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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生命就是这样,一切都会流走(《如果永生会怎样》高清版本)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一开始是上下抖动,所有的人,都感觉被什么狠狠的掀了一下,站立不稳,有捉对厮杀的,这会儿都抱着倒成一团。花荣跃到半空,落地后,又连续变换了好几次身形,才站稳了。可刚刚站稳,突然大地更加猛烈的前后晃动起来,所有人都摔倒在地,城墙上的碎砖和泥块成片“嗖嗖……”的往下掉。
整个过程,足足有十几秒,停下来后,一片寂静,只有受伤未死的人的哀号。
“地龙翻身了!”突然有个木头面具怪人,大喊了一声,没命的往城门洞外面爬。 接着所有的木头面具怪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外爬。
花荣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接着把其他人都拽起来,七七八八,一共就九个人了,一地尸体。
“我们怎么办?”有人问花荣。
花荣摇了摇手,平息了一下呼吸,倾耳静听。
“你们听到了么?”花荣问。
手下人纷纷摇头。
“听!”花荣说。
“水声?”过了一会儿,有人问。
花荣点了点头。
透过藏兵洞,隐隐约约听到水流奔腾的声音,气势非常的大,藏兵洞黑洞洞的洞口,好象也有冰凉的水汽喷出来。
“啪——”又是一声皮鞭撕裂空气的爆响。
木面具怪人们去而复返。
“杀啊!”一个个士气高昂。
又一名裸着上身的大汉站在高台上,挥舞着皮鞭。
原来高台并不是搭起来的,而是下有木轮,由人推动。
在大汉站的木台上,还有一个更高的木台,上面站了一个身穿五彩丝袍的人,脸上戴了一个极古朴的面具,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黝黑发亮,泛着诡异的暗红的光,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说什么,不时用手指下面的木面具怪人,那一片儿的怪人们被指到,就欢呼着大声应和。
花荣紧了紧横刀的刀把,第二次准备能杀几个杀几个了。
这时,突然四周又晃动起来。
“地龙又翻身了!”跑在前面的木面具怪人们,呼喊着,又往回跑,后面的不知情,仍然往前冲,两下撞在一起,自己倒了一大片。
木台上的大汉,鞭子在空中连续爆出好几个鞭花,但是仍然弹压不住。
这时,巨大的城门门洞发出了怪响,仿佛什么巨兽磨牙。
花荣也惊恐的抬头去看高高地门洞,担心会塌。
门洞顶端,不断地掉落巨大的砖块,有木面具被压在下面,花荣和手下们也不断躲避。
很明显的感觉到,整个门洞抖动了一下,接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尖锐声音。
“吊门开了!”花荣手下黑皮,突然狂喜的叫了起来。
花荣掉头一看,果然,巨大的生铁吊门,颤抖着升了起来,吊门两边无数碎石剥落,灰尘铺天盖地。
花荣狂喜的大叫,手中横刀,在空气里连劈几下。
吊门刚升到离地一丈多高,灰尘里面一个阴影一闪,一个人借着奔跑的冲势,突然一跪,用仰姿滑了进来,进来后一个弹跳,就冲进了木面具群中,左手一把斧头,右手一柄陌刀。左手的斧头,一斧劈进一个木面具的脑袋里,然后左手一松,接着两手挥舞起陌刀,挡者俱碎!
陆青牙进来了!
“保护进来的兄弟!”花荣大喊一声,带着剩下的队伍,在吊门前,努力给后进的人清理出来一块空间。
木面具们也知道大势已去,但苦于拥挤在狭小门洞里的人太多,逃都没法逃,只好拼命往前冲。
灰尘里,一个接一个的黑影滑了进来,人越来越多,最后,吊门打开到一人高,人的洪流终于猛冲了进来。

陆青牙一身是血,一个人在木面具里面冲杀,滑腻腻的血,连陌刀都有点抓不住了,把手上的血,胡乱的抹在身上,连脸上也抹了,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忍不住对天长呼,像吸毒一样,精神亢奋到了极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陌刀飞舞,不时地从木面具的头或者脖子里起出来,有时砍的太深,卡到骨头里,甚至需要踩着木面具门的身子,把陌刀起出来。
陆青牙精神高度紧张,话都不会说了,除了吼叫就是吼叫,木面具们见之如见鬼祟,拼命往后躲,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一条直通高台的道。
裸着上身的大汉,见陆青牙越来越近,挥舞起鞭子向陆青牙抽了过来,被陆青牙一把抓住,然后活生生拽了下来,一刀戳进了心窝。
“噔噔噔”往木台上冲,穿五彩丝袍,带古朴面具的人并不躲,高傲的看着陆青牙。
陆青牙边往台上冲,边把陌刀从下巴那里,甩到侧面身后,接着扭腰、陌刀从身体斜侧下方,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像那人斜挑上去,那人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伸手去挡,结果连手带头都被陆青牙从下往上,一刀撩下,木面具们看个正着,同时发了一声喊。“他杀了大祭祀!”的惊呼,也此起彼伏。
陆青牙高高拎起,连着大祭司半个身子的头,站在台子上,发出阵阵狂吼!
下面,因为惊恐,木面具们倒了一地。

陌刀队进来了,一堵堵刀墙,跟着后方擂鼓的节奏挺进。陌刀队过后,大城阔大的门洞,只有一地尸体,和一地正正反反,掉落的木头面具,仿佛刚刚收割过,落了一地豆荚的菜地。
陌刀队后面,是新兵,把尸体堆到两边,把道路清理出来——让他们做这些事,可以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最快的熟悉战场。
全部清理完后——大将军进城!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全部清理完后——大将军进城!

