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抽

无妄39

话讲的清楚，几个人对视一下就向李鬼走去，吴邪回身做到桌子后面，留出前面一块空地。

李鬼抓起椅子砸过去，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但这混乱没持续多久，毕竟寡不敌众，李鬼被拖到桌子前，被人顶着背压在地上。

毫不犹豫，旁边的人掰开李鬼的嘴，将瓷片塞了进去。

大厅里充斥着疯狂的撞击声和撕裂的吼叫，嘴里填满了瓷片，血不停涌下来，再塞下去，最里边的被推进食道里，严重的挣扎下，几乎看见锋利的边角顶出皮肤。

闫伍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死人不是没见过，但这种死法，是第一次看见。

按以往的规矩，盘口清账，他是不该在场的，吴邪总会给他其他事，所以这些年，他也不曾见过这种情景。

他感觉喉咙发酸，看见吴邪依旧坐在桌子后面看着这场景，带着一贯的温润神色。

闫伍回身进了后厅。他步伐愈急，冲进洗手间，一把撑住洗手池吐了出来。

不只是恶心，还有背后层层的寒意。

“呕——”他再次俯下去，腹部到胸腔都紧绷着。

从肩膀上递过来一包纸巾。

他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张海晴正看着他，他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吐得眼眶发红。

他接过纸巾，打开水龙头冲下污秽，又冲了几把脸。

“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过来了。”

“人死了?”

“死了。”张海晴淡淡道，“死之前说你是汪家人。”

“什么?”闫伍皱起眉，“说谁?我?”

张海晴点点头，闫伍警觉地后退一步道，“我不是。”

“别紧张，我没信，吴邪怕是也不信，不然咱俩现在不会就这么站着。吴邪在前面走不开，让我过来看一眼。”

“怎么让你来?”

“不信吗，”张海晴绕过闫伍，自己对着镜子掏出口红补了补，“我位置好，看见他的眼神，他不方便动，这场面也没空顾你，我就跟过来看看。”

闫伍嗯了一声就要出去，却被张海晴一把拉住胳膊，“先别回去了，这会儿更恶心。”

闫伍回头看见张海晴刚补好的红唇，想起了前厅的腥气。

他向后直接靠在墙上，掏了根烟点起来。烟吸进肺里，喉咙里的酸劲才被压下去。

“你们对那种，”他侧脸向前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司空见惯吗。”

“还成吧，”张海晴靠到他对面的墙上，“这场面到底不多见，吐几次就好了。”

两人默默无语待了十几分钟，听见前厅静了下来，又听见几声嘈杂的“谢谢小三爷”，闫伍才转身向外走。回了前厅，尸体已经不见了，地板上的血迹还没处理，听着几个盘口老大小声谈论着李鬼的盘口分下来有多少东西，闫伍看见吴邪张起灵他们在前院里，跟了上去。

吴邪在等王盟把车开过来，张海客凑过来问，“我帮了不少忙，不能白帮吧？”

吴邪挑眉道，“干完活才谈薪资?何况我又没让你们来，谁让你来的找谁去。”

张海客自然不会去张起灵那里撞墙，装模作样哀叹一声就走开了。

“小三爷，”闫伍走过去，“李鬼死之前说了些瞎话。”

“我知道，”吴邪拍了拍人的肩膀，“他诚心恶心我的。”吴邪把人往远带了几步，觑了一眼张起灵在和张海客说话，“你要真是，李鬼不会死前把你说出来。伍子，你不一直想做盘口的事吗。”

闫伍一惊，“小三爷……我没想。”

“别紧张，我说真的，今天你看见了，盘口是怎么做起来的，从前我不想让你做，和你说实话，我想有个干净的人照顾张起灵，但现在不必了，”吴邪突然笑了下，“他有人照顾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本来也不该管着你。”

吴邪一句话点破了让自己离张起灵远一点，但又亲昵得如常。

闫伍点了点头，“小三爷信任我就好。”

王盟开着车，吴邪和张起灵坐在车后排，胖子死活不肯上车，说是怕被酸味齁死，让坎肩开车送他去附近的宾馆住了。

张起灵握住了他垂在腿上的手，和张起灵干燥温热的掌心贴在一起，吴邪才感觉出，自己的手心上全是汗。

从枪响开始，他的拳头几乎一直握着，出门才微微松开。

吴邪伸出另一只手把张起灵的手包起来，叹了口气道，“我该让你直接杀了他，如果当时他真的伤到你，我会恨自己的。”

