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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做殡葬行业的,见谁都得先说句升官发财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同样姜狐狸等人对老驼子也是极为忌惮,一时间双方谁也不肯抢先动手,都在等待时机。这样,就形成了当前这样有些古怪的局面。
听到姜狐狸的评价,姓梁的只是笑了笑,那高瘦的面瘫也无动于衷,倒是这大鼻头似乎很是不服气,只是迫于他师父师娘的威严,并不敢说什么。
姜狐狸看了一眼姓梁的,眼睛弯弯的,笑道:“你别不信,等这边事情了了,我就去收了那小子做徒弟。等我教个三年,保管就把你这两个徒弟给比下去。”
我听着姜狐狸的笑声,却是心惊胆战。眼前这局面看似平静,其实却是一触即发,我此时就像站在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之上,随时都有可能被爆裂的熔岩烧成灰烬。
老驼子眯缝着眼睛,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小啜着茶水。我瞥了一眼,发现老东西杯中的茶水终于喝得尽了,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这是用力的征兆。
我心里重重地跳了几下,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就在这时,只听到小门那头传来鲁莽精一声尖叫:“妈,我在这里!”这一声叫得极尖,带着哭腔。
我心里突的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妈的,果然是姜狐狸的女儿!”这鲁莽精此前大概是昏睡过去,到此时才惊醒过来,听到姜狐狸他们的声音,立即就大叫了出来。
任凭姜狐狸再怎么心计百出,此时一听到女儿的声音,也是心绪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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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几乎同时转头朝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也就在这个瞬间,老驼子手中的杯子突然就碎了。屋中顿时就升腾起赤黑色的烟雾,眨眼功夫就充斥了整个空间。这黑烟之中夹杂着浓烈的腐尸味,应该是混合了剧烈的尸毒。我立即改用调息法闭住呼吸,虽然烟雾滚滚,但有夜眼的加持,却依然看得分明。
黑烟中闪出数个狰狞的黑影,个子矮小,面目阴森,是这老驼子养的小鬼,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被这尸雾笼住,那个大鼻子当即就有些惊慌失措,被那面瘫拉了一下,这才镇定下来,两人双手并拢,在胸前结了个印。姜狐狸和那姓梁的,则是闭着双眼,静立不动。
我有些奇怪,心想难道这些人没有开夜眼么?仔细再一想,就觉得不对。要说这姓梁的两个徒弟,可能因为入门晚,年纪轻还没来得及开夜眼,但这姜狐狸和姓梁的,都是在茅山辈分极高的人,他们不可能没开过夜眼。
那为什么同样都是在这尸雾之中,他们无法视物,我却能看得见?
正疑惑间,就见那些蛰伏的小鬼,突然间就暴起,只不过一遇到那姜狐狸和姓梁的,就自动避了开去,最后都扑到了那个面瘫和大鼻头那边。
这两人结着手印,突然脚下就移动了几个方位,原来是踏出了禹步,两人交错而行,隐隐地形成了一个圆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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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扑到的小鬼似乎是愣了一下,纷纷在二人身周停了下来。
我没看懂这里头的变故,就见那面瘫突然将手印一收,身子从圆弧中飞快冲出,双手连拍,再后退时,这几个小鬼脑门上就多了一张黄符。这人闭着眼睛,目不能视物,却是凭着某种感应找到了小鬼的方位。
我虽然在死人脸的笔记中读到过许多茅山法术,但绝大多数也就是自个儿私下琢磨琢磨,除了有时候趁青子心情好时,请教过几次,大部分我也就是知道个大概,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这面瘫用的这几手,我就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姜狐狸和姓梁的,却依旧像两尊石雕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要不是看老驼子一脸阴沉,我都以为这老东西手段高明,不声不响地已经把两人制住了。
就在这时,只见到墙壁那侧有扇门突然就开了。看清那是第几扇门后,我头皮就是一紧,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双目紧闭,面目森然。是那具纹满符咒的男尸!