甘迟马前,站着花荣和一脸狰狞,还没从杀戮中缓过来神来的陆青牙。
周边还能听到没有死去的敌兵的呻吟,草草整理出来的平地上,零星点缀着断裂的刀剑,和折断的羽箭。
“你能活着出来,我很高兴!”
甘迟骑在马上,对花荣说。他是真的为花荣高兴,但他只能表达多。
花荣张了张嘴,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他懂甘迟话里的分量。
“如果末将有两百人,可全数歼灭这群乌合之众,只恨事先没想到,人数太少,可惜了不少兄弟。”
花荣最后说出来的,反倒像检讨。
甘迟点了点头。
“你们进去原本就是看看,对方如此诡计谁也料不到,你不必自责。”
“我一个人,能杀退他们全部,就怪你不肯带我进去!”陆青牙从杀戮里面缓过来了,记起先前的事,还耿耿于怀,梗着脖子横插一杠子。
“青牙,你带队也没用,说不定反而会全军覆没,这次多亏花荣判断正确。”甘迟说。“这点你要像花荣多学学,做大将,不能光趁匹夫之勇,不是所有的敌人,都会被你吓住,长期以往,要吃亏……”
“无论如何,多谢陆将军救命之恩。”花荣见陆青牙表情越来越悻悻,赶紧抱拳,打断了甘迟的训斥。
“算了,算了,你不要谢我,反正你也救过我的,算来算去也算不清楚,我不谢你,你也不要谢我……”
“怎么会算不清呢,据老夫计算,花将军共救了陆将军……”曹先生在边上插嘴。
“甘大将军,我们是不是要趁胜追击啊?”陆青牙说。
曹先生在边上微微一笑。
耿直如陆将军这样的人,也会耍滑头啊。算上这次,花荣也多救了陆青牙至少两次。
“是的,我正要说呢,兵贵神速,”甘迟脸色一正,说:“你们两人赶紧各带一千骑兵,一来追击逃虏,二来,在这大城后方,四周巡视一遍,这么多士兵,这么快的集结到这里,说明这附近肯定有比较大的城镇,一旦发现……”
“全部杀光!”曹先生在边上阴生生的说了一句。
甘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杀妇孺、降虏不祥……”
甘迟沉吟了一会儿,说:“曹先生说的没错,全部杀光。我们人数太少,分不出人手来看俘虏,也快没粮食了,而且……后面会少很多麻烦……”
陆青牙完全没听懂,什么叫“后面会少很多麻烦。”只知道“全部杀光”,额头青筋一跳。
花荣猜到了一点点。
只有曹先生心里明镜一样。
后面少很多麻烦,少什么麻烦?少攻城掠地的麻烦!
接二连三派往来路的探子,都是音信全无,再高明的对手,也没法做到,只有可能是不能回头了。前面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清楚。这些头戴面具,古里古怪的敌人突然出现,更说明了这一点。长安附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方?尽管甘迟不愿相信,但在作战时,他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已经考虑到,后面要去得地方,应该已经不是大唐帝国的版图——鬼知道是什么地方。先来一下狠的,全部杀光!管他们是什么人,先杀寒他们的心,让他们闻风丧胆,自然会少很多麻烦。
花荣和陆青牙点了兵,风弛电测得走了。
甘迟刚要打马回营,看见先前抓住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失魂落魄的从士兵中间挤出来,跑到自己马前,哭喊着说:“孙谋士,孙谋士死了……”
甘迟一滞,愣了半天,用干涩的口气说:“打战、打战总要死人的……”
“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啊!哪都是人啊!”张国强都快崩溃了!
死的都是人!大片大片,割麦子似的,是真死了!这些人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甘迟脸色一正,说话也顺溜了,“大唐将士肯为大唐献身此乃大唐之幸,也是将士的光荣。”
“将军,您说大唐?”
甘迟看着张国强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张国强带着哭音说“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将军,如果您讲的是真话,那我告诉您,我来自您朝代的千年之后,您相信么?”
甘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张国强。
“这疯子怎么跑出来的?”
曹先生说:“将军,这人烧的一手好菜,御厨不是都走散了么,一直都让他给公主做饭。”
“把他关回去。让疯子烧菜!”
“我不是疯子……”张国强大喊起来。
但是两名士兵已经一左一右,把张国强架了起来。
张国强用力扭过头去,对这曹先生和甘迟喊:“我有证明,我有证明……”
最后映入张国强眼底的,是甘迟转过去的背影,还有曹先生愣愣的看着自己地目光。
张国强被猛地扔进柴房,重重的落到地上,摔得晕头转向,然后门“啪”的关上了。
一切陷入黑暗中。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我们去看打仗!”
张国强把最后一穗花椒放到篮子里,然后向孙谋士提议。
“看打仗?打仗有什么好看……打仗……”
“打仗这种大场面,肯定要用很多台摄像机,从很多角度拍……”张国强心里想。“这种情况下,看他们怎么跟我装傻。”
“去吧去吧,我还没有看过呢。”
孙谋士苦着脸说:“我们到小厨房,吃点喝点,不比什么都好,干吗要去看打仗……”
“好玩!”
“好玩?都是认识的人,有什么好玩……”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危险!”
“怕什么。”张国强以为孙谋士说的是拍片现场危险。
“我们站远一点看。”
张国强硬拉着愁眉苦脸的孙谋士,往冒烟的地方跑。
路过小厨房,把装满花椒的篮子往厨房外面破桌子上一顿,然后匆匆忙忙的连走带跑,就怕拍完了,没逮着。
跑着跑着,突然听见一声清清楚楚地叹息声,从左边的树丛里面传出来,很长,声音也很大,仿佛这人把肺里的气全吐出来了。张国强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谋士脸如土色。
“有人死了……”孙谋士看着左边的树丛,往后蜷缩着。
“人死时,才这么叹气。”孙谋士对张国强解释。
树丛一阵簌动,钻出来个人,穿得破破烂烂,一手拿着个木头面具,一手提着把长刀,血顺着刀刃一滴滴往下滴。
见树丛外有人,那人也吓了一跳,
孙谋士用力拉住张国强的袖子,说“不是我们的人。”
那人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没别人,于是面目狰狞的往张孙俩人这边走来。
张国强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见孙谋士已经不要命的往后跑,如梦方醒,也跟着跑起来。心里面隐隐约约的觉得,可能不是拍戏那么简单。
身后那人,也跟着跑起来。
孙谋士昂着头猛跑,被地上树根绊了下,一跤摔飞出去,趴在地上。张国强跑过去两步,迟疑着站住了,看着后面冲来的那个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怎么样。
那人跑到孙谋士身前,举刀就砍。孙谋士已翻过身来,一边往后蹭,一边像只翻过来的大乌龟样,四肢乱蹬。
那人头一刀没砍到,接着一刀就砍到了孙谋士的腿上,一声惨叫,血就流了下来。
张国强傻了,就站在那里看。
那人觉得孙谋士躺在地上,砍比较费事,接着一刀,就变成了戳,正好戳中孙谋士胸口,仿佛戳破了个皮球,“噗”一声,没受什么阻力,刀就切进去了一半。孙谋士大叫一声,四肢乱划的动作变慢了。那人得意洋洋的拔出了刀,接着往张国强这里看过来。
孙谋士死之前最后一蹬,凑巧蹬中了那人小腿,力量很大,那人踉跄了几下,终于没站住,往前扑到了。手上得刀在地上一顶,反弹回去,不知怎么的,正好斜着插进了那人喉咙。
孙谋士还没死透,已经不能动了,全身痉挛,偶尔发出一下破风箱样的喘息,只出气没进气。而那人,喉咙被刀切开,血顺着刀上的血槽,冒着气泡,咕噜咕噜往外喷。
张国强腿都吓软了,一跤摔在地上,接着就感到裤裆一热。
那人没死透,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张国强,看张国强指望不上了,抖着手自己把喉咙里面的长刀拔了下来,血“噗”一声,把他面前的地都喷湿了。那人全身抖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张国强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大营跑去。

这一幕,在张国强眼前反复重演,身上出了一身一身冷汗。
漆黑的柴房,有股干草味,但张国强却总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
肚子咕咕叫时,柴房门被推开了,矮胖的曹先生,捧了个烛台,点了三四根蜡烛,闪进来,四下看看,没找到放烛台的地方,就把烛台放地上,向张国强点了点头,然后把身后门拉开,甘迟高大的身影也进来了。
柴门又被关了起来。
“对不住,张先生,你说的太匪夷所思,只好暂时委屈你一下。”
曹先生在柴房里面拾掇了三个柴火墩子,把张国强拉起来,请到柴火墩子上坐了,自己也坐了。甘迟来回看了看,见实在没什么其他可坐的,也就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柴火墩子上。
烛光在小柴房里抖动,把三人脸照的忽明忽暗。曹先生打破了沉默,说:“张先生,您今天下午,说您是来自我们千年之后,还有证明,您能把证明给我们看看么?”
张国强肚子大,坐柴火墩上,艰难的在身上摸半天,摸出时刻不离身的手铐,递给曹先生。曹先生拿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研究了半天。张国强把手铐又要回来,心里气甘迟关他,把手铐啪的铐到他手上,趁甘迟没反应过来,把另一只手也铐上了。
甘迟两手一挣,没挣开,“呼”地站了起来,带起的风差点把蜡烛吹灭。
张国强吓得往后一仰,差点从柴火墩子上滑下来。
甘迟发现自己失态,又坐下,把两只手伸到张国强面前,瞪着张国强,张国强拿钥匙开了。
甘迟从张国强手里把手铐夺过去,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递给曹先生。
曹先生拿在手上,把这亮晶晶的东西来回看了个遍。
“确是奇思淫巧,不过原理也不难,高手工匠……”曹先生知道高手工匠确实是能做出来差不多的,但是像这样亮晶晶,又这样小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从锁孔看进去,很多零件小的不可想象。但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说:“完全可以做出来。”
“啧——”张国强急得一拍大腿,“怎么可能!不锈钢的,九竹牌的!”摇摇头,又艰难的在身上摸,摸出来一个塑料打火机,机身上印着大富豪桑拿中心。张国强把打火机“啪——”一下打着,甘迟和曹先生,都吓得头往后一扬。
“没灯芯,怎么出的火!”曹先生仔细端详后,问。
“这种东西做不出来了吧!”
曹先生没说话,接过来看了看,问张国强:“什么材料做的,玉石?怎么还有弹性?”
张国强说:“这叫塑料,我们那儿,很多东西都是这种材料做的。”
曹先生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划,对甘迟点了点头。
打火机在曹先生和甘迟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张国强手里。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着。

“暂时,咳,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曹先生沙哑着嗓子说。
张国强点了点头。
“我明天放你出去,你悄悄回厨房,别跟别人罗嗦。”甘迟说。
张国强又点了点头。
曹先生和甘迟对看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
曹先生弯腰去拿烛台,甘迟去开柴门。
甘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张国强:“我大唐一共多少年寿命?”
曹先生闻言,全身一抖,先是万分惊讶得看着甘迟,然后又回头看张国强。
张国强艰难地调动脑子里有限的历史知识,说:“三百来年吧。”
曹先生眼睛猛地睁大了,然后自言自语:“痴人、痴人,当然不可能真的千秋万代,我大唐前,几个朝代能过两百年,三百来年,三百来年,不错了……”
甘迟什么话也没说,就在心里默默地算,算出大概还有多少年后,就大笑起来,然后推开柴门就出去了,走了很远后,笑声还远远传来,只是和哭分不清楚。
曹先生也算,算完,摇了摇头:“满打满算,也没多少日子了,可惜了,可惜了老甘将军……”
“我大唐……是……怎么覆灭的?”曹先生问张国强。
“为了一个女人。”张国强立刻想起杨贵妃,当然,他就这么点历史知识,根本不知道唐朝衰败的深层社会、政治原因。
曹先生面如死灰,被这个答案震惊了好长时间后,才鼓起勇气又问。
“历史上,怎么评价我大唐。”
“大唐盛世,威震四海,是我中国最伟大,最强盛的时代。”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大唐盛世,威震四海,是我中国最伟大,最强盛的时代。”张国强想起摇滚歌曲《梦回唐朝》。
曹先生明显松了口气,环顾了一下柴房,对张国强说:“算了,你也别在这里呆了,甘大将军自己就把所有人惊动了,你到我房里来吧。”
说完,又想了想,说:“你还是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先去告诉甘大将军,我大唐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时代!免得他难过。”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带上门走了。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大唐盛世,威震四海,是我中国最伟大,最强盛的时代。”张国强想起摇滚歌曲《梦回唐朝》。
曹先生明显松了口气,环顾了一下柴房,对张国强说:“算了,你也别在这里呆了,甘大将军自己就把所有人惊动了,你到我房里来吧。”
说完,又想了想,说:“你还是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先去告诉甘大将军,我大唐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时代!免得他难过。”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带上门走了。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帮助再发一遍。


