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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录】他们那个的世界爱与痛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老张有两个干儿子,是在浴室洗澡时认识的。一个叫小阳,当时22岁,一个叫小昌,当时24岁。
那天在浴室休息间里,老张一眼看到了小阳和小昌。两人当时正佯装看电视,但手却不安分地在对方身上活动。老张以为是一对小情侣一时兴起按耐不住,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示意他进来了,免除尴尬。却不料二人置若罔闻,竟旁若无人抱在一起亲了起来。老张想: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二人一番唇枪舌战后,擦了擦嘴,注意到了老张,然后相视一笑。围上浴巾和老张聊起了天。老张才知道原来两个小伙子并不认识,只是洗澡时相互帮忙搓澡,竟一时见色起意情难自禁。
然而老张又岂是等闲之辈,年轻时走南闯北办事,中年时停薪留职下海,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到了老年儿孙满堂,阖家欢乐,却想到一生压抑隐藏,是时候释放自我回归本性了。于是和老婆孩子摊牌离婚财产分割一气呵成。
据老张自述,年轻时的他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插队时曾与一起在云南下乡的一个男生有过三年地下恋情。直到老张返城时,那个男生选择留在当地扎根,两人才断了这段情缘。后来老张出差途径当年插队的地方,知道男生已经与当地一个副县长的女儿结婚生子,生活幸福,这段感情遂成回忆藏在心底。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那天老张和两个年轻人相谈甚欢,于是从浴室出来后一起相约去吃夜宵,三人喝了些许酒。老张向两人讲述了他年轻时在云南的凡此种种,并坦言自己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活出自己。虽然亡羊补牢但为时已晚,大好年华已尽数淹没在柴米油盐中,淹没在伪装高潮的卖力表演里。刚离婚一个月的老张对小阳和小昌说,他想念插队时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的感觉。
聊天中得知,小阳正在一所大学读大四,学旅游专业,小昌高中毕业后就一个人外出打工,辗转多地后最后来到这个城市,在一家台资企业做工。他们因为共同的爱好,在那一天的那个时间在那个特殊的浴室相遇。
夜宵结束时已过晚上12点,意犹未尽的老张邀请小阳小昌一起回他家过夜,三人慢慢走回老张在离婚后独自居住的单身公寓。随后,一夜贪欢。
事后,老张不禁感慨:年轻人就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活力四射啊……
从那天起,老张就将两人认为干儿子,他们一起生活在老张家里,单人房,双人床,三人躺,不亦乐乎。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在老张唱《牡丹亭》的第三天,是个周六,小阳和小昌一起来医院看老张,提着一罐在家里煮的鸡汤,还有一些老张儿子让他们捎带过来的新衣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传说中的年轻人。他们长得比我想象中要稚嫩,瘦高瘦高得像日系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两人一到病房就接受了护工阿姨手头的活,喂饭擦身捏腿捶肩,将老张摆弄一番后,坐下来和我们开始聊天。
小阳已经从学校毕业,进入一家知名旅游公司上班,因为形象气质好,很快得到领导赏识,委以重任,前途一片灿烂,只是对于家人的催婚头疼不已,被护工阿姨打趣说快把老张带回去见公婆。我们听了哈哈大笑,老张也变得开心起来,眉开眼笑,全然不似唱昆曲时那般凄凄惨惨。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小昌却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他一个人进了卫生间去清洗盛鸡汤的罐子。他看起来比小阳文静,但说起话来语气坚定,看似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男生。他洗完罐子走出病房,在楼道里临着一扇半开的窗,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的风将烟雾吹得颇为曼妙。我看着他,想象他和小阳老张三人在床上的情景。101?110?001?111?000?天啊,我在想着些什么!
小昌是个被遗弃的孤儿,被人捡到送去pcs,寻找父母无果后进了家乡的孤儿院,所以小昌姓“党”,他的姓与他名字中的“昌”相得益彰,听起来有一种大气磅礴的美。在孤儿院里成长起来的他,读完高中后就外出打工,四处辗转漂泊,直到遇到了小阳和老张。
对于他,老张如同一个真正的父亲,在一起的三年中,他觉得自己有了家。他想起从离开孤儿院到遇见老张前的那些日子里,所饱尝过的不为人知的艰辛与孤独,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他害怕失去这个亲人,他害怕老张会死,他知道这一天越来越近。
小阳却不会想太多,他有自己幸福的家庭,两个姐姐已经成家,父母把他视为珍宝,他只用做一个听话的孩子,就可以拥有了小昌梦想中的人生,老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过客。
人生很长,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老张的两个儿媳妇来医院看过两次老张,出于基本的孝道,她们勉为其难地客套了几句,就挽着手在楼道里巡视,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些通讯录怪物。并不时予以恰如其分一针见血的点评。比如说她们问小夏: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怎么就喜欢男人呢?比如她们向护工阿姨说老张:哦吼,那么老了被两个生猛的年轻人干,铁打的py也要开花的唻!
