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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尘埃 (替身受)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一楼百度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寒冬冷冽,漫天大雪已经下了一夜,天仍然阴沉沉,大片雪花纷纷扬扬而下。一个身着厚袄的小太监拎着食盒,弯腰弓背哆嗦着在及膝厚的雪里前行。“妈了个巴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居然领了这么个差事。”

前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破败的门扉,四处倒坍的围墙,覆上厚厚的积雪,说不清的冷清凄凉,仿佛只是个废弃的柴房。只轻叩下木质皲裂的门板,那门自动便开了,小太监唾了一声“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一路进去,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间土坯的小房子,墙上开了几个窗,只糊了薄薄的一层黄纸。小太监也不进门,只在门口喊道:“萧公子,饭来了。”

然而并无人应声,只有寒风吹入窗缝的凄厉的咆哮。小太监恼火的再喊一声,仍是无人应声,嘴里便骂骂咧咧道:“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妈了个巴子,不过是个兔儿爷,操烂了的屁股。”边骂边将食盒在低矮的门褴上一摔,便拢袖打算走了。

“啪嗒”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桌椅到地的声音,小太监被唬了一跳,“啪嗒”又是一声。小太监惊疑不定地推开面前的门,当他借着昏黄的日光看清里面的情形,当即被骇地魂飞魄散。

屋里伏趴着一个人,满头的白发,地上是蜿蜒的血河,而他的身旁,用破布层层包裹的,是一个小小的,面色青紫的婴儿。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一章 初见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萧远衷心希望自己没有去过那艘花船,没有见过那个人。

九月,京城反常的异常闷热,蒸笼似的一丝风都不透。御史大夫的官邸,传出朗朗书声。蓝衣青年端坐桌前,手执书卷,凝神诵读,仿佛丝毫不受暑热影响。

“大哥,大哥~别读了,整天闷在房里,人都要长霉了,跟我出去玩去~”偏有人看不过去那青年气定神闲的样子,颠颠地凑上来,一脸的讨打样。

萧远揉揉眉心,对着这个顽皮的弟弟没半点办法。萧逸只比他小一岁,性情却是天差地别,萧远好静,捧着本书能蹲一整天。萧逸却是个屁股抹油的主,成天到晚的逗猫踢狗,不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他不罢休。

见萧远没反应,萧逸腆着脸撒起娇来,拉着大哥的袖子使劲蹭,“大哥~~~~~~~~~~去玩嘛去玩嘛。”

每次看到这样的弟弟,萧远都忍不住逗狗似的揉揉他的头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来,搬来京城后,爹爹从不许他去外面,笼中鸟一般的养了小半年。看着萧逸这般热切的样子,不禁也有些意动。“去哪儿?”不得不说,萧逸现在现在混世小魔王般的性子有一半是萧远惯出来的。

“就知道大哥好~去了就知道啦~”

到了地方萧远就后悔了,运河边上,星星点点,都是扎着大红绸缎,挂着大红灯笼的花船。离得最近的一艘,还有个风韵犹存的老鸨扶着船头,一挥香帕,调笑道:“呦,好俊俏的公子,快进来坐坐~”

萧远脸一红,继而转青,转身一个爆栗敲在萧逸头上,恨铁不成钢地训道:“平时顽皮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些,这些东西都招惹。君子洁身自好,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萧逸捂着脑袋委屈道:“什么叫这些东西,这里的都是清馆,来这里不就是喝个茶,听个曲的么。”

萧远听了更气,提手还想再敲,看弟弟那委屈的摸样,叹口气,蜷起的手指摊平,摸摸他的脑袋,嘴里却仍厉声道:“你还小,有些事情,只看的到其一,看不到其二。你心性又不定,最容易受到影响。听大哥的话,这些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哈哈,说的好,好一个只看其一,不看其二。”一声清越的声音凌空传来

萧远循声转身,呆愣了半晌,只以为自己看到了谪仙。

来人身着白衣,衣袖翩飞,纤毫不染,仿佛踏月而来。手中拿着绣了寒梅傲雪图的金边折扇,一双挑起的桃花眼,顾盼间波光流转,唇角挑着一抹轻笑,似有情,似多情。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四章沉沦

踏着月色,萧远应约来到城北竹林。不意外的,看到拓跋熙笑吟吟的站在翠竹间。

看着他的笑脸,萧远有些不忍,顿了片刻,硬着心肠说道:“我们之间当有个决断。”

拓跋熙挑眉笑道:“是当有个决断,是你嫁呢?还是我娶?”

