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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武侠小说连载《鱼肠射天弓》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鱼肠射天弓简介
射天弓,落日箭,鱼肠一出天下变!
鱼肠剑,有弑君杀父不臣之气
射天弓相传为后羿射九日之弓,所用之箭名为落日箭。
大明天启七年,传说中的鱼肠剑和射天弓被传将在东口镇现身。
据传说,鱼肠剑和射天弓同时现身,将意味着改朝换代,拥有它们的人如果要起兵造反,必定成功,从此面南背北,君临天下。
大明王朝为了避免皇位拱手、江山易主,派魏忠贤不惜一切代价搜寻鱼肠剑和射天弓的下落。
面对诱惑,一时之间,朝廷中的大内高手和锦衣卫,关外满人勇士,起义军中的侠士,江湖上的正邪武林高手,皆倾巢而出。
萧逸云无意间被卷入了这场血雨腥风之中。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在忠奸不辨,善恶难分的日子里,他历尽艰辛险阻,终于得到鱼肠剑和射天弓。
为了平息江湖纷争,世间战乱,更为顺应天意,不逆天而行,他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两者抛入滚滚黄河……

第一回:酒馆群豪

名垂青史
百世流芳
君临天下
人主为谁
江山如画
美人如玉
沧海横流显本色
乱世英雄起悲歌
多少恩怨情仇
尽付长河云烟
是非成败
荣辱毁誉
是冥冥中的注定
还是前世今生的宿命
大明天启七年七月,正午,骄阳似火。
一个白衣少年骑着快马从天际处风驰电掣般地绝尘而来,狭窄的小道上卷起滚滚黄尘,那阵势煞是吓人。
射天弓,落日箭,鱼肠一出天下变……
空旷炽热的原野上蓦然回荡起一阵高亢刺耳的歌声,久久回荡,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更不知道消失在了何方,这歌声象尖锐的锥子一样刺进人的耳朵里,出自一把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的破嗓子,如果一天要听上两遍,绝对是件要命的事,教人宁愿将耳朵割掉做聋子。
但见那个白衣少年猛地一收缰绳,快马顿时人立而起、狂嘶一声,巨大的冲势令它猛地转了两圈。
白衣少年弱冠之龄,腰悬长剑;虽生得丰神如玉,剑眉星目,但还远远称不上貌似潘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叫萧逸云,能喝善饮,喜欢赌上几把,据说是个不算倒霉的人。
那奇怪的歌声消失之后,整个旷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那炽热的热浪逼人而来。
萧逸云向四周环扫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只见他的嘴角掀了一下,好象是笑了笑。
他不知道这歌声是谁唱的,但绝对不会是楚三,因为楚三是个哑巴,哑巴是绝对不会唱歌的,当然也不会说话。
热浪依旧逼人,四周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风,看不见一只飞鸟,听不到一声虫鸣,有的只是那半人高的一望无际的茅草和低矮的树丛。
这种时候,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许会害怕,但有一个人偏偏例外,那就是萧逸云。
蓦然,路旁的树丛茅草中悄无声息一前一后象鬼一样窜出来两条灰色间浅白圈的眼镜王蛇,非常的迅猛,只见它们并排盘卷在路中央拦住了萧逸云的去路,猛地昂起身子人立而起,竟是比人还要高出半截,不时呼呼地吐着黑黑的信子,蛇头似是被呼呼的怒火挤得变了形,如今象极一只扁平的锅勺,这两只扁平的锅勺比成人摊开的手掌还要大上许多。
马倒是让突如其来的这两条不速之客吓得又狂嘶一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萧逸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这两条凶猛的眼镜王蛇盘卷着又追过来两步,足足有十二三尺长胳膊般粗大的身子托着只扁平如勺的脑袋死死地盯着他,两双深遂而诡秘蛇眼闪着近似妖异的光芒,令人瞧见了顿时不寒而栗浑身鸡皮。他长这么大竟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蛇,这蛇非但大,而且还异常的凶猛,它们竟比江湖上一流的武林高手还让人畏惧,被武林高手击上一掌也许不死,但若是让它们咬上一口,绝对要命。
正午,荒野,王蛇,妖异而诡秘,死一般的寂静,道不尽的苍凉恐怖。
只见两条眼镜王蛇似是有灵性一般,双双同时再窜高两尺,竟比马头还要高出一截,又同时呼呼地张开淡红色的大口,锋利尖锐的银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似是要随时作出致命一击。
萧逸云冷冷地喝道:“壮士行何畏!昔年汉高祖怒斩挡道白蛇,成就千古帝业,如今王蛇挡道,我不忍伤尔等性命,快且让道,如若不从,挡我者死!”说完,呛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横于身前,出鞘之剑如苍龙出海,刺眼的光芒令阳光顿时失色。
两蛇似是能听懂人话一般,但见它们扭头对望了一眼,竟同时合上了蛇口。
射天弓,落日箭,鱼肠一出天下变……
那歌声蓦然又唱了起来,久久回荡,同样是不知从何处传出,不知从哪里消失,但不同的是声音比方才苍老悲亢,甚至是阴森恐怖。
萧逸云听得眉头紧皱,怕是他也受不了这讨厌的歌声,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唱的,他一定会将那人的嘴巴用针线狠狠地缝起来。
歌声一毕,两条眼镜王蛇竟同时耷下人高而立的身子,眨眼间溜进了路边的树丛里,瞬间不知所踪。
萧逸云举目四望,好象省起了什么,他笑了笑,驾的一声,双腿一夹,马顿时扬蹄狂奔,绝尘而去。
狭小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一处三岔路口,分出两条路,分岔口旁边有几棵百年参天古树,树下有一座破旧的房子,显得相当幽静。
萧逸云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他收缰下马,径自朝树下荫凉处的两张斜靠椅走去。
椅子上躺着两个干枯瘦削的老头,一动也不动的在那里乘凉,如果不是偶尔眨几下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具干尸。
这两老头很老,脸上堆满了梯田一样的皱纹,看上去象是千岁人精。
萧逸云抱施礼道:“老人家,敢问古图镇往哪条路走?”
其中一个老头望了萧逸云一眼,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
但萧逸云没有听清,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冰冷如刀,令人不由自主地会打冷颤。
萧逸云又抱施礼道:“老人家,敢问古图镇往哪条路走?”
老头依然咕咕地说着什么。
萧逸云依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另一个老头则懒洋洋的在闭目养神,好象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别问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萧逸云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居然不知道这个说话的老妇人是什么时候站在离他三丈开外的屋门前的,他暗自打量了老妇人一眼,老妇人慈眉善目,拄着一根拐杖,估计至少年逾八旬。
老妇人笑呵呵地道:“这父子俩都老糊涂了,彼此都老得分不清到底谁是父亲谁是儿子了,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整天为谁是父亲谁是儿子争得脸红耳赤,吵得鸡犬不宁,这样的人指给你的路不是断头路就是绝命山,信不得。”
萧逸云闻言顿时一诧,这两父子居然老得彼此都不知道到底谁是父亲谁是儿子,他道:“老人家,那你可知道往古图该走哪一条道?”
老妇人朝右边示了示意,说:“你要去古图的话,走右边,先经东口镇,过了东口镇便是古图镇了。”
萧逸云抱了抱拳,说:“谢谢老人家了!”
老妇人道:“小兄弟,天气热不可耐,为何不进舍下喝口凉水以消暑气?”
面对老妇人的热情,萧逸云道:“在下因有事要办,所以为快些赶到古图镇,老人家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告辞!”
萧逸云翻身上马,蓦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不禁回头望了老妇人一眼。
老妇似乎没有想到萧逸云的举动,也不禁楞了一下,但马上恢复常态。
萧逸云又望了那两父子一眼,父子俩依旧在闭目养神,外界的事物依旧与他们无关。
看到这三个老人,萧逸云想起了刚才在旷野中回荡起的那阵阴森恐怖的歌声,“终南三老?”他心中一闪,因为他以前听说过终南三老,如今这般情形除了终南三老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是谁,不过他们应该没有这么老,更不是父子关系,如果他们三人当真是终南三老的话,这么一把年纪了,他们不在终南山修身养性,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做什么?虽然终南三老的行为有些诡异,但萧逸云没有再细想,更对这三个秃头掉牙的老头老太婆没有兴趣,因为他要到古图镇找楚三,楚三虽然是个哑巴,但对萧逸云来说,他比任何人都重要。
当下他打马飞驰而去。
“南邪北正”指的是南方的“剑嘴刀”西门别和北方的“闪电刀”杨快,他们都以快刀而著称,只不过是前者乃是邪道高手,后者为白道中人。
西门别使的是一套精深诡异,奇幻莫测的“西门刀法”,他虽然不是鬼,但却比鬼还令人害怕,见了鬼可能至少还剩半条命,见了他怕是连命也没有了,所以不想倒霉的正道中人通常都不愿意撞上他,不过这世上好像还没有人愿意倒霉的。
有“闪电刀”之称的杨快以一口柳叶刀饮誉江湖,其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刀法令观者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更令人望而却步,叹为观止;他虽然不很喜欢杀人,但黑道邪门之人都像见了冤鬼似的躲着他。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绝对不会去找那个人,甚至不愿意再想起他。
这句话是秋无痕说的,说的正是西门别,因为他挨过他的一刀,他虽然没有死,但却因此而成名。
除了杨快本人之外,绝对没有人知道他的刀究竟有多快。
这句话是钟望穷说的,说的正是杨快的刀法,当年他约战杨快以比快刀之速,当他的手刚触及刀柄时,杨快的柳叶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虽然没有亲口说自己输了,但以后每当听到杨快的身影在附近时都主动地绕着道走,因为他无颜面对杨快,怕见着了很尴尬,尽管他也知道杨快很想再见见他。
钟望穷虽败犹荣,因祸得福,是因此战令他名动天下人所共知,毕竟江湖上敢主动挑战杨快的人屈指可数。
东口镇很小,只往着数千人,由于集镇小,所以唯一的一家“东口”客栈的门面也不大,只有十余间客房,客栈里只有两个伙计和一个老得只会坐在柜台旁算帐的掌柜。
老掌柜虽然老得只能坐在柜台旁算帐,但偶尔也会抽抽烟袋,徜若看见漂亮的姑娘亦会朝人家眯上阵眼。
虽然是老家伙,但毕竟也是男人,只要还是男人就会对美女产生兴趣,此乃恒古不变之理,这大概就是一个男人活着的意义。
天垂暮色,万家始灯。
东口客栈的生意向来不隹,但今天的住客却是出奇的多,不但客房已满,就连对面的酒馆也挤满了人。
客栈平日里来投宿的都是些贩夫挑卒,担档货郎,而今天来投宿的尽是些携刀带剑的武林悍客。
大凡是武林悍客的脾气似乎都不是很好,不但脾气不好,而且不少人有很大的汗酸味,更要命的是他们中甚至有些人的脚很臭,臭得任凭你怎么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来形容。
所以,伙计们端茶递烟、烧水洗脚象侍候亲爹似的小心侍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不会烧香惹了鬼绝对是件麻烦事。
这两个平日里养懒了的伙计如今个个都干得筋疲力尽,叫苦连天。
武林豪客云集之地通常都会有大事发生,或者说是即将发生大事,一个即将有大事发生的地方来的武林豪客绝对是江湖上的一流顶尖高手,当然也会有一些二三流货色赶过来,只不过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秋无痕来了,他就坐在酒馆里,他并不是没有在东口客栈寻到客房,事实上谁也没有他来得早,他来到的时候客栈的十间客房都空置着,只看见老掌柜在抽烟袋提神,那两个伙计都在打瞌睡。所以,他挑了间好的上房。
他如今坐在酒馆里,那是因为他要喝些酒,而且他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菜并不怎么好吃,但酒却很好喝,想来是有些年月的上等“沉香”。
秋无痕很好认,他虽名叫无痕,但是左脸颊从耳根到下巴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远远望去就像粘了条大蚂蝗,这条刀疤是西门别送给他的礼物,他虽然不愿意要,但还是收下了,如果不是这道刀疤,他应该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能吸引很多女人的目光,就像很有魅力的女人吸引男人的目光那样。
