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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武侠小说连载《鱼肠射天弓》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李隐豪赌人所共知,对于一个以乞讨过活的人在赌台上一掷千金,这确实也引起了别人也包括丐帮中人的注意,那便是他的财来自何方,但很快便又打消了怀疑他的念头,是因要确定赌徒的钱出自何方似乎并非是件困难之事,俗话说赌徒皆是三更穷四更富五更只剩破底裤。所以,你怎么知道他的钱不是从赌台上赢回来的,一个赌徒能输他亦也有能赢的时候,在这里他输多赢少,说不定在其他地方他又赢多输少呢?况且就算怀疑他的钱来路如何,若要抓到他的把柄也实在是件困难之事,是因他的身手并不弱。
丐帮中人以乞讨过活,除此之外倒也安份守己的,不过却偏偏出了个喜欢偷东西的人,而且还是个位高权重的长老,本来别人不知道丐帮的长老有偷盗之心的,可他偏偏就对杨莫然的两把金刀感兴趣,而且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杨莫然便是快刀手“闪电刀”杨快的叔叔,当年曾以纯金打造了两把精巧别致的金刀作装饰之用,纯金在李隐的眼中并不算是值钱货,甚至嗤之以鼻,但要命的是刀柄上都各镶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正当李隐偷得金刀想走之时,不想撞上了杨莫然。
李隐身为丐帮第一大长老,身手自然不弱,但杨莫然偏偏并非庸手,三十个回合后便将他人赃并获。
杨莫然便将李隐交还给当时的帮主方忘,方忘又气又怒,当即将他降职为分舵主并责令他面壁一年以思过,怎知祸不单行,与此同时他偷库房款项作赌资之事东窗事发,虽然丐帮的库存房顶多也就一千几百两银子,但性质不一样,事已至此,方忘实在是不敢再留这个“人才”了,于是将他逐出了丐帮。
李隐自知罪有应得,被逐亦避免那一年的面壁思过之苦,不过从此以后他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不知谁人将他偷盗之事给捅到了江湖上去,以至无人不晓,妇孺皆知,而不少遭盗的失主闻悉此事后,千方百计地打听失物的下落,居然都从赌徒们手上顺利地赎回了名贵的古玩玉器。
也许这是令李隐在这近二十年里都不知所踪原因。
不想他销声匿迹了近二十年后竟在这里现身,而且还主动地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起,其实应该是两个,因为还有断脚掌柜。
李隐将他的陈年往事简明扼要地对萧逸云和苗天放说了出来。
断脚掌柜道:“扳指一数李长老在江湖上已近二十年没有露面了。”
李隐道:“兄台,在下早已不是丐帮中人,亦不是什么长老,若兄台长老长老短的称呼,让丐帮中人听见了会让对方以为在下有瓜田李下之嫌的,还是不要如此称呼罢。”
断脚掌柜道:“那在下如何称呼长老?”
李隐道:“看得出兄台也是个见多识广之人,若不嫌弃不妨叫在下一声李兄即可。”
断脚掌柜道:“哪里话,那在下就称李兄。”
李隐道:“是了,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断脚掌柜道:“在下……苗天放。”
李隐道:“原来是苗兄。”
接着他又对萧逸云道:“小兄弟请在下喝酒,尚未请教小兄弟如何称呼呢?”
萧逸云道:“在下萧逸云,有幸在此遇见李大侠与苗大侠。”
苗天放道:“萧兄弟,大侠二字愧不敢当,在下的年纪比你长,你不妨称在下一声苗大哥。”
萧逸云道:“好,那在下就喊苗大哥。”
李隐道:“萧兄弟不妨也喊在下为李大哥。”
萧逸云闻言后顿时一楞。
李隐笑道:“因为在下也想年轻一回。”
萧逸云笑道:“好,那在下以后就称李大侠为李大哥。”
李隐道:“那敢情是好。”
苗天放道:“李兄与萧兄弟今天有缘相聚与小店,皆与忘年相称,两位不妨尽用,这顿酒菜在下请。”
李隐并不推辞地道:“苗兄,你也一起来吧。”
苗天放也不客气,当下便欣然入席。
席间,三人频频举杯相邀。
苗天放道:“李兄,为什么你退隐江湖二十载如今却又要现身并道出原由?”
李隐喝了一杯酒后,道:“一件事情闷在心头太久总会让人觉得不好受的,说出来会舒服一些,尤其是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倾诉。”
萧逸云道:“所以李大哥选中了在下?”
李隐道:“刚巧萧兄弟邀在下一同入席,在下实在是感动,要知道在下应邀入席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接着他又对苗天放道:“看苗兄气宇不凡,一表人才,为什么要屈居于此?”
苗天放顿时一呆,接着苦笑一声,道:“生离死别人间痛,至伤分钗断带时!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对于苗天放有此一言,非但萧逸云诧然,就连李隐也惊异不已,他歉声道:“让苗兄想起伤心往事,实在是对不起。”
苗天放道:“李兄言重。”
这时,萧逸云才注意到酒馆的柜台旁挂有一支精致的雕龙金钗,其实金钗是挂在很显眼的位置上的,好像就是要让别人看见的,只是金钗有相当明显的断痕,那条盘旋的金龙尾部断折,面龙颈处却又连有半只金凤的翅膀,不难看出这是一支龙凤相交钗,后因故而断,龙身连带凤翅,凤身连带龙尾。
由龙凤钗萧逸云想起了苗天放的话,让人不难想象出这其中的一段坎坷心酸的往事。
李隐举起酒杯道:“苗兄,萧兄弟来干!”
萧逸云当下与李隐和苗天放一干而尽。
苗天放放下酒杯道:“是在下负了她!是在下对不起她!”
李隐道:“苗兄为什么不去找回她?”
苗天放道:“在下很想,但是在下并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或是……是生是死……或许她已另有归宿。”
当下他又倒了杯酒独自一饮而尽。
说起往事,当真是时过境迁,弹指一挥间十年人事几番新。
酒喝够了,饭吃饱了,李隐与萧逸云也辞别了苗天放。
苗天放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李隐却有话要说,不过他只跟萧逸云说,因为他们俩已走到了街上,他似是心事重重地对萧逸云道:“萧兄弟,你可知道在下为什么要对你说起在下的往事吗?”
萧逸云沉思了一下,道:“莫非李大哥遇到了麻烦?”
李隐点了下头道:“在下退隐江湖也有二十年了,来古图镇也是五年有余,但近几天来总感觉不对劲,在下隐约感到有人要来找在下的麻烦,在下虽然不懂相人之术,但从方才与萧兄弟的接触中,在下觉得也许你能帮在下。”
萧逸云道:“不知道李大哥说得是什么麻烦,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在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李隐道:“其实在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麻烦,也许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萧逸云道:“找你麻烦的人大概会是些什么人?”
李隐道:“在下也不知道到底会是谁?”
萧逸云道:“你的仇家?”
李隐道:“在下从来没有真正的仇家。”
萧逸云道:“难道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找你麻烦?”
李隐笑了,接着他一转话锋道:“萧兄弟,你知道苗天放是什么人吗?”
萧逸云诧然地道:“李大哥,在下并不知道苗大哥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李大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李隐道:“在下也不知道。”
萧逸云又诧望了他一眼。
李隐接着道:“在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可以看出他绝不是寻常之人。”
萧逸云轻声道:“那他是坏人还是好人?”
