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 老规矩，祭奠我终将精分的大脑

今天开始重发如果，早晚都要重修，现在是不得不提前重来了。新版的文内容上会有小的改动、添加、删减之类的，时间上也许会有调整，之前的第一部只是大一一年的事情，想改成两年，这个我还在想怎么改，同时两个人挑明情感之前想加些内容，总是觉得动心有些快了。


章节重新编排，每章都会加长，也把第一次发文时留下的BUG做休整。
不过呢之前版本里面的一些重要内容我会做TXT保留的，你们懂的。


吴邪1980年，小哥1979年，所以这个文初遇的时间是在1999年。


之前一直没说，这个文是一个长达七十年的爱情故事，从20岁初遇写到老，你们做好听我慢慢磨叽唠叨的准备了吗？哈哈哈哈哈。


【原创】《他他》（瓶邪短篇集，定稿版）
http://tieba.baidu.com/p/2970026301
（特么的前几天删了二十多个文楼，现在都没连接可以甩，呜呜呜。）




以下是我媳妇的文：




【原创】《浓情咖啡》第一部 架空、瓶邪.黑花 清新浪漫
http://tieba.baidu.com/p/2987199121


【改名重发】《天地间》 cp 瓶邪 （明末清初背景）
http://tieba.baidu.com/p/2990077961

1、初遇

“老吴，你今天真的是帅爆了！”解子扬一只手与拿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比比划划的对着旁边的吴邪说，满脸崇拜。

“滚吧你，大学第一天就被你叫出去打架，害的我报道都晚了。”吴邪背着个大旅行包一边说一边朝着寝室楼走着。


吴邪家住长沙，但从高中起就一个人在杭州念书，高考考上了杭州的某大学。这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老痒原名解子扬，和吴邪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和吴邪考上了一个学校不同专业。本来两个人是一起来报道的，可是没想到刚到了校门口老痒遇到了以前的梁子，就拽着吴邪拖着行李箱打架去了。吴邪怎么想都觉得狗血，弄得灰头土脸的，腿上还有一大块淤青，走路都疼。


进了宿舍楼，这个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主要是家长很多，里里外外的忙着帮着自己的孩子置办东西。吴邪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又忙，他从15岁开始就一个人在外住校，独立惯了，所以即使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没有人来送他。

“老吴，你在哪个屋？”
“307,就是这儿。”
吴邪正准备推门进去，后面的老痒抬起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还坏笑的喊：“进去啵……”

就在同时，寝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刚巧有人打算出来，没有障碍物，吴邪的手推了个空，连一声操还没骂出来，就被踹的向前趴了过去。

开门的人反应很快，在吴邪趴进去时巧妙的往后一躲，看着马上要趴在地上的人又快速的向前伸出手去架这个人向前扑腾的两只胳膊，本来是可以完美的救场的，可当吴邪就着手臂传来的力量想站起来时，腿上的伤被扯的钻心的疼，背上沉重的旅行包也因为惯力的原因压着他没能一下站起来，只听吴邪“啊！”的一声就往下倒，抓着他手臂的人明显没想到会这样，想往后退可是反倒被门口床位同学的行李绊了一下，这样一来，要出门的人和要进门的吴邪就华丽丽的一同倒在了地上。

“解子扬我操你大爷！”吴邪趴在那里大吼，接着就听到头顶上是口哨声和大笑声，还有一句：“操，胖爷我的脸盆啊！”

接着，吴邪就安静了，在他下面几厘米的地方有一双漆黑的眼正在看着他，那双眼没有波澜，如井似墨，吴邪看着看着竟然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句：“真他娘的帅。”

那双眼眯了一下，眼的主人面无表情的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站起身走了出去。

解子扬笑嘻嘻的扶起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吴邪问：“老吴，你的腿没事吧？”

“滚！”吴邪起来后照着解子扬就是一拳。

“小邪，出场很精彩啊！”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男生走了过来，拿过吴邪身上的背包，笑嘻嘻的说。
“我说小花，你就笑话我吧。你怎么和我一个屋？”
“缘分如此我也没办法。”无视吴邪抽搐的脸。

“你腿怎么了？”小花拉着吴邪坐下，把吴邪的腿搭在了凳子上就看到了一大片的淤青。
“问你那死表哥。”吴邪咬牙切齿的说。
小花又瞪了老痒一眼，到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一瓶药油丢给吴邪，吴邪一边擦药油一边问：“你还在练功？”
“嗯。”
小花从小就学戏，受个伤是难免的，所以随身带着药油之类的也不奇怪。

这个小花名叫解雨臣艺名解语花，也是吴邪的发小，两人的关系不错，和解子扬算是远房的亲戚，三个人小的时候常在一起玩儿，只是解雨臣和解子扬的关系就不怎么样了。



长大后解雨臣回了北京，吴邪外出念书，大家住的虽然远了，但是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吴邪来之前也知道解雨臣和他考到了一个学校还是一个专业的，只是没想到还是一个寝室的。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跟在小邪的后面？”解雨臣一边玩儿手机一边说解子扬，那感觉多多少少让解子扬有些不爽。
“老子愿意。”

“哎哎我说你们认识啊？我是王凯旋，叫我胖子就行，既然大家有缘住到一个宿舍，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啊！”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走了过来和大家做着自我介绍。
“胖子，不好意思。刚刚是不是弄碎了你的脸盆了？我一会儿给你买一个去。”吴邪有些尴尬的说。
“哎，小兄弟，看在你如此精彩的出场份上，胖爷的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没事没事。”

吴邪的嘴角有免不了一顿抽搐，胖子也不管吴邪的反应继续说：“你来的最晚，我都介绍一下吧。那个一身黑衣在屋里还带着墨镜的哥们儿姓齐，叫齐……齐……少数民族的名字太长没记住，叫他瞎子就行。”

被点名的人此时正歪靠在阳台的窗户框上，还翘着个二郎腿，听到胖子的话，笑的贱兮兮的朝着吴邪招了招手。

“那个杵在那瞪着个星星眼的小家伙是王盟。”
王盟跑过来，傻兮兮的看着吴邪笑笑。

“齐羽。”
“叶城。”

因为年年扩招，学校正在建新的宿舍楼，在新楼没建好之前只能暂时的八个人一个寝室，虽然感觉挤了点儿不过倒是热闹。

“大家好，我叫吴邪，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呵呵。”吴邪也做着自我介绍。
“哈哈，还真是人如其名，就是没想到你这张纯良的脸进来就先扑倒了一座冰山小哥。”胖子毫不见外的一只手搭在了吴邪的肩上调笑着说。

吴邪感觉今天嘴角一定会抽搐的多出好几道褶，心里把老痒的祖宗骂了好几个来回，问：“刚刚那个小哥叫什么？”
胖子撇撇嘴巴：“不知道，来了一天了，除了对着瞎子点过一下头谁都没搭理过。哎，我说瞎子，你和那个冰山小哥是不是认识啊？他叫什么？”

瞎子抖抖肩：“算是认识吧！那个死哑巴拽着呢，叫什么不知道，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问出来，啧啧啧。”

就在这个时候被叫做哑巴的人推门进来了，无视在场所有的人爬到了吴邪的上铺。欢乐的现场瞬间就被按下了暂停键，大家觉得无趣就开始各忙各的了。

吴邪的东西本来就少，有老痒和小花帮忙收拾没一会儿就忙完了。老痒说自己的东西还没收拾，和大家打了招呼和吴邪说了声拜拜走了。

老痒走后，吴邪就踩到了上铺的梯子上探着脑袋看上面的人，其实他是想和上面的人说谢谢和抱歉的，但是吴邪发现那个人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头发这么黑？营养不错，至少不缺蛋白质。面瘫，脸部肌肉坏死吗？应该是个情绪波动很少的人。吴邪看着睡觉的人，又把眼睛在这个人的全身都转了一圈。

面相好，肌肉发达，看来身体素质不错，是吃什么长大的？没有什么潜在的疾病，不过应该有些神经衰弱，还是个淡漠的人啊！吴半仙看着眼前的睡颜陷入了脑补的状态。

“看够了吗？”一个清冷的声音终于唤回了脑补人的意识。吴邪卡巴卡巴自己的猫眼对上了已经睁开的眼，整个人就有些愣了，很尴尬。

“帅吗？”说的人面无表情，听的人脸却红了，吴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趴在他身上时好像是嘟囔过一句“真他娘的帅。”

那双黑眼又眯了眯，它的主人就翻了个身转了过去，背对着探着个脑袋看自己的人。

“额~那个……”吴邪才想到自己是想和这个人说谢谢的和抱歉的，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个”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小哥，谢谢，对不起。”说完都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说的是什么？

“嗯。”

靠！那人竟然还嗯，难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却懂了？
“那个小哥，我叫吴邪，你叫什么？”
“张起灵。”

“啊？”吴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问出来了，听瞎子的意思应该不容易问出来才是啊？也不是很难嘛。