不过如果姑娘从他的则面看见他那面漂亮的脸颊而朝他走来,绝对不会因看见他另一脸颊上的刀疤掩颜而去,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另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其实秋无痕纵算脸上有疤痕仍与他的剑一样一样好看,那是一把相当华丽的剑,雪白的剑鞘,剑柄上嵌着一粒熠熠生辉的宝石。
秋无痕虽是在喝着酒,但他的一双眼却不时地向外张望着,他不是想看看有无漂亮的姑娘,而是在看西门别来了没有。尽管西门别长得没有山猴好看,但绝对比漂亮的姑娘抢眼;漂亮的姑娘随处可寻,长得像条猴的人可找不出多少个来。
西门别有个令人不解的习惯,那就是能在他刀口下逃生的人如果不再去惹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去追杀对方,就算那人是他的杀父仇人,不过千万不要又去将他娘杀了,否则你一定明白什么是倒霉的滋味。
秋无痕没有再去惹他,至少目前没有,也没有将他娘杀了,不过纵算如此,他也要提防着,他不是怕西门别会再给他的右脸颊上留条刀痕,而是怕对方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他的身后告诉他,西门别已经来了,对于他而言这实在又是件很丢脸的事,特别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俗云:有仇不报非君子,秋无痕认为这很可笑,不过当他的武功比以前大有长进时,发觉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为了不一错再错,所以他来了,只要他认为值得来的地方,西门别应该不会错过。
钟望穷也来了,他就站在酒馆的门口,他虽名叫望穷,但看上去衣着光鲜像是个手头宽裕之人。只见他身穿绸衣锦缎,若不是手里提着一把厚背刀,别人还以为他是来喝喜酒的。
他在门口张望了一阵,他是想看看杨快有无在此,蓦然,他笑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了“骚手”朱二。
朱二比他还怕见到杨快,并非杨快要杀朱二,而是朱二确实不想见到杨快那张脸,虽然那张算不上老脸的脸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但朱二对男人实在不感兴趣,否则一定会喜出望外;不过只要有朱二在那就绝对不怕杨快会找到他,因为他虽然生得猪嘴牛鼻,面如锅底,但却有一只比猎狗还灵的鼻子,就算杨快尚在二里之外,他都能嗅到杨快。
“骚手”朱二好色这在江湖上无人不晓,不过他不会去打良家妇女的主意,而是专钻花街柳巷,青楼粉窗。
青楼柳巷里的姑娘几乎个个都是浮花浪蕊,而且生得风骚肉感,貌若天仙,身上不乏令人神飘魂荡垂涎三尺之处,但是他只对姑娘的胸部感兴趣,所以江湖人称“骚手”。
青楼的姑娘们对于朱二的这双手那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手总是能不知从何处摸出些光铮铮的银锭来,恨的是他这双手十分要命,抓在身上很痛。
本来别人以为朱二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的,因为像他长得这副尊容有哪家姑娘敢嫁给他。不过世事无绝对,偏偏就有人家看上了他,看上他的是赛员外。
赛员外有个女儿叫赛天仙,虽有天仙之名,但却生得丑陋异常,长着比丑陋男人还丑陋的相貌,就算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的长工也不敢入赘做上门女婿。
朱家有丑陋的男人,赛家有丑陋的千金,朱家有几分薄产,赛家衣食无忧,朱家公子娶不到媳妇,赛家千金嫁不着如意郎君,朱赛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于是在两家家长们的撮合下结成了亲家。
这赛天仙不但生得丑陋,而且还有男人一样的脾气,男人一样的武功,尤其令朱二无法忍受的是她还长着男人一样的胸部,有男人一样的腋臭。他们两人这么往人前一站,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朱二是赛天仙的老婆。
所以,朱二在结婚第三天便跑了出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赛天仙自然也就穷追不舍。
朱二平生最不愿意见到两个人,一个是杨快,另一个则是赛天仙。
不过朱二大可不必担忧,只要他的鼻子不伤风,那赛天仙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他。
朱二似乎是早已嗅到了钟望穷,只见他抬头望了过来并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
钟望穷并不是第一次与他共席,所以当然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说实在的,朱二很喜欢钟望穷,因为他很大方,不管你吃什么菜喝什么酒,他都会给你付钱,末了,他还会问你身上可够盘旋,据闻这年头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
所以,钟望穷刚一入座,朱二便一口气点了好几样菜色以及两斤“沉香”,不过,钟望穷分咐伙计将每样菜色都下多些姜片,据说姜能驱湿散汗,预防伤风。
功夫不大,店伙计已将酒菜尽数端了上来。
钟望穷边吃边道:“今天一定很热闹。”
朱二道:“热闹虽好,但千万不可太热闹了,要知道杨快是个喜欢往人堆里钻的人。”
钟望空道:“他绝对不会钻到朱兄的面前来。”
朱二道:“不过咱们又得往另外一个地方钻了。”
钟望穷道:“是了,朱兄打哪儿来?”
朱二道:“醉香楼。”
钟望穷笑了笑,道:“听起来似乎是个好地方。”
朱二道:“不好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去的。”
钟望穷道:“花了多少银子?”
朱二却笑了起来。
他长得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却偏偏笑得很好听,这样动听的笑声纵算一天听上千百回也不会有人觉得厌腻的,徜若此时他的背后有姑娘坐着的话一定会扭过头来望望。
朱二的背后确实是有人扭过头来望,不过不是姑娘,而是秋无痕。
如此好听的笑声徜若不扭过头来望望出自谁人之口,那实在是一件可惜之事。
其实秋无痕早已经知道此笑声出自朱二之口,亦知道钟望穷如今正与他共席而坐,不过他还是要扭过头来望望。
钟望穷与秋无痕正所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尽管知道他就是秋无痕,但也没有跟他打招呼。
秋无痕知道钟望穷乃是不正不邪不黑不白之人,见对方一声不吭,那他也犯不着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多谢大家的支持、批评与指正,今晚更新,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第二章:醉翁之意

朱二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叫了多少个姑娘?”
钟望穷道:“在下不习惯这样问。”
朱二道:“似乎是很不好听,是吗?”
钟望穷又笑了笑,又道:“朱兄怎么会来到此地的?”
朱二道:“实不相瞒,我嗅到了很浓的血腥味,所以也就赶来凑热闹了。”
钟望穷道:“哦,朱兄的鼻子不但能闻得出人来,居然还能闻到血腥味了,哈哈,这穷乡僻壤之处一下间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中人,似乎要唱大戏了。”
朱二道笑:“总会有长进的时候,哈哈,不过不管唱多大的戏,我都只想做一个看客,只有看客才能看到最后一幕。”
钟望穷望了朱二一眼,突然发觉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当下,他凑到朱二的跟前,正想开口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二见钟望穷的样子活象刚才喝酒时突然发现不小心吞了只死苍蝇似的,他道:“你好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钟望穷最后忍不住悄悄地对朱二道:“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之地突然间云集了如此之多的黑白各道的武林中人,你知道他们所为何来吗?”
朱二也低声道:“钟兄,你既然能来到此地,应该不是路过吧,更不可能是来看风景,对否?”
显然,朱二指他来此是有目的的。
钟望穷笑了笑,悄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不小心得知了消失千年的射天弓和鱼肠剑一直以来皆藏匿东口一带的消息,由于无法判断消息的真伪,所以特地赶来瞧瞧。”
朱二似有所指地道:“那钟兄以后可以加倍小心了。”
钟望穷道:“朱兄来此的目的跟在下大概也差不多吧?”
朱二道:“实不相瞒,我偶然路过于此,所以说我只是一个看客。”
钟望穷诧异地道:“难道朱兄之前没有听说过该消息?”
朱二道:“听说了,刚巧又路过这里,于是特地留下来看看都是什么人在唱这台大戏;‘射天弓落日箭,鱼肠一出天下变’,据说这是一首传唱了千年的童谣,如果真如童谣中所唱的那样,而射天弓和鱼肠剑的下落又真的在东口这一带的话,后果可能会很可怕。”
钟望穷道:“看来朱兄知道的还真不少,不知朱兄还知道些什么?”
朱二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钟望穷的耳朵说的,他道:“鱼肠剑为欧冶子所铸制,剑成之后发现鱼肠剑有不臣之气,即弑君杀父。而射天弓相传为后羿当年射九日之弓,其所用之箭名为落日箭,众所周知,天上之日,喻比地上人主,所以也有鱼肠征袍,必将改朝,天弓射日,改皇换帝一说,如今鱼肠和射天弓落日箭皆有下落,天下也许要改朝换代了,届时又将掀起血雨腥风。”
钟望穷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看来象在下一样听到此消息的人不在少数啊。”
说完,他扭头望了望秋无痕那边。
朱二道:“确实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再是秘密了,问题是这件事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是谁最先知道鱼肠剑和射天弓的下落的,绝对不可能大家同时发现它们的下落,最先发现的人为什么要将这个原本是秘密的消息公诸于众?现在咱们看到的这些是在明处的江湖中人,那些在暗处的人就更多。”
钟望穷道:“朱兄莫非是指有人故意公布这一秘密,以坐山观虎斗收取渔人之利?”
朱二点了点头道:“钟兄不这样认为吗?”
钟望穷道:“所以朱兄要做逍遥自在的看客。”
朱二点了下头,喝了杯酒后头也不抬地道:“有人要来了。”
钟望穷连忙扭头四望,但看到的都是先前之人,并没有其他人进来,他道:“朱兄,来的人到底是谁,如果真是唱大戏的话,总该有主角吧,来人是不是主角?”
朱二道:“不是主角,他们也顶多算是跑龙套的,你往下看便知道谁人来了,不过跑龙套的终归是跑龙套的,不必在意。”
钟望穷知道来的人绝对不会是杨快,徜若是他的话,那朱二绝对已经不见了人影,况且象杨快这样的身份在朱二的眼里绝对不是跑龙套的。但他钟望穷没有朱二那样的鼻子,所以猜不到来人是谁,当下他低声道:“来的人是跑龙套的,那在座的其他人呢?”
朱二道:“剩下的一样全都是跑龙套的。”
看来这跑龙套的人也不少,除了秋无痕之外尚有“点苍”派的掌门人寇无忧和他的三个弟子,“东门山庄”的庄主东门秋,另外还有几个别人叫不出名的人。
叫不出名的通常都是些江湖二三流角色,这些人比谁都爱看热闹,所以都喜欢往人群堆里钻,纵算你在杀只苍蝇,他们都会饶有兴致地蹲在一旁看上半天,然后饶有滋味地讨论杀的是公是母。
钟望穷笑了笑,因为他也是个跑龙套的。
骚手”朱二似乎不是,因为他是个看客。
不过戏唱大了那就再也分不清谁是跑龙套谁是看客了。
朱二的鼻子确实很灵,果然有人进了客栈,钟望穷抬头一看,只见青衣门的掌门人杨千岁带着大弟子马保小弟子冯桂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杨千岁一进门便抱拳笑道:“秋大侠,寇掌门,东门庄主你们都来了,在下来迟了,失礼!失礼!”
秋无痕,寇无忧以及东门秋连忙站了起来相继抱拳还礼,亦免不了客套几句。
看来,他们相约而来的。
朱二与秋无痕背对背而坐,这并不影响他喝酒的兴致,只要杨快与赛天仙不来,他要做的而且就在做着的只有三件事——喝酒,吃菜,说话,绝对不会闭上嘴在听别人说什么,就算在听着,那他的嘴里不是含在杯子便是在咀嚼着。
这间小酒馆的“沉香”确实很醇,据闻并不比滑州的“冰堂”逊色。
所以,钟望穷又喝了一杯。
朱二突然冷不防地抬高嗓门高声道:“哈哈!这台大戏更热闹了。”
钟望穷道:“谁人又来了?”
朱二嗅了下鼻子道:“‘神竽手’南郭先生来了。”
钟望穷笑了起来,他道:“南郭阳,想来已有半年没看见他了,也不知他过得可好,吹竽之术可曾更上一层楼达至登峰之极。”
朱二道:“他没有理由过得不好,否则他就不会来此了。”
钟望穷道:“这倒也是。”
朱二道:“虽然他也是个跑龙套的,但希望他不是来此滥竽充数。”
钟望穷道:“号称‘神竽手’的南郭阳吹竽之技乃人所推崇,举世公认,早已一雪其祖上滥竽充数之耻,所以他绝对不会再滥竽充数的了。”
杨千岁与秋无痕等人亦朝门外望去,他们似乎想看看南郭阳,不难看出其乃是举足轻重之人,亦令人不会怀疑朱二鼻子的可信性。
看来,朱二的鼻子在黑白两道都有口皆碑。
功夫不大,门外走进一位年约半百的干瘦老者,此人头戴方帽,双手抱竽,一袭青灰道袍装束再加上脸上长着五柳须,乍眼望上去根本不像是个吹竽神手,倒像是个摇唇鼓舌,装神弄鬼的半仙。
南郭阳的人缘似乎不错,只见秋无痕首先朝他抱拳让礼道:“原来是‘神竽手’南郭先生来了,在下秋无痕有礼了!”
