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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沉静如海 中长篇 主朝耀 米耀 红茶会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中长篇长期更新,海洋相关的红茶会,借用部分ABO世界观,架空,有影射。未见tbc勿插XD存稿用完就会周更。戳进来的先感谢捧场!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我几天来第一次打开舱门来到甲板上,明亮的阳光让我眩晕不已,我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我几乎好几天没有进食,不是完全因为我不想吃。
今天风和日丽,是个适宜航行的好天气,这艘船按着既定航线一直向西航行。这是一次晚来了数年的航行,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来阻止了。把帆涨满的风,加快航速的洋流,夏季消失无踪的浮冰,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迫不及待地将我推向那块曾经对我来说远在天边的新大陆。这片海洋早就向我伸出了手,我当时却为了所谓的遵从自己的内心而拒绝了她,如果当初我没做那样的决定,而是像现在这样,乖乖地驶向我命定的目的地,结果会不会完全不同。自从上了这艘船,我就不断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们已经出发了多久,30天?35天?还是40天。刚离开陆地不久时天空总是盘旋着一些海鸟,它们会落在船沿上亲近人,但同时它们的粪便也会把甲板搞得一团糟,这让水手们十分恼火。又过了些日子,海鸟数量少了,陆地终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大海和天空就显得愈加辽阔。到现在,我不禁觉得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在一个除了深不见底的海水和同样深不见底的天空外什么也没有的虚空世界里。但这使我心安。这里是一个绝佳的逃避全世界的所在,不是吗。更何况这片大洋里栖息着我最爱的一个灵魂,如果离开了这里,我还能到哪里去找他呢?
从船舱到挂帆的船头这段路已使我呼吸紊乱心跳加速了,但当我抬头看到簇新的白色船帆映在湛蓝天空的亮丽色彩时我的心也辽阔起来,我摸上从桅杆上垂下的缆绳,粗糙却干净,这是艘新船。我拽拽拽垂在我身旁的帆缆,它们便剧烈晃动起来,从下往上振幅渐弱。它们被编成稀疏的网状,像是一级级台阶一样,水手们平时在上面攀爬挂帆。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送上第一级,看着自己离开了地面,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身体也似乎有了力气。于是我一直往上爬,直到我的视线无意间瞥到脚下。甲板已经离我很远,过高的高度让我有点头晕,我本能的害怕起来,不小心跌落的话,我会摔死。
死。
可是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
于是我的胆子大起来,我松开一只手,转换抓握的角度,然后是另一只手,也把手腕反过来抓住缆绳。然后调整左脚的方向,接着右脚。我转了个身。现在我不再面向船舱了,我面向着大海。辽阔无边,深不可测,用庞大的身躯堆积出地平线的形状,一个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大海!这个数次改变了我命运的走向的恶魔,这个收容了我挚爱之人的灵魂的天使,此刻正呼唤我皈依她的怀抱。最后竟然也只有这里愿意收留我吗?我前些年的经历,从我13岁以后到现在,只留给我满心疲惫一肚子倒不出的苦水不甘怨恨愧疚和伤痛。而现在我又要开始一段新的忧心忡忡的犹如头顶时刻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般的旅程。这次,这份忧心将更加旷日持久,可能会长达十几年。我轻轻松了松手,身体前倾,风把我的白色睡袍吹的像一面张满的帆,我听见大海在叫我,我也听见那个人在叫我。
跳下去!
死!
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用再愧疚不用再悔恨不用再害怕不用再担忧!
只要轻轻一松手。
这一刻我满脑满心都是即将解脱的快感,我禁不住嘴角上扬,身心轻松。我是一只鸟,但现在,我要飞走了,终于。终于自由了。我松开了一只手。
在我要纵身一跃的那一刻,一条臂膀轻柔的,搂住了我的腰身。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然而来客却不全是仰慕公爵老式贵族的奢华做派令人好奇的私人领地和对于艺术品不俗的品味,当然这些都是重要原因。然而更重要的,对于来客中一些身为母亲,身为女儿,身为仍然待字闺中的娇滴滴的少女们来说更重要的!比前面那些所说的理由加起来都更加重要的是,德林郡公爵有个正值好年纪的独生子。前两年公爵也举行过一次宴会,那些怀揣着粉色的金色的梦境的少女和母亲们如同今次一样蜂拥而至,可是公爵的儿子却并不在场。这次她们可打听到了小道消息,公爵在皇家海军任中尉的儿子正好回家休假,这次他没有理由不露面!上帝保佑希望他能看上自己的女儿,有了这段好姻缘,世世代代皆能承接恩泽,那会是怎样一种牢靠的保障!每个母亲都在一个素未谋面的这个庄园的下任继承人身上寄托着一个这样的美梦,即使她们清楚地知道显赫的德林郡公爵可能已经有了属意的联姻家族和联姻对象,但是,做梦是不违反法律的!而且这世上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尤其是在这个崇尚冒险赌运气的时代!处处都流传甚至正在发生着白日梦成真的故事!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公爵站在朝向庄园中一片开阔的草坪的一扇窗户前,这个位置有点背阳,光线昏暗,他一身黑色服饰,手拿黑色手杖,背影高大威严与昏暗的环境仿佛要融为一体了,他的专属侍从背手站在他身旁随时听候吩咐。
草坪上有好几个妙龄少女,大片的赏心悦目的青色草地,身着颜色鲜丽的衣裙的少女们仿佛点缀其间的花朵。还有几位男士,其中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米咖色马甲的被几位姑娘围着,看起来他们交谈的很愉快,几位姑娘时不时被他逗得拿出手绢掩住嘴巴笑个不停,他情绪高涨,充满活力,不时还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引来姑娘们又一阵娇笑。其他几位男士就围在他们周围,偶尔插过话头努力融入对话。而离他们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只有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安静的交谈着些什么,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侧对着彼此坐在铺着块碎花衬布的草地上,男士穿着深色的呢绒两件套,手里拿着一本书,偶尔抬起头和对面笑眼弯弯的金色卷发女孩说些什么,他神色淡漠一本正经或许讲的内容也丝毫不具吸引力,而对面的女孩却耐心而体贴的报以柔美的笑容。