无妄40
“你做的对，清理人是小事，立威才能一劳永逸。”张起灵用手蹭了蹭吴邪的掌心，直到这只手温暖起来，“他伤不到我，你不该担心。”
吴邪微微哼笑一声，“你总是这副死样子，好像自己真的金刚不坏一样，别不是故意摆出这个样子，然后冲锋陷阵，故意讨我心疼的。”
没想到张起灵真的面目凝重地思考了一下，认真点点头，“有可能。”
这下可逗乐了吴邪，揽着人吧唧一口印在脸上，王盟一脚刹车直踩到底，吴邪一下头撞在前座靠背上，转身狠狠踢了驾驶座一脚，“***会不会开车！”
“到了到了！”王盟立马下车拉门，吴邪这才发现到家了，也没注意这小子怎么飙的车，时间比正常缩短了一半。
王盟这边却在暗自兴叹，多亏自己开得快……
吴邪心情不错，懒得和他计较，正好这会儿到了家，拉着人进屋，一把推上门就挂在人的脖子上不撒手，“这是什么风吹的？张爷都会卖萌了？”
张起灵也由着他抱，连拖带拉把人弄进屋，拍拍依然勾着自己脖子的吴邪的后背，“去洗个澡吧，你累了。”
“我不累！”吴邪又抬起一只脚勾着张起灵，整个人八爪鱼一样，“要不然你试试我累不累？嘿嘿。”
张起灵挑眉看了他一眼，突然发力把他推到沙发上，一把拽上吴邪的裤子。
吴邪一惊，死命拽住裤子大骂，“****！要不要这么现实！”
张起灵原本也只是想吓吓他，也就松手起身，顺手也把吴邪拉起来，吴邪正嘟囔着“下次一定是老子在上面”，张起灵却手上一用力，把人拽到怀里去了。
“干嘛干嘛，”吴邪不满地撑开一点距离，“还真把老子当小姑娘了？多大岁数了还来这套。”
“吴邪……”张起灵贴在吴邪的耳朵上轻叹，几乎是一声气音，骚得吴邪心头一动。
他侧了侧有点发痒的耳朵笑道，“怎么了？”
张起灵却伸手沿着吴邪勾着的嘴角抹了一下，“你可以只在开心的时候这样笑。”
吴邪一愣，脑子一走神，突然想起了几年前解雨臣说过的话。
那些年自己根基不稳，总是难以服众，他自小都是个随和的个性，很少与人正面冲突，然而盘口上这种撕破脸皮的方式让他一时无所适从。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经验要一点点磨，但他也知道一个人的扮相是很大的助力，三叔是这样，解雨臣也是这样，这个还是可以速成的。
后来解雨臣和他讲，人的面相很大是天生的，表情可以调控，但算是百分之五十的加分项，有些人不怒自威，而有些人天生一副讨喜的样子，佯装怒意，只会有搞笑的结果。
“那我这样算什么类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解雨臣作势围着人转了一圈，“见人三分笑，愣头青，但显得干净，比较有亲和力。”
“我现在不是特别需要亲和力。”
“表情的意义是行动赋予的，因为人们总是笑着做愉悦的事情，所以给人愉悦的感觉，但这其实可以不一样，就像孩子的笑声原本是欢乐纯洁的，但在恐怖片里放出这样的情节，这种笑声会给人恐怖的意味。”
吴邪回过神，见张起灵还是看着自己，压了压笑意，“是不是十年前笑得更好看？年轻真好。”
“嗯，”张起灵伸手拉了拉吴邪的脸，“从前傻，现在更有韵味。”
吴邪彻底被雷在了原地，“卧槽，你今天开挂了？酸得一批啊……”
张起灵敛了下眉头，松开手后退半步，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委屈。
“诶不是，”吴邪连忙前跨一步继续和人贴着，“我又不是批评你，你那一副被抛弃的表情什么情况。”
张起灵摇摇头转身就要走，吴邪哪里肯，追着又堵到人面前，张起灵这才低声说了句，“黑瞎子说的，想法多说出来才好，看来你不习惯。”

你们更这个就催那个，更那个又催这个

最近有点忙拖了很久了，再等等

车站码字，太久不写都有点接不上了

无妄41

“习惯！”吴邪立刻抢道，暗暗惊叹黑眼镜居然还有办人事的时候，“这样才好，要不我一天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都不知道，你那个闷样子，我从前还跟胖子腹诽你……”

“闷油瓶。”张起灵突然接道。

“哈?你，你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和胖子小声说话的时候，大多数我都能听见。”

……

这事儿吴邪一直当个秘密似的藏着掖着，私下里这样称呼，虽然从前没胆子让当事人知道，但其实私心里也不愿让别人这么叫，这人有一个自己独有的称谓，想来是有点甜蜜的意味。

吴邪笑了笑，又蹭过去，贴着人的嘴唇道，“那我还想听，你有多喜欢我?”

