中间秃了一块的青峰。
萤光头绳绑出无数朝天小辫的紫原。
狗啃过的爆炸头的黑子。
“大辉你的头发简直丢联邦政府的脸，敦你一头辫子幼稚不幼稚？还有哲也，你昨晚上是被狗啃了？”
下属们此刻该说点什么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无辜之情。比如说，丢我自己的脸关联邦政府什么事？比如说把辫子解散不能表达我的热血与忠诚。又比如说那只啃我头发的狗真的不是少将你。
青峰在会议桌下拿脚踢黑子，这个时候平级的好处就凸现出来，当然是出头鸟先锋模范作用的好处。
“黑仔你是昨晚的主场，你向赤仔解释。”紫原当然是让黑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赤司君难道你不记得了？”黑子痛恨自己军衔的作用永远只有在挡枪时能体现出来，他剐了很不仗义二人组一目，才道，“昨天你以长官的身份给我们定制发型，拒绝者军法处置。”他的生日会以热血模式开启然后以可以载入史册的“悲剧”而收场。为了把特立独行变成平易近人，他毫不客气滥用职权把整个诚凛的队员全部从睡眠里挖出来，大家连夜去做了和传说“能与精神世界呼应”的发型，连相田丽子那位姑娘也没逃过荼毒，所谓表达忠诚和同归于尽一样属于集体行为。
紫原立刻效仿，阳泉上上下下全被他抓出来行“复制粘贴”大法，“从头”开始表示对联邦效忠的决心，否则军法处置。
肤色较黑的青峰颇感无奈，他的精神世界是冰川、流水侵蚀成的盆地，可赤司你也不能只求形似不求神似，正中秃掉的部位黑得崭亮。为了不让桐皇显得不合群，他理所当然把自家兄弟全叫出来，浩浩荡荡杀向理发店，气势汹汹差点没把发型师吓跑。
洛山的成员就更不用提了，他们一向以赤司的命令马首是瞻，听其他人说这是少将的军令，他们争先恐后“自寻死路”（黑子语）。
于是整个联合作战部队指挥中心除了赤司无人幸免。赤司少将尽心尽力“残害”人类时唯独漏了自己。
紫原：以后谁灌醉赤仔我拿美味棒捅谁。
青峰：以后谁给赤司喝酒谁就是我的敌人。
黑子：就算军令解除我们一时半会也还不了原。
赤司征十郎手指一直按压着额头，强作镇定地对奇形怪状毛发中间偶尔流露出的哀怨目光视而不见，直到晨会结束。
“赤司君，我们可以把头发变回原样吗？”黑子问，早上起来还被父亲批评有碍观瞻，审美扭曲。遇到火神少将，火神大我跳起来撇清，坚持说黑子的头发绝不是他昨天晚上发酒疯啃的。
赤司点头，“虽然很热血但是与军队形象不符，你们还是换回来吧。”
众人如获重释。

第三十三章
次日。作战部队成员们正庆幸长官法外开恩许他们恢复原样，整个军部却猝不及防地被“能与精神世界呼应”的发型席卷，而且这股热潮开始向民间蔓延，一时间发型师供不应求，就连新闻记者也顶着一个古怪的发型兴奋地播报这一现象级情况。记者去排着长队的造型店门口采访，每个受访者都希望自己能拥有赤司少将同款热血发型。
“把电视关了。”赤司感到头痛。他今天去参加军部高层的新式武器研发报告会，满室的“高山”、“流水”、“地中海”实在辣眼睛。
“赤仔明明没有同款发型。“紫原扁着嘴嘟囔。
黑子想到爸爸为跟随主流而特别定制款的新发型，之前是谁批评他审美扭曲来着？
青峰道，“我今天遇到火神上将了，他的头发据说是上将特别版，花了很多钱设计的。”
“赤司上将的头发是在哪里做的？”黑子问，“手艺不错。”
黄濑清楚地看到赤司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被赤司不动声色剐了一目。
“海盗”被黄濑偷偷摸摸塞给黑子，“在你家存放几天。”
“怎么？”举手之劳，黑子当然愿意，更何况他的猫头鹰喜欢得蠢蠢欲动。
“它在家干坏事了，我怕上将一怒之下把它处理掉，还是先让它避避风头。”闹出这么大动静，上将当然不会修理自己的儿子，可难保不会迁怒。
黑子家。
“这是什么？”黑子上将盯着由猫头鹰控制的“海盗”。
“精神力控制的小机器人，朋友托我代管几天。我演示给您看看。”黑子很专心地操控精神体驾驶着“海盗”在家里尽情转悠，真好玩，在指挥中心时一直被雪橇三傻霸占，完全没有机会单独使用。“去把我没有看完的那本书拿来。”他指挥着“海盗”，小机器人吭哧吭哧上楼去，猫头鹰就蹲在“海盗”头顶上。
