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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末世掌上七星》by月下金狐(重生末世随身空间,连载中)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七章 跑路


小姨给张书鹤打了三遍电话都没人接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张书鹤的住处,这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让他小姨气愤的是其中的一间屋子竟然窗上的玻璃都碎成了渣渣,墙壁全是烟燎的黑灰,地板更是砸出了好几个坑,毁的一踏糊涂,地上还有一些木板的碎条。

几个邻居听到张书鹤小姨的叫骂声,都纷纷过来围观,上下楼几个邻居都说,打雷那天就听到一些怪声,声音很大,他们还以为隔壁在看动物世界,住在张书鹤楼下的也说打雷那天就听楼顶一声巨响,家里的鱼缸都震的溅出水,酒杯器具也都东倒西歪,把孩子都吓的嗷嗷哭,对门的也说听到声音,天晴了以后,屋里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对面那女的说她妹妹就住对面楼,打雷时好像看到雷火窜进了对面楼的一家窗户里,冒出一阵蓝光,然后几人越说声音越低,看了看地上烧的一层黑炭,然后都看向张书鹤的小姨。

小姨本来骂的很难听,然后听到她们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打雷的事,再加上地上的可疑的黑灰,不由慢慢的噤了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在旁边总她道了句:“容婶子说句不好听的,你外甥三天都没消息了,也连络不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最好是报一下警。”

小姨一听,没由的眼皮一翻,他对这个外甥是没什么感情,但是如果真是被雷烧死在这房子里,自己以后不仅不能住了,卖也恐怕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于是匆匆的回去找丈夫商量,就在两口子合计到底报不报警时,张书鹤的电话打了过来,此时他已经坐车到了G省的某乡,那里是有名的水稻乡,大米出产量高,价格也便宜,他刚买了一些存到了桃核空间,因为地方有些偏远,所以信号不好,电话打不出去,坐车离开米乡后,回到G省才给小姨去了通电话。

结果小姨在电话里见他没事,想到自己虚惊一场,便是立即不顾脸面的冲他破口大骂,她本来就是做买卖出身,那张嘴几乎跟利刀差不多,能骂得人跟千刀万剐似的,张书鹤听了几句就挂了,之所以打电话无非是报个平安,免得她真得报了警,到时麻烦的就是自己。

此时他穿着棉质的天蓝色短袖衬衣,腿上棉麻料的裤子,脚上一双白布鞋,刚坐车去了G省转了一圈,发现G省不仅大米水稻产量高,棉花也很高产,顺带棉制品的生产加工也很多,价钱比S市至少要便宜三倍,张书鹤立即订购了十余床棉花被褥,及十几匹棉布料和棉纱,又找到制衣工厂,订做了上百套纯棉衣裤,冬装夏装都有,用于以后换洗之用。

末世时为了安全,每个人穿得都是几次加工后的聚四氟乙烯衣服,跟雨衣差不多,虽然耐脏耐造,但是却不像棉料衣物那般透气性好,大多数人常年穿这种衣物,全身的皮肤都长了痱子,刺痒难忍,因为棉制品非常稀缺,有也都用做给伤者包扎伤口,就算有人偶然发现,也都被人哄抢一光。

因为订制衣服被褥需要时间,所以张书鹤暂时留在G省,租了家最便宜的旅馆,三个人一个间房,一个床位二十块钱,张书鹤之所以没要单人,是因为单人间太贵,居然要八十块钱左右,他要买的东西太多,即使手里有个几十万,但实际上和他要买东西比并不多,所以不想多做浪费,也实在没有必要为此多花这个钱。

当初他跟小姨要的是三十五万现金,已经全被他放进了桃核空间,买了大米和棉制品等已经用去了十万块,剩下的二十五万就是精打细算的花了。

此时他全身上下穿着纯棉衣服,看着极为普通,手里只提了一只牛皮袋,即使住在人多的地方,也并不引人注意。

进入房间后,房间的另外两个床铺已经住上人了,那两个人似乎是认识的,正坐在床铺上说话,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张书鹤进去后,并没有与他们打招呼,而是先去洗了把脸,然后直接上床,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行吐纳养气功法。

那两个人见张书鹤进来后就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都有些好奇他异于常人的姿势,不过都是些走南闯北打工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现在道观寺庙不在少数,也有不少道家人和佛家人经常出入商店旅馆中,信徒也有很多,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看了两眼后也就移开了视线,继续讲工地上的事。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张书鹤闭目养神吐纳半小时后,才睁开眼,腿竟是一点也没有发麻,可见刚才吐纳间气运全身,畅通无阻,随后才扫了眼屋里,正值中午,那两个人说了一通话后,就起身出去吃饭,此时屋里无人。

张书鹤这才扫了眼他放在床边的牛皮袋,然后伸手扯过袋口拴的那块刻着符的木牌,这时一直没动静的袋子,顿时一阵晃动,从里面钻出一只黑猫大小的幼豹。

此时正瞪着一双琥目,充满敌意的看着他,并微微冲他龇着嘴角,一只爪子探在外面,身子和头颅压低,似防备张书鹤,也似要趁他不注意窜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张书鹤扫了它一眼,若是这只黑豹还是那天禁术大成时的状态,他此时说不定就要夺路而逃,但是此时这只只有黑猫大小的小豹子,就算露出了一口长齐了的尖牙,对他来说此时也没有什么威胁,之所以禁术里称炼成之物为仆兽,自然就是为炼制之人使唤所用。

其中也是详细记载了使唤它的用法,因它身上的兽精是用张书鹤身上的精血炼制,当兽精与它合二为一后,即使它不情愿,也要受张书鹤的指使,只要张书鹤将血液渗入符中后驱使它,它就要用尽一切力量来完成命令,否则就会受魂飞魄散之苦。

不过幼豹的能力尚还小,融合兽精后,也需要慢慢来悟化兽精中蕴含的力量,现在驱使它,也并不能为他做什么事。

况且带它上路,张书鹤实在有些厌烦,它的攻击欲很强,对所有的东西和人都充满了敌意,张书鹤曾路过T市暂住两天,一时疏忽之下让它逃了出去,好在禁术里有记载,可以准确寻到它的位置,最后将它抓回来时,它的嘴里还带着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血肉,张书鹤当时并没觉得惊愕,只是皱起眉隐隐担心,如今不是末世,若是真的咬死了人,对自己而言麻烦不会小。

所以当天夜里便坐车离开T市,并将它装入牛皮袋中,用符封了两天,禁法炼出的仆兽,异于普通动物,无论是神智还是身体,因为被上古兽精全面改造过,即使只有几个月大,如今也能够听得懂人话,明白很多意思,身体也因兽精的原因被极限的强化过,即使饥饿半月余也不会死。

据禁术上记载,兽精是古兽全身的精华凝结,幼豹的魂魄与兽精一旦合二为一后,就能够直接接受兽精物种生前的传承,非常逆天,所以才称之为是禁术。

传承这样的东西,虽然张书鹤无法体会,但是也差不多能理解,应该是一种能让仆兽越来越强大的精神物质,他一方面觉得有传承不错,可以使它更加强大,以后对自己也就更加有帮助。

不过,当他想到那无时不刻的想用它的爪子将自己杀死的眼神,又不免泄气,此时如果不将它封于袋中,它就会无时不刻的在暗处盯着你,趁你不备便张牙咬向你的脖子,让你睡不得安宁,吃不得安心,如今才几个月大就有如此锲而不舍极为难缠的战力,不仅让张书鹤觉得那两碗精血浪费的值,有时却又毛骨悚然的想自己是不是亲手找了个对手来折磨自己,总觉得将来他就算没死于活死人和血藤之手,也会毁在自己当年施法做的这个禁术上。

但是,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了,后再悔也无用,只能继续向前走,无论如何,它现在还在自己手里,只要有符就可以命令于它,如同如来手中的毛猴,哪也跑不了,禁术中的反噬也是有条件的,至少现在,它还没有这个本事。

张书鹤从空间里取出一张符,在空中一抖,立即着了起来,在幼豹头上一划,燃尽后,幼豹立即软了下来,他伸手扯着它的后脖颈便提了起来。

不过就算给了它一张散力符,提起它时,它仍然后两条后腿向空中用力勾起,就像一只弓着身的大虾一样,张书鹤不由的想起小时候在乡下时,总听人说过,会抓耗子的猫提起来时都会弓腿,这样的猫抓起耗子才凶猛异常,像那些软蛋的猫,好吃懒做,不抓耗子的,提起来时,身体会拉很长,脚也向下垂。

张书鹤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否是真的,不过此时看来,这只豹子倒是真得如此,豹子与老虎都属猫科动物,应该也会应验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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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他顿时心情又舒畅起来,见豹子冲他呲牙,也没之前见着时那么烦燥。

张书鹤之所以提着它,是想带它去洗个澡,从S市带走时,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天,一个澡都没洗过,即使身上的是黑毛,比较耐脏,但是已经黏乎乎贴在身上,还沾着类似暗红血块物,跟街上那些流浪猫狗相差无几。

尤其是夏天,又在牛皮袋里捂了两天,那味道不能说是让人欲呕,也绝对称不上是好闻,此时张书鹤提着幼豹,过了两个门进了厕所,直接到了水池边,把幼豹扔进水池,没等它爬起来,就将水龙头打开,然后水立即喷到幼豹身上。

不一会的工夫它就在水下变成一只毛紧贴在身上的落水狗,此时水已被张书鹤开到最大,水花击在幼豹身上,让它直直低声怒叫,然后一次次四只脚挣扎爬起来,可是一爬起来就被水花溅的又滑倒在水池里,然后继续爬起来,又被水击倒在水池里。

张书鹤一开始时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反复十几次后,它才终于妥协下来,一动不动的伏在池底,任水花打在他的脑袋上,虽然仍然硬着脑袋抵抗着水花,但头已经被水打的有些颤。

