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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静思己过 (痴情错付帝王攻&不羁隐忍美人受)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我已经无力了谁能拯救我受伤的心?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第十六章
灯花脆响,烛圌光摇曳。
齐瑄的思绪跟着顿了一顿,再回想,已是灯火如昼,金碧辉煌……
他记得清楚,先惠帝建兴三十四年十一月初六,隆冬大雪的寒意抵挡不住他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辰贵妃的生辰所带来的热闹。
一个妃子过生辰,按礼法,按规制最多在后宫摆个家宴,阖宫庆贺一下,但辰贵妃的生辰近几年都是满朝来贺。她觉得自己风光无两,以至于被这奢华和虚荣蒙蔽了心神,看不透其中利弊。她觉得她离母仪天下已经不远,她儿子的太子之位稳固非常,君临天下只在朝夕。
这样奢华的恩宠也让太子齐琰失了二分警惕,他认为自己母亲得宠,母族会更加强大,自己地位也会更加稳固,诚然这是事实,但他忘了一个圣明合格的储君理应先为国为民再为家为己。况且国有战事,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才换来后方的和平安乐,那少得可怜的军饷同这奢华的生辰宴的花费根本不值一提。他的贪图安逸,让那看似牢固的储君之位渐渐变得岌岌可危。恰如千里堤岸毁于蚁穴,非是朝暮可行,但同样还要洪水这个诱因,才可达到瞬间土崩瓦解的效果。
于是这场盛大奢靡的生辰宴,成为改变他们命运的序曲,而拉下帷幕的人,一直被他们视为蝼蚁。
……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群臣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大殿中央,舞女歌姬莺莺燕燕。
加上年初打了胜仗,年中与胡羯新任大王赫连诺签订和平契约,二圌十圌年内互不侵犯。四皇子齐瑄领头功;忠烈候府小侯爷,在西北有“鬼狼将军”之称的苏沐然功劳稍次。二人在此晚宴之上,同样风光无限,狠狠压了太子一头,显得当初大敌当前不进反退的太子齐琰无才无德。只是这一日毕竟是他生圌母辰贵妃的华诞,齐瑄的风光虽盛却也不及。太子的心稍平,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针锋相对。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我等一等,如果不吞,我再发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2. 变故,在琴师铿锵的琴音里迸发。
寒光,自舞女水红长袖挥洒间闪现。
刺客颇有本领,时机又选在宴席过半,众人酒酣之时。然未能成事,是他们算漏了苏沐然。
苏沐然自醉酒后与四皇子齐瑄有过一夜露水姻缘,之后便对酒水之物颇有避讳。变故来时,他只薄饮了几杯,执筷的手未落,下一刻便拍案而起,舍近求远,在千军一发之际挡在了老皇帝面前。
舞女的手掌拍在他的胸口,他手中的筷子插在对方脖间……
老皇帝反应过来大呼救驾,辰贵妃花容失色,群臣惊慌失措,婢女仆从四下逃窜,大殿内顿时乱做一团。
齐瑄与太子齐琰也是刺客照顾的对象,此时正与刺客战在一起。齐瑄身边的刺客略多,已受了几处伤,苏沐然岿然不动,泰山般挡在帝王面前,赤手空拳击杀刺客。
混乱没有维持很久,侍卫来的及时,半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事端,刺客死伤过半……
老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心有余悸,群臣跟着惊魂未定重新入席归位,只有苏沐然靠在御案边,捂着胸口站立不动。
老皇帝刚喊了句“苏爱卿……”,那边齐瑄便紧张地大喊道:“太医,快宣太医!”
因为他看见,暗黑色的血液,苏沐然捂住胸口的指缝间滑落……
咔嚓……
窗外枯枝折断声与婴儿手指粗细的寒钉落地的碰击声相和,齐瑄手中书籍滑落,心脏也因这声响动漏跳一拍。
他急急下床,鞋也没穿,三两步走到窗口、推开,扑面而来的寒冷让他狠狠打了个冷颤。
那一日似乎也下了雪,他伤了身,中了毒,受了寒……
“陛下,你怎么把窗子打开了!外面冷,仔细……”杜仲看见,疾步过来就要关窗。
齐瑄似乎也觉得挺冷,没等杜仲跑到就关了。他背身而立,声音压得很低:“杜仲,你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宫外。”
“回陛下,公子不曾离开。”杜仲低声答,他一直有派人查看。
齐瑄沉默了许久,又道:“你先去送些东西。”
“是。”杜仲候了片刻,齐瑄没再多说,他心领神会下去吩咐。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3.  旧雪未消新雪舞,绿瓦红墙满宫洁。
夜里寂静只闻落雪声,踩雪的咯吱声被放大许多。
苏沐然一身青衣,直直跪在地上,头微垂,不声不响。直到脚步声停在身旁,他才微微抬眼扫了一下,然后无趣落下恢复先前模样。
“公子冻坏了吧,您快趁热喝一些暖暖身。”杜仲说着亲自拿了披风为苏沐然披上,一旁小公公手脚麻利得打开食盒,掏出里面瓷盅捧到苏沐然面前。
鸡汤一盅暖身,披风一件御寒。
苏沐然抬头望着眼前跪地捧汤的小公公,语气平平:“闻着挺香,好喝吗?”