公爵收回目光从窗边离开,转身对他的侍从说,或者是他根本没在对任何人说话,只是喃喃自语:“乔安娜是个很好的女孩,他和亚瑟很般配,各种意义上,不是吗?”在侍从面对公爵突然发表的观点,还在战战兢兢地想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公爵已经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在那个可怜的侍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公爵停在门前,他一言不发,仿佛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那个侍从手足无措,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满脸惊惶的思考了半天,尝试性地伸出手帮公爵拉开了门,公爵才像是恢复了行动能力似的,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亚瑟轻扣了三下房门,不久就有人来帮他和阿尔弗雷德开了门,恭敬地请他们进去,亚瑟看到这是张生面孔,他父亲的随身侍从到昨天为止一直都是米尔顿先生,“午安父亲,米尔顿先生呢,他今天有事吗?”亚瑟将外套递给身边的侍从,在沙发上坐下,他的父亲坐在对面把刚取下的夹鼻眼镜放在膝上的一本书上。“午安,”又将那本书放到桌子的一角。“我想他不再需要这份工作了。”他的脸上平静无波,用手整整自己点缀着细布做的飞边的袖口,将身子朝向亚瑟和阿尔所在的方向,亚瑟和阿尔都有点吃惊,米尔顿先生是位老执事了一直跟随他父亲,但想想他父亲对人对事的态度,他们都觉得这件事多说无益。
公爵的目光在阿尔和亚瑟身上来回逡巡。阿尔弗雷德今年刚成年,看起来已经是个十足的帅小伙了,宽肩窄腰,高大健壮,蓝眼睛里盛满活力。他真像他的父亲,越来越像了。而他的儿子亚瑟不远不近的坐在他对面的位置,腰背挺直身上的服饰考究得体,除了那些关节处浑身上下都鲜少褶皱。他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其中的液体,微皱的眉头才有所舒展,阿尔弗雷德就在旁边哈哈哈地笑着打趣他皱眉的样子,虽然亚瑟并不怎么搭他的腔。他们多么的不像又是多么的相像。公爵想。
“亚瑟,你多久没回家了?”他父亲移了移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泛灰的绿眼睛盯着他问道,好像刚才那些涌动在他内心的情感瞬间消失了一般。
“一年半,大概。”
“你本可以半年就回来一次的,为什么不呢亚瑟?”
“你今年多大了?”老柯克兰忽然转换话题,问起亚瑟的年龄来,阿尔疑惑地看看亚瑟又看看亚瑟的父亲,他的伯父,他们两个都一副冷淡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跳跃有什么不妥。“20岁,父亲。”
“你见过乔安娜了吗?”在亚瑟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又接着说,“哦你们已经见过了,我看到了。透过窗子。乔安娜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不会不认同这点,对吗,亚瑟。”
“是的,父亲。她是个好女孩。”
“她将是你的未婚妻。”
亚瑟一直平静地,直视着他父亲的眼睛,用那双完全遗传自他的绿眼睛,他手里端着杯茶,手指渐渐用力,越捏越紧。阿尔拍拍亚瑟的肩,起身朝门口走去,“我想你们有必要好好谈谈。”公爵的眼睛追随他的背影直到那扇门重新关闭,又转而继续盯着亚瑟,他在等着他表态。
阿尔弗雷德出去后把门关上的一刻,亚瑟把手里那个似乎千钧重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棕色泛红的液体洒了一滴出来。公爵的目光看着桌上那滴圆润的水珠,又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儿子。年轻,英俊,又难以驯服。他的那双和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闪烁着野心和反叛的绿眼睛告诉他的。他拿出条真丝手帕将那滴水渍拭去。又随手将那条手帕丢入亚瑟的茶杯里。
亚瑟没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紧握成拳,他把牙齿咬的紧紧的免得说出让现在的自己还承担不起后果的话。他应该开口表明自己的观点可是他的嘴巴像是张不开似的!他的上下颌像是长在了一起。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松开咬紧的牙关,“这次我是不是应该向您说声谢谢,父亲。”他把那只茶杯从他面前推开,“起码这次你还提前通知了我你替我做的决定,不会让我成为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傻瓜!就像上次直到任命书下来我才知道我当上了那个蠢到家的中尉,在没有任何作战任务的一艘在近海游荡的护卫舰上呆了还不足两个月的情况下,我宁愿像阿尔一样老老实实的当个候补军官!”那个中尉的头衔害的他时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不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每年向国王交纳高额的税金,并向那顶王冠宣誓忠诚,不是为了让我的继承人在狭窄肮脏的船舱睡吊床,把家族的脸面丢掉一干二净。我能让你上船已是对你的纵容了亚瑟。至于阿尔弗雷德,他跟你不一样。”
“既然您让我上了船就该相信我能靠自己的本事为柯克兰这个愚蠢至极的姓氏争得荣誉。”亚瑟已不想再和那个老家伙说什么,结果除了白费口舌不会有如何转机,中尉的事情他可以不再说什么只要他以后不再做什么手脚,但乔安娜这件事他绝不让步。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除了小时候见过一次,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吗?这未免太荒唐了!
