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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做殡葬行业的,见谁都得先说句升官发财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顾思寒一边搀着我,一边不停地伸脖子往他妹妹的帐中看,显得急不可耐。我拍了一下他,笑说:“好了,我没事,你去看看吧。”
顾思寒迟疑了一下,还是抵不住看妹妹的急切,冲进了帐中。
我坐到在地上,缓缓喘着气。“喵呜”一声,那只大猫瘸着腿跑过来,拿猫脑袋往我胳膊上蹭了蹭。我在它脑门上拍了一记:“二货!”
大猫“嗷”的一声叫,我忘了它耳朵还折着。
其实事后想起来,我还是有些后怕,要是万一我失手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就变得这么冲动,后来琢磨着也许是因为顾思寒,我从小被人叫怪胎,也没个玩伴,他算是我第一个交到的朋友,所以就格外的珍惜。
死人脸最先从帐中出来,看了我一眼。
“还不错,我先走了。”说完就从我身边走过,离开了帐篷。
过了好一会儿,顾父等人也纷纷出来,众人一脸喜色。那两大夫一过来就围到我身边,喋喋不休地请教什么挑针法,让我不吝赐教。我忙说我根本就不懂什么挑针法,这是我家传的手艺,不能外传。
齐老一脸欣慰:“东家放心,如今小姐体内的尸毒脉已除,只要好好调养,必然能恢复如初。”
顾家上下也是大喜。顾父问我怎么不见钟先生,我说他先回去了。看看天色不早,我也恢复了些力气,就起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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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一家极力挽留,让我再坐一会儿,还要备一份重礼向钟先生当面感谢。好说歹说,我才从帐篷中逃出来,顾思寒陪着我爬上乱石坡。我说真的要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顾思寒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让我以后一定要去找他。我把纸条收了,让他赶紧回去,别婆婆妈妈。
他这才点点头,趴下坡去。我在顶上休息了会儿,才一路又往下爬。回到驻地的时候,三叔已经回来了,正跟死人脸交谈着什么,只等到我,整队人马就开拔,转了个方向行进。
我问三叔前头出什么事了。三叔脸带疲色,说道:“他娘的,前面山崩了好大一块,掉出一堆死人头来!”
我吃了一惊:“死人头?是只有头,没有身体的?”
三叔骂道:“就光光的脑袋,还是那种有肉的干尸,他妈的八成是个鬼头坑!”
我说:“这是个什么说法?为什么要砍一堆脑袋埋在一起?”
三叔冷笑了一声:“这叫人头祭。那些个脑袋下面,应该镇着个聚阴池。嘿嘿,这地方真邪门了!”
我听得有些发冷。所谓的聚阴池是我们行内的叫法,这其实指的是一种特殊的地势空间。聚阴池又叫纯阴地,在这种地势中,阴气不断涌入,葬在其中的尸体能做到千年不腐。而在这种纯阴地中,往往容易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诡异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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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至一处溪水处,只见两侧古木参天,绿荫如盖。队伍就地取水休整,三叔去后面看两口棺材,我捧了溪水喝了几口,见死人脸站在岸边看向大山深处,就过去问了个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出那只狸猫挡了葬气的?”
死人脸一直望着那个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是只九尾狸猫。”
我吃了一惊:“那怎么是只九尾狸猫?九尾狸猫不应该是长着九条尾巴吗?世上哪有这种怪东西?”
死人脸冷笑了一声:“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很多事情你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你不理解而已,并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你看不到其他八条尾巴,只是因为你看不到,如此而已。”
妈的,这就拽上了!我听得气闷,懒得理他,转身就回去驻地坐着,嚼块干牛肉打发时间。仔细回忆起那头二货大猫的模样,除了二一点,似乎跟普通狸猫也没什么分别,怎么就能是九尾狸猫呢?
