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你就会恍然大悟了。”苏瑞杰说完就拿出手机，播放出一段视频，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角度有些偏移，视频里的两个人模糊不清，但大概的轮廓和声音还是清晰的，陈雪蓉看到自己的爸爸和一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老头坐着说话，老头让手下拿出两个大箱子，里面都是满满的人民币，陈丛生面对金钱的诱惑不为所动，起身站了起来，老头甩着拐杖恼羞成怒。
就在这时，一个鸭舌帽几乎将整张脸都压住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湿漉漉的纱布，趁陈丛生不注意就从后面偷袭了他，将纱布紧紧的捂在他的口鼻上，陈丛生几乎都来不及挣扎就昏迷不醒了，纱布上应该抹了麻醉剂，要不然不会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落了套，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身形矫健，用一个推车将几个复杂又古怪的机器推了过来，昏迷不醒的陈丛生被放到了台子上。
而老头则也艰难的爬到了邻边的台子上，年轻人将十几根花花绿绿的线连接到了机器上，陈雪蓉目瞪口呆，眼睛眨也不眨，巨大的电线上贯穿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铜片和按钮，两人的意识在中间的笔记本上得到了显示，采集结束后，接下来就是转移的工作，看得陈雪蓉眼花缭乱，大概十分钟之后，一直还有意识合拢着腿的老头就翘辫子了，而和他身体相连的仪器上原本还高高低低的起伏着让人捏一把汗的线条。
等他的腿忽然一下子分开时，显示器上的线条也都随之变成了一条直线，而昏迷不醒的陈丛生则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动作坚硬又试探性的走下来，随后习惯性的拿起靠在台子边上的拐杖，在男人的提醒下仿佛反应过来了。
一把扔掉拐杖，在原地蹦跶了几下，似乎大喜过望，不停的在屋子里跑圈，仿佛适应了这个给他贩毒生意带来安全又健康的身体，他最后一把就将已经死去的老头从台子上推了下去，陈丛生爽快的将一条子钱递给了那个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视频随后就黑屏了。
“你都看明白了吧？视频是我偷拍的，你爸原本让我一个人在楼下等，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上去，就偷偷跟在后面进去了，要是能趁机抓住毒贩的罪证，那么给接下来的抓捕工作就会带来便利，而且这个毒贩和你爸也是打过老交道的，他想拿钱来买通你爸，结果却是一场局，故意将他骗来，那个给你和毒贩做意为转移的人就是提前埋伏好的，当时我要是没拍下这段视频，或许谁也不会相信你爸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毒贩。”
苏瑞杰全身瑟瑟发抖，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当时的绝望和痛苦，“在这之后没多久，那个毒贩就露出了马脚，他一面为了树立自己大义凛然的英雄形象，又能趁机将你妈杀了灭口，至于我·····我当时没在车里，毒贩的人也跟去查看了，我也上了他的黑名单，他想方设法要杀了我以绝后患，我又不好跟你讲，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讲清楚，你看你现在都不相信，何况是当时你妈妈遭遇意外的那会儿，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你爸让我打入毒贩内部，我知道这是故意针对我的，死路一条，但我别无选择，其实我倒是希望你和你爸爸永远不要和解，毕竟他偷梁换柱，早就不是你爸爸了，我害怕他会杀了你，小雪，这个真相已经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不想再看到你因此涉险，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么？”
“你是说我爸被人转移了意识？妈妈是他故意害死的，也故意利用职务之便将你推入龙潭虎穴，他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对我动手了？”陈雪蓉难以置信，但凌旭东话中的份量是不会错的，她惊愕失措，连眼泪也掉不下来了，也难怪父亲会对她那么冷漠绝情，会在劫持案中会毫不犹豫的救下别人。
这是摆明了要妈妈的命，她这也怪错了人，那张脸是爸爸的，而内瓤却另有其人，和她无亲无故，要是犯嫌了，就怕也会性命不保，如今妈妈遭难，凌旭东也变成了苏瑞杰的脸，要是他真被洗脱了罪名，这岂不是放虎归山，任由他顶着爸爸生前用性命和胆魄所立下的功名为所欲为了么？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苏瑞杰的？”陈雪蓉眼下更关心的则是失而复得的凌旭东，苏瑞杰脸上掠过几分紧张，“这件事儿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就怕你性子急，我一个说不清楚，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往坏处想，越描越黑，愈演愈烈，事情也会超出我的掌控范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先掖着不说，等局势稳定下来再慢慢细说，总之，你爸爸的身份你也看清楚了，你要是不相信，大可自己去调查，我不是苏瑞杰，我是凌旭东，纸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败露，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要想方设法将苏瑞杰的所有财产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这样一来，即使我的身份被扒出来了，也不至于一无所有，有了钱，我们就隐姓埋名，天涯海角，过我们最想要的生活，只要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我都会种上薰衣草的，别哭了，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就不告诉你真相了！”