作者:多巴胺121 回复日期:2010-8-25 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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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的,都可以报名。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带上门走了。


把花椒收进小厨房,张国强扒着厨房门,看远处的天。
风说来就来,然后乌云密布,一个大闪,雨就下来了,大个儿的雨滴,把地上溏灰都扬了起来,接着地面上就出现了无数小水沟。
张国强叹了口气,搬把小凳坐在屋檐下,把换下来的裤子衣服,放在一个木盆里面,接了些雨水,开始洗。
曹先生不知从哪找来的长衫,穿起来很不习惯,但也没办法了。
洗了四五遍,尿骚味儿才闻不到。开始拧干。
大暴雨,说走就走,过一会儿天晴了,晾起来快得很。
站起来,张国强骂了一声,长衫儿下摆全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盆里去的。
又拧长衫下摆。
这一晚上,和一上午,张国强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全身散发着尿骚味儿,先是被曹先生问,问了一晚上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又是被甘迟问,又问了一堆问题。中午吃过饭,曹先生和甘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出去了,这才找到机会,解决自己的事。
大雨哗啦啦,一时不像要停的样子。张国强厨房里外绕了一圈,有点不习惯。没了小刀,没了孙谋士,厨房安静得可怕,散发着葱姜和油烟的味道。
最后又坐到了门前的凳子上,看着无边的雨幕发呆。张国强觉得迷茫,不知该做些什么。作为一个经常无聊得呆在办公室上网的中年男人,所谓的穿越文不是没看过,但真正面临这样古怪的境地,发现自己除了被人踢的满地滚,以及在厨房里面挥洒中年的汗水,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物理、化学知识,自从大学毕业两年后,就全部还给老师了,就算全记得,就能够配出炸药来,做手枪大炮,组无敌部队么?屁,手枪大炮可不是光光是炸药,里面还设计到冶金、锻造、精密仪器测量等等等等……
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套交警指挥手势信号,另外熟背何种违章,处以何种罚款。张国强想,不知道这里需不需要交警指挥手势信号,需不需要违章规范哦?自己也知道有点无厘头。接着,张国强就开始惊讶,原来自己就会这么点东西,更惊讶的是,自己就凭这么点东西,居然混得就还不错——现代社会真神奇啊!
最后,张国强终于得出结论,一个离开了分工协作的现代社会的现代人,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基本就一废人。
亏好,亏好还会做菜,亏好做的还不错,还没有废到底。民以食为天,老头子的话,真的有道理啊!

大雨哗啦啦。
甘迟从北面城门攻入雷干特马,南面也有一座巨大的城门,花荣、陆青牙从这扇城门下出兵,血洗大城周边的城镇,又从这座城门回来,一辆接一辆的木头板车被推进这座巨大的城门。花荣和陆青牙骑在马上,冒着大雨,点数目。
甘迟和曹先生也冒着大雨,骑着马,站在一边。
“周边有一个镇子,七个村,人不算太多,总共也就一两万。”花荣等车子都进了城门,过来说。
“一共收集了一百六十五车战利品,主要是粮食、酒、金银,此外,还有两百多头骡马等禽畜,还有……”
花荣顿了一下,眼睛往后瞟了瞟。
车子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一根长长的绳子,穿起了几百名被绑住双手,跌跌撞撞的女人。
陆青牙骑着马,凑过来,满脸垂涎的说:“甘大将军,这里女人可真不错!”
甘迟笑了笑,说:“你救助花荣有功,奖励你先挑。”
“谢大将军”陆青牙拍马而去,顺着女人长长的队伍挑选起来。
甘迟问花荣:“尸体都处理好了吧。”
“就是因为尸体,才拖到今天下午回来,全部深埋了。”
甘迟点头赞许,这倒不是让被杀的人入土为安,而是为了防止瘟疫。
排在前面的几十辆车,全是粮食,都用油毡盖好了。然后是几十辆车的酒,这些都没什么。
再接着的,就是一车一车金银、日常用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雨冲进车子,洗刷了这些东西后,又从车子的缝隙里流出来——都是红色的。


部队都回来了,人多好办事,很快,城外西面不远处的万人坑也挖好了,埋葬被杀的敌方士兵。曹先生目测,坑内至少一千多人。
城东边,士兵也整出一块墓地,埋葬阵亡将士,有一百人左右。大部分是跟花荣进城和攻打城门时死的。
沸腾的热血冷却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在这么多同类的死亡面前,静穆是唯一能表现出的感情,尽管甘迟们就是造成这些死亡的直接原因。
全部处理妥当,甘迟在墓地前为死去的将士举行了简短的仪式,甘迟说了些诸如“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誉”之类的话,但这些豪言壮语在变小了的,不紧不慢的中雨里,在全场悲伤的气氛里,显得有点滑稽。甘迟也感觉到了,便停下来,宣布“掩土”。一铲一铲的黄土盖到墓坑里死去的将士身上,终于有士兵哭了出来,接着哭声会传染一样,所有士兵都站在雨里哭了。谁能保证自己在下一次战斗中不会死去,连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甘迟没有阻止,静静站着,等部队哭完,自己鼻子也有点酸。甘迟不怕士兵们就此失去士气,因为那一车,一车的财物、酒,还有那串长长的女人,马上就会抚慰这些士兵们的心,在下面可能遇到的战斗中,这些士兵只有更加勇猛。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死人的血还没全部渗进泥土,活人的狂欢已经开始。
城西南一片大大小小的石屋,稍微打扫了一下,就把女人们关了进去。不一会儿,每间石屋外,就排起了长长的士兵。战争使人性堕落,连平时最善良的士兵也争先恐后的扑到女人身上宣泄兽欲和对死亡的恐怖。刚烈不从者被就地屠杀,死后仍逃不过侮辱。
城市中间,不知何用的几十座石头平台,变成拍卖战利品的展台,论功行赏后,一些价值太高,不好瓜分的战利品就被拿到上面拍卖。
大坛大坛的美酒,堆放在平台四周,任士兵随意取用。破败的城市废墟,充满了战胜者狂欢的气氛,被战败者——石屋里女人们痛苦的呻吟反衬着。男人发起战争,女人承受苦难。
骠骑将军陆青牙,白天纵情酗酒、赌博,晚上尽情发泄,两天,他最先挑选的女人,就像破布样扔给了手下的士兵。
张国强也加入了狂欢,但只喝酒吃肉,没碰女人,不是不想,而是他受不了那些女人恶毒、诅咒的目光和死后仍不愿合上的双眼。
花荣没有狂欢。每天有三分之一的部队轮换警戒,一直是他带队。在废墟里,刚看见那个脚印时的恶寒,始终没有消去,这地方让他不舒服。
没有狂欢的还有甘大将军和曹先生,两个人一直紧张的审讯花荣和陆青牙抓来的十几个当地人,收集各方面资料 。
公主的大轿停放在城东南的小山坡上,小山坡隐藏在重重草木中,戒备森严,轿子里仍然像以前一样安静。

疯狂了三天,部队恢复了出操。张国强也开始处理前面摘下的花椒。
前面狂欢的百忙中,张国强还是抽出时间,把花椒摊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晾了2天。能这么做,主要是对自己分析后,惊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居然就只有做菜,所以不能不上心一些。
花椒要一天晒干,张国强特意拎着篮子,爬到城墙上,专门找了块向阳的青石板来用;担心石板太热,烫坏花椒,又专门铺了张破草席。把花椒全摊开来,已是上午八点多钟,太阳明晃晃,晒得一头是汗,张国强站在城墙,往城外看看,大片的草地和树木,然后又往城内看看,连绵起伏的绿色植物,比城外还要密集,远处一块一块士兵们清理出来的操场,士兵们正在出操,声嘶力竭的喊声偶尔传过来,也很轻了,除此之外一片安静。看着看着,张国强有点怀恋孙谋士。

