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还是自己坐咯

血又随着伤口再一次撕开而渗出，莫小雨摸出床边案几内的瓶罐，撒了点暗黄色的粉末在伤口上，在抽出白色的布带仔细的把自己包扎了起来，等全部处理完毕，脖颈处更是渗出了汗水。好在伤口虽密，却不太深，也多集中背部、胳膊处，心中暗松了口气，莫小雨这才渐觉自己身体冰凉，展不出一丝气力，内力更是似是耗空。暗叹一声又瓶罐中摸出几颗药丸咬碎在嘴里，只觉一股暖流冲往筋脉中。

夜似已黑透，莫小雨沉沉的合上眼，被黑夜逐渐吞噬。

这一夜似是睡得极安稳，等再次睁眼天已大亮。

莫小雨暗叫一声糟糕，来不及再上一次药，快速的给自己换了身钴蓝水纹衫，头发作分肖垂鬟，往谷内冲去，只是刚一踏出，不觉又一个咧跷，时间还是太短，前些天又消耗过大。莫小雨皱着眉又从昨日的瓶罐中摸出几颗相似的药丸，放在嘴里咬碎，运转了好几个循环，才拿起常用的琴，提起一口气往谷里冲去。

还是昨日的茶案，还是昨日的两人。

少女仍是坐着，把玩着手里的黑色的棋子，皱着眉看着面前焦灼的棋局，谢先生则捧着竹简
细细品读着。画面和谐，似极了一副极美的画卷，不容再有其他人之间的插足。似是只要有人靠近就深深打碎了如此和谐的镜面。

莫小雨深吸口气，不知自己是否该突兀的误入其中。偏偏自己就是那令人嫌恶的人，莫小雨心想，脚却不停。

“师姐，雨儿昨日贪杯，今天又来迟了。”

谢先生闻言，也无多话，只说“前些日子总追着要我听你弹琴，今日若是不好，怕是要加倍罚你。”

谢钰却从棋盘上移开了注意力，嗤笑道：“大懒虫，起的这么晚。”

莫小雨今日无意和她嬉闹，只是安静的走到石台旁，端坐而下，微风拂面，只觉风中的音符跳跃入自己的耳内。

平稳体内气息一曲《高山流水》便从指间流泻，琴音动人，发丝飘逸，谢钰第一次觉得那个惹人厌的莫小雨也有这样宁静恬淡的一面。本想回头和师傅说些什么，却见谢先生脸色微凝。

一曲终了，莫小雨微喘，指间却是不自觉的往《幽兰》的琴音划去。

“总爱弹《幽兰》，要不换首《十面埋伏》吧。”谢先生的语气淡淡的，神色确是逝去了笑意。

莫小雨指间微抖，神色确是不变：“师姐，十面埋伏戾的很，雨儿内心平和弹的不好。”

“弹得不好才得多练，何必总弹些拿手的。”忽又沉默了会儿说着：“钰儿该去练功了。”

谢钰闻言起身告退，莫小雨则是垂目不语。

好一会儿才抬头谈笑道：“今天怕是不好过了。”

沙发自己坐~

然后惨然一笑，提气抚琴，肃杀之声渐起，刀剑群马，只觉内息翻滚。
莫小雨只觉喉口腥甜，体内内力混乱无比，琴弦仿若千斤重，每拨动一下，昨日今日靠药提下去的暗伤和血气内力就翻涌几分。

琴音渐入佳境，手法却开始凌乱，终于体内的药力近乎消耗殆尽，只觉一股热气顶在喉口，一松口“噗……”莫小雨吐出一口热血，琴音停，琴弦断。

谢先生忽而起身，欺近莫小雨，生掌在全身三大穴处拍去，脸色更是冷凝“吃了几颗？”

“……三颗。”

“不老实。”身手又是两掌。莫小雨周身五穴被拍，“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只觉体内气息渐驱平稳，但内力被封似是被封在周天内好好循环静养。知是谢先生出手缓了自己伤势，护了自己筋脉。

莫小雨静静的躺在草里，嘴里散着铁锈的血味，谢先生则跪坐在身前的草堆旁，低头看着她。

“被追了？”

“嗯。
“怎不用我前些日子给你寻来的琴？”

“怕弄脏……”

“怕吐血，所以吃了六颗？”