“还有,乔安娜的事情恕我无论如何不能从命,再见,父亲。”他那一向运筹帷幄淡定从容的父亲脸上终于有了点不耐烦的不理解的表情,只有结婚这件事他不能完全操控亚瑟,他总不能绑着亚瑟跟乔安娜举行婚礼!在他略显焦灼地站起身朝亚瑟近旁走来的时候,亚瑟拿过侍从手里的衣服推开门径直出去了。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一阵风吹过来他才觉出冷来。还有这个人怎么还不醒?他瞬间觉得自己那些简单的处理溺水急救的知识都喂了狗!他可能呛水了需要立刻采取措施而他还在这里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想了半天!他伸向他衣领的手只停顿了一下就麻利的继续动作了!我这是在救他,就算他是女孩也顾不得了!他在心里这么想着鼓励自己的动作不要停,可是对方不知道穿的什么衣服,他费了半天劲也解不开那个把他的脖子勒的严严实实的奇怪的扣子!他急得出了一头汗迫不得已用蛮力拽开了那几个恼人的扣子,正要把手伸到他胸前给他把呛到的水压出来对方却忽然睁开了双眼并且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
由于头发被缠住限制了他的手的活动范围加上他刚刚在海里的那阵挣扎耗尽了力气,那一巴掌到亚瑟脸上的力度更像是软绵绵的抚摸,如果他没有用凶恶的眼神瞪视着他,竭尽全力地一边发出野兽一样的叫声一边竭尽全力的试图挣开他的话。他奋力挣扎,对他仍缠在亚瑟手臂上的头发不管不顾,痛的他自己眼眶发红泪水横流,他那些软绵绵的踢打对亚瑟造成不了丝毫的杀伤力。亚瑟本来挨了他一巴掌心里一阵气闷,明明自己好心救了他,没有丝毫的谢意不说还醒来就打人!现在看他这样子也于心不忍起来,按住他两条手臂用身体压住他的身子,让他别做那些无意义的只会伤到自己的行为。没想到他却挣扎得更厉害眼神比刚才更凶,他的眼睛瞳色很深几乎是像他的头发颜色一样的漆黑,他被制服全身都动弹不得就扭动脖颈像只凶悍的小鬣狗一样试图咬亚瑟的胳膊,虽然他不可能咬的到。
虽然他无论如何伤不到亚瑟分毫,但他没完没了的挣扎,吼叫和那种漆黑的不屈的仿佛自己对他做了或正要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的眼神却着实激怒了亚瑟,虽然他现在看起来的确像个十足的侵犯者。
“老实点!听着,”他把他的双手从两侧拉到头顶狠狠按进沙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刚才只是想救你!”那双黑眼睛才略微收敛锐利盯着他光裸的上半身,又看看他的眼睛好像不相信他的话似的,亚瑟才想到这点,他们现在的姿势,自己这样紧贴的压制着他的身体,“你...不要误会,总之现在只要把你的头发从我手上解开我们就能...不必像现在这样了。”他把头偏过去说。然后他感觉被他紧握的那双手轻轻挣了挣,他愣了一下放开了他,他又推推亚瑟的胸膛,亚瑟从他身上下去,他们坐了起来。亚瑟把头转到一边,拿另一只手不时的挠他自己的头发好像上面长了虱子似的。
他感觉到他凑了过来把头发从他手臂上抽走,他微热的呼吸扑在他冰凉的手臂上让他打了个寒噤,然后像是小动物在他手臂啄食似的触感,他转过头看他从他那奇怪的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点点泡的发白的手指把剩下的几缕黏在他手臂上的头发一一揪走。他抖得厉害,亚瑟解决了他这个大麻烦之后也觉得很冷,他把不远处的那个大斗篷拿过来给他披着。让他在那等着,自己又回刚才走过的地方把外套捡回来,穿上袖子破了的衬衣又把外套套上。“你是谁?你家在哪?我可以找马车送你回去,你得赶快换衣服,不然你会生病。”亚瑟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或者可以说是提起来,他几乎完全没力气了只是抖个不停,以致于当他摇头的时候亚瑟不确定他是在摇头还是只是在发抖。
亚瑟把外套脱下来也给他披着又给他罩上斗篷。他不回答,难道他不会说话?算了,这里最近的只有自己家的庄园,要是等他说话再送他回到他自己的家可能他已经冻死了。还是先带回去吧。“我先带你回我那里可以吗?你换了衣服暖和一下我会立刻送你回家。”
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眼睑低垂,过一会,他又朝着海边走去,在刚才他们呆的地方坐下来。他是想冻死在这里吗?亚瑟简直拿他没办法只好过来拉他,他又挣脱自己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会冻死?!”他看了亚瑟一眼又淡漠地别过头。亚瑟最后强行把他抱起来,他挣扎地厉害亚瑟只好又将他放下来,“那你就自己走,跟我走,我不能看着你冻死在这里你懂吗?”亚瑟捏住他的肩膀凑近他,,他打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别过脸去。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抱你走,你知道的你挣脱不了的。”亚瑟压低声音说,又威胁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机警地盯着他之后转身朝前走去,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那个人缓慢地在后面跟着,始终跟他保持着好几英尺的距离。
本来并不长的一段距离他们走了相当长时间,在到达庄园侧门的时候,黑头发的小鬼终于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好在亚瑟接住了他,亚瑟抱住他紧贴自己好给他一点热量,热气蒸腾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周身腥咸的海水也没能掩去那股味道,苦涩清冽,橘子花的香味。还有他身上披的深咖色斗篷。
或许把他带回这里来并没有错,亚瑟抬脚大步走进庄园。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这次宴会的来宾中不乏各界的大人物,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们的衣着,行为,口音,谈吐分属哪个阶层并不难分辨。不过,这次宴会来的夫人小姐的数量着实令他吃了一惊,他去过的别的宴会少有这种情况。她们穿着繁琐的但是如今非常流行的有着层层系带,外罩,装饰花边与蕾丝的华丽衣裙,胸部在鲸鱼骨胸衣的束缚下更显白嫩丰满腰部纤细盈盈一握,装饰羽毛和丝带的各式帽子令人目不暇接,她们不断朝亚瑟这边张望着,亚瑟相当合她们的心意,他长相英俊谈吐不俗,简直超过了她们的心理预期!亚瑟看到有女士看他就向她们微笑致意,她们就会兴奋的更加起劲地和身边的人耳语一阵!亚瑟看着那一群像春天的花园一样让人看花了眼的莺莺燕燕觉得有点头晕,他端着杯波特酒,那里面有股让他着迷的甜味,四处转悠,没有目的,忽然就想到昨天他救起的那个对他充满敌意的黑头发小鬼来,或许是杯子里的深色酒液,让他想起了那人不寻常的深色头发。昨天那个仆人说他今天会来的,他的父亲...要求他这么做,那人是这么说的。