片刻，楼上起先是轰隆一大声，继而稀里哗啦乱响，“海盗”举着整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叮叮当当掉得七零八落。
我只是想取本书而已。黑子扶额。
黑子上将见识过千军万马唯独没见过自家儿子拆家，不由眼睛圆瞪。
“出什么事了？有人把哲也的书房的门给拆了。”黑子夫人被惊扰了，她慌忙跑出来看，发现黑子的房门破了个大洞。
“它……它大概是想让我自己挑选。”黑子不得不面对自己对精神力的控制程度和**黄濑君不相上下的事实，嘴上还在逞强。
“哲也你这么大个人还玩幼稚的娃娃，赶紧让它把书架放下来。”黑子上将说。
“放下。”黑子对“海盗”下命令。
小猫头鹰思考了一秒，下一秒将书架从楼梯上扔下来。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烟尘四起。
分不清“放下”和“扔下”，这个锅不应该“海盗”来背。
黑子头上顶着好大一团黑雾，他想明天还是把“海盗”还给黄濑君，或是交给精神力控制更强的紫原君代管。
入夜，黑子洗完澡，他想如果只是让“海盗”去拿瓶水应该不会有麻烦。于是他难耐不住蠢蠢欲动作死之心，打算趁没有目击证人时再偷偷试一次。
可是“海盗”不见踪影。
黑子在房间上上下下翻找，遍寻不到小机器人。他离开房间准备下楼去找。
楼下大厅，地面被书架砸烂来不及修补的坑历历在目。黑子上将坐在沙发上，他的精神体一头老鹰正控制着“海盗”一会儿去开冰箱拿酒，一会儿去拿冰块，上将玩得不亦乐乎。然后“海盗”把冰柜扛了出来。
“是要我自己挑？”黑子上将对这个错误毫不在意，他打开冰柜拿出自己要的东西，“嗯，再把冰箱放回去。”
“海盗”举起冰箱滑向厨房，砰地一响，冰箱被扔进去，地动山摇。黑子可以肯定厨房地面上有一个更大的坑。
惨不忍睹。
“你去外面把保姆机器人叫起来收拾厨房。”黑子上将不死心，继续发号施令。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黑子终于找到自己遗传基因的来源。他想这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海盗”晃出门，没多久，就听见除草机的声音响起。
“别别！那是我老婆心爱的花，她培育了五年才成功的，千万不要啊！”黑子上将惨叫一声冲出去抢救。
惨不忍睹的升级版惨绝人寰。
于是黑子默默返回自己的卧室，走到书房门口时，对着墙上尚未修补的大洞前默哀三分钟。
他明天果然还是把“海盗”还给黄濑君比较好。
次日。
“麻烦赤司君帮我把'海盗'还给黄濑君。”黑子将金属匣子放在赤司办公桌上。
原来凉太把“海盗”藏到哲也家避难了，就说昨天晚上怎么找不到。赤司默默收下金属匣子，听说哲也、大辉、敦都对它进行过改良，强迫症晚期患者忍不住也想要掺和一下升级的过程，他工作之余第三次看向那块巴掌大小闪着银光的盒子，终于放下手里的事务，对他的“共犯”伸出了“魔掌”。
记忆芯片是利旧的，容量小。上将家的宠物起码得有个无限容量记忆体才对得起它的身份。
智能芯片设计简陋老旧。S级向导精神体的玩具应该有生物性智能大脑，越精细越能被独角兽驾驭。
手臂功能单一。应该设计加入自带刀、剪、钳等小型工具，功能齐全最好。下次给大家剪头发就不用准备剪刀了。


赤司要加班，他要黄濑自己乘悬浮车先回家，说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出去转转。马上被黄濑否定了。
“从来不过夜生活的黄濑简直像提前步入老年社会。”青峰吐槽。
黄濑砸来一个白眼，“从来不过dsd性dsd生dsd活只靠左右手的小青峰简直是我等男人之耻。”
青峰当然选择捶他。“活该你被向导ds睡ds。”
黄濑对他比比中指，“被睡难道不需要勇气，有本事你去ds色dsds诱S级向导。”
“滚出去，老子孤独终老。”