“那我们也不能相见，我永远都不知道妈妈惨死的真相，我的爸爸被人转移了意识，在所有人成为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十恶不赦的伪君子，报道里不是说了么？死在出租屋里的女人是吸毒过量死的，那个毒贩原本就是做贩毒生意的，杀起人来心狠手辣，现在你也变成了苏瑞杰，万一东窗事发，你还有机会脱身么？他要是从监狱里出来了，我还有活着的机会么？他会像对你和妈妈那样对我斩草除根的。”
“别担心，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
“旭东，这个世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只有你才会跟我讲真话，告诉我真相，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当作傻子耍，这一切太痛苦了，我不能让他出来，他要是知道你借着苏瑞杰的身体还活着，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陈雪蓉内心是渴望父爱的，但他更加信任自己深受的人，原本的怨恨再加上真凭实据，她的理智在凌旭东的推波助澜下还是被仇恨牵制了。
苏瑞杰将一张金卡拿了出来，信誓旦旦的说：“小雪，这个你拿着，里面是一千万，是我这些年想方设法攒下的，我现在必须经营好苏瑞杰的形象和别人眼里的样子，没人的时候，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一起，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忌讳一点，就怕别人会从你身上找破洞，再引出其他的乱子。”
陈雪蓉在听到他的保证以及那张薄薄的却装了一千万的金卡，内心还是有抽波动，先前的不幸在找回凌旭东之后变成了庆幸，是他力揽狂澜，帮助她找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空间。
“苏瑞杰腰缠万贯，我会想办法在近期内将他在各个地方的房产和没人知晓的股票证券全部转到你的名下，但你千万别对外人提起，尤其是你爸爸，就是将意为转移到你爸爸身体里的毒贩，他要是活着出来，不管能不能嗅出味道，以他的毒辣和谨慎，你又和我多少沾了边，我们俩个就怕不会有好下场的，转移到你名下的财产和钱财，也都让别人占了便宜。”

第八十四章 钱财
苏瑞杰看着陈雪蓉房间的灯开了，这才放心的回去，他用手按了下额角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胡展一的面容在镜子上反射出来，他已经将凌旭东的意识吞噬殆尽。
只剩下一抹稀薄又飘忽的影子，用讽刺的口气说：“凌旭东，看到没有，只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你最心爱的人和她老子反目成仇了，天底下再清高的女人也会对金钱一往情深的，我刚才代你试验了一下她，要将苏瑞杰全国各地的房产都转移到她的名下，你是没看到她眼神发光的样子，她爱你没错，更爱你这个可以让她一夜暴富的傀儡。”
凌旭东的意识飘飘忽忽的，几乎就要消失了，胡展一眼下趾高气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当然了，我也代你向她表达了思念之情，你也该瞑目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吧！兴许我会看在你舍生取义的份上对她好一些，否则，她就是我用来洗钱的工具，你是知道的，工具是用来创造价值，失去了价值，那就是一文不值了，不光是你，就算是苏瑞杰也得靠边站，他这会儿不是已经休眠了么？就那一下子给撞的，要不然这便宜还轮不到我捡到手上，你说是不是？”

“胡展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凌旭东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残留的能量几乎都被胡展一的蚕食殆尽，小男孩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旭东哥哥，你这样下去很快就撑不住了。”
“苏瑞杰已经休眠了，要怎样才能将他重新唤醒？”