但令人惊奇的是,对于公公的两个干儿子,她们却给足了好评。认为他们爱情至上不计得失,超越年龄性别障碍情比金坚。她们很遗憾自己没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大儿媳说小阳一看就是那种一夜几次的,而小儿媳却说小昌这种看似老实的男人最闷骚。最后二人一致叹息,觉得可惜他们都被公公糟蹋了,真是好白菜都被猪啃了。
笑鼠!真素铁血女战士厚!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再次见到老张是在2018年五一那次住院期间,老张已经不能坐在楼道里唱他的昆曲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他从病房里传出痛哭的声音,护士说老张已经到了晚期,疼痛让他难以忍受。
老张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一条毛巾,每当疼痛难忍时,他就咬着毛巾,一只手抓着护工阿姨的手,一只手在空气中挥舞,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吼。
我和袁超、任凡路过时,看到老张瘦成皮包骨头的模样,也忍不住唏嘘良久,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慨。我们明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也会和老张一样,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死神最终降临,来结束这造孽的一生。
每天下班后,小阳和小昌会结伴前来,陪伴老张一晚,然后第二天从医院出发赶去上班。他们会和老张聊天,聊以前的日子,聊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那条街道午夜的灯光,回忆起在一起的几年里三人一起吃过的美食、压过的马路和看过的美景,老张时而有些许快慰,时而又悲从中来。但最终他会被巨大的疼痛所淹没,开始他间歇性的哭喊。
那次住院的几天里,我没有再听到老张唱《牡丹亭》,也没有看到老张的儿子儿媳出现在医院。但老张的儿子会定期来交住院费,衣食供应护工工资倒也一应不缺。
我和袁超说起那次小夏撒尿,老张喝醉酒跑进卫生间看小夏被骂变态的事。袁超说:我老了不会也这样吧?任凡笑着骂他:我的还不够你看吗!
我想,作为一个HIV+通讯录,能终老已属幸运,还顾得上什么孤独?
然而,老张终究是幸福的。他完成了属于他那个年代的男人的使命,上山下乡,响应号召,结婚生子,并将孩子养大成人,助他们成家立业。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不离不弃,虽受病痛折磨,但也算死得其所。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那几天我经常看到小昌在楼道的角落里抽烟,一根接一根,像是在烧香拜佛延续老张的生命一般。每当老张的哭声传来时,他会看向病房的方向,扔掉烟头无措地搓手。
小阳已经向家人出柜,他妈求神拜佛寻医问药一番,在遮遮掩掩委委婉婉几经试探得知儿子是攻后,便瞬间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并和他的小姐姐小姐夫商议决定,他们再生一个孩子跟小阳家的姓。
小阳爸爸一再警告他,不要做受,不要做受,不要做受。但事实上,小阳和小昌在床上,是互攻的。
他们仍然住在老张很久没有回过的家中,睡在曾经三人一起大被同眠的床上,但他们说自从老张住院后,他们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做了。小阳和小昌都没有被感染,他们一直做保护措施,在和老张的关系里,他们都是冲锋但未陷阵的一方。他们没有问过老张为什么会感染,因为这不是他们关系的核心。
他们在一起时,一直很开心。
任凡和我说:生活是一场暴走的欲望。
我深以为然,在这场暴走中,有的人迷路了,有的人骨折了,有的人,跌倒了,而且再也爬不起来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哭了。
哭了的那个人,名叫疼痛。老张在最后的日子里,很疼痛。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我出院的三个月后,去医院按期领药。在门诊室碰到了小伟护士。问起老张,她说老张终于解脱了,临了时病床前只有小昌和小阳,两个人哭得很真诚。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天空时,一架飞机拖着长长的带状白云飞过,将8月的天空切割成两半深邃的蓝。老张不会再喊着他疼了。
老张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小阳和小昌的消息,他们或许还在一起,抱着对方互相进出时他们会想起老张吧?