睡觉的人又转了过来，没有表情的看着这个脑袋的主人，半响，十分无奈说：“你很吵。”

“啊？啊！小哥，你怎么知道？我睡觉是挺不老实的，我看你这么静个人，还住我上铺，我睡觉的时候爱翻身，我们的床好像也不是很稳，可能会经常吵到你。要不要问问咱们寝室谁睡觉老实一些我和他换一下，我看你还有点儿神经衰弱，睡觉应该很容易醒吧？”吴邪完全的不在状态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

“啧！”听的人不禁皱皱眉。

吴邪才意识到自己没事说什么睡觉？怎么还把神经衰弱说出来了？脸红的不能再红，更紧张了。忙解释说：“那个小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神经衰弱也分很多种，你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睡觉潜眠也算是一种，那个……”

“我知道。”听的人无奈的笑一下，这一笑虽然只是一瞬，吴邪还是被惊艳了一下。心里腹诽，一个男人笑这么好看干嘛。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让吴邪回过了神，这时他转过头才发现，寝室里的人都在看着他这边，瞎子笑的最夸张。

解雨臣也笑的十分的诡异，“小邪，你趴在那里好久了。”
“哦。”吴邪觉得尴尬，就又回头冲着上铺的人笑笑，下了梯子。

胖子走过来，拍拍吴邪的肩膀说：“名字问出来啦？”
“嗯。”
“真牛掰小天真，恭喜你勾引冰山小哥成功。”

“滚你个死胖子，你才天真，你们全家都天真。”吴邪这个人本就亲和，胖子又自来熟，虽然才认识，但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却有一种多年老友的随意感。

“哈哈，小天真，我话的重点不是天真，是勾引。”胖子笑的夸张，还把“勾引”加重了语气。

“勾引你妹。”吴邪翻了个白眼十分的郁闷，那个小哥是克星吗？从见了他就开始丢脸。“我是去和小哥道歉去了，大家以后要相处四年呢。”吴邪辩解到，可是他自己都奇怪，一个玩笑自己认真个什么劲，这种玩笑在同学之间再正常不过了，虽然自己无所谓，可那个人看着那么冷不合群会不习惯吧？

“哈哈哈，那个胖爷我提议啊，今天是大学的第一天，明天开始就要军训了，在被我们伟大的军训事业摧残之前，我们应该先搞好革（）命的友谊，我建议，今天晚上全寝出去搓一顿，怎么样啊？”

“哟，那感情好啊！胖子你请客？”瞎子笑看着胖子。
“我也想请啊！但是这不是怕大家都初次见面不好意思嘛！AA制，有问题吗？”胖子也不觉得尴尬的说。
“没问题。”寝室的人都回应着。
“别，我有问题。”解雨臣说。
这回连吴邪都有些奇怪的看着解雨臣。

“今天这顿我请，不只是为了庆祝认识大家这些新朋友，更是为了庆祝我和我的吴邪哥哥久别重逢。吴邪哥哥，你可想死奴家了。”解雨臣冲着吴邪做了个伊，笑的妩媚。

吴邪知道这个解雨臣又闹上了，也十分的配合他说：“小花妹妹你也想死哥哥我了。”
“吴邪哥哥，你还记得那年在大明湖畔说过要娶我的话吗？”
“花儿妹妹，哥哥我当然记得。”
“那哥哥你什么时候娶奴家过门呢？”
“花儿妹妹，就现在如何？我们走着。”

“我草，你们俩酸够了没。”看着一唱一和演的投入的两个人，胖子果断的打断了酸死人的对话。

“走走，现在就去，时候都不早了，我还想多喝点。”叶城开始张罗着。
“走喽！”大家叫嚷着，瞎子也起身还打了个口哨。

吴邪被解雨臣搭着肩膀往外走，发现自己上铺的人没有动，就停下来转身对着上面说：“小哥，走了。”

等了半天看那个人没有动静，就走到床的下面伸出手拽拽那个人的衣角：“小哥，大家都去，一起吧。”

上面的人坐了起来看看他，不禁皱皱眉。

“走吧，哑巴。”瞎子看着两个人笑了一下，对着上面的人说。然后床上的人就跳了下来，吴邪一愣，我靠，虽然床不是特别的高，好歹也是上铺啊，就这么跳下来了。

“走了，小邪。”
“哦。”

在学校的附近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进了包厢胖子就毫不客气的开始点餐。点餐的当口，老痒来了电话，问吴邪在哪呢，说他收拾完东西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吴邪想反正是小花请客就把老痒也叫了过来。

由于人多，大家坐在一起虽然不至于太挤可也只是刚刚好，因为某个冰山的气场太冷，除了瞎子没人敢坐在他旁边，胖子杵了杵吴邪，吴邪只好耷拉着脑袋过去坐在了张起灵的另一边。

饭桌上，大家一边等菜一边瞎扯着，除了某个四十五度角看天花板的人。

瞎子是少数民族的，原名很长，他说大家叫他瞎子就好了，那么长的名字很久没人叫了。

王盟的老家是农村的，他是村子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孩子，家里对他的期望很大。

齐羽的家和解雨臣一样也在北京，而且齐羽的象棋下的很好，据说还得过奖。

叶城的家在一个县级市住。

吴邪不喜欢叶城这个人，怎么说，他是一个很会看面相的人，叶城长的到不是难看，就是给人一种尖嘴猴腮的感觉。这个人的心性不好，虽然表面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狡猾劲儿。

虽然人都有狡猾的一面，可是唯独这个叶城不同，吴邪不喜欢。

和吴邪感觉一样的人还有张起灵，他人生的经历注定了他的内心要同龄人成熟很多，看人也透彻很多。

吴邪，阳光的笑脸下却有些小奸商的感觉，可心地是最干净善良的；
胖子，会在不想说的事情上打着哈哈却能洞悉一切；
瞎子，笑容下的无奈虽多，但是这个人一旦成为朋友一定会是一个可靠的人；
解雨臣，外表俊逸但是内在有时会有一丝的狠戾；
王盟，胆怯的外表下一定有他所坚定的东西；
齐羽，外表文雅却一定是一个骨头很硬的主，心机很重；
解子扬，看着傻兮兮的，谁知道他在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老痒也是个自来熟，虽然不是一个寝室的，和大家聊的也十分的来劲。大家说的火热，胖子成功的担当了调节大使，把初次见面的人都照顾个到。


大家边吃边喝，聊着聊着胖子就问：“我说瞎子，你和小哥似乎很熟啊？以前认识？”
瞎子叼了根烟说：“熟不熟我也不知道，他那样的人和谁能很熟。哈哈哈，你们猜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大家左猜右猜也没猜对，解雨臣的手指一边按着手机的键盘一边说：“不会是戒（）毒所认识的吧？”

这一句可是彻底把大家都逗乐了。瞎子也无所谓，说：“我提前了一个多月就来杭州了，有一天在大街上闲逛，就听到有人喊抓小偷，然后……”

瞎子的话还没说完，叶城就说：“啊？不会那个小偷就是张小哥吧？”

“你说什么呢？小哥一看就是帮忙抓小偷的。”吴邪一听到叶城的质疑想都没想的就回了他一句，也没想自己在这儿激动个什么劲儿，总之他就是有些看不上这种不会说话的人。

“噗~不错，吴邪你猜对了，瞎子我当时就看到一个身影闪过，上前就把小偷制伏了。”

瞎子不顾大家张大的嘴巴继续说：“我学武术也学了十几年了，自认为伸手不错，可是哑巴那一闪身我就知道是个高手。你们知道作为高手都是很想找到对手的，我就上前说‘哥们身手不错，找个地方打一架如何？’”

在场的除了当事人和解雨臣，都听的一愣一愣的。吴邪看看依然望着天花板神游天外的人，好奇的问：“小哥，那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张起灵终于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挪了回来，看了吴邪一眼说：“好。”

“啊？”吴邪没想到原来这个人有在听，还答了一个好，可是好什么？他自己完全的当机了。

“噗~”瞎子笑的双肩直颤，“当时哑巴听到我说要打一架后，对我说‘好。’哑巴那是在回答你的问话，哈哈哈哈，吴邪，你太逗了。”

吴邪嘴角抽搐了一下，特么的又二了，“那后来呢？”
“后来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架喽！”
“谁赢了？”吴邪追问。

张起灵没有表情的继续看天花板，瞎子狠狠的吸了一口眼。瞬间冷场了，吴邪也意识到了自己是不是问错了？

救场的人永远都是胖子，只是瞬间的寂静，胖子就问吴邪：“我说天真，你今天来之前是去干嘛了？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几个脚印。不会是私会哪家的小娘子被人家老公当场抓包了吧？”


“我操，你才私会小娘子，你个死胖子，要会小娘子也光明正大的会。”胖子的问话，也让吴邪忘记了刚刚的尴尬，他本就是个十分懂得圆场的人，当然除了对着那个面瘫之外。今天他自己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圆润的性子终于遇到克星了。