杜仲听他语气,也没听出哪里不适,心稍安,道:“自然好喝,公子尝尝便知。”
“是吗?可我闻着实在不喜,赏你喝了。”苏沐然宛然一笑,只手拂落披风。
“公子,这是陛下亲自吩咐……”杜仲忙捡起披风抖落上面的碎雪。
苏沐然淡淡的问:“陛下可曾允我起身?”
“这……”
“天寒地冻,公公快些回屋去吧。回去替我谢陛下圣恩,沐然罪责在身,生受不起。”苏沐然淡然一笑,索性直接垂眸闭眼,不再理会。
杜仲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无奈只得放下汤盅与披风,转身回去禀报。
宫门吱呀,藏下隐隐疾咳。
杜仲回屋从头到尾,一一回禀。
齐瑄听罢,脸色阴沉半响,攥紧手中书籍,似要将其捏碎。
“陛下,可要让公子起来。”杜仲问得小心。
齐瑄狠狠道:“不用,这种人不值得怜惜。他既然爱跪,那就随他跪去。”他啪得一声扔了书籍:“灭灯,睡觉。”
近旁灯火尽灭,远处点豆朦胧。
齐瑄在塌间辗转多时,意识逐渐朦胧。
淬了毒的玄铁针穿透力极强,破了苏沐然的贴身护甲,穿透了他整片肺叶。
救治的凶险一晃而过,他已在床上躺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他躺的小小院落平静如水,无波无澜。院外朝局翻起滔天巨浪,整座金陵城人心惶惶。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今天貌似发图文普遍被阻,日常被吞。心情瞬时间好了不少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这个可以发吗???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来一个不一样的图文。尝遍所有方法,终于找到了一个正确选项。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这几天重感冒,上火,牙龈肿痛,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这两天刚缓过来点。明天要是再好点我就码字,争取明天更。
不会弃文,不会弃文,不会弃文的。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第十七章
四更过半人尚眠,红灯影下雪覆衫。
齐瑄踏出宫门那刻,看到的就是雪人模样的苏沐然。他跪姿标准,脊背笔直,双手侧在两边,头微勾看不清容颜,发上肩头落了厚厚一层雪花,右侧瓷盅被雪盖了半截,左侧有一个方方正正的雪包,披风已经不见踪影。
苏沐然听见脚步声,头微微抬动,银丝珠玉龙纹锦靴停在前方一丈远处,他便已知来者何人。他努力张嘴提了口气,俯身叩首:“陛下……”尊称声色一如往常,再言语无以为继。
齐瑄只听一句便控制不住脾气,怒火爆涨,彻夜的不安与担忧在这一刻被燃烧殆尽。
“滚,别在这里碍眼!”他低喝一声,怒冲冲地一脚踢开身侧的雪堆。霎时雪花四溅,被雪完全覆盖的黛青色披风连同盛放它的红木托盘一起飞起,摔落在一旁。然后他看也不看,拂袖离去。
齐瑄做法决绝果断,脚步却比往常慢三分。他想,倘若他肯低头求饶半句,他或许会赏顶步辇送他回去;倘若他还硬气不做言语,他或许待会儿会遣个人送他;倘若他不知好歹疏离言谢,说那扫兴的“谢陛下”,那就任他自己走着回去。
一步一步,身后远处,悄然无声。
未闻扫兴谢恩声,未闻雪落起身声,未闻脚步踩雪声……
眼见就要拐角转身踏上另一条宫道,齐瑄骤然停下脚步,皱眉不耐道:“杜仲,去扶他起来,找两个人送他回去。让他老实在泰安宫里待着,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外出。”
“是。”杜仲领旨不退,小心问道:“陛下,奴才斗胆问一句,公子彻夜长跪,眼下看着未有大碍……但是天寒地冻,万一……”他其实就是想问一句,要不要再多派个太医给公子看看。杜仲说话的时候将头埋得很低,因为他不知这样做会不会惹怒齐瑄,但又不忍心苏沐然受了风寒无人可医,无人敢医。
“去叫薛启。”齐瑄说。
“啊?”杜仲无声诧异,脱口而出提醒道:“陛下,薛太医尚在天牢……”
“去叫薛启!”齐瑄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似乎有些急:“快去,越快越好。”
他说着,快步朝苏沐然走去,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而苏沐然此时,还维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势,不动不摇,不言不起。
“苏沐然,朕命你起身……”齐瑄走到他跟前,试探道:“沐然,起来……”
苏沐然毫无反应,动也不动一下。
“快起来。”齐瑄低吼了一句,俯下身子一把将人拽起……
手碰到苏沐然那一刻,心也跟着如坠冰窟。
凉,刺骨得冷,冻的人生疼。身子不由自主被这骤然而至的冷意激得发抖,心也跟着颤动。
苏沐然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沾染雪花的眼睫紧闭,一呼一吸间轻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
齐瑄将浑身冷透,几乎没有一丝热气的苏沐然紧紧拥在怀里,包在披风中,手掌贴在他后心,送上源源不断的内力:“沐然你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你坚持住,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齐瑄念叨了两句,想起因柔妃小产,太医院内医术尚可的人此刻都在面前的宫院内。果断抱起人来,就要进门。
许是内力暖了身体,苏沐然猛咳了两声,呼吸困难急促起来:“陛下……”
“我在。”齐瑄忙说。
苏沐然喘息不止:“求陛下……我……让我……回……我要回……”
齐瑄边应边转身朝泰安宫疾步赶去:“好,我们回去,我们不进这里。”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17章,2.