秋无痕称他为南郭先生,他并没有生气,他原本就喜欢人家称呼他为南郭先生的,因为他要让人们知道,南郭先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其他在座的如杨千岁,寇无忧,东门秋都跟他打了招呼。
南郭阳笑道:“原来秋大侠,钟大侠,杨掌门,寇掌门,东门庄主以及‘骚手’都云集于此,那敢情是好,要不要在下为诸位吹上一曲?”
秋无痕笑了笑。
朱二却道:“南郭先生,你原本就不是来此吹竽的,况且大戏还没有开始,所以纵算你吹得再好也不会有人洗耳恭听的。”
南郭阳诧道:“‘骚手’,你怎么知道在下不是来此吹竽的?大戏如果少了在下的绕梁之音,哪来的看头,岂不是跟炒菜没有盐一样?”
朱二道:“还有什么事瞒得了我朱二。”
南郭阳叹了口气道:“这个人虽然长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但却有一个可爱的鼻子以及一副动听的嗓子,好在在下没有女儿,否则一定会忍不住让她嫁给你。”
朱二道:“多谢南郭先生瞧得起我朱二,我时常在想怎么老天爷不让你生个女儿的,就算丑些也无所谓,亦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你如此瞧得起我,而你又吹得一手好竽,我朱二又天生一副好嗓子,咱们一唱一和,一呼一应地在一起搭档保可财源广进滚滚而来。”
南郭阳道:“徜若听竽的人都是瞎子的话在下一定会找你做搭档的,否则像阁下这副尊容不将他们吓跑才怪。”
朱二似乎是说他不过,所以道:“站着说话是很累的,不如坐到这边来喝杯水酒吃些饭菜,你看如何?”
南郭阳并不推辞地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钟望穷道:“南郭先生,请!”
南郭阳真的不客气地与他们同席而坐。
看来请南郭阳并不是应秋无痕他们之约,否则他绝对不会坐到朱二这边来的,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朱二压低嗓门似有所指地对南郭阳道:“做看客不好吗?
南郭阳笑了笑,道:“别忘了在下吹得一手好竽。”
朱二道:“确实不错!”
南郭阳扯开话题道:“这么多的好菜,到底是谁人请客做东?”
朱二笑道:“你放心好了,没有人会忍心让你破费的。”
南郭阳道:“在下是想知道到底吃了这餐之后要欠谁的人情。”
朱二道:“跟钟兄在一起,他是绝对不会让我破费的。”
南郭阳道:“早闻钟大侠是个豪爽之人,今日同席果真如此,据闻这年头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朱二道:“这里偏偏有一个。”
钟望穷笑道:“两位过奖了!”
有道是物以类聚,南郭阳亦是个不黑不白,不正不邪之人。
钟望穷道:“南郭先生不必客气,请用酒。”
朱二道:“徜若他也会客气的话也就不会坐下来了。”
南郭阳真的不客气,所以他一口就喝下了一杯“沉香”,接着又挟了块猪腰边吃边道:“‘骚手’,你和钟大侠怎么会在此的?”
朱二道:“我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只要是热闹的地方,我都喜欢呆。”
钟望穷道:“南郭先生似乎是多此一问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南郭阳确实是多此一问。
南郭阳道:“这里的酒很好喝,没有人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喝一杯的,对否?”
朱二道:“就算是喝醉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钟望穷道:“朱兄是看客,在下顶多算个跑龙套的。”
南郭阳道:“看来咱俩是一伙的。”
说完,他将竽器挪开了些。
朱二道:“南郭先生的竽器看上去精英别致,想来定是用精钢打制而成的,让我看看。”
南郭阳连忙伸手一拦道:“眼看手勿动,你以为这是什么?”
朱二知道南郭阳向来视此竽如性命,从不让人轻碰一下,所以并不介意地道:“放心吧,我不会认为它是姑娘的胸乳的。”
南郭阳道:“知道就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朱二失声笑道:“我居然也是个君子。”
南郭阳道:“君子是有很多种的。”
朱二道:“我似乎是个伪君子。”
南郭阳道:“在下可没有这样说你。”
朱二道:“我亦没有说南郭先生在指名道姓。”
南郭阳道:“不过你似乎并不是唯一这样说的人?”
朱二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亦没有刻意装成君子,何来之伪,对否?”
南郭阳道:“‘骚手’,你应该是个君子。”
“哦?”朱二这回真的是有些诧然了。
南郭阳道:“至少你寻欢时不但从来不赊帐欠数,而且还是个出手大方之人,在花街柳巷乃是有口皆碑的。”
朱二道:“南郭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南郭阳道:“在下虽然没有长得一个猎狗一样的鼻子,但耳朵倒也还可以,所以就听到了些。”
一直没有开口的钟望穷道:“朱兄,在下也听到了一些。”
朱二道:“看来我朱二在江湖上还是个响铛铛的人物。”
南郭阳道:“这大概是真的,他们可以不知道我南郭阳,但是绝对不会没有听说过‘骚手’朱二。”
朱二笑了笑,道:“太出名了也不好,走在街上人家都盯着你看,有时不好意思时脸都会红。”
南郭阳又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出了声。
朱二道:“咦!你笑什么?”
南郭阳道:“‘骚手’,你这张脸像锅底一样,纵算红得象猴子屁也是没有人会看得出来的。”
朱二的脸确实很黑,这家伙如果在黑灯瞎火的晚上往暗处一闪,不费点功夫还真别想轻易将他找出来,他本想再说些什么的,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了,因为他发觉无论怎么说都是说南郭阳不过的,所以他举杯道:“南郭先生,请!”
南郭阳道:“这是唯一能让在下闭嘴的方法。”
当下,三人举杯相邀。
朱二美美地皱了下眉,道:“这陈年‘沉香’味道如何?”
南郭阳道:“入口醇香,不过仍不及‘仙雕’。”
钟望穷道:“亦比滑州‘冰堂’逊上两钱。”
朱二道:“看来我是孤芳自赏了。”
三人都在说些风花雪月不着边际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朱二可以长着一只比猎狗还厉害的鼻子,别人同样可以长着两只更厉害的耳朵。
这时,门外闪进一个白衣人,这时候进来的任何人都比其他在座的人更引人注目,所以,几乎在场的人的眼光都望向来人。
来人是萧逸云,他打算到客栈来投宿一晚。
这时,朱二站了起来对萧逸云抱拳道:“萧兄,请到这边来喝杯水酒。”
萧逸云见朱二居然认识他,当即大为诧然,他信步走到朱二席前施了一礼,笑道:“兄台,你在叫在下吗?”
朱二道:“不错。”
萧逸云道:“兄台认识在下?”
朱二道:“在下便是江湖上人称骚手的朱二,曾与萧兄有过一面之缘。”
萧逸云听说过朱二的事,当然知道是他,就算他不说,一看他的长相也能猜到他便是名动江湖的骚手朱二,毕竟象他这样长相的人放眼江湖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只是让萧逸云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到底何时何地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萧逸云道:“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朱兄,幸会幸会,只是在下健忘,忘了在哪见过朱兄。”
朱二笑道:“萧兄名叫萧逸云,对否。”
萧逸云点了点头,道:“朱兄说的是,正是在下。”
朱二接着又道:“萧兄喜欢喝酒,在下也贪杯,去年在信阳的‘云来’酒馆见过萧兄,是因萧兄气宇不凡,而且千杯不醉,所以在下很留意萧兄,只是萧兄未曾觉察而己。”
萧逸云恍然大悟,他确实是喜欢喝酒,也很喜欢到云来酒馆,想来朱二说的应该是实情,他笑了笑道:“朱兄过奖了!”
朱二道:“萧兄谦虚了!”
萧逸云知道朱二绝非沽名钓誉浪得虚名的寻常平庸之辈,一个在江湖上如雷贯耳的人绝非只凭一只什么都能嗅出来的鼻子,象这样有能耐的人若不找个时间请他喝上几杯,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所谓酒逢知己,琴遇知音。
这时,萧逸云对钟望穷抱拳道:“阁下想必就是当年约战‘快刀手’杨快名动天下的钟望穷大侠吧!”
钟望连忙站了起来苦笑着说:“惭愧!惭愧!在下正是钟望穷,看来萧少侠知道的事还真不少啊!”
萧逸云道:“钟大侠决战巅峰,如此震动江湖之大事妇孺皆知,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钟望穷打了个哈哈,道:“萧少侠过奖了!”
接着萧逸云又对南郭阳抱拳道:“先生一定是江湖上人称‘神竽手’的南郭阳南郭大侠。”
南郭阳站了起来,抱拳还礼道:“萧少侠过奖,老朽正是南郭阳,萧少侠叫老朽南郭先生就行了,今天相逢不如偶遇,朱二说萧少侠善饮,今定要一醉方休。”
萧逸云哈哈地笑道:“请!”
朱二道:“萧兄,他最喜欢人家称他为南郭先生了,因为当今江湖上的南郭先生吹得一手好竽,早已一雪其祖上滥竽充数之耻!”
南郭阳道:“如果你是哑巴一定会很可爱。”
朱二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南郭阳道:“你说得很好听,老朽听得顿时眉开眼笑。”
朱二道:“不好听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萧逸云确实是能喝善饮,朱二频频劝酒,四人估计喝了有一大坛。
这时,朱二使劲地嗅了几下鼻子。
钟望穷放下酒杯,望向他。
南郭阳道:“一定是朱二的鼻子闻到了什么,这个人的鼻子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要让他见过你一次,以后纵算你还在二里之外,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嗅出你来”
萧逸云以前听说过朱二的鼻子,但如今闻言后还是在暗中大为折服,想不到居然也真有这等本事之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朱二道:“南郭先生过奖了!”
萧逸云道:“朱兄,在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你的鼻子如此厉害,到底是怎样练就出来的?”
朱二道:“大概是在娘胎里就开始练的吧。”
说完他又使劲地嗅了几下鼻子。
萧逸云道:“天生的?”
南郭阳道:“徜若还有其他窍门的话那一定麻烦,到处都会有像他一样有个比猎狗还灵的鼻子。”
这时,朱二喃喃地道:“大戏似乎要开始了。”
钟望穷瞧见朱二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主角登台了,到底是谁?”
朱二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来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主角,但我能肯定的是来人是你我都不想见到的人。”
钟望穷脱口道:“杨快?”
朱二点了下头,道:“还有一个。”
钟望穷道:“是谁?”
朱二道:“‘剑嘴刀’西门别。”
对面的秋无痕一听到西门别三个字,身体虽然颤抖了一下,但脸上好象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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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二虎逢岭


南郭阳笑道:“江湖上的这两个顶尖高手居然同时跑到东口镇这穷乡僻壤之地来凑热闹,看来江湖上传言的射天弓和鱼肠剑之事怕是真有此事了,大戏要开唱了,如此之多的江湖高手云集于此,唱起来必定很热闹,不好好欣赏一定会觉得可惜!”
钟望穷道:“南郭先生不是来跑龙套的吗,怎么要做看客了?”
南郭阳笑道:“戏唱得这么大,跑龙套其实跟看客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了。”
钟望穷道:“不想见也得见了,在下倒想看看杨快是否不减当年。”
朱二道:“说实在的,我并不想看到杨快那张老脸。”
南郭阳笑道:“朱二,你方才说的话也许正是杨快要对你说的。”
萧逸云听到南郭阳提到射天弓和鱼肠剑的事,顿时想到今天在半路上听到的那奇怪的歌声和终南三老,不过他没有跟朱二他们说出来,只是沉思起来。
朱二道:“萧兄,你也是为了鱼肠射天弓之事来此凑热闹的吗?”
萧逸云道:“不是,在下是准备到古图镇见一位多年未见的恩人,当年他曾帮助过在下,此次前往古图镇看望他,路过东口进来客栈投宿,所以在下并非跑龙套的,也非看客,顶多只算是一个过客。”
朱二哈哈地笑道:“原来如此。”
南郭阳道:“萧少侠看来也是一位知恩必报之人。”
萧逸云道:“南郭先生过奖了,报恩不敢说,只是前往看望而己。”
朱二道:“萧兄,客栈已满,如果不嫌弃,到我订的客房中住一宿。”
萧逸云道:“那就多谢朱兄了!”
朱二道:“萧兄千万不要客气。”
接着他扭头对钟望穷道:“钟兄可有落脚安顿之处?”