“你们别看老吴瘦了吧唧的，可是个不好惹的主。”老痒听到胖子的话马上来了劲，只是这一句话一出真的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吴邪，高高瘦瘦的，眼睛清澈，微笑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大家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是不难看出吴邪是一个温和的人，怎么看都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好惹。老痒的话，是真真的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说来听听。”胖子是真的好奇了。
“小邪，你的腿都青了，不会真的跑去打架了吧？”解雨臣想到吴邪的腿伤，那明显是被棍子打的。
“本来，我和老吴是出去打架的，只是在紧急关头老吴急中生智，把那个犊子收服了。”
“收服？天真你这小身板是怎么收服的？不会是出卖色相吧？”胖子调笑着说。

老痒比比划划总算是把事情经过大概的说了一下。大奎是老痒之前在外面瞎混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因为一些原因结了梁子。

大奎一直想找老痒来个了结却老是找不到人，后来知道了老痒今天报道就在学校的门口堵人。老痒不服就要和大奎打一架以后算是两清了。吴邪见劝不动没办法，就跟着两个人转到了学校附近的巷子里。

“谁知道那个犊子在巷子里面还埋伏了几个人手，我本想和他一对一的决斗的。操！”老痒郁闷的说。
“你个白痴，小邪要是有事我废了你。”
“就他那机灵的脑袋瓜还能有事？解雨臣你到底了不了解老吴？”
“机灵？要是真机灵就不应该和你这个二去打架。”
“哎！我说解雨臣，有你这么和表哥说话的吗？我告诉你……”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见面就吵？从小吵到大不烦吗？”
“对对赶紧讲故事，别吵别吵。”
“切！我和你们说，当时场面混乱，他们人多，老吴也挨了几脚，腿也被打了一棍子。后来大奎拿个棍子就朝我的脑袋轮了过来，真是惊险万分，可老吴说了一句话，那犊子就傻了。”老痒说的语气别提多得瑟了。

大家都看着吴邪，包括望天花板的人也回过了头看着吴邪。

“吴邪，你说了什么？”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王盟也终于开了口，满脸崇拜。

吴邪摸了摸鼻子，感觉说出来大家一定会笑死，可是受不了大家的目光，还是把自己说大奎的话重复了一遍。

“印堂发黑，肝火过旺，气血两亏，脾不好，你先天性心脏病还乱发脾气出来打架，不想活了。”

果然，大家笑的前仰后合，吴邪发现连身边的冰山也低下了头抿着嘴在笑。解雨臣更是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吴半仙，你又发功了？”

“天真，我第一次听说你这么打架的，你说那些诅咒人的话不是找打吗？你当人家白痴啊？”胖子笑的肥肉直颤。
“我是实话实说。”吴邪嘟囔着。

“死胖子你知道什么，我们老吴看面诊可是一绝，从没失误过。”老痒看着兄弟被笑话不愿意了，“老吴说完，那个大奎就愣住了，然后就叫老吴大哥，还让老吴给他好好的看看，老崇拜了。”

“其实对于身体不好的人，心都很焦躁的，那个大奎不是坏人，我想他这一身的毛病自己也知道，而且他先天性心脏病必定是从出生开始就在折磨着他。有的人有病会积极的治疗，有的人就会自暴自弃，大奎属于后者。他那个人一看就知道头脑简单，我一说，还都说对了，他就觉得很神奇，这个架自然就打不下去了。”吴邪解释到。

眼看着这顿聚餐就要变成吴老中医问诊处了，吴邪马上说：“看病算命之类的可以以后再说，不要影响了大家喝酒。”

吴邪母亲曾是医生，父亲久病缠身，他从小为了能更好的帮助母亲照顾父亲学了很多中医、营养方面的知识，自然的对手诊面诊都有一定的了解。同时的他也清楚喝酒对身体的诸多不好，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人就是这样的，就像老师和医生都会告诉学生和病人，吸烟有害健康，可他们自己却都是实实在在的烟民。对于错误，认知越高的人，反而更容易去犯错。


这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也都喝了不少。第一杯酒是大家一起干的，吴邪喵了一眼旁边的冰山，那个人十分潇洒的就干了，没有一丝的犹豫。吴邪想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嘛！


看着旁边的人喝的痛快，吴邪也来了胆子，第二杯就站起身来敬张起灵，说：“小哥，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进门就把你撞倒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小哥，你未来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提，我吴邪义不容辞。”


张起灵看看吴邪，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和吴邪的酒杯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叮的响声震颤着带着回音，十分痛快的就又干了。吴邪的脸红了一天，现在也释然了，他感觉到这个冰山其实一点儿都不冷，举起酒杯也十分豪爽的干了。


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大家都没少喝。吴邪的酒量一般，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晕的快不行了。


他歪歪的靠在自己被子上，看着那个要回到上铺的人喊了一声：“小哥。”


张起灵回过头看看吴邪，过了很久，久的吴邪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那个人却开口说：“什么都懂还喝那么多。”


吴邪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抓着人家的胳膊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晃，嘴巴凑到那个人的耳边说：“你的病，在心里。”




张起灵明显的怔了怔，从来没有人愿意靠他这么近，他也不习惯别人的碰触。可是这个人，在这一天一次次的突破了他的底线，莫名的自己竟然不反感。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内心有些烦躁，轻轻的推开已经要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说：“你醉了。”


“没醉。小哥，你别老像个闷油瓶似的不说话，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受些。”


张起灵听着吴邪的话忍不住想笑，还说没醉，哪有人认识第一天就给别人起外号的，还说了出来。


把这个耍酒疯的人按在了床上就上了自己的床睡了，在闭上眼之前，眼神游离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今天似乎笑的有点儿多，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起灵清楚，自己的病的确是在心里，只是没想到这种病竟然被一个最简单的人一眼看穿了。


本章完


呜呜呜，回头看自己写的文真是惨不忍睹的二！

（这一章的内容在首发里几乎是没有的，这一章主要是小哥对大一事情的一个回忆，是很重要的心路历程。小哥没那么容易动心，修文的时候总觉得动心太快了就加了这一段，对于小哥这种淡漠的人来说这一章比较重要，和首发的差别是未来的事情在时间上整体向后推了一年。）






2、点滴之间



这一夜吴邪睡的很香，当然是他自己认为的，睡在他上铺的人就不一样了，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


倒不是因为心里在想事情，也不是因为胖子那可怕的鼾声，而是因为下铺的人睡觉是真的很不老实，来回的翻身，那种翻身的频率和睡觉爱动是不同的，闷油瓶想这个人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不好的事情才会睡的这样不安稳？


第二天醒来，除了闷油瓶和瞎子外，大家都有点儿头晕。吴邪早就不记得自己耍酒疯的事情了，笑着问闷油瓶：“小哥，我昨晚有没有吵到你啊？”看着摇摇头的人，吴邪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真的吗？你不知道，我高中住校时都没有人愿意和我住上下铺的，都说我来回翻身的频率太恐怖了。”
“没有。”说完，闷油瓶就无视了愣住的吴邪洗脸去了。




军训时累成土狗晒成黑背。


吴邪的腿有伤，虽然不算多严重可几天下来也有些吃不消，但他骨子里倔强腿疼和谁都不说就那么硬挺着，怕被看出来走路时都尽量的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瘸，半夜的时候一个个都累的和死人差不多除了闷油瓶外也没人注意到吴邪睡梦中疼痛的哼哼声。


军训的第四天夜里开始，闷油瓶会爬下床，看着因为腿疼而皱着眉睡觉的人有些无奈，真是看着温和却是个犟种。小时候陪外公打猎受伤成了习惯，自然的疗伤也是个好手，苗家特有的按摩手法揉着受伤的小腿直到那人舒服的不再哼哼才爬回自己的床铺睡觉。


对于吴邪这个人，最初见面时闷油瓶觉得这个人虽然很好，不过怎么说？有些让人无语，虽然他本就是个“无语”的人，可面对吴邪这个不在意他脸色照样和他唠叨个没完的人来说他还是挺无语的，但不反感。


没有人是天生热爱孤独的，只是生活逼迫他成为了一个接受孤独并习惯孤独的人。吴邪不在乎他的冷漠，就像对所有人一样平等的对他，使得他能和平凡的人们一样的去接受一个人平等的待遇、平等的言语，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是他不曾享受过的，心里是高兴的。谁不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正常的人？内心是有过期待的，只是求而不得。


可当有一天已经不再期待，忽然的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用最平凡的语气最温和的眼神对待他时，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的接招如何的回应了。


闷油瓶是想回应的，很想。他是想有朋友的，曾经甚至会羡慕那些有朋友的人。可是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回应别人的话语别人的热情，因为他早就忘记了热情的感觉，或者说生活没有给过他可以热情的机会。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吴邪的笑脸，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闯进他眼睛里的、最纯粹的笑脸晃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原来，我也有欣赏这种微笑的权利。”这是一直萦绕在闷油瓶心中的想法，那感觉暖暖的、痒痒的。