他四处搜寻,入目的女孩都穿着雷同的“大裙摆”没有人穿着昨天那个黑头发的人穿的那种奇怪的服装。或许他因为昨天的事生病了或者他今天根本就没有来。偶尔有几个大胆子的姑娘来找他搭话,他们共舞一曲寒暄上几句,对方身上的香味呛的他想打喷嚏又得忍住,十分难受,他又想起昨天那股橘子花的香味来,好像那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忽然他在人群里看到了阿尔弗雷德,他在和一位小姐交谈,对方相当娇小,神态冷漠甚至充满抗拒。在阿尔弗雷德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不自然的侧着头身子微微后撤在不走开的情况下尽量远离,在阿尔弗雷德不厌其烦的靠近而他不断的远离的过程中,那个人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上了明显的不悦。


熟悉的身形和神态。他穿着和其他女宾们差不多款式的裙子,只不过去掉了裙撑显得更加简洁质朴,胸衣自上而下从大到小装饰着一排缎带蝴蝶结,衬裙和罗布上装饰着弯弯曲曲的褶皱飞边,脖颈间系精致的花朵,戴有半掩面部的纱网的高高的宽边帽,黑发流泻在肩背胸前,阿尔侧了一下身,亚瑟看到了那双饱含不悦的黑色大眼睛,他的小嘴嫣红润泽,看起来气色不错,简直和昨天判若两人。亚瑟此时还在和一个姑娘跳舞,但眼神却一直有意无意朝他在的方向瞟。终于一曲结束他向着阿尔弗雷德和那个人走过去。