张起灵:“很喜欢。”

吴邪啧了一声，“我要知道什么是很喜欢，是一碗那么多，还是一盆那么多。”

张起灵知道他这是又开始无聊了，就把人往浴室推。

“诶诶干嘛——张爷这么急的吗？”说着吴邪撑在浴室门口，转身拉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一片带着几条浅粉伤疤的雪白胸膛，歪头看着人笑。

张起灵的眼神暗了暗，还是伸手在吴邪腰上轻推了一把，“快去洗。”

“唉，你不想说就不说嘛，我来说，我喜欢你，有……”说着他用力张开双臂，使劲往后凹着，像个和其他人比赛谁的数量多的孩子一样，而后却突然前扑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含糊的一句“有这么多”撞在两人的唇齿上。

张起灵被他一撞一带也进了浴室，门被狠狠带上，浴室散出一片凌乱的声响，原本在台子上的洗漱用品零散地掉在地上也无人在意，片刻后水声盖过了其他暧昧的声响。

五天后，解雨臣不负众望地带来了吴邪嘱托的东西，连带着攒了快半个月的火气，结束了吴邪醉死温柔乡的生活。

解雨臣让伙计把东西往桌上一扔，“看看吧，你给了那么大一个范围，我废了多大力气给你找到的，真的是掘地三尺。”

盒子里是一堆乌漆嘛黑的东西，仔细分辨，能看出是不计其数的纠缠在一起的蛇骨。

“这什么鬼，”胖子嫌弃地看了一圈，“怎么一堆土?”

“怕你还有什么想法，连周围的土一起给你起出来了。”

“靠谱。”吴邪连连赞赏。

“去***的，”解雨臣冷冷道，“别以为谢两句就胡弄过去了，在我宅子里说失踪就失踪，你家这位到我家去闹，你倒好，一个电话就把我支去给你挖土，自己在这……”他侧眼瞥了一眼张起灵，“沉湎美色。”

吴邪自觉理亏，也不想顶嘴省得解老板再想起来讨债那伙子事儿，连忙转移话题，对黑瞎子说，“起码有东西了，死成这样的蛇，还能提取费洛蒙吗？”

“应该可以试试，”黑瞎子拿匕首在蛇骨间挑着，“有牙还在的，一般尾部连毒囊，可能会有费洛蒙残余，但这些一看就是被烧死的，而且又埋了这么久，提出来纯度肯定相当低，有可能接不到信息，即使有也会很模糊。”

“没关系，有一点是一点。”

黑瞎子看见吴邪胸前的坠子换了一个，比之前的白，透着淡淡的粉光，“你也知道，纯度不高，对人损害也更大。”

吴邪下意识看了张起灵一眼，正看见张起灵望着他，吴邪笑了一下，“现在损害不算什么。”

张起灵却突然开口，“叫庞憬也来。”

“好。”吴邪眼睛都弯弯的，解雨臣从进门开始就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终于知道胖子为什么在杭州还要住酒店。

解雨臣:“你们俩可以了，我和你说吴邪，看着咱俩多年的交情，工钱我不要了，你把之前欠的钱还了就成。”

“别呀！”吴邪调都变了，“咱俩这交情还谈钱！”

解雨臣冷笑，“损害都不怕，还差点儿钱?”