我偷看了一眼老驼子,这老驼子似乎也不受这尸雾的影响,当他见到那具男尸的时候,脸上有闪过一种奇怪的表情,既有怨毒,又有一种莫名的疯狂。
我心里头一震,突然就想到这老驼子曾经说过,他把他的师父炼成了尸体。眼前这具男尸,难道就是当年山神会那个炼尸术士?
我心念未绝,就见那男尸已经消失在门口,古铜色的身躯穿破黑雾,一下子就冲到了姓梁的两个徒弟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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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鼻头仍旧双手结印,面瘫男似乎是吃了一惊,但反应依旧是极快,虽然目不视物,但是感觉依旧极为灵敏,转瞬间就是几道黄符贴上了那男尸的胸口。
只是这些黄符刚一及身,就瞬间爆出一团火焰,烧成了灰烬。那男尸没有半分滞涩,就跟一列卡车般,笔直地就撞了上来。这两人甚至都来不及闪避,就被撞得飞了出去,轰地砸在墙壁上。
我看得惊心动魄,也不知究竟是盼着哪边胜出为好。要是老驼子赢了,那不管是姜狐狸、姓梁的、还是刘子宁和鲁莽精,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要是姜狐狸他们赢了,我恐怕就没有活路了。这鲁莽精既然是姜狐狸的女儿,我要是被他们逮着了,哪还能放得过我。
一时间天人交战,进退维谷,就在这时,那具男尸已经转头朝姜、梁二人扑了过去。我接触过这么多尸体,还从没见过能跑得这么快的尸体,跟他比起来,那些诈尸的,还有一些被叫做活尸的,顶多就只能算行尸。
这具男尸才是真正的活尸!行动如风,力大无穷,机动之处,简直比一般的活人还有强上数倍。
姜、梁二人仍是静立不动,直到那男尸扑倒跟前,从我这儿看出去,两人几乎都已经被撞上了。就在这时,突然人影一花,姜梁二人像是突然间交换了个位置,那男尸已经从两人中间穿过。
就见到两团明黄色的星火分别在男尸前胸和后背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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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老驼子面色大变,嘴唇嘬起,猛地发出一声尖啸,身影一晃,就涌身扑入烟雾中。与此同时,手中引尸铃剧烈地摇晃,麻老大他们还有庞贝等几个站成一排的半尸,受铃声激发,顿时朝着姜、梁二人围了上去。
我霎时间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麻老大三个人,拔腿就跟着冲了下去,一边咬破手腕。
姜梁二人紧追那具男尸,原本要继续下手,结果却是被突然扑出的几个半尸拦了拦。姜狐狸手指结了个印,在冲到跟前的熊猫眼和秃子头上轻轻一按,两人当即就顿在了原地,七窍瞬间冒出黑血,栽倒在地。
而黑毛和燕子就在他们二人之后,紧随其后直愣愣地冲了上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也顾不得,从兜中摸出一把五帝钱,沾了腕上的血,手指轮弹,六枚染血的五帝钱破空射出,在空中滴溜溜就燃起了碧蓝色的五帝火,托着焰尾就从擦着麻老大几人激射了过去。
撞到墙壁上发出密集的当当声。麻老大以及庞贝等四人原本是要围向姜、梁二人,被五帝火一激,顿时就向后一连退了数步。另有两枚五帝钱是射向了姜狐狸和姓梁,我倒也根本没指望能对他们能起作用,只要能让他们稍稍分一分神就已经心满意足。
姜狐狸手印散去,雪白的手掌一展,就要收掉射到她眼前的五帝火。他身边那姓梁的大喝一声:“不要接!”涌身将她扑倒在地,两人堪堪擦着五帝火避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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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梁的刚才这一声大喝,听在我耳中只觉得有些异样,只是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根本来不及多想。
这两人被这么一阻,老驼子已经冲到了那具男尸跟前,回头冲我叫了一声:“徒儿快走!”攀上那男尸的脖颈坐下,顿时就被男尸扛着冲出了门口。
我眼见麻老大他们呆滞了一下,被老驼子铃声激发,又开始朝姜、梁二人扑去,一咬牙不退反进,冲过去直直地撞到走得最前的燕子身上,顿时跟她一起滚到在地。而麻老大、黑毛和庞贝三人则已经无知无觉地朝这姜狐狸两人再次围上。
我摔得头晕目眩,从地上爬起就返身朝他俩冲去。但是相隔遥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狐狸那一只雪白的手掌似慢实快第拍向麻老大的脑门。
这一瞬间,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自己喊了什么,叫了什么,根本都已经不知道了,眼中只有落下的那一只手掌。只要那手掌落下,我就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就在手掌拍落的最后一刻,却被另一只手给阻住了,麻老大的脑门堪堪擦了过去。我的神志顿时恢复了清醒,就见是那姓梁的把姜狐狸阻了一阻。