凌旭东欲哭无泪，眼下也只有被胡展一摆弄的份儿，“现在他冒充我控制了雪蓉，她心思单纯，和她爸爸又有很深的隔阂，很容易受他蛊惑，对伯父做出后悔莫及的事儿！而且胡展一处心积虑的想要讨好卡叔，他对陈丛生下手，就是为了向卡叔证明自己所谓的忠诚，苏瑞杰的意识虽然是独立的，但受到卡叔和胡展一的逼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受到挟持，不管是借着外力还是他自己动手脚，他都招架不了，这样下去，他很容易就会被胡展一吞噬掉的，到时候他的意识能量就能和卡叔势均力敌，他们俩个狗咬狗，无论是谁最终胜出，对于我们想要保护的人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我就担心雪蓉会受到胡展一花言巧语的蒙蔽和怂恿，她现在被怨怒充斥，理智混乱，胡展一再借着机会添油加醋，她会成为用来给他冲锋陷阵的替死鬼，我自己无力回天也就算了，要是雪蓉也遭遇他的毒手，而我却无能为力，那我这样苟延残喘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他这阵子不过是趁着卡叔养精蓄锐才冒出来作乱的，蹦跶不了多久，只是他太会找机会了，就怕这一次想要将卡叔取而代之，旭东哥哥，你眼下最好什么也别做，只要苏瑞杰的意识苏醒了，他才能和胡展一对抗。”
小男孩儿的处境也不理想，夹缝求生，虽然谁也奈何不了他，却也左右不了任何人，只剩下一张嘴能谨言慎行的说几句了，“毕竟以你现在的能量和能力，在胡展一面前什么也算不上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们都变成了这样，再不好也得打掉牙往肚里咽，我不是让你放着陈雪蓉不管，只是你和胡展一能力悬殊太大，和他硬碰硬只会以卵击石，不会有任何好处的，你要是消失了，又有谁会顾及陈雪蓉的死活？”
“眼下唯一能帮到我的人就只有苏瑞杰了，我要怎样才能将他唤醒，你一定会有办法打压胡展一的，雪蓉哪能经得住他挑拨离间的，要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就怕她会遗恨终身的。”凌旭东的语气充满了无助和凄凉，小男孩儿却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和他瘦小形象截然相反的成熟和稳重，凌旭东六神无主，眼下唯一能和他沟通的人也只有他了，越是沉稳，就越容易得到他的信任，而他的话也就越有重量了，“办法的确有，但需要你付出永远消失的代价，这个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也不必走这么极端的办法。”
“只要能帮到雪蓉，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灰飞烟灭，永远消失也在所不惜，与其给别人当炮灰死，不如为了雪蓉的幸福再拼一把，只要她能好好的，我是否消失也就无所谓了。”
凌旭东说，小男孩儿走到他面前，故意压低声音说：“你既然已经决定了，眼下陈雪蓉也被胡展一的花言巧语迷糊住了，最重要的是，他还利用金钱加以利诱，女人总会有虚荣心的，他这么做也是投其所好，故意拿这个从她身上打出突破口，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陈雪蓉以后总会明白你今天为她所牺牲的一切，我会将你对陈雪蓉的托付转告给苏瑞杰的，你们有着相同的敌人，会和你同仇敌忾的，我相信他会不顾一切的完成你的交托，放心吧！我会协助他将陈雪蓉从胡展一的阴谋中解救出来，她会明白这个世上唯一真正用心对她的只有你，只要你按照我的办法去做，不仅可以帮你完成意愿，还能将胡展一陷入休眠，虽然这样治标不治本，但总能让他消停一阵子，苏瑞样只要能在这段期间争取利益空间，就有扳倒卡叔的可能，要不然，我们都会成为卡叔用来消食的饵料。”
“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再过一小时，胡展一的意识就会变得淡薄，我会趁机让你出去，我会让你操作转移机器，你可以想办法将外面冒名顶替的胡展一给带过来，他是卡叔名副其实的儿子，他也是适合做转移的人选，所以卡叔才会千方百计的将他暂时藏在胡展一的身体里，现在胡展一的意识想要重新回去的话，就必须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现在鸠占鹊巢，胡展一忍气吞声还不是为了最终的归位。”

小男孩儿说得井井有条，各个方面都顾及到了，“眼下最能打击卡叔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他儿子消失了，必然会和胡展一鱼死网破的，苏瑞杰的意识虽然是独立的，却还是处处受到卡叔的限制和外在干涉的威胁，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会帮助苏瑞杰将他们两个清扫出去，也最有把握在卡叔对陈雪蓉下手之前保护好她，这样你的牺牲也就有了价值，哥哥，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我可不是怂恿你去做什么，只是苏瑞杰受到你的激励，也会越挫越勇，又牵扯到其他人的利益，一定会和卡叔一争高下的，自私点儿的，也为他自己。”
胡展一刚到家，就发现家里好像被什么人动过了，仔细一看，却发现正坐在阳台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苏瑞杰，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后腰，那儿有他的配枪，苏瑞杰笑着说：“这儿可是居民区，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能在这儿向我开枪，要是惊着其他人休息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警察，开枪也是有标准的，兴师动众的向一个老朋友开枪，知道的说是你大义灭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灭口呢！”
“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胡展一一脸冷漠的问，苏瑞杰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来老朋友家里来坐坐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人人都说你有情有义，义薄云天，怎么到我这儿就变得尖酸刻薄了？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态度么？”