钟望穷道:“朱二你不必担心在下,在下早已叫人订好了客房。”
南郭阳叹了口气道:“看来老朽要露宿街头了。”
朱二笑道:“南郭先生无须担心,吃饭没人会忍心让你破费,同样住宿也没人会忍心让你露宿街头的。”
钟望穷道:“在下也不忍心。”
南郭阳道:“多谢钟大侠了!”
钟望穷道:“南郭先生不必客气。”
南郭阳道:“南邪北正,势同水火,如今杨快和西门别在此镇碰头,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朱二道:“他们一定会一决高下以分胜负,看看谁是当今武林傲视群雄者。”
钟望穷道:“朱二,杨快真的来了吗?”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问的。
朱二笑了笑。
杨快确实来了,他就在东口镇西二里外的一个小山岗上站着。
月朦星稀,夜凉如水。
远远望去,徜若功力深厚之人可以依稀望见一个黑影矗立在小山岗上,像根柱子似的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的人若看见还以为是自己撞了邪。
杨快既然已经来了,那西门别也一定到了,人们可以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绝对没有人会不相信朱二的鼻子,毕竟这只鼻子在江湖上是有口皆碑的。
西门别确实也到了,他也看见了小山岗上杨快的身影,但他绝对不会以为自己是撞了邪看花了眼,他本来就知道那人是杨快,因为杨快是他约来的。
看见了一个瘦小的黑影飞掠而来,杨快知道此人一定是西门别,放眼江湖长得又瘦又小像条猴干似的轻功又如此之高的人除了西门别还会有谁,况且他又是此人约来的,徜若连此也看错了的话那今天被约之人早就不是他杨快了。
西门别的轻功确实很高,快若浮光掠影,流星赶月,那瘦小的身影乍眼望去活象一个幽灵在黑夜中飞掠而过;徜若是不谙江湖世事且又胆小之人在无意中撞见了,那他这辈子都要在神婆与半仙的跳神驱鬼声中度过了。
只见西门别悄无声息地在杨快的三丈开外停住了脚,他跑得快,身体收步也轻,甚比鸿毛着地还要轻。
杨快要比西门别高出一个半头,徜若说杨快的身形像是个大孩子的话,那西门别则像是个长不大的娃娃,只是这个娃娃手里握着两把相当精致的刀,而大孩子则只有一把。
西门别的刀很特别,特别到好像江湖上只有他才用这样的刀,那是两把呈弯月状的小腰刀,刀身只比巴掌略长。
杨快的刀同样是特别,他的是一把柳叶刀,形状仿如一片柳叶,只不过这张柳叶大了些,约摸有尺半长,三指宽,使这种刀的人在江湖上就像他杨快本人一样也不多见,好像也就唯他一人。
在江湖上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武器特别的人,他的武功也是很特别的。
正邪不两立,江湖仿如山。
一山难容二虎。
两个特别的人,两种特别的武器,他们就是两只虎,如今正相遇在山岗上,而且这个山岗很小。
西门别首先道:“杨快,在下似乎来迟了。”
杨快笑了笑道:“不,你来的刚刚好,只是在下来早了些而已。”
西门别道:“如此说来在下还是个守时之人。”
杨快道:“西门兄虽然是另派中人,但却也是坐言起行一诺千金。”
西门别道:“多谢杨快你的抬举之辞,南邪北正,你的为人在江湖上更是如雷贯耳,有口皆碑,否则也就不会准时应约而来了。”
杨快道:“此地乃穷乡僻壤之处,实在是不好走。”
西门别道:“穷乡僻壤,胜在宁静,不惹外人耳目,有些事让太多的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杨快道:“就是你约在下来的事?”
西门别点了下头,道:“不错。”
杨快道:“到底所为何事?”
西门别道:“杨快,你应该不难猜到。”
杨快道:“西门兄见笑,在下猜不到。”
西门别见他完全不像是个猜不到之人,当下他道:“杨快,你自谦了。”
杨快道:“哦?”
西门别道:“其实在在下的面前你完全没有自谦的必要。”
杨快道:“在下自然知道在西门兄的面前没有自谦的必要,所以也就没有自谦,请说吧,到底何事?”
西门别道:“正邪不两立,一山难容二虎,杨快,你明白在下言意所指吗?”
杨快道:“在下这次就听明白了,确实是正邪不两立,一山难容二虎,咱们乃是正邪之分,都以快刀见称于天下,此时更像二虎逢岭,所以不免要恶斗一番,对吗?”
西门别并不否认地道:“不错,咱们南邪北正都以快刀之法闻名天下,只不过你为正在下为邪,在下很想知道究竟是邪胜正还是正胜邪。”
杨快却笑了笑道:“西门兄,这个幌子似乎并不怎么样,其实说白了是你很想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能否胜于在下,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快刀。”
西门别一下间叫人给兜了底,他道:“想来你方才真的是自谦了,你说得不错,在下确实很想知道自己的快刀是不是天下第一,世上无争,要验证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北正的‘闪电手’杨快。”
杨快道:“所以西门兄就约了在下来此一见高低。”
西门别道:“正是。”
杨快道:“西门兄,在下想让你明白一件事,自古邪不胜正。”
西门别道:“在下也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杨快道:“什么事?”
西门别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杨快道:“如此说来西门兄不但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志在必得。”
西门别道:“杨快,你怎么了,害怕?”
杨快道:“在在下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害怕二字,否则在下就不会气定神闲地从容应约了。”
西门别道:“好!不愧是‘闪电手’杨快!想来你也是很久没有动过刀了。”
杨快道:“在下向来没有什么仇家,就算有几个,他们也绝对不敢来找在下;其实自从钟望穷约战在下以来,一直都没有人前来约战了,在下本以为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的,没想到西门兄一纸鸿文将在下约了来此。”
西门别道:“刀放得太久了总会生锈的,用起来不但钝,而且也很慢。”
杨快道:“所以西门兄要替在下磨亮一些。”
西门别道:“希望你的刀不会很钝。”
杨快道:“可能会比以前钝了些,但要用以杀人的话还是游刃有余的。”
西门别又笑了笑,道:“杨快,你担心吗?”
杨快道:“在下从来也没有担心过。”
西门别道:“你很自信。”
杨快道:“自信是件好事,总比骄狂为好。”
西门别道:“你是说在下乃是骄狂之人。”
杨快道:“西门兄似乎还不算是个骄狂之人。”
西门别道:“只不过他做了些骄狂的事。”
杨快没有吭声。
西门别见他没有吭声,于是又道:“杨快,你在想什么?”
杨快道:“在下在想,咱们此战到底谁是执牛耳者,是西门兄还是在下,又或者是两败俱伤。”
西门别道:“古有名训,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过你大可放心,应该不会有人坐山观虎斗的。”
杨快道:“西门兄的仇家遍布天下,多不胜数,特选此穷乡僻壤莫非是以避免蚌鹤相争渔人得利?”
西门别道:“在下没有想到过此事,连‘闪电手’都不怕的人,其他的人根本就未曾放在眼里。”
杨快道:“这倒也是,因为据在下所知,江湖上这些天到处都在盛传消失千年的鱼肠剑和射天弓就隐藏于东口镇,以致大批的武林中人皆来此明察暗访,想必西门兄应该也听说了吧。”
西门别道:“在下好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
杨快道:“难道是巧合吗?”
西门别笑了笑,道:“你以为呢?”
杨快道:“如果在下所猜不错,这个消息一定是你放出去的,你约在下来此一决高下,放此假消息将一大批武林中人骗来此为你作见证。”
西门别道:“不愧是杨快,不单止刀快,连脑子也比常人快,任何事情都可以想到有关联,不过在下可以用人格跟你担保,虽然在下在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眼中是邪魔外道,但人格还是有些斤两的,否则杨兄也不会应约而来了,关于射天弓和鱼肠剑之事绝对不是在下散播的,与在下没有任何关系,是因在下也深知以杨快的为人绝对不会在江湖上散布此等谣言,所以固执地认为这纯属一种巧合,甚至不止一次的在想,真的是很巧。”
杨快笑了笑道:“西门兄真会往在下脸上贴金,不过听西门兄如此一说,在下就算是怀疑自己也不敢不相信西门兄的话,所以,在下完全相信西门兄。”
西门别道:“无风不起浪,此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据在下所知,鱼肠剑和射天弓确有其事,而且它们的下落最有可能是在东口镇。”
杨快道:“是吗,鱼肠剑和射天弓的事且不管其真假,但西门兄约在下前来此,不难看出西门兄对自己的武功似乎很自负,好象一定就能战胜在下。”
西门别道:“可以这么说,否则也就不会约你来此了,既然敢约你前来必定是有十成的把握将你打败。”
杨快道:“西门兄是块难啃的骨头,在下也是条坚韧筋,此时有此一言未免早了些。”
西门别道:“平庸之手决斗所费需时,但高手过招差之毫黍,失之千里,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即胜负已分,生死已决。”
杨快道:“咱们也算是高手,所以不需多时即胜负已分,生死已决。”
西门别道:“徜若连我们都不算是高手的话,那天下间就再也没有高手了。”
杨快道:“西门兄所言极是,所谓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没有高手的江湖是很寂寞的,。”
西门别没有再说什么,只见他的身手很快,快得让人还未眨过眼来他已经将双刀抽了出来。
刀在惨淡的星光月影下泛眨着青青的幽光,看上去像鬼影。
杨快显然已经看清西门别抽刀时的动作,所以对方快他也快,对方的刀在手上握着时,他的柳叶刀绝对没有理由还在刀鞘里。
柳叶刀果然像极一片柳叶,只是这片柳叶大块了些,并且像一弧冷虹,不时闪着骇人的五彩光环,乍一看上去活像是招魂套。
西门别忍不住赞道:“好刀!”
杨快道:“西门兄过奖了,就让在下领教领教‘西门刀法’的真谛!”
西门别道:“杨快,你小心了!”
说完,他双足点地一纵,但见一团黑影如离弦之箭扑向杨快,两把利刀仿似两道电弧如影随形地护着他的周身的同时锋芒逼向杨快,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决无半点的迟滞,那辛辣诡异,奇幻莫测的刀法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南邪北正乃齐名之辈,西门别的刀法厉害,杨快同样并非沽名钓誉,浪得虚名;只见他单足点地稍纵一弹,右手握刀一偏青锋,冷虹划空而过,身手之快如若浮光掠影,流星赶月,当真不愧为“闪电手”;那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刀法深厚浑雄,卷起片片骇人的银弧排山倒海似的压向西门别,徜若是让江湖上其他一流的高手瞧见了会顿觉望尘莫及,自叹不如。
精芒暴闪处,冷虹划空起。
只见两人兔起鹘落,如影随形地在黑夜中游斗着。
劲风激荡,银弧片片;飞钹交错,寒芒耀目;银光迸射中呛呛耳刺绵绵不绝于耳,压过虫蛙之声融入夜空。
高手相拼,狠,准,刚,柔,劲,猛,辣相济,若任何一招击中对手或被对方击中,几乎都是致命的一击。
西门别所言不差,高手相斗差之毫黍,失之千里,对此杨快也认同。
他们都是江湖上上乘的一流高手,在刀光剑影中紧紧地盯住任何的一线杀机,对于他们而言,这一线杀机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因为当你错过时,对方或许已经捕捉到了,而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死神却在向你招手。
啊的一声深沉的惨叫,西门别中了杨快的一刀,他倒飞了出去,身上带着一条血箭。
杨快看见了,也感觉到了,其实在他没有落刀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原本就是一刀切向他的腹部的,结果他一击即中。
这一刀很厉害,如果换作其他人早已当场毙命了,西门别不愧是邪道第一高手,他居然能飞掠着逃了去。
杨快没有追过去,他虽然完全不相信穷寇莫追之言,但他却没有追过去,他不是不想追,而是实在是无法追,尽管他的轻功丝毫也不逊色于西门别。
只见他的剑眉紧皱着,闪现着痛苦的神色,他喃喃地道:“西门别,你的刀法好快,你虽然挨了在下的一刀,但在下似乎也没有捞到多少的便宜。”
他的左手紧紧地后住右肩胛,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涌了出来,握着的刀几乎要掉了下来,但还是让他给抓稳了,要他的刀掉下来,那除非是他死了,但如今他并没有死,所以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下来的。
柳叶刀被轻轻地送入刀鞘里。
杨快的左手取出了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这道伤口足足有两指长,一寸深,若不是在往外涌血,一定可以看见骨头;他忍着巨痛撕下一幅前襟紧紧地按住伤口止住了血,这时才认了认方向后拾步而行,功夫不大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西门别一直都不相信所谓的祸不单行,但他很快便改变了这一看法,这是因为秋无痕的缘故。
一个人挨了几乎致命的一刀之后刚逃了出来却又碰到了昔日的仇家,这不是祸不单行又是什么?