“……”莫小雨闭眼不语，只觉太阳光散在周边的草地、岩石和谢先生的眉角发梢上。

“告诉你多少回了，那个药只能急用，长久压下去，筋脉不光受损，武功也不会再有精进！”谢先生的语气略显焦躁。

莫小雨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她想抬手去抚那抹心里的阳光，却用不出丝毫的力气。张张嘴，本想道歉，却不知话到嘴边，却成了赌气：“我也不会什么武功，没关系的。”

似是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谢先生，她抽出莫小雨靴边的匕首，掷在她的胸膛上：“等活了，自己割去。”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莫小雨脸上淡笑，感受着匕首的重量从身上滑落，坠在身边的草地上，像是那抹阳光也随之离去。
她昏昏沉沉的运着只在周天里旋转的内气，一丝一丝的滋润修养着经脉。

好半天，她才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手脚，。太阳已经略微西沉，她拿起那把掉在草里的匕首，体内气息已平稳了不少，只是还是用不出内力来周转全身，苦笑着想着，这回师姐怕是真生气了。

从这儿到师姐的住处可是不近，到训诫室更是不近，只是不知是此处还是彼处。

沙发自己坐。

荆树丛中，莫小雨已褪去被露水打湿的外衣，只着了一件白色素衬衣，小心的在树丛中移动。
自己割去？这是要割一条还是两条？粗的还是细的？莫小雨心中吐槽，手上却是不停，麻利的割下一根荆树条，不粗不细，柔韧度强，小心的用刀打剃去树刺，细心的打磨着。


脑海里冒出了要不要在进一步加工的想法，便即刻摇头消散了这荒谬的想法，毕竟到时候疼的可是自己。


训诫室内一片昏暗，莫小雨暗叹一声，看来自己会错了意思，谢先生阻了内力外流，用不得轻功，只得提气再跑，从断崖到荆树丛再去训诫室，再回师姐的住处这一趟可是不近。好处是内息已经在奔跑中趋于平稳正常，坏处则是体力几乎消耗一空。


等莫小雨一路跑到谢先生的住处，早已明月当空。
莫小雨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来过这里，好像是自己成年以后所有的责罚都是在训诫室里。还是当时小小的自己，才常常赖在这里，想着也是自己赖着为数不多的特圌权。
谢先生门未关，似是在等人，莫小雨斜靠在门栏处，气息微喘。


“师姐，我又来迟了……”
“我以为你要把谷内里外都逛上一圈儿，才找的到这里。”说着谢先生又斜睨了一眼，“既然规矩不错，热身完毕，内衫也脱了去。”
莫小雨苦笑，抬脚进门，反手关门，随手扯了内衫抛在身后。
彼此陪伴着长大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早起包扎的布条，如今反倒成了最后的一丝遮盖。


室内的陈设一如以往，中间的圆桌上倒是放着自己昨晚送的古灯，莫小雨上前几步，单膝跪下，双手举起自己削的荆树条。


许久不见动静，微抬眼眸，才见谢先生只是倦懒的看着自己，只是眼神里有些愠怒，见自己抬眼看她，才不紧不慢的吐了一句：“莫女侠好身手啊，最近身上的伤真是不少。那怎么只带了一根荆条来？”
莫小雨再次低头，不敢答话。


又是一会儿，似是谢先生把自己全身看了个遍后，才起身踢出一个高圆凳，“滚上去。”


莫小雨咬唇，不敢争辩，低身扶了上去，前额贴着地面，四肢缠抓圌住凳脚，塌腰耸臀。


“咻咻。”芊芊素手随意挥了挥荆条，“选的不错，既然只带了一根，那就断了为止吧。”


“咻啪，咻啪，咻啪。”荆条带着风声抽了下去，只带出几条漂亮的粉纱。莫小雨只觉密密的痛，层层叠叠的袭向自己。


风声不停，啪声不觉。


莫小雨只觉身后臀处有人拿着火蛇在狠狠的追咬着自己，其实成年后就甚少被责打，熟悉的痛感夹带着热浪像自己涌来，“唔……”不禁闷圌哼出声，


“莫女侠，武功这么高，身上的伤都熬得住，这点痛挨着算了点什么？”语气略带调笑，声音确是冰冷，手不停歇，“啪啪”几下更甚用力。


臀上已是一片绯红，更有几条凸起带着白边。这根荆条确实不错，韧性极好，每一下都可以带来尖锐的刺痛，和细红的色带。


“……师姐，……莫要……唔……调笑……唔雨儿……”莫小雨几乎是咬着牙说着这句话，臀上太痛，每一下都带着痛点，她竭力克制着自己闷喊出声。


谢先生听她声音沙哑，四肢牢牢的攀着圆椅，额上已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知道她已竭力耐着疼痛。后臀处更是凹凸不平的棱子，赤红一片。