笑脸的主人毫不吝啬，每一天都会对着所有人笑，包括他。这感觉很好，虽然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可至少证明了他张起灵在吴邪的眼中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不同，不像以往的那些人明明还在笑可看到了他就马上变了脸，或害怕、或厌恶、或躲闪、或者根本就不想看……




日子平静的度过着，点滴之间竟然已经过了一年。这是他们大一结束后的集体旅行，走的不远就是在海边露营。此时已经是深夜，可是这帮家伙们还都兴奋的不想睡，一帮大小伙子在海边站成一排手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在一起的对着海的那边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说是要比比看谁的肺活量更大喊的最久。


闷油瓶坐在沙滩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的吴邪变了调调，从最初喊的“啊啊啊……”变成了“我在这儿……”喊的太久嗓子有些哑了，那声“我在这儿”听着到有些声嘶力竭垂死挣扎的错觉。


嘴角忍不住挂着笑，整个人向后一仰躺在沙滩上，夜空如墨，星星点点，吴邪看着是那么平凡，可却总做出让人无法忽视的事情来。看着看着想着想着眼前的星星似乎在慢慢的下坠无限放大，然后来到眼前都变成了吴邪的脸在对着他笑，在对着他不停的嘟囔唠叨……


迎新晚会时吴邪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绕着他左看右看，然后憋着嘴说：“小哥，你都没晒黑，我们这些黑鬼坐在那里不是要吓死学长们？美女们一定会伤心失望看都懒得看我们的。”等到了晚会上看着晒的更惨的女生们吴邪就很没形象的对着他吐槽：“不是我们让女生失望，是女生更让我们失望啊，哈哈哈哈。”


军训结束吃饭唱歌，吴邪会说：“小哥，一起吧。”然后不管他的反应拉着人就走。


歌唱比赛，吴邪和解雨臣搭档《one night in beijing》（注：1）得了奖，领奖的时候吴邪站在台上唠唠叨叨一大堆，最后时喊出了寝室里所以人的名字，说：“大家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寝室的男生们都被吴邪弄的感动了，胖子王盟还掉了几滴泪水配合着，而他在呢？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吴邪嘴里喊出来的那一刻、在吴邪说一辈子的好兄弟的那一刻，内心是动容的。


系里的篮球比赛，吴邪会死皮赖脸的拉着他参加，会说“小哥，你是年级、班级、寝室的一份子，必须要承担起拿第一的重任，有你在场上我打球才有底气。”被吴邪逼的没办法只好参加，他们得了冠军，庆功宴上吴邪带头的感谢他说他是最大的功臣，有了吴邪的带头其他的同学也都来和他说了简单的谢谢辛苦。不是享受被表扬赞美，而是喜欢被认可的感动。

全校的足球比赛，吴邪还是来缠着他参加，记得当时吴邪还吐槽说：“中国足球简直牛逼的让人无语，同为男人真是感到很丢脸很忧伤，小哥我和你说，就应该找一帮死（）刑（）犯去踢国足，就告诉他们‘给你们四年时间，要是踢出线了就无罪释放，踢不出线就去死。’中国足球一定会走向世界。”（注：2）


竞选学生会，吴邪像个兔子一样跑来问他：“小哥，你去竞选不？”听到否定的答案吴邪想了很久，然后说：“你气场这么强大都不去做领导那我也不去了。”


新年的时候，吴邪在钟声响起时发来了“新年快乐”的短信，虽然是群发的但是自己没有被遗忘而且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祝福拿着手机的手竟然一直在抖，原本一个人的新年都显得不再那么孤寂不再那么冷。凌晨快一点吴邪的电话进来了，明显的有些兴奋，最后无非也就是说说新年快乐零点的时候线路太忙电话都打不出去什么的。


他们班的代理班长是大他们一届的学长，一次代理班长组织两个班级联谊，也就是抽抽礼物吃吃饭，这样的活动他一向是没兴致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活动由吴邪硬拉着他变成了他会主动的配合，和吴邪一起参加各种活动成了一种期待。


后来吴邪吐槽说那个班的生活委员一定是个脑残，那次联谊高年级的学生们每人准备一个礼物放在箱子里然后让他们随意的抽取，有的人忘记买礼物了他们的生活委员就统一的准备了筷子。


记得吴邪一只手拿着一根筷子在桌子上一顿敲，“小哥，竟然准备筷子？靠！还能更脑残吗？真是关心我们的民生问题……可是你说咱俩这筷子算是怎么个事儿？艹，一定是生活委员不识数少买了一双，不然为毛王盟抽到的是一双咱俩抽的是单支的？特么的俩人凑一起才是一对，小哥，你说我们这是什么命？要是拿这个筷子吃饭还得靠插的。”吴邪说完自己都乐了，然后继续唠叨：“不过我们也算不错了，单支筷子也爷们儿啊，至少比瞎子的蜡笔小新玩偶、小花的蝴蝶形状苍蝇拍、胖子的小黄鸡比基尼要强的多是不是？哈哈哈……”


还有一次是什么活动了？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那次他们班级拍了一个人鱼公主英文版的小话剧，吴邪是负责在后台放音乐的。当时接到吴邪的电话那人说自己饿了小哥我看就你闲而且想必你也没心情看节目去买个面包给我送后台来。


等他到了后吴邪一边啃面包一边吐槽，说那个演王子的同学气场太差也不够帅，应该小哥你去演王子，结果当王子亲吻公主时吴邪因为一直在唠叨音乐放晚了，前面舞台上原本浪漫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把吴邪的郁闷抓耳挠腮的。


到了毕业季，吴邪拉着他去逛毕业生摆摊的小市场，其实就是在校园里的某条林荫路上摆出来的一个个地摊，他自己没什么兴致可吴邪心情很好一定要拉着他和大家一起去，看到有个女生卖苍蝇拍吴邪还不忘记调笑解雨臣说那个抽来的蝴蝶苍蝇拍可以留着，毕业的时候还能卖一块钱。后来吴邪买了个旅行箱，拿回寝室的时候还狠狠的踹了一脚，开心的说：“艹，真结实竟然没踹碎，这二十块钱太值了。”


他们还一起看过电影，学校的大学生活动中心被叫吴邪称之为“大活。”经常有电影看，3元钱一场很便宜。吴邪什么电影都爱看，看的时候很专注看完后回寝室的路上就是无尽的吐槽。看喜剧能找到泪点虽然不会哭但会表示某某情节他很伤心；看悲剧能找到笑点；看恐怖片也不害怕还会说哪里哪里不合理所以就不恐怖了；看大片会心潮澎湃激动万分。闷油瓶甚至觉得吴邪不去写影评有些可惜了。


想到吐槽，躺在沙滩上的闷油瓶忍不住勾起嘴角，最让他想笑的是一次吴邪吐槽儿童歌曲《小红帽》，当时吴邪说：“这首歌我从小就很纠结，完全想不通啊，你说明知道附近有大灰狼为毛还要独自的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上？明知道附近有大灰狼为毛外婆家还要住那么远那么偏僻？明知道附近有大灰狼为毛晚上不住在外婆家还要天黑前赶回来？整体感觉亲情是如此的淡漠，我年幼的心完全不懂是为毛啊？外婆住在自己家附近不就不用冒着被大灰狼吃的危险去送糕点了？多省事还安全。”
“那就不会有小红帽这首歌了。”
“虽然大了之后明白小红帽的故事和歌曲是要教育小孩子要听妈妈的话，可是我小时候完全不懂好吗？我害怕大灰狼就是因为这首歌。”


有时候还真是想打开吴邪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会不会有只虫子天天在里面爬扰乱了他的神经，不然天天的哪来的那么多想法废话。


TBC 本章未完




【注1：《one night in beijing》信乐团版本的应该是2002年的歌曲，这个文的时间是1999年，可是想用这首歌，所以大家不要在意时间上的错误啦哈！
注2：关于吴邪对于足球的那个言论，是我一次坐出租车听上面的广播上说的，感觉很有意思就用在了文里。】

脚步声，一个人躺在了自己的身边，是吴邪。
“小哥，你会游泳吗？”
“嗯。”
“哎！我都不会。”

他们考完最后一科已经是下午了，之前说好的要集体到海边玩儿两天所以考完试就包车出发，到地方是已经傍晚，然后又忙着烧烤喝酒一直都没来得及下海，现在这帮疯子吼的够了正在海边脱衣服，胖子连泳裤都没换穿着裤衩子已经冲进了海里。