“阿尔,你们认识吗?”他走过去后觉得有点不自在,先跟阿尔搭话而不是先问候身为小小女士的昨天被他救了的那个人,她个头矮小胸部平坦,显然是个还没发育的小鬼,亚瑟想,不过那人现在背对他们,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也让人无从搭话。阿尔靠亚瑟近一点小声对他说,“亚瑟,这就是昨天披斗篷的那个人,他身上的香味告诉我的。”阿尔的得意又很快沉没,“可是,他完全不理人,我跟他讲了半天,他连名字也不愿意告诉我。”亚瑟心里感到了些许平衡,虽然这也没什么好平衡不平衡的,他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的自信,背着手走到背对着他的人面前冲他笑了笑,“你还好吗?你没有生病真是太好了。”他勉强自己说出了一句示好,套近乎意味极其明显的话,对方看了看他,眼里先是疑惑接着像是充满戒心的打量,最后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移开了眼睛。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他或许根本就没有认出他!亚瑟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他又往他跟前迈了一步重新进入他的视线,“昨天的海水好喝吗?逃跑游戏好玩吗小鬼?”亚瑟俯视着他,看着那片纱网笼罩下的淡漠脸孔逐渐升腾起怒气心里竟有种满足感,然而对方只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迅速的走开了。


“亚瑟,你什么时候变得对女士这么无礼了!我好不容易才和她说上话的,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呢!”阿尔弗雷德撂下对亚瑟一箩筐的不满朝着那个还没走远的身影追过去了。亚瑟自己也非常后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不过他也太擅长激起他的怒气了!你看看他刚才的眼神!亚瑟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余的液体灌进喉咙里。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他没花多大功夫就在跳舞的人群里找到了穿着暗蓝色外套的阿尔,他个头高,并不难找,然后看到了被他强迫地带动着跳舞的一个小个子,他明显的无可奈何的被阿尔揽住腰牵住手,阿尔青春年少浑身是力长腿向他迈进一步,他不退也不行,阿尔后退一步,揽住他腰的手臂一个用力,把他拉向自己,他就只能向前进一步,一进一退,一退一进都正正好好地卡在节拍上,阿尔弗雷德舞姿优雅动作利落,带着他这个极不配合的舞伴也跳得有模有样。他伸直手臂将他推出去,在他发出惊呼的时候又将他拉回来旋转着落在他怀里,他的帽子飞出去,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他的黑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在这个剧烈的舞姿里忘记了愤怒,他对上阿尔弗雷德的蓝眼睛,澄澈见底,里面都是不加掩饰的天真和快乐,他竟然忘记趁机挣脱他或者瞪他一眼,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又拉着他一只手到头顶的位置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另一只手在他腰上施了一把力他就无法自制地跟着移动脚尖旋转起来,他的手拉着他不停地旋转,他柔顺的长头发飞舞起来,裙摆灌满了风,好像要飞起来似的,阿尔弗雷德快乐的笑声萦绕在他耳边,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放开了手,他就像颗星星似的坠落在他怀里,他把他紧紧拥在怀里像个孩子似的不顾他人的目光又开心地抱着他转了好几圈,还情不自禁地把脸颊埋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样太无礼了可他就是没忍住不这么做。
“你可真香。”
果不其然那人刚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的左脸上就立刻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四、林间
他推开一层层的人群跑出去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井然有序跳着舞的人群有那么一小撮被打乱了节奏,悉悉窣窣的声音闹了一阵,有人抱怨,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询问自己的舞伴,阿尔弗雷德也听到了动静,他凭借身高优势一眼就望见从门口跑出去的那个黑头发的人,他的裙子过长让他行动不便,他把它提起来,飞也似的跑走了。他又看了看亚瑟,他正站在骚乱的中心一只手捂着脑门一脸怒气地同样看着那个人跑走的方向。唉,他真不该把他交给亚瑟!之前他一直“霸占”着那个人,只跟他跳舞,也不让别人有和他跳舞的机会,而且看起来那个人也不太乐意跟更多的人跳舞,光是被他拉着手跳舞他都一副要咬人的样子了。亏他还以为亚瑟是个靠得住的人呢,现在他把人都气得夺门而出了!他一定是说了或者是做了什么极端让人无法忍受的话或事!他把乔安娜交到别人手里后拉着亚瑟出了舞动的人群。
“亚瑟,你又欺负他了?”
“阿尔弗雷德,什么叫又?”亚瑟又顺手从桌上端了杯酒在手上。
“不到半个钟头前,你态度恶劣地对他说了些奇怪的话,这次你又怎么他了?”
“没怎么,我说了一些事实而已。”
“你说什么了?”
“我....没什么。”亚瑟想想自己对对方说过的话,冷静下来,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亚瑟,你不能总是这么傲慢,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得跟他道歉。”阿尔弗雷德把他的酒杯拿下来搁在桌上,拉着他往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阿尔弗雷德,宴会还没有结束。”
“去找他,你必须跟他道歉。”
“我不去,我...”不等他辩驳什么,阿尔弗雷德已经把他拉了出去,他们在庭院一个分叉的地方分头去找。分开前阿尔还对他说,别像个小鬼似的偷偷溜走,别当懦夫柯克兰大少爷!还向他眨了眨眼。阿尔弗雷德这家伙!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存稿完了,以后周更啦~下周见!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最近一直有事情 又一直单机本来想偷偷弃掉的hhhhhhh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sorry...我在写了,不过我倾向于联系比较紧密的章节一起写出来,五六章想一起发,所以可能路还有点长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来发了,未见tbc勿插哦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阿尔弗雷德早早地起了床,径直去亚瑟房间找他,他想问问他昨天找人找的怎么样,他昨天一直也没找到那个从舞会上逃走的他的舞伴,他觉得的对他有点抱歉,虽然他怪亚瑟对他不够友善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直强迫他跳舞。还有担心,他昨天还好吗。亚瑟也没回自己房间,他也找不到亚瑟,只好先回自己那里去了。他一如既往地对着亚瑟的门一顿狂敲,然后听到什么东西被掷到门板上的声音停止了对门施虐,果然过了一会儿亚瑟满脸不高兴地给他开了条缝,扔了两个字给他又摔上了门,“稍等。”