后来三叔回来,队伍又继续朝着山中行进。刘家那老太婆也是倔得很,走到这一步终于是走不动了,可非得要跟着,说是一定要亲眼看着把贱种挫骨扬灰。刘文崇和刘子安父子没法,只能让人准备了张藤椅,抬着老太婆走。
越往里去,山势越是陡峭,山路越是崎岖艰险,有时候甚至连正经的山路都没有,只有弯弯曲曲一条黄泥小道,大约是被进出的山民天长地久踩出来的。
去前方打前哨的人回来说,已经能看见前方村落了。大家不由得都是精神一振,想着不久之后就有口热饭热菜吃,招呼一声,准备趁天黑前一口气赶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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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山里头,看着很近的一段路,真走起来却是要走死个人。我们看到村子的时候还是中午,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才真正的抵达村口。
这个村子不大,看起来大约也就几十户人家,此时正好是临近傍晚,各家各户炊烟四起。闻着村中飘出的饭菜香味,我们这些在荒山野地走了多日的人,不由得都兴起一股子暖意。
这时候人都已经闲下来了,一些老人小孩就在村中纳凉,见我们一大队人风尘仆仆地进来,都颇为稀奇,尤其是看到我们后头跟着的两口棺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文崇是刘家长子,向来是主持家族事务惯了的,还是很会来事的,上去跟村民们拉了一番家常,听得一阵说笑声,倒是很快就让这些淳朴的山民接纳了我们。
村长出面召集了村民,各自安排我们借宿。刘文崇原本要给这些山民钱,但这深山之中,就算有钱也没什么用。后来刘子安记起来的时候,还带了很多糖果点心,就一口气全拿了出来,给了村民们,倒是出乎意外地大受欢迎。
山里也没其他什么吃食,都是些野味,像什么野猪肉啊、野山菇啊、兔肉啊,这些个东西山里头人早吃腻了,但在外头还真不容易吃着。我们那边虽然也是山村,但这些东西也不多见,所以大家吃得很是欢腾。
一顿饭下来,彼此交谈甚欢,倒也把小山村里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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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猫鼻子村由来已久,是很多年前一帮乡民为了躲避战火,逃难到这里。由于村子地处荒僻,且又出行不易,也没人愿迁过来受苦。村里原本一百多户人家,沿守传习,互通婚嫁。但近几十年来,村子里不知为何,人丁不旺,老者故去,新丁又出生稀少,到现在已经只剩了不足五十户。
与村民们谈论起些民生风俗,那刘文崇倒是颇有些见解,评点了一二。三叔喝了一口村民们自家酿的青果酒,赞了一声“好酒”,说道:“刚才进村的时候,我也粗粗看过贵村的格局,村子背靠大山,村西有口水潭,是为山高连接,脉运不绝,水清而静,子嗣当旺。贵村的格局当属上佳之位,不应该人丁凋零啊?”
我一听,不由得有些脸红,心想这冯老三是不是酒喝多了,咱们家这风水之术原本就是用来给死人寻个墓,点个穴,准不准的就只有天晓得,只能算走个过场而已。他现在居然拿这套来给人村子看格局,这下子不是自讨没趣么?
谁知那村长一听,却是立即喜动颜色,朝三叔恭敬道:“这位冯先生,懂风水?”
三叔摆摆手:“呵呵,略懂,略懂。”
村长腾地站起来,又惊又喜地道:“还请冯先生帮我们村指点一二,我们村……哎,再这样下去真是要绝户了!”
刘文崇在一旁插嘴道:“我们这位冯三爷,那可是在我们那一代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一听这话,村长等一干村民更是激动万分,连声央求三叔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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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实在有些尴尬,这姓刘的也真是会吹牛皮,还风水大师呢,也不怕牛被吹上天。
死人脸坐在我对面,喝着他自己煎煮的茶水,对众人的言论似乎听而不闻。三叔的脸皮却是厚实,经这刘文崇一夸,借着酒兴,就把桌子一拍,说:“那我就给分析分析?”
村长等一干村民立即眉花眼笑地感谢。
三叔从板凳上站起,双手背在身后,就地踱了几步,转过身来说道:“依古法所传,风水凭者,气也。气运生,则人财盛。咱们这村子的格局,从风水上来讲,本来是极好的,气运不虚,只是……似乎被什么不明之物镇锁了关窍,以致气窒难宣。”
一干村民听我三叔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连连点头。那村长却是面露狂喜之色,冲过来拉住三叔胳膊直摇:“高人啊!真是高人啊!我们村有救了,有救了!”