李隐道:“他应该是个好人,只不过这个好人身世坎坷心有苦衷。”
萧逸云没有说什么,因为先前从苗天放的言行中是可以看出这一点。
他们俩边走边说,这时,右前方有一个摊档引起了李隐的注意,萧逸云也发现了李隐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摊档,而且还停下了脚步。
那个摊档相当的简陋,只有一挑帜旗,一张又破又残的桌子仿佛是从街边的垃圾堆里捡来的。
眼尖的人一眼便可看出这是一个推卦算命的摊档,摊档虽然是简陋到了极点,但招牌的口气可不小,因为帜旗上有“鲁铁嘴”三个字。
桌子后面坐着的那个年约半百的灰衣人大概就是鲁铁嘴了。
鲁铁嘴生得皮白肉净,五柳长须,再加上身穿一袭破旧的灰白袍衣,乍眼望去似乎也能让人找到了信服的理由,只是胡子上粘着不少草茬,好象刚从狗窝里钻出来。
萧逸云望向鲁铁嘴,但见他的眼睛生得很细,如今坐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睡着了。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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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一本万利

李隐喃喃地道:“连鲁铁嘴也来了这里,难道这里的生意好?”
萧逸云道:“李大哥,你知道那个鲁铁嘴?”
李隐道:“江湖上的人好像都知道他,他的嘴虽不及‘骚手’朱二的鼻子那样如雷贯耳,但同样是有口皆碑的。”
萧逸云见李隐提及了朱二,他当即笑了起来。
李隐道:“你笑什么?”
萧逸云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
李隐道:“他的嘴总是能说出些令人信服的理由来。”
萧逸云见鲁铁嘴的眼眯成了一条线,他扭头对李隐道:“那鲁铁嘴是瞎子吗?”
李隐道:“不,他的眼比任何人都要亮,据说此人就是睡着觉时眼睛都能看见东西。”
接着他又道:“萧兄弟,你知道在下如今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事吗?”
萧逸云道:“莫非李大哥你要找鲁铁嘴看看相?”
李隐道:“不错。”
萧逸云道:“李大哥你也信相学玄说?”
李隐道:“在下原先本是不信的,甚至对此嗤之以鼻,但后来倒霉的事多了,总想寻根问底地找找原因,所以也就开始信了。”
鲁铁嘴的眼是否比任何人的眼都要明亮这就不得而知了,但至少他不是瞎子,因为当他看见李隐与萧逸云朝他走去后首先打招呼道:“两位一定是来看相的。”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萧逸云顿时诧道:“敢问铁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是来看相的?”
鲁铁嘴居然毫不讳言地道:“因为我是鲁铁嘴。”
萧逸云道:“就因此而判断?”
鲁铁嘴笑了笑道:“这已经足够了,徜若是来看相的人那他一定有不明之事,无论如何他始终都还是要看相以释存疑,若不是来看相之人他始终都不会来看相的,徜若连此来分不清,在下就不会号称鲁铁嘴了。”
萧逸云见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鲁铁嘴又道:“一般情形下老年人问寿辰晚运,子女亲情,年轻者则是仕途前程,姻缘财运,不知两位要问些什么?”
李隐笑道:“在下偏偏就要问些倒霉的事。”
鲁铁嘴望了他一眼,道:“这并不奇怪,因为老兄偏偏就是个倒霉的人,而且倒了一辈子的穷霉。”
李隐道:“你不要胡说,在下像是个倒霉的人吗?”
鲁铁嘴道:“徜若连老兄也不算是个倒霉的人的话,那就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倒霉了,一看老兄的面相便可知老兄半生以来福愁禄忧,有道是:到手之财皆不得,垂涎美色更难求,拳大指疏无听命,朝廷阁老村老留。”
听他这么一说又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到手之财皆不得,那是指李隐就算曾经拥金抱银,最后都输个鸟蛋精光,身无分文;垂涎美色更难求,说的是他至今仍是光棍一条,他确实是杨柳剥皮——光棍一条;拳大指疏无听命,朝廷阁老村老留,指他曾位高权重贵为丐帮第一大长老,就像朝廷阁老一样,但如今却如寻常山村村老一样无人听命。
当下,萧逸云扭头望了李隐一眼。
李隐点了点头以示认同鲁铁嘴的话。
只见鲁铁嘴又望了李隐一眼道:“我怎么觉得老兄有些儿眼熟?”
李隐笑道:“你不会见过在下的,因为在下是第一次来光顾你。”
鲁铁嘴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光顾我,因为来光顾我有人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的了。”
萧逸云又觉得有些奇怪了,他笑道:“铁嘴,你怎么知道别人不会第二次光顾你呢?”
鲁铁嘴道:“来光顾我的人,只要一次我就已经帮他们解决了一切疑难之事,所以他们没有必要也不会再来光顾的了,毕竟我的收费也不低。”
李隐道:“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
鲁铁嘴道:“老兄觉得我先前所言可对否?”
李隐道:“大概也是那么一回事,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之事,在下唯一关心的便是未来之事。”
鲁铁嘴道:“来光顾我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李隐道:“那在下以后的运程如何?”
鲁铁嘴道:“老兄以前的运程相当的倒霉,让人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如今我却要恭喜你了。”
李隐的嘴皮子好像掀了一下,道:“此话怎讲?”
鲁铁嘴道:“老兄如今正走转折之运,此运千载难逢,稍纵即逝,望老兄好好把握,否则此运一过将失去一切走运之本;此运可令老兄横财就手,美色兼收,所谓桃花偎老树,旧瓶盛新酒,得财即得色,谓之财色兼收。”
到底不愧是鲁铁嘴,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一大串话便从嘴里溜了出来。
李隐道:“此运在哪个方位?”
鲁铁嘴道:“古图镇‘一本万利’赌坊。”
李隐哈哈大笑道:“看来是个好地方,可是在下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
鲁铁嘴道:“你没有理由不相信我的话。”
李隐道:“为什么?”
鲁铁嘴道:“因为我是鲁铁嘴。”
李隐道:“徜若你说得不准呢?”
鲁铁嘴道:“如果我说得有半点不准,欢迎你回来将我的摊档拆了。”
李隐道:“在下还要将你身上的骨头拆下来称称到底有多少斤两。”
鲁铁嘴笑道:“悉随尊便,不过鲁某身上的骨头也不是这么好拆的,实不相瞒,从来都有不少人想拆鲁某的骨头,到如今依然一根也不少。”
李隐道:“但愿在下对你这把老骨头不感兴趣。”
鲁铁嘴道:“你绝对不会对鲁某这把老骨头感兴趣的,毕竟这把老骨头跟老糠一样,没有多少油水。”
突然,李隐指着萧逸云对鲁铁嘴道:“你看在下这位朋友运程如何?”
萧逸云楞了一下,似是完全没有想到李隐会有此一着。
鲁铁嘴装模作样扳指算了一下,笑道:“这位小兄弟天庭饱满,身似麒麟,如果老夫所言不差,应有王候将相之命。”
萧逸云听完顿时哈哈大笑道:“在下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天下虽大却无立锥之地,居然有王候将相之命,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铁嘴此次怕是要走眼了。”
鲁铁嘴摆了下手,道:“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从小兄弟的面相上看,确实有王候将相之迹,只是……是是非非是是非,似是而非。”
萧逸云抿了下嘴,道:“如此深奥的玄机,在下素来笨拙,还望铁嘴指点迷津。”
鲁铁嘴笑道:“也许你如今不明白,但以后你会明白的,鲁某赠你一锦囊,里面虽无妙计,但你日后心有千结一愁莫展之时,届时你打开,也许能令你拨云睹天、豁然开朗,切记!切记!”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金色锦囊来,又新又净,好像是刚刚赶制好的。
萧逸云闻言后呆楞了一下,似是若有所思地接过鲁铁嘴递过来的锦囊,笑了笑道:“铁嘴,这只锦囊你好像专为在下定制的?”