阿尔弗雷德靠在墙边等了一会儿,亚瑟出来以后他问他昨晚的事,他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阿尔弗雷德也很恼火就顺手推了他一把,亚瑟捂着小臂几不可察地嘶了一声甩开他走到前面去了。
“你的手怎么了吗?”
“没有。”
本来阿尔来找亚瑟是来问那个人的事的,现在他又不说,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干什么了,就跟着亚瑟一直走到了花园。清晨的植物,露水和土壤的清新味道令人身心又放松下来,偶尔还有几声鸟鸣,亚瑟放开他自己一直无意识地握着的小臂,眉头舒展了些,他把右手插进口袋,把脚步放慢下来,踱进这个可能能拯救他现在不太平静的心情的小花园,再过一个月,这里将会是另一副样子,很多花都会迎来它们的花期。


他和阿尔弗雷德转过一个拐角,沿着条小径走,几棵野樱桃树有点杂乱无章地出现在视线里,粉白的花密密匝匝的甚至有一些伸展到了路上有点挡人。那是他小时候种的,那时候他成天就一个人...他想着些让他心烦的事情伸手把那些枝条不那么温柔地从脸前拨过去,听到后面的阿尔弗雷德嗷了一声,他转过头看他捂着脸,那枝条弹回去正好打到了他的脸。他难得没回击亚瑟揉揉脸把那花枝拉到脸前闻闻又有点失望地松了手。