“艹，这帮老爷们就是糙，看来当初选这个比较偏僻不是旅游点儿的海岸就对了，不然就算这是大半夜一帮小伙子直接露天脱衣服也特娘的够流氓了。”
“嗯，不过选这里很危险。”
“也是，人少的地方要是出事救援不方便，不过小哥没事的，这里除了我和王盟应该都会游泳。”
“我教你？”闷油瓶说。
“我心里有阴影怕学不会啊！小时候和我三叔去游泳馆那老家伙没正事儿在后面一脚把我踢进游泳池，他本来是想和我闹着玩儿结果把我呛个半死，救上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脑子上有眼儿的地方都在往外冒水，连续一个星期我都觉得脑子里还有水没流干净。那之后我再也不去游泳馆了，到了海边看到大海也就敢往里面撒泡尿标记一下领土，膝盖以上就没敢再碰过水。”

“噗！”闷油瓶看着吴邪那哀怨的样被逗笑了，吴邪总是有办法让他笑，“往大海里撒尿？”
“嗯。”吴邪忽然站了起来拉闷油瓶，“小哥，走，撒尿去。我和你说往大海里撒尿特爽，哈哈哈。”

闷油瓶顺势跟着站起来，“多脏，你尿完别人还怎么游泳。”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海是不会介意我们这一泡尿的。”说完兴奋的拉着闷油瓶往远处的海岸走，边走边说：“这么找揍的行为还是不要被海里游泳的那几个人看到比较好。”

闷油瓶跟着走嘴角忍不住上扬，第一次知道海纳百川可以这么用。

站在海边，吴邪一边解裤带一边说，“小哥，以前和老痒一起往大海里撒尿都要比比谁呲的更远，不过，小哥，你应该没这个兴致吧？”

闷油瓶解裤子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吴邪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条虫子在爬？“没兴致。”心里想陪着你胡闹的往大海里撒尿就已经够不正常了。

吴邪忽然神经兮兮的问：“小哥，你入（）党吗？”闷油瓶尿到一半差点儿没憋回去，转头看了眼吴邪，那小样倒有些像六七十年代的上进好青年，强控制着尿完，抖了抖提上裤子然后告诉吴邪“不入。”吴邪一边系裤带一边嘿嘿的傻笑，说他也没那个想法，就是看着班级里的一些同学在忙着什么积极份子又申请书的就来问问他，知道有人和他自己一样不积极心里就平衡了。

闷油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吴邪，所以只能维持着一贯的无表情。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极其淡定的人，可吴邪的奇葩脑路经常的能把自己搞的要发疯。两个人往营地的方向走，吴邪说：“小哥，你教我游泳吧。”
“嗯。”
“走，我们换泳裤去。”
“现在？”
“当然，反正也不困，你看他们游的多开心。”
“吴邪，你刚标记过地盘。”
“哈哈哈，小哥，我们是在那边尿的，可以到另一边没被污染的地方去游。嘿嘿。”

吴邪并不笨，只是一直对水恐惧所以从来都不敢下海，可是他对闷油瓶早已生出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两个人穿着泳裤往海里走，脚下的沙滩细腻松软，吴邪紧紧的拉着闷油瓶的手臂，闷油瓶拍拍他的肩膀还轻轻的掐了一下，“别怕。”

水到胸部的时候，闷油瓶在下面故意的从脚后跟的地方绊了吴邪一下，用了很大的力，吴邪一惊整个人向后仰嘴里也啊的喊了出来，水的浮力吴邪的下半身开始往上飘，吴邪吓的抱着闷油瓶的脖子就不放。
“腿伸直，别紧张。”
“小哥……”
“吴邪，相信我，在海上漂着很舒服。”

让吴邪把抱着自己的手放开，一只手托着吴邪的头部一只手扶着吴邪的腰，“放松，感觉如何？”

吴邪慢慢的放松，不得不说在大海上漂浮随着波动的海水一上一下的感觉很神奇，天是黑的，入眼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在城市里很难看到这么美好宁静的星空，“感觉很好，小哥，我觉得我可以这样漂着睡一觉。”

闷油瓶一听，瞬间松了手，吴邪吓了一跳整个人就乱了，可也只是一瞬就又被人拖住，“卧槽，张起灵你想吓死我？”
“还睡吗？”
“不睡了，真小气。”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游泳还没学就先玩儿累了，趴在双人帐篷里，吴邪遗憾的嘟囔着，“光漂着了，小哥明天你一定要好好的教我学游泳。”
“不怕水了？”
“嗯嗯，小哥你这招水上漂好神奇，不怕了。”

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其他的帐篷里早就响起了鼾声，来到海边又是烧烤又是大喊大叫又是游泳的大家早就累了。扶着吴邪在海上漂了那么久，闷油瓶也感觉到了累，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的很香，很舒服。睡的正酣就感觉有人推自己，睁开眼就看到了吴邪的大笑脸，这家伙永远都那么兴奋，天天跟嗑（）药了似得。

吴邪拉开了帐篷的拉链，然后继续趴在薄毯子里面，“小哥，看外面。”

闷油瓶翻了个身也换成趴着的姿势，海平面的尽头一抹艳红，慢慢的红色变淡泛着金黄，太阳先是冒出个金黄的小脑袋然后慢慢的变大，天空放亮金色的光追逐着海面的微波刷的就射了过来，晃着眼，入了心。

歪头去看趴在一旁的吴邪，吴邪鼻梁挺，整张脸正面看着柔和阳光，可侧脸很精致，下巴垫在叠在一起的手背上，嘴角挂着笑，眼睛眯眯着整个人被这初晨的阳光照耀的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真亦幻。

看着看着就有些痴了，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太阳是何时完全的升出海平面的，一流口水从吴邪的嘴角流了出来，本能的伸出手指去擦，擦完后心里一惊，后悔自己做了这样的动作，竟然有些紧张，好在吴邪没什么反应。

等等，没反应？“吴邪？”闷油瓶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看着吴邪的侧脸碰了一下吴邪的头，那人顺着这不大的力道头往旁边一歪，打着微憨，闷油瓶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么美好的日出，吴邪一定是一夜都惦记着怕错过的，可是竟然在看日出的时候睡着了……


看着身边的吴邪，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手机里留下的是一个纯净的睡颜半张脸挤的嘴巴有些嘟嘟，嘴角带着一小流的口水印记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睡的正甜，阳光散落，整个人看着都毛茸茸的。这是闷油瓶手机里唯一的一张照片，拍完照后有些心虚，设置了手机密码才放心。

拉上帐篷的拉链，给吴邪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经过过去的一年闷油瓶早就知道吴邪的睡眠不好，似乎会经常的做噩梦，难得这次玩儿的累了睡的比较安稳。他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海浪的拍打声儿，睡了过去。

本章完

3、边缘之外

大学的第二年开始了，闷油瓶依然闷，但也不至于完全无视所有的人。只是一到周末这个人就会失踪，这个现象从上学期就开始出现了，吴邪没有问，虽然好奇可几次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虽然经过一年的相处他觉得闷油瓶是把自己当兄弟的，可还是不好过多的干预他校园外的生活，至少假期的去向没必要一定要像兄弟汇报，吴邪倒是问过瞎子，结论是瞎子也不知道这个冰山跑去了哪里。

开学没几天的一个中午，齐羽回到寝室神经兮兮的说，“刚刚我看到张起灵竟然和一个超级大美女在一起吃饭。”

当时寝室里只有吴邪、胖子和瞎子在，胖子一听乐了，“呦！我们小哥开化啦？好事好事，怎么有种自家的娃终于开窍的喜悦感啊！”说完就看了眼吴邪，那眼神似乎是再说丫的小子你嘴巴挺严啊！

“胖子你看我干毛？小哥没和我说过他有女朋友。”

吴邪听到这个消息也说不出感觉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兄弟有女朋友没有不高兴的理由，脑补了一下闷油瓶和美女吃饭怎么都觉得不舒服，但齐羽的性格和叶城不同，齐羽不是一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也没见过他对谁的八卦有兴致，这次的反应这么大大概是因为故事的主角是张起灵，冰山会美女的确是个大新闻。齐羽既然说看到了就一定是真的，吴邪问，“在哪看到的？”

“旁边财经大学附近那个东北菜馆，我口重经常过去吃饭，今天刚巧就看到了，不过我和张起灵不算熟，没好意思打招呼。啧！那姑娘真漂亮，短发，气质超级好，女王范儿，还带了丝痞气儿，张起灵眼光真好……”

“卧槽，齐羽你这什么语气怎么这么酸？嫉妒咱小哥了？”胖子看着齐羽那要流口水的样儿受不了，“咱小哥那冰山气质，配女王不错，小鸟依人型的不适合他。”

“呵呵呵！”瞎子意味不明的冷笑，眼睛在吴邪身上一顿扫，吴邪被看的不自在，“你怎么也看我？我真不知道这事儿，再说了你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你俩关系不是一向不错嘛！”

瞎子听吴邪说完，从冷笑变成了贱笑，吴邪没再说话往床上一倒拿毯子把头一蒙，“我困了，你们要说话等我睡着了再说。”

小哥有女朋友了，小哥周末不在，小哥有女朋友了，小哥周末不在……完全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无限循环着小哥有女朋友了和小哥周末不在……