鲁铁嘴笑了笑,道:“小兄弟喜欢怎么说都可以,只是是非之地惹是非,你可明白鲁某之言?”
萧逸云道:“在下不是很明白。”
鲁铁嘴道:“小兄弟你明白的,但请好自为知。”
萧逸云道:“多谢了!”
李隐道:“铁嘴,在下应付你多少银子方为合适?”
鲁铁嘴道:“老兄大概无须破费了,这一回鲁某是免费。”
李隐道:“据在下所知,鲁铁嘴根本就不算是个很大方的人,而且从来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鲁铁嘴笑道:“这倒要看顾客是谁了,再说老兄潦倒半生,没有人会对你破裤兜里那几个小钱感兴趣的!”
李隐笑道:“铁嘴,此举让人对你肃然起敬!告辞了!”
鲁铁嘴道:“不送!”
辞别鲁铁嘴后,李隐轻声对萧逸云道:“看来在下猜得不错,真的是有人要找在下的麻烦,此人终于也露面了,鲁铁嘴就是受此人差遣的。”
萧逸云道:“听鲁铁嘴的口气,他应该早就认出了李大哥。”
李隐道:“不错,方才鲁铁嘴故意说看在下有些眼熟,是故意使的障眼法,好让在下以为他没有认出在下,他也是这几天才搬到古图镇上摆摊档的,显然是冲着在下来的。”
萧逸云道:“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可能一直都在寻找你的行踪。”
李隐道:“在下也是这样想的,如今此人一定就在赌坊里面,连鲁铁嘴这样的人都对其俯首听命,看来此人绝对非同寻常,方才鲁铁嘴似乎是示意你事不关己,叫你不要插手。”
萧逸云笑道:“在下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有此能耐。”
当下,他们直奔“一本万利”赌坊。
一本万利赌坊是古图镇唯一的一间赌坊,所以生意向来不差,也许今天更好。
李隐与萧逸云刚一走进赌坊,就看见里面十数个赌摊大大小小挤满了百十号子的赌客,有人坐着,有人蹲着,还有人站着,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在那里呼幺喝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本万利赌坊的赌法简单明了,统统是掷骰子买“大”“小”,这种赌法来劲,一收一放赢输立见分晓,知道银子是啥玩意的人都会赌,而且深受广大想一下拥金抱银的赌客的欢迎。
人家说十赌九输,看来此话不假,因为在一本万利赌坊内便可找到答案,你瞧瞧那些欢天喜地的进来本想老实不客气地捞一把的赌客,如今不少人都躬着屁股哈着腰两手臂相环交拥,一缩一缩的,无奈地眨着血红兼失神的双眼四下张望着,那垂头丧气的样儿仿佛象刚死了亲爹似的,更可怕的是他们不时地大力抽吸鼻子,似乎是想向别人表明他们乃输家,希望有人向他伸出兄弟般的手。
可惜赌场无父子,当然也不会有兄弟,只有那一群群放数时笑得象朵花,收数时凶得象饿狼的高利贷。
李隐与萧逸云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人,理由很简单,赌鬼的脸通常都比别人黑。
虽然赌鬼们常年累月挤在赌坊里不晒太阳,但由于长期不分白天黑夜的赌,所以就算没有晒过太阳,他们的脸也会比常人要黑些。赌坊里面见不到任何一张与平常赌鬼不一样的脸,所以他们要找的人目前还不在这里,至少目前还没有出现,但相信此人很快就会出现的人,看来他好象在等,至于等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隐悄悄对萧逸云道:“此人好象没有出现在赌坊里,他暗中约在下来此,为何又不露面呢,莫非在等什么?”
萧逸云悄声道:“在下明白了,李大哥好赌,此人约李大哥来赌坊大概是想与你赌上一把,但可能不了解你现在的赌技,所以,他想在间中窥探你的赌技如何,如果你乘机按正常输赢的情况下赌上几把,此人也许就很快会现身的了。”
李隐笑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此人以为在下这二十年都在潜心研究赌技。”
萧逸云道:“有可能。”
当下,他们两人挤到一张赌桌前,刚巧庄家正使劲地摇着骰盅崔人下注。
“买大”“买小”,在一片噼哩叭啦声中,赌客们纷纷慷慨解囊地下注买他们认为能让自己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彩数。
庄家见到无人再下注时,在一片呼幺喝六的叫喊声中猛地将骰碗揭开;乖乖,笑的都是买了“小”的人,因为开出来的数目是一,三,六,傻瓜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笑。
这时,庄家双手高举骰盅象半仙在装神弄鬼似的使劲的摇,边摇边吊着破嗓子在吆喝着崔人下注。
李隐掏出十两银子扔到赌台上买了大,他有二十年没有光顾过赌坊了,也不知道赌运是不是比以前好。
他旁边站着的一个满脸油光的大汉见李隐这个干瘪的老头儿居然一出手就下了十两银子,不禁又望了他一眼,问道:“老爷子,下手这么狠,准不?”
李隐道:“徜若不准的话,在下绝对不会下注的。”
大汉瞧着他一副潦倒落泊的模样,估计连傻瓜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况且大汉并不傻,不过,还是有几个傻瓜跟着他下了注。
随着庄家一声吆喝,那几个跟着李隐下注的傻瓜个个都傻了眼,因为开的是小。
大汉却哈哈地大笑起来,因为他没有跟着下注。
这时,庄家又将骰盅摇好扣在台上等人下注,居然没有一个人下,他们似乎在等李隐先下。
李隐老实不客气地又掏出十两银子再买大,乖乖其他的赌客居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买,而且个个都买小。
大汉也摇出一两银子扔到了小的位置。
随着庄家一声吆喝,李隐却笑了起来,其他下了注买小的赌客个个都在骂娘,李隐身边的大汉骂得最狠,因为开的是大,而他买的却是小的。
李隐扭着对旁边的大汉道:“老兄,你一定是杀猪的?”