我刚才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此时已经到了二人跟前,连想收脚都收不住。那姓梁的一只手朝我劈头抓来,只来得及微微低头,就被他抓住了衣领,顿时双手抓住他胳膊,双腿一绞,就朝他胸口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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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双脚刚起,就觉得胸口一闷,眼冒金星,顿时浑身酸软,什么力道也提不起来,被那姓梁的像块抹布一样反手砸在地上。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一瞬间什么也不知道了,好久才感到剧痛传来,浑身的骨头都似乎被砸得散了架,瘫在地上,像堆烂泥一般,已经无法动弹分毫。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嗡鸣声才消停下来,神志也稍稍恢复了些清醒,只觉得口鼻耳朵中黏糊糊的,在嘴角舔了一下,发现是七窍溢血了。刚才这姓梁的也没用什么法术,只是拎着我那么反手往地上一贯,我居然像是被汽车给碾过了似的。
脑袋侧在那里,看到姜狐狸和姓梁的已经快步走向那扇小门,不一会儿,刘子宁、鲁莽精就被他们分别抱了出来。姜狐狸一把抱住那鲁莽精搂在怀里,姓梁的又进了小门,一会儿又抱出了那两个女学生。
屋中已经安静了下来,大约老驼子已经被他那具男尸驮着逃掉了,刘子宁他们终于是得救了。只是他妈的,老子看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努力地想把头转到一边,我想看看麻老大、燕子、黑毛他们怎么样了,但是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挣扎了良久,徒劳无功,干脆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太累了,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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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一觉睡下去,等我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又跟三叔躺在一张床上,跟他说着以后要娶什么样的媳妇,等攒了钱要盖一栋怎样的小洋楼。
等我盖好了楼,就把我对门的那间留给青子。这死女人肯定是还要一间书房的,那我就把我那间给她改成书房,我可以睡客厅去。
想着想着,就渐渐地陷入黑暗,再也不想醒来。
但无论怎样,只要不是死了,总归还是要醒过来的。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又大又圆的鼻子。
“师娘,这小贼醒了!”
我头还有些发晕,恍惚了一下,终于认出他是那个大鼻头,姓梁的其中一个徒弟。心里不由暗骂:“他妈的,你们全家都是小贼!”
根本懒得搭理他,也没力气搭理他。
迷糊了一会儿,发现脑袋总算可以转动了,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好了一些,至少手指已经有了感觉。我此时靠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垂在两边。
越过大鼻头那张臭脸,打量了四周一眼,看到麻老大三人,还有那个庞贝都在墙根站成一排,不像是有事,不由得微微地松了口气。
顿时心情也变得好了些,朝那大鼻头道:“喂,能不能把你的鼻子拿开?”
那大鼻头怒道:“你这小贼,说的什么话,鼻子怎么能拿开?”
我正想说话,突然胸中一痛,顿时一阵剧烈的咳嗽,想来是被那姓梁的摔了这一下,已经伤到了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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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眼前人影一晃,就见姜狐狸出现在了我眼前。这女人走到我跟前,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闻言道:“你身上的伤,我刚才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
我不由得奇怪,这女人居然没有上来就把我撕成碎片。别人或许不清楚,我可是见识过这女人厉害的,这女人表现得越是温柔,倒越是让我毛骨悚然,也不知这狐狸精在憋着什么坏。
姜狐狸笑了笑道:“你是那驼子的徒弟吧?你师父已经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我又连着咳嗽了几声,没有去接她的话。听说老驼子已经逃了,倒是松了口气。毕竟麻老大他们身上化尸虫的解法,还得落在他身上。
那大鼻头在旁边,立即恨恨地道:“师娘,咱们跟这小畜生废什么话!你看小师妹被她害得多惨,刚才都哭晕过去了!”