在张国强脚下,城门洞里,曹先生举着火把,正在仔细查看墙上的浮雕壁画。
身后光线一暗,甘迟也进来了。
“找到什么线索么?”
曹先生把手里拿着的一个木头面具递给甘迟,然后又用火把照亮了墙上的一幅壁画。壁画上是两军对垒,其中寥寥几笔刻画出的大城,依稀就是现在所在的雷干特马。城外大军全是怪物,有的有角,有的状若蜥蜴,还有两足四手,其中有一座外形古怪的高台,上面站着一个巨大的怪物,脸孔看起来,依稀就是木头面具模仿的样子。
壁画笔墨不多,每个人物往往就几笔,但两军剑弩拔张的气氛扑面而来。
甘迟又仔细瞧了瞧木头面具,然后又仔细察看壁画上的那个怪物,确认了面具模仿的就是它!
“这是个图腾?”甘迟问。
“我看不像,这门洞里的所有壁画,好像是在记录一件事,一场战争。”
“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怪物?”
“你还记得我们在沙漠里面遇到的鬼打仗?”
“嗯”
“你看这怪物和面具,像不像那些鬼。”
甘迟又仔细看了看,心里咯噔一下,发现尽管没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所有怪物,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有说不上来,共通的东西。
“我猜,这个怪物肯定很厉害,给这里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希望戴上面具后,能像这怪物一样厉害,或者得到这个怪物的庇护——哦,你是说这个怪物是图腾,对,这个怪物应该是图腾。”
“壁画记录的,难道都是曾发生过的?”甘迟心底有些发寒。
“我仔细查看了城门的机关,已经派人去修了,今天下午就能完成,到时城门可以随时关闭。”曹先生说,“我担心一切都还没有完……要是听得懂那些人的话就好了。”
花荣和陆青牙抓来的人,都是能听不能说。听得懂官话,但说的都是另一种古怪方言,有点像南方语言,但找了不少出生南方的士兵来听,也听不懂。花荣刚中埋伏时,听到对方有人说官话,充作军妓的女人里,据说也有会说官话的,但甘迟和曹先生一个一个去找,却一个也找不到了。更气人的是,这些人也不会写字,最好的,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下次抓俘虏,也抓点有文化的。”曹先生当时忍不住埋怨花荣,花荣还没说什么,陆青牙已经跳起来了。
“将军我抓俘虏,又不是考秀才。我只晓得一棍子下去,没死的就捞回来……”
“好、好、好……”曹先生止住陆青牙,“算我没说……”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曹先生高举火把,把甘迟带进城门洞里,安装机关的地下室,一直下到第三层。
钱先生在,看见他们,说:
“甘大将军,您看,非常巧妙。完全利用了水力。”
火把的光照过去,大大小小的齿轮和铁链。
“开启机关,外面引入的湖水就注入这个巨大的石槽,石槽一头连着城门,水注满,石槽下沉,就把城门吊上来了。石槽上方的连杆按有塞子,您看,一个非常巧妙的处理,铁箱下沉到位后,塞子再次利用水力,把上面放水的出口堵住。石槽下是暗河。要开门的话,只要再次启动机关,石槽里的水,就全部排进暗河里去了,为了防止水没排空就被城门把箱子拉上去,这里还有一个卡笋,也是利用水力的。”
“关门的速度太慢,打仗的时候,没什么实用价值啊。”甘迟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这套机关是平时用的,方便,但不管开门关门,都慢。关门另有一套机关,你看,就这边,这条粗绳子,一直通到上面,只要砍断,大门立刻掉下来。但这样的话,再把门吊上去,就要靠绞盘拉……”
钱先生看见甘迟一脸疑问,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说:“他们砍断了绳子,但机关太老,有地方卡住了,吊门没放下来。我正叫人抓紧修。”
地下暗河在石槽下很深的地方,流速很大,把火把伸下去,火把被水流带起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只能看到一点点黑色的水面,看的人头晕。


刚回到大账,甘迟和曹先生还没坐定,就有宜芬公主的侍卫来请。
公主侍卫独立于甘迟部队,负责保护宜芬公主的安全,只对公主负责,平时甘迟很少接触。
甘迟猜,可能是宜芬发现种种怪象,来找自己询问。
“到现在才有反应啊,挺沉得住气的。”甘迟心想。
打发走公主侍卫,曹先生说。“我和将军一起过去吧。”
甘迟本来早已想好怎么应对,见曹先生也想去 ,觉得有备无患,也就点点头。
宜芬公主的大轿停在山坡上,一段时间没来,一顶巨大的账蓬居然就搭建好了,在轿子的另一边。
宜芬迎了出来,对甘迟说:“天天住在轿里,闷也闷死了,我估计着将军一时不会拔营,所以就叫侍卫们帮我把帐篷搭了起来。这还是皇兄赠送的,好是好,就是太大,搭一下要半天功夫,平时也没机会用……”
话未说完,宜芬就住了口,笑盈盈的看着甘迟。
尽管已见过宜芬一面,但美人浅笑,还是让甘迟微微一窒。
“甘迟见过公主,行期确有耽误,但将士们万不敢懈怠,都是甘迟估计错误,将来回朝见了皇上,自当领罪。”
“谁怪将军误了行期,我恨不得这旅途永不到达呢。好了,将军进来说话吧。”
甘迟没敢答腔,跟着公主进了大账。
大账里金壁辉煌,居然还有七八扇巨大的纱窗,一点都不憋闷,和士兵住的帐篷不可同日而语。
“我大唐满打满算,还有二十几年的寿命,将军真的忍心,把宜芬远送西域?”
宜芬公主进了帐篷,坐到大账正中的鸾椅,劈头就问甘迟。
“公主何出此言?”
宜芬笑笑,说:“将军心知肚明,不是么?”
甘迟四下看了看,发现大账内除了侍女婵儿外,宜芬身后还站着一名侍卫,个头瘦小,高鼻梁,深眼窝,正是当初和张先生一起出现的那个小孩,心下恍然。
“公主找过张先生了?”
“张先生是我厨师,小刀是我宠臣,我听小刀说了些奇怪的话,找张先生求证一下,难道也要将军批准么?”
甘迟心下暗骂张国强不遵守诺言。他哪想到,在宜芬这样的美人面前,遵守诺言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张先生,请抬头看着我。”
当宜芬这样命令张国强的时候,张国强的额头上,全都是汗。美丽达到一定的程度,会形成巨大的压力,让人抬不起头。而在一群带刀侍卫的看守下,对命令置若罔闻,又不敢。这样矛盾着,宜芬公主和侍女婵儿连吓带骗,很快就让张国强全招了,没挺过十分钟。
“将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公主一身牵动社稷,尽管只有二十几年,但那也是社稷……
“遣妾一身安社稷……”宜芬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鸾座前面的一盏铜灯,笑容一敛,突然回头看着甘迟,厉声说道:“不知何处用将军?”
甘迟脸腾的就红了,目眦欲裂,瞪着面前的地面,嘴角抽动了几下,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上个礼拜生病,最近病没有停啊,郁闷。补上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作者:yy900824 回复日期:2010-9-7 1:48:00
弱弱的说一句~~~药不能停~~~~~

今天去做核磁共振了,膝盖里面好像有东西,稍微一运动,就肿的不像话。
药确实不能停。
嗨,身体要垮!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遣妾一身安社稷……”宜芬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鸾座前面的一盏铜灯,笑容一敛,突然回头看着甘迟,厉声说道:“不知何处用将军?”
甘迟脸腾的就红了,目眦欲裂,瞪着面前的地面,嘴角抽动了几下,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公主此言差矣……”曹先生说:“派公主去西域的可是皇上……”宜芬打断了曹先生的话。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多嘴么?”
曹先生鞠了一躬,站到边上去了。
“皇上可是您的家人。”甘迟缓过来了,说。
“哼,他真拿我当家人,也就不会把我远嫁西域了。”
宜芬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亲倒是疼我,可惜去的早。母亲改嫁苏彦伯后,对我不闻不问,真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祸到临头了,倒想起我了。太监们捧着黄绫镶裱的圣旨来,把我加封为“宜芳公主”,我还要叩谢皇恩!”
宜芬缓缓地坐回鸾椅,看着铜烛台上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甘迟听着这些皇家秘闻,想走又不敢走,如芒针在背。
“算了,你走吧,我累了。”
宜芬说。
甘迟和曹先生如获大赦,掉头就走。
“对了,甘将军,请再等一下。我想把小刀送到你哪儿,多历练历练,不知可否?”
甘迟回过头,说:“当然没问题。”
这会儿,他只想赶紧离开。
“末将一定尽心尽力!”
“嗯,好的,我知道你不会一直让我失望的。”
宜芬幽幽的看着甘迟,语带双关,甘迟头皮发紧。
“对了,甘将军,当我知道我大唐只有二十几年寿命后,我很为老甘将军难过……”
甘迟全身又一震。
“不知公主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你走吧。”
甘迟匆忙撩开账帘出去了,全身都汗透了,比打了一仗还要累。
边往自己的大账走,边问曹先生,“她是谁的女儿?”
“宜芬是长宁公主的女儿。”
“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是韦后的女儿。”
“哦,难怪。”
大唐武则天当政,给女人当政树立了榜样。其后不少公主、皇后都想重蹈覆辙,韦后是最接近的,但终归志大才疏,落了个惨死刀下的下场。
“看来,宜芬公主比她外祖母厉害的多。”曹先生说,“而且她所说,确有道理。”
“确有道理?她教我帮她政变,还有道理?”宜芬的一番话,让甘迟又羞又愧又怒,气急败坏的边走边说。
“想想老甘将军,说心里话,为这二十几年,确实不值。”
“这话也就你说我听,不入第三个人的耳。”甘迟说。“容我再想想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我们现在,这到底他妈的在哪儿?”