蹭的就坐了起来，动作太猛头砰的就撞到床板疼的瓷牙咧嘴的，“靠！天真你诈尸啊？”吴邪也没里胖子出了寝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瞎子歪在床上爆笑，胖子的肥脸扭成了一团，“天真忽然抽风就算了，瞎子你也失心疯了？”瞎子懒洋洋的说：“有人的春天要来喽……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哑巴的眼睛里……”

瞎子唱的欢，从刚刚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齐羽忽然忧伤的开口：“我觉得我可能还没恋爱就要先失恋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张起灵”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谁都没听到。

“艹！”胖子看着唱歌的瞎子忧伤的齐羽再想到失常的吴邪，觉得一瞬间寝室里就多出了三个蛇精病。

闷油瓶和美女吃饭的事情没人再提过，本人不说吴邪不问也没人敢挖张起灵的八卦。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别扭个什么劲儿，很多天整个人都没精神，尤其的不想看到张起灵，懒得理他。几天的纠结之后吴邪给自己这种病态心理下的结论是闷油瓶不够哥们儿，从上学期开始周末就消失，说明那时候也许就有女朋友了，自以为两个人是兄弟，可是闷货口风那么紧竟然这么久都不告诉他，连胖子瞎子都认为他是应该知道可他却不知道，所以是张起灵不够朋友，没把他吴邪当回事儿，所以他是应该生气的。

对于吴邪忽然的冷漠和无视闷油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过去都是吴邪天天主动的找他唠叨，现在疏远了他也没去问吴邪怎么了。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面上表现得一切如常，在学校除了上课就是自习室图书馆，周末照常消失不见。

反观齐羽，在过去的一年齐羽并没有对谁表现出特别的亲近，都是同学维持着不温不火不远不进的距离。自从张起灵女朋友事件之后，吴邪疏离了，可明显的齐羽对闷油瓶表现出了不一样的热情。其实也没有多么过份的亲近，闷油瓶的性格不是想亲近就能亲近的，这个道理齐羽懂。所以他也就是比以前的话多了，上课吃饭过去经常都是吴邪拉着闷油瓶，现在吴邪闹着气儿呢，齐羽就钻了这个空子尽量的多和闷油瓶交流。

于闷油瓶而言，曾经就是孤独的，吴邪原意在身边忍受自己一年、陪伴自己一年已经很感谢上苍了，虽然吴邪忽然的疏离让自己很失落甚至难过，可最终他也没说什么，无非是回到以前的生活。

但意外的是现在身边缠着自己的人变成了齐羽，而齐羽的性格和吴邪完全的不同，自身也和闷油瓶没什么话题可说，但齐羽依然不依不饶的跟在闷油瓶身后找着茬儿的搭话，闷油瓶知道齐羽的重点都在于……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齐羽虽然心机重，但是人品不错，至少他算计的东西不是为了害人。闷油瓶觉得这个人在某些问题上是可以考虑选择的，虽然他本身的性格上没那么闲，不过齐羽既然主动他也不好太直白的推开，但最终决定，闷油瓶觉得那个不是他能管的。

一切看的都是缘分，缘分这东西谁都说不好，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美好的东西期待太多，一旦习惯跌下来的时候是生不如死的疼，希望在更多的时候也许只能等于失望，就像——吴邪的温暖，闷油瓶知道是自己迷失了贪恋了。

看着吴邪和解雨臣胖子他们打打闹闹，还好自己没有跌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而吴邪，在莫名其妙的生气后，以为至少的那人应该来问问自己是怎么了？虽然这感觉有些矫情不应该是男人所为，可心里就是不淡定了，就是想既然曾经是那么好的兄弟，不应该在乎一下问一下吗？没有问是自然的。

鬼使神差的连续多天都跑到那个东北菜馆躲在包厢里蹲点儿，解雨臣和老痒还一度的好奇吴邪口味儿什么时候变得喜欢东北菜了。直到有那么一天，看到闷油瓶齐羽和一个姑娘的背影的出现，心里像扎了根刺，就再也不去那个菜馆了。

人家即有女朋友又有了新朋友，不是非我吴邪不可的，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开学两个月后的一天，王盟拿着一个宣传单回来，那上面是一个叫做“精英培训学校”的招聘广告，主要就是招在校的大学生做兼职。先从发广告开始，要是做的好，可以做学校的班主任。

王盟对于兼职的兴致很高，大一的时候他也打了一些零工，但都很累收入也很少，他看到这个广告有些兴奋，忍不住的和大家说：“出去发一次广告最低给20，要是去的地方远广告多会加钱，发中考的话一天的工资就是100还报销车费和午饭，当上了班主任工资是半天班60元管午饭，全天是120管午饭，一年的两期周末班再加上寒暑假的班就是四期的课，平时再多发发广告之类的，一年也能赚个一万五到两万呢，你们谁去？”

王盟说的兴奋，可是大家似乎都不太感兴趣。他也知道，这个寝室里就只有自己的家境不好。
“我去。”吴邪说。
吴邪出声，上铺的人看了他很久，只是这样的眼神没人注意到。
“啊？吴邪你缺钱？”王盟知道吴邪的母亲是做生意的，两个叔叔也很厉害，家境还是不错的，而且过去的一年吴邪也没表现出过拮据的样儿。

“缺啊！怎么不缺。过去我一直都想上了大学就打工的，玩儿了一年对学校的活动也没兴致了，这是个锻炼的机会。”
“真的？”王盟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培训学校很好，面对的都是老师和学生，关系也比较简单，挺好的。”

吴邪是认真的，自己家境表面上看是不错，可是他清楚父亲的身体不好，每年的医药费高的吓人。这次暑假回家他才知道老妈糖尿病两年多了，每天都打胰岛素，之前怕他分心一直瞒着。糖尿病是慢性病，说不好听点儿算是不治之症，他虽然懂营养，可是一个人的身体和心态是紧紧相连的。

母亲是做生意的，心态再好也难免的要操心，他想过劝老妈别干了，可他更清楚老爸的身体就是个无底洞，能活到现在就是拿钱堆出来的。二叔和三叔虽然都很厉害，但是吴邪的母亲和吴邪都是要强的人，不喜欢别人过多的帮衬。就连吴邪高中时离开长沙跑到杭州念书也是受不了三叔像个土匪一样霸道的照顾方式。

吴邪也知道叔叔们对他的好，可是越是好就会越想躲。吴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支，可他们这一支三兄弟就吴邪这一颗苗儿，全家的宝贝，等着看这个少爷笑话的人还有很多。吴邪清楚这一点，从小到大冷嘲热讽没少入耳，所以虽然他外表温和，骨子里却独立、执拗的很。而且吴家的家风是能自立绝不求人，这一点吴妈妈和吴邪都完全的继承并奉行着，虽然是亲叔叔，可金钱上的帮助一概的拒之门外。

开学前，吴邪看着冰箱里的一排排胰岛素，劝老妈说：“妈，这些年你做生意赚的钱应该够我们家维持几年了吧？妈，你别干了，在家好好养养身体，我毕业了就能赚钱养家了。”

“小邪啊，为人父母都想着可以给儿女更好的物质生活，你还在上大学老妈怎么可能安心的退下来不干了？妈没事儿，妈过去是学医的，血糖控制的很好，你好好学习开开心心的爸妈啊干什么都有劲儿，你健康快乐对妈来说比吃药都管用。来儿子，给妈乐一个。”
“嘿嘿嘿……”
“我儿子傻笑都这么帅。”

父亲的身体不会好，母亲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这个暑假在家吴邪感慨很多，觉得自己心安理得的在大学玩儿了一年学习也是稀里糊涂的很不孝。“王盟，我真的想去，没逗你。”

吴邪的悲伤在蔓延，上铺的人手攥成了拳头终究也只是忍着没有去安抚那人，而心里很想在那人的头上摸一摸。


王盟看着吴邪一脸的认真劲，高兴的说：“那好，培训学校这个周末面试，我们一起去吧？”
“嗯。”吴邪笑着点点头。

周末去面试的学生很多，一屋子的人黑压压的一片。王盟有些紧张，就怕学校不要自己。吴邪倒是很淡定，他清楚广告谁都能发，主要是做班主任就要求高一些了。培训学校和正规的学校不一样，这里就是大型的补习班。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小学、初中、高中的在校生，这些学生后面都是跟着家长的。

授课的老师水平要高是一方面，班主任的管理能力和亲和力也十分的重要。说好听点儿是班主任老师，说不好听点儿就是学生的假期保姆，一个照顾不周，家长就会转身走人让孩子去别的地方补习。

面试还算成功，都是先从发广告做起，没有大问题的话，寒假班就可以直接带班做班主任了。


后来的日子吴邪和王盟就在学习和兼职中忙的不可开交，吴邪是彻底的不参加学校的活动了，培训学校几乎每天都有广告，他和王盟只要时间允许不影响上课就去发。发广告有专门的手指套，能增强效率还不伤手指，吴邪蹭玩笑着说：“这手指套要是给东方不败捏绣针丫的就更牛逼了。”