“不瞒各位说,早在五十多年前,我们村就曾来过一个游方的道人。”村长一脸激动,搓着手道,“当时我们村人丁兴旺,还是颇为鼎盛的。但那道人却劝我等尽快搬离,说是村子长此下去,必当人丁凋零。”
当时的猫鼻子村长就勃然大怒,骂这道人是有意诅咒村子。那道人见没人相信,就摇摇头离开了村子。临行前只说了一句,村子的气运被异物镇压,及早离开为妙。道人离开不久,村里一连几个新生儿早夭,村子就开始一天天地衰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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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点点头,捋了捋嘴唇上两撇细细的胡子,说:“想要解开镇锁,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必须知道那不明之物究竟是什么,镇在何处。”
村长与一干村民面面相觑,为难地道:“就是这镇锁……我等确实不知道是什么。”
三叔“嗯”了一声,重新坐下来,喝了口果酒,说道:“那咱们村有没有什么比较蹊跷的地方?”
村长和一干村民苦思冥想。三叔又补了一句:“又或者是其他一些异常的,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恍然大悟,心里暗骂了一句“冯老三个老狐狸”,这家伙前面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原来最后在这里等着。我们这一路千里迢迢赶过来,本来就是要弄清楚刘楠的生母白梅的底细,而当年刘文轩就是从这猫鼻子村带回的白梅,想要得知白梅的底细,当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跟这些村民们打听。
老狐狸这弯转得真是不着痕迹,不得不让人佩服!
经三叔这一提醒,村长把手一拍,说道:“还真是有一件事情!”
三叔“哦”了一声,刘文崇父子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村长,这几人大约也都猜到了三叔的用意,就等着从村长口中打听到白梅的底细。
村长老头见这么多人盯着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说:“被你们这样盯着还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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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村祖上传下来一条规矩,在猫鼻子岩后头那一片山林,属于禁地,不准任何人进去。不过这个规矩是古远的很了,可以追溯到我们村刚建成那一会儿,少说也有几百年了。现在想想,八成应该跟这事没关。”
我原本还等着听白梅的,没想到这老头会说出这么件事来。三叔“哦”了一声,皱了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在一旁一直不吭一声的死人脸,放下茶杯,直接问了句:“这儿有没一个叫白梅的女人?”
村长愣了一下,旁边有个村民提醒道:“白梅啊,村长,是不是说的白家的闺女?”
村长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说:“我们村里是有个叫白梅的闺女,不过早不在了,十多年前嫁到外地去了。你们找她?”似乎有些意外。
听他这一说,就全对上了。我见刘家父子都是脸现喜色。刘家那老太太坐在一边,瞪着一对小眼珠子,不知在想什么。
刘文崇连忙道:“对对对,村长,我们其实是白梅的……家人。”
村长上上下下打量着刘文崇,疑惑道:“我记得带走白家闺女的男人长得挺俊俏的啊,现在咋长这样了?”
我正喝水,一听这话,差点没给喷出来,这村长小老头还挺幽默。
刘文崇闹了个大红脸,忙说:“不是不是,白梅嫁的是我家二弟,我是他大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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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那小眼睛瞄了瞄,点点头:“我说看着不像嘛。白家闺女是回来省亲了?”站起来往我们其他桌的人里瞧,“怎么没见着她人啊?哎,白家闺女都好多年没回来了,乡亲们都很想她啊!”
刘家老太太和其他几个刘家子弟坐在另一桌,一听这话,一拍桌子,尖声叫道:“这贱婢是别想回来了!”
村长等一干村民听得一愣,脸色都不太好。村长口气有点不善,问道:“这位老太太,你什么意思?”
刘文崇吓了一跳,忙去劝住那老太婆,刘子安在一边不停道歉,说这是她奶奶,一路赶过来,身体有点不太好。
“原来是脑袋有点不灵清啊!”村长了然地点点头,说,“理解,理解,要不要给老太太弄碗枯草水喝喝,挺有效的。”
刘子安一头的汗,忙说不用不用,他奶奶休息休息就好。
死人脸问道:“这白梅一直住在你们村?”