小昌也许会离开这个城市继续漂泊,毕竟,他是一个无根的孩子,短暂的停留只是因为他有了一个家,他在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中做了一个关于父亲的梦,梦醒了,父亲又走了,他又没家了。
小阳一定还在努力工作,他只是个幸福的孩子,爹疼娘爱,无忧无虑。老张的死,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伤心。如果小昌要去远方,他不会选择跟随。
因为小昌追寻的那抹温暖,他给不了。
(老张,小阳,小昌的故事结束)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还有一个退yi的wjbgg的故事,一开始在我所在的医院治疗,后来去了苏州工作,断断续续有联系。只是有些敏感,不太敢煮。他的经历是那个特殊集体生活的一个缩影。终究是可惜了那张脸。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五)高阳说:为爱受的伤,是我的勋章
2018年12月的一天,我去去医院领药时认识的高阳,他在门诊室门口等HIV科的专家到来。那是一个正午,他手里捏着几张化验单,呆呆地侧身站在栏杆前。冬日的暖阳透过落地窗倾泻在他的脸上,我想起那句美好的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可以豪不夸张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男生。挺拔的身形,白净的脸庞,五官端正地令人触目惊心。我看着阳光下发亮的他,居然有些恍惚。
楼道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注意到了我在看他,面向我欲言又止,看了看地面又抬头看向我,略带迟疑地问:你……也是这个病吗?我说是的我也是。他又沉默了一分钟的样子,似乎是鼓起勇气对我说:你说这个会不会误诊?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这几乎不可能。我经历过那个阶段,觉得这小之有小的概率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体曾被无数次进入,并留下了那些可能承载病毒的载体。这样的误诊在特定群体的身上,几乎不会发生。
然而我不想告诉他这些,我说医生来了再问问医生,再说即便是确诊了,按时吃药就好。
然后我就看到两行眼泪顺着他的鼻梁两侧留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我竟然有些心疼,长得这么帅的男生怎么可以哭呢?他这样的人,应该永远笑着,让他哭的人,简直不是人。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医生来了。他说能不能陪他一起进去,我说好的,刚好我也是同一个医生给我开检查的单子。
专家是HIV科的张主任,他也是我曾经住院时的主治医生,是个非常和蔼与温柔的人,在病友中深受欢迎。他低头看了一遍化验报告,抬头看了一眼高阳问:你今年多大?高阳低声回答说24岁。
张主任笑了笑接着问:有没有女朋友?
高阳:……
张主任:那男朋友呢?
高阳:……
张主任:性伴侣呢?
高阳:有过……
张主任:有过几个?
高阳:记不清了……差不多四五十个不到……
张主任:啊?男的还是女的?
高阳:大部分是男的,也有女的,但都是约见的男的临时带来的……
张主任:这样吧,先住院全面检查一下,把身体目前的病治好,等疾控中心的确诊单下来后,再抗病毒治疗HIV。
高阳小声问:HIV会不会误诊呢?
张主任笑了:有过,但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于是集齐了四重大礼包的高阳拿到了住院通知单,我陪他到楼下小超市买了日常用品,送他到五楼的感染二科护士站办理入住手续。我加了他的微信,就领了自己的药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翻看了高阳的朋友圈,竟发现他当过bing。在一张2016年的照片中,他穿着迷彩服,手握钢枪背对朝阳。文字写着:为爱受的伤,是我的勋章。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住院的当天晚上,高阳给我发信息,问我能不能四天后的周末过去陪他两天,他要做手术,我答应了。
周五下午,我下班后赶到医院,看见高阳靠在病床上在输液,他闭着眼睛,双手环抱着微微起伏的胸膛。他的睫毛被头顶的灯光在眼窝旁投下长长的影子,高高挺起的鼻梁像一个滑梯连接山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如雕刻般精致。我有些失神。他真的是那个曾经在训练场上龙腾虎跃的少年吗?
我把包放在他床尾时,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说:你来啦?