张书鹤见它一身的黑毛紧贴在身上,露出了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本来还想再教训一下它的不驯,不过想到它没死前被虐待长达半月之久,也终是展了眉毛,伸手将水龙头的水花拧小了些,然后取了旁边一块用得只剩下薄薄一片的香皂给幼豹全身打上了泡沫,从头到尾洗了一遍,连冲了两遍水。

给它洗头和嘴时,这家伙趁他不备,张嘴用力的咬了口张书鹤的手腕,即使被施了散力符,凶兽原始的力量仍然将他手腕咬出了血珠,张书鹤只得扔了它,把受伤的地方用水冲干净,虽是心下恼怒,但是此时水槽里人来人往,也不能将它当真扔下楼泄气,他的性格也不会因为它咬了自己一口,自己就揍它一顿报复它,所以只能洗了伤口,拽了它脖颈往回走。

显然一路上有人好奇的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幼豹,但因为它身量与猫极为相似,不少人以为是猫,大多看了几眼就罢了。

张书鹤将幼豹提回屋时,屋里那两个人已经吃完饭回来了,见他手里提了只黑猫,都直盯盯的看着,而幼豹见到了生人,也立即眼睛怒瞪,凶狠的冲他们两人露出獠牙,那两人顿时吓了一跳,还从没见过这么凶悍的黑猫。

张书鹤沉着脸一把将幼豹扔进牛皮袋中,挂上木符,然后取出纱布缠往手腕,决定接下来几天都不将它放出袋子,连饿几天,好刹刹它的劣气。

接下来几日,无论黑天白夜几乎张书鹤都在床上打坐,因为现在平淡的时间用一天就会少一天,他不仅要利用丝帛上面的上古功法来改善自己的体质,也要多练出精气用以画符之用。

几天里除了吃饭外,唯一出去的一趟是去购了些符纸和朱砂,原来在S市他买过一些符纸朱砂,不过那时手头紧张,所以只买了几百块钱,而二十块钱只能买到一百张符纸,一百张练一天就光了,消耗非常高,加上这一路上练习画七星符又用去不少,到现在,手里的符纸就只剩下几十张,两盒朱砂也用的见了底,必须要再补充一些备用,末世时可不会有人把这些东西备好等你买。

通常卖这些东西的地方都比较偏僻,大多是卖些冥币烛纸的地方,稍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张书鹤一进去便看到里面满满摆着各种祭祀用的东西,里面有一小姑娘正在整理货,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整理货物,并随口道:“要买符纸朱砂里面请……”

张书鹤并没大惊小怪,表情如常,道了句谢谢后,便顺着窄的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过道往里走,里面是一间十几坪米的屋子,摆着几柜子东西,正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记着什么,有人进来也没抬头看。

等张书鹤打量完四周后走过去,老头才边写边道:“低等符纸十元,中等符纸二十元,高等符纸四十元,买后不退不换,上好朱砂不掺假三百五一盒,不退不换,公鸡血一碗十五,精制桃木五十一方,桌上有笔纸,把你想买的记下来,一会就给你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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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收购


张书鹤依言将要的东西都写了上去,过了一会老头伸手接过,看了一眼纸,立即抬起头看向钱书鹤,见他年纪轻轻后,目光不由的闪烁了会,随后见到他手中的牛皮袋上面挂的一只掌长的木符,不由的目光一顿。

竟是开口问道:“这位小哥,木符可是你家长辈所画?”

张书鹤以前虽然不太喜欢道家符术,但是对道家的事物却也是心存尊敬,多少也知道与父亲打交道的一些人,都是有些门道的,至少在眼力方面都比常人有所不同,所以他并没有隐瞒,随口道:“不过是后辈临摹画的,入不得眼。”

老头却是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竟是从座位上起身,然后直勾勾盯着他牛皮袋上的符,张书鹤不禁有些疑惑,这符不过是张最普通的散力符,因为纸符没有木符时效长,所以就刻在了木头上可以反复用,眼前这老头不可能没见过散力符,何必这么专注的看。

想到他袋中所封之物,不由的心下一凛,将牛皮袋往身后扯了扯,这仆兽虽然凶狠难驯,多次嫌它麻烦,但毕竟是花了自己若干心血炼制,不表示他不在乎,若是老头想打仆兽的主意,他肯定不会让他如愿。

但张书鹤却是误会了,老头的的确确看得是他画的木符,散力符的确是很常见,但是像法力这么高的散力符,他还真没看过几张。

道家的符并不是像正常人眼中那样找张黄纸,照着一模一样画就可以,没有法力的人画出来的符半点用处也没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这窍就是法力,法力越高画出的符就越有效,而法力的多少除了后天的修为,也是因人而异,比如眼前的年轻人,这块散力符若真是他画的,那他画符的天赋可以说是非常高,至少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只见着眼前这一个。

见到张书鹤防备的眼神,老头这才收了目光,再次看向纸,眼前这个年轻人买的确实是符纸,低等一万张,中等五万张,高等……十万张。

一般来说,道中人用的符纸的通常都是低等符纸和中等符纸,高等符纸一般都用于高等符,这种成符率低,非常难成符,对法力要求也高,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买,买也是一二百张,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一下子要买十万张,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所以刚才看到纸时,心下有些怀疑,以为这个年轻人家里有得道有成的道长,才会多嘴询问一番,如今得知符纸是他要的,又见着他画的散力符法力强盛,又是一时失态。

随即捻了捻下巴短小的胡须道:“朱砂一百盒三万五,符纸都是以百张计算,低等符纸一万张是一千元,中等符纸五万张两万元,高等符纸……店里现下的货只剩下一万张左右。”

张书鹤闻言立即道:“全要。”

老头点点头,然后起身开始在箱子里拿货,符纸数量看着不少,但其实全部装在一起只有一纸箱那么多,符纸都是成打捆好的,大大小小都有不同的规格。

另外一百盒朱砂沉了一些,装了满满一小木箱,老头把两样东西放到桌上后,张书鹤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钱从黑塑料袋里取出递给他。

老头收了钱后,又转身去取了两支画符笔,一枝竹笔,一只玉杆笔,用盒子装好放到桌上道:“竹笔是特制的,画低等和中等符可以用几年,玉笔是用来画高等符,原本售价是五千元,就算是老头子送你的……”

张书鹤一听,不由的心下一顿,随即抬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按说交易已经结束,钱也已经付过了,再搞促销是不是有点晚了,而且无故送给他这么贵重的物品,实在是让人不解,或者……他对自己有所企图?想到手里的牛皮袋,不由的脸色一沉。

果然老头说道:“这位小哥一下子用光了这么多钱,肯定手头一时有些紧吧?”

不由老头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手里的余钱只有不到二十万,可是要买的东西却连一半都不到,确实是如他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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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知道这才老头想卖什么关子,也不会当真承认自己手头紧,只是冷眼看向他。

见张书鹤不作声,老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拉开老旧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个本子道:“我这店里不仅卖符纸道具,还收购成品的符。”

这句话倒是出乎张书鹤的意料,不由一怔,老头接着不急不慢道:“我开店几十年,手里多多少少有一些老顾主,时常让我代收一些中等符和高等符,出的价格不菲,刚才我看小哥的散力符画得不错,又买了这么多中等符和高等符,老头猜你买这么多是要准备练符用吧,不知道愿不愿意用练出的成品符换些钱来用,至少可以赚回一些买符纸的钱……这本册子上有例图,每一张都明码标价,交不交易不要紧,你可以先看看……”

张书鹤一听,心里一动,犹豫了下,便将两只箱子先放到一边,取来册子翻了翻,册子是白纸,每一张白纸上都贴有两张或者多几张的黄符,下面确实如老头所以说的明码标价。

父亲的笔记他已经看过几遍,前段时间又因为禁术练了一段时间符术,也因为七星符,所以眼界也宽了些,画符在力道的控制上也渐渐摸着些门道,所以翻册子时,倒不觉得这些符有多难画,而且其中大多都是认识的。

一开始几页的符都是几十块钱的标价,他有些兴意阑珊,快翻到中间时,标价已经涨到了几百或者千元以上,张书鹤这才放慢的速度,有几种符他都有画过,就像是施禁术时,那六种辅助符,册子里看到了两种,标价都是一千八百块。

然后又往后面翻了翻,顿时眼睛瞪大了,后面几张符价钱高的超出想象,应该是高级符,有一张高达五万元,前面八千一万两万也都不少。

丝帛上的七星符他练了有些时日,一开始连半张都画不好,自从练了一段时间养气吐纳的功法后,现在已经成功的画出了几套备用,而那张标价五万的符,比七星符有些相差无几,他觉得数十张之内应该会成功一张。

原本时间急迫,他不应该再此浪费时间,不过手头的钱确实太少,能买的东西也有限,趁着在G省耽搁这几天,不如画几张符赚一些,可以用来多购一些必需品。

那老头见张书鹤一直盯着那五万元一张的符看,不由的有些擦拳磨掌起来,这张符他挂在上面几年了,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一张,前两天本来是想要撤下来,但是老友来了电话,说需要这符给一地产商做场法事。

好友的一场法事光费用就有二十万,还不算红包,听他言下之意,这个地产商出手非常阔绰,好友的意思是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如果能弄到符,法事他就接了。

这几日老头焦头烂额的跑了好几处也没弄到符,今日见张书鹤一直看那张符,不由的燃起希望来,他在这行也混了几十年,自己也时常画符出售,刚才那张散力符线条画得虽然有些生涩,但是内里法力却极为充沛,甚至隐隐欲现,饱满的似乎随时会溢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画得出来的,就算线条画的再美,没有多少法力也是废纸一张。

所以老头对张书鹤还是有几分期待,果然,一会的工夫,张书鹤便指着那张标价五万块的符道:“可以将它取出来我带回去照着临摹吗?”