姜狐狸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讲粗话的?你师妹是太累睡着了。”
大鼻头缩了缩脑袋,辩解道:“那也是这小……小贼害的!”
姜狐狸冷声道:“还敢顶嘴,滚你师父那边去!”
那大鼻头顿时不敢再说,瞪了我一眼,缩头缩脑地就去找那姓梁去了。顿时,在我跟前就剩了姜狐狸一人。
“瞧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个歹毒的恶人,跟了这驼子,想必也是不小心拜错了师父。”姜狐狸柔声细语的,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我跟你师父可不一样,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年轻人嘛,只要能知错就改,那就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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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着眼皮,也不知这姜狐狸说这么多,肚子里卖的什么狗皮膏药。只是觉得奇怪,按说要是鲁莽精把事情的经过跟姜狐狸说了,我非得被这女人扒皮抽筋不可。
就听她继续道:“要是你对咱们茅山有兴趣,我还可以给你找一位师父,包管比你那个驼子师父强上百倍。”
我一时猜想不透她的心思,干脆就闭紧了嘴不说话,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姜狐狸干脆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在我面前坐下,柔声道:“要是你还有其他什么想要的,也尽可以说出来。”
她越是好说话,我就越是不安。心里一动,就听她道:“你师父的本事,你应该也学了不少吧。”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就恍然大悟。原来这姜狐狸是有事求我。果然,就听她道:“只要你能想办法解了我女儿还有她同伴身上的禁制,咱们什么都好说。”
看来他们夫妇的本事虽大,茅山的法术是厉害,但是对于老驼子的锁骨钉,也是束手无策。
我精神一振,心里头顿时就有了几分底气,咳嗽了几声,说道:“锁骨钉我是会解。”
那姜狐狸一听,顿时眉毛一展,喜上眉梢,道:“我就说你这孩子不错!”
我心想,他妈的要是我这会儿说的是“锁骨钉不会解”,这女人说的恐怕就是“你这小贼该死”了吧。
我当即就提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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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骨钉可以,但是其一,必须要放我走;其二,我必须要带走师父留下的四具行尸。
姜狐狸皱了皱眉,道:“那四个人其实并没有死,只是被你师父做了手脚,变成半人半尸,你拿去做什么?”
我酝酿了一下,眼眶一红,说:“其实……其实他们……”我本来想谎称麻老大他们是我亲人,我是想来救他们,才迫不得已给老驼子当了徒弟,但话到嘴边,突然就想起姜狐狸当年是见过麻老大他们的,我这一说,肯定得引起她的疑心。
我大概是被那姓梁的砸傻了,差点就犯了大错。要是我身上画皮的秘密被她发现,恐怕不仅我和麻老大他们几个,就连胖子和明珠他们都逃不脱他们茅山的追索。
“他们怎么了?”姜狐狸柔声问。
我心里颤了一下,道:“我……我想在他们身上练习化尸虫的解法。”
姜狐狸“哦”了一声,道:“他们中的是化尸虫?”
我嗯了一声,心中怦怦乱跳,只盼着她能说出化尸虫这种东西不足为惧,他们茅山术就能解决,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她拧了眉头道:“这化尸虫倒是古怪,连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不由得大失所望,连这姜狐狸都是首次听说,看来这化尸虫的解法世上也就只有老驼子知道了。
姜狐狸看了我一眼,道:“你懂得解法?”