大汉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猪肉骚味,就是鼻子伤风也闻得出来,而且身穿一件宽袍大兜,活脱脱就一杀猪的,哪还用猜。
不过李隐却笑道:“猜的。”
大汉道:“老爷子好眼力,不过你的赌技却不怎么样。”
李隐的赌技确实不怎么样,约摸赌了十来盘,他也只是赢了十多两银子,但有赢不为输。
而萧逸云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观战。
这时,赌坊里面好象突然间被谁扔进了一把马蜂,乱哄哄的炸开了锅,不少人尖声吹着口哨开始起哄。
只见拥挤的人群中迅速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个绿衣装束唇红齿白、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踏着轻盈的莲步款款而至,小蛮腰束着一根绿丝,勾勒出的迷人身段更是令人神遐千里,浮想联翩。
萧逸云眼前一亮,差点就笑出了声,因为这个年轻的绿衣女子并非他人,正是害他吃尽了苦头的“冷面玉狐”慕容三。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所谓是冤家路窄。
萧逸云认出了慕容三,自然慕容三也认出了他,但她好象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出现一样,显然是楞了一下,但旋即迷人冷艳的玉面上泛起了笑意。
对于慕容三这么漂亮姑娘的到来,显然赌客们是没有想到的,所以几乎每一位在场的赌客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投来诧目,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几乎都看直了,她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象锥子一样刺着每一个赌客,更有甚者双眼死死地盯住她身上容易招揽目光的部位,喉头飞快地上下滑动着,仿佛刚才喝了油。
慕容三似乎也算是个个见过江湖风浪的人,对于这百十号子的男人齐齐投来饿狼般的目光依然是视若无睹、神闲气定。
赌坊里的男人不是没有见过女人,而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众所周知好赌的人都好色,而且赌鬼向来是很容易燥动的,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进来很难让他们能安份守己,但是这个漂亮女人腰间的宝剑似乎在告诉他们千万不可造次,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李隐悄声对萧逸云道:“看你的表情,你好象认识这个女子。”
萧逸云同样悄声对他道:“她是江南慕容世家大当家慕容杰第三女慕容瑜,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
李隐又道:“找在下的人正是她。”
萧逸云道:“你肯定?”
李隐道:“你说出了她的来历在下就明白了她就是找在下之人。”
这时,慕容三已款款走到萧逸云和李隐的赌台前,她本来想装作没瞧见萧逸云的,但偏偏又是在不经意间的瞧见了,瞧见了就想笑,一笑就笑出了声。
萧逸云听见了。
李隐也听见了,因为他毕竟不是聋子,只是他觉得慕容三笑得很随和,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
萧逸云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至少还欠自己两个耳光,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对方还是个女人,而且还长得很漂亮。
慕容三盯着李隐,道:“你一定就是钻天鼠李隐。”
李隐点了下头道:“正是在下。”
慕容三又望向萧逸云,道:“我以为你死了。”
萧逸云道:“托慕容三姑娘的福,在下福大命大而且还没娶媳妇,所以死不了。”
慕容三顿时诧然地道:“你居然认识我?”
萧逸云道:“这般的行事作风,放眼江湖大概也只有慕容三了。”
慕容三道:“本姑娘那是让你长点记性。”
萧逸云道:“在下的记性向来不错,所以在下依然记得曾经说过一句话。”
慕容三道:“什么话?”
萧逸云道:“那就是你长得这么漂亮,给我做老婆还差不多。”
慕容三居然刹时之间红了脸,她嗔怒地盯了他一眼,但却笑道:“可惜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萧逸云道:“为什么?”
慕容三伸手指向李隐道:“也许本姑娘要嫁给这个老头了。”
此言一出,众赌客又噪动起来,脑子灵光闪得快的人马上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了,而脑子蠢些反应迟钝的人直往死里羡慕,他们实在不明白一个秃头掉牙老态龙钟的老头有什么好,教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主动的投怀送抱,这么一把年纪了就算进得了洞房估计还没等爬上床就要抬着出来了,再说这世上也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他身旁的杀猪佬都比他强百倍,虽然一身猪骚味,但至少人家孔武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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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兰亭诗帖

由于猜想有大事要发生,大家都要围过来看热闹,这时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在外层挤不进来的人则吹着尖口哨在鼓噪。
萧逸云笑道:“看来鲁铁嘴说得丝毫不差啊,大哥横财就手,美色兼收,虽然赢的钱不多,但毕竟还是赢了。”
李隐哈哈大笑道:“徜若有洞房之日,不请鲁铁嘴喝上几杯实在是说不过去。”
慕容三也笑了,她道:“据闻鲁铁嘴算卦断字那是分毫不差,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了,不过要想将本姑娘娶到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听闻钻天鼠李隐素来好赌,而且什么都敢赌,本姑娘今天就与你赌一把大的。”
李隐道:“怎么个赌法?”
慕容三道:“很简单,本姑娘做庄摇骰子猜测大小,三盘两胜,只要你能胜两盘,本姑娘跟你走,任凭你处置,徜若你输了,你跟本姑娘走,听从本姑娘的差遣。”
李隐道:“在下好象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慕容三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李隐道:“好,一言为定。”
只见慕容三从庄家手中接过骰盅随便摇了几下便轻轻地扣在台上。
萧逸云悄悄地在李隐的背上比划了几下,由于人多拥挤,所以谁也没有察觉。
李隐顿时笑了,他轻轻地道:“三个六,大。”
慕容三却笑了起来,她道:“李隐,你错了,这是三个一。”
说完,她示意庄家揭开骰盅以示她不会在揭开时做手脚。
庄家立即将骰盅揭开,乖乖,原来还真是三个六点面朝上,围着台前的赌鬼顿时哇的惊声呼出,不禁对李隐刮目相看,看来这老头还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慕容三却笑不出来了,她明白遇上对手了,而这个对手的赌技远比她预料的要高,而且她再也没有赢的希望了,因为方才她明明摇出了三个一,而出来时却变了三个六,有人在暗中让骰子发生了变化。
当下,她又将骰盅摇好扣在台上等李隐猜。
同样,萧逸云在李隐的背上比划了几下。
李隐依然笑道:“三姑娘,里面的骰子是三个五。”
慕容三没有再说什么,她示意庄家揭开骰盅,结果正如李隐所说的那样,三个五点面朝上,人群再次惊呼起来,不少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杀猪的大汉惊喜地望着李隐,不知道说什么好,楞了好半天才道:“老爷子,你老人家枯木逢春,恭喜你啊!只是你老人家上了年纪了,洞房时小心些,别闪了腰。”
这个蠢货也不知道是不是猪油吃多了,人也吃蒙了。
萧逸云叹了口气道:“三姑娘,你说得确实没有错,在下看来没有机会了。”
慕容三突然笑了起来,她道:“本姑娘跟你们走。”
萧逸云对李隐道:“恭喜李大哥!”
慕容三还真是个坐言起行的人,她真的跟着李隐走了,只是没走多远,因为李隐走到大街的拐角偏僻处便停下了脚步。
李隐不走,慕容三自然也就没有跟着走。
萧逸云却站在旁边笑。
慕容三道:“李隐,你有如此高深的赌技,应该不象是个会输得鸟蛋精光的人。”
李隐对慕容三道:“在下是个老实人,说得都是老实话,所以在下老老实实的对三姑娘说,在下并没有什么高深的赌技,正如你所言,徜若在下有高深的赌技就不会输得鸟蛋精光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所为。”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萧逸云。
慕容三柳眉一展,笑道对萧逸云道:“原来是你,看来你的赌技如此高深,一定赢了不少。”
萧逸云笑了笑,道:“三姑娘错了,在下也没赢什么,也只是帮李大哥赢了个老婆而已。”
慕容三闻言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但他只装作没瞧见。
李隐道:“在下是个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之人,可不敢侈望有什么艳福,更不相信鲁铁嘴的鬼话,不知道三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
慕容三道:“李隐,你不应该是个健忘之人。”
李隐笑道:“在下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老糊涂了,还望三姑娘明示。”
慕容三道:“据家父后来所查,你偷了慕容家很多宝贝在赌台上贱卖。”
萧逸云之前曾猜想找李隐麻烦的人可能是被偷的主人,如今听慕容三这么一说,看来确实是如此。
李隐苦笑了一下,道:“三姑娘要在下怎么做?莫非要在下将宝贝再偷回来?”