薛启好梦正酣,被一群人闹哄哄的吵醒,很是不快。正想大骂:是谁扰了老子好梦。
睁开朦胧睡眼,入眼竟是杜仲,而且还是一副愁眉紧锁苦瓜脸。
“薛太医,快随我去泰安宫,苏贵君出事了!”
“什么?!”薛启惊得睡意全无,起床气也散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别问了,快走快走,有什么想问的路上说。”杜仲在一旁催促。
薛启也知耽搁不起,赶紧起身同杜仲往宫里赶。
一路车马急急,步履不停。等快到泰安宫外,薛启才开口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时而气息全无,时而喘息不止,现下全靠陛下输送内力撑着。”
薛启不解:“怎么会这样?即便是肺疾复发,也不应该如此厉害。”苏沐然不是说他自有分寸吗?
“苏贵君彻夜长跪……”杜仲快速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彻夜长跪……
薛启听到这四个字,再联系眼下的天寒地冻,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喃喃自道:“这是,不要命了……要命了……真是,要命了……”

泰安宫,安然阁内,孩提的哭闹声和皇帝齐瑄的怒吼声夹杂在一起传出:“青桐,你要干什么?!”
齐瑄怎么都没想到,平时冷冰冰不爱理人的青桐,会借着输入内力救苏沐然的幌子将人抢走。
此刻,苏沐然正拘在青桐手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被青桐半搂半扶,斜斜靠在他的肩头困难喘息。
“我带公子回家。”青桐说的平静。
齐瑄上前欲夺,青桐便连忙疾退。进退之间,苏沐然猛咳一声,哇得吐出一口血出来。
齐瑄吓得不敢再动:“你放下他!我派人去秦府……”
青桐眉头皱了皱,眼神坚定,将苏沐然往怀里紧了紧,这下算是彻底抱在怀里了。声音里透了五分冷,三分急:“不是秦府。”
不是秦府,言外之意,就是公子要回自己的家。
“回…自己家?”齐瑄愣了愣,细看苏沐然的唇。虽艰难喘息,但时而念叨的没能吐露出来的话语,确确实实是“回家”二字。
心情,再次冷透;态度,急转直下。
“呵~回哪里的家?他苏沐然既然入了皇家,便注定他这辈子生是皇家的人,死亦是皇家的鬼。就是他今**了要下葬,入的,也该是皇陵!”齐瑄目眦欲裂道。
“公子不愿!”青桐拔剑而出,愤然向前。
“管他愿不愿,今日休想离开,死了也要留下!”齐瑄也毫不退让,迎上去边打边喊:“来人,传令下去,着禁军八百包围泰安宫,关闭皇城内所有出宫大门,一只鸟都不准放出宫外!”
阁外呼啦啦如潮水般涌进一群侍卫,个个利刃在身,个个不知所措。
“你们要护驾,我奉陪!但别忘了,你们是公子的手下。公子要回家,这是军令!”
该如何行事?是护驾?还是听军令?
双方僵持不下,两声断喝同时出声。
“拿下!”杜仲道。
“且慢!”薛启道。
危急时刻,两人同时出声,最后由薛启彻底打破僵局。
他剥开层层守卫,对着持剑而立,打算与众为敌,与高高在上的天子为敌的人道:“青桐,你别冲动!你相信我,你家公子还有救。他现在很危险,必须立刻医治,耽误不得。你也不想让你家公子真的出事对吧?”
正此时,苏沐然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喘息骤停,头也无力垂了下去。
吓得青桐登时停下攻势,不敢再动。齐瑄瞅准时机,一把将苏沐然捞回,护在怀中疾退。
“拿下!”