我摇头道:“不会,但是有些猜测,我想在他们身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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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狐狸看着我,微微眯了眯眼。我心中怦怦乱跳,生怕被她识破了。隔了好一会儿,就听她道:“行,只要你把我女儿她们身上的禁制解开,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会耍诈吧。”
姜狐狸登时嫣然笑了起来,道:“你瞧我像是会骗人的吗?”这女人一笑起来,眉眼生花的,倒是好看,但落在我眼里,分明就是一只笑得奸诈的狐狸。
跟这女人做交易,就跟与虎谋皮也没什么分别。只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子宁姐姐也被锁骨钉封镇了,我就算不用理会那鲁莽精,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协议达成后,这姜狐狸笑得更是和颜悦色。我又歇息了一会儿,姜狐狸取了些水和干粮过来,我吃下去之后,总算是有些缓过劲来。
“吴恺,吴恺,哪去了,过来扶人!”姜狐狸叫了一声。顿时听到脚步声过来,只听那大鼻头的声音疑惑地道,“师娘,扶谁啊?”
原来这人叫吴恺。
姜狐狸朝我一指,道:“扶他到你师妹那去。”
那大鼻头“啊”了一声,道:“师娘,让我扶这小贼?”
姜狐狸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
那大鼻头顿时就蔫了,连声说不敢,气乎乎地瞪了我一眼,上来抓着我的胳膊就抬了起来。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我当即大叫一声:“哎哟,疼死我了!”
姜狐狸顿时狠狠地瞪了那大鼻头一眼,骂道:“扶个人都不会,看你师父教的好徒弟!”
那大鼻头把脑袋一缩,顿时轻手轻脚地搀了我起来。我也趁势站起,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心想这小子摊上这么个师娘,也是够他受的。
刘子宁和鲁莽精她们此时都在我之前睡过的那个卧室。我们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刘子宁和那个鲁莽精一起睡在床上。这两人连惊带吓的,大约也是心力交瘁,此时被解救出来,心情一松,睡得正沉。那姓梁的正守在一边,不过没见到那面瘫男和两个女学生,想必是在另外一个房间呆着。
见我们进来,那姓梁的当即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姜狐狸。我见姜狐狸冲他点了点头,这姓梁的才算露出一丝笑容。
我一见到他,立即就想起他当时扑倒姜狐狸躲避五帝火时那一声大喝。我当时就觉着他当时的声音不对,只是没来得及细想,现在重又见到他,心里就不自觉地一跳,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不由盯着这人连看了好几眼。
这姓梁的见我看他,露出一丝宽厚的笑容,道:“既然我内人都答应你了,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说着,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以示安慰。
我一边冲他点头,一边趁着他靠近之际,全力运转阴阳瓶,立即就觉察出他全身上下,唯独喉间的气机十分异常。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我仔细一琢磨,登时冷汗就出来了,手脚发麻,忍不住轻轻发颤。那大鼻头扶着我,顿时就被他察觉出来,道:“你抖个什么劲?”
我连忙咳嗽了几声,弯下腰,痛苦地道:“胸口好痛!”
那姓梁的上前来,在我背后拍了几下,我顿时觉得身上似乎舒畅了一些,直起腰来,说:“好些了。”却是不敢与那姓梁的对视。
刚刚我运转阴阳瓶,察觉到那姓梁的喉间的异样不是别的,是被伤了三魂七魄中阴雀魄的症状。阴雀魄位于喉结,当中有个三角缺口,就是阴雀魄的藏身之地。
阴雀魄被伤,这姓梁的手段高明,平时还能强压着伤势让人觉不出异常,但是一高声说话,就露了馅。常人或许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引起注意,但我在二婆婆手底下练习画皮,对人体三魂七魄可以说是极为了解。
姓梁的那一声发音,明显是被人伤着了阴雀魄。光凭这声音我还只能猜测,但是用阴阳瓶查看其中气机的细微变化后,我就能确定他确实是阴雀魄受损,而且还是伤在截脉针之下,并且应该是新伤不久。
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同时精通挑针法和截脉针的,就只有我三叔、二婆婆,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要说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这地界上突然又出现一个会截脉针,而且精通三魂七魄定法和封法的,那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三叔数年前在南疆失踪,至今生死不知。而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那排除了三叔和我,就只可能是二婆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日殡仪馆大难,这姓梁的也在现场,而且还跟二婆婆交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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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我想起了庞贝那小白脸。这姓梁的原本就是这庞贝的师门长辈,又是最清楚庞贝跟我们的仇怨,所以就直接就利用了庞贝这枚棋子来杀入殡仪馆,他却暗中出手,想要把麻老大他们一网打尽。
结果大概是撞上了二婆婆,被她伤到了阴雀魄,这才导致失手,让老驼子钻了空子,把麻老大他们劫走。
在这之前,姜狐狸眼看就要把麻老大击毙,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这姓梁的阻住。这人一心要保住麻老大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因为他就是庞贝身后的雇主,是殡仪馆大劫的幕后黑手!