村长看了一眼死人脸,大概觉得这人说话面无表情,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回答说:“白家从百多年前就落户在我们村,只是人丁一直不大兴旺,到了近些年,家里就只剩了白梅这闺女一人。”
“那这白家有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死人脸声音毫无起伏地问。
村长想了想,摇头说:“白家人都很好,跟村里人也都相处和睦,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白家人都很有学问,懂的东西很多。平时我们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白家人给看好的。你们问这些是?”
这小老头似乎是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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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刘文崇安抚好他母亲回来,忙赔笑道:“我们就是想了解了解弟媳妇的家庭情况。”
村长疑惑地问:“怎么白家丫头这次没回来,大家都好想她的。”
刘文崇脸色一黯,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二弟和弟媳,都已经过世了。”
村长“啊”了一声,其他村民也是错愕万分。
“白家丫头怎么……怎么就没了呢?不可能啊!”村长老头难以置信的样子。
三叔道:“我们这次就是送了白梅夫妇的遗体回来,让他们落叶归根。”说着指了指停放在院落中的两口棺材。
我心里不由得“靠”了一声,心想你还敢再扯一点吗?居然把林文静和刘楠说成了白梅两口子。
村长“哎哟”一声,其余村民也都露出悲色,几个女人带着小孩就到棺前拜了拜,听说这村里每家每户基本都受过白家的恩惠。
三叔就问:“之前听说,白家姑娘每年七月份都要回来一次?”
村长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说:“没错,自从白家丫头嫁人后,头几年每年都要回来一次还给大家带来好些没见过的好东西。可是自打十几年前起,就再也没回来过。”村长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家祖上有个规矩,每年的七月份,都要去一趟后山的狗牙谷。”
“狗牙谷?是在那片禁地里?”刘文崇问。
村长摇摇头说:“这狗牙谷呀,离着村子有三十多里地,跟后山那片林子也差了有十几里地,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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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崇点点头,又问:“那他们都去狗牙谷做什么?”
村长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他们也从来不说。不过很早以前听我家老头子提过一嘴,他老人家说,白家人来历不简单,之所以肯留在我们村一住那么多年,是为了守着某个东西。”
我本来一直在埋头苦吃,一听这话,不由得大概兴趣。刘家父子俩也把耳朵一竖,死人脸停下了喝茶。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关键地方,或许能借此揭开白梅乃至白家背后的隐秘。
三叔就问:“守着什么东西?”
村长却摇头,说:“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每次白家人去狗牙谷,都是他们一家独自去的。”
“对了。”村长像是想起什么,“他们每次去的时候都要推上一个小推车,里面放满了东西。有人匆匆看见过,说是有香烛元宝什么的。”
三叔“哦”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去祭坟?”
村长摇头,说应该不是,猫鼻子村的祖坟都在村子东边的山头,白家也不例外,那地方跟狗牙谷完全是一个东一个西,风马牛不相及。
三叔沉吟了片刻,冲刘文崇使了个眼色。那刘文崇也是个会来事的,立即领悟,笑道:“村长老爷子,明天能不能麻烦您老给我们领领路,我们想去狗牙谷走一趟。”
“这个……”村长一脸难色,“自打白家在村里定居后,就给当时的村长提议,说是狗牙谷里藏着莫大的凶险,最好不要轻易进去。”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我一听,得,这狗牙谷也成禁地了。这猫鼻子村也不知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禁忌。
刘文崇求了几次,村长都不肯松口,说是实在不好办。三叔咳嗽了一声,把手往我头上一指,说:“这是白梅夫妇的孩子,这次过来就是得了母亲的遗命。”
我当时正在啃着一只猪蹄,闻言差点就给噎着。我靠,就这会功夫,愣是给我捡回来两便宜爸妈!搞半天,我居然跟姓刘那鬼丫头成兄妹了!