老头立即点头:“当然可以。”说完将符从纸上取下,套入到相同大小的塑胶袋中交到张书鹤手里,这张符不是用朱砂画,而是普通墨水,也没什么法力效果,算是张例图,即使丢了也没事。

张书鹤接过来后,便放入上衣口袋里,收了那两支笔后,跟老头道了声谢谢,然后一手提着一箱东西快步的走了出去,出去后走了很远,才在一处人不太多的公园里停下,趁着没人的空档,借着假山的遮掩,伸手一挥,将两箱符纸和朱砂放入了桃核空间,这才放缓脚步往旅馆走去。

如果要画符,就不能再住原来的房间,人多画符也会因此受打扰,所以回去后就换了一处单人间,几天的时间都窝在房间里,不断的在吐纳和画符中度过,连吃饭时,都只是从空间取出早先买好的饭团,囫囵的吃下一两个后,继续练习。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五天后,他订制的东西终于做好了,张书鹤雇车将被褥衣服棉纱布料拉到他已经租好的一间空门市里,然后再关好门将东西一一存入桃核空间,扬长而去。

第二天就带着画出的三张符去了上次买符纸的地方,这次来老头似乎很忙碌,不少人排队要订东西,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才进去,老头正整理着货物,见到他后,立即眼前一亮。

张书鹤也没有多废话,将画好的三张符和原来有他手里拿的一张例图一起取了出来放到桌上。

老头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一时舍不得撒手的样子,脸色也有些激动,边看符,边还惊讶的看了张书鹤几眼,眼神都变了,短短的五天时间,竟然能画出三张高等符,他明显感觉出三张符里偌大的法力,像水一般紧密厚实,就算是G省有名的符师也未必能做得到,看了半天后,才满意的将符小心冀冀的放到了桌上。

张书鹤急着拿钱的表情就放在脸上,除了瞎子换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于是老头二话不说立即给好友打了电话,然后笑着向张书鹤问道:“小哥,是要银行转帐还是现金。”

张书鹤立即道:“现金。”于是老头点头,出去叫来外面的女孩吩咐了一番。

回来后让张书鹤稍等一下,钱马上让人带过来,随后,取来一小纸箱放到桌上道:“这里是五千张高等符纸,算是老头送给小哥的。”

上回张书鹤要十万高等符纸,他手头只有一万,所以这几天就托人进了一些,主要是高等符纸不太好弄,所以十万张一时凑不上,只弄到五千张,刚才张书鹤拿来三张顶级的高等符,他从中赚的不少,虽然他的收购价是五万,但是转手卖给好友最低的友情价也是八万一张,还是有价无市,主要是现在世道太乱,好符太少,有也大多被人压在手里,不会轻易出售,其它两张他准备压箱底,至少也要十十万元一张才肯出手。

这次白给他五千纸高等符纸,即是感激也算是拉拢一下张书鹤,这也是他做生意的聪明之处,给人优惠有时比说万句好话都管用,日后若是再有好符,年轻人必定也会先考虑他。

白给的东西张书鹤当然不会客气,过了一会,女孩带回一只鞋包,将里面的鞋盒取出来打开盖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现金。

张书鹤一一查看,确定数额及真假后,又重新装进去,连鞋盒和纸箱一起带走,直到快步走出很远,不见后面有人跟踪,这才绕了几圈回了旅馆,然后将钱和符纸存入了桃核空间。

接着匆匆的将屋里东西一收拾,就退了房,下午就直接坐火车去了Z省,他之前因为想知道活死人事件的最新动向,所以就上网查了下,暂时网上还没有爆点,这件事看来被警方封锁的很严,并没有让事态公诸于众。

之后又随意浏览了几个网站,无意间见到有个网友在论坛里发的求救贴,吸引了他的注意,贴里说是Z省的一处山野乡下,因下雨道路崩塌,村里的农民辛辛苦苦种了十几亩的草莓西红柿都运不出去,眼看着一年的辛苦付之流水,都纷纷坐在地里痛哭。

十几亩地并不算多,但那个网友说那里非常穷,且地势偏僻,人家也比较少,一年就靠着地里的收成用马车运出山卖钱,结果唯一的山路还塌了,村里的人一年就靠这点收入生活,所以就在网上呼吁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想想办法,或者赞助下。

张书鹤看完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东西大概可以囤积一些,毕竟在末世最缺少的不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而是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水果蔬菜。

并且如果现在去收购的话,或许可以比在别的地方收购多省下一笔钱。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九章 纯朴

张书鹤到了Z省后,先联系了在论坛留下电话号码的那个人,一打通才发现对方是个女生,他直接说明了来意,那女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细声细语的解释说,她在论坛里留言是一个多月前的事,现在草莓已经都烂掉了……

张书鹤顿觉得可惜,那女生听张书鹤一开始介绍他是某某食品公司的采购员,想进一些山货回去加工生产,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女生没有立即挂电话,而是说些别的东西试图挽留他。

她家就是在那个山沟里,也算是多少年才出来的一个大学生,家里没有钱供她上学,还是村长动员山里几十户人家,一家出一点让她走出了大山,所以这次发生了这种事,她比谁都着急,才一时情急就想到让有电脑的室友帮忙在网上发这些信息求好心人援助,还留了电话号码,但是一个月来,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收到。

好不容易现在有人来了电话,又是想收山货的,顿时就燃起了希望,开始介绍起来,看看是否能让对方心动去山里收一下山货,这样村里人还能多赚些钱,弥补之前赔了十几亩草莓的损失。

张书鹤没有立即挂断电话,而是被这个女生的话给吸引了,女生称大山里有山货,还有好多宝贝,农民还开了很多地,地里不仅只种草莓,还有很多水果蔬菜,像这个季节,辣椒,西红柿,豆角,土豆,黄瓜等蔬菜都下来了,也没有打农药,全是村里人用自家养的猪粪鸡粪兔粪养地,吃着很安全,村里人还养了不少猪和鸡,还有一些山菜和自制的地瓜干等等。

张书鹤说得有些心动,但是最重要还是要看价钱,如果太贵,他也没必在要去那里浪费时间,女生见他有意愿想买,语气立即有些激动的在电话里询问他是否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约个地方一起回村里看看,价钱肯定会便宜很多,只是因村里没钱,所以路一直也没有修,如果从村里运出来就得张书鹤这边想想办法。

这点对山里的人家来说是难事,但对张书鹤而言因为有桃核空间,并不算什么,便当即定在下午两点在某车站路口见面。

中午的一段时间,张书鹤只在小饭馆吃了碗拉面,然后就寻了处人少的公园,坐下修习吐纳养气法,运行了一遍顿时神清气爽,几日间的疲色一扫而空,然后才背着一只旅行用的帆布灰色背包,装着一些日常衣物用品,手里提着牛皮袋去了指定的车站门口。

时间也才过中午而已,显然对方比他更着急,张书鹤去时就见门口处有一男一女在东张西望,张书鹤没有立即过去,先是拔通了对方的号码,见那个绑着普通马尾的女生慌忙的接电话,这才走了过去。

女生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衣,下身是件黑裤子,脚上一双普通凉鞋,拿的电话显然是旧的,外壳都有破损,刚要接电话,发现对方挂了,这才抬头到处看,直到张书鹤走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在她印象里某公司的采购应该是西装革履,很有派头的,但是张书鹤却是一身混在人群里几乎找不到的简单装束,难怪她刚才四处看了半天都没找到,与印象里相差的太多了。

惊讶只是一瞬间,随即便生涩的笑着冲张书鹤打招呼,然后介绍了身边陪同的男同学,张书鹤与他们简单寒暄了两句后,便直接直奔主题,女生这才松了口气,之前还有些担心,但见到张书鹤后,就自然的放松了下来。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有的人天生长得就让人厌恶,心里自动的产生排斥感,也有的人就生的让人毫无防备,张书鹤明显就是后者,虽然五官长得很普通,但是奇怪的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人生不出半点他是坏人的感觉,说了两句话后,就发现这个人沉着时看着很沉稳,笑时又是让能人如沐春风,好感不由倍增。

女生不自主间又是亲近了几分,旁边的男生明显是拉来做陪同,偶而插嘴说两句,但话并不多。

几人先上了车,一路上聊过天后,女生之前的青涩就不易而飞,也确实肯定了张书鹤是一个采购员,因为他话语间对这一行很了解。

张书鹤自然是了解的,因为他母亲生前就是一个小食品公司的采购员,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知道一些。

证件什么的并没有带,不过给女生看了身份证和车证后,女生也就不好意思再怀疑他的身份了,如果对方真是骗子,那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又能骗到什么呢,除了那些运不出去就一分不值的山货外,就只剩下带不走的地了,而且也没有这样闲的无聊的骗子吧。

女生打开话匣子后,就跟张书鹤讲了许多关于山里的东西,张书鹤听着也有些入神,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她说的某县。

接着又搭了辆三轮车,将他们三个人拉到了土路上,下车后三人又走了一会乡间野路,最后在一处山边停了下来。

张书鹤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山路塌了这么久都没人管,因为地势的原因,恐怕想管也管不了,就算政府管,也需要一大笔钱来修,而依这个县城农村破破烂烂的泥房遍地都是的情况下,恐怕拿不出这样一大笔钱,给山里几十户人家修路。

因为这条山路是建在悬崖峭壁上,宽约五米,围着山壁转了一圈,一边靠着崖壁,另一边也没有栏杆遮挡,只是隔一米放块石头拦一下,下面就是悬崖。

女生一边走着一边解释说,这条路很早就在了,村里人走了好几辈子,种了水果蔬菜就用三轮车或着马车运到县城卖,一村人生活靠的就是这点收入,可是两个月前,下了一场大暴雨,可能是山体崩塌,或者是山上的石头被水冲下来砸的,这条唯一能通行的山路就塌了几米。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张书鹤几人终于走到塌的地方,果然如女生说的,塌的地方很严重,上面被人趟了些木头,人从上面走过木头都直颤颤,心惊胆颤的,三轮车和马车更是过不了,就不用说是运货的卡车了。

女生说以往收水果的商贩都不愿意走这么危险的山路进山去收水果,都是果农菜农把自家东西运到县城去卖,但是现在路毁成了这样,又没人肯管,东西都运不出去,之前村里有个大爷提了筐鸭蛋要到山下卖,走到这里一时没注意差点摔下去,鸭蛋连筐都掉下去了,眼见着村里人辛苦种的东西都坏了烂了,她心里也跟着上火。

张书鹤看了两眼,怪不得拖了这么久没弄,哪个工程队敢在悬崖峭壁上动工,就算有,谁又会无私的为这么一穷村子冒着生命危险修路?