圣令一下,侍卫再不犹豫,利索上前将呆滞住的青桐捉住、扣押在地,动弹不得。
薛启来不及为青桐担忧,急急上前探脉道:“陛下,你快点把他放到床上躺好,他现在身体虚弱,受不了你这样抱法。”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码不动了,明天再继续吧。
苏沐然:玩狠,有谁比得过我?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17章,3

“你可千万要挺住。”薛启念叨着,一双手又快又稳,几息之间,金针渡穴已下了十数针。
最后一针下去,苏沐然呛咳出声,渐渐稳了呼吸。
薛启这才抖着手去探脉:“有惊无险……因祸得福,万幸万幸……”
齐瑄听闻,面上忧色不减,冷冰冰的神色稍稍缓和。他望着昏迷不醒的苏沐然欲言又止,心情复杂。天知道他抱着昏死过去的苏沐然奔回泰安宫,看到那一溜儿排开的五具尸体时有多愤怒,有多后怕。如果夏柳或者小齐潇有一人出了事,可能他与苏沐然之间的隔阂会就此越来越大,大到再也无法跨越。
齐瑄来不及仔细理清思路,直接下旨禁了柔妃的足。之后青桐那一通闹,他顺理成章地封禁了整个后宫。
顾忌着青桐在苏沐然心中的份量,青桐被拿下后没有关入天牢,只被拘押在房中看管。夏柳高热刚去,仍未苏醒。小太子齐潇哭闹了一夜,此刻苏沐然脱离危险,齐瑄才分神给他。从战战克克的奶娘怀里抱到自己怀中哄了哄便止了哭声,没多久,嫩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在他怀中睡去。
齐瑄轻柔地为小齐潇擦了泪,将熟睡的小太子放在昏迷不醒的苏沐然身旁。他守在床边,握住苏沐然逐渐回温的手,等他苏醒。
这一日,帝王忘了早朝,弃了公务。守在安然阁内,从晨光初醒到华灯初上,亲自擦洗喂药,不准他人帮手。终于守到苏沐然醒来。
两人四目对望,一个眼中欣喜中带着几分愧疚,一个恍然之后古井无波。
齐瑄心里没来由得感觉慌乱。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语气低沉柔和道:“醒了?夏柳醒来见到你就哭,这都哭了快一天了,你要是再不醒,那丫头估计要泪淹泰安宫。还有潇儿,昨夜他一直哭着要寻你抱他,今日也不时哭闹,睡觉也睡不安稳。你倒是好,一口气睡到了现在。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适?”
苏沐然咳了两声,摇了摇头。扯了个笑,温婉道:“陛下,臣已无碍。夜深了,早些回吧。”说完闭上眼睛,头朝里歪去。
“苏沐然!你赶朕走?!”齐瑄恼怒中夹杂着委屈:“朕守了你一日,未上早朝,未见大臣,未理公务,就想着你醒来的第一时间朕能知晓……万没想到,你竟赶我!”
“咳……”苏沐然只手抓住胸口衣襟,眉头紧皱,呼吸困难,痛苦万分。
齐瑄心头的怒气和委屈瞬间被吓得土崩瓦解:“好、好,朕走,朕走就是。你好好休养,朕改日再来。薛启……”他一边说一边往外退。退到门外,喊来薛启,命他进屋为苏沐然诊治,之后沉着脸,捏紧拳头,带着杜仲匆匆离去。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17章4
柔妃小产、苏沐然旧病复发,薛启是又住天牢,又夜半奔波,完了还要顶着救不了苏沐然,青桐也跟着没救了的压力担惊受怕,劳心劳力,苦不堪言。
等苏沐然再次稳定下来,齐瑄也不在身边。他终于忍不住怒火一般,放开了胆子,数落道:“你的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踢了,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就不会提前服个软、装个弱来脱身?跟陛下硬碰硬,把自己弄……弄病才舒服是吧?”
对皇家贵胄来说,“死”字是忌讳,不好说出口。再来,苏沐然体弱经不起骂。最终的结果就是薛启教训个人也要思考一下是否太过严历。
苏沐然对他的怒斥置若罔闻,淡然道:“我想赌一把……”
“你赌什么?陛下对你的怜惜?”薛启愣了愣,颇为嘲讽道:“呵~你傻不傻啊!?”
他一边拔苏沐然身上的银针,一边说教:“确实,陛下他对你是有那么丁点儿怜惜之情。可你别忘了他是帝王。权衡之术,利弊得失都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里他才放心。你这样坏他的事,破他的局,他能轻饶了你?”
他见苏沐然闭上眼睛,一副不听不看不想的模样,更加得寸进尺依依不饶:
“你算是他什么人?不过给他生了个后,就连你那贵君之位都还是托那孩子的福。”
“别忘了,当初你九死一生难产时他是如何说的?”