我正想翻脸,见三叔冲我瞪了一眼,只好放下猪蹄,哽咽了几声:“村长爷爷,我……我……呜呜……”
村长老头一看,还真以为我是白梅跟那死鬼刘文轩的儿子,心顿时就软了,给我端了盘青果子上来,答应明天带着我们去狗牙谷看看。
这一顿饭下来,收获倒是不小。这连续走了那么多天的山路,大家也都是累得够呛,吃好饭就各自去村民家歇息了。
这一队人中只有我一个小孩子,又听说我是白梅家的儿子,村民们对我极是热情。小姑娘大婶婶的,不停往我手里塞好吃的。最后我是被村长拉去他家里休息的,他们家三个女儿,有两个未出嫁的,抢着逗我玩,又是掐脸蛋,又是捏鼻子的,还真当哥是什么都不懂的熊孩子了?
最后我是跟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姐姐睡的,长得是还挺漂亮的,就是睡觉会打呼,吵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一觉醒来发现一家子都已经在忙活了,蒸馍馍给我们做早饭。
我起来洗了把脸,见三叔、死人脸他们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外头和村长说话。见我过来,村长先满脸笑意地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晚上睡得好不好。我强打精神,说睡得挺好的。过去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村长跟三叔他们商量着,在去狗牙谷前,能不能请三叔先给村子看看风水的问题。
这一直都是村长老头的一块心病。眼见天色尚早,村民正在准备早饭,我们一行人有一大半也还没起来,三叔就说趁现在去村子附近转悠转悠。
于是这样一行四人就出发了。村长老头在前领路,三叔和死人脸走在中间,我压阵落在最后头,其实我主要是刚来一个地方比较新奇,东看西看,走得慢了。
三叔一路看过去,说村子依山傍水,从风水上来说是上佳的,很是不错。村长听得连连点头,就是笑起来有些牵强。毕竟自打他当村长以来,猫鼻子村不仅没蓬勃发展,反而愈见没落,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说话间,就到了村西边的一块土坪上。这儿地势较高,平常是当做村里人的晒谷场。站在上头往西看去,有一大片平坦的林地,一眼望去,犹如碧绿的大海,波澜不兴。
照说,这样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林海,很适合开阔人的心胸。但不知为什么,我看了几眼,就觉得心里有些压抑,胸口发闷,忙转了目光。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转眼去看三叔和死人脸,却见两人面朝林海,脸色凝重,阴郁异常。
三叔指着那片林海道:“这就是猫鼻子村的禁地?”
村长老头忙说是的,就是这里。
死人脸出声问道:“有没有更高的地方,可以看清前面那片林海?”
村长想了想,指了指东边一座笔直的山峰,说可以去那里。三叔和死人脸异口同声,催促他赶紧带路。
村长老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在前领路。我回头又看了眼那片林海,只觉得说不出的古怪。紧走几步跟上三叔,低声问他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三叔皱着眉头,没搭理我。
我只得闷在心里自己琢磨。那座笔直的山峰就在猫鼻子的东头,应该算是猫鼻子岩的侧峰。山峰不太高,但比起来,已经算是附近比较高的地势了。村长是这里的老人,熟门熟路的,大约花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登上了峰顶。
站在顶上,居高往那片林海方向一看,这感觉就又大为不同。起初在平地上看过去,感觉这片林海是平的,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连一丝波浪都不起。但从高处望下去,就发现这片林海其实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而是有数个颜色明显不同的区域。
村长说,这里头其实是隐藏了好几条深沟沟,被密密麻麻的丛林掩盖,在平地看不出,但在高处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三叔问:“这里头有没人进去过?”
村长说:“有是有,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不过那里头凶得很,什么没见过的猛兽都有,地形又复杂,偷偷进去十个,最后能出来一个就烧高香了。到近一百年来,已经是再没人进去过了。”
我极目远眺,看了一阵子,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说:“你们不觉得有些难受么?”
三叔和死人脸同时回头,看看我,似乎有些震惊。村长老头过来要摸我脑袋,关心说:“景娃子,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哎,我那三丫头,其他都好,就是睡觉爱踢被子!回头我好好训训她!”
我也是有些无言,忙说不关三姐姐的事。正说着,突然心中一恍惚,不禁脱口而出:“我想起这东西像什么了!”