慕容三道:“不错。”
李隐叹了口气道:“唉,始终还是要还的,但如此之多的宝贝流散各地,在下根本不知道它们都散落在何方,更记不清当年偷了你家什么宝贝,只知道偷了很多件。”
慕容三道:“本姑娘只要你取回其中一件即何,这件宝贝是我爷爷最喜欢之物,在他老人家的眼里,除了这件宝贝,其他的根本就是无足轻重之物。”
李隐道:“三姑娘要在下取回哪一件宝贝?”
慕容三道:“兰亭诗帖!”
萧逸云闻言后不禁脱口道:“兰亭诗帖?”
慕容三笑望着萧逸云道:“不错。”
李隐却道:“是不是那本用花梨锦盒装着的上面写有字的折子?”
慕容三点了点头道:“正是。”
李隐道:“这件东西在下印象很深,是因当时看到花梨木制作的盒子,只道里面装的是宝贝,谁知道后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本写满字的折子,不知道它是值钱的东西,就扔进路边的草丛里,但又一想毕竟花梨木制作的锦盒很精致,也许能值几个钱,于是又捡了回来,记得一百两银子卖给了别人。”
慕容三道:“你在慕容家偷的所有宝贝加起来的价值也不及兰亭诗帖的十分之一,你真蠢,拿到宝贝也不识货。”
李隐道:“可惜,如果知道它的价值当时就卖个好价。”
慕容三道:“在你的手里,无论卖个什么价钱,你都输个一干二净,最终都是一无所有。”
李隐道:“再好的宝贝如今也不知道辗转到了何人手上。”
萧逸云道:“在下知道兰亭诗帖现在何处。”
慕容三又笑了笑望向萧逸云,道:“本姑娘知道你知晓兰亭诗帖的下落。”
萧逸云顿时诧异地望着慕容三,道:“三姑娘,你知道了在下知道兰亭诗帖之事?”
慕容三不无得意地道:“当然。”
萧逸云不解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漠北三怪是你指使的,就象你指使鲁铁嘴一样?”
慕容三哼了一声,道:“一个照面便让人打得半天都有没爬起来的人,本姑娘会找这样的人吗,你也太小瞧本姑娘了吧。”
萧逸云顿时恍然大悟,他道:“漠北三怪想抢兰亭诗帖时当时你在场?难怪你知道得如此清楚。”
慕容三得意地笑道:“当然。”
李隐道:“你们二人说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逸云当下便简明扼要地将漠北三怪想抢兰亭诗帖之事向他道了一遍。
李隐对慕容三道:“三姑娘说自己当时在场,如此看来三姑娘早就知道了兰亭诗帖的下落,并且一直在暗中跟踪着青江镖局的人马。”
慕容三道:“看来你还没有老糊涂更没有喝醉。”
萧逸云道:“在下很想知道你当时躲在哪个角落。”
慕容三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说得如此难听,什么躲啊,本姑娘当时就闪过一边看动静,没想到你居然出手了,让你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萧逸云闻言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李隐道:“三姑娘不是一直跟着青江镖局的人马吗,为什么不寻找机会下手将兰亭诗帖夺回来。”
慕容三哼了一声,道:“兰亭诗帖是高胜天托青江镖局许风豪押送的,如果本姑娘在半路下手夺诗帖,许风豪不与本姑娘拼命?并非本姑娘打不过许风豪,而是本姑娘夺取了诗帖,许风豪根本无法向高胜天交待,岂不是将青江镖局往死路上逼吗?本姑娘打算在许风豪将诗帖交给高胜天后再寻机取回来。而本姑娘一路上跟踪着青江镖局,一来可以暗中为他们提供保护,再者可以详细的知道诗帖的动向。”
李隐点了下头道:“三姑娘不但考虑的周详,而且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啊!”
萧逸云笑道:“三姑娘,在下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慕容三又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也未为迟啊!”
李隐道:“如今咱们如何打算?”
慕容三道:“许风豪已经将兰亭诗帖完好无损的交给了高胜天,高胜天的住所离古图镇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他在得到诗帖后肯定会形影不离地拿出来鉴赏的,这便给咱们提供更加容易下手的机会。”
李隐道:“在下在古图镇已有多年,知道高胜天住所的详细位置,他的大院里不但养着从多的凶猛的狼狗,而且还听说住所里头有密室,里面机关重重,随时射杀触动机关的闯入者。”
慕容三道:“看来这些年来你就算退隐江湖也没有闲着啊,居然打听得如此清楚,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隐道:“虽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在下这些年也确实没有再偷过谁家的宝贝了,不过好奇总是有的,在下还打听到,知道这些机关所在的除了高胜天本人之外还有他宠爱的那位年轻貌美的十姨太。”
慕容三道:“经常三更半夜出来活动的人知道的东西就是比别人多,看来你是经常晚上悄悄的光顾高家”
李隐笑了笑,道:“年过半百的高胜天有十几位姨太太,他为每一位姨太太都建造有一座雅致小楼,每一座小楼都有独立进出的大院,院中里有许多亭台楼阁和假山鱼池。”
萧逸云道:“高家坐拥如此大的家业,就是家丁再多恐怕也守护不过来,只怕就是个平常的庸手进去偷盗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李隐道:“你有所不知,方才在下不是说了吗,高家养着众多凶猛的大狼狗,而一到晚上他们便将这些狼狗放出来看家护院,所以,里面的院子走廊半夜是不敢有人出来走动的,因为到处都是狼狗,而其他的家丁则是在住所外面四周巡视,同样不敢进里面的院落,因为这些狼狗平时都是由高胜天和管家饲养,只听他们二人的使唤。”
萧逸云道:“高胜天此人有何来历,武功如何?”
李隐道:“高胜天也没有什么来历,也没有武功,其实他就是本地一个大财主,坐拥数千倾良田,不过他有一个儿子叫高成豪,此人身手相当厉害,是当朝锦衣卫的副都统,正是由于这一关系,这方圆百里的根本没有人敢得罪高家,一般情况下江湖上下也没有人惹高家。”
慕容三道:“你说得没错,青江镖局押送兰亭诗帖一事除了极其保密外,还有由于高成豪锦衣卫副都统这层关系,就算有想打此诗帖主意的人知道了,也不敢乱动,毕竟你有能力打听到所押何物,绝对能打听到事主是何人。所以一路上除了碰到漠北三怪外都还算相当顺利。”
萧逸云道:“三姑娘,你又是如何得知兰亭诗帖的下落和经由许风豪押送的?”
慕容三道:“慕容家一直在打听诗帖的下落,最终得知诗帖由晋商何善从收藏,高胜天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何善从藏有诗帖一事,对他软硬兼施将诗帖低价买到手后交由许风豪押送回高家,于是本姑娘便一路追踪过来,慕容家的人到古图镇查高胜天时刚巧无意中发现了钻天鼠李隐,想来此事就更好解决了。”
萧逸云笑道又道:“那鲁铁嘴呢?”