当亚瑟把视线重新放回前方的时候,他那还没完全放下的手顿时僵住了,不远处那个亭子里有一个人正直直地盯着他--他看到他那宽袖子里露出的双手捧着茶杯,他的嘴唇噙着杯沿,眼神就定格在他这里。阿尔弗雷德放开那条枝条的时候,它柔韧地弹了弹抖落了几片花瓣,有几片贴着亚瑟的鼻尖落下去,那人的眼神或许因而被牵动了脸上显出些吃惊的表情,立刻将杯子放下了,他在座位上不安地转换了几个姿势,最后索性把身子转了过去,扎成一把的长头发柔顺地由脑后垂在背上,被桌子掩去了一部分。


他刚才只是看着那几棵樱桃树,它们的存在和这花园太不协调了。


“亚瑟,是他!”阿尔把亚瑟往边上一推,兴奋地迈开步子往亭子那边跑去,亚瑟皱眉稳住被阿尔推得一晃的身体,将被阿尔撞到借力拂到他脸前的花枝拨开的时候,那个人正好转过头来。


他的脖颈扯出个弧度来,眼睛睁得圆圆的往这边瞧,嘴巴微微张着,探寻,好奇,不安,像只刚出过洞的花栗鼠,毫无防备地他的目光穿过野樱桃树枝叶间的空隙完整地降落在了一双绿眸里。在还没来得及装点上一些额外的情绪之前。亚瑟也看着他。


但那人的目光即刻又转到了别处,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正快步朝他逼近,于是迅速地站起身来,袖子碰掉了他自己的茶杯,他看也没看一眼,抱歉地朝一脸疑惑的刚才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金发青年点了点头就迈开步子急匆匆地走了,走着走着甚至小跑了起来,好像害怕阿尔弗雷德会追上来似的。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六、茶会
昨晚过后,陆续有一些马车从柯克兰宅邸离开,这场盛宴高潮部分已经结束,在昨晚彻夜的狂欢之中。接下来还有些活动,不赶时间又有闲情逸趣的可以再作几日停留,不过也多是些夫人小姐了。


还有一些活动,当然那是极少的。是向绝大多数人关闭大门的,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抑或说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资格参加,虽然听起来显得人情寡鲜,但这个说法的确更加确切。


就比如说今天下午的茶会。


受邀参加的几位贵宾脚尖还没迈进他们待会儿要喝茶“闲谈”的房间,离开时将要乘坐的豪华马车就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们丝毫不怕给公爵一种他们急着要走,这种规格的宴会对他们毫无吸引力的感觉,即使他们赶着回家只是因为实在想念他们的宝贝儿猎狗。他们有着和德林郡公爵同等的傲慢和冷淡,资本并非来源于他们辛劳拼搏奋斗事业取得了财富和成功,他们的一切纯粹垂手而得,这保证了他们的高贵,他们和德林郡公爵是同一类人,血统就是一切 。当然不只是血统高贵爵位显赫,他们还都有着光明的未来。如今时世,有多少富商和新贵族兴起就有多少世袭家族衰落或正在衰落,失去未来的那些贵族们除了在梦里重温金色的过往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命不凡的了。

亚瑟看到一辆辆的马车驶离柯克兰家的宅子,为即将到来的难得的一段时间的清静生活感到慰藉。他换了衣服抬脚出了房间,茶会的时间到了。


在他到达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受邀参加的其他人,包括阿尔弗雷德,他今天十分规矩,像个真正的绅士似的,也没跟亚瑟胡闹,大家互相问过好,不差一分的进入房间落座,他的父亲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他们所有人致意。


“各位绅士们,下午好。”他复又坐下,脸上神情较以往柔和些,大概是因为受邀者是稍稍值得他应付的,和他较为“口味相投”的人,抑或是他面前那套令人赞叹的茶具,不过结果可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套白瓷茶具片刻间就打消了这几位矜持的,彬彬有礼而冷淡的客人急着回家侍花逗狗的心思,他们的目光被抓住了。


它们造型精巧,装饰典雅,定睛细看,胎薄轻巧,质地细洁,外壁绘了些叶片纤长,形状细瘦的兰花,从工艺到外观,都是无可挑剔的珍品。他们的心思终于完整地搁在这场茶会上了现在,甚至无比期待。他们将眼睛从茶具移开放之整个房间,看来今天是一场白瓷的“盛宴”,这房间装饰精矜雅致,几处白瓷装饰巧妙地运用其中,绘着东方山水的花瓶摆件,天使像手中捧着的瓶子——天使像的大小与造型专门为迎合瓶子的美感而造,汩汩的水流不断地从倾斜的瓶中流出,还有向阳的窗子,窗棂上插着鲜花的一个纤细的长颈花瓶......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赛里斯,请给我重新倒一杯好吗,刚才有个恶心的小虫子飞进去了。”大家都转头看向亚瑟,他右腿叠在左腿上,往后靠椅背坐着,左手拿了下杯子示意随即又将它放回面前。