“说说吧。”谢先生停了抽打，任她喘息。

沙发自己坐好~连着两更有点累啊

以及我真的忍不住吐槽你们，割肉，割筋是什么鬼。割了就不会长出来了啊！

莫小雨喘着气，抬头看见正开着的窗，窗外如玉盘大的月亮，正挂在空中。举头望明月，果是十五的月儿十六圆，古人诚不欺我也。
“屋外圆月当空，屋内雨儿俯身挨罚，煞是应景。”莫小雨抬头说着，脸色潮圌红。


“咻啪！”“说重点！”荆条有意无意的划过背脊上的白色布带，这下带着内力，不留情面。


“唔……”莫小雨闷圌哼一声，打了个寒颤，一条微紫色默默浮了出来。


“药吃的多了点。”


“点？”谢先生冷笑，荆条上下飞舞，带着丝冷然，“怕是想着以后都不用寸进了。”“咻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莫小雨只觉臀上的痛绵绵不绝无处躲藏，她轻微的摇摆着，奈何凳子的空间就那么大，想说反正自己也不会别的武功，想想上午的辰光又是识趣的闭了嘴。


见她不答，谢先生自是知道她想要回些什么，荆条更是不停，一下一下的抽着。莫小雨竭力吸着气，怕是要一口气背过去。


“快收手了，不需要了……”莫小雨不断喘着息，身体崩的极紧，额上的汗水已清晰可见，
背脊处的白色的布带，渗出了一丝淡红。


“什么时候收手？”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新仇旧恨，故乡的敌人永远杀不光。”


“雨儿只杀该杀之人。”


两人一时无话，复而视线又盯着仍是完好如初的荆条。


“师姐……”


“三年。”谢先生恢复冰冷的声音，用内劲灌入荆条内，“咻啪”，“咻啪”，“咻啪”三下冲向臀处。柔韧的荆条再禁不住暴虐的内劲，应声而断。后臀处更是浮起三圌条赤紫的带子，赤红发紫，狰狞的盘在臀处。


“……多谢师姐……。”莫小雨似是松下全身所有的气力，身体不再牢牢的箍在椅子上，全身瘫软，滑倒了地上，也不知是在谢这时限，还是谢师姐饶了自己。只是也不待在多追问，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睡前隐约再听见一句轻不可闻的“最多再有三年，你身上的隐疾就压不住了。”

沙发自己坐，说真的，写文只是件让自己高兴的事，希望大家和我多互动，多给动力呀。

“喝药。”
莫小雨有丝无奈的看着面前端着药碗的明艳少女，如果不是脸上写满了严肃，怕是更动人些。
“知道了，一会儿喝，你先放着吧。”
“师傅说，趁热喝药效才好。”少女丝毫不为所动。
莫小雨趴在床榻上，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挠了挠额头，叹了口气说：“谢钰，你是师控吧？”
这已经是那日之后的第四日了，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横卧在自己屋内的床上，除了后臀处的伤口也皆已上药包扎完毕。
后臀上的伤也已消肿，就有几条紫红的带子还狰狞的盘踞着，夹扎着一些淤青。
一切好像如常，除了眼前的这个少女，每日都遵着谢先生的命令来给自己送药，无论自己怎么调笑她，都不在和自己嬉闹，也不在恼羞成怒，就是严肃安静的看着自己喝完药，然后离开。
“什么是师控？”谢钰疑惑的皱眉，看着莫小雨。
“就是什么都听你师傅的。”
“因为师傅说的都对。”
“……”
莫小雨彻底失语，只能把视线重新投回那棕褐色的汁液，药圈惶惶，泛着一股苦涩的生腥味。
又欲言又止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谢钰，狠狠心吐出两个字。
“药苦。”
“你还怕苦药？”谢钰白了趴着的莫小雨一眼。说不清对面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情绪，一开始一定是讨厌她的，她回来的日子总是黏在自己师傅的左右，还戏弄自己，逼着自己叫师叔。可是越接触，就发现了她不同的那一面，她会很安静的去茅草屋边听课，她弹琴的时候仿若空灵，她被师傅罚的下不了床，却哎哎的叫唤嫌药苦，好像有点可爱？谢钰觉得自己一定是错乱了，竟然会觉得莫小雨，可爱？