与小青峰闹腾一会儿，黄濑才独自往悬浮车停泊处慢慢走去，他回头望，小赤司办公室的灯亮着，小黑子办公室当然也亮着，其他人房间的灯陆陆续续熄灭。
是时候该走了，他想。
回家，期间，一个人坐车让压抑多日的想法蠢蠢欲动。
偷偷看一眼，小赤司不会知道。
不管他和小赤司是否继续ds肉ds体dsd关系，偷看都是不对。
人有好奇心。
似乎不太尊重小赤司。
……
天人交战许久。
好奇心战胜了理智，他终于没有忍住，打开了悬浮车的记录仪，投影播放记录内容。
手有些抖，好像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唯独没有那天晚上的记录。已经被人删除了，会做这件事情的只有赤司本人。赤司那人凡事有自己的主意，即不屑向人解释，也没有义务向一个床伴解释。
这个发现像一盆冰冷的水当头泼面。

懵懂间依稀觉得自己离真相隔着一层薄雾，又觉得其实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到家了，车自动泊入库。他愣愣地站在上将军的家门口许久。这是上将的家，是小赤司的家，而他的家是海常垃圾场上长满锈斑的飞船。
他并没有打算刻意去听屋子里的人说话，却听了个猝不及防。
“征十郎，今天黑子夫人与我聊了一小会。”上将在书房打电话。
她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你和哲也的事。
她在试探我，如果你和哲也能够结合，大概是化干戈为玉帛最好的方法。
匹配率当然重要，但是没有什么是S级向导控制不了的。
凉太是有点可惜，如果不是起点太低他就是你最佳的配偶。
反正我没有回绝也没有马上答应，毕竟这事由你决定。
我考虑过了，如果能双赢，也不算坏事。
……
黄濑感觉脸上有点凉，摸了一把，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少将的朋友是少将。
虽然从未奢求拥有，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平静的理由。他幽灵般回了属于自己的小空间，想找个人倾诉却发现根本没人愿意听。
他打开以前在海常用过的旧计算机，自从来了这里，上将家给他配备有更好跟先进的，所以他几乎没有再用过它。
他擦着眼睛。
“不是王子”在线。
黄濑想该怎么说对方才能明白。
不太白：我很难受。
不是王子：考试不及格都没听你说过这个词。
不太白：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你还愿意养我吗？
不是王子：你会卖萌吗？
不太白：我很擅长。
不是王子：那你很圆满了。
黄濑本想说你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他终于又把这句话给消除了。因为这么说欠缺公平。
“不是王子”等了半天没见回音：你似乎很不愉快。你在哪个星球？我给你买张航班票，你来我家。
黄濑抹抹眼睛。
不太白：你能接受fd人fd兽fd吗？
不是王子：抱歉，我今天的幸运物是节操。
黄濑脑补了一只有节操的狗，忍不住笑出来。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总不能稍有挫折就去投奔汪星人。他调整好情绪，又和游戏搭档聊了几句才与“不是王子”告别，退出游戏。
他依然很尊敬小赤司，因为没有赤司征十郎，黄濑凉太什么也不是。
他也可以喜欢小赤司，虽然他的喜欢于赤司征十郎的一生而言什么也不是。
他走出自己的小窝，听到赤司回来的声音。
凉太没有回来？可他早就离开了指挥中心。
车已经入库了，就是没见着人？
……
黄濑赶紧制造出一个堪称完美无缺的笑容，去迎接他宇宙洪荒的救赎者。
“不开心？”赤司一眼就瞧见黄濑布着红血丝的眼睛。
“眼睛有点干涩，滴了药水，明早就好。”黄濑应对自如。
赤司没有戳穿明显的谎言，“早点休息。”
黄濑慢慢上楼。