赛里斯愣了一下随即如蒙大赦地摆脱了霍尔的控制,有点踉跄地来到亚瑟身边。


亚瑟将杯子拿起来,赛里斯为他添茶,他的手不住地发抖,茶壶也跟着抖得像只暴风雨里在海上颠簸的小船似的,他低垂的眼睛只看得到不住颤动的睫毛和沁出汗珠的鼻尖。亚瑟伸出手将它接过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亚瑟将茶壶从他手中拿走的时候他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直到他倒完又将它还给他他才收回他显得过于直率的目光。可是他才刚在亚瑟身边站定没多久,霍尔又走过来旁若无人地欲揽他的腰,


“赛里斯,你真好看!我也能摸摸他吗?伯父!”阿尔弗雷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堵在霍尔和赛里斯中间,把眼睛从赛里斯身上移开,向公爵问道,大家都不清楚这突然窜出来的毛头小子是谁,不过听他对公爵的称呼,看来他是公爵的侄子。


公爵只有一个弟弟,是上任女王派到新大陆去的第一批总督,在新大陆的一场暴乱中殉职,据说有一个儿子,就是这个年青人吗,由此勾起的还有柯克兰家密而不宣的那档子见不得光的事儿的回忆,在座的有点年纪的都有所耳闻,他们眼光在公爵一家子身上隐晦的逡巡着,也不管下不来台的霍尔了。因为阿尔弗雷德已经拉着赛里斯的手把他拉到自己和亚瑟之间坐下了,霍尔尴尬地被晾在原地,只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伯父我想赛里斯和我们一起喝茶可以吗?我想好好看看他,如您所说,他完美极了!您真是有眼光!”阿尔给他的伯父戴了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公爵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得遂了他的意,况且刚才那些人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转来转去的时候着实让他难以招架,他该高兴现在他们又能将注意力放回喝茶上了。
茶会结束,冗长而言之无物的依依惜别之后,门口那些华丽的马车终于装载上了他们的“货物”然后回到它们来的地方。


“赛里斯,你不要走,我有话跟你说。”公爵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他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能暗示他的行为的信息。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不可能是情绪愉悦的,并想跟他的艺术品分享这份快乐。


刚才有侍从通报说有个自称是阿尔少爷的朋友的,候补军官的同僚经过柯克兰庄园来拜见,阿尔就先走了。他父亲在宾客们离去不久就戴上帽子离开了,赛里斯跟在他父亲身后,就从他面前经过。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亚瑟抱着他抄小路回到了赛里斯的住所,他想了想,继续往前走了段距离,穿过竹林,把他带到昨晚他...他无意间闯入的地方,既危险也安全。他跟阿尔交待了这里,这里离他们刚才在的地方不远,又有这片标志性的林子,不难找。

亚瑟从他接过这个人就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又像以前似的,因为抗拒他又闹得他控制不了,他们现在必须静悄悄的,到达竹林里的小屋然后等马修过来。还好他现在还算安静。
路上亚瑟抱着他尽量快步走,他们没有遮雨的东西,赛里斯看起来很虚弱,穿的又单薄,雨不一会就把他淋透了,他又把他总往下滑的身体往上托了托,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有点累了。雨好像让他恢复了点神志,开始若有若无的挣扎起来,亚瑟祈祷他再老实一会儿,他可没精力再应付其他了。

他把他放在地上,这里没有其它的选择了,他环视四周看到那个衣裳架上有件衣服――是他早上在花园穿的那件。他把它拿下来草草地铺在地上,双膝着地伸手将他抱离冰冷的地面。

他挣开了,他恢复了清醒。可能雨把他浇醒了?亚瑟想。他的眼睛又有了焦距,害怕无措又有点心虚,他再也不像昨天那样强硬而倔强地直视亚瑟的眼睛,只是踉跄地蹭到衣裳架那里缩着。

亚瑟任他去了,目前的状况这是最好的选择,少做会惹麻烦的事。但他还是把地上那件衣服拿起来,缓缓地走近他,用手势让他明白他只是想给他这个。

他又把自己缩的小了点把头埋在手臂里,默许了亚瑟的靠近。亚瑟将衣服披在他身上后就识相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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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_嘉树清圆  时间:2021-10-29 18:00:30


楼主:_嘉树清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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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朝耀

发表时间:2016-07-18 07:18:00

更新时间:2021-10-29 18: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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