离开甘迟,曹先生刚回到自己大账,公主就派侍卫过来,带话给曹先生:“我知曹先生人中龙凤,刚才无端训斥,实为形势所逼,还望曹先生可怜弱女,给与谅解。”
曹先生心中大叹,真是算无遗策阿。
“请转告公主,曹某实不敢当。另外……”曹先生沉思了一下,发现就公主先前的话,自己说什么都不妥当。“另外……我曹某一定……尽心尽力辅佐甘大将军。”一句话说出来,莫名其妙,曹先生还是平生第一次,不过以宜芬之能,一定知道言中之义。
“恩,请就这么帮我转告公主。”曹先生看侍卫也狐疑的看着自己,加了一句。
尽心尽力辅佐甘大将军,甘大将军反,我也反,甘大将军不反,我也不反。唯甘大将军马首是瞻,我这里,公主不用下功夫了,无非这个意思。


张国强站在城门洞三层地下室,开城门的机关边上,双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火把,满脸紧张的看着铁箱子下面的暗河。
张国强边上,两名壮汉,手里攥着根粗粗的绳子,一直通到下面的暗河里去,一名精通水性的士兵,刚喝了几口烧酒,绑着绳子跳下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正是中午,但暗河河水冰凉彻骨。
机关被卡死的部位,深入暗河,必须下去维修,七名士兵轮番,已经忙了两个多小时。有士兵在下面维修的时候,顺手摸上来一种巴掌大的鱼,肉红色,前吻突出,像马脸,没有眼睛!在军营里面传的沸沸扬扬。
张国强一得知,就拎了个菜篮过来了。
他听说过这种鱼,据说味道极鲜美。
粗绳子被拽了两下,两个壮汉开始往上拉,拉了五六把,水面上面才呼拉一下,冒出来个人头,一出来就大口喘气,然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陈大哥,怎么样……”张国强问。
“下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手摸,一个齿轮卡死了,全是淤泥,还不知道清掉后,能不能……哦,对了。”陈大哥看清楚问话的是张国强,才反应过来,这位张先生可不关心这些,把系在腰上的猪尿泡摘了下来,把里面的东西往张国强脚下的菜篮子里一抖,掉出来三条肉红色的盲鱼。张国强嬉笑颜开。
“陈大哥明天过来吃啊。”
“好。”陈大哥答应了一声,然后对边上的壮汉说,:“下午要加快速度,叫歪头多搞几个猪尿泡过来,每个人能在下面呆的时间长一些,另外多准备一根绳子,一次下两个人……嗯,就两个人,人多了也没用。”
张国强一听,下午还要搞,非常高兴,刚才他数了一下篮子里面,只有八九条鱼,而自己刚才,不管下去的人有没有带鱼上来,都叫他们明天来吃鱼,这时候正犯愁,下午还有收获,就不怕不够了。
陈大哥把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另一名李大哥接过来,系到身上,然后又接过猪尿泡,兜了一下子空气,也系在了腰上。
这些“野蛮人”,让张国强叹为观止。下水之前吸一口气,能憋十一二分钟,憋不住了,猪尿泡摘下来,吸一口猪尿泡里面的气,又是十一二分钟。在下面,还不是一动不动,而是忙个不停。张国强看见有个人,憋得狠了,上来的时候,耳朵眼角都流血,但毫不在乎,擦了一把,过一会儿又下去了,也没人在乎。
中午吃饭,有个孙大哥,利用吃饭间隙,飞快的用竹篾条,一口气编了七八个漏斗形的工具,还带塞子。跟张国强说:“张先生,这暗河下面的鱼不太好捞啊,我做了几个‘河子’,我老家那儿就用这抓鱼。过一会儿,我下去装上。”
张国强没说话,看着孙大哥手里的“河子”,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还缺五六条呢。
“顺着暗河往北游,不多远,就是个大岩洞,”士兵们刚下去维修时,对暗河的环境做过考察“暗河进了岩洞,两边就都有河岸了,我就装哪里。明天一大早去取,每个河子,至少能抓四五条。”
张国强一听,眉开眼笑,说:“好啊,那就麻烦孙大哥了,明天来吃鱼啊。”
下午孙大哥提前下水,花了一顿饭的功夫,把七八个“河子”都装了,然后各位大哥就开始专心的修理机关。
没了不断抓上来的盲鱼,张国强举着火把,心不在焉的帮了一会儿忙,就在其它大哥的劝告下,半推半就的拎着菜篮告退。
张国强一走,最早摸鱼上来的,就被所有人一顿臭骂。
这么上心,其实张国强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晒花椒时,张国强想起孙谋士忙了一上午,终于一口也没尝着,就死了。眼见着,就到孙谋士头七,老一辈儿都说,头七死人的魂魄会回来吃顿饭,怎么着,也要做点不寻常的东西,才不枉两人相交一场。

一大早,公鸡刚叫,天还没亮,张国强就醒了,挎了个菜篮,颠颠的跑到城门洞三层地下室。
地下室,火把通明,看来是干了一个通宵。
编“河子”的孙大哥,正好从下面上来,看见张国强,就说:“张先生,对不住你……”
张国强一听,心里一凉,然后就开始盘算,哪些人是可以赖账,不喊的。
孙大哥说:“河里鱼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孙大哥说:“河里鱼实在少,一共才抓了十几条……”
“啊?够了够了。”张国强眉开眼笑。
“十几条怎么都够了,孙大哥晚上来吃鱼。”
“好!鱼我先前都抓上来了,在那边,你自己拿。”
张国强兴冲冲的,从一个一个“河子”里,把鱼一条一条往篮子里扔,一边扔,一边嘴里兴奋的叽叽歪歪。
“叫你跑、叫你跑……”
鱼都新鲜的不得了,在手里扭来扭去,不好抓,不过张国强可舍不得在地上砸一下,砸晕了拿,怕死了,晚上不新鲜。
“晚上在城门外的河边,太阳下山了,我们就做鱼。”
孙大哥正在擦脸,问:“干么跑那么远?”
“今天不是孙谋士头七么,做点好的,他回来也有得吃。”
孙大哥对张国强一下肃然起敬。
“原来张先生要鱼,是为了这个啊。应该得应该得,孙谋士尽管净瞎胡闹,但人是好人啊!有一年不是孙谋士求情,我差点被老甘将军一顿军棍打死。我一定来。”
张国强说:“孙大哥碰见别的大哥,也喊一声,但除了下水的其他的不要喊,怕鱼不够。”
说着,把带来的瓦罐递给孙大哥,让他在暗河里舀了一罐子河水,再把鱼从篮子里,倒进瓦罐,然后放篮子里拎了,兴高彩烈的回厨房。



几根湿材,被张国强摆弄了几下,浓烟就冒了出来,越冒越多,慢慢往湖里飘去。张国强得意的搓了搓手,两把碎草点湿材,也算绝活了吧。烟冒完后,火苗冒出来了。
太阳刚不燎人,夏天,天黑的迟,实际上已经快七点了。约好的各位大哥们,还没到。
张国强把锅支起来,舀了半锅湖水坐着,嘱咐了小刀一声,让他看着火,然后自己去小厨房拿鱼、酒、甘草……
张国强觉得自己该照应着小刀,就不顾小刀正在练功,硬把他拖过来了。
大坛子小罐子,七七八八一起搬过来,孙大哥们也到了,人多好办事,又都是野外做饭的好手,七手八脚,鱼就上锅蒸着了。
纯用酒蒸!张国强前两天藏起来不少酒,就是为今天预备着的。
鱼——当然不可能是一上来就是“盲鱼”,而是下午,刚刚抓的鲜活的,刚比巴掌大一点的上好鲫鱼。
锅被火烧得嗡嗡响,七八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太阳在身后的山坡上慢慢往下落,都看着大湖里的光线不断的变幻,在一起扯闲天。
“六年没回家了。”一个大哥说。
“我都九年了。”另一个大哥说。
张国强也想到自己位于潜仓市区,四楼的六十平方米,不由得心中一酸。
小归小,那也是自己的家啊。女人离开后,一度觉得不像家了,现在失去了才知道,没女人,那还是家!抽屉最里面有自己最喜爱的一期《男人装》,旧杂志摊上花了三块钱买的。有将近半年,张国强的每一次飞机,都是为了它上面的女郎而打。
冰箱里面,还有半只烤鸭,一袋麻辣花生米,是自己收着,准备礼拜天晚上下酒的。
阳台上面晒着今年夏天新买的运动短裤,是自己咬牙切齿,在商场搞活动的时候买的三折耐克——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贵,三折还那么贵!完全是为了激励自己坚持跑步才买下来的。
还有自己的新运动鞋……
现在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天天累得半死,穿一件古装!全棉是全棉,就是稍微一动就皱的不像样,还掉色!经常把身上染青了。扣子还是斜着扣;鞋,有的时候有,镗着,有的时候就不知道到哪去了,就光脚到处跑。擦屁股?厕纸就不要说了,报纸都没有,见着什么用什么,棍子刮、树叶、泥巴……
操,这叫什么事儿啊!
忙得时候不觉得,静下来一想,张国强就开始可怜自己了。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正在自艾自怜,鱼将好未好时。曹先生到了,跟曹先生同时到的,还有远远的湖面上的一只小船。
“船家——船家——”
曹先生没来及跟张国强们打招呼,就对着小船连挥手带喊,渔船居然真得就划过来了,可能还不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事。
年老的打鱼人划近了,见曹先生一行人的装束,觉得奇怪,但还是上前吆喝生意。
他从水里拎出来一支系在船边上、网眼很细的编织袋。大家凑过去一看,是一小袋只有两寸长的白色死鱼。
“上好的白眉毛,你们要不要。”
“这么小的鱼也拿来卖钱?”一个王大哥忍不住说。
“呵!”渔人叫了一声,转身把袋子又往船边上系,嘴里大声地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识货的——”
“哎,等等等等,我要了,我要了,我全要了。”曹先生赶紧说。他听见这老头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喜不自禁。
“这可有一斤多?”老渔人说。
“我全要了。”曹先生想一斤多可不多。
“11两银子。”
“什么?你想钱想疯了。”先前说话的王大哥忍不住叫起来。
“我看你们买得多,可比市价还便宜了一两。”
“好了好了,我要了。”曹先生讲,他想就算花11两银子买个消息吧。
打鱼人得意洋洋的把一袋鱼给了曹先生,拿过了11两银子。
“老丈,我们新来的,打听一下,这什么地方呀?”曹先生说。
打鱼人猛抬头,惊讶得看着曹先生,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的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对曹先生说:“那座城叫雷干特马,这片湖叫塔格里艾。”
“雷干特马?塔格里艾?”曹先生想,好怪的名字呀,难道已经不是中原了?
“没事老汉走了。”
“哎——等等。”曹先生喊,但是一时想不起来问什么。
“老丈,这鱼怎么做呀。”倒是张国强问了。他刚从曹先生手中接过装鱼的袋子。
“在滚水里面过一下就行了,时间千万不能长,不然就化了。”
“刚捞上来的吧,怎么就死了。”
张国强觉得挺可惜的翻弄着袋里的小鱼。
“呵——白眉毛出水即死,不然老汉我也不至于为了吃一口活的,亲自跑到湖中心去打了。实际上卖给你们的,也是我自己想带回来吃的。悔不该闻见这里酒香扑鼻,过来看看,哪个知道,是个不识货的,还说我卖的贵。”
“你这个人?”王大哥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曹先生说。“老汉不嫌弃,不如下船一起吃口鱼吧。”
“不吃,老汉我要走了,鱼我还不稀罕。”
这时,小刀挤了进来,对张国强喊:“你吃不吃呀,第一锅快好了。”
张国强就随小刀挤出人群,来到篝火边,这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锅里已“骨碌碌……骨碌碌……”响,张国强把锅盖一揭,他这边一揭不要紧,那边那个打鱼的老头呆掉了,回过头来,对曹先生说:“这个这个……是你们做的鱼的香气?”
曹先生说:“是呀是呀,老丈来尝尝吧。”
老头儿又闻了闻,说:“好,那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
王大哥刚想出言讽刺,被曹先生一胳臂肘打在肚子上。曹先生想把老头儿拉下来吃鱼,乘机多打听点情况。
张国强看见老头儿真跟曹先生过来了,心里不免埋怨,鲫鱼倒罢了,盲鱼可不多,看老头儿这馋样儿,肯定不会放弃,多一个人,大伙吃得可就少了。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本周出差,先上