他说今天心情好了一些,因为医生说经过几天抗生素治疗,化验结果显示他四合一大礼包中的淋菌性尿道炎已经消失,今天小便时已经完全没有刚入院那天的灼痛感。他笑呵呵地说:能哗啦啦放心尿一泡尿真是太幸福了。但提起第二天的手术,他又像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耷拉着脑袋,如同犯了错误的学生。
我说:你这不像个当过bing的人啊?这点疼都怕。
他有些赧然地看了我一眼说:倒不是怕疼,但那是菊花啊,被人拿着工具捅进去……
我说医生眼里没有菊花,只有病人和尖尖。
天渐渐暗下来了,医院远处如星的街灯透过玻璃,似有还无,像一群小松鼠胆怯的眼睛。
高阳打完了点滴,护士进来打了封管液后,他用塑料薄膜缠住留置针,钻进卫生间冲了个澡,然后光溜溜地出来一蹦一跳窜到床上钻进被子,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看着我说:给我去护士台拿一套干净的病号服好吗?
我拿好病号服回来递给他,他将裤子拿进被子穿好,然后坐起来穿上衣。就在他迅速穿好打算扣扣子时,我发现他两个ru头周围有十数个诫点样的疤痕。
我吃惊地问他这是什么?
他慌乱地看着我,有些结巴地说:这个……被我一个朋友用烟头烫的……
我疑惑地说:朋友?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是pao友,在一起玩过很多次。
那天晚上,我和高阳在他的病床上一人一头同被而眠,他和我讲了很多自己的往事。冬夜很冷,窗外有风,后山上失眠的乌鸦时不时吱哇一声,像精神病院没关门偷跑出来的病人,冷不丁窜出来吓人一跳。不知不觉中他安静了下来,我起身看了看,他已经睡着了,留着寸头的圆圆的脑袋压着自己的臂弯,像一个吃饱喝足的婴儿,均匀地呼吸着。
我却在心里反复想象着那个男人把他双手反绑,用红红的烟头烫向他身体的情景,他那时候不疼吗?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第二天一早六点,窗外天色蒙蒙亮时,小伟护士走进病房,把高阳叫起来灌肠。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小伟让他把NK脱掉,随即听到他闷哼一声。我转过身看时,只见挂在吊杆上的一大包生理盐水迅速变少,注入高阳的身体。
小伟出去后,高阳悄咪咪地给我说:生理盐水灌进去真爽,护士把管子插进我菊花时,我都硬了……没过一会,他就捂着肚子去卫生间了,病号服裤子下面,果然翘起来高高一个帐篷,颇为壮观。
在等待高阳从手术室出来的过程中,我想起他给我说的自己在bd的日子。
他是大二时在读书的学校yzrw。初到bd的新bing训练中,他认识了来自青海和他同样性质的沐林,两人在摸爬滚打中逐渐产生了好感。新bing训练结束后分配去向之前,在半夜无人的厕所里,高阳蹲在地上,从沐林的裤子里拿出他斗志昂扬的小动物,含进嘴里……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后来两人并没有分配在同一个地方。直到bingyi结束后各自回到原来大学读书时,他们才在高阳学校所在的城市再次见面。
回忆起他们见面时的场景,高阳觉得沐林很霸道。一进酒店房间,沐林就命令他跪在地上,一把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dang部,用强硬的口吻说:张嘴,给我含住!
那是2017年的国庆假期,在高阳的记忆里,和沐林在一起的五天里,他们每天待在酒店房间,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在床上大汗淋漓。沐林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高阳像一只言听计从的绵羊。
但他说他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当沐林用浴袍上的带子将他双手反绑,抓住他的头发疯狂打桩时,他一边疼地求饶,一边却被干得失禁将尿喷到床上。
他觉得很羞耻,也觉得很奇怪,在bd的两年里,他学会了服从,但沐林不是他的上级,他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听他的话。他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因为,两年前的第一次,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他,而站着的是沐林,他们都永久性地铭记住了自己的角色。
一个小时后,高阳从手术室里被推着出来,带着个蓝色的一次性手术帽,乖乖地躺着被推回病房。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好几次被吞,发图片吧。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天黑时,高阳醒了,因为药效已过,他开始感觉到伤口疼,并且说自己头晕。我说你躺着别动,要撒尿时叫我我给你把壶拿到床上你侧着身尿。
他受惊般地说:不要不要。
我说:高阳,刚才你睡着时我给你换湿裤子,你大腿上的伤疤我都看到了,那个沐林你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对你?