苏沐然呼吸渐有粗重之势,薛启额头冒汗,手上动作不减,另捏一根金针朝他心口三寸处扎去。
“他说:你若安然,听好了,是'安然'诞下孩子,儿子就封做太子,女儿就是我大周最尊贵的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你会不懂?他分明是……”
苏沐然猛然睁开眼睛,眼神倔强冷冽:“咳……不过是赌输了一局,咳咳……我还输得起。”
这时门吱呀一声轻响,青桐左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粥,两荤一素三碟菜和眼睛通红脚步虚浮的夏柳一起走了进来。
薛启回头对二人来了个等上片刻,稍安勿躁的眼神,斜了眼苏沐然道:“你就折腾吧,早晚把自己折腾废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苏沐然抓紧床沿侧了半边身,边咳边嘴硬道:“放心,咳……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个儿清楚。”
“你清楚个屁!”薛启快速拔了最后一根针,怒喝道:“你再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想要活过半百都难!”
“咳咳……噗……”苏沐然猛咳了两声,头一歪,吐了一口血。
夏柳忍不住心疼道:“薛太医你别说了,公子还病着呢!”
青桐冷着脸,上前几步,嘭得一声将盛着饭食的托盘往桌上一放。
薛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态度急转,语气亦柔和了许多:“算了,你们俩的破事也不是我能管的。”
他为苏沐然顺了顺背,然后轻轻一拍,道:“你想咳就咳吧,别忍着。”
苏沐然似是不能忍受他这轻轻一拍,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势头:“咳~咳咳咳咳咳……噗……”
待疾咳停止,苏沐然一口鲜血喷出,再次昏死过去。
“啊!公子!公子……”夏柳讶然惊呼,焦急上前拽着薛启就问:“薛太医,我家公子他……”
薛启松了一口气道:“放心,胸口淤积的血吐出来就无碍了!你好生守着,等他醒了,按时吃饭喝药,不出半个月,还你一个活蹦乱跑的公子。”
夏柳忙点头。
薛启见夏柳忙着为苏沐然掖被擦洗唇边血渍,主动让了位置。笑盈盈得凑到青桐身边,望着桌上明显不适合苏沐然吃的饭菜,眼里都透着股儿愉悦道:“青桐,这些饭菜都是为我准备的吗?真是贴心啊!我都快饿……”
话没说完,青桐端了托盘,接着薛启就觉得后脖领一紧,人也跟着离了地,不过眨眼间,人就被丢到了安然阁门外,傻乎乎得站着,手里还端着两荤一素一粥的托盘。
犹记得门关上那一刻,他心心念念的人对着他冷冷说了六个字:“吃完请回,不送。”
薛启当真傻呵呵乐了半天,喝完了粥,吃完了菜,腆着吃撑了的肚子出宫回家。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第十八章
一日一夜方转醒,泰安宫外禁九重。
苏沐然一局将计就计,搅得朝局动荡,后宫不宁,居心否测者,人人自危。
言官纷纷上奏,道柔妃为争宠自堕龙子在前,意图加害太子、贵君在后,善妒成性,心肠狠毒,罪大恶极……
柔妃一夜之间从柔弱无辜的受害者,变成了蛇蝎心肠的毒妇人;从高高在上的柔妃娘娘,变成了人人唾骂的冷宫弃妃。其母族皆受牵连:在朝为官者,降职的降职,罢官的罢官。未有死罪,便颇显得君恩浩荡。
夜半,倚梅园外寂静无人,临水楼阁内,月华朦胧透窗,照在本不该此时此刻出现在此的两人身上,留下两道细长黑影。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贵妃时紫被当朝贤亲王齐瑞一巴掌打倒在地,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时贵妃嫩白的脸立时肿起,牙齿磕破嘴唇,流下一道鲜艳的红。
齐瑞打过还不解气,又怒不可揭的警告时贵妃道:“你若再敢从中作梗,做出伤及他性命的事,本王绝不饶你!”
时贵妃捂着脸侧坐在地上,抬起头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王爷,你打肿妾身的这张脸解你一时之气,妾身不怨你。只是,妾身在这宫里的地位也算尊贵,这脸轻易伤不得。你说这节骨眼上无缘无故伤成这样,陛下见了会如何想?别忘了,如今咱俩可是在一条船上待着。”最后一句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你威胁本王?”齐瑞眯眼冷道。
“不敢。”时贵妃忍着心里的恨和脸上的痛硬扯了扯嘴角:“妾身只是觉得委屈罢了。王爷说我几次三番从中作梗,伤及苏沐然的性命,妾身就觉得实在是冤枉。”
她说着将散乱的头发抚到耳后,做出回忆状态:“咱们远的不说,就说中秋过后陛下他们出城扫墓那次……”
齐瑞突然蹲下去一把抓住时贵妃的衣领打断她道:“你还敢说那次!你明知本王想要得到的人是他,竟还敢私自篡改命令,害得他受伤早产,差点救不回来!”齐瑞说到此处,回忆当时情形,仍心有余悸。
时贵妃被吓得瞳孔若瑟,几息后强行稳定好情绪,与齐瑞对视道:“妾身说过,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王爷反对用毒,恐怕如今大局已定,所思之人已在怀中。”
“你当本王不知道你们是何居心吗?用毒便能成事?呵~”齐瑞嘲讽一笑,及其厌恶地丢开她道:“若是当初本王同意用毒,最开心的应当是贵妃娘娘你吧!”