三人挨个贴着墙壁顺着一排木桩慢慢的走,边走边从下面窜上来阵阵冷风,吹得人裤管里凉飕飕,女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倒也从容,最先走了过去,张书鹤是第二个,虽然走得慢些,但也没什么惧怕,到最后轮到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时,那男生吓的脸色苍白,腿都发抖,走了两步后就又退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过去了,好说歹说之下,才用手扒着墙壁战战兢兢的过去了,走过去时吓得脚都发软。

三人顺着石壁到了另一处山头,穿过一片稻田后,眼前豁然一亮,只见四面环山绿荫片片,在中间处有一片平地,其中不太多的几家红瓦白墙点缀,其它的是整齐的草屋,然后就是一大片田地,绿油油的,与蓝天绿林映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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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陶渊明写过一个世外桃园,那时还念书的张书鹤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此时看到眼前这个山中村子后,不由的眼前一亮,原本他以为会像进县城时看到的那一片破屋,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处美景。

女生有些骄傲的指着那个小村子道:“我家就在那里,我们快过去吧。”

远处看时很美,待走近看有些房屋也有些破烂,但好在收拾的干净,女生将张书鹤直接带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正在院子里忙活,听到小琳带来了一个买山货的客人,立即洗了洗手,迎了出来,将张书鹤等人迎进了屋。

这山里一共只有二十几户,听到有人来收山货,不由的都挤在村长门口看,甚至有几个还回家拿了山货过来,村长拿出了家里的干花生和核桃,非常热情的招待客人。

可能是与世隔绝,不常与外界人接触,所以张书鹤听着他们字字句句里的话语都透着淳朴,并且丝毫没有怀疑张书鹤的身份。

也不必怀疑,想也知道骗子是不会来这里行骗,因为就算骗了东西,在路坏了的情况下,也运不出去。

张书鹤佯装内行的跟村长淡了淡村里的山货和特产,村长也跟他说明了路的事,恐怕不太好运送,张书鹤却是说路不是问题,自然有办法,村长见他说的肯定,以为会用吊车什么工具运,也就没有多问。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村长直接留了他们三人在村里住,并且晚上一起吃饭。

村长的媳妇弄了一桌菜,全是刚才每家村民送来的特产,老王家养的又肥又大的山野兔,兔肉炒笋干,吃着非常的香,老刘家种的红瓤的西红柿,拌点糖吃着那个甜,还有后头的老李家养了十多头猪,用来喂猪的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土豆地瓜,肉质很安全,闻着味就很香,他家媳妇冬天还把多余的肉做成了米粉肉和腊肉,过年时会拿到县城里卖。

张书鹤每吃一道菜,村长都要介绍一番,一顿饭吃下来,他也是对这里了解的七七八八,口头上却一直没有表态,村长不禁有点忐忑,不过好事多磨,也没有立即问张书鹤的意思,想着明天带他四下好好看看。

吃过饭坐在屋里聊了会天,也就各种休息了,女生回了自己家,张书鹤和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则暂住在村长家,张书鹤没什么话,眼镜男也因为走了一天累的不行,也没有说话,一个挨着枕头就睡了,一个则盘坐在坑上,练了一夜的吐纳之法,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第二日一大早女生就来找眼镜男并跟张书鹤和村长道别,因为昨天是请假,所以今天还要回学校,不能老待在这里,村长又找了两个村民去送他们离村。

两人走了之后,村长就正式带着张书鹤开始看自己村里人弄的一些山货和土特产,果然如村长所言,老王家养的那一群山野免,个个肥头,老李家的猪圈也都满了,一个个猪身上都粉了嘟的肉,白毛非常稀疏,还有一家寡妇养的一大群鸡,攒的不少鸡蛋,鸡全是吃的山上挖出来剁碎的野菜和麦皮及苞米面,所以肉质鲜滑,鸡蛋也比养殖蛋有营养。

而且每家都还种了一大片玉米,再过几天嫩玉米就差不多可以吃了,这玉米跟县城外面的玉米不一样,像小琳回来说的,外面大城市的东西地里都放化肥,对身体不好,而山里这边用的全是自家的猪粪鸡粪兔粪,因为每家多多少少都会养些牛羊猪鸡,牲畜粪特别多,用不了用,根本不必去买化肥用。

然后就是地里的一些蔬菜瓜果,还有八、九亩的花生也快好了,嘴馋的小孩已经开始拔花生吃了。

张书鹤看得是越来越满意,一天下来这才让村长将村里的山货例个价格表给他看一眼,这些东西大多数是自家吃,但也有拿出去换钱的,几乎都知道价位,但是此时不是他们拿出去卖,而是人家过来收,如果价格高了人家不收走人,这些东西都只能自己留着吃,一分钱也赚不到,二十几户人家嘴有限,哪能装下这么多东西,而且有些放久了就坏了。

所以村长和村里人一合计,就直接一咬牙,定下市场一半的价钱。

张书鹤拿到单子时,也不由的一怔,一只家养只吃米菜的鸡蛋,竟然只要五毛钱,这种鸡蛋要放在S市,至少要卖一块二到一块五左右,然后是寡妇家养的麻鸡,市场价一斤是七元左右,她家的鸡都是十二三斤,一只最少也要八十块,而上面标价却只有四十块钱,少了一半价钱。

而且不止是这些,所有例出的东西都市场价的一半,甚至还不到一半的价格,不由的让张书鹤心下一滞,略微有些内疚。

他之所以来这里,其实也不乏有些趁人之危,想便宜的收一些农产,帮忙的念头很少,为省些钱才是真的,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确实是纯朴,竟然自己就把价钱都降了一半,一下子就给出了他们能承受的最低价,如果再少,就等于是白送了。

张书鹤默默的将那张小学生用过的田字格本的背面,用铅笔歪歪斜斜记的价格表放到了桌上,然后当着村长和他媳妇还有几个站在屋外村民的面,从包里拿出十万块钱放到桌上,只道了句,明天开始就收购山货,有一斤算一斤,有一个算一个,够十万块为止。

村长闻言,又看了眼桌上的钱,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媳妇在一边竟用围裙擦了擦眼泪,村里有好几家的孩子都没钱念书了,眼看着要下学种地,有了这十万块钱,这些孩子就可以走出山里,到外面出人头地。

而外面的几个村民见到后,立即撒了欢的跑出村长家,挨家挨户的转告,一时间山里这二十几户就像是过年一样,都高兴的开始收拾着自家的山货土特产,准备明天带到村长家换钱。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十章 敌意


第二天,村民一大早就围着村长家,此时村长已经早早起来,在门口放了张桌子,坐在那里记数,先收的是一些干货,张家二百斤干花生,李家一百个咸鸭蛋,两百五十个鸡蛋,八十个鹅蛋,刘家的半袋地瓜干和一袋子山核桃。

每家都把自己家备着的干货拿过来卖,因为守着大山,村里人又很勤劳,所以吃的准备的非常丰盛,而且家家户户都是以这些农家山货糊口,所以远远比寻常家要攒的多。

一上午的时间收的东西就堆了一院子,村长特意将自家门口放杂物的屋子倒了出来,专门放这些干货,带了村里几个妇女,将收到的一一归类,然后用麻袋装在一起,最后按斤两称好。

差不多两天的工夫村长就将村里二十几户手里准备出售的干货收好了,然后就是地里的嫩玉米和花生,农村人家里养的猪啊鸡啊羊啊都要吃地里种的粮食,加上还要卖粮食换钱,所以每家每户的地都种了不少,一时半会收不完,不收完就无法确定产量和价钱。

于是村长找张书鹤商量这事,张书鹤索性就暂时住了下来,等他们将要卖的玉米花生和蔬菜收割完再说,而且山里的环境非常好,在这里住着虽不能说似神仙一样,但也是很宁静安详。

每日在村长家吃过早饭,便早早的上了山顶,寻了山顶一处干净大石,坐于上面行吐纳养气之法,倒是一日胜以往两日,事半功倍,而且山里有不少野物,他索性将牛皮袋里的黑豹放出,这几日他隔三差五的往袋里扔了几把肉干,一直没有将它放出来。

如果是普通幼豹,若是连接几日都被囊在袋子里,恐怕早就憋死了,但是用禁法将魂魄和兽精融合在一起的黑豹,与普通的豹子体质却不一样,也不能够相比,且本身兽精是用他的精血炼制,所以黑豹的生命气息强弱,他是能够感觉到的。

将黑豹一放出来,它就从袋中窜了出来,然后在离张书鹤五米远左右才停了下来,调过头一脸敌意的对着张书鹤,一开始它总是不顾一切的直接窜上去咬张书鹤的喉咙,凶狠的劲誓要将张书鹤他撕成碎片,但是被张书鹤用符制服了几次后,才终于觉警,不再鲁莽行事,而是先逃离张书鹤,在一个它觉得安全的范围内,然后再伺机找张书鹤弱点,想趁其不备将他杀死。

张书鹤见它虽小,却是凶狠狡诈目露凶光,心下不怒反喜,只有这种性格才可以在末世活到最后,所以表面上并没有在意,只是盘腿坐于干净的石头上,开始闭目练起丝帛上记载的吐纳养气功法,但实际上,手里已经将两张符偷偷的捻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远处的黑豹一双紫溜溜的眼睛一直凶狠的盯着坐在石头上的张书鹤,几次抬爪欲上前偷袭,但都缩了回来,因为它虽是幼兽,却是已经开了心智,已经隐隐能感觉到张书鹤对他的威胁,几乎可以举手之间要了它的性命,不甘心使得它在原地用爪子不停的挠地,并试图绕到张书鹤右面下手,随即又觉得不妥,又移到张书鹤左面,不停的迈着四肢一边左右来回走,一边防备的对着张书鹤,用着它凶兽的本能试图找着这个人的弱点,进而一举将他咬死。