吴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解雨臣余光看见张起灵动了一下，伸手一接，一张银行卡。

“还你。”张起灵淡淡道。

http://tieba.baidu.com/p/6036955975?share=9105&fr=share&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10.0.8.4&st=1556706744&unique=C12D13CD20369EF06960CCBC76BCF7C3
五一撸了个段子，假期快乐呀宝贝儿们～

最近会更得很慢要做毕设，宝宝们不要急哈

无妄42

卡刚沾手，吴邪劈手就去抢，解雨臣一个侧身轻飘飘避过，顺势把卡插进了裤兜里。

“干嘛？”解雨臣挑眼看了吴邪一眼，“你耍无赖，人家不想耍。”

吴邪看没戏抢回来，便收了手，瞪了张起灵一眼，“哪来的钱？！”

张起灵在道上一向天价出场，听着是赚得多，但这样高价，不是有头有脸的人根本不敢想，就算是有头有脸，也到底得像解雨臣这种财大气粗的主，这种有钱人可不多，也不可能钱烧得天天请哑巴张，而张起灵本人又总有着自己的目的，钱也就算是个工具，够支撑自己的计划就行，何况加个失忆的毛病，攒点钱都不知道藏哪了，所以吴邪一直觉得，过去张起灵的日子，一定是穷苦的多。如今还有张卡实属难得，怎么就直接扔给解雨臣了？！解雨臣可不缺钱！真真的败家爷们！。

张起灵似乎没想到自己替人还个钱居然还能把他惹炸了，不明所以，老实道，“我的钱很多都是张海客给收着的，上次见面给我了。”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吴邪，“这是剩下的，你帮我拿着吧。”

吴邪本来打算好好教育人一番，解雨臣比我们有钱得多所以我们不用还钱给他的，却突然被塞了张卡，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卡条件反射道，“啊……那多不好，你用钱多不方便。”

张起灵摇摇头，“我不用钱，你养我。”

“噗！”黑瞎子一口白开水喷出来，咳了两声就勾住旁边的解雨臣，“花爷～瞎子也不想干了，你养不养我？”

解雨臣端坐着愣是一点没让他拽歪，安稳放下水杯，“滚。”

连聊带骂一下午，解雨臣他们准备在杭州小住一阵，因为黑瞎子带着蛇骨，准备回去试试这堆废品里能搞出来多少费洛蒙。

即便住杭州，也没谁不长眼地往这新婚燕尔的房子里蹭。

吴邪送人出门，胖子在身后这群酸臭味的熏染下头也不回打车就走，黑瞎子勾着张起灵走得左摇右摆，不知道在说什么，吴邪和解雨臣慢吞吞出门，到了门口却突然被解雨臣拉住。解雨臣掏出张起灵那张卡，拍到了吴邪手里。

“这算是给你的嫁妆吧。天要下雨儿要嫁人，唉，总得有钱傍身。”

吴邪一愣，随机大骂，“解大花你个抠鬼！随个份子都用小哥的钱！呸……不是，***才是嫁妆！”

“不要你给我。”

吴邪早就把卡塞进口袋里，捂着口袋道，“我跟你讲，没这样的，你还得重新包个大红包来。”

解雨臣几乎给他气乐了，“好，只要你的问题能治好，我再给你包一个大的。但是吴邪，我废了这么大力气，你要是敢不行了，我就把张起灵带走，他那模样到底能卖个好价钱。”

吴邪也乐了，“你试试？他谁也带不走。”

解雨臣猝不及防给酸了一把，眉头直皱，“噫——知道知道，有个男人了不起了，天天挂嘴上。也就我惯着你，谁让我是娘家人。”