“石和兴!你!”萧远再次炸了毛,刚想快步上前,不防突然被抱了满怀,顺势扑到在地上,嘴也被紧紧堵住。“!”

“嘘,先别说话,听话。”耳边是他的低语,不同于平时的调笑,多了些温柔,还有些肃穆,更有不知为何的虚弱。

萧远看向他,直见拓跋熙也在看他,桃花眼中盛满的是不容置喙的爱怜。掌间后知后觉地,浸满了粘腻。鼻尖萦绕的,是仿佛铁锈的血腥味。

拓跋熙抱着萧远,滚到一边的草丛中,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

“我说跑,你就跑。”

“那你呢?”

“我?呵呵,萧远,我的心都在你这里,我死了,你就代我活下去。”拓跋熙再次深深地看向萧远,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眼,低笑道“我都快死了,就不能说句喜欢骗骗我?”
“唔!”

萧远堵上他的嘴,小兽似的撕咬,不得章法的狠狠吻着苍白的唇,漫天的血腥中,这个吻热烈而绝望。

“不许说那个字,不许说,你不会,绝不会!”

“呵呵,咳咳……萧远,”拓跋熙对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萧远看的清楚,他说的分明是“死”“ 也”“ 值”“ 了”。

竹林深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拓跋熙推了萧远一把,急道“跑!”

萧远踉跄着往回跑,回头看到白衣上泼墨般染了斑斑血迹的青年,月光下对他勾唇轻笑,仿若谪仙。转头飞踏至竹林深处,消失不见。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五章逆子(上)


那日过后,萧远失了魂似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整宿整宿睁着眼到天明。萧逸住在狐朋狗友家中,已有几天未回家。而这些异常,御史大夫都没有发觉,或者即便发觉了也没有精力去管。

“知道吗,太子殿下前几天在城东竹林里遇刺了。”

“什么?太子?该不会是死了吧?”

“呸呸,什么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太子殿下命大着呢。不过啊,听说太子被发现的时候也就剩半口气了,身上什么刀啊箭啊的插了不少,身上的白衣服都成红衣服了。”

萧远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关上门,便脱力般的滑倒在门边。眼前晃过的是白衣青年调笑的眉眼。

“是当有个决断,是你嫁呢?还是我娶?”


拓跋熙,你若要娶,我便嫁你。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六章逆子(下)


拓跋熙在床上养了一个月,因伤口多在背上,只能趴着,每每想翻身却不能时,便有些烦躁。这时会想起萧远,敛眉看书的样子,宠溺地笑的样子,炸毛的样子,想来会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萧远啊萧远,我可是为了你下了血本,不知你这条鱼儿可咬饵了没。”

萧远咬了,咬的头破血流

他跪在屋外,一动不动。

“爹爹,让大哥进来吧,大哥都跪了一晚上了。”一向没心没肺的萧逸哭红了眼,向正坐在堂中的爹爹苦求。

花白了头发的御史大夫铁青着脸,甩袖道:“萧逸,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大哥到底犯了什么错,难道捅破了天不成,要这么罚他。”萧逸也犯了倔脾气,顶嘴道。

“你知道什么!”御史大夫一瞪眼睛,猝然立起,“你大哥他,你大哥,真是真是,逆子!逆子!”说罢仍不解恨,顺手操起桌几上的茶杯,大力掷向窗外。

茶杯正正地砸到萧远额头上,发出好大一声响,茶水混着血水流了满脸。萧远木头人似的,仍垂眼直挺挺地跪着。

“大哥!”萧逸难以置信的望了爹爹一眼,跑向屋外,想把大哥拉起来。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过几天功夫,家里就闹成这样?