西门别碰到了秋无痕,而且是迎头相撞。
对于西门别而言这似乎可以说是无意中撞上了秋无痕,但对于秋无痕来说这是意料中事,因为他原本就是出来找西门别的。
秋无痕从朱二的口中知道西门别来了东口镇之后,他很快就从客栈里出来,并一直在东口镇的四周游荡着,却都没有瞧见西门别与杨快,他的鼻子虽远不及“骚手”朱二的鼻子灵,但他的耳朵却也还好使,所以当他听见了有刀剑相拼之声后马上就判明了方向飞身掠来,不想在半途碰到了西门别。
两人面对面地飞掠着,西门别并未认出对面掠来的人就是秋无痕,不过秋无痕却认出了他。
所以当秋无痕大喝一声时西门别才知道来人是秋无痕,并体会到了祸不单行的滋味。
秋无痕挥剑掠过,当即拦住西门别的去路。
西门别见有人拦路,当即也收腿闪到一边,但动作即慢得让人吃惊。
秋无痕道:“西门别,你一定是受了伤,否则你的身手是绝对不会如此之慢的。”
说完他定睛一看,在星光下果然看到西门别满身鲜血,而且腹部还在往外涌血,显然受伤不轻。
西门别并未作答,他只是冷笑了数声,显然他也知道了来人是秋无痕。
秋无痕道:“西门别,你一定没有忘记你还欠在下一刀,这一刀暂且记着,虽然在下毫无自命清高之心,但也决无故意乘人之危之意,你走吧,这笔帐咱们来日再算。”
西门别惨笑一声道:“秋无痕,老子怎么又会撞上你这样的人的,该死的秋无痕,以前怎么没有一刀要了你的命。”
秋无痕道:“否则今晚也就不会在此碰上说废话了,对吧。”
西门别却道:“不!否则今晚你也就不会放我走了。”
秋无痕道:“西门别,难道你想要死?”
西门别道:“没有人想到要去死的,除非是活腻了的人,但我西门别并没有活腻。”
说完,他又飞掠而去,只是方才他站过的地方留下一滩血迹。
秋无痕自言自语地道:“西门别,你伤得如此之重,就算在下放过了你,你也怕命不久矣!”
能让西门别受此重创的似乎只有杨快,况且杨快也来了东口镇,如今西门别受此重创,也不知杨快情形如何,不过想来他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所以秋无痕马上朝西门别来的方向掠去。
秋无痕并没有在镇外找到杨快,所以很快便折回了客栈。
朱二确实是一个看客,因为他要留下来看热闹。
萧逸云是一个过客,所以一大早他就辞别了朱二前往古图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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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裤子上网 2018-12-19 07:44:57
第三回:二虎逢岭
南郭阳笑道:“江湖上的这两个顶尖高手居然同时跑到东口镇这穷乡僻壤之地来凑热闹,看来江湖上传言的射天弓和鱼肠剑之事怕是真有此事了,大戏要开唱了,如此之多的江湖高手云集于此,唱起来必定很热闹,不好好欣赏一定会觉得可惜!”
钟望穷道:“南郭先生不是来跑龙套的吗,怎么要做看客了?”
南郭阳笑道:“戏唱得这么大,跑龙套其实跟看客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了。”
钟望穷道:“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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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胡漠三怪


虽然早上天气清凉,但路上并没有多少的行人,不过萧逸云却看到了一个穿花衣服的女人骑着枣红大马与他迎面而来。
女人好像都爱穿花衣服的,只不过这个女人穿得很华丽,徜若不是长得……实在也不怎么样的话,大概还可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
这女人长得也实在不怎么样,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女人,而且也不像个男人,如果她是男人的话,起码萧逸云也没见过长得这样难看的男人,但她偏偏穿得很花俏,所以远远望见了就知道她应该是个女人,一个粗壮得像男人的女人。
这个女人徜若她穿上件粗麻土布的宽袍大兜活脱脱一个杀猪的。
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且又穿得很花俏通常都是很抢眼的。
萧逸云略一收慢马蹄,而那女人也收慢了马速,当他们走近时,女人勒住了缰绳并朝他招了招手,他连忙勒停了马。
那女人道:“小兄弟,能向你打听个人吗?”
萧逸云道:“大姐但说无妨。”
那女人见萧逸云称呼她为大姐,她笑了笑,接着道:“小兄弟可曾见到过一个脸面黝黑,猪嘴牛鼻的三旬大汉么?”
一个脸面黝黑且又猪嘴牛鼻的人除了朱二又还会有谁?萧逸云见过朱二,所以他猜测这女人要找的人正是朱二。
那女人似乎怕萧逸云没明白过来,她又补充道:“就是长得有点象传说中的黑熊精。”
萧逸云差点笑了出来,他道:“大姐要找的人是否姓朱?”
那女人惊喜地道:“对!对!他姓朱。”
萧逸云道:“是不是人称‘骚手’的朱二。”
那女人连点了两下头道:“不错,正是他,小兄弟可知他如今在哪里?”
萧逸云道:“朱兄就在东口镇的东口客栈里住着,不知大姐如何称呼?”
那女的道:“我是他妻子。”
原来她就是朱二的妻子赛天仙。
萧逸云道:“原来是朱大嫂,但不知朱大嫂如何称呼?”
赛天仙道:“赛天仙。”
萧逸云道:“朱大嫂找他找得如此之急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吧?”
赛天仙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也不怕实话对小兄弟说,那没良心的朱二若不是我那他这辈子就打光棍了,完婚第三天就偷偷跑了出来,害得我一直追他追到现在,可至今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萧逸云听她这么一说倒很同情她,亦为她的痴情所感动尽管她长得很丑,但毕竟也是女人。
当下他道:“朱大嫂,你快些去东口客栈吧。”
赛天仙道:“多谢小兄弟了。”
说完,她打马朝镇上方向而去。
萧逸云扭头望了望赛天仙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想欺骗赛天仙,所以才将朱二的行踪告诉她,但朱二那只鼻子足以让他提前逃之夭夭。
赛天仙又将扑空。
想到这里,萧逸云苦笑了一声,只见他驾的一声打马而行。
蓦然,他猛地一收缰,马儿顿时收蹄而止,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看见一个人本不是件出奇之事,但他如今所见到的这个人却是非寻常之辈,不过绝对不会是什么漂亮姑娘,他所看到的人是个男的,至少从衣着上可以判断出他是个男的,这个男人个子很瘦小,看上去好象这辈子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而且这个人长得像条山猴,徜若他往猴子堆里一钻,不费点功夫绝对找不出他来,而且也没有猴子敢与他争王。
西门别!
萧逸云险些儿就喊了出来。
只见西门别卷缩在路过的树丛里,如果不特别注意还真发现不了他。
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邪道高手如今奄奄一息痛苦地卷缩在路边的树丛里,腹部有布条包扎着,显然是受了重伤。
西门别昨晚与杨快恶战一场显然受伤不轻。
萧逸云连忙跳下马,他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西门别,但一看见对方的相貌与身形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他几步走到西门别的跟前,只见对方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尽是痛苦的表情,嘴唇不时的动几下,就是不哼一声,虽然长得瘦小,但也真不愧是条硬汉。
西门别似乎也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跟前,只见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盯着萧逸云,脸上的表情好象有几许失望。
萧逸云道:“前辈可是南邪‘剑嘴刀’西门别?”
对于萧逸云认识他,西门别似乎并不感到诧异,毕竟他是个名动天下的武林顶尖高手,所以,他点了点头。
萧逸云弯腰查看了西门别腹部的伤口,发现他确实伤得很重。
西门别本来想阻止萧逸云的,但他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好作罢。
萧逸云从行襄中取出一包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并对他道:“此膏药具去腐生肌之功,专门用于治刀剑之伤。”
西门别先是诧异,然后是感激的望着萧逸云。
只见萧逸云将西门别扶坐起来背对着他自己,暗一运内功,双掌紧紧地贴住对方的背心,将真元源源不断地输入对方的体内。
西门别顿时吃了一惊,惊得他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他与这位出手相救的少年素昧平生,如今对方为自己输送真元,此刻是练武之人最脆弱的时候,那怕是只要一个普通之人都可以取他性命,可以说少年是舍命相救于他。他暗叹了口气,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体内,体力也慢慢的恢复。
约摸一刻钟的光景,萧逸云已是大汗淋漓,衣服尽湿,他徐徐的收回双掌,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西门别这时居然能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感激地抱拳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你我萍水相逢、素昧平生,为何出手相救?你可知方才为在下输送真气时,任何一人都可以轻取你性命。”
他明白自己的仇家遍天下,一旦方才碰上仇家,自当他们二人是一起的,否则谁会冒险出此险招,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岂有命在?
萧逸云道:“因为你快要死了。”
西门别楞了一下,突然笑了,他点了下头,道:“既然阁下不肯告诉在下真姓大名,在下也不多问,但在下这条性命是你给的!”
萧逸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不知能令天下武林闻之色变的西门别为何会身受重伤,是何人所伤?”
他从朱二的嘴里知道杨快也来了,估计西门别的伤应该和杨快有关。
西门别道:“在下素来仇家多,此伤为仇家所伤。”
看来他并不打算向萧逸云说实话。
萧逸云当然也知道,所以也没往下问,只是笑了笑道:“前辈武功在江湖上几乎是无人能比,能与前辈齐肩者屈指可数,看来能伤及前辈之人绝非庸手。”
西门别道:“阁下所言极是,方才阁下出手为在下疗伤,在下虽然身受重伤,但仍能感觉出阁下内力深厚如海,就算在下的内力在巅峰时也难望项背。”
萧逸云道:“前辈过奖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话应该不会错。”
西门别道:“确实如此。”
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如果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向自负的他就不会挨上这一刀了。
萧逸云道:“仇家多并非好事,当然朋友多也并非坏事,希望前辈日后能多行正道,与人为善!”
西门别道:“阁下所言未尝不在理,在下行事向来言出必行,光明磊落,今日欠阁下一条性命,他日定将厚报,如果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万死不辞,这条老命任凭你拿去用。”
萧逸云淡淡地笑道:“举手之劳,并不图报。”
西门别道:“总之在下欠阁下一个人情,在下虽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但应是正道中人,在下送你两把西门刀,也许有一天阁下用得上它。”
说完,他掏出两把精致别样的小腰刀递到萧逸云的手上。
萧逸云接过来一看,只见双刀背如鱼脊,寒光闪闪,刀腰处分别都刻有“西门刀”三字,他笑道:“这两把刀一定杀过很多人。”
西门别笑了笑,没有肯定当然也没有否定,他道:“在下虽然很多仇家,不过也有很多朋友,在下的朋友见到这两把刀是见刀如见人。”
萧逸云道:“看来在下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西门别道:“你绝对找不到,尽管你一直在找。”
萧逸云道:“前辈的刀送给了在下,你日后拿什么来杀人?”
西门别道:“刀不在手,也许在下以后也就没有了杀人的兴趣了,这也许就是阁下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的根本原因。”
萧逸云道:“如果真的要杀人,并不一定非要用刀不可。”
西门别道:“确实如此,只是在下杀人从来都用刀,在下一向都固执地认为,杀人时只有用刀才觉得痛快,特别是用双刀。”
萧逸云道:“那在下多谢前辈了!”
西门别抱拳道:“虽然以刀相赠,但在下无论如何还是欠你一个人情,后会有期,请阁下保重,告辞!”
萧逸云道:“在下用马送你一程吧。”
西门别道:“在下虽然有伤在身,但经阁下出手相助之后,走路走上两三个时辰还是不在话下的。”
萧逸云抱拳道:“那前辈小心了,后会有期!”