这样,一切的一切,就全都对上了。
我实在想不到,堂堂一个茅山派的高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玄女墓,做出这样的龌龊事!他妈的,茅山果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姜狐狸一进门就坐到床前看她的宝贝女儿和刘子宁,转身催促道:“赶紧开始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道:“这两个孩子又惊又吓的,大约是累坏了,你就让她们多睡会儿。再说了,这小兄弟伤势不轻,也且让他歇息歇息。”这小兄弟,倒是说的我了。
姜狐狸横了他一眼,道:“就你心地仁厚,倒显得都是我的错了!”
姓梁的笑笑,并不与妻子顶嘴。
我听他们夫妻俩对话,心里不由得发冷。其实当初,我对这姓梁的印象倒也不太差,应该说要比姜狐狸还好。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这人虽然喜欢板着脸,一脸冷肃,但给人的感觉倒是忠厚大度。
二婆婆曾经说过,画人画皮难画骨,就算你画皮的技艺再高超,也终究难看透人心。当时二婆婆说着话的时候,神情中有一丝悲意,正好被我察觉了。大概二婆婆心里头也是有一段过不去的坎。
这姓梁的在妻子徒弟面前是一副忠厚仁善的模样,在背地里却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杀人越货,心狠手辣。与他一比起来,我这画皮的手段又算得什么。这人才是真正的画皮,已经将这一身皮画到了骨子里!
姜狐狸给床上儿女掖了掖被子,道:“那就等她们睡醒了再说。吴恺,还不扶人家坐下。”
那大鼻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搀着我到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我往椅背微微靠了靠,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胡乱张望。
不一会儿,只听到几声清微的叮当声。这声音我极为熟悉,是古铜钱碰撞发出的声音。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那姓梁的手里正掂量着两枚五帝钱,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我心里突地一跳,就见那姓梁的坐到我旁边的椅子,把两枚铜钱摆到桌上,道:“小兄弟,你当时用的是什么法术?”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是随和,脸上也带着宽厚的微笑,我却是忍不住发毛。
我张了张嘴,原本是想如实说出是“五帝火”,但心思一转,立即就觉得有些问题。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这人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他真不认识“五帝火”,还是故意试探我?
我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正迟疑间,就听那姜狐狸道:“这小子的法术确实古怪,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推开,恐怕我就得着了道。”
我心里咚咚地跳了几声,不明白这夫妻俩一唱一和是有什么意图。
那姜狐狸起身走了过来,从桌上捡起一枚五帝钱,用她两根雪白的手指捻了,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几眼,道:“这铜钱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之前你用这铜钱施展的法术,是不是你那驼子师父教你的?”
我被这两人的做作弄得有些糊涂。这“五帝火”也就是当日在南疆古墓,青子随手教我的一个法术,在那时唯一的用途就是拿来给我照明。后来我练习了很久,才终于掌握了这个法术的要领。
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小法术,值得这茅山派的两个法术行家这么大惊小怪么?