萧远在屋外跪了一天一夜,又淋了一夜的雨,终于熬不住昏过去。喂了药,转醒后,挣扎着挪到屋外,仍是跪着。

御史大夫萧谨当了大半辈子的官,看到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多了去了,但从未见过萧远这样,一声不吭,不撒泼打滚,不阴谋诡计,只是玩命往死里折腾自己的。

远儿,你可真不愧他的儿子,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什么叫擒贼先擒王。诶,罢了罢了,是我的错。不当把你接到京城这个是非地。萧谨在心里叹息。


那天过后,萧远发起了高烧,烧的人都糊涂了,只不停的呢喃,石和兴,不许说,不许说。灌了不知道多少药下去,仍是高烧不退。萧逸快急疯了,萧谨的脸上更是添了不少细纹。

最后有个走家串户的老和尚,揭了墙头的告示。

看着床头烧的脱了形的青年,老和尚不禁低眉念了句佛号。褪下手上随身带着的佛珠,郑重交予萧谨,嘱咐其为萧远带上,万万不可脱下。转身提笔开了药方,交予萧逸。萧逸沉不住气,拉住老和尚,张口便问“大师,我哥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老和尚看着萧逸,低头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是缘到了。”

缘到了,劫也到了。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哥,喝药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披散在被外的泼墨般的乌发反射出破碎的微光。

“哥,慢点起,不急!”萧逸掀开被角,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人的眉目极黑,双眉斜飞入鬓,衬着脸色,平添一份脆弱。

萧远倚着床头,看向萧逸,看着他眉宇间少年人的浮躁和无忧无虑一点点的消失,心里泛起苦涩,覆上萧逸的手,低声道:“小逸,是哥对不起你。”

萧逸暗藏在心间的愤怒终于浮上表面,“哥,我不明白,你是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下贱,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是太子?”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是你教我君子洁身自好,是你教我百善孝为先,怎么现在,这些话,哥你统统都忘记了吗?”

萧远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在心里一遍遍说对不对。

小逸,对不起。爹爹,对不起。

我欠那个人一条命,一颗心。萧远身无长物,只有将这一辈子赔给他。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八章痴缠(下)

初冬的雨,淅淅沥沥,天地间一片烟雨蒙蒙。躲雨的彩雀敛了翅膀,停在窗棂上,歪着脑袋,看着昏黄的窗页上,那道缠缠绵绵,纠葛不清的身影。

屋里,一室春情。桌上、地上,散乱铺满了衣服。房里回荡着阵阵喘息,和抑在喉间的破碎呻吟。

一只手,十指修长,泛着玉石般的光,无力的搭在床沿上。很快,就有另一只手伸出床帘,将其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萧远觉得自己快死了。拓跋熙将他的手按着固定在头顶,不许他自己抚慰,身下攻势不停,百忙中还在他的下身用腰带束了一个结。身后的快感层层堆积,逼得他近乎窒息,偏偏无处释放。萧远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泪水终于突破了眼眶,低泣着哀求。

拓跋熙疯狂的动作着,眼角是浸满了欲望的红色。他心里有个野兽,嗜血暴虐。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时间,肖想着这张脸,肖想着那个人。如今,他终于可以,看着这张脸,因为他,而痛苦或欢愉。哪怕,只是张脸而已。

“熙,求你……”萧远被折磨的太久,声音渐低,如同耳语。

拓跋熙堵上他的唇,心中有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感。呵呵,得不到那个人,得到个皮囊也好啊。假以时日,将它慢慢打造,说不定,可以变成他也说不定。想着,松开唇,在萧远耳边低语:“远儿,知道吗,你不说话的样子,我更喜欢。”

萧远早已意识不清,懵懵懂懂地看向那双桃花眼,明明灭灭的烛光下,里面有让人心惊的疯狂。萧远不知怎么的,看到那眼里,藏在疯狂背后的,极深的落寞。那双熬红了的桃花眼,不似野兽,倒像是委屈的要哭了一般。萧远漾开一个暖暖的笑,伸出舌,舔了舔那对红眸。

拓跋熙猝不及防,倒抽了口气,眼前一片白光。身下的人眼角还挂着泪,眼神迷蒙,随着他的释放,身体反射性的痉挛。拓跋熙忙将身下人束的腰带解开,被折磨近半晚的萧远终于得偿所愿,不待白浊吐完,便昏了过去。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十二章 天变

拓跋熙跪于卧榻前,紧握着父皇的手。床上,缠绵病榻的皇帝被疾病折磨的脱了形,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彰示着他残存的生命。“彘儿……”

“我在。”拓跋熙眼眶发红。

皇帝睁开眼,费力的望了他一眼,断断续续道:“这江山,就交给你了。”

“是。”拓跋熙已有了泣音。

拓跋渊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一辈子的叹息全用完了,“朕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有两件事。”

“一件事……”他看了拓跋云一眼。拓跋云肃然立着,教平日的冷淡,多了些肃穆。皇帝喘了口气,续道:“便是当日不该去那山庄,平白害了那两人性命。”

“另一件事……”拓跋渊看向他的皇后。皇后面容姣好,保养得宜的脸上,精心涂了妆容,一如初见时的模样。她看向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另一件事便是负了你的母后,枉朕自称仁心仁德,却一辈子害她伤心。直到时日无多了,才明白自己的真心,放错了地方……”

拓跋渊声音渐低,终是没了声息。

“父皇!!!”