齐瑞知道,以苏沐然的性格和武功,若是用毒,刺客来时,他必定会不顾一切地挡在齐瑄的身前。那么,最先死的也一定是他,而不是当今的皇帝齐瑄。
“到时候再没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即便日后时家权势地位不复从前,只要你还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荣华富贵都不会离你们而去。那么,本王的存在于你、于时家便是污点,便是意欲杀之而后快的目标了对不对?”
时贵妃俯趴在地上侧着头,埋在阴影里的那双眼睛,眼神闪烁不定。几息后,她抬起头来,轻笑道:“王爷多虑了。从我们踏上同一条船开始,就注定了同船的人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时家不想被削权,妾身想要长久的荣华富贵不是做假,所以才有这数次的自作主张。但不管王爷你怎么想,要得到那个位置,他苏沐然会是最大的阻碍,这一点无可争议。”
“即便如此,也不准你们伤他!”齐瑞坚持不退不让:“本王一开始就说过,得到帝位只是为了方便得到他。如果本王能够如愿,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如果他没了,帝位于本王便没了意义。所以,若是敢有下一次,本王可不怕来个鱼死网破。左右我是亲王,陛下想当个明君,必然要顾忌天下悠悠众口,顾忌史书后传。弑兄杀弟这种有毁誉的事,他若念及兄弟之情,怎么也不会做出来。倒是你,再尊贵也不是帝后。既不是正室,那么善妒弑君、利用后妃争宠、谋害皇子,无论用哪一条来杀你都是活该。”
齐瑞说完,推门而出,之后径直离去。
月光夹着寒风破门而入,照得时贵妃脸色一片惨白。她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眼神怨毒,双拳紧握,涂着豆蔻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犹无知觉。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18章 2
泰安宫。
苏沐然再次醒后,薛启奉命留宿,日夜待命,以防万一。没了淤积在胸的血,薛启也就不再专挑气话来说,他与苏沐然的交流又回到了从前友好得状态。
“此次损伤极大。”薛启一边把脉,一边感慨。距离苏沐然产子不过百余日,元气尚未完全恢复再伤元气,可不亏损严重吗?!
苏沐然靠坐在床上,苍白着脸,不以为意:“我好好养着就是。薛大神医在此,绝对能让我寿终正寝。”
薛启白了他一眼,忙道:“你别夸我,我受不起。此事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
说完他觉得不妥,哪有医生不治便告诉病患:你死心吧,我治不好你,你没救了。
显得特别无能,一点都不符合他名医的气质。于是乎,薛启没头没脑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这病嘛,吃对了药总会慢慢好起来。反倒是你和陛下……”
苏沐然微微低头,手抵在唇上咳了两声。就在薛启以为他不想说就这样糊弄过去时,只见苏沐然潋了眉眼看不清眸中颜色,失了血色的唇微弯,声音淡淡的道:“都道患难见真情,今次可见,陛下非我良配。”
“噗……”薛启刚到嘴的一口茶来不及咽下就被惊得喷了出来。他顾不得礼仪规矩,脱口叫道:“苏沐然!难道你的脑子真的坏了?”
“陛下罚你长跪固然不对,但你自己的身子如何,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不肯服软硬要受罪,要是我晚来一步,青桐将你带走,你就真的回老家了!”
苏沐然抬头,眸中清亮,带着两分笑意,一分愧疚,七分深沉看不透:“我没说陛下有错,更没有怨恨他,只是我自己觉得……”
薛启将茶盏拍在床边小几上,正色道:“苏沐然,上天待你不薄,让你一次便得了个小太子。再等个一两年,朝局彻底稳固,太子大些,就是你苦尽甘来的时候。这个时候撒手,你是不是傻?”
苏沐然也不恼怒,眉眼含笑,语气肯定,没头没尾来了句:“你这是怕了?”
“我怕什么?”薛启不解。
“怕我将青桐带走,怕我连累青桐,使得你再也见不到他。”苏沐然说。
“你……”薛启被说中心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才……”
“别忙着否定。”苏沐然再次打断他,插言道:“以你对青桐的心思,这般想倒也正常。只是,青桐既然认我为主,我便有责任、有权利为他日后做打算。若是大难面前,连权利和富贵这些身外之物都舍不得放弃,就想得到我家青桐真心相许,只能说是白日做梦。单就是我这个当主子的这一关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薛大太医?”