不过手指套有一个弊端，材质和医院做手术的手套是一样的，弹力好，可冬天时在外面勒在手上血液不循环每次吴邪回来后都感觉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有已经冻掉了的错觉。

和闷油瓶关系的缓和还是仰仗着这两个小小的手指套。

那天下午吴邪去的那个高中比较远、偏僻，高中本就放学晚，纸质广告加塑料口袋广告一个人拎了两千多份，回来后天都黑了，手指差点儿没冻僵，心里骂着丫的赚点儿钱真不容易。广告发到一半就下起了雨加雪，那是那年冬天杭州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早有些意外。回来的路上路滑塞车，走走停停的下车时差点儿没饿晕，赶在小吃铺关门前点了份拉面，可是人家着急关门他不好意思让人等他吃完就只能拿着塑料袋打包……

寝室楼也关了，敲了半天遭了寝室老师一顿的白眼才进的门，半夜十一点多大家都睡了，像小偷一样悄悄进门，结果阳台上的黑影吓了他一大跳，撞着胆走近了一看是张起灵。

那人抱着臂直勾勾的盯着他，在吴邪要转身的时候闷油瓶上前拿过他手里拎着的塑料口袋还打开看了一下，面凉透了而且坨成了一团，闷油瓶拎着面就丢进了垃圾桶，吴邪气的肺子差点儿没炸了，还没想好怎么骂人就被拎到了卫生间，闷油瓶气压太低而且两个人也莫名的别扭了很久，吴邪冷着脸在一旁看着那人往盆里放凉水然后倒热水，再拿手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回过身拉着他的手放进了盆里。

水的温热通过浸泡在里面的手慢慢的传到四肢百骸，一股寒气被逼出了身体整个人都暖和了。吴邪是感动的，也很想感谢闷油瓶，可是太饿了，要吃的东西还被那家伙给扔了，一边泡手一边想，面被塑料袋装着，从垃圾桶里拿出来吃应该没问题，一个老爷们儿也没那么多讲究，特娘的太饿了。

闷油瓶抬起吴邪的手，又续了些热水进去，“多泡一会儿再出来。”冷冷的说了一句就走了，吴邪撇撇嘴巴嘟囔着真他娘的操蛋，好好话不会好好说。

出来后吴邪就直奔着垃圾桶去了，看着撅着屁股的吴邪闷油瓶出声了，声音不大却依然冷的掉渣，“你在干什么？”

吴邪十分的想跳起来骂人，刚刚的感动在看到垃圾桶里的面的那一刻全都没了，“艹，你说干什么？要饿死了只能当乞丐在垃圾桶里找吃的了。”

“过来。”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从始至终都不大，心里都不想吵醒其他的人，可声音小不代表语气就是好的，彼此的火药味儿都有呛死人的架势。

“过来。”闷油瓶又说了一次。
“艹，叫老子过去还这么牛逼。”吴邪还是败下阵来，谁能扛过闷大爷啊！

寝室的桌子上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昏黄的、温暖的。吴邪美美的吃着保温盒里的饭菜，冻伤的左手被闷油瓶握在手里上着药膏一下一下的搓，这个姿势吃饭有些别扭，吴邪一边拿右手扒着饭一边说，“小哥，谢谢你给我留饭哈！还有，我手没事了，这个姿势饭盒老跑……”说着就想把左手解放出来。

“别动。”闷油瓶没有松开吴邪的手，只是从两只手揉搓吴邪的手指变成了一只，另一只手帮着吴邪把着饭盒。吴邪看人都这样了也不好再乱动乖乖的吃饭，心里吐槽张大爷这样吃饭好累啊，难道你都不觉得这个姿势很累吗？

“吴邪。”
“嗯？”
“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什么累？小哥你说发广告吗？我这不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嘛张张见识。”
“发广告能张什么见识？”
“怎么不能，王盟发广告和学校附近小区的保安起了争执，还打了110呢，王盟说那是他第一次配合警（）察蜀黍的做笔录，哈哈哈……小哥我和你说其实发广告挺好玩儿的，每次那些学校门口都有好多发广告的，当然都不是一家的，我们这些广告人员就像列队一样站成两排迎接着学生们放学，哈哈哈，本来都站的好好的，等学生一放学场面就全乱了……噗哈哈哈。”
“好笑吗？”
“切，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此时已经临近期末，小半年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回到了大一时的状态。

两三个月下来吴邪和王盟发广告赚的钱也达到了上千块。胖子感慨说：“你们这是为了钱不要命啊！”

王盟说不赶上雨天雪天的话每次发广告就是学生放学那一阵和坐车的时间，不影响上课我觉得很值啊！吴邪会配合着点头表示十分认可王盟的说法。

寒假马上就要来临，吴邪和王盟在准备自身考试的同时也接到了新的任务——做监考老师。

培训学校组织了一场全市的小学、初、高中的联考。一方面是为了扩大学校的知名度增加报名率，一方面也可以对学生做个摸底，方便报名的孩子分班。

吴邪监考的是初三的学生。

考试那天，吴邪监考的考场有点儿远，又堵车，紧赶慢赶的到了考场。吴邪坐在教室后面的椅子上喘着粗气，这时一个打扮的十分职业的女生走了过来，对是女生，打扮的再成熟看上去也就是个学生。

“你好，你是考试的学生吗？是哪个学校的？先做一下登记吧！”女生站在吴邪的身边礼貌的说。

吴邪脸都要抽了，你妹啊！这个考场都是初中生好不好，我好歹也一八一的个头，脸就那么幼稚吗？
“我是监考老师。”吴邪咬着牙说。


回到宿舍后吴邪和大家吐槽这件事情，自然引来了大家经久不绝的哄笑声。

吴邪知道这些损友都不靠谱，就问上面的闷油瓶：“小哥，你说她是不是瞎了，我哪里像初中生了？”
“嗯，不像。”
“我就知道，还是小哥你靠谱。”吴邪十分满意某人的答案。
“像刚上高中的。”
某人轻飘飘的话传进了耳朵里，接着就是吴邪的怒吼声：“张起灵……”

第二天，吴邪和王盟又接到了培训学校的电话，说是到那里取考试的卷子拿回来批。两个人乐呵呵的去了，监考一次工资五十，批一千份卷子工资一百。

卷子拿回来的路上，王盟接到了杭州表姐的电话，那边有事情要他过去帮看两天的孩子。当初王盟报考杭州的学校也是因为有亲戚在这边的原因，王盟踌躇了很久，最后吴邪说：“你去吧，这两天周末也没课，你的那份我帮你批吧，到时候钱算你的。”

“吴邪，谢谢你，但是钱我是不能要了，只是卷子不能送回去，不然我寒假班就带不上了。不好意思吴邪。”
“说什么呢？没事的，两千份卷子小意思。”吴邪拍拍王盟的肩膀就把人打发走了。

回到寝室后，吴邪就进入了批卷子的奋战中。

“这么多？”闷油瓶站在吴邪的身后问。
“嗯，王盟有事，他的那份也只好我批了。”吴邪头都没抬，回答着。
闷油瓶坐到了吴邪身边，拿起了一沓卷子看了看就用红笔批改了起来。

“小哥，你都不看标准答案吗？”吴邪想要帮忙是好事，可是连标准答案都不看这是在帮忙还是在捣乱啊？
“不用。”闷油瓶没有看吴邪，批的飞快。
“啊？我说小哥……”
“我出的题。”
“啊？”
“这些题是我出的。”闷油瓶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吴邪说。
“咳咳，小哥别闹。”
闷油瓶叹了口气，不再理吴邪。

“等等，你出的题？你是培训学校高一班的英语老师？”吴邪一把抓住闷油瓶的胳膊，惊讶的问。
“嗯。”
“你、你……”吴邪你了半天，思维飞速的旋转，“小哥，你周末失踪是去学校上课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上学期。”
原来是去打工不是去约会……吴邪想我就说嘛闷油瓶约会怎么可能？多惊悚。

“小哥，你的年龄和学历合格吗？”
“我连续三年英语都是联考第一，校长听说过我。”
“小哥，你就是那个高中里传的像神一样的学霸哑巴张？”
“……应该是。”
“靠！什么叫应该是，学神哑巴张啊！您老可真谦虚。可是你又不爱说话怎么讲课？”
“我雅思过了”
“靠！牛逼。”吴邪张大了嘴巴感叹着，接着就被闷油瓶的下句话气的直翻白眼。
“而且，上课和说废话没联系。”闷油瓶说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着吴邪扬了下嘴角。
“你、你好吧，的确没联系，可是小哥，学校广告里可都说授课的都是在校任职的老师啊！你有教师证吗？”
“吴邪，不要相信广告，只要教的好没人会去查的。”
“张老师您还真自信。”
闷油瓶抵着头批着卷子，悠悠的说，“还可以。”
吴邪被噎的够呛，不过想到和闷油瓶没有去约会还是自己的同事心情大好，可开心了没一会儿就气鼓鼓的问：“你和我在一个地方工作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闷油瓶头都没抬就甩给了吴邪这一句。