春雷轰鸣,春季的一场雨终于砸下。京城外,十万大军的马蹄,响彻荒野。城内全兵出动,全城戒严。

皇后抚上皇帝失去温度的手。

拓跋渊,你可要走慢点。黄泉路上,我陪着你。





大军压境,短兵相接,鲜血混着雨水浸满了大地,城外,仿若炼狱。拓跋熙高立于城墙上,垂眼看着城下的地狱场景,面上一丝波动也无。萧远立于拓跋熙身旁,同他一起看着这一片染血山河。

第二日,拓拔帧的军队便露出败相。拓跋熙遥遥望着大皇子的军旗,做了个手势。
左右两翼蛰伏的精兵倾巢出动,势要将其活捉。

不曾想拓拔帧自己骑着马越众而出,对拓拔熙高声喊道:“拓跋熙,你若不想让你心爱的二哥死了,便来捉我!”

拓跋熙瞳孔紧缩,果然在一侧的小山头上,重兵保卫中,有一个黑衣人手持匕首,抵着拓跋云的喉咙。

“哈哈哈”拓拔帧张狂大笑,“拓跋熙,西郊断崖,我要你一人前来!”说罢,调转马头,带着残兵,疾奔而去。那黑衣人拎着拓跋云从山头翩然而下,轻落在马上,挟着大军洪流,一同去了。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十五章 双生(下)

西郊断崖,较山下冷许多,萧远被束在断崖前,衣袖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拓跋熙孤身一人,应约而来。

“啧啧,我还当太子殿下有多痴情,这山头山尾的埋伏,当我是瞎子吗?”拓拔帧冷笑了数声。抵在萧远喉间的匕首,深了几分,一道血痕蜿蜒而下。

拓跋熙看着那人身上的破碎的白衣,和衣服上的斑斑血迹,痛的近乎窒息。看到那道血迹,更是心下一紧。正要挥手让埋伏在林间的大军退下,却看到那人深深向自己望来。

那目光深情如许,让拓跋熙几乎想避开,不敢与其对视。

又看到那人无声说了一句话

【不必救我】

我不是拓跋云,所以不必救我。



“呵呵,太子殿下虽然绝情,娶得这男妾却是深情的很那。”拓拔帧诡笑着,拍了拍手,一旁有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送上来。

拓拔帧比了个手势,让部下挑了黑衣人脸上的蒙面。

萧远看着黑衣人同他一样的面容,如坠冰窟。

“哈哈哈哈,很意外是不是?要不是当时你表情有变化,我还真要被你蒙过去。”拓拔帧拍拍萧远的脸。“画皮难画骨。你这张脸虽然像,骨子里还是不一样。”

拓拔帧看着满山遍野,埋伏林间的大军,叹了口气。走向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嘴里慢条斯理的念到:“都说拓跋渊是个仁君,我看那家伙不过是个披了张人皮的畜生罢了。”

“枉我额娘爱了他一辈子,最后得到的不过是疯疯癫癫的下场。”拓拔帧走到拓跋云身边,费力抱起他,慢慢踱步。

“拓拔家的人,都是看似多情,实际无情的人。”

拓拔帧低低笑了起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当真是天下至理。”再走半步,便是万丈悬崖。

“小兄弟,看你也是聪明人,乘早和他断了,不然也捞不着什么好下场。”话音未落,毫无预兆的,便向崖下一跳。

拓跋熙早在黑衣人出现时,便在山路上狂奔,终是不及。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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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佛音

拓跋熙从天牢回来,就眼皮直跳,心神不宁,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怎么看怎么心烦。

拓跋熙索性将笔一搁,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不曾想窗外也有人来回踱步,晃得拓跋熙青筋直跳。“小福子,晃悠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福子被拓跋熙的突然出声骇了一跳,忙躬身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半个时辰前刑部有人通报,罪人萧远在天牢里呕了血,眼见是不行了。奴才想着就让他就这么去了,还是来通报一声……”

小福子说不下去了,他哆嗦着看着拓跋熙突然放大的脸,和铁青的脸色,“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福子害怕得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拓跋熙不再理会地上软成一团的奴才,夺门而出,几乎是飞身奔向天牢,一边大吼道:“太医呢,都给朕滚出来!”