“啊?!这……这……”薛启脑中急转,口中吞吐难言。
“薛太医,脉请完了吧?若是公子无事,就请你早些去偏殿歇着,天不早了,公子该休息了。”正此时,夏柳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嗯?是夏柳啊!你家公子无碍,我怕他闷跟他聊会儿天。反正还早……”薛启回过神来,因为苏沐然的话,心里一知半解,这会儿十分不愿离开。
“可是公子该休息了。”夏柳不满强调。
“无碍,无碍,有我在呢,累不到……”你家公子。薛启本想如此打发夏柳。
他话未说完,房门被彻底推开,青桐冷着脸,目露寒光:“改日,请回。”
“……”薛启呼吸一窒,后背发寒,僵着身子乖乖出了门。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最近更新有点慢啊!!!怎么能一个星期才更一章?得提提速了,不然今年更不完了!!!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今晚就先这样吧,少了点,先凑合用。明天再抽空码字。今天状态实在不好,就不熬夜了。
再有一两章,宫里的戏份就要结束了,长呼一口气……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第十九章  除夕佳节,夜半子时,除旧迎新之际,爆竹声响不断,烟花照亮夜空。
小太子齐潇早已被送回,此刻他被捂了双耳安睡在苏沐然怀中。爆竹声潮除了刚开始时的骤然而至,惊了他的美梦让他动了动小小的身子,之后再无影响。
待爆竹声远去,苏沐然轻手轻脚将小齐潇放入摇篮。他将屋内如豆灯光移远,转身出了内室。
夏柳盘坐在外室大门门内,和青桐一左一右,一个静悄悄地剥瓜子吃,一个一反常态小口啃着糕点。
二人听到声响望来,不等起身苏沐然率先开口:“你们俩不去偏殿同他们一起玩闹,守在我这里……是要跟我一起守岁?”他知道夏柳爱热闹,留在这里守着是怕他一个人太寂寞,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
青桐赶忙放下糕点起身,耳微红,头微垂,不言不语。同时夏柳起身,随手抖抖衣衫,哗啦啦落下满地瓜子壳,她微微尴尬片刻便恢复轻松:“嘻嘻~他们太能闹腾,吵得人脑仁疼。还是公子这里好,清净不说,还有好吃食。”
苏沐然不戳破,笑问:“呵~是吗?”
夏柳点头,完了瞪青桐,青桐亦点头。
“那还有没有?给我也来点。”
“有,有!还有好多呢!”夏柳赶忙端起食盘上前。
苏沐然伸手抓了一把,打趣道:“说起来,夏柳你蹲在我门口嗑瓜子怎么连个音儿都不发?要不是这一地的瓜子壳,啧啧~我还以为你连壳一起吃了!如此一看,如此一尝,还真是极为好吃。”
“公子,你又拿我说笑!”夏柳嘟嘴跺脚。
“好了,不逗你了。”苏沐然见人炸毛,赶忙岔开话题:“左右无事,玩点什么呢……搓麻三缺一,下棋你们太菜……还是比大小吧!输了老规矩,怎样?”
“这个好!我要赢了青桐,贴他一脸的闷葫芦。”夏柳说。
“贴你一脸灰麻雀。”青桐平静回怼。
苏沐然在一旁忍俊不禁不说话。
夏柳愣了愣反应过来,气道:“我就算叽叽喳喳也比你个会说话当哑巴的闷葫芦强!”