吴邪嘴巴张张合合愣是没接上话，想想是没必要告诉自己，那个不声不响的女朋友也同样的没必要告诉自己，谁说去打工就不能约会了。两个人都不再出声，各怀心事的批着卷子。

批好的卷子交了回去，吴邪拿到了钱，还是把王盟的那份给了他。王盟不要，吴邪就骂到他要为止，王盟要给吴邪买东西，吴邪就接着骂他像个娘们似的这么磨叽，最后王盟只好作罢。

拿到工资的当天下午，吴邪约了闷油瓶一起吃饭，闷油瓶说：“刚赚了钱就打算都吃了？”

吴邪笑嘻嘻的说：“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小哥，其实我不缺钱花的，只是我不愿意管我妈多要，我想早点历练自己。你又帮我批了半宿加一天的卷子，赏个脸，让小爷我表达一下谢意呗？”

“怎么谢？”闷油瓶双手插兜问的严肃。
“额！吃顿饭还不够吗？”没反应，“那吃两顿？”靠！你个闷蛋想怎地？
“好。”某人表示比较满意，转身带头出去了，吴邪撇撇个嘴巴跟在后面，就赚了一百块钱特娘的赔了两顿饭，张大爷您老可真黑。时不时的用手在那个人的身后比划两下。

前面的人感觉到后面人的小动作也没有回头揭穿他，只是很难得的露出了一抹谁都没看到的微笑。

吴邪，在你的身边游荡了这么久，既然没办法把你甩出自己的世界，那么只好——把你圈进来。

本章完

4、落入禁区


吴邪比划了一会儿就快跑了两步赶上了闷油瓶，“小哥，去哪吃？”
“随意。”
吴邪想了想貌似不经意的说，“我知道财经大学旁边有家东北菜馆，那里的酸菜鱼锅不错，要不我们去那里？”
“好。”


两个溜溜达达的到了饭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吴邪点了个鱼锅又点了两个凉菜，闷油瓶说吃不了那么多，凉菜一个就够了，吴邪说不行，他现在饿还比较能吃，坚持要了两个凉菜，想了想又对服务员说，“再来四瓶啤酒。”


闷油瓶看着吴邪好笑的说：“一顿就打算都吃了？”吴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是这一顿基本上就要一百元了，转的钱岂不是都吃了。


“请小哥吃饭怎么能在乎这些呢，咱们别管钱花多少，吃饱吃的开心最重要。”
“嗯。”闷油瓶顿了一下又说，“即使这样下顿也不能省。”吴邪瞬间无语，心里靠了一声，他也没想要省啊，这闷货还怕自己不请他吃下顿不成？


“小哥，下顿去哪吃你定地方如何？”
“好。”


菜上来，酒也上来了，两个人边吃边聊，基本上都是吴邪在说闷油瓶听着，偶尔的嗯一声。


吴邪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就不经意的问，“小哥，你老家东北的？”
闷油瓶看了看吴邪，“广西。”
“原来是广西的，我还以为是东北的呢！”看着闷油瓶疑惑的眼神，吴邪说：“之前有一次和小花老痒来这里吃饭，看到你也在这里，毕竟来这里吃饭的学生东北人居多，就以为小哥你家是东北的。”


闷油瓶低头吃东西没答话，吴邪继续说：“那次本是想和你打招呼的，不过看到齐羽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也在，就没好意思。”其实吴邪只是看到了姑娘的背影完全没看到脸，漂亮也是听齐羽说的。


闷油瓶抬起头看吴邪，似乎是在回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吴邪又说了，“听说那个姑娘好像是小哥你女朋友，怕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才没打招呼。”


吴邪说完，装做没在意不停的夹鱼吃，心里却在打鼓砰砰砰的。坐在对面的闷油瓶听到吴邪的话看了吴邪很久，脑子里转了几个圈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吴邪。”


吴邪嘴巴里因为紧张塞得太满，闷油瓶忽然出声吓了一跳，含含糊糊的说，“小哥，怎么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似乎有些白痴，仗着鱼锅一直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隔着雾蒙蒙的热气应该不太看得出有些紧张而发红的脸。


“吴邪，我没有女朋友。”
吴邪低着头吐着鱼刺，“哦。”
闷油瓶又出声，“齐羽……”吴邪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等着下文，闷油瓶似乎在组织语言，“原本我是没心情管的，不过齐羽比较坚持，他人也不错……”


吴邪在心里直骂娘，张大爷你果然说长的句子比较吃力啊我去，组织语言那么费劲吗？你为毛忽然和齐羽走的那么近？那美女是谁？老子想了半年都没想明白，今天你要解密了就不能痛快点儿吗？就在吴邪以为没下文的时候，闷油瓶的语言终于组织好了，“那姑娘算是亲戚，齐羽喜欢她，所以一直缠着我帮忙想要认识一下。”


“咳咳咳……”吴邪彻底的被鱼刺卡住了，合着闹了半天闷油瓶竟然是做了把媒婆？的确，被齐羽逼着做了次媒婆这种事情对于闷油瓶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一定是挺郁闷的，他又不像吴邪爱吐槽，而且这算是齐羽和人家姑娘的私事，闷油瓶确实没有一定要告诉谁的必要。


闷油瓶在服务员那里要了醋给吴邪灌了下去，又帮他拍后背，吴邪咳嗽了半天总算是好了。


吴邪觉得有点儿囧，不过心情异常的好，酒杯也不用了，拿着酒瓶子和闷油瓶的一撞就开始对瓶吹，闷油瓶也抛弃了酒杯拎着瓶子一口气大半瓶就干了。看着对面的吴邪，嘴角溢出了少许的啤酒顺着下巴就流了下来，喉咙紧了一下，忙一开了视线。心里却在想，原来吴邪和自己闹了那么久的别扭是因为这件事情。

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因为心情好，两个人后来又要了六瓶啤酒一瓶白酒，回来的路上小风一吹，吴邪就迷糊了。酒劲儿上来了尿意也来了，憋不住找了个墙角让闷油瓶把风就开尿。尿完后整个人晃的裤子的拉链拉不上，闷油瓶无奈的帮忙拉拉链，吴邪还好死不死的说，“小哥，你尿不？我给你把风。”


最后被人揪着脖领子拎了回来。


吴邪已经晕了，往床上一靠没一会儿解雨臣一脸疲惫的进来了，吴邪晃晃悠悠的靠了过去，舌头有些大，“大花，你们最近都忙什么呢？”


解雨臣一听大花，脸都变了，咬牙切齿的说，“俄罗斯方块。”
“啧，大花，有志向。”
“大邪，你喝多了，快给我滚回床上睡觉去。”
“大花，怎么和吴邪哥哥说话呢，我今天心情特别好，这不是想和你分享一下……嗝……”
“谁特么的把这货灌多了？不知道吴邪耍酒疯就是鬼上身吗？给我拖出去打死……”


在解雨臣要把吴邪打回床上的那一刻，闷油瓶洗漱回来看到了这一幕，上前把人拦在了怀里，“我灌的，我负责。”半拖半抱的把人弄到卫生间洗脸刷牙，最后搞的两个人满身都是水。


解雨臣眼神不善的看着闷油瓶把醉鬼吴按在床上扒衣服，这时候胖子回来了，看到这一幕大吵大嚷着，“卧槽小哥，你要对天真做什么？”


得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刀眼后，胖子坏笑着禁了声儿。总算是把吴邪的睡衣穿好了，人已经睡的像死猪一样。闷油瓶爬回自己的床没多久后，就听到下面的人在商量着什么，因为谈话里有吴邪的名字就坐起来看了看，解雨臣拿出了唱戏时化妆的东西在吴邪的脸上画，胖子给吴邪摆着各种姿势，瞎子拍照，王盟、齐羽、叶城捂着嘴巴憋着笑的看好戏。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闷油瓶嘴角挂着笑竟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第二天很早吴邪就被尿憋醒了，头还有些晕，迷迷糊糊的往卫生间走。他们现在还是八人寝室，卫生间不是独立的，走在走廊上就有早起的同学看着他笑，吴邪虽然奇怪大家也不算认识啊可还是礼貌性的回个微笑。等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见自己那张被画成了女人的脸时，瞬间吓醒了。足足愣了一分钟才知道这特娘的一定是解雨臣画的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解雨臣是被吴邪打醒的，其他的人则是被吴邪的咆哮声和解雨臣的求饶声震醒的，大家的哈哈大笑自然是少不了，吴邪气鼓鼓的骂：“你们这帮损友都是特娘的混蛋。”最后盯着闷油瓶说：“小哥，我喝多了被捉弄你也不管管。”


闷油瓶嘴角弯弯，在吴邪的耳边说，“很可爱。”
“你……你……”


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