慕容三笑道:“鲁铁嘴本来就是个很有趣的人,又是慕容家的至交,本姑娘告诉他帮忙做件很有趣的事,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先行到了古图镇。”
李隐道:“开始在下也觉得奇怪,以鲁铁嘴的为人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来,看来三姑娘也是个很有趣之人。”
萧逸云似有感触地道:“她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有时做的事往往出人意表。”
慕容三得意地望了萧逸云一眼,当她发现萧逸云居然也同时望向她时,脸上的表情就更得意了。
萧逸云接着又道:“毕竟她连李大哥都敢嫁。”
慕容三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再也笑不出来了。这次换作萧逸云得意地望向她。
李隐道:“在下熟悉高家府院,今晚便可将诗帖偷回来,三姑娘你就等着在下的好消息吧。”
慕容三笑道:“是取回来不是偷回来,你真是三句不离本行,高胜天买的是贼赃,诗帖的主人是本姑娘,如今本姑娘是取回来,明白吗?”
李隐笑了笑,道:“只要能取回诗帖交还三姑娘,随三姑娘怎么说。”
慕容三道:“李隐,你打算独自一人前往高家吗?”
李隐道:“不错,在下一向独来独往,早已是轻车熟径了。”
慕容三道:“本姑娘要与你一同前往。”
李隐连忙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三姑娘与在下前往若有个闪失在下更难以向慕容家交待。”
慕容三道:“本姑娘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拦阻不了,再说了本姑娘的武功并非在江湖上随便就能找到对手的,完全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
李隐想了想,道:“在下自然知道三姑娘的武功高强,既然三姑娘执意要一同前往,那好吧,不过千万要按在下的意图行事。”
慕容三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接着她又轻声对萧逸云道:“有兴趣一同前往高家吗?”
萧逸云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这肯定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在下向来喜欢做有趣的事。”
慕容三高兴地道:“如此说来你答应了?”
萧逸云道:“三姑娘,你好象怕在下不答应似的。”
慕容三哼了一声,道:“本姑娘以为你会胆怯害怕不敢前往。”
萧逸云笑道:“在下的一个朋友曾用经告诫过说,在一个漂亮姑娘家面前千万不要表现出任何的胆怯之心,否则会讨不到老婆的。”
慕容三道:“你的朋友总是对的,咱们今天晚上就前往高家,你可要准备好了,一旦失手就不是讨不到老婆这么简单了,失去老婆也失去小命。”
萧逸云道:“详细的计划三姑娘应该问李大哥,他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对高家的情况又熟悉,只要他老人家不失手,咱们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
李隐道:“那咱们回去再慢慢商讨行动的细节吧。”
慕容三点了下头,道:“本姑娘住在客栈里,回客栈吧。”
李隐道:“客栈人多眼杂,不方便行动。”
慕容三道:“不去客栈去哪?”
李隐道:“在下在古图镇呆了很多年,窝还是有一个的。”
慕容三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道:“本姑娘居然没想到,好就去你家。”
李隐笑道:“是窝不是家。”
慕容三不解地道:“窝?”
她刚一说完发现萧逸云在笑,她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好象在问你笑什么。
萧逸云道:“李大哥形单影只,孑然一身,没有一个女主人哪里象个家,不过自从遇到三姑娘之后情况已经改变了。”
慕容三顿时想起了什么,她恶狠狠地对萧逸云道:“本姑娘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以夏蓝 2019-01-06 16:54:43
看上瘾了,不一会看完了,更新快点啊,我可以给你点过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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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支持!工作之余努力更新中,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无颜画皮 2019-01-06 20:08:36
过瘾过瘾,加油更新吧,这下可以看很多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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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加油中!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第九回:夜探高府

萧逸云哈哈地笑道:“在下怎么总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好象在哪听过。”
慕容三粉脸都气歪了。
李隐穿得不怎么样,但住的地方居然是又大又宽敞,而且打扫地特别干净,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这让萧逸云和慕容三觉得很奇怪。
不过,李隐住所里各式各样的夜行和盗窃工具之齐全就没有让他们觉得奇怪,因为李隐本来就是这个行当的高手。
慕容三似乎对李隐的住所很好奇,她从墙上取下一块类似虎皮状的东西,道:“这块好象是虎皮吧?”
李隐笑道:“三姑娘眼光不错,那确实是虎皮,不过在下的东西最好不要乱碰。”
慕容三不屑地道:“又不是什么值钱货。”
突然,她尖叫一声。
萧逸云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她吓得花容失色,指着内门处的一个铁丝笼的手不住地颤抖,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笼毒蛇缠卷在一起丝丝地吐着信子,估计不下十条,当下他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姑娘居然也害怕这些软若无骨的蛇?”
慕容三好一会才定过神来,骂道:“本姑娘平生最讨厌就是蛇,一看到蛇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时,李隐走了过来笑道:“叫你不要乱动在下的东西你偏不信。”
慕容三道:“李隐,你养这么多毒蛇做什么?”
李隐道:“自然有用,今晚就用得上。”
慕容三不解地道:“咱们今晚到高府难道也要带上蛇?”
李隐点了点头道:“不错。”
慕容三道:“带上蛇有什么用?”
李隐道:“不但要带上蛇,而且还要带上几小块虎皮,高府内的狼狗训练有素,一般情况下是不乱吠乱叫的,如果吠叫时必定有情况,而墙外巡逻的家丁也是异常安静的,咱们到了高府墙外,只要将几条蛇悄悄的扔到巡逻的家丁面前,家丁必定会吓得大叫起来,这

马会会惊动其他巡逻的家丁,更会惊动里面的狼狗,受惊动的狼狗就会乱窜乱吠,当然他们明白这一切是蛇引起的,咱们身上带有虎皮,狼狗鼻子很灵敏,但最怕的就是老虎,闻到虎皮味它们只道有老虎,会吓得找个角落藏起来不敢乱动的,偶尔有些惊吠的家丁们也会

以为是之前闹蛇引起的,这样咱们便可以趁乱进入高府,并不会引起里面的狼狗注意了。”
萧逸云听完后哈哈大笑道:“李大哥,在下对你老人家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慕容三道:“看来你以前每次前往高府的时候都用上这些东西了。”
李隐道:“当然要用,而且非常管用,到时咱们每人身上带一小块虎皮,狼狗见了不但不敢出声,而且还躲着你走呢,在下以前只要带虎皮在身即可,这次为保险起见,带多几块,到时扔到院中。”
慕容三似了叹了口气地赞道:“这是一个什么江湖风浪都经历过的人精。”
李隐闻言后顿时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没有骚手朱二动听。
当晚,三人吃过饭后便将一切准备妥当。
三更时分,月蒙星稀。
三条黑影在离高府外不远的旷野地上兔起鹘落般地相继飞闪而过,时而快若流星赶月,时而轻似柳絮随风,轻功皆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由于四周漆黑如墨,十步之外难以分辨人影,所以三人跟得很紧。
这三人正是萧逸云、李隐和慕容三,他们皆身穿夜行黑衣,脸蒙黑布。
高府四周围绕着三人多高的高墙,家丁们打着灯笼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地巡逻着。
据李隐说如果沿高墙走一圈,至少有三里地,高墙每隔百步都设有一个放哨用的哨楼,而高墙内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和假山鱼池。
李隐带着萧逸云和慕容三飞快地闪到一处树丛后,萧逸云举目望去,只见李隐的手提着一个装蛇的布袋子扭头悄声对萧逸云和慕容三道:“你们两人且先在此等会,在下到那边将蛇悄悄的甩出去,那边的家丁一受惊,这边巡逻的家丁就会过去看发生什么情况的,到

时咱们就乘机飞身跃上墙头跳进院子里。”
萧逸云道:“好的。”
只见李隐躬着屁股哈着腰无声无息地悄悄摸到百步开外两个提着灯笼的家丁不远处,其中一个家丁张嘴打了个哈欠,并骂了一句什么。
另一个家丁则凑上前来轻声骂道:“黄二狗,你他妈的一到巡更你就哈欠连天,白天干嘛去了?”