见我始终不肯说话,大概是看在我要给她女儿救治的面上,那姜狐狸倒也没有来逼我,把铜钱丢回桌上,笑道:“不说也罢。”又转向那姓梁的道,“这老驼子也不知什么来头,藏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术。今天要不是咱们事先突袭得手,还真难应付。”
那姓梁的微微笑道:“这人就算法术再高明,也抵不了你的计策百出。”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姜狐狸横了他一眼,道:“可不敢当,要不是你出手的时机把握的好,还真伤不了那驼子。”
我一听,就大致明白,之前老驼子负伤逃回来,果然是被这姜狐狸给阴了。这女人也真是厉害,连老东西这样心机阴沉的家伙,一不小心都着了她的道。
从之前她毫不犹豫地朝麻老大他们出手看,这女人八成是并不知道他丈夫在这里头干的好事。看来,燕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说无论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一旦入了局,那也是当局者迷,变成了全天下最蠢的笨蛋。
那姓梁的捡起铜钱,在手中掂量着,微眯着眼睛,似乎还在沉思。我心里有些发毛,生怕被这人琢磨出些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没转身去看,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影走到我身边,分别朝那姓梁的和姜狐狸见了个礼。
原来是那个面瘫男,风尘仆仆的,似乎刚从外头赶回来,朝姜、梁二人道:“师父,师娘,我查出……”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狐狸给拦下了,摆摆手道:“没见你师妹她们还在睡着么?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可……”那面瘫男还待再说,却被姜狐狸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得把话咽了回去,退到一边。过去的时候,还朝我看了一眼。
我顿时就觉得不对,心里不安得很。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姜狐狸嫣然一笑,朝我道:“小子,怎么样,休息够了吧?听你说起来,这拔锁骨钉的时候会有些疼,咱们不如就趁着两个女娃还睡着,你来动手可好?”
我越发觉得不对,心里头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过早些救了刘子宁,我也早些可以安心,就点头答应了。
锁骨钉的解法,要配合手法、口诀、以及对人体构造的理解,缺一不可。不过相比起封法,这解法倒是相对又简单了。我正要调息了几拍,收敛了心神,正要动手,就听那大鼻头大叫了一声,道:“这小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懂,咱们还是让他先在另外两个女学生身上试试再说。
话音刚落,那姓梁的立即厉喝了一声,道:“我梁庸的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人就不是女儿了?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从此不用认我这个师父!”
我扭头一看,只见姓梁的脸色阴沉,目中怒火大盛。那大鼻头被他吓得战战兢兢,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他妈的,这姓梁的还真是厉害!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这人是多么的刚正不阿。
我心里头一边暗骂,一边却是更加的悚然。
只听姜狐狸淡淡地道:“动手吧。”
我正要伸手去把刘子宁和鲁莽精翻过身来,被姜狐狸阻了阻,道:“我来,要怎么做,你说来就是。”
我稍稍退过一边,道:“先把两人翻转过来,背过身子。”
姜狐狸“嗯”了一声,轻轻地把她女儿和刘子宁翻了个身。
我说:“再把她们的衣领松下些,露出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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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姜狐狸看了我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还是照做了。两个姑娘雪白的脖颈末处就露出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姜狐狸之前应该早就给几人查验过身体,这血洞不可能没见过,所以神情也没什么异样。
我贴到床前,将手掌按到鲁莽精的脖颈处,运起口诀,将封入关窍内的锁骨钉瞬间起出。那鲁莽精吃痛,顿时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双手一阵划拉,身子已经是解封了。
姜狐狸喜上眉梢,一把将女儿抱入怀中,拍着她后背连声安慰。这锁骨钉极为霸道,对人体损害颇大,解封之后一段时间,人体会酸麻无力。那鲁莽精原本就惊吓过度,心力交瘁,锁骨钉拔出后只是大叫了几声,重又昏昏沉沉睡去。
姜狐狸抱着女儿,怜惜地帮她整理好额前的发丝,朝我道:“继续。”
我应了一声,接着把刘子宁身上的锁骨钉也起了出来。子宁姐姐却是当时就醒了,身子一恢复自由,登时狠狠地盯着我,手臂抬起,但锁骨钉刚解,浑身酸麻,根本由不得她控制,刚刚一动,就摔了回去。
那面瘫和叫吴恺的大鼻头又带着我到另一个房间,去给另外两个女学生解了锁骨钉,之后才又被带回这个房间。
一进门,就见刘子宁和那个鲁莽精已经醒了。鲁莽精正钻在她妈怀里,两眼通红的,正说着什么。刘子宁则是坐在椅子上,正和那姓梁的交谈,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其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楼主:匪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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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4-17 00:23:11

更新时间:2019-03-27 20: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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