西门别点了下头,拔开树丛走上大路快步而去。
萧逸云翻身上马,驾的一声,打马朝古图镇赶去。
他约摸走了半个时辰的光景,隐约觉得背后有健骑快马飞驰而来,当下不禁回头一望,但见两骑飞奔而来,马背上坐着的是两个四旬上下腰悬长剑的劲装灰衣人。
两骑从萧逸云的身边飞驰而过的当儿均用锐利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并在他前面不远处双双收缰放慢了马速。
这时,萧逸云又发现背后有六骑快马疾驰而来,他们的装束都与前面的两人一样,皆是灰衣劲装打扮,他们从他的身边疾冲而过,卷漫天尘土。
只见六骑快马超过先前两骑疾驰而去,这时,又有两骑同样是劲装打扮的灰衣人从萧逸云身边疾驰而过,先前的两骑见到最后两骑的到来,顿时猛抽马鞭,显然是要追上前面的六骑,而最后的两骑的马速原来很快,但此时却放慢了马速。
萧逸云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从他们的着装打扮来看,应该都是些狠角色,而且从他们的阵势来看,是两骑开路,六骑居中,再者就是两骑断后,由此不难看出那六骑当中要么有重要的人物,要么有重要的东西,从这些人丝毫都不敢大意的神情看来,这些人应该是镖局的人马,如果真是镖局人马的话,那他们押的大概是贵重的物品,而不是人,毕竟很少听说哪个镖局会帮别人押人镖。如果真是贵重物品,那这件物品一定是轻便易携带之物,因为萧逸云并没有看见他们有包和箱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样的物品一定是易携于身的轻便物,易于携带同时也易于被劫,这也难怪他们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了,对于镖局而言,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因为任何的差错,都可能会是生死悠关的大事。
这一行十骑在萧逸云的前面扬尘卷土,几乎连眼都眼不开,跟在他们后面着实要命,他立即收缰放慢马速,以待他们走远些。
蓦然,前面数匹马同时惊叫狂嘶,显然这些马是同时受惊。
萧逸云抬头一望,只见前面不远处那十骑全部收缰止蹄,有的在原地直转圈子,他明白,镖局人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那便是有人在拦途劫镖,想到这里,他驾的一声,打马飞驰了过去。
只见镖局人马的前方十丈开外站着三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镖局人马当中一个五旬上下的精悍老者伸手示意手下的人马不要出声,当他看见萧逸云飞驰而来时,不禁诧然地望了一会,然后又扭头望向拦住他们去路的那三个人。
萧逸云在离老者旁边不远的地方收缰止蹄,并打量着那三个拦路的人。
这三个人的年纪约摸五旬上下,中间的那个又矮又胖,眼大嘴阔的人应该是这三人当中为首的,毕竟他长得胖,通常当官的人都胖,此人虽然不是当官的,但凡是有牙力说得上数的人大概都不瘦。
胖汉身穿绿底斑点衣裤,乍一望上去,活脱脱的像只大蛤蟆,只是这只蛤蟆不吃虫子而是喜欢吸烟,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杆旱烟锅,并不时地吸上一口,每吸一口鼻孔里都会冒出两条烟柱儿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将镖局的人马放在眼里。
左边的汉子又高又瘦,而且肤色黝黑,骚手朱二徜若看见此人也许再也不会感到自卑了,毕竟这世上还有人比他长得更黑的。
当然以朱二的为人他不会感到幸灾乐祸,也不会有同病相怜的感觉,有的也许就是如释负重般的高兴。
瘦汉长得来本就黑,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穿了一身的黑衣,站在路边上就象是插着的一根长木炭,他手里提着的兵器也相当奇特,象根烧火棍似的,谁也说不上叫什么名来。
站在胖汉右边的汉子也很瘦,身高看起来也只有左边那根木炭的半截,长得尖嘴猴腮三角眼,跟猴子似的,如果他对着西门别喊声舅舅,绝对没有人会生疑。他虽然不是西门别的外甥,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君并非善辈,如果拿根绳子套在这伙计的脖子上将他牵到闹市上当众打几个跟斗,绝对能弄几个钱花花。
这只猴子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不时地往后面瞧,好像怕有人冷不防地从后面一刀要了他的性命似的。
这是三个长相奇怪的人,如今拦途截道,绝对不会为了普通平常之事而来。
萧逸云扭头望向身旁的老者,只见对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三个人会出现一样,而且在这里出现。
胖子依然在悠然自得地吸他的旱烟。
瘦高个却在笑,那神情活象穷了半辈子的人突然捡了块大银锭,黑黑的嘴唇上露出一排白得令人吃惊的牙齿;真可惜了那排雪白的牙齿长在此人的嘴里,这绝对不是那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能说得过去的。
瘦猴仍旧是不时地往后看,好像前面的人统统都与他无关,他要提防的人在后面,他似乎比谁都明白什么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镖局的人马除了老者之外,其他的人都将长剑拔了出来。
老者并没有拔剑,至少没有马上将剑拔出来,他明白在这三个人的面前,拔剑与否结局都是一样的,所以他淡淡地道:“‘烟鬼球’张胖球,‘封窑炭’木恨秋,‘多疑狐’段谷鸣,许某绝对想不到会是你们‘胡漠三怪’。”
吸烟的胖子就是烟鬼球,他吸了一口烟后笑道:“许风豪,不单止你没想到,我们同样也没想到会到这里出现,是因我们胡漠三怪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
瘦高个是封窑炭木恨秋,他仍在笑,所以笑着道:“想来怕有十年之久了。”
瘦猴是多疑狐段谷鸣,他眨着一双疑狐不定的眼道:“他一定以为我们三人死了,其实我们活得比谁都好。”
段谷鸣确实是狐性多疑,他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却回了两次头。
木恨秋扭头望了段谷鸣一眼,道:“好个屁,老子已经十年没闻过女人味了,甚至不记得女人长什么模样了。”
张胖球道:“绝对不会长得象我这样。”
木恨秋道:“如果个个女人都长得象你这样,这世上的男人大概都争先恐后到宫里当太监了,太监绝对是一个热门的行当,不花笔银子跑跑关系还当不成。”
张胖球道:“谁说现在太监不是一个热门的行当,争着到宫里当太监的人多着呢,魏忠贤不是混到九千岁之尊了吗?”
木恨秋道:“这么多男人争着去当太监,莫非这世上的女人长得跟张兄差不多?看来是十年人事几番新啊!”
段谷鸣感慨万千地道:“当男人都以当太监为荣时,这世上的女子该有多寂寞啊!”
木恨秋哈哈地笑道:“就算你是天下剩下的唯一男人,也不会有女人打你主意的,我实在看不出她们上山找猴子跟找你有什么分别。”
张胖球道:“也许猴子比他更专心。”
木恨秋道:“这便是段兄十年来不碰女人都还说比任何人过得都好的原因了。”
段谷鸣哈哈地大笑起来,对于张胖球跟木恨秋的挖苦与取笑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许风豪可没有他们三人那份闲情逸致,也不想说太多的话,更不想与他们兜圈子,他知道这三人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无非是显示他们淡定自如和分散他的注意力。只见他仍是淡然地道:“你们三人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了,许某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许某很想知道你们三人所为何来?”
张胖球没有答话,因为他在吸烟。
段谷鸣出没有答话,因为人这时刚好往后看。
木恨秋发觉他们两人都很忙时他当即接口道:“许风豪,你似乎是多此一问。”
许风豪道:“还是要问的,因为许某的剑不想乱饮人血。”
木恨秋道:“可惜我们是胡漠三怪。”
许风豪道:“不管你们是谁人,只要你们敢对许某不敬,许某绝对不会视若无睹,袖手旁观的。”
段谷鸣道:“许风豪,你以为你有能力与我们胡漠三怪抗衡?”
木恨秋道:“许风豪,在我们的眼中,你们青江镖局的人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尽管你是铁打的汉,不过我们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张胖球深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道:“许风豪,你大可放心,我们对你的人马不感兴趣,毕竟我们对男人不感兴趣,否则一定会喜出望外。”
许风豪顿时诧然地道:“哦!既然如此,许某也不怕对你们说实话,许某一行人两手空空,没押一两的镖银,此行是前往某地接镖,想来你们一定会很失望了。”
木恨秋接口道:“我们当然知道你没押一两的镖银,但我们还是来了,只要我们来了,就一定有原因的,没有原因和目的,就是八人大桥也请不来,我们也绝对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因为我们要的是王羲之的名作‘兰亭诗帖’。”
此言一出,许风豪的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段谷鸣道:“许风豪,若不是冲着‘王羲之’的诗帖而来,就是八人大轿来请,我们胡漠三怪都懒得动手脚。”
许风豪道:“想来你们对青江镖局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张胖球道:“简直是易如反掌,只要我们想知道,这世上还没有胡漠三怪不清楚的事,你们一行人打着接镖的幌子匆匆赶路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押送高胜天暗中收购的一幅王羲之价值连城的诗帖‘兰亭诗帖’,对否?”
许风豪道:“既已至此,许某也不怕对你们实言,不错,许某此行所押的确实是高胜天所购的‘兰亭诗帖’,许某走南闯北,纵横江湖三十载从未失过一镖,况且此镖早已押上了青江镖局的身家性命,只要青江镖局的人尚存一息,你们休想轻易得手。”
段谷鸣道:“木兄,你听见了吗?”
木恨秋道:“我的耳朵还未聋,所以听得很清楚,许风豪这老伙计还抬出了高胜天来压人,别人可能买那老东西的帐,但我们漠北三怪只当他是个屁。”
段谷鸣对张胖球道:“张兄,你呢?”
张胖球道:“我方才吸了口烟,听得不是很清楚。”
段谷鸣猛地对他大声吼道:“许风豪说要跟我们动手!”
张胖球笑了笑道:“他要动手也实在是件没有办法之事,那我们唯有帮他收尸。”
段谷鸣道:“张兄杀人的手法一流,收尸的手法似乎也应该不差。”
木恨秋嘎嘎地笑道:“段兄,你此言虽有拍马之嫌,但张兄一定听得很舒服,他一旦高兴了,非旦杀人会快些,而且手法也会狠些。”
湖漠三怪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视许风豪等人为无物,难怪许风豪给气得七窍生烟,惨白的脸颊上轻抖着。
许风豪明白自己决不能心浮气燥,要知道高手拼斗最忌于此,他更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对手将会是谁。
与敌手相拼,徜若一方气燥心浮,那么对方完全可取事半功倍之效。
张胖球的手在动,许风豪的手也在动,其实每个人的手都在动,而且每个人都不会完全明白谁的出手快,出手之后的真正结果,尽管有些人相当自信。
确实如张胖球所言,许风豪是铁打的汉,湖漠三怪虽然说得嘴响,但到真正准备动手时,他们都在刹时之间变得小心翼翼了,天底下虽有不怕死之人,但是谁也不会愿意去死的,无一不想置对手于死地。
手在动,眼在看,确切地说是盯。
段谷鸣回头的次数少了,那一双三角眼里所凝成的一线杀机越来越重,他没有兵刃,所以他的手动得比别人频繁。
萧逸云的手也在动,只见他抖动马缰道:“三位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而且视我等众人如无物,未免太嚣张了吧?”
在这个时候任何人的话都是最惹人注意的,更何况是一个神闲气定的少年用如此喝问漠北三怪的话。
许风豪和其他青江镖局的人马皆惊喜地望向萧逸云。
张胖球和木恨秋也扭头望向萧逸云,他们实在不明白一个臭乳未干的黄毛小子为何要撞上前来送死,所以凝重的杀机转向了他。
段谷鸣缓了下手,打量了萧逸云一眼,道:“是你在说话吗?”
萧逸云道:“正是在下,怎么,难道在下说得不好听,要不要在下再重说一遍?”
木恨秋冷笑道:“不用了,阁下说得很好听,我虽然听得很不舒服,但是偏偏这个与众不同的胖子听了居然很高兴,这伙计有个坏习惯,那就是他一旦高兴了,出手杀人时又快又狠。”
张胖球确实在笑,眼中那线杀机不知道何时消失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脸庞居然笑得非常和蔼,几乎让人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跟他抱拳作揖、嘘寒问暖。
许风豪连忙道:“这位小兄弟并非我青江镖局的人马,你们是冲着我们青江镖局来的,此事与他无关,所以他是局外人,你们三人大可不必与他计较。”
木恨秋道:“我们当然知道他并非你们镖局的镖师,更知道此事本来与他无关,只是既然他开了口,那便与他有关了,他想脱也脱不了关系了,嘿嘿。”
许风豪本想再说什么,但让萧逸云抬手制止,大概是想让他知道此事他管定了,而且让他不要再说什么。
萧逸云笑了笑道:“很好,在下还真的怕脱了关系呢,不过在下却想劝三位,如果不想后悔的话,还是放弃抢夺兰亭诗帖的念头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胖球似乎对萧逸云的话很感兴趣,他道:“哦,为什么?”
萧逸云道:“不为什么,在下怕你们忘了带后悔药。”
张胖球道:“谢谢提醒。”
萧逸云道:“在下怎么看也看不出你们漠北三怪象是有鉴赏力之人,你们居然也打起了兰亭诗帖的主意,这跟太监娶媳妇有什么分别呢?”