张国强看见老头儿真跟曹先生过来了,心里不免埋怨,鲫鱼倒罢了,盲鱼可不多,看老头儿这馋样儿,肯定不会放弃,多一个人,大伙吃得可就少了。
偏偏这老头儿不识相,一口气吃了三条,曹先生问他什么话,他也只是嘴里“呜呜呜——”的,把头调过来,给曹先生看他满嘴的鱼。曹先生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等老头儿吃完后再问。
三条鱼一吃完,老头儿拍着肚子说,“好了,好了,吃完了,我也要走了。”曹先生陪着笑脸,刚想说话,老头儿突然又来了一句,“见谅见谅……赶时间,赶时间。”站起来就要走,曹先生一急,说:“我们还有更好的鱼呢!老丈不尝尝?”
一句话,让张国强差点气歪了鼻子,心想:“更好的鱼,那可是我做的,你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老头说:“更好的鱼?在哪里在哪里。”
曹先生赶紧把瓦罐拿起来,给老头看,这一看不要紧,老头脸色大变,怪叫一声:“这个你们也吃?你们真是……”
说完,老头转身就走,曹先生两手献宝一样举着瓦罐,一下没拦住,被老头跑到船上去了,接着船桨一扳,船就荡出去了。
“快、快把他抓住!”曹先生也顾不得斯文了,喊各位大哥。
各位大哥本来就是游泳好手,一个一个“噗嗵噗嗵”跳下水,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
但是老头儿的船,不知道是顺风顺水,还是什么原因,只见三扳两扳,就越来越小了。各位大哥们,都从后面挺远的地方冒出头来,看看,知道没指望了,一个个开始往回游。
曹先生气的又是跺脚又是咂嘴。眼看着到手的消息源,就这样跑了。
这时比曹先生心情还恶劣的是张国强,好不容易抓到的盲鱼,被老头儿一句话,吓得一个也不敢吃了。
“这个你们也吃,你们真是……”
这句话留下的空间太大了,谁还敢冒险。打仗死了,还能说是为了国家、民族,吃东西吃死了,就太不值得了。
此外,张国强还记得出来时是11个人,连后来来的曹先生和老头儿是13个人,所以把鱼分了13分,老头儿连吃带抢,吃了三条,但曹先生只吃了一条,所以其他人应该还是一人两条,没想到把鱼分完之后,自己居然一条也没留下来。没吃倒也算了,却被大哥们嘲笑,说肯定是数人数的时候忘了数自己。
张国强把围在火塘边吃鱼的人,包括自己又数了一遍,确实是13个人呀!
最后,孙大哥分了一条给张国强。
酒蒸鲫鱼吃完,盲鱼不敢动了。张国强又把老头儿卖的小鱼儿拿出来,放到热水里烫,特意又数了一遍人数,老头儿走了,剩下12个人,又特意数了鱼数,每个人正好三条。
“三条、三条、三条、三条……”等到大家都分完,张国强自己居然又没了。
张国强怕又被别人笑不识数,没敢讲,往自己碗里舀了一勺汤。
一喝,“乖——这个鲜呀,眉毛都掉下来了。”,其他人也都喝的“啧啧——”有声,张国强更气了,肯定是哪个人乘乱,来了两次。
张国强站起来,偷偷摸摸一圈看过去,没人拿了两个碗,也没人碗里有多的鱼,当然要是多拿的人速度快,已经吃过三条,而且骨头也吞了,张国强也没办法,但这时给张国强看见不远处一个人背对着这里,蹲着,吃的一头是劲。
张国强想:“好呀,给我逮到了,一个人吃两份。”
张国强悄悄向那个人掩过去,其他人都在无比陶醉的喝自己碗里的汤,都没在意。
张国强一巴掌拍到那人肩上,大喊一声:“你吃了几份?”
那人一回头。
张国强吓得魂飞魄散!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甘迟的部队在活人死绝的小城里驻扎了九天。
张巡,最早跟花荣进入雷干特马的精锐之一,杀了不少人。
这天黎明,鸡叫前,张巡一人在城门口站岗,其时夜凉如水,夜黑如墨,只插在城墙上的火把偶尔噼啪一声。
张巡已困得迷迷糊糊,此时,同在一队的士兵王罡来换岗。两人敬礼,然后一个上岗,一个就回去睡觉了。
张巡回到大帐,衣服也没脱,一头栽到床上,迷迷糊糊想,王罡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怎么这么臭。突然心里一激灵,想起王罡在强攻城门时,已死了!自己亲手埋的,准备带回去,给他家人的遗物,也是自己亲手从尸体里掏出来的。
张巡瞌睡虫一下吓到九霄云外,跳起来,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同伴回去看个究竟。战战兢兢地回到城门口,一个站岗的也没有。找到本来应该来换岗的,这小子居然睡过头了。


没有人认为,是张巡站岗时睡迷糊了。因为类似的事,已经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不少。
夜巡,走在队伍最后一个的士兵,隐约听得自己身后还有脚步声,吓得紧紧跟在队伍后低头不敢看,后来实在忍不住,悄悄问前面的有没有听到,前面的不理他。抬头一看,居然看到队伍前面不远处居然还有一队夜巡的,那队才是他的队伍。大叫一声,跳出来一看,这一队竟然都是早已死去的同伴……