不过寻了一会后,终是抵不过两日未进食的饥渴交迫,也毕竟是开了心智的,而且这些日子在兽袋里也是吸收了一些体内兽精力量,并且连带兽精的精神也多少传承了些,懂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够杀掉敌人。

转悠了半天,见张书鹤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一般,才龇了下牙不甘的转身一跃之下消失在山林中。

张书鹤将功法动行完一遍后,只觉得全身与丹田两处皆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而左手心也几乎布满了精气,除了让桃树吸收了一些,剩余的仍然布于手掌及指尖中,让他不由的心下一阵激荡,随即就着石头,从桃核空间取出朱砂符纸与笔,然后先用指甲取了点朱砂与山中泉水稀释,然后用笔饱沾红液,深吸一口气后,便笔走飞龙,线条如神来一笔般跃然入符纸之上。

在难得的心气神三者合一时,他一口气连画了三张七星符,竟没有一张失败,停下笔后,才发现体内精气已经损耗一空,甚至有些乏力,而此时,时间竟已过去了两个时辰,他却觉得好像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一样。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顿时收了笔符,然后将画好的三张符拿在手里端详,只觉得符里精气充盈,是他目前为止画得最好的三张,随即伸手一翻,将符存入了桃核空间。

准备到附近有水的地方洗洗手,因为这座山没有被污染,所以从山顶上涳下来的水非常的清澈,有一处细流正从石头缝间往下流,清水澈澈孜孜流淌,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洗完了手,他用手直接圈了捧山泉水凑到嘴边喝了两口,只觉得清甜无比,沁心入肺,比超市卖的矿泉水不知好喝多少倍,顿时心下念头一转。

随即从桃核空间里取出了一只十斤装塑料桶,桶当初是为了装汽油,买了五百多个,用去了不到三百,还有两百多,这桶他之所以买了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十斤装非常通用,即能装石油也能装豆油,现在拿来装山泉水也是可以的。

末世时水源虽然还算充足,但随着情势越来越糟糕,水也不免会被污染,但条件限制只能简单的杀杀菌后继续用,所以像眼前这种山泉水,已经是连见都见不到。

张书鹤取出桶后,没有犹豫的将桶里略微用水冲了冲,就放到水流下面接泉水,放好了一个便继续朝水源的上下游走,看到有合适的地方,就放上桶。

因为桶口小只能接到水流的三分之一或一半,剩下的水依然会往下流,所以连放十来个倒是不影响接水,放好了数个桶后,张书鹤便继续回石头上吐纳,待过了一小时后再去看,桶里的水差不多就全满了,然后盖上盖子收到空间中,再取出十个空桶来装泉水。

待快日落时分,他这才数了数一天接的数量,大概接了五十桶水左右,有了山泉水后,心情已是十分不错,随后想到黑豹,立即取出一张符,手一抖之下,符便燃了起来,心神一荡之间,才发现这只凶兽竟是已跑出了百余里,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想了下,随后又从空间取出一张空白黄符,随即刺破食指,用流出的血在符上快速的画着,当画完最后一笔后,整张符如附了一层血光,只是在阳光下看得不太明显,张书鹤抬头二指导夹符,朝着黑豹离开的方向点燃向空中抛去,符纸如随风而行,最后在半空中燃成灰烬。

张书鹤已知血符生效,便起身往来时路走去,丝帛上的禁术一半是如何炼制仆兽,另一半就是炼制仆兽成功后,应该如何压制仆兽,使它能够听从炼制人的命令,其中不乏几种符术,专门针对于仆兽,那些符张书鹤早就倒背如流,只是不能像其它符一样画出一些存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用,因其需要用血来画,所以只能现用现画。

刚才那道符他下的是强制返回的命令,因为黑豹身上的兽精是他用精血炼制,所以符中加了他的血后,仆兽便无法反抗,若是反抗就要受到魂魄与身体分离之苦,等于是古时的五马分尸,而仆兽唯一的选择就是服从炼制人的命令,才能抵消符力。

果然,在张书鹤快走到山下时,幼兽已经窜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对着张书鹤愤怒的吼叫。

张书鹤看了它一眼,不由的一皱眉,他知道仆兽因为死前怨气太盛,所以炼成成功后对所有人都心怀怨恨和敌视,尤其对炼制它,驱使它的人更甚,虽然说现在的黑豹他可以随意驱使,但只是限于用血画符的情况下,而平日里一人一兽却是一直对立的。

张书鹤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何况是以后都要很长时间都要与这只黑豹相伴,因为他确实需要仆兽的力量,若是一直关系这么差,敌意就会越积越多,虽然不一定会反噬,但确实是不太妙,而且到末日来临后,他恐怕也没时间应付这么一个凶狠记仇的豹子。

这么一想后,本来要继续关着它饿它几日教训一下的念头就有些松动,这么做只会让它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盛,时间久了就算想化解也是不可能了,但是要自己现在主动的向它妥协求和,他又做不到。

直到见了它嘴边的血迹,才总算有了点主意,这次没有强行将它似木偶一样塞入牛皮袋,而是冲它招了招手。

幼豹本来对他敌意重,见到他招手,以为张书鹤又要用符,竟是冲他龇了下牙,露出了已经有些成形阴森的牙尖,爪子也对他摆出了防备及随时攻击的姿态。

张书鹤强忍下将这个麻烦重新塞入牛皮袋的冲动,转头无视它的敌视,准备一个人下山,这次黑豹倒是没有跑远,大概是知道跑远了张书鹤还会使符,便是离着百米的距离一步一戒备的跟着,边跟着边将嘴角残余的血迹舔的干干净净,并边走边四下查看,竟然是一副吃得意犹未尽的样子,没找到猎物,随即又将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前面不远的张书鹤身上。

如果不是怕他手里的符,它早就扑上去将那个人撕碎,连皮带肉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洒洒扔了一颗地雷
十四小难扔了一颗地雷
灰色的虎皮猫扔了一颗地雷
灰色的虎皮猫扔了一颗地雷
感谢扔地雷鼓励哈,么么~~
PS:野兽嗅蔷薇的定制没有番外,原文结局我觉得就是最好的结局,番外真的没必要了,也累赘,人兽H本来想做番外写,但是……orz,实在写不出来,太重口了。。原谅我。。T T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十一章 鲜肉


张书鹤回到住处时,村长家已经做好了饭菜,村长还在大门口等了他一会,见他从山间小道走过来,这才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边走边笑道:“你婶子今天胡了一锅嫩玉米,还有土豆和花生,正等着你回来吃呢。”

张书鹤听罢,脸上难得露出些真诚的笑容,冲村长道了声谢,为免惊了村长家的人及村里的猫猫狗狗,幼豹早已经被他施了散力符,放入了牛皮袋中,只是放入前倒是抚了下它的头顶算是安抚了下,不过幼豹丝毫不领情,竟是一爪子拍过去,不过散了力动作迟缓对张书鹤没什么伤害,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刚下来的嫩玉米非常的好吃,又香又甜,在末世这种东西是非常奢侈的,他重生回来还是头一次吃到,竟是连吃了五只才停住口,村长和村长媳妇人都很好,待人亲切,一直笑眯眯的看张书鹤吃,甚至还抓了两把胡的喷喷香的嫩花生递给张书鹤,让他慢点吃,张书鹤扒了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满口留香。

这是换作了张书鹤,若是换成了别的人从末世而来,看到这一桌子东西,估计就算不是猪八戒吃相也是差不多了,直到肚子半饱后,他自动的停了下来,不想再浪费食物。

晚上纳凉时,村头的寡妇提了一筐土鸡蛋过来,不好意思的说这些是她才攒下的鸡蛋,送给张书鹤,因为这两天村子里人拿了不少东西来换钱,每家都换了二三千块钱,但是那些都是干货,能放得久些,可是寡妇家的东西却放不起。

要说这次路坏了,村里捐失最大的莫过于是她养的鸡,养猪养羊养兔都可以杀掉卖皮或卖腊肉,只有她的鸡什么也卖不出去,蛋放久了会坏,而且鸡蛋也不能像养的鸭蛋那样可以腌渍上,还能放很久,而鸡除了蛋鸡就是肉鸡,肉鸡吃的都是粮食,正好这一茬鸡是隔年鸡,现在个个都是十三四斤重,正肥头着,如果卖不出去的话,鸡肉质老了价钱就下来了。

本来打算过两个月就拉到县城去卖,以前都是用老王家的马车帮忙拉鸡,可是现在路坏了,车拉不过去,养了八十多只肉鸡一下子就给堵到了山沟里,总不能让她一只只带到山下卖,何况她是个女人,就算有这心也没这个胆。

张书鹤来了后,直接二话不说就将她养的肉鸡全部包下了,鸡蛋也都收了,肉鸡还在她院子里养的,但钱村长已经付给她了,拿到手有四千多块,虽然卖的价钱不高,但是却比一分钱赚不到好了不知多少,为了感谢张书鹤,特地将这两天刚下的蛋送了一筐过来。

客套了几句后,村长就代张书鹤收了下来,过了会养猪的老李家也来了,送了些坛子菜和做好的腊肉腊鱼给张书鹤尝尝,因为现在这个季节比较潮,腊肉腊鱼容易坏,不过老李家长年做这个卖,所以在腌制和保存方面有一手,而且现在手里还存了不少,都是准备拿到县里卖的,这时的腊肉别家没有,所以他卖的价钱很高,本来还可以放些日子,但张书鹤出的价钱跟县城差不多,也就顺便卖了,一来省了路费,二来也省劲,所以一下子就卖了百来斤,顺便弄好了一盘,端来给他尝尝鲜。