天牢中,不知灌了多少汤药,萧远仍是脸色灰败,数个头发花白的御医急的额间都出了汗。拓跋熙脸色惨白,立于一旁,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萧远身旁的血泊是假的,萧远脸上的死气也是假的。

拓跋熙短短几日内,父母双亡,兄长暴毙,他的亲情、爱情都被强迫着戛然而止。只余满腔的恨意,却因拓跋帧的死而闷在心中,无处发泄。

他只有将其狠狠地发泄在萧远身上。对他永远予取予求的萧远身上。

他恨萧远,想到在悬崖下连拼凑都不能断肢残腿,他就恨不得亲手杀了箫远。

现在萧远快要死了,他又舍不得。



“陛下,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拓跋熙眼神阴郁,在花白了头发的御医身上一个个扫过,冷测测道:“救不活?那你们也都别活了吧。”

“陛下,”太医躬身请罪,脸上满是悲悯,“您可知道,一个人若自己没了求生的念头,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活。”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十八章 佛音(下)

萧远懵懵懂懂的往前走,这是条蜿蜿蜒蜒的小路,看不清前面,也看不清后路,路旁不知名的红花怒放。

“阿弥陀佛。”

昏黄的天地间,悠然响起一声佛号。

萧远转身,看到一个老和尚,慈眉善目,正温和地看着他。

萧远莫名觉得面善,歪了歪脑袋,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环顾四周,迷迷蒙蒙,什么也忆不起来,什么也不想去想。

“阿弥陀佛,施主你尘缘未尽,快快回去吧。”

萧远歪了歪头,懵懂想着,什么尘缘?

脚边突然动了动,萧远低头,看到一个小娃娃,正抓着他的衣角哭泣。

萧远蹲下身,擦擦小娃娃哭花了的脸。小娃娃哭的更大声:“爹爹,我害怕,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小娃娃的哭声砸开了萧远混沌的心智,萧远忆起了拓跋熙,也忆起了萧逸,萧谨,还有他被他害了性命的兄长。看着哭花了脸的娃娃,萧远只觉心神大怮,这个孩子来的无声无息,而他自己无知无觉的,竟差点又要害死一条性命。

萧远搂住娃娃,亲了亲他的额角,无声念道“好,爹爹带你回去。”

“阿弥陀佛。”老和尚低头再颂了句佛号,拨着佛珠,低声叹道:“痴儿,因果轮回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十九章 圣旨

头发花白的御医在天牢里忙了两天,在他们都要绝望放弃时,萧远居然奇迹般的挣扎着活了过来。

拓跋熙在宫中坐立难安,想去天牢,又不敢去。他怕亲眼见到萧远死了,自己会很难过,或许不仅仅只有难过。他理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能一遍遍对自己说,萧远罪无可恕,只不过身上有二哥的影子,有些不忍心罢了。

“陛下,陛下!”小福子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萧公子他,萧公子他……”

拓跋熙心下一跳,脸色煞白。

“萧公子他醒了!”

拓跋熙被这大起大落整的几乎吐血,看着小福子,咬牙切齿道:“皮又痒了不是不,前几天的板子白挨了?”

说罢不理那奴才,向前走了几步,又犹豫着停了下来。

他怕自己见到了萧远,又忍不住恨意。萧远好不容易活了,到时候可别又被自己给弄死了。

罢了罢了,自己对他大概还是有些情谊的。




天牢里,昏暗之极,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庶人萧远于二皇子拓跋云之死,难逃罪责;然而念其曾为太子良娣,免去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赐其为杂役,不得冒见天颜,钦此。”

阴影中有个人跪着,深深叩首,昏黄的天牢中看不清他的身形。只见他有些不稳的,极慢的膝行几步,再次深深叩首,方领了旨,却没有称颂谢恩之声。

离得近了,才看到那个跪在地上,一再深深叩首的人,居然已是满头白发。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二十二章 落魄