黄二狗嘿嘿地同样轻声赔笑道:“别提了,真他妈的是撒尿冲中黄蜂窝,屙屎坐到树桩头,撞到了倒霉,这两天在一本万利赌坊连输两天,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一个长得跟风干了的瘦皮猴似的小老头儿都赢了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做老婆,老子却输得只剩下一条裤子。”
李隐听了暗自笑了起来,这家伙说的大概就是今慕容三跟他在赌坊里的事。
那个家丁又悄声道:“老头儿赢了美人做老婆,怎么回事,哈哈,说来听听,不过你说这老头儿年纪这么大,又赢了漂亮的美人儿做老婆,嘿嘿!就算进了洞房爬上了床,折腾不了几下,闹不好要抬着出来。”
黄二狗嗤地笑着又打了个哈欠,正要说什么,突然他不由自主地一声惊叫:“蛇!有蛇缠住我的脚!”
原来李隐乘黄二狗打哈欠,另一个家丁扭头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将布袋里的几条蛇全部甩了出去,刚好都甩到了黄二狗的脚脖子上,有一条还缠绕住他的脚。
黄二狗的一声惊叫,不但附近的家丁连忙跑了过来,连高府内的狼狗也跟着吠叫起来,而跟黄二狗一起的那个家丁也吓得闪到了一边,任凭他在那里大喊大叫。
李隐乘机回到了萧逸云和慕容三的身边,他见负责这段巡逻的家丁都跑到了黄二狗那边,连忙掏出几小块虎皮扔进了高府院里,里面狼狗的吠叫声顿时消失了,变成了好象是狼狗们乱窜乱钻的声音。
萧逸云悄悄对慕容三道:“这比李大哥养的还听话啊。”
慕容三没有说话,她只是朝萧逸云眨了下眼。
李隐轻声道:“你们跟着在下飞身跃上墙头,再跳落到院子里,那里是一个很好的落脚点。
说完,他几个起落飞闪到墙跟下,提气一纵,轻飘飘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墙头,接着又跳了下去,同样悄无声息,若轻功没有相当的造诣绝不可成。
萧逸云和慕容三与李隐一样跃上墙头后悄无声息地跳了下去,他们的轻功比李隐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萧逸云,让一向自负的慕容三大为折服,当然她不会说出来,女人都这样。
李隐见萧逸云和慕容三两人相继落下,示意二人紧跟着自己,他们几个起落闪到一栋楼房的角落处。
不远处的一条大狼狗见了他们象见一鬼似的飞也似的逃了,居然一声也没吠。
李隐提气一纵,快若射雕之矢,一下便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屋顶,萧逸云和慕容三也不甘示弱,他们相继跃上屋顶。
萧逸云轻声对李隐道:“李大哥,下一步往哪走?”
李隐道:“高胜天刚得到兰亭诗帖,一定会彻夜在密室中欣赏的,而密室机关重重咱们又不甚了解,冒然闯进会有危险,如今咱们去找他的宠妾十姨太,只要控制住她便可以要她带咱们进密室。”
萧逸云道:“李大哥,这里面如此多的院落,你可知道哪一座是十姨太的?”
慕容三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差没有钻过人家的被窝了。”
萧逸云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李隐道:“在下可没有那个艳福。”
萧逸云道:“谁敢说你没有艳福,第一个不答应的绝对是鲁铁嘴。”
说完,他回头望了慕容三一眼,黑摸摸的没看清她的眼睛,不过估计也是恨不得一拳将他捶死的神情。
李隐确实也是轻车熟径,他领着萧逸云和慕容三小心翼翼地避开到处乱钻的狼狗,约摸在黑暗的楼台院落落中穿行了一刻钟的光景,飞身轻飘飘的跃入一个大院,然后穿过假山楼台,顺着九曲十八弯的走廊潜行,功夫不大来到一间亮着灯光的窗户前,他朝萧逸云和慕容三点了下头示意这就是十姨太的闺房。
萧逸云也点了下头,则头倾听了一下,好象觉得房间里面有轻微和异响,当下他伸手在舌头上抹了一下,正准备点破窗纸看看里面的动静。
这时,慕容三伸手扳住他的肩膀道:“你一个大男人的窥视人家小少妇的闺房应该不是很合适吧,还是等本姑娘来。”
萧逸云见她说的也未尝不是道理,于是主动站到旁边。
只见慕容三刚凑近窗户纸的破洞突然象叫马蜂蛰到脸一样闪电般地退了回来。
萧逸云连忙悄声道:“三姑娘,怎么了?”
慕容三扭过头去一声也不吭。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这马会会惊动其他巡逻的家丁====这马上会惊动其他巡逻的家丁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王者疆域之光 2019-01-06 22:39:27
赶上楼主更新 享用新上桌的大餐啊
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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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如既往的支持!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远山1远水 2019-01-08 15:08:49
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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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中……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第九回:隔墙有耳


李隐好象猜到了什么,他将眼睛凑近破洞看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来悄悄的骂道:“晦气!”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示意萧逸云去看。
萧逸云连忙凑近眼睛一看,哈哈,只见里面的床上躺着一对浑身光溜溜的男女,他们正紧紧地搂抱成一团,由于他们的头正对着窗户,所以无法看清他们的脸面。
这时,那位赤身裸体年轻貌美的女子从男人的身上爬了起来骑坐在他的胯间,双手将披散的头发往脑后捋了捋,然后挺着一对丰耸圆挺的雪白的双峰开始动作起来,人也开始轻声呻吟。
她仰面昂头,双颊绯红,一脸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表情,紧紧咬闭的嘴唇似乎是努力地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但窗户外已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呻吟声,纤细的腰腹上方那对丰耸怒峙的双峰随着她一起一落剧烈而快速的动作而上下不受管束地晃动着。
这时,男人移开扶住女子腰间的双手,伸到她的胸前握住那对不受约束的双峰上,尽情地爱抚。
……
房里的这对男女在尽情欢爱时弄出这般声响也不怕隔墙有耳听到。
萧逸云转过身来长吁了一口气,毕竟是年方正少,血气方刚的少年。
房间里面春色无边,房间外面听到的却是肆无忌惮欢愉的喘息呻吟声。
李隐、萧逸云、慕容三皆不由得相互对望了一眼,三人眼中尽是尴尬之情。
借着窗户透射微亮的灯光,萧逸云发觉慕容三的美眸的神情怪怪的,好象是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眼神。
慕容三轻声对萧逸云道:“看这么久,看够了吗?”
声音虽然很轻,但让人觉得很冰冷。
萧逸云却悄悄地笑道:“来此确实是件很有趣的事,如此有趣的事如何看得够的。”
倒是个老实人,这大概是任何一个男人内心的答案,如果说看够了那绝对是骗人的鬼话。
慕容三美眸闪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她道:“那你接着看吧。”
萧逸云道:“可惜没有空,否则一定看个够。”
说完,他瞄了慕容三一眼,发现她这时的眸中尽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接着他又对李隐道:“李大哥,如今高胜天在这里,倒也省了不少事。”
李隐道:“男的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
萧逸云道:“在下不认识高胜天,也没看清此这男人的脸面,不过这男的身材相当健硕,应该是个练武之人。”
李隐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看清这男人的脸,在下也从此人的身材中断定他并非高胜天,是因高胜天又矮又胖,肚腹就象怀胎十月的妇人,此人身材精悍健硕,绝对不是高胜天,因为没有看清他的脸,所以在下也猜不出到底会是谁。”
萧逸云道:“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以免夜长梦多?”