张书鹤看着盘子里煎的那几块米粉肉,色香味俱全,两面有些金黄,闻着很香不自禁让人生出食欲,忍不住吃了两块后,只觉得入口软而不腻,上面放了点自家种的辣椒剁成的末,吃着嘴里另有一股风味,边吃边不住的点头,连连赞美了几句。

吃完了米粉肉,老王家也来了人,送来一碗现做的炖兔肉,还放了一把米粉,村长还在一旁笑着解说,这米粉都是用村里自己种的大米做的,吃着可香着呢,现在县城里的米粉都放有防腐剂,相比之下他们村子里做的米粉最干净,都是在阳光下晒干的。

张书鹤看了看那碗炖肉,上面一层红红的辣油,里面除了剁碎的兔肉外,还放了点青菜和鸡蛋,底下就是米粉,闻着味比骨头汤还正宗三分,本来不想再吃的张书鹤,还是拿起了筷子挟了几口,只觉得味道又香又好吃,有食欲之下又多吃了几口。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食物的美味加上村里人的淳朴,张书鹤在这里过的非常愉快,甚至想如果可以,能够在这里待一辈子也不错,但他知道对于末世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泡影罢了,或者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在村子里待的半月时间,他每天都不断的画符和修习功法,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浪费,连桃核空间里剩余的二百多个空桶也都装满了山泉水。

转眼间,村里的花生和玉米等农产品也都收割的差不多,村长这几天都在院门口称重装袋,两日后,嫩玉米和刚产下来花生终于全部收完了。

各家各户除了留了些自家用,其它的全部卖给了张书鹤,一家平均下来又得了两千多块,村长家整个院子都堆满了。

第二日村长便与张书鹤去清点货,嫩玉米全部都用麻袋装好了,然后是近两千斤的湿花生,再就是一些才下来的蔬菜西红柿等,干菜也装了满满的五麻袋,里面都是些干白菜和干豆角,张书鹤还没怎么吃过干菜,村长跟他讲解说,干豆角全是太阳下晒干的,做时要用水泡好,然后在油里炸一下,再放些五花肉,八角,老姜和小茴香,炖烂后就会非常好吃。

还有小竹笋,全是村民在山里挖的最嫩的小竹笋,没有用硫磺熏制,更没有添加剂,都是靠太阳自然晒干,为了方便保存,晒得非常干,吃着也安全。

接着是土鸡蛋,不止是寡妇家的,每个村民家都会喂十几只二十几只的鸡,路坏了这段时间,除了自己吃的,村里一共积攒了四千多个鸡蛋,都有纸箱装着,还有村里自制的菜油二百多斤,小红辣椒切碎了一纸箱,这是张书鹤特意要的。

然后就是些干果和农家自己在山里挖的一些清凉解毒的中草药,像金银草鱼腥草之类,都晒得干干的本来是准备拿去到县城卖,见张书鹤收就都卖给了他,卖的是便宜了些,但好在可以拿到现钱。

十万块到最后不太够,张书鹤又拿出了两万,还余了三千,村长返钱时就跟他商量着说:“小张啊,这东西都收的差不多了,山里虽然凉快,但是也怕东西遭了老鼠,你看什么时间叫车来拉一下,我们村里人肯定会帮你的忙。

张书鹤想了想道:“嗯,其它的也好说,只是猪兔鸡都是活物不太好弄,你看是不是直接给我肉,我带走也方便。”

村长道:“你是说要杀好了带净肉走?”

张书鹤点点头,然后把三千块又递给村长,“这钱就算做是村里帮忙的辛苦费,兔皮羊皮猪皮我不收,内脏下水你们留着,只要给我肉就行,价钱还是按原价算。”

村长顿时一怔,这些日子他也有些摸不透这个年轻人了,说他是采购员,却不太关心货物的斤两问题,日日也不查货的数量,却每日必进山,若说他不是采购员又一下子买这么多山货,而且对收货物和公司说的头头是道。

现在更是只收肉不收内脏,让他不由的更加疑惑了,不过收什么这是人家的事,他倒是不好开口过问,而且猪下水不要的话,分给自己村子的人好好弄也是道下酒的好菜。

“可是,这些干货可以放些日子,但猪鸡若是杀了,肉恐怕就放不了多久,这里是山野乡下也没有什么冰柜可用。”

张书鹤想了想道:“能放多久?”

“山里温度低,再用井水镇着,大概能放个一天一夜吧。”

张书鹤道:“那就明天让村民帮忙收拾下,晚上用水镇着,明天一大早我就叫人拉走,到时再放入带冰的保温箱中就可以了。”

见张书鹤说的风轻云淡,村长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依着他的要求,晚上给每户分了一百多块钱,让他们出力帮忙收拾那些被张书鹤买下的肉鸡肉猪,村里人自然欣然答应,连村里的那户寡妇都来帮忙,干一天不仅能分到一百三十多块钱,参与帮忙的每人还能分到不少猪下水。

这些猪下水可是好东西,让家里媳妇好好收拾收拾,可以炒几个好菜下酒,第二日早上不用村长吩咐,都早早的爬起来去帮忙。

等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忙活起来,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男的宰鸡宰羊,女的拔鸡毛灌肠切肉,从早上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将肉全部弄好,并且按照张书鹤的要求,将鸡的内脏全部掏干净,外部洗净,猪肉切成块,排骨都剁好,骨头单独放,鸡肉猪肉兔肉都用半大的塑料袋子一袋袋装好,扎好口,全部放进几口大缸里,再填上才打上来的沁凉的井水镇着。

张书鹤看过后,点点头觉得很满意,而村民也都是欢欢喜喜的分到自己的那份猪下水,回去弄了菜美美的吃了一顿,也是忙了一天都有些累了,一村二十几户,铺了被躺下去就都呼呼大睡了起来,连村长一家也不例外。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十二章 离开

入夜,张书鹤习完一遍吐纳功法后,自黑暗中睁开眼睛,然后起身下了土炕,没有穿衣服,因为原本就是穿着鞋合衣而坐,被褥也没有放。

起身后,随手拿过桌上的牛皮袋,想到路途远,犹豫了下,便自桃核空间抓了把村里农家晒制的兔肉干,为杀菌,上面还撒了些盐,干吃倒也可口,然后拉开袋子扔了两把进去。

幼豹仍然不驯,趁拉来袋口符力大减压时,竟是将一只生了倒钩的爪子伸出袋口外面,张书鹤随手将袋口拉紧,爪子明显不想收回去,还在向外面挣扎,但在那道禁符迫使下,只能不甘的缩了回去。

张书鹤将牛皮袋装入背后不起眼的灰色旅行包内,然后环视了屋内一周,见没有遗落的东西,这才走到门口拉开门。

他脚下穿的是手工的千层底布鞋,走起路来半分声响都没有,村里每家每户都养着狗,狗对声音的敏感远远要超过人类,临出去前,他随手取了张隐匿符往身上一拍。

隐匿符并不能将他的人隐藏,而只是一种类似障眼法的东西,能够将他身上的气息和发出的声响减到最低。

显然,这张符对狗还是有用处的,开门出去,狗并没有什么动静,见状,张书鹤便走到院子装着嫩玉米的地方,一招手便将几十麻袋还带着苞米叶保鲜的嫩玉米收入了空间中。

桃核空间是一个圆形的底,各种东西堆积起来并不方便,后来使用的多了,张书鹤逐渐才摸出点门路,原来桃核空间里存放物品是可以随心所欲,并不受外界的条条框框拘束,只要意识在空间之内划出任意的范围,就可以在其中随意存放物品,即使是在半空中,也不会掉下去。

此时桃核空间已经被张书鹤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放水和汽油的塑料桶,另一部分是衣物和布料,剩下的是些吃的东西。

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张书鹤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将放在院子里的十数袋湿花生和几十麻袋的嫩玉米及若干袋土豆收入了空间中,然后便向存放干货的屋子走去。

门是木门,大概是村里的习惯,几十户人家,家家门都不上锁,虽养狗也只是针对些山中叨鸡的走兽,这样一来,倒省得张书鹤费一番手脚,打开门,将屋子里堆放的满当当的干货,蔬菜,杂物全部收入空间中。

张书鹤此时也没空将它们一一分类,全部堆放在一起,粗粗一看,却只是占了空间很少的一部分,从木屋走出来时,栓狗的地方仍然没什么动静,似乎已将他的动作视做是风吹草动,只偶而狗耳朵动动,连眼都未睁开一下。

最后剩下的就是九缸鲜肉,其中猪肉最多,其次是鸡肉,最后是兔肉,如果将装肉的塑料袋从水里捞出来,水声必定会惊到屋里人,而不拿出来又无法收入空间,张书鹤略一想,便一挥手便将九只大缸全部放入了空间。

缸是过去那种大肚缸,倒是可以容纳不少东西,既然无法取出肉就索性一起拿走,此时已是凌晨,村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中,连家养的牲畜都在圈里呼呼大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张书鹤带走了上万斤的山货,已经悄然的离开了他们村子。

虽然天上有星月,但是山中土路忽高忽低,又有树木遮挡并不好走,面前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张书鹤早有准备,照着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上的夜行符画了数张,此时拿出一张,用指尖夹着符纸,随意翻手间符纸便已经点燃。

这一手点燃符纸的技巧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点燃符纸的火也不是普通的木柴火,而是父亲笔记中所说的掌心火。

张书鹤以前并不会,自从修了吐纳功后,能够将精气凝于手掌,自然而然就可以翻手燃符,就像是道家人供奉时师祖时常常翻手燃香,是一个道理。

将燃尽的符纸灰捻了捻涂于双目间与眉心间,虽然不能说是有如白昼,但是看路却是比之前清楚了一些,待走到悬崖石路时,只觉得一阵冷风从悬崖底吹上来,驱散了刚才行路的点点热汗。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一般人会觉得很凉快,但是张书鹤却是当即拧了眉头,当一只脚踏上石路时,想到什么,却是又退了回来,目光慢慢的看向下面不远处的悬崖底,只觉得入目黑洞洞的一片,深不可测,尤其在黑夜中,顶着从悬崖底吹上来的冷风,竟有些像电影里的死亡之崖一样,乍看间让人觉得莫名惊恐。