部队军心涣散,人人自危。
张国强被甘迟紧急召到大帐。
“你前两天看见孙幕僚了?”甘迟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张国强脸色苍白。
甘迟说:“说!”
“那天,我们几个人——曹先生也在,去湖边祭奠孙幕僚,顺便在那里吃了一顿饭,明明我人数数的好好的,但是每次盛完饭都少一份,我一开始以为是谁多拿了一份,就站起来看谁用了两个碗,或碗里面的东西多,结果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们,蹲在不远的地方吃东西,我以为真的是我们当中有人多拿了一份躲在那里吃,就悄悄走过去,一拍那个人的肩,结果、结果、结果……结果那人一回头,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是孙幕僚!”
甘迟盯着张国强,面无表情。
“我听见张先生拼命尖叫,一抬头,看见一个黑影从张先生面前跑掉了,除了张先生,其它人都没看清是谁。”
曹先生接着说。
“没有人追过去看看?”甘迟问。
“没来及,而且,即便当时知道,也没人敢追上去。”
甘迟点点头。
曹先生又说。
“事后,我们在现场找到一支银筷子,是孙幕僚生前经常带在身上得。”
“葬礼时我亲自放到孙幕僚怀里的。”张国强说。
甘迟沉思了一会儿,拍了拍扶手,说:“看来要想搞清楚,只有挖开来看看了。”
甘迟把大部队调到城北,让所有人都在空地上站操,然后带了几百名心腹,和曹先生、张国强们到城西,城门外的万人坑去。
离万人坑还有一段距离,所有的人就开始心中狂跳,万人坑上,隐约有一个洞。
走近了一看,还不只一个,一亩来地,七零八落,至少十几处。每个洞的大小,都刚好容一个人爬出来。
甘迟脸色铁青。
“挖!”
甘迟说。
亲兵闻言吃了一惊,看看甘迟,看看洞。
“走开,没用的东西。”
陆青牙把一个亲兵推到一边,劈手夺过铁铲,三下五除二,就把洞扩大了,然后挖开。
洞挺深的,挖到下面没发现尸体,露出来搭在一起的两条人腿,三四条胳臂。
“全挖开!”甘迟命令到。
亲兵们看甘迟脸色不善,都低头开始挖。
现场一股腐臭,所有人都找布,到湖里沾了水,包在鼻子上。
一下午,把埋下去的尸体又全挖了出来,然后一具一具抬到空地上。
都没有烂!
用水把尸体外腐败的衣服冲洗干净后,所有的尸体除了差一口气,都仿佛睡着了一样,甚至还是柔软的。
甘迟看看堆在地上的尸体,张了张嘴,又来回走了几下,说:“看来,这次大家运气不错,都能看看鬼到底什么样啦。”
“嗯……”
在尸体边上走了两遍,对亲兵说。
“埋回去!”
亲兵们又开始埋,天快黑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终于在天全部黑掉之前,又全埋了下去。
“不像尸变阿?”甘迟自言自语,然后又问曹先生:“一把火能烧掉么?”曹先生还没有回答,甘迟又自己连连摇头。“烧一个人,至少七八十公斤木材,这么多人,要几十万公斤材……”
“不需要。”曹先生说“甘将军,人本身能烧,只要木材一开始足够,把尸体引燃了,后面只要往里面扔就行了,控制好抛尸的速度,这么多尸体,要不了多少柴。”
甘迟点点头,说:“好,明天就派人砍柴。”然后又对曹先生说:“画钟馗,每个营都要贴。”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甘迟的部队在活人死绝的小城里驻扎十一天了。
部队砍了两天的柴,周边的树全被砍光了,要走很远才能砍到。所有的柴全堆在城外空地上,再砍一天,就能开始焚尸。
这天晚上,膘骑将军陆青牙值夜。
所有将领每个月必须和士兵值夜一次,这是甘迟定的军规。甘迟本身无论多忙,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来。
陆青牙一大早吩咐马夫给他那匹异常高大的黑马洗刷、添草后,就溜出军营赌钱了。
赌到晚上小有斩获,一高兴和手下又喝了一通酒,到值夜时,陆青牙已歪歪倒倒。他不知从哪儿拾掇了一把竹躺椅,放在值夜的城门洞里,找到附近几个值夜的兵,叫他们给自己望风,甘迟来了就大喊一声:“将军好。”
然后倒在竹躺椅上扯起了呼噜,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醒。
和陆青牙同时值夜的还有两个士兵,已经没有人敢单身值夜了,都是三人一岗。
陆青牙把椅子搬开,从椅子边的石头旮旯里翻出一个大荷叶包,又搬开另一块石头,提出来一个小酒坛子。
“来、来、来,都饿了吧,吃点牛肉。”
陆青牙瓮声瓮气地讲,一边打开荷叶包,原来是一大包切的纸一样薄的干切牛肉。
两个士兵就过来,一人搬了一块石头坐,又找了三片瓦片,用衣服擦干净,倒了酒,三人坐着,用手捻着牛肉就着瓦片喝酒。
“老王今天才抓到的牛,我叫他留了一条后腿。老王做的干切牛肉,”陆青牙闭上眼狠狠眯了一口酒,“一绝呀!”
“那是,那是。”老王是给甘迟开小灶的伙夫。
“对了,陆将军,‘那个事’你知道多少阿?”
“哪个事?”陆青牙眯着醉眼问。
“鬼……”
“哼!”甘迟哼了一声。
“你说这是真得是假的?”另一个士兵接口。
“要我说不管真假,来一个杀一个,老子我还没杀过鬼呢。再说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兄弟们什么时候怕过死!”
“对,兄弟们什么时候怕过死!”两个兵也豪情壮志起来了。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话,酒一杯一杯地眯下去,火把的光把三个人的影子印在城门洞墙的壁画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拉短,壁画里的怪物也随着光线抖动着,仿佛要活过来一样。四下响着蟋蟀的叫和风穿过门洞的声音,三人慢慢无话可讲,四面便安静下来。低头吃着喝着,到了凌晨两点半。
“他妈的,晚上还有点冷。”陆青牙把仍在竹椅上的衣服穿了起来,他原来是打了个赤膊。
“啧——我都有点冷得受不了了。”一个士兵抱着膀子讲。
“没用的东西。”
“升堆火吧。”另一个士兵讲。
“哪来的柴火,外面倒是有柴火,你敢出去么?”另一个士兵讲。
“我倒真得想出去了,撒泡尿。”陆青牙站了起来。
“嘿嘿嘿嘿……”两个士兵一起笑来了。
陆青牙好喝酒,能喝酒,可就有一样,一喝酒就要撒尿,经常被人笑肾虚,这一会儿已经出去尿三次了。
“笑什么笑,奶奶的。”
两个兵笑得更厉害了。
“别忘了带点柴火回来。”
陆青牙头一低,出了城门。
城门已全修好了,这时放下来到大半人高。

两个兵吃着剩下的牛肉,喝着残酒。陆青牙还没回来,城门外黑洞洞的,一股股冷风从城门口灌进来,火把给吹得忽明忽灭。两个士兵觉得越来越冷,两只脚好像淌在冷水里一样。
“陆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我也不知道,出去小半个时辰了。”
“别是碰见鬼了吧。”背对着城门的士兵说。
听见这话的士兵下意识地便把目光调到了城门口。
说话的本想开个玩笑,却被听这话的士兵的动作吓着了。
说话的士兵一动不敢动,说:“你不要吓我,人吓人吓死人的。”
城门口,贴了张钟馗食鬼图,豹头虎额,铁面环眼的钟馗,张开猩红大嘴,正把一个拼命挣扎的小鬼活生生的往嘴里塞,图的一角脱落了,在寒风里“扑啦啦”的拍打着墙壁。
两个士兵脸对脸,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这时,城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奔跑声——越来越近……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作者:嵩云山人 回复日期:2010-9-17 22:40:00
我觉得这小说里对唐朝年代完全没搞清楚啊。。。。韦后死于公元710年,唐朝灭亡于公元907年,差了快200年,怎么才到韦后的外孙女一代唐朝就只剩20几年了?这个帐是怎么算的?再说唐朝灭亡和杨贵妃有什么关系?安史之乱虽然标志着唐朝由盛转衰,但离唐朝灭亡还早的很呢。

………………………………………………………………………………

这个是从张国强的角度来写的,他不学无术哎。呵呵。另外,这是唐僖宗时代的事情,实际上是我出于需要,变动了宜芬的年代。中间改过了。

这个世界是被我动过的,不是原来的了。呵呵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这时,城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奔跑声——越来越近……

陆青牙从城里出来小便时,黑暗正像水一样四处泛滥。一出城门陆青牙就不知道到底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摸着外城墙勉强走了两步,似乎听到黑暗被自己搅动起来的声音,于是又摸回去拿了个火把。火把的光也仿佛被黑暗吃掉了,只能照到身前半米。
坐久了,陆青牙顺带运动运动,走了五六十米,走到万人坑附近,才停下来尿尿。
脚下是茅草和泥土,小便浇在城墙跟上,稀里哗啦。陆青牙一手扶老二,一手举火把,突然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但声音却越来越响,有点像很多螃蟹在吐泡泡,陆青牙扭过身去,把火把照到地上,看见离自己不远的一块地面一点一点的鼓起来,陆青牙小便没完,就冷眼旁观。只见有水从鼓起的地表往外漫,陆青牙全身一抖,小完了,这时那块鼓起的地也裂开了,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拳头。
“操!”陆青牙暗骂了一声。
肯定是再次埋下去的时候,亲兵们慌慌张张,埋的太浅。尸体掩埋不深,死后僵硬,握着拳头的手从土里面伸出来,是常有的事。
陆青牙刚要把火把收回来,突然看见那只拳头张开了,然后颤颤巍巍地在地上扒拉!
收回老二,转过身,就着火把的光仔细看,手在地上无助的扒了一会儿,另一只手也从地里钻出来,接着,很慢很慢,手臂、手肘、胳臂、一点一点往外钻,头发也露出来了。陆青牙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小鸡出壳。
等那人的头慢慢伸出来了,陆青牙爆喝一声:“尔等何人,装神弄鬼!”
那人好像听不见,自顾自地把脖子伸出来了。
“再不回话莫怪我手下无情!”
……
“我陆青牙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
那人明显不把陆青牙的话放在心上。陆青牙把腰刀“蹭——”的拔出,一腿半蹲,一腿绷直,一刀挥出,那人头应声落地,没有头的身子剧烈挣扎了一下,不动了,血涌了出来。陆青牙把刀在鞋底蹭了蹭,插回了刀鞘。举着火把准备回城,火把一举起来,陆青牙就看见前面隐隐约约的好像又有一个人从土里往外爬,陆青牙走过去,二话不说,又是一刀。接着又看见前面有,连续砍了五六个,陆青牙觉得不对劲了,螃蟹吐泡泡的声音连成一片,越来越响。这时月亮从乌云后面探出来,陆青牙就着月光一眼望去,在他四周,密密麻麻,无数只手伸了出来。陆青牙终于被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向城里跑。冲进城门后,玩了命的喊:“放下城门!”
……