三叔和死人脸盯着我看,脸色古怪,村长老头疑惑地问:“景娃子,你看到啥了?”
我一指那片林海,说:“你们看,它是不是有点像一个东西,就像……像一个人,一个很大很大的人,躺在那里!”
三叔等人同时转头望去。这莽莽苍苍的林海,由于隐藏在下头的深沟和谷地,以及附近的几片山脉,起伏不定,连绵不断,从高往下俯瞰,这真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卧倒在此地!
村长老头笑道:“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以前我们村还管这地方叫巨人沟哩!”
老头子笑得欢,三叔和死人脸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三叔沉着脸问道:“这附近的山里头有没挖出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奇怪的东西?啥子东西算奇怪?”村长老头不解。
三叔说:“就比如人头,或者满坑的尸骨,面目狰狞的雕像。”
村长皱眉想了想,说:“早些年村子附近的山里发生坍塌,有时候倒是会塌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大多是些死人骨头,还有些瓶瓶罐罐的,被我们收敛了放在一起葬了。最吓人的一次大概是六十年前,有次接连下了大半个月的暴雨,吊子山那边塌了小半边,塌出来一个大洞,进去一看,数不清的死人骨头。对了,就前几天,前面那片山头也塌出了百多个人头!”
我一听,这说的是我们来时遇到的那次山崩。三叔就问:“这附近有古墓?”
村长笑道:“倒是从没听说过。嗐,这深山僻壤的,有什么人会把墓地选到这里来!”他说了半截,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手,说道,“说起雕像,倒想起来了。我们村里头就有雕像,是祖传的。”
三叔一听,就让村长带我们去看看。死人脸一直在看那片古怪的林海,也不知看出了什么。我们走出几步了,他才跟上来。
村长老头领着我们来到村口,昨天我们来时天色已晚,再加上急匆匆进来,并没仔细打量。今天一看,这村口种着好大一棵榕树,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古榕树下塑着两尊两人多高的黑石雕像。
这雕像张着双翅,宽吻暴牙,面相狰狞,头上长了一对犄角,身后拖着一根鞭子似的尾巴,气象森然。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三叔和死人脸仰头端详着雕像,我看了一会儿,转到雕像后头,见底座上刻着两行细字:“供养与我,得佑福宁。”字写得细小,又藏得隐秘,如果不是仔细查看,还真察觉不了。我不禁觉得有些怪异,照理说民间的供奉,要么是财神土地,要么是佛祖观音,又或者是先祖先贤的塑像,还从没见过用香火供奉这种怪兽的。这玩意儿看起来面相凶恶,更多的倒是邪气。
村长老头在一边告诉我们,这对雕像是猫鼻子村的护村神兽,一直镇守在村口,保佑村子风调雨顺,不受妖邪侵害。我心想这村子的风俗倒是奇特,还有拜神兽的,就问村长,这神兽是个什么来头,书上也没见过。
村长呵呵笑说:“说起这两尊守护神啊,还是你们白家的功劳。”这小老头还真把我当成白梅的后人了。
大约百余年前,猫鼻子村附近曾经发生过一次地龙翻身。所谓的地龙翻身,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地震。当时整片山脉呼啦啦作响,幸好列祖列宗保佑,猫鼻子村在这次地龙翻身中幸存了下来。
但天灾过后,就闹起了邪灾。原本宁静安详的猫鼻子村周围,不知什么缘故就出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虫子和从未见过的黑色大鸟,成群结队地在空中掠过,飞进村子就把庄稼和家禽洗劫一空,有时候甚至人都吃。
当时的白家人就组织了村民,进了一趟巨人沟,从一处山洞里运出这两尊神兽雕像,用板车推了回来,就镇守在村口。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自从有了这两头神兽坐镇,那些怪东西就再也没敢靠近村子,让猫鼻子村终于在那场邪灾中挺了过来。
所以直到现在,村里人都对这两尊雕像十分感恩,每年香火不断,时时不忘香火供奉。而神兽也一直庇佑着村子,这些年来,村里还真没发生过什么大的灾劫。
原来这两尊雕像也跟白家人有关,这一家子还真是神神秘秘,迷雾重重。
说话间,村长家的三闺女过来村口喊我们去吃饭,临了又在我脸上捏了一把,问我昨晚睡得好吧?我哪敢说不好,当然一个劲点头。
几人一起朝村里走去。路上得空我就拉了三叔一把,落后一些,低声问他有没看出些什么。三叔脸色凝重,一改平日的懒散,忧心忡忡地道:“他娘的,这次的买卖要亏到姥姥家去了!”