青桐:“聒噪。”
夏柳怒:“你——哼,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咱们走着瞧。”
青桐:“呵呵……”
……
一夜将尽,晨光熹微,小太子齐潇的哭闹声打破三人玩闹。苏沐然脑门顶着一张“我坐庄,我最大”的白纸条,迅速回内室将他抱起,摸了摸他的小屁股,然后利索得换下尿布。待一切完成,才发现额上纸条挡视线。再抬头一看,站在一旁的夏柳青桐脸上,满脸五花八门的字条更是滑稽。
苏沐然最先发现,也最先笑出声。他一边哄孩子一边随手扯下脑门上的纸条吩咐道:“天快亮了,都回去歇息一下。待会儿就由你们护送太子去祭祖。”
“公子不去吗?”夏柳扯下纸条,顶着两个黑眼圈问。
以前公子未有名分,皇家祭祀自然没有他的份。如今公子已被封了贵君……
“我怕冷,就不去了。”苏沐然摇摇头,神色温和:“有你们和奶娘陪同,我放心。”
“那……那若秦府来人……”夏柳踌躇道。
“也回了。等过几天雪化了,我再出宫看望姑母。今年就在院子里祭拜,左右都一样。”苏沐然道。
往年大年初一,皇帝去祭祖,苏沐然则坐秦府的马车出宫。这一日,他上午祭拜父母灵位后会独自一人去祭拜秦暮宇,午时在秦府用上一顿团圆饭,下午陪陪姑母,同大表哥切磋切磋武艺,天擦黑方回宫同齐瑄一起用晚膳。年初一过的也算充实。今年他不愿随齐瑄去祭祖,自然不能出宫。唯有老老实实待在泰安宫里躲清闲。

楼主:昆仑桃夭  时间:2019-04-17 17:31:19
第十九章  除夕佳节,夜半子时,除旧迎新之际,爆竹声响不断,烟花照亮夜空。
小太子齐潇早已被送回,此刻他被捂了双耳安睡在苏沐然怀中。爆竹声潮除了刚开始时的骤然而至,惊了他的美梦让他动了动小小的身子,之后再无影响。
待爆竹声远去,苏沐然轻手轻脚将小齐潇放入摇篮。他将屋内如豆灯光移远,转身出了内室。
夏柳盘坐在外室大门门内,和青桐一左一右,一个静悄悄地剥瓜子吃,一个一反常态小口啃着糕点。
二人听到声响望来,不等起身苏沐然率先开口:“你们俩不去偏殿同他们一起玩闹,守在我这里……是要跟我一起守岁?”他知道夏柳爱热闹,留在这里守着是怕他一个人太寂寞,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
青桐赶忙放下糕点起身,耳微红,头微垂,不言不语。同时夏柳起身,随手抖抖衣衫,哗啦啦落下满地瓜子壳,她微微尴尬片刻便恢复轻松:“嘻嘻~他们太能闹腾,吵得人脑仁疼。还是公子这里好,清净不说,还有好吃食。”
苏沐然不戳破,笑问:“呵~是吗?”
夏柳点头,完了瞪青桐,青桐亦点头。
“那还有没有?给我也来点。”
“有,有!还有好多呢!”夏柳赶忙端起食盘上前。
苏沐然伸手抓了一把,打趣道:“说起来,夏柳你蹲在我门口嗑瓜子怎么连个音儿都不发?要不是这一地的瓜子壳,啧啧~我还以为你连壳一起吃了!如此一看,如此一尝,还真是极为好吃。”
“公子,你又拿我说笑!”夏柳嘟嘴跺脚。
“好了,不逗你了。”苏沐然见人炸毛,赶忙岔开话题:“左右无事,玩点什么呢……搓麻三缺一,下棋你们太菜……还是比大小吧!输了老规矩,怎样?”
“这个好!我要赢了青桐,贴他一脸的闷葫芦。”夏柳说。
“贴你一脸灰麻雀。”青桐平静回怼。
苏沐然在一旁忍俊不禁不说话。
夏柳愣了愣反应过来,气道:“我就算叽叽喳喳也比你个会说话当哑巴的闷葫芦强!”
青桐:“聒噪。”
夏柳怒:“你——哼,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咱们走着瞧。”
青桐:“呵呵……”
……
一夜将尽,晨光熹微,小太子齐潇的哭闹声打破三人玩闹。苏沐然脑门顶着一张“我坐庄,我最大”的白纸条,迅速回内室将他抱起,摸了摸他的小屁股,然后利索得换下尿布。待一切完成,才发现额上纸条挡视线。再抬头一看,站在一旁的夏柳青桐脸上,满脸五花八门的字条更是滑稽。
苏沐然最先发现,也最先笑出声。他一边哄孩子一边随手扯下脑门上的纸条吩咐道:“天快亮了,都回去歇息一下。待会儿就由你们护送太子去祭祖。”
“公子不去吗?”夏柳扯下纸条,顶着两个黑眼圈问。
以前公子未有名分,皇家祭祀自然没有他的份。如今公子已被封了贵君……
“我怕冷,就不去了。”苏沐然摇摇头,神色温和:“有你们和奶娘陪同,我放心。”
“那……那若秦府来人……”夏柳踌躇道。
“也回了。等过几天雪化了,我再出宫看望姑母。今年就在院子里祭拜,左右都一样。”苏沐然道。
往年大年初一,皇帝去祭祖,苏沐然则坐秦府的马车出宫。这一日,他上午祭拜父母灵位后会独自一人去祭拜秦暮宇,午时在秦府用上一顿团圆饭,下午陪陪姑母,同大表哥切磋切磋武艺,天擦黑方回宫同齐瑄一起用晚膳。年初一过的也算充实。今年他不愿随齐瑄去祭祖,自然不能出宫。唯有老老实实待在泰安宫里躲清闲。

楼主:昆仑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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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7-05-20 09:45:00

更新时间:2019-04-17 17: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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