萧远的日子变得很不好过。张太监收回了他的小阁楼,另弄了个破败的土屋。原本不该萧远做的,打扫马厩的所有活计全压给了他。吃穿用度上,能扣就扣,就是每月的饷银也一律没收了。

然而这一切都是张太监下面的人在操办。那个吊梢眼的老太监从未在萧远眼前出现过。

他对萧远半分念想也没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畏惧。

那天晚上,萧远用桌上的茶壶砸的他头破血流。然后又用碎片抵住他的喉咙,无声说了一句话。

张太监不懂唇语,但那天他读懂了。

【杀人并不难,我已经杀了一个,不介意杀第二个】




萧远坐在地上,扶着马槽的边缘,吃力的喘息着,用手肘擦把汗,继续低头刷洗。马厩里传来阵阵难闻的异味,萧远努力压下胃里的翻腾,手上不停。

如果在天黑前没有刷完,可能连个馒头都分不到。

夕阳西下,满头白发的青衣人,踽踽独行,那人走的很是艰难,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倒下。

萧远今天总算是分到了一碗稀粥,和一个刚出炉的白面馒头。

他珍惜的将稀粥吃完,然后将馒头放在怀里藏好。如果明天分不到晚饭,这个馒头就是救命的口粮。

萧远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躺倒在硬邦邦的床上,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痛。

他照例抚上小腹,和腹中的孩子无声交谈。

【天儿,那天爹爹干了一件事情,我们的新屋子没了】

【爹爹并不后悔,只是天儿以后要受委屈了】

腹中微动,像是条鱼在吐泡泡。

萧远惊喜万分,只觉得身上的酸痛减轻了许多,再不难熬了。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时间:2022-04-11 23:21:38
第三十五章 转机

萧远在苦熬了两月后,终于等来的转机。

马场换了统管。原来的统管张太监被罚去山上侧草三月,并撤了职。原因说来也简单,那张太监虽净了身,却是心思淫邪,色胆包天,仗着自己的统管身份,在马场里头无法无天。在拓跋熙来马场那日,色心不改,对着一个宫女动手动脚。却不防那宫女正是良妃的贴身丫鬟。她哭哭啼啼告到良妃那里,拓跋熙撇了撇嘴,挥手便把那张太监革了职。

新来的统管是小福子的跟班。他新上任的那天,便被萧远的惨状惊出了一口凉气。那日陛下虽是轻描淡写,但到底这是这么说的:“别让他死了。”他苦着脸,摸摸脖子,只觉得自己要再晚来几日,只怕这脖子上的脑袋也是不保。



天上高悬着一轮满月,空气中隐隐有桂花的清香。

灯下,白发青年正细细缝着什么,那人嘴角带笑,眉眼极黑,双眉斜飞入鬓,眼神干净温润。

萧远正在做一件小小的棉袄。他算算日子,天儿出生时应当是冬天,要早作准备。萧远想着,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小娃娃,光着屁股对着他依依呀呀,要求抱抱。白发人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摇了摇头。

【我们天儿,出来不能冻着咯】

萧远缝完最后一针,低头咬断线,将小小的棉袄放到灯下,眯着眼打量了片刻。这件袄子布料并不名贵,但做工精细,前襟上缝着斜边的盘云扣,领口袖口都包了红边,衣角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送福娃娃,十分的精致可爱。
萧远将小小的棉袄搭在隆起的肚子上,低头问道:

【唔,这是爹爹给天儿的礼物,天儿可喜欢?】

腹中的孩子翻了翻身,仿佛是在回应。

萧远轻笑了起来,摸了摸肚子,揉揉有些酸胀的腰,慢慢直起身。

那白发人的肚子竟十分膨隆,看来就像是有七八个月身孕的妇人。

萧远手撑着腰,慢慢走到屋外,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木制的人偶,那人偶衣袖翩飞,脸上是一双斜飞的桃花眼,明明只是块木头,却能仿佛能看出眼中的含情脉脉。

萧远轻轻摩挲着人偶的眉眼,眼神柔和。

【熙,我们的天儿有七个月大了】

【天儿很乖,也很聪明。等天儿出来以后,你能否帮个忙,帮我把他带大?】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放心,那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楼主:寂寞樱花雨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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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寂寞樱花雨ky

发表时间:2015-01-21 05:33:00

更新时间:2022-04-11 23: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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