我一惊,说:“咱是不是要准备开溜了?”
三叔瞪了我一眼:“还有没点职业道德了?”皱了皱眉头,交代道,“打起精神,咱们随时准备跑路!”
我也是无语。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我懂,所以我坚决支持三叔的提议。搞不定就逃,一切以保命为上!干我们这行的,平时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种死人鬼事,多的是那种邪得要人命的破事,我们要不机灵点,只知道死磕,早就死上个千儿八百回了。
我就问:“那个巨人沟怎么回事?给我透个底,这事别忽悠我。”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三叔看了我一眼,脸色很是古怪:“这地方……从格局上看像是个墓葬……”
我吃了一惊,说:“虽然我墓葬方面的东西学的不好,你也不要骗我!就那一大片林子,怎么可能是葬地?等等,你是说下面有古墓?哪个吃饱了没事干把坟墓修到这儿来?”
三叔却摇了摇头,半天没有说话,我催了下,他才长出一口气,说:“不是那种普通的墓葬,但应该是葬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看前头山崩塌出来的鬼头坑,八成就是给这东西组的墓局。”
我吸了一口冷气,我们之前经过的那片山,离这里少说也有近百里地,如果那里只是其中一个布局的话,这墓局的范围到底是有多大?
我问三叔有没看出点名堂,里头究竟葬了什么。三叔说他也不知道。我想起那莽莽苍苍的林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来的巨大人形,不由得浑身发冷。
回去吃好饭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狗牙谷。这一次主要是先去探探路,所以去的人不多,有村长、三叔、死人脸和刘文崇,而我作为白家唯一的后代,自然是要同去的。
一行人早间出发,一直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行走,直到当天下午,穿过一处陡峭的峡谷,村长往前头一指,说:“狗牙谷到了。”
我在后头伸了伸脑袋,只见前面一个谷地,三面环山,地形成凹字形,看上像张开的大口,看进去阴森森的。
楼主:匪夷V  时间:2019-03-27 20:02:53
一路进去,山崖陡峭,古木遮天,几乎见不到阳光,湿气蒸腾,寒气逼人,地上沟壑纵横交错,被野蛮生长出来的树枝野草掩盖,凶险异常,一步不察就有可能失足摔了下去。
这些沟壑里头填满了尖锐锋利的白色石头,犹如野兽利齿,怪不得叫狗牙谷。
村长拿着一根打草棍,一边打草探路,一边回头说:“我也就知道白家人进的是狗牙谷,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晓得了。”
幸好这狗牙谷并不大,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在山谷腹地发现了一个石洞。更确切地说,这是个藏在一处崖壁上的石洞,崖壁上藤萝纠结,野树丛生,洞口极为隐秘。那死人脸一双眼睛也真够毒的,不知是怎么被他发现的。
这洞口大约已经很多年没人来过,已经被纠结生长的藤蔓层层掩盖。幸好来的时候村长备了砍柴刀,把那些挡路的藤条斩开,一行人才得以进去。
洞中倒是干燥,但比外头冷气更胜,洞高接近两米,可容两人同时前进。村长老头有些畏惧,在洞口磨蹭着不敢进去。死人脸一声不响,就领头踏了进去。三叔第二个跟上,之后是我,最后是刘文崇和村长。
往前走了十来步,就觉出有些蹊跷,我们没有带电筒之类的照明物,但洞中却有光亮,洞中景物依稀可见。再往里行进了有二十来步,就发现前方亮光大盛。再紧走几步,就发现原本只有两米来高的山洞,突然间开始拔高,到亮光出,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楼主:匪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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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4-17 00:23:11

更新时间:2019-03-27 20: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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