诈个尸短短一点证明我还活着，等我搞完毕设【捂脸】

【瓶邪】无妄43
痛，如有实质。
从鼻腔一直钻进大脑，太阳穴不停收缩着，只有这时可以感受到自己每一根神经。
就没有什么习惯性疼痛后就适应了疼痛的机制？人体适应力真是弱啊。
一双手指按上来，力度适中，虽然这时候作用有限，但聊胜于无，而且重要的又不是这个……
吴邪突然佩服起自己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意淫到这双手的主人身上去。
在疼痛中，时间是被拉长的。直到尖锐的痛感钝下去，人才昏沉下去，再次睁开眼，床边围坐着一圈人。
“干什么……”吴邪笑道，抬了抬身，张起灵塞了个枕头在他背后，吴邪这才感到右手一松，原来刚才他和张起灵的手一直攥着。
这场景一想，着实像产房里的光景。
张起灵回身端了床头柜上的热水递过来，“怎么样？还头疼吗？”
“没事。”吴邪就着人的手吸了一口。
黑瞎子嘬着没点的烟笑着看两人，“不能够啊，你瞅瞅哑巴那手都让你攥红了。”
……果然是产房……
胖子:“怎么样啊这次？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有……还真有，”吴邪搓了搓额头，“小哥，我好像知道你的孔明锁放哪了。”
张起灵:“嗯？”
胖子:“啥孔明锁？”
“就那什么，你送那谁的。”
对于那个人的称呼，吴邪开始叫前辈，但如今和张起灵这般，辈分奇怪，叫吴邪就更不成了。
张起灵微顿了一会儿，似乎有点惊讶，“那个锁？”
“啥呀？哪个呀？不是老吴你们说话能有上下文吗？”
“之前小哥做了个孔明锁送了……嗯……上一位前辈。”
“诶诶诶，老吴你大闺女吗，陈年老醋了也……”
“少瞎说，这可是小哥亲手做的锁，你想想，那得多特别，我得好好收藏。”
张起灵伸手扫了下人的刘海，“我再给你做一个特别的。”
吴邪捉住人的手，攥在手里，“不着急，人都是我的，我不急，我就是看见了，那个孔明锁在当年张家宅子后院墙壁里。”
胖子:“没别的信息了？”
吴邪:“哦，对了，墙壁里原来放了一根青铜枝。”
……
黑瞎子:“徒儿这不分轻重缓急的劲儿真是随了瞎子我。”
吴邪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还有详细的吗？”
“只记得这么多了，”吴邪叹了口气，“这几次费洛蒙质量太差，实在太混乱……也许等等能记起来什么。”
张起灵突然用纸抹了下人的鼻子，一片血红，“连着接收三天负担太大，停两天。”
“哎不用，”吴邪赶忙把纸团往鼻子里塞，“这批里不就差一个了？”
“纯度太低，伤害强。”
“我没事，以前也大量吸过，就是对鼻子不大好，其他没什么，何况庞医生不是在……”
庞憬突然端着药碗进来，完全忽略了吴邪的挤眉弄眼，“我同意张先生，现在的费洛蒙是从残骨里提取的，和你从前提取的不一样，不要太密集比较好。”
“啧，小哥，我突然头特别疼。”
“喝完药给你揉。”
“诶，太困了，我想睡会儿。”
“喝完睡。”
“小哥不行，我这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
“喝完睡觉。”
……
“小哥实话说了吧，这药实在喝不下去，太难喝。”
胖子立刻起立吆喝房里两个“闲杂人等”出去打牌，黑瞎子一步三回头，“我这还想看看怕喝药的小三爷什么样呢。”
“走走走腻腻歪歪有什么好看!”
门一关，两个人面面相觑15秒，吴邪立刻闭眼往被子里滑，张起灵一把捞起被里的一团，“喝完睡，乖。”
……
“我要辞了庞憬。”
“喝完辞。”
……
“诶小哥，”吴邪突然变了个脸色，笑嘻嘻凑上去，“要不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喝，下次、下下次也喝，以后都好好喝。”
“什么。”
“没什么……就是……内什么，你今天晚上，让我一次呗……”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几乎摇尾巴的吴邪，叹了口气，“别闹了，回回喝药都要赖一赖，不还是要喝。”
“我不也就赖赖你，”吴邪嘟囔着接过碗，“别小气嘛，给一次也不能怎么样不是。”
喝了一碗苦汤，吴邪整个脸都聚在一起，温唇带着水果糖进来，表情才舒展开，得寸进尺地缠着人往床上倒，亲到火热，张起灵却撑身离开，留下吴邪顶着一头乱毛一脸不满。
“医生说，节制。”
……
明天就把庞憬辞了。

溜!

【瓶邪】无妄44

“不是困了？睡吧。”

吴邪抓着人的衣服，“别了，这一碗药下去，提神醒脑。”

张起灵微颔首，“信息模糊，也很少有有效的，对身体损害大，要不就放弃这些吧，解雨臣在南海那边不是也有消息了。”

吴邪却挑起嘴角，“不成，有用的信息多了。”

“嗯？不是说没什么？”

吴邪突然起身搂着人脖子吧唧一口，接着坏笑道，“呦，怎么大姑娘一样？脸都红了，这是张家少爷还是张家小姐呢？”

张起灵这下还在纳闷，然后却突然一惊“你……”

“嗯呐呗，这些蛇呀都是从那人家里挖出来的，本想着碰碰运气，虽然和预期的运气不大一样，但运气也算不错啊，还能看见你那么个……”吴邪做了个做作的发抖状，“情窦初开的年纪……”