张书鹤固然经历过末世的血腥,但此时仍然心下一凛,不由暗暗揣测,才半月的工夫,风就与当初来时判若两样,刮得这么邪肆,仿佛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崖底腐朽复苏一般。

多年的末世经验让他对深渊有着莫名的恐慌,绝不肯轻易入地下,因为一旦引发那些未知的生物觉醒,对人类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人数千年活在脚下踩的这个球体上,一直以为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总向往着征服太空,却没人会想到数十年后,毁灭的灾难就来自于自己的脚下。

张书鹤强忍下心中惧意,自从怀中取出一张符,指尖翻转间已是将符纸叠成了一只八卦的形状,这手叠八卦的手势,还是当年在父亲的逼迫下练就出来,此时叠起来竟是没有一点生疏,随后取出一片油纸,将叠成八卦的符包好,然后塞入到石缝之中。

然后在黑夜之中,谨慎的迈出脚步,行走八卦之数,每隔九步便在石缝中塞入一张油纸包住的符,一路上在漆黑之中,边行步手中边折着符纸,不知走了多少步,才走到那处山路破损的地方,只觉得此地阴风更甚,竟带着些腐气,张书鹤顿时停下脚步,额上已是点点沁汗,见状谨慎退后,没有犹豫间,手掌一翻,自空间中取出了一套七星符,在黑夜里朱砂含着他的血迹,竟有些亮眼。

接着他将符按八卦循环之地一一放入断裂的崖壁缺口处,并用油布和石子塞住,将七张符按方位放好的那一瞬间,张书鹤只觉得缺口的石路周围厉风一缓,全身阴气腐气顿时一散。

张书鹤这才松了口气,蹲在石路断裂的一边向下望去,下面仍然是黑洞洞的一片,目光根本无法探知里面究竟有多深。

听村长说这条山路住上数几辈子之前就已经在了,经过多少年风吹雨打一直是很坚固的,下了场雨后突然间塌掉,这是村里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而张书鹤此时却认为,这处塌陷可能并不是暴雨滑石的缘故,而是被山崖下最强的风眼腐浊,事出反常必有妖,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末日前夕塌陷,崖下不知又会生出什么灾祸……

想到什么,张书鹤的心情蓦然沉重,随即收回了目光,原本山里的人死活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会轻易的将末世来临的事讲给任何人听,但是这半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加上山中有如世外桃源,让他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末世,过了一段最为安心的日子,内心不免有些留恋,甚至奢望有朝一日再次回到这里来,仍然还会见到和来时一样的人和物。

不过这处断崖却是让他从美梦中觉醒,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间已是一路布下了阵法,如果他的预感是错的,那固然好,如果不幸是对的,他仍希望在自己动用了所存不多的七星符后,能够保往村里二十几户的性命。

张书鹤沉默的继续一个人在黑暗的山路上迈着奇怪步子,手里也不停的折着符纸,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大概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当叠好最后一道符,包上油纸塞到不起眼的石缝中后,这段石路才终于走完,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天色此时已是隐隐放亮,他回首,不知何时山里起了雾,整个村子在眼中都变得有些雾蒙蒙,看不太清楚。

想到再过一会村子里的人起来后,发现村长院子里的东西和他的人不见了,村民与村长到时不知又会是如何的惊骇,但是此时的张书鹤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可能放着省时省力的空间不用,而去花钱与时间雇车运送,就只为了与人撒一个慌言,并且这个慌言又毫无可取之处,所以像这样趁夜离开是他早已决定好的办法。

对于这段时间在村里人对他的照顾,在昨夜,他已经做了自己可以为他们做的事,日后这个村子是面对厄运还是幸运的逃过一劫,都各安天命,他们的生或死也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连他自己的命都尚且保证不了,又如何能顾得了别人?自嘲一笑后,便迈着步子趁着雾色向土路的另一方走去。

他早已向人打听过,山下县城的火车站今日有早上七点离开z省的火车,他必须赶在那个时间前到达车站,然后直接坐火车离开Z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九扔的地雷,扑倒么么啊~~
这文CP原本是豹子,但有人说人兽看腻了,orz~其实我也写腻了,但是攻换成人的话,真的没想好,那个,乃们有好主意么~~~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十三章 腐气

早上七点时,Z市火车的鸣声响起,随后车身徐徐的开动起来,并顺着即定的轨道缓缓而行。

张书鹤此时正站在第十二号车厢的最后面,因为火车开动前十几分钟他才赶过来买上票,所以车厢里的座位基本上都满了,其它人只能站在过道上,大概这个时间是旅游的高峰期,所以人非常多,站着都有些拥挤。

张书鹤旁边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粉花真丝连衣裙,脚穿纯白色公主鞋,张书鹤视线看过去时,她正露出些嫌弃的目光扫了张书鹤一眼,然后转头便往旁边挪了挪,宁可挤一些,也不愿意离张书鹤太近。

也难怪女孩会露出那种神色,张书鹤昨日因急着赶夜路,脚上的布鞋早就沾满了泥渍,显得有些脏,而浅灰色的裤子也被山坡土路边的草露水打湿,并在裤角和膝盖处留下一道道黄色的泥点和水迹,上身白色的衬衫蹭了大半夜山壁,也是脏的不像样子,指尖也都塞满了黑色泥土。

而脸上,张书鹤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之前他烧了符灰抹在脸上,再加上汗渍,好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被人看到,大概会吓死人。

迟疑了下,便转身从人群里挤到了厕所,进去后便先用水洗干净了脸和手,顺便将头上黑黑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就着水也洗了下,用毛巾擦干后,趁没人便从空间取了身干净的衣服和白鞋出来换上,旧衣服随手扔入了空间,等到有了住处再说。

此时他上身是浅蓝色棉纱衬衫,下身是白色棉麻短裤,脚上穿着男士白色运动布鞋,下巴和两鬓还挂着水珠,倒是符合了他现在的年纪,与刚才脸上抹着黑灰,全身脏乱的疯子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活物无法装入空间,所以牛皮袋被他放入了旅行袋中置于车厢的架子上,从洗手间出来后便从架上拿出了牛皮袋,因牛皮袋不大,且是肉皮色,借着手臂和人群的掩护,便顺利的离开了十二节车厢,直接去了最后一个车厢里。

相对于十二节车厢的拥挤,最后一节显然要冷清许多,过道上几乎没有人,而座位也有剩余,张书鹤寻了处离他最近的空座位坐下。

一个椅塌正好可以坐三个人,椅子上原本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到张书鹤竟是自来熟的露齿一笑,刚要热情的说话,便被张书鹤冷淡无波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只好讪讪的转过头去看窗外风景。

张书鹤随手将手里的牛皮袋放入上方置包栏中,便靠着过道边坐下,目光早已看向周围及对面。

车厢里因为人少的关系,说话声音与十二号车厢的吵嚷声相比并不大,而对面除了一张大一些放置东西的桌子外,就是与这边一样的椅塌,也只坐了一个人,看样子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大学生,正在玩着最新款的掌上智能手机,不时的传来几声企鹅的滴滴声,显然是正与人聊着天。

随即张书鹤便沉默的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因为昨天一夜没有睡,加上急匆匆赶了一早上山路,脸上已经有些疲色,趁着此时安静,想闭目补一会眠。

火车此时正在行进中,三个小时后,餐厅里传来了一阵阵饭菜香味,过了一会服务员推来了一车盒饭,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立即起身买了一盒,放到对面桌前打开一次性饭盒便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有些不满的嘀咕着饭太少,菜也少了。

以前的一次性饭盒又厚又大,现在的又薄又小,一小盒米饭还不够他几大口咽的,装菜的那一盒里倒是有四个菜,但每一样只有一口那么多,吃着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就这样还十块钱一盒,实在是坑人,不过,不满归不满,还是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随即便看向旁边的年轻人,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古怪的很,从坐下之后,几个小时之内姿势就没有动过,说像是睡觉,但腰背挺直,看着不像睡子的样子,说他只是闭目养神吧,但是却是一动也不动几个小时,自己过去买饭吃也是连眼皮也没有抬,又像是睡着了一样。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十四章 摸金

如果是在末日后,粮食短缺时,有人这个语气跟人开口要吃的,根本没人会搭理他,但是放在末世之前,却使得张书鹤一愣,有些奇怪的看向旁边的男人。

四十多岁的大叔见他看过来,忙冲他眨了眨眼睛,没办法,他天生只个爱说话的人,一个人坐火车没人唠嗑早就闷坏了,跟旁边的软妹子说话吧,怕人家小姑娘以为他这个大老爷们对她有什么想法,所以只能同旁边的张书鹤聊几句,虽然这个年轻人一直面冷的很,但是大叔就是看这小年轻顺眼的很,没黄毛,没耳洞,衣服正常,而且一脸的正气,虽然从进这节车厢到现在,一直冷淡着脸,但是人吃百样米长大,生的也是百种性格,有些人他就是面冷,不是天生的,实际上这种人并不难相处,甚至比活络的人更好说话,不是有句话说的,面冷心热么。

果然,张书鹤盯了他半响,当真默默分了他一半牛肉干,大叔立即千恩万谢的接过。其实他也不是就为吃了这点东西,不过憋得嘴边痒痒,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果然嘴巴动起来,气氛顿时也就缓和多了,大叔吃了两块牛肉干后,不由赞不绝口的夸赞,说这牛肉味纯,有嚼劲。

这牛肉干是村里人特制的,晒前都加了佐料,也撒了胡椒粉,是村民留着当干粮零嘴吃的东西,当然可口。

赞了几句后,大叔嘴里边吧唧着牛肉干,便冲张书鹤小心问道:“小兄弟,刚才你起身拿东西时,我见你袋子上有个木符,那是从道观求来避邪的吧?”