群尸围城!
空气里刚有丝暖意,黑暗就开始消退了,所有的东西慢慢浮现出轮廓来——甘迟吓了一大跳——尽管听了一夜螃蟹吐泡声,就着绳子吊下去的火把,也看到密密麻麻,蠢蠢欲动的死尸人头。但仍没想到,是这么大一群!
还不断有死人从泥土里钻出来。
在甘迟铁腕下,部队才没被吓得溃散。
站在城头,看着城下成群结队的死人四处游荡,满山遍野,有屠城时被杀的,还有进攻时死去的甘迟自己的士兵。城下一片泥泞,全是地底涌出来的水。所有的死人无声无息,只一片咕唧咕唧泥水被践踏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怀疑发了噩梦。
“都是尸变?”甘迟问。
“不像,”曹先生说:“没这么大规模的尸变……”
“会不会是丧尸?”张国强说。
没人听说过这种进口怪物,所以大家都没说话。
所有的人都被甘迟严令坚守岗位,张国强无岗位可坚守,就跟着甘迟后面。
这时,城下传来一阵象哭一样的大笑,一个人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是早晨甘迟为了整顿军纪,扔到城下的一名肝胆聚散,不听指挥的校尉。
校尉已经吓疯了,在死人堆里挤来挤去,又笑又哭。
“看来这些东西不攻击人。”曹先生说。
“那可不一定,那人疯了,不疯的话,说不定就会攻击。”张国强说。
好几个人都瞪了张国强一眼。
甘迟转身,对身后几名将领说:“谁敢给我抓一个这种东西回来。”
大家都把头低下来了,只有不远处的陆青牙说:“我去,别人怕我可不怕,昨晚上我还杀了好几个呢。”
“陆将军去,我来掩护。”花荣说。
“好!”陆青牙答应了一声,紧了紧腰刀就跑下了城头。
城门在“轰轰”声中,被几十名士兵用绞盘吊了起来。陆青牙紧紧俯在马身上穿了出去,由于最近的几个死人都是原来的士兵,陆青牙没去碰,而是往前跑了一段,去抓这里的原住民。
跑着跑着,一个死人正好挡住他,马头一拨,侧身而过的时候,一刀砍翻,然后俯身抓了另一个背对着他的死人掉头往回跑。
死人密密麻麻,可供奔马腾挪转移的空间不大,陆青牙仗着骑术好,左突右冲,一直到有个死人,完全躲不开了。避无可避,一收缰绳,从他头上跳了过去,刚落地,陆青牙就听见四面的死人突然都开始呻吟起来,是哪种含糊不清的“哎哟、哎哟……”,成千上万的呻吟声听得人头皮发炸。
城墙上的人对着陆青牙大喊:“快跑、快跑……”。
张国强看见,离陆青牙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地底下突然象自来水管暴了一样,滚滚地往外冒水。陆青牙身边的死人也不象刚才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而是慢慢得向他身边聚集。
陆青牙腋下夹着的死人,这时也开始拼命挣扎而且力气奇大,陆青牙差点掉到马下去。
陆青牙用刀把狠狠地砸腋下死人脑袋,想把他砸昏过去。结果几刀把下去毫无反应,这才想起来,拖的是个死人。
正好这时一个小孩死人在陆青牙旁边,陆青牙抛开手里的,一把把小孩捞起来,向着城门猛跑。
城墙上的人看见滚滚冒水的地方,“噗”一声伸出一只手,和其它死人从地低下爬出来有气无力不一样,将要爬出来的这个死人很明显的力大无比,三把两把,就把土扒开来了。
有眼尖的,看见快跑到城门口的陆青牙腋下的那个小死人,神情越来越狰狞。
“扔掉、扔掉……”花荣对着陆青牙大叫,他看见那个小死人嘴张开了,好像要咬陆青牙。
陆青牙跟没听见似的,催着马向着城门狂奔,还有几步路了。
小死人向着陆青牙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
一支箭“噗——”的扎进了小死人的脑袋,小死人被射的头一抬,花荣出手了。
陆青牙低头一看,吓得一把扔掉了。


楼主:纳蓝天青  时间:2022-02-27 22:28:05
城门口,士兵们用长矛和陌刀组成的刃网,把成群的死人往外驱赶,原来无智无识的死人们,现在都开始往城门口聚集了。陆青牙紧紧的附在马身上,一下冲了进来,奔马收势不及,进门后,又冲出去很远,士兵们连连避让。
“快关快关……”城墙上的人大喊。
城门轰隆一声,掉下来,不少死人被压得肝脑涂地。站在门边的士兵,被城门落下的气浪,堵得一口气都没喘上来,心脏“嗵嗵……”直跳。
陆青牙骑着马兜回来,一刀劈翻了一个漏进来的死人。已经进入城门内的五六个死人又发生了变化,个个咆哮起来,四处乱钻。
士兵们围住了这几个死人。
“留一个,其他的都杀掉!”陆青牙骑在马上喊。
喊完后,心里也有点好笑,明明杀过一遍了,居然还要杀一遍。
一个小型的陌刀方阵组成了,从死人们身上碾压过去——因为发生的事情过于诡异,士兵们反应过激,所以死人们都被砍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只有一个在边缘的,被士兵扑倒,五花大绑,被押到了城墙上,甘迟的面前。

那力大无比的死人,已经从土里爬出来了,正对着天空咆哮。
陆青牙从这个死人的装束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什么“大祭祀”。
“手和头明明都被我砍了?”陆青牙自言自语。
“他们是在逃跑!”曹先生对甘迟说。
大城下,无数的死人,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大祭祀身边方圆百米,没有一个死人。
甘迟点了点头。
花荣挽弓搭箭,一箭射向那个大祭祀的喉咙,箭呼啸而去,却被大祭祀一把抓住。
“操。”张国强自言自语。
大祭祀往城上看了一眼,尽管距离遥远,但花荣还是心中一惊,极不舒服。
“孙幕僚,是孙幕僚……”甘迟身边的一个幕僚突然指着下面惊叫起来。
众人低头,在城墙的正下面,一个死人的身形、姿态极像孙幕僚,低着头,到处乱窜。
那死人一抬头,张国强吓得后退一步,真的是孙幕僚!只见他全身都是干泥,神情呆板,一根银筷子插在头上的鬏上。
众人一下都没了声音。

“大祭祀”又开始念咒了,花荣一咬牙,连珠七箭射了出去,首尾相连,射向大祭祀的双眼、喉咙、额头和心脏,还多两箭,射向它可能躲避的方向。
花荣心中一直存在的恶寒,这时到了极点,本能的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

大祭祀已经爬出来了,但是脚下冒出来的水,有多无少,越来越汹涌,“轰——”,就在箭射中前一瞬,大祭祀脚下突然拱起一道土坡,所有的箭,都低了,射中了它身上其他地方,接着,所有的箭纷纷掉落。
“轰、轰、轰、轰、轰——”大祭祀脚下的土地连连撼动,接着拱出来了一个巨大的东西,等这东西身上的土块掉落之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无比惊怖!
无数挣扎着、扭曲着的人组成的一个巨大肉球!在肉球上伸出了无数人的手和腿,都在颤动着、呻吟着。
周边的死人都哭喊起来,城墙上好多士兵,也都吓得跪倒在地,连陆青牙也心惊胆颤——这地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曹先生伸手抓住了甘迟的胳膊,颤声说:“壁画、壁画里面的……”
壁画里面的怪物!
大祭祀继续吟唱着,高台里的躯体,有三具特别健壮的,脱落了下来,然后粘到大祭祀身上去了,接着在大祭祀身上开始蠕动,慢慢的变成了一具人肉盔甲,躯体上的三颗头颅,缓缓地,接二连三的脱落,掉到了高台上,接着又被高台里无数疯狂的肉体吞噬了。
哪个刻画的模糊不清,外形古怪的高台,原来是用人肉搭的!
弓弦开始疯狂的响,花荣发了疯一样射箭,所有的箭都射中了大祭祀,但一会儿,就从始终在蠕动的人肉盔甲上脱落了下来。
“够了!”甘迟斥到,花荣这才停了手。
大祭祀终于变成了壁画上那个巨大的怪物,那张巨大的脸,活生生就是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木头面具!
所有死人,都面向大祭祀跪了下去。

吟唱仍在继续。

楼主:纳蓝天青

字数:8205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0-07-29 06:45:56

更新时间:2022-02-27 22:28:05

评论数:440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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