李隐连忙道:“不着急,等他们弄完了再动手也不迟,在下可不打算给他们穿衣服,等他们穿上衣服时咱们再动手,再说他们能在此肆无忌惮地偷情,说明高胜天今晚真的很没空,他肯定一个人在密室里鉴赏兰亭诗帖。”
说完,他自己凑近破洞,只见里面的男女已经换了姿势,男的脸部正正地对着窗户,不过由于他正尽情地享受着男女的鱼水欢愉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窗户外有一只紧盯他们的眼睛。
萧逸云望了慕容三一眼,这时慕容三刚巧也望向他,她的眼神让人觉得怪怪的。
李隐转过身来道:“在下看清男的脸面了,他居然是高胜天的管家,这下有好戏看了,高胜天的管家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
房间里面传来了男女更大更低沉粗重的呻吟声和吼叫声,紧接过嗷嗷地几声过后又重归寂静。
李隐望向萧逸云,知道里面那对男女完事了,他悄悄的从怀里取出一根细管。
萧逸云知道那是用来往房间里面吹迷魂香五更散之类迷药用的。
这时,房间里面传来了管家和十姨太的交谈声。
李隐伸手示意了一下,他似乎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十姨太嗲声嗲气地道:“高仁,老爷今个儿得了什么个宝贝,居然连我都不肯告诉。”
管家高仁道:“当然是好东西,他老人家估计是怕你们女人嘴巴子不严实,走漏了消息。”
确实如此,世上最蠢之事莫过于叫女人保守秘密,世界上最蠢的人莫过于叫女人替他保守秘密的男人。
十姨太哼了一声,道:“怕走漏了消息,难不成那宝贝是抢的偷的怕别人知道了在咱们高家的手上?”
高仁道:“自然不是偷的更不是抢的,而是花了白花花的银子买的,那堆银子呀比你的皮肤还要白哟。”
十姨太道:“去去,你少来,花银子买的还怕什么人知道?”
高仁道:“你有所不知,这件宝贝价值连城,是老爷买来准备送给九千岁魏公公的,如果让江湖中人知道了这件宝贝在高老爷手上,谁敢打保票不会有人动歹念跑到高家来。”
十姨太道:“却,我道是送给谁呢,原来是送给那个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老阉货。”
高仁道:“你小声点,怎么敢对九千岁不敬,如果不小心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不敬之罪啊!”
十姨太笑道:“难不成你会去告发我?”
高仁道:“我怎么舍得哟,我就是告发我自己我也不会告发你这个可人儿心肝宝贝,再说了,高公子又是九千岁身边红人,就是有人想告发他老人家也不会信的。”
十姨太道:“这件宝贝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高仁道:“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老爷饶不了我。”
十姨太笑道:“你都不怕我将咱们的事告诉老爷,还怕我将宝贝的事告诉其他人,咱们的事难不成老爷就能饶了你吗?”
高仁道:“哈哈,你说得也是,咱们彼此还分谁跟谁啊,实不相瞒,那宝贝就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姊妹篇‘兰亭诗帖’,里面全是王羲之的绝世真迹。”
十姨太嗤之以鼻地道:“我道是什么金银珠宝,原来是一本破字,送给我都不稀罕。”
高仁道:“我的姑奶奶,这本兰亭诗帖比一堆金银珠宝还要值钱不知多少倍,古今往来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富豪名家,无不梦寐以求的想得到它。”
十姨太道:“这件宝贝既怕偷又怕抢的,拿回家来干嘛,当时直接送到北京城交给魏忠贤不就成了吗,省了多少麻烦事?”
高仁道:“你有所不知,送回高家比直接送到北京城里近多了,而且也更安全,况且老爷也想一睹宝贝的风采,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据老爷说,九千岁极可能会驾临高家,届时老爷亲自将兰亭诗帖送到九千岁的手上岂不是上上之策,总比拿到北京城送给他安全多了。”
十姨太道:“老爷将兰亭诗帖送给魏忠贤就可保咱们的成豪攀龙附凤、官远亨通?我告诉你们不要靠魏忠贤太近,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历史上象他这样的人很多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凡是投靠他们的人最终会被诛连,我每次这样告诫老爷,他都会骂我是妇人之见。”
高仁道:“你大可放心,九千岁如今可是皇上的红人,对他可是计从言听到了离不开他的份上了,而皇上正富春秋,他却已近花甲之年,傻瓜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可以富贵到老。”
十姨太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民间只知道有九千岁而不知道有皇上,皇上干什么?”
高仁压低嗓门笑着说:“皇上喜欢干木匠活,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皇帝的活儿自然就交给了九千岁,徜若九千岁裆里那玩意没有被阉掉,估计皇上叫他办的事会更多,他也会更忙。”
十姨太笑道:“就象你现在所做之事?”
高仁道:“哈哈!所以,只要皇上继续比喜欢女人还喜欢木匠活,九千岁依然是北京城里最有权势之人,朝中无人敢说个不字。”
十姨太道:“魏忠贤无缘无故的大老远的自北京赶来这穷乡僻壤之地就是为了兰亭诗帖?这似乎不合常理,送人家东西却叫人家来这里拿,咱家老爷算老几啊?”
高仁道:“九千岁曾分咐公子叫老爷协助查找钦犯林义堂的下落,如今老爷已查到了此人的下落,并已早已差人飞骑报知九千岁,估计九千岁派遣的锦衣卫不日即可先行到此。”
十姨太道:“老爷的能耐也不小啊,朝中锦衣卫办不到的事他居然都能办到,看来你我都要小心了,小心咱们的事东窗事发。”
高仁道:“并非老爷有多大能耐,而是林义堂运气不好,他多年来隐姓埋名成功的逃避锦衣卫的追杀,不想百密一疏,居然让别人认出来了。”
十姨太道:“隐姓埋名?”
高仁道:“林义堂改名叫楚三,在古图镇住了好多年了。”
十姨太道:“楚三?是不是那个几乎不与外人来往的哑巴?”
窗外的萧逸云闻言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说的这个楚三极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人,因为他要找的那个楚三也是个哑巴。
高仁道:“不错,咦,你好象认识此人?”
十姨太道:“不认识,以前听人说起过他,要知道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总是会惹人注意的。”
萧逸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所说的这个哑巴楚三就是他要找的人。
高仁道:“其实这个化名楚三的林议堂并不哑,他是装出来的。”
十姨太道:“哦?好端端的正常人装成哑巴可是件痛苦之事,不过逮个林义堂犯不着兴师动众的从北京城里赶来吧,随便找个衙府报官派出捕快就行了啊?”
高仁道:“九千岁信不过地方的官员,他最相信的依然还是锦衣卫。”
十姨太道:“依我看此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高仁道:“哦,那你说说看。”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谢谢!收到,已复!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夜行公子 2019-01-09 07:47:27
楼主文笔很不错,情节设定也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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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支持!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halberdlin2018 2019-01-09 10:17:53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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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支持!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开弓没有回头箭,继续写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顶一下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字数:145956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2-16 10:43:52

更新时间:2019-05-13 17:37:15

评论数:6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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