张胖球依然没有生气,他道:“你确实说得很对,我们非但没有鉴赏力,甚至连斗大的字也认不了几个,可有些有钱的傻瓜很有鉴赏力,你只要将这本诗帖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保证将一箱箱的真金白银端到你手里。”
段谷鸣很诧然地扭头望了张胖球一眼,因为他一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但今天偏偏对一个臭乳未干的黄毛小子说了些很讲道理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吃错了东西还是脑袋让门板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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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者的建议与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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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和大家的支持便是巨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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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冷面玉狐


只见张胖球接着道:“这样有钱的傻瓜到处都是。”
而木恨秋盯着萧逸云道:“可惜你也是一个傻瓜,天堂有跟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
段谷鸣怪叫一声道:“休要再与他啰嗦,等段某送他上路,小子,你记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是段爷送你上路的!”
说完,他双手一划,一招白鹤掠翅嗖的一声朝萧逸云飞掠过去,快若闪电,此人的轻功当真了得。
他快,萧逸云比他更快,等他发觉大事不妙时是萧逸云告诉他的。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看清萧逸云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得彭的一声巨响,段谷鸣那瘦猴般的身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到路边上,溅起一团黄黄的尘土。
许风豪惊喜地望着萧逸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而他身后不少镖师都欢呼起来。
萧逸云依然坐在马背上,他的马几乎没有挪移半步。
张胖球再也笑不出来了,那线杀机又在他的眼中重新闪现,比方才更重。
段谷鸣瘦小的身躯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流出血丝,半天都没有爬起来,显然受了内伤,虽然是受了重伤,但此人硬是没有哼一声。
木恨秋闪到段谷鸣的身边,轻轻将他拉起来,道:“段兄,你感觉如何?”
段谷鸣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小子的武功和内力深不可测,你们小心点。”
无须他提醒,木恨秋和张胖球都知道一出手就能将段谷鸣打得倒地不起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弱冠之龄的毛头小子居然会有如此高强的武艺,尽管不愿意相信,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事实就在眼前。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张胖球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是个好汉和俊杰时,他连忙收起眼中那重重的杀机和熄灭烟锅,转而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逸云笑道:“一个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人?”
这时的木恨秋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了,他的身手可不比段谷鸣高,而段谷鸣只一个照面便让对方打得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进来,他这条瘦骨那可得掂着点,这会功夫不捂紧点嘴巴,那绝对是祸从口出。
张胖球扭着对木恨秋和段谷鸣道:“咱们走。”
只见木恨秋背起段谷鸣先行快步而去,好在段谷鸣比猴子重不了多少,高瘦的木恨秋倒也轻易地背着他健步而行。
张胖球则负责断后,显然是怕萧逸云和青江镖局的人会乘机出手。
萧逸云并没有再出手,倒是很大方的让他们从容败走,这绝非是穷寇莫追,徜若只要他出手,漠北三怪没有活的可能,他也许相信,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风豪更是找不到要出手的理由了,只见他向萧逸云作了一揖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少侠高姓大名,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许某的地方,请少侠尽管差遣。”
萧逸云抱拳道:“在下萧逸云,许大侠不必客气,这只是在下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们快点上路吧,以免又节外生枝。”
许风豪见萧逸云说得有道理,于是率领青江镖局的其他人马告辞而去,这也有他的考虑,青江镖局在前面跑,而萧逸云在后面赶路,这可以让他放心多了,当下,他率领镖局众人打马绝尘而去。
萧逸云也打马而行,但他跑出没多远,身后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起初他以为是赛天仙又折了回来,但当他扭头一望时,双眼刹时瞪直了。
来人虽然亦骑着枣红大马,但绝对不会是赛天仙,因为从后面赶上来的是一个妙龄姑娘,她生得唇红齿白,惊为天人,一袭绿衣装束,乍眼望去当真是人骄马傲,英气逼人。
萧逸云扭头呆呆地望着绿衣姑娘,那神情好象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居然等到人家跑到跟前时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正想扭过头去,怎知绿衣姑娘老大不高兴地一沉俏脸越过他的马后一拉缰绳将马勒停拦在路中央。
萧逸云见状亦连忙收缰拉绳,他似是不解地道:“姑娘……你为何要拦途截道,莫非要收买路钱?”
绿衣姑娘哼了一声道:“你眼瞪瞪地盯着本姑娘做什么?”
萧逸云差点儿便笑了出来,他实在还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姑娘家;大小姐,你既然怕人家看,那又还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为什么不躲到深闺大院里去一直等到上花桥才出来?
当下,他又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腰悬宝剑,脚蹬小蛮靴,纤纤玉腕握住一条绿色小蛮鞭在来回的晃,似乎在告诉他,她绝非好惹之辈。
萧逸云道:“姑娘好没道理,你不望在下怎又知在下望了你,这是一个连傻瓜都明白的道理?”
绿衣姑娘咬了咬银牙皓齿,道:“你是说本姑娘不理在先而且连傻瓜都不如?”
萧逸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不过在大路之上你望在下一眼,在下望姑娘一眼的实乃是平常之举,况且姑娘生得如此漂亮,在下望姑娘几眼亦乃是人之常情,对么?”
他说的确实也是实话,试想一下,徜若一个年方正少,血气方刚的少男能对一个丰姿绰约,貌惊天人的姑娘家都视若无睹的话,那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他说的虽是由衷之言,不过后半句让人听了觉得有拍马之嫌。
其他的姑娘听了这样的话或许会暗自高兴,但绿衣姑娘听了绝对不会因此而飘飘如然,反而还升起了一股怒火,她道:“徜若你再胡说的话本姑娘就将你的嘴巴打歪!”
萧逸云闻言马上接口笑道:“叫在下这辈子也讨不上媳妇,对么?”
绿衣姑娘娇喝道:“好一个小无赖,出言不逊委实该打!”
说完她真的扬起了玉拳。
萧逸云虽无“好男不与女斗”之心,但却不想得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家,因为打赢了人家难逃持强凌弱之嫌,而打输了却是件相当丢脸的事。
当下他连忙道:“姑娘你千万别动手,在下不是什么小无赖,在下可是大好人一个!”
绿衣姑娘没有住手,一只雪白的玉拳夹着劲风猛地朝他擂了过来。
只见萧逸云轻轻地闪了一下闪开了。
绿衣姑娘见一击未中,玉拳加劲闪电般地又擂了过来。
他见绿衣姑娘又闪电般地击来一拳,诡秘般地掀起嘴角笑了笑,连忙双掌一合迎了上去。
绿衣姑娘很想笑,因为她真的还未见过像他这么傻的人,因为她击出的是虚招,虽然快若闪电,但却没有什么威力可言,如果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乃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虚招,目的是想试一试对手和引开对手的注意力。
萧逸云当然知道她的企图,双掌旋即中途闪电般地向两边一划,同时左肩故意卖了个空当。
绿衣姑娘没想到他悄然地闪开了,没等她懊恼过来,又发现他左肩的空当,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她认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猛地反手一鞭抽了过来,疾风划着劲道,着实不可小觑。
萧逸云当然不会让她的马鞭抽中,如果让她的马鞭抽中,光是那力道就知道有好几斤苦头慢慢啃了,只见他故意一慢,略显狼狈似的往右侧一闪,她的马鞭划着劲风从衣袖处擦身而下,手臂象刀子刮过似的刺痛。
绿衣姑娘也没有追过去,而是得意地望着萧逸云格格地笑起来,那神情好象萧逸云严然已成为她手下败将。
她本来就美,一笑起来更迷人。
萧逸云看呆了,说实在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笑道:“姑娘,你不要得意,你可知道是在下故意让着你的。”
人家说女人只要肯笑什么事都好商量,这话好象是真的。
只见绿衣姑娘道:“哦,是吗,那本姑娘倒要再看看你是怎么让的。”
萧逸云诡秘地道:“姑娘,你还想动手吗,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男女混战吃亏的永远都不会是在下,要知道拳头可不长眼睛,徜若一个不小心打错了地方,你不觉难为情,在下亦觉尴尬。
绿衣姑娘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她粉脸绯红又羞又气,刹时之间俏脸猛地一沉,浮现一股冷冷的杀机。
蓦然,她左掌夹着猎猎劲风,右手握着小蛮鞭如力劈华山之势闪电般地扑向萧逸云,身形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她快,萧逸云比她更快,只见他双腿夹住马腹,上身往后一仰,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并乘势一拉。
只见绿影一闪,她甚至连萧逸云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整个人被他拉到他的马背上,软软实实地趴在他身上,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刚一抬头,偏偏正对着他那张得意和诡秘的笑脸,她顿时又羞又气,那神情恨不得立即死了算。
温香软玉抱满怀。
萧逸云低声诡秘地道:“长得这么漂亮,给我做老婆还差不多。”
绿衣姑娘呸了一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萧逸云哈哈地笑道:“如果狗嘴能吐出象牙来,我早养狗去了。”
绿衣姑娘咬牙切齿地道:“小无赖,你快放了本姑娘。”
萧逸云道:“在下刚才不是说过是故意让你的吗,你偏偏就是不肯相信,现在信了吧。”
绿衣姑娘咬着银牙皓齿恨声道:“总有一天本姑娘要杀了你!”
萧逸云道:“哈哈,现在你还在我手里却想着要杀在下,在下倒也想看看你是如何杀在下的?”
说完他的手轻轻一推,只见绿衣姑娘的娇躯借势一纵,如射雕之矢般飞掠而起,动作轻盈美妙一气呵成,快若浮光掠影,轻似柳絮随风,动作娴熟潇洒,内力与轻功若无相当造诣决不可成。
只见她双脚刚一着地,便在路边的草丛里闪电般地抄了一下,紧接着借势点地一弹,在半空中一个“细腰巧翻云”,玉腕一振,手中有一带状之物暴射而出,原来是一条粗大的藤条夹着凌厉的劲风朝萧逸云猛击过去。
萧逸云轻轻将双手一挥便反手顺势抓住藤条的一端,猛地一拉。
只见绿衣姑娘纤纤倩影如燕倒飞又再一次飞跌进他的怀中。
萧逸云张开嘴刚想笑,蓦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扑到他跟前的绿衣姑娘玉指闪电般的一弹,一团白色的粉雾状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正正的喷洒他的脸上,由于离得太近,他想躲闪的机会都没有,顿时之间四肢乏力,浑身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绿衣姑娘莲足一点收稳娇躯,她拍了拍玉掌,粉脸泛起了迷人的笑意,笑得好娇,笑得好俏。
萧逸云有气无力地道:“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家,居然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绿衣姑娘道:“跟你这般的无赖大可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再说了,放眼江湖,还没有几个人配本姑娘用‘消功软骨散’对付,哼哼!你算是幸运的了,本姑娘看你怎么死!”
萧逸云叹了口气道:“唉!想不到在下这堂堂的七尺男人居然栽倒在你这个丫头片子的手中!”
绿衣姑娘笑道:“哟,你好象很不甘心哦。”
萧逸云道:“当然不甘心了,在下长这么大还没娶媳妇呢,更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就这么死了,当然不甘心!”
绿衣姑娘闻言后居然也不生气,道:“是吗,那真是可惜。”
说完,她拾起方才那条粗藤打了个活套结套住萧逸云的双脚跟。
萧逸云顿时给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将他绑在马后拖死,他不是怕死,而是就这样白白的让这丫头片子用这种方法整死很窝囊,当下他连忙道:“臭丫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绿衣姑娘冷冷地道:“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嘴巴子最好放干净点,本姑娘如果一不小心生气了,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小命来试探女人的胆量!”
确实如此,男人发火了固然可怕,但女人生气了了亦同样要命。
萧逸云好象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笑着道:“多谢姑娘提醒,多谢姑娘提醒!”
绿衣姑娘将手的的藤条巧妙地挂到了一棵树的粗枝上,她扭头诡秘地笑道:“本姑娘这次不杀你,但如果你让其他人杀了就与本姑娘无关了。”
萧逸云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绿衣姑娘道:“本姑娘无须多解释,你应该很快就会明白本姑娘想要干什么了。”
说完,她用力一拉藤条,萧逸云便如箭一般离地而起被倒挂在半空中。
只见她又将他的身体放下了些,倒挂着的脑袋上的头发刚好触及地面,她哼了一声道:“哼!小无赖,看本姑娘怎么整死你!”
萧逸云连忙道:“喂,有话好说,再说了在下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不能将在下这样一直就这么挂着?”