他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不堪被我无意中发现。他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脸不说话,活像个掩耳盗铃的蟊贼。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脑袋露出眼睛,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
我说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有些困惑。
他慢吞吞地说:其实,这些伤疤都不是沐林弄的。是他介绍的一个朋友烫的。
我生气地说:你不是当过bing吗?你长得人高马大的,人家烫你你就让烫啊?你没手啊,你不会打他啊?打不过吗?
他说:沐林手里有他的把柄,我不敢违逆他,他让我要听他朋友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得服从。否则就要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个↓货。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高阳说他爸妈离婚后,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因为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一起生活,大伯的两个儿子又大他几岁,小时候无论是玩具还是零食,他都抢不过两个堂哥,经常被揍,有一次大人不在家,还被他们关到墙角的狗窝里不让出来。
他说他自从读大学离开家乡后,就不再和两个堂哥联系,直到当bing期间奶奶去世时,他请假探亲才回去了一次。两个哥哥倒是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但高阳每每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入wu之前读大学时每到假期,他在爸爸家待几天,在妈妈家待几天,然后回到学校或学习或打工,他害怕看到爸妈各自重组家庭里的孩子。每当看到他们,他觉得自己越发像一个孤儿。
有一段时间,他特别依赖沐林,沐林的霸道给他一种安全感,让他在被控制时忘记了内心深处长年累月的恓惶。他同意沐林用手机拍下了他很多不堪的瞬间,比如跪在地上给他口,被他绑着双手打耳光,还有因为稍微反抗了一下就被罚贴着墙壁站军姿。虽然之于沐林,自己不过是众多玩物中的一个,但还是一次次地满足他的任何大大小小的要求。直到有一天,沐林发来信息,说介绍他给另一个人认识。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第二次见铖是高阳主动联系。铖看到他后轻佻地问他:叫我出来做什么?还自己开好了房间。
高阳感觉很羞耻,他红着脸问铖有没有东西,他想xi。铖让他脱光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用一个眼罩遮住他的眼睛,然后拿出东西点燃喂他xi。后来高阳才知道,铖给他用的东西中,加了其他更催qing的物质。
那天铖的本性完全释放了出来,他对几乎失去理性的高阳百般凌辱,高阳第一次被他用烟头烫伤了胸膛。听到高阳的叫声,他随手拿起一块毛巾塞到他嘴里,然后使劲按住他烫了好几下。
后来的每次见面,铖又带了其他人一起来玩,一起xd后把他当做发泄的工具轮流进入。高阳说,最多的一次,一共有7个人进来过房间,他们来来往往,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身体里留下痕迹。
每次事后,他都觉得自己像一条狗,追悔莫及。但每次一想起那种通电般的感觉,他又会主动联系铖。听着铖在电话里侮辱他,骂他烂🔥。
甚至有一次,铖用钥匙把他的下面划伤后,拆开酒店房间方便面里的调味包,把调料撒在他伤口上。我想起给他换裤子时他小动物身上的划痕,应该就是在那时留下的吧。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时间:2021-06-20 00:17:40
我问他是否想过把感染的事告诉和他约过的人,他说过去的一年半里,铖带来一起玩的人有多少,他都记不清楚了。而且他并没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都是天亮说再见的一夜贪欢。而且其中还有几个女的。
他说铖有一次说想看着他和女人做,他说自己对女人没兴趣,但铖后来还是带来了一个女的,并让他吸了后吃了两颗伟哥和那个女的做。
那次之后,铖又带过不同的女人和他一起玩过几次,每次他最后都会给高阳一些钱,从500元或1000元不等。但他觉得铖一定从中截了一些。
直到这次住院。
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铖他感染的事,但他说他知道,这些人中一定有绝大多数的人在他之前,就已经感染。但他们都或有意或无意,选择了隐瞒或拒绝检测。
高阳说:这个小圈子里的人,都只活在当下,活在快感中。他们不去想明天,他们也几乎没有明天。
听他断断续续讲完了他过去,我觉得我该离开了。我不想和他的世界产生过多的交集,除却我们都是感染者这一点,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相信爱情,也相信我曾被人爱过。而他没有,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连自己都不爱。

楼主:曾经的明亮少年

字数:50429

帖子分类:肩上的脚丫

发表时间:2020-12-16 18:41:00

更新时间:2021-06-20 00:17:40

评论数:34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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