赤司的声音又传来，“如果有话要对我说，你有两个时间可以选，十分钟后去我卧室或者明早来我办公室。”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小赤司。
“十分钟后我去你房间。”
赤司有些头疼，为了剿灭非法贩卖武器的雇佣兵团，彻底根治逍遥法外的星际毒瘤，军部在和其他友邦星球讨论联合作战共同出兵的事。他拒绝了老管家递来的热汤，他还是去问问凉太为什么红肿着眼睛。
“少将，”黄濑表情很严肃。
“说。”赤司松开紧扣的领口。
向导信息素的味道瞬间盈满小哨兵的感官世界。95%的匹配率，光是闻到对方的气味就会难以把持。黄濑顿时有些难以自持，他咽着口水，湿漉漉的眼睛就在赤司身上转。

赤司自然是不会错过哨兵的神情，他s调d戏ds地挑起黄濑的下巴，“说吧，眼睛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温润低沉，拇指在黄濑唇瓣上摩挲出温度。
黄濑的意志力被撕扯破坏，他含住了赤司的手指，用温暖的s口sd腔sd包d裹住，柔软的舌叶轻轻ds舔ds舔，仿佛ds舔吃一块美味的糖果。
赤司呼吸急促起来，在95%的匹配率面前，S级向导的自制能力并没有高人一等。就算他可以不介意与黑子哲也不到两位数的匹配率，但是不代表他能忍受凉太被别的男人ds操dsd到ds哭。
大辉？敦？
黄濑凉太不介意的，赤司统统介意。节操这东西在黄濑凉太平均80%的匹配率面前就是玩笑。
阿曼绿。
陵零香豆。
绿薄荷。
……
挤挤攮攮。
挑逗是双方面的。
房间盛不下的信息素绽放ds欲ds望ds的花。
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抚摸、轻吻。直到ds肉sd体sd与精神水乳交融。
赤司ds剥ds掉ds黄濑衣裤时，仅存的理智还在做最后的思考。他根本无法接受父亲所谓的双赢，只要凉太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散发信息素的甘美，他就不能平静地思考人生的输赢。
来房间谈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没有双倍剂量的抑制剂作用，匹配率达到95%的哨兵与向导其中一方必须接受躺平任操的事实。
信息素之争，S级向导占据绝对优势。
小哨兵化成水，软成泥。雄性与雄性之间的ds性ds爱ds更像一场没有血腥的杀戮，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死在狂风暴雨中。他依然是大海中一叶无依无靠的船，在惊涛骇浪中翻腾。甩到半空中，再落下来。ds肉ds体ds要被撕碎，灵魂在沸腾。他不是他自己，他是赤司征十郎的。赤司不是赤司，他是属于黄濑凉太的。
眼前一片白炽的光，全身痉挛、脱力、濡湿。黄濑双眼失去焦距，金蜜色两汪甜水异常性感。他蜷在赤司怀里，赤司摸着他汗湿的头发，用一种慵懒的鼻音低声说，现在你可以说你找我干什么了。
黄濑能怎么回答？他说我们停止d肉ds体ds索取？距离他们翻云覆雨死去活来现场直播还不到三分钟，这话说出来就像是讽刺，谁信？
他往赤司怀里拱了拱，那鼻尖去蹭赤司的脖子，“还是明天去你办公室谈。”
“我最近会很忙，明天早上只能给你十分钟陈述时间。”
“五分钟就够了。”黄濑闷闷地说。
“男人才五分钟？凉太你时间太短了。”
气得黄濑在赤司脖子上咬了一口，想想以后可能没这机会了，赶紧多咬几口。
他，也舍不得。他并没有达到泾渭分明的理想境界。
灯光渐渐昏暗下去，有赤司在身旁，黄濑也能不恐惧黑暗。
凉太是有点可惜，如果不是起点太低他就是你最佳的配偶。
黄濑的起点是无法改变的，但是赤司的配偶却可以选择。若是赤司征十郎执意往更高的地方飞去，黄濑凉太必不会成为绊脚石。
黄濑想：他很喜欢小赤司，很克制地喜欢着。
眼睛酸涩泪几乎涌出，赶紧把赤司搂得更紧一些。二人相拥，气息交融，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