绿衣姑娘掏出个小瓷瓶往他脸上抹了几下。
萧逸云顿时觉得一股粘呼呼象是蜂蜜的气味扑鼻而来,他连忙道:“你往在下脸上抹什么东西?”
绿衣姑娘咯咯地笑道:“小无赖,这些是蜂蜜并非是毒药,你大可以放心好了,本姑娘怕你吊在这里会很寂寞,所以往你脸上抹些蜂蜜,这样不消一刻钟,就会有很多身长体健的山蚂蚁成群结队地顺着你的头发丝爬到你脸上的了。”
此言一出,萧逸云顿时破口大骂道:“臭丫头片子,你杀了老子吧,想到不你居然这么狠毒,天下最毒妇人心看来真是不差。”
绿衣姑娘得意的道:“是吗?可惜你现在才明白是不是迟了呢?”
她说完得意洋洋地跨上马背,正准备打马而行时,好象又省起了什么似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自走到萧逸云的面前蹲下身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
这两个耳光打得也真够狠,直打得萧逸云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几乎找不着北。
绿衣姑娘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马扬长而去。
萧逸云叹道:“娶这样的女人做媳妇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穷霉的人;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让你这个臭丫头儿弄得这般狼狈,徜若下次让老子再撞见你,看老子不整死你。”
骂归骂,他就这么倒挂着,浑身上下酸软无力,根本就是无计可施,而且足足过了有一刻钟之久也不见有人打这里路过,而且也开始发现有山蚂蚁了,开始是一两只探路的闻到了蜜蜂气味,不一会功夫就敲锣打鼓的成群结队来了,更要命的是开始有蚂蚁往他脸上爬了。
这时,路边的草丛动得紧,想来是有东西在那里乱钻。
蓦然,从草丛中伸出两个黑呼呼的小脑袋来,刚好正对着萧逸云脸的方向,原来是两个十一二岁左右一胖一瘦的小牧童,他们瞧见萧逸云这般狼狈状都嘘嘘地从草丛里起进来站在一旁笑,那神情好象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萧逸云顿时大喜过望,他连忙道:“看什么看,不该过来帮忙吗?”
这两个小牧童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过去帮忙时,连忙收起笑意,瘦小的小牧童从腰里抽出一把小刀,手脚象猴子似的相当麻利地窜到了树上将藤头割断。
另一个稍胖的牧童则帮他解开脚上的藤套。
绿衣姑娘的“消功软骨散”确实厉害,萧逸云依然象醉汉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两个小牧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到路边躺下,瘦小的牧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萧逸云道:“在下只是上了别人的当而己,不碍事的,谢谢两位小兄弟帮忙。”
瘦牧童道:“原来如此,你下次不要再这么蠢的上当了,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遇到我们的,你瞧地上那一排蚂蚁,足以将你啃光。”
萧逸云道:“蠢的人不一定会上当,上当的人同样不一定就蠢。”
说他蠢的瘦牧童摇了摇头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萧逸云笑了笑道:“不明白也许并非是件坏事。”
瘦牧童笑道:“大哥,我怎么总觉得你说话怪怪的?”
萧逸云道:“你们能不能从马鞍上将水襄过来给在下洗把脸,在下脸上粘呼呼的。”
另一个长得稍胖没说过话的小牧童应声而去,很快便将水襄取过来将萧逸云脸上洗得干干净净。
脸洗干净后,萧逸云感觉清醒多了,但是浑身上下依然难以动弹,这时,他又对小牧童道:“路上传来马蹄声,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人骑马从这里路过。”
瘦牧童抬头往路两头张望发一会,道:“大哥,我没看见有人来,也没有听见马蹄声。”
萧逸云道:“声音越来越近了,你很快就能看到。”
他话刚落音,瘦牧童突然跳了起来喊道:“果然有一个人骑着马过来了。”
确实是有一骑从萧逸云来的方向疾驰而来,来人越来越近,瘦牧童惊讶地道:“骑马的人长得又黑又丑很难看,很象我们村里老人常讲的鬼。”
萧逸云高兴的差一点就笑了出来,他从瘦牧童的描述中已猜到来人一定是骚手朱二,在这个时候遇上朱二真是比千里遇知故还让人感到高兴。
来人果然是骚手朱二,他的马很快就跑到萧逸云他们旁边,而且他也好象早就知道躺在路边动弹不得的人就是萧逸云,只见他连忙一收缰绳,快马狂嘶一声人立而起,吓得两个小牧童赶忙躲闪到一边。
萧逸云这时能看到马背上的朱二了,看到了朱二,萧逸云突然想到朱二的鼻子,估计他早就嗅出了自己,当下不禁笑道:“哈哈,朱兄,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让人高兴。”
朱二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两步奔到他的跟前,大惊道:“萧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是不是骑马时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伤了,方才在下在不远处就知道了你在附近,没想到你居然是动弹不得?”
萧逸云苦笑着将被绿衣姑娘暗算的事情原由向朱二全盘道出。
朱二听完后,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你是中了‘冷面玉狐’慕容三的‘消功软骨散’,此药散无色无味,中此毒者两个时辰内浑身瘫软无力,再好的武功亦无法发挥,如果没有解药,两个时辰后便后自行恢复。”
萧逸云道:“这个慕容三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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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江湖从此滔滔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多谢大家捧场,键盘敲字有时难免打错字,请大家多指正。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不淡定的辉 2018-12-25 13:39:31
己拜读大作,文笔不错,只是觉得小说开头说到改朝换代几个字,那却是千军万马,地动山摇的气势!而你的.小说,开场就应该展示出壮阔的山河,庞杂的人物,而我却只看到了一两个地点,几栋小楼,背景不够宏大,人物也只是三三两两,有点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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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开头这些是小说的简介,改朝换代是指鱼肠剑和射天弓出现之后,有此传说中的功能,拥有它们的人可以造反成功,这将在以后的篇幅中由浅至深一 一展现,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第六回:铁板神算

朱二道:“知道,江南慕容世家大当家慕容杰之女,本名慕容瑜,在慕容杰的五个女儿中排行第三,故人称慕容三,这个慕容三在其众姐妹中不但长得最漂亮,而且武功也最为高强。”
萧逸云叹了口气道:“朱兄,看来在下还要在此呆上一个多时辰才能恢复功力了。”
朱二笑道:“萧兄大可不必担心,在下刚好有解药。”
萧逸云大喜道:“那敢情是好,朱兄哪来的解药,莫非是慕容三给你的?”
朱二掏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儿塞进萧逸云的嘴里,接着道:“在下跟慕容家没有任何交情,这些解药跟慕容家没有任何关系,此药名为‘克毒还原丹’,不但能解天下任何奇毒,而且只要服下一粒,在十二时辰之内可保百毒不侵。”
这时,萧逸云已经恢复如初,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暗一运气,果然顺畅如初,克毒还原丹真如朱二所言是名不虚传,他对朱二道:“朱兄,此药你哪弄的?”
朱二笑道:“是家父的朋友送的,在下送你一些,对你在行走江湖时应有帮助。”
萧逸云连忙道:“那多谢朱兄了!”
朱二包好一小包克毒还原丹递给了萧逸云,并顺手将两锭碎银分给了两个牧童,打发他们走了。
萧逸云道:“朱兄不是说要在东口镇呆上些时候看大戏的吗,怎么又离开了?”
朱二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的老婆居然追到了东口镇,唉,在下也就只好惹不起躲得起溜之大吉了。”
萧逸云暗自笑了起来,他当然不好说是他告诉赛天仙的,当下道:“那朱兄如今有何打算?”
朱二道:“游玩于天下。”
萧逸云道:“还是朱兄逍遥自在啊!”
朱二道:“哈哈,萧兄见笑了,咱们还是赶路吧,路上边走边聊,不然我家婆娘怕又要追上来了。”
萧逸云道:“好。”
当下,两人打马绝尘而去。
差不多到古图镇时,朱二辞别了萧逸云,因为他怕赛天仙会追上来,故此不敢在古图镇逗留。
古图镇上的酒很醇,入口相当顺喉,大凡平日里能喝几杯之人都能品出它比东口镇的“沉香”为好,酒馆的掌柜说它是“一品刀”,为古图镇之特产,与“龙山仙雕”及滑州“冰堂”齐名。
酒馆的名字起得很怪,叫“狗头斋”,而且里面卖的却不是狗肉,其实不管名字起得有多怪,但只要炒得菜香,卖得酒醇,怪的店名大概就会变得见怪不怪,习已为常了,或许还会成为一个更大的卖点。
狗头斋的酒馆名字起得怪,掌柜似乎也有些怪,因为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左脚只剩下膝盖以上的半截大腿,由轮廓可以看出他的腿并非是小时候遭截断的,而应该是成年以后才截断的。
掌柜年约四旬,不过虽然断了半截脚,但由于左腋下撑有一只相当精巧的支架,所以走起路来并不比常人迟缓钝慢。
狗头斋的酒好喝,却只有两个顾客,那便是萧逸云和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儿。
对于掌柜说“一品刀”与“龙山仙雕”及“冰堂”齐名,那个在喝酒的老头儿也说言不为过,因为他经常光顾狗头斋,一贯喝的也是“一品刀”,而且这次喝了两斤有余。
看得出老头儿很能喝,能喝者亦是善饮会喝者,他们通常对酒都有相当程度的考究,说的话自然也就有些份量。
萧逸云似乎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因为他喝了几杯之后发觉确实此酒别具特色,号称“一品刀”实非浪得虚名。
萧逸云能喝善饮,此时比平时要喝得多了些,是因那个喝酒的老头儿的缘故,这老头儿个儿不高,且有些儿瘦,干巴巴的脸上除了皱纹之外也寻不着几根胡子;他身穿一套土灰色的单衣,看上去相当的破旧,好像穿了有十个年头了,徜若不是清洗得干净,就连叫化

子见了也要退避三舍不敢恭维。
老头儿确实很能喝,而且连萧逸云也觉得难望其项背,他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水,这当然并非是萧逸云请他喝的缘故,因为他喝下两斤余的“一品刀”后仍是面不改色气不喘,看得出他并非寻常之辈,这样的人着实让人觉得要敬他几杯。
他确实并非寻常之辈。
人家说酒喝多了话也就多,这亦不无道理,老头儿喝了几杯后便对萧逸云说他也曾有风光的时候,他原是丐帮第一大长老,后因偷偷将帮中的款项尽数拿去押在赌台上全输了去,因此而被赶出了丐帮,若不是此事所累,他早已是当今丐帮帮主了。
老头儿说出了此话后接着又叹息一声,再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好像沧桑往事尽在一杯中。
这时,他个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断脚掌柜开口道:“老人家,莫非你就是当年丐帮长老‘钻天鼠’李隐?”
老头儿扭头望了断脚掌柜一眼,诧然地道:“不错,在下正是李隐,想来兄台一定听说过我之名,似乎也知道在下的为人。”
说完后他居然还哈哈笑。
断脚掌柜也笑了笑,他确实知道李隐的为人,其实只要听说过李隐之名的人好像都知道他的为人。
李隐最喜欢的莫过于赌和偷,他什么都敢赌,好在他当年没结婚,否则还没等进洞房老婆怕也早已输给别人了。
他什么都敢赌,自然也就是什么都敢偷,在一般情况下都能偷得到,不过他只偷富不偷贫,其实在他偷盗之事尚未败露之前,别人大概只知道他好赌,直到他偷金刀之事被人发现后才为人所知,所以后来江湖上人称其为“钻天鼠”。
李隐的偷运向来都不错,不过他的赌运实在是糟糕,他什么都敢赌,自然也就什么也敢输,而且以他这种赌运的人居然也敢做庄,所以只要知道他的人都喜欢跟他赌;除了金银之外,他还时常有大把大把的古玩玉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玩意儿价值不菲,丐帮中

人徜若能有这些名贵之物,大概也不需要讨饭过活了,可以关起门来做皇帝不用做乞丐了,至于来路如何,想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就算是赌客们知道了也会彼此心照不宣的,以免断了财路,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古玩玉器的折价如何。
而事实上折价也低得让人怀疑那是否是假货或赝品,不过进得赌场的人大都相当放心的,因为只要看到李隐那张脸,他们都找不到要怀疑的理由,那张脸虽然长得并不怎么好看,而且也没有几根象样的胡子,但绝对比铁板还要硬。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时间:2019-05-13 17:37:15
茫茫江湖问谁寄

楼主:当了裤子上网

字数:145956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2-16 10:43:52

更新时间:2019-05-13 17:37:15

评论数:6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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