“我们什么时候成为老朋友了？”胡展一神色警惕，苏瑞杰冷笑，“你别不承认，别人不知道情况，都以为你是奉公克己，尽忠竭力的三好警察，但我是知道你是什么人的，所以就不跟你客套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扮演一个人民警察的身份。”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用你阴阳怪气的来提醒我！”胡展一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苏瑞杰大模大样的走向他，“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儿，外表上可以掩盖过去，但你的心却骗不了你自己，你能摸着胸口说自己是胡展一么？”
“你是凌旭东！原来还真是你！这个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一直以为意识转移只是一个纸上谈兵，不会在现实中执行的科学，没想到却在一个大活人的身上实实在在的上演了，我之前一直在怀疑这个猜想是否真的存在，现在算是确定无疑了。”胡展一的神情反而放松了，苏瑞杰有些诧异，“你不是卡叔的儿子么？”
“卡叔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展一脸上的嗤笑显眼又刺目，“你以为卡叔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么？他想怎样就怎样？这件事儿我早就知道是那个无耻之徒在背后搞的把戏，还好我早就有所警惕了，虽然被他下了套，是我妈救了我，她一个人总喜欢在路口等我回家，卡叔半路上撞上了我的车，又迷晕了我，将我带上车。”
胡展一似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每一句话都说得从容淡定，“是我妈一直尾随在后面，他的的确确给我做了意识转移，也转移成功了，只是我妈趁他不注意，破坏了一条导线，他儿子的意识虽然转移到我这儿来了，但我本身的意识却没有完全疏导出去，卡叔以为他儿子的意识会在我的身体里死而复生，面对这个意外，我措手不及，却也在他面前瞒天过海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的意思是说卡叔儿子的意识早在转移的过程中就已经消失了？你还是你自己，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被传输走的意识有一部分都转移到了苏瑞杰的脑子里，也成了卡叔的傀儡，你既然已经了解到关于意识转移的消息，那么对于我的话也就不难理解了。”苏瑞杰说，胡展一的神情变得警惕却又有几分心虚，“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就是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还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是卡叔想要将你这个傀儡驱除出去，还是想要找我帮忙的？”
“你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现在的你也只有一半，还有另一半也在这个身体上，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要是提到傀儡，另一半的你可是卡叔的心腹大患，你里里外外倒也有个好名声，怎么邪恶起来比那些杀人放火的恶徒更胜一筹？我很快就会消失了，另一个你为了取代卡叔，已经对陈雪蓉下手了，他好像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怕也会对你下手，我迟早都会灰飞烟灭的，苏瑞杰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占为己有，另一半的你应该代表了你的欲望，你是出于同事的关怀才来提点提点你的，顺便跟你算一算旧账。”

苏瑞杰意味深长的说，胡展一退到了后面，背在后面的手悄无声息的拿到了搁在果盘上的水果刀，“当年我不是成心要向你开枪的，是我不小心擦枪走火，这才伤到了你，凌旭东，真不知道你的命这么硬，人都死透了竟然还能在苏瑞杰的身上附体，还真是阴魂不散，卡叔····他骗了我，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算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他答应我会守口如瓶的，说什么让我大富大贵，享受享受苏瑞杰才会有的风光，也会让你永远消失，没想到背后还是留了一手，只是他没算到在转移我的过程中被我妈动了手脚，他不知道他儿子早就消失的事儿，更不知道我还我自己。”
“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理清你和卡叔之间的交易，只想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的父母至今还在等着我回去，雪蓉也也是一样，我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堂堂正正从人间走了一遭，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人间蒸发了，我的意识很快就会被卡叔消耗殆尽，以后就再也叨扰不了你的，你也行行好，看在我就要消失的份上，帮一帮陈雪蓉，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而且······我也想再看她最后一眼，只要你帮我圆了这个愿望，咱们俩之间的帐也就一笔勾销了。”