沙发自己坐。

“她要再不喝，钰儿就给她灌进去。”谢先生进了门，就看到自己的好徒儿谢钰端着药瞪着趴在床榻上死活不肯喝药的某大人。
“喝喝喝，怎么能不喝呢。”莫小雨听见声音，立刻端起药碗，往嘴里送去，忍着冲鼻的苦味，一叠儿冲了进去，引得咳嗽了好几声。
谢钰无话，端着空药碗出去了，留着谢先生和莫小雨在屋内说话。
“师姐，你来啦。”莫小雨扬起笑脸对着床边的人，她自是知道那日是谢先生抱着自己回了房，也自是知道，这四天来谢先生第一次来看自己。
“多大的人了，还不肯好好喝药，吃药丸的时候倒是咬的挺干脆。”
“那个不苦……”
“啪”谢先生被气笑了，索性掀开被子，往后臀处拍去，于是那刚好的伤带着之前的回忆，余痛涌了出来。
“嘶……”
谢先生不理她，掀开衣袍看了看，伤已大好，没上药的臀上也只是留了点淤青，和还淡紫色的痕迹。
“伤好的差不多，过几天可以下床了。”
“嗯。”
“什么时候再出去？”
“过……”刚想说着过几日吧，正好撞见谢先生灼灼的目光。“过段时日。”
谢先生浅笑点头，又唠了几句家常，便也离开了。

秋去冬来，春又来。
莫耀谷也已是积雪初融，渐渐春暖花开了起来。
这些日子来，莫小雨真如自己所言，甚少出谷，除了偶尔接几张单子，就是去听谢先生讲课，调内息、练轻功、练飞刀，闲暇时日则抚琴、酿酒，日子好不闲散快活。
除了，谢钰。
谢钰就自从那日后，有空没空都会来看看莫小雨在干些什么，有时候会主动开口和她聊天，有时候干脆什么也不说就是跟着她。

沙发自己坐。

“谢姑娘，你是有多闲？”莫小雨盯着来看她抚琴的谢钰，在这些事情中，谢钰最是喜欢看莫小雨抚琴。
“我很忙啊。”
“那你现在在干嘛？”
“边看你抚琴，边练圌功。”
“……谢姑娘怕是欺负我不会武功？”
谢钰不答，只是这么闲淡的站着。
“……谢姑娘今天不用去听你师傅讲课吗？”
谢钰还是不答，还是这么闲淡的站在莫小雨对面，比划着招式，一动一静。
日子久了，连谢先生都笑着说这两个一见面就掐架的小东西，融洽不少。
天晓得，莫小雨无语，那还不是谢钰一门心思的跟着自己，还时不时的讨好自己的银隼给它点肉干，银砸这个小吃货都快被收圌买了。


那一日似乎和所有的日子都一样，似乎和所有的日子都不一样。
莫小雨从银隼脚踝里抽圌出张纸，纸很薄，莫小雨却似捏不住薄纸的重量，纸从指间滑落，上圌书“取墨得钱”。
莫小雨全身乱颤，只觉呼吸间有股森然的冷意打进自己的胸膛，她兴圌奋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嘴角抿着狞笑，终于终于查到了。
莫小雨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儿时的记忆，可以在大脑里残存那么久。
莫小雨自然不姓莫，她姓墨，她从小就活在墨家村，墨家村是个小山村，只是那里山明水秀，好比莫耀谷外的木屋小溪。
山里的生活总是如此美好，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就这么蒙头蒙脑的长大着，她墨雨也就会这么长大，及笄，找个束发的山里汉子嫁了，养儿育女，平淡幸福。
所有的故事都和武侠话本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直到那天，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平淡的看不出有任何区别。
但那天却每一样都不同，大火烧的那么烈，鲜血流的那么多，天边被火映的通红，溪水被血染的乌红。遍地都是断肢残尸，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嚎……
似乎从这里就和武侠话本扯上了那么些关系，接着就该是有族中血脉的墨雨，忍且偷生，后遇高人，武学天资惊人，忍辱负重，学的一身好武艺，手刃仇人，报仇雪恨的故事。
但话本就到底是话本，她莫小雨只是墨家村的一个小村女，并无族长孙女之类的特殊血脉，她之所以能活下来，不过就是那天在山里捡树枝，再加上她跑的够快，也够早。要不是后来确实遇到了高人谢先生，可能对莫小雨来说，她就做个小偷儿，苟且活了一辈子，她其实没有想过要为村里报仇，哪怕那里有阿大和阿爷。谢先生就像最后那根稻草一样的出现在自己身前，于是墨雨就成了谢玉。
自然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她得已住在谷内，而不是和着其他人住在外头，也因着可以随着谢先生姓谢，许是自己从小就够敏捷，或是自己的琴弹得与众不同的好，又或是自己天资聪颖，筋骨奇健？也许这样就真的可以报仇了吧，那时候还不是莫小雨的谢玉就是那么想着的。