张书鹤听罢倒也没有太过吃惊,只是觉得这男人倒是眼尖的很,不过那木符挂在袋子上,本身就显眼,被人发现也不足为奇,而且现在的人烧香求符的多的是,十个人身上就有一个人求过符保过平安,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像他牛皮袋上的木符,很多道观都有,有些赏点香火钱就可以求到一个。

随着他的话应道:“嗯,这位大哥也认得道符?”

大叔听罢嘿嘿一笑,嘴里嚼着肉干笑起来有那么几分猥琐样,但是眼神倒是清明的很:“我哪懂这个,不过我认识的朋友里有个会画这个的,他有正八经的师傅教,以前跟他有点交情时,就顺便求了一个。”说完便把脖子上不知戴了多少年,已经褪了色的红线拽了出来,底下是个大号指甲刀大小的普通桃木吊坠,然后在张书鹤面前晃了晃,“看吧,这就是他给刻的,戴了快十年了,有个道士还说替我挡了不少灾祸呢。”

张书鹤扫了一眼,顿时目光停在那道符上,木符做工有些粗糙,只是普通的四方形状,大概是戴的年数久了,边角被磨的都有些圆滑,桃木正面反面都刻了符,是两道很简单的避邪符,不过刻的人显然法力深厚,制作这块符时用了点心,所以即使被人戴了多年其中蕴含的符力仍然充盈,而且剩余的符力大概还可以保这位大叔三次意外,这在末世里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

张书鹤见他拿在外面晃荡,不由的开口提醒:“这符不错,还是不要随意拿出来,要贴身放好……”

大叔闻言立即“嗯嗯嗯”点头,又放回了衣内然后解释道:“我虽然不太信这东西,但是也得尊敬不是。”然后又正经道:“其实平日里我也不常拿出来给人看,都是放在衣服里……”

两人低声说着话,坐在靠窗位置的女生却是频频往这边望,显然心思已经不在手机上了,而是坚着耳朵细听着两人在嘀咕什么话,虽然离得近,但两人说话声音小,她听得有些断断续续,一时之下倒是往大叔这边移了移。

大叔吃完了几块牛肉干后,意犹未尽的又伸手朝张书鹤要了几块,见张书鹤说话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对面,顿时高深莫测的开口道:“小兄弟,那三个人可看不得啊,你知不知道对面那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张书鹤一直观察着对面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因为一般被腐藤刺破伤口后,变成活死人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伤口大,意志薄弱些,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变异,若是伤口小且精神力强,则是要十个小时左右,他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感染多久了,伤口重还是不重,所以对旁边这个话唠大叔的话就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见他的语气神神秘秘,这才转过头问道:“你知道?”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大叔却是翘着二郎腿,拿过桌上的报纸边挡着,边又问道:“那你知道福尔摩斯吗?”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张书鹤正皱眉想着福尔摩斯跟对面三人有什么关系时,那个大叔却是得意解释说:“福尔摩斯之所以探案厉害就是因为细节,从人的外貌衣服头发,甚至于指甲发丝就能看出这个人的职业,性别,近况,生活状态和习惯……”

“你是说……”张书鹤立即看向对面三个人的衣着。

大叔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说下去,便主动凑到他耳边比着手势道:“我敢肯定……他们是挖窖子的……”

“挖窖子?”

“就是盗坟……”最后一个字没有发出声音,只比了个口型,然后隔着报纸,手暗暗的做了个铲的动作。

实际上在这之前,张书鹤早已经猜出了几分,因为能挖出腐藤的地方大多是在地下深处,如挖玉矿,煤矿,及开采各种石油矿,甚至于挖井都有可能挖出腐藤,但最频繁出现的地方,却是在死人的墓穴中,墓穴中的腐藤若是一直在地下不见天日便罢,一旦有人带了生气进去,惊动了它们,或者一时不慎被刺破皮肤就会立即被感染到。

而此时对面三人中,中间那个人恐怕就已经感染到了病源,其它两人张书鹤暂时还看不出是否也被腐藤刺伤到。

闻言,张书鹤适当的露出些惊讶及了然状,表情看来做得还算到位,立即刺激到了大叔的话唠欲,低头跟他又是一阵嘀咕:“……他们三个刚才上车的位置就在Z省的边子,听说边界那边才发现了一座古城,地下不少墓穴,这三个人肯定是从那里出来的……”

原来Z省附近有墓穴见天?怪不得山里那边悬崖下的风突然刮得那么邪,张书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你闻闻,他们身上的臭味像不像是尸臭?还有他们脚上穿的鞋,那是盗墓专用鞋,方便在墓地里爬上爬下,不易滑倒,还有他们刚才拿的两个袋子,我给那小姑娘拿包时,无意中碰了下,你当时听到没有?那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响,我敢肯定里面有铁器……”随即又补充道:“说不定是青铜器,那可就值钱了……”

张书鹤越听眼神越怪异,觉得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盗墓这方面懂得倒不少,大叔似乎看出他眼神里所含的意思,不由摸摸鼻子道:“其实我挺喜欢看盗墓小说,不过爱看盗墓小说也不一定盗过墓……”

张书鹤也没有多做纠结,只是疑问道:“盗出来的古物有人敢收?”

大叔切了一声,解释道:“古玩这行水深着呢,只要值钱就没有不敢收的东西,国内卖不了就卖国外,有的是渠道,别说是古尸身上的玩意,就算是古人擦屁股的竹片,如果放到现在没烂一样收。”

张书鹤的目光扫了眼上面那两个黑不溜丢的军用袋,心下一动,又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却很有兴趣的问道:“那东西一般能卖多少钱?”

大叔摸着下巴嘿嘿道:“我也没卖过,谁知道能卖多少,不过肯让人挺而走险的跑去挖墓,肯定是做一票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买卖,估计刚出土的价格怎么也得上百万吧,……

张书鹤闻言眼皮一动,倒是将目光收敛了些,把话题转向了别处,然后起身从袋中佯装着又拿出两把牛肉干,与大叔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半天下来,本来想离开的念头,倒是缓了缓。

一下午的时间,对面三人一直沉默寡言,半句交淡也没有,其中一人去了吸烟室半天才回来,另一个人则是猛搓脖颈并打着哈欠,像是几天没睡一样。

而中间那个开始还是很安静,随即便不住的开始挠着手腕,后来竟是去了三次厕所,回来半只袖子都湿了,接着就不止是手,身上就像哪里都痒,哪里都不得劲一样,不停的用力的挠。

两个小时后,中间那个人脸变得灰白,眼底的青色显色比中午时要深的多,嘴唇开始干裂出血,鼻窝眼窝开始下陷,冷不丁一看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

细心的女大学生从他挠手就一直盯着他,到他嘴唇出血,竟是说什么都不敢在对面坐了,匆匆提着包去了其它车厢,站着挤也愿意。

而大叔则是下一站就要下了,只有张书鹤是坐到最后的终点站。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第十五章 骚乱


时间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后,火车到了站,大叔拿过上面的包裹跟张书鹤挥手道别,张书鹤目送着他提着包下了火车,而车上对面的三人仍然留在车上,张书鹤也同样没有离开。

身边空了两个座位,路过的有几个人想进来坐,但一进来闻着满鼻子的臭味儿,就都有些受不了的熏走了,所以三个小时间,他们对面的座位仍然只坐了张书鹤一个人。

自从大叔走后,张书鹤就一直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看着报纸,看似专心,但左手却是紧靠在椅背上,指尖不断的动作,似乎在折着东西。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左手中是一张黄色的符纸,几根手指非常的灵活,动作间不快不慢,有张有驰,状似悠闲却非常快速,不一会儿便将纸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只八卦状,每叠好一只,便将符随意的弹向某个位置。

半个小时后,他周围或椅座的缝隙处,或者桌下,都以他为中心,或隐或现的布满了六张符,而最后一张折叠完后,却是一直在手中把玩,虽然不住的翻动,却是一直牢牢的控在手中。

在明知道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张书鹤原本是要离开的,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是因为他突然间另有打算,这打算让他强自耐着性子,冒险的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想要最后赌一把。

而赌的东西就是对面三人头上面的那两只军用旅行袋。

张书鹤掩在报纸下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了对面一眼,那三个人中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个人已经被感染了腐藤病毒,看状态,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彻底变成活死人,而到时最先遭殃恐怕就是他的两个同伴,不过在张书鹤观察了一下午后,发现另外两人恐怕也同样感染到了病源,但是感染的过程比较慢,有可能感染的伤口小,又或许是上车以后,伤口碰到了中间那个人的血液,总之另外两个人的眼底在几小时后也开始发青,脸色开始灰白起来,只不过现在看着还不太明显,发病比他们的同伴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

也可以说,在不久后,对面的三个人,恐怕都会变成活死人,张书鹤清楚,那些直接感染到血藤毒液的活死人,力气是非常大的,他若是要扑倒某个人,这个人就算是大力士也反抵不了多久,就算被他划出针眼大小的一道伤口,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受到感染,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直接死亡。



楼主:还是有毫懒  时间:2019-12-11 13:54:39
张书鹤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阻止他们,因为现在要阻止他们异变,就要在他们还是人的时候立即杀掉以绝后患,甚至需要焚|尸,如果在末世,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但是现在,他不会为了三个活死人将自己陷入绝境,因为一旦因此受累入狱,一切准备就毁于一旦,因为生前越是凶狠的人,成为活死人能力就越强,而在末世的监狱里,早已经是活死人的天堂。

此时他明知对方随时都会变异,却仍然坐在这里没有走,是因为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他能将那两只旅行袋收入空间之中的契机。

在末世里,像黄金钻石这样的东西没人会拣,更何况是古玩,张书鹤一开始对这东西根本没有在意,不过如果现在能换成钱,对他来说就有了些吸引力,因为有了钱就等于有了粮食和备用品,而这两样东西对于活死人丝毫用处都没有,张书鹤自然不想将它们白白浪费掉。



楼主:还是有毫懒

字数:577259

帖子分类:月上梢头

发表时间:2012-08-03 20:56:00

更新时间:2019-12-11 13:54:39

评论数:182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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