苏瑞杰神色悲戚，胡展一冷冷的看着他，沉吟半晌才说：“原来你是真的存在的，是我的心病，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总会时不时的看到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捣的鬼，算你还识相，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只怪你站错了队，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想要对你下手，是陈丛生被毒贩收买了，还有那个可怜的小越，他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糊涂蛋，凌旭东，你都死了，一个死人就不要再花心思去搅扰活人的生活，安心去投胎吧！记得再做人的时候学会狠一点，在保护得了自己的同时才能有资本去保护别人，你说你这样十有八九会死不瞑目的，这又何必呢！”
“你终于承认了自己杀了小越和我！”苏瑞杰忽然阴气森森的笑了起来，胡展一背后拿着刀靠了过来，“我承认了又能怎样？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么？我很快就会将陈丛生洗脱罪名，这是苏瑞杰身边的走狗大兵故意设计嫁祸他的，你是杀人犯，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不管你的意识里容纳了几个人，但杀人的刀都是由同一只手使出去的，现场留下的DNA也是你。”

第八十五章 迷惑
胡展一看着眼前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苏瑞杰，忽然有些同情，不禁想要耍弄他的意思，“至于我······幸亏二队那个蠢货，要不是他偷偷用自己的血和我的血和局长做亲子鉴定，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局长，我说我妈从哪儿学来一套能让卡叔也发现不了侦察力，原来如此，真是想不到，原来我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只要你答应让我见到陈雪蓉最后一面，我就彻底消失。”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胡展一笑，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拔通了陈雪蓉的号码，让她打车来这儿和他会合，苏瑞杰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神色警惕的盯着他那只自始至终一直背在后面的手，“你的手干吗鬼鬼祟祟的背在后面？你已经对我做错过一次了，难不成我变成这样你还想对我下手？”
“瞧你这话说的，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的，这儿又是我的家，你想见陈雪蓉最后一面，我当着你的面给她打了电话，处处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血口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背后藏刀，想要对你下毒手！”胡展一说着就像变戏法似的从后面拿出一只苹果，丢到他手上，就在苏瑞杰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时，胡展一立刻拔出别在腰上的刀，猛地刺向了他，苏瑞杰措手不及，锋利的刀尖猛地从他鼻子上划过，几乎将他的半个鼻头都削了下来，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掉到了地板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苏瑞杰立刻做出反击，将手上的苹果也当成飞镖甩向他，胡展一身手敏捷，立刻避开了，又狠狠踢了苏瑞杰一脚，致命他后背撞到了墙壁上，虽然不严重，但鼻子上的血仿佛破裂的自来水管道，几乎呈井喷式的往外涌，满脸是血，就连衣服上也都浸上了，胡展一这么做就是想将苏瑞杰以及潜藏在他身上的几个意识连根拔起，只要让他认了罪，那么局长的冤屈也就能一雪前耻了，哪想地上到处都是血，胡展一的脚在大片的血液上打了滑，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向前扑去，苏瑞杰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鼻子，一手拿起手边的烟灰缸，照着他的手就砸了下去，胡展一不仅摔到了地上，脑袋还被砸了一下，两眼冒金星，晕晕乎乎的，但苏瑞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也因为重心不稳的摔到了地上，不到五分钟，陈雪蓉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她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这么血腥残忍的一幕，苏瑞杰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站起来，声嘶力竭的说：“小雪，快点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