于是想象就永远只是想象，现实就像一把刀子从不给人任何含笑的机会。莫小雨丹圌田还算宽阔，可是经脉极细，也只能渐渐练着内力，日日温养着。接着莫小雨的天资也只能算是中上，并不如她以为的一样强，她知道谢先生天纵之才，林下之风，医术精湛，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小小年纪就凭着自己的喜好执着一个隐世的门派。没人知道谢先生会多少东西，但莫小雨却知道谢先生还教出过几个木匠、铁匠学徒。
莫小雨自问，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起谢先生一脉的一脉单传？哪怕光是武功一途，就是像座大山一样牢牢的压在她的身上。谢先生从未多言过什么，眼里既不闪着希望，也不闪着失望。但是莫小雨自然知道自己担不起这个徒圌弟的名讳，于是哆嗦着嘴唇说出了那句，“先生，我想起来了，我姓莫，以前名字叫小雨，当不得先生心里的那块璞玉。”心里却想着已莫耀谷为姓，拿着这里当着自己的故乡。

沙发自己坐。

于是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莫小雨还是这谷里谷外特别的那个女学生,到了她该出谷的日子也没有离去，亦然也无人赶她走，她就这么呆在谷里，其实无人过问她的去处，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莫小雨呆在这里理所应当。只有谷间植物默默生长，春生秋死，永不停歇。
就这么熬着熬着，把谢先生熬成了师姐，莫小雨还记得自己笑着说着：“总是先生先生的叫着，生份的紧。”
谢先生浅笑看她，并不答话。
“师姐是不是亲近些？”莫小雨是看似随意的说着，心里却打着鼓，只是只是想在多亲近一分罢了。
谢先生莞尔点头，倒透出一股玩笑的神色来，到底也不过是长了六七岁罢了。“那倒是要尽些师姐的责任，好好管教你，你最近越发倦怠。”莫小雨看着她装腔的脸色，欢笑的溜走了。
好像所有之前的故事就这么无虑的平滑着，不提无忧倒也无虑。只是莫耀谷还缺个徒弟，这是两人都知道的事，于是谢钰就这么来到了这里，直到有了谢钰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同。
莫小雨心想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靠着努力和梦想就可以完成的，好像自己所有要很努力完成的事情，对于谢钰来说只要眨眼抬手就可以完成了。
于是谢先生就会给她更多更难的功课，
她常常被罚，但是和自己的被罚到底是不一样的。
莫小雨打心里知道自己不会单独和谢先生在一起很久，也知道谢钰是那个非常适合做徒弟的人选，应该来说是当仁不让。可是心底就会有个角落在那里隐隐作痛，像是嫉妒，难过，不甘甚至是有丝无奈奈何。
她不知道该恨自己的身体，恨自己的无所事事，还是恨别的事情呢？
她决定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也要有个理想。


理想是什么？自然是报仇雪恨。
她央着谢先生教她武功，说是要报仇雪恨。
谢先生自也疑惑过，但被莫小雨的“师姐喜欢教人，而小雨喜欢杀人，师姐不是一直教我，要顺从自己的喜好嘛。”论词堵了嘴，虽说心中不甚所喜，但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在经过这些年的好好将养，也是让她内力不俗，筋脉拓宽不少，而且早些年怕她的仇人太多，也早早的就教回了上乘的轻功和一手飞刀防身。原来的防身技啊，就用着用着被莫小雨练成了杀人技。
还好她只是个刺客，还好她还会下毒，还好她心思还算缜密，还好她只杀她认为该死且能杀死的人。
就在这种从不失手的情况下，莫小雨悄悄的爬到了排行榜第十，因为莫小雨不能失手，不然怕是滑江湖之大稽，谁人又知她莫小雨空有一身内力防身，却用不出什么招式武功来调用那身内力呢。

沙发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