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背篓

水寨烧没了，旱寨也烧没了。曹操苦笑，周瑜这属于水的南方小将竟把火用的淋漓尽致。过了华容道，稍可安心，曹军再次停下来修整。已经疼得很密集了，但还没有破水，曹操双腿发颤的倚着马勉力站着。后背温暖，曹操拍拍自己的绝影，其他的马早就一路上陆续倒下了。那诡异的东南风停了，冬天本该刮的西风又起来，寒意更重。遥望三江口的火势，在冰雨之下渐渐弱下去，曹操仿佛听见了搭帐篷的木头发出哔哔剥剥，和雨点打在焦黑的残骸上垂死挣扎的咝咝声。士兵们架起一堆堆篝火，只是烤着湿漉漉的衣服和皮肤，没有可吃的东西更没有锅灶。华佗手臂上草草缠了几圈绷带，正背着摔破的药箱给伤兵包扎。曹操叹口气，拔出匕首插进绝影的脖子，血淅淅沥沥的流在地上，混着满地的积水，一片腥红。
“把马肉吃了吧。”曹操收了利刃，不去看绝影迷惑而无辜的眼睛。马儿失血过多倒下了。这样杀马，它的痛苦很小。一会儿篝火上便有了一块块新鲜的烤肉，虽没有调味，但已经算很好了。至少在这样凄迷的雨夜，热的食物总是慰藉。
华佗用树枝叉了一块好地方递给曹操，“吃点吧……还能坚持么？”
曹操摆手，他的马他不忍心吃，“还能再等等……”曹操刚抵过一阵痛，看上去还好。
“背过去让我摸摸。”夜色尚浓，华佗让曹操站到一丛树旁，手探进他的袍子。后面几乎开全，伸出手来沾染了血迹。
“孟德，别忍了，再颠簸下去你受不了的！”
曹操整整后襟，“你看这荒郊野岭的不走怎么行……呃啊——”狠狠抓住一根树杈，额头顶着树干，曹操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这天气简直邪了！”
“军令早断了，你上哪里找曹仁去？！驻扎几天吧，行不行？天亮之前孩子就要出来了……”华佗有些急，流血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