吴邪看见幻境中一对腼腆青涩的少年人，探索着还未完全理解的情愫，在紧张又怦然心动的时刻，活泼一点的一个刻意用些嬉笑逗弄的言辞掩盖自己的不安，吴邪并没有和这个人体验过这些，看起来是好奇，期盼，还有那份不能宣之于口的艳羡与妒忌。因为他与张起灵相遇之初，张起灵已然成了一块石头，虽然这块石头让他捂发了芽，但还比不上这般春风化雨。

岁月的痕迹，是无法完全磨灭的。

如何当年是我……

吴邪难免这样想。

张起灵看了看人，伸手搂过来，“吃味了？”

“不是，有点遗憾罢了，如果我们十年前就这样，我还年轻，多好。”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多好。

张起灵突然捏起人的下巴，“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

“我去？!”吴邪一下弹起来，“你你你!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好意思说的？!”

“嗯，你已经四十了，是个大叔了，还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撒娇。”

“卧槽!你说谁大叔？！你说谁？!你你你好意思吗!”

看着张牙舞爪的人儿，张起灵眼皮都不动一下，接着用它平稳的声线火上浇油，“而且一点也不稳重，动不动就要炸毛。”

吴邪炸起来，“嘿，谁总气我？啊？我是为谁变大叔的啊？！***是大龄未婚的大叔？!”

张起灵弯了眉眼，深潭中荡出点点星光，转瞬之间，吴邪却总能捕捉得到。


“为我。”


“嗯？”


“都是为我。”


“知道就好。”


“一直都知道。”

让张起灵一闹，刚才那点对青葱岁月的感慨也消失了。吴邪也让他怼得没脾气，他发现张起灵现在对自己的着火点把握十分精准，觉得一点就着一踩就灭。

吃得死死的。吴邪愤愤想。

“其实这些费洛蒙是用处不大，”吴邪突然道，他伸手掏出领子里的玉胎，玉胎还是红色，但像是被吸了精髓，不是当初刚拿到的艳丽饱满的颜色，而是透着一点粉意。

“小哥，我还有时间，我们晚点动身好吗？小花在南海那边已经有眉目了，在你说的那个村子附近找到了一个墓，让他先带人探探，我们再多等两天……”

“还是早点去比较……”

“让我再多陪陪你。”


让我再多陪陪你。


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所以，让我多陪陪你。

一句话戳在喉咙里，张起灵咽了没出口的几个字，微叹了口气，重新把人的头按进颈窝里，“……好。”


好。


也就是你，

你最会让我心疼了。

来拉个票

【瓶邪】无妄45
磨磨蹭蹭拖了十余天，吴邪最终被张起灵拖上了路，吴邪自己觉着好笑，年少时，很多人想象过死亡，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提前预知自己的寿命，那在生命结束前的短暂时间里，你会做什么。
吴邪曾经觉得，一定是一些越矩的事，蹦极跳伞体验人生，甚至杀人放火挑战道德，大多数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可到自己这里，最终不是想象的那个样子，他这辈子已经够折腾了，最终真能捞得那个让自己疯魔十年的人，已然没什么将其拆骨削肉吞入腹中据为己有的热血了，两个人就待在屋子里，吴邪看书写字，张起灵发呆，中午一起做顿差不多的饭菜，就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一样。
28岁以后，吴邪觉得自己就再没有青年的那种对于冒险与动荡的追求，反而对安定抱有期待，但总有什么推着他向前走，如果不走，就要失去。
他可以失去，但他不忍看着张起灵失去。
总有人越是什么都不争不抢，你偏是越要把什么都堆给他。
“村子里的传言我搜集的差不多了，但年代太久远，拼拼凑凑，和之前的线索拢起来，也就些可靠的了。那个什么程田，应该是个化名，他的手指有问题，姓张姓汪都可能，外来到村子里，每天下海打鱼上山打猎，风平浪静过了两年，才有些传言出来，”不知道是解雨臣那里偏还是高速路上信号不好，吴邪听到的声音总是咝咝啦啦的。“后面的由于超出村民认知，所以有好多版本，大体就是张起灵之前说的那样，但的确大多数的版本里都提到了多次晚上在程田家听见过好像女人的声音，但白天程田出门并不见什么异常，持续时间不好说，说多久的都有，直到后来在他家院墙上看见水鬼，就有人说程田原本就是水鬼，白天变成男人，肯定是不干净，所以他失踪以后有人烧了他的房子。”
“还是这些啊……”吴邪闭眼搓了搓额头，又往张起灵臂弯里沉了沉，“没有其他的？”
“还真有……就是……喂？信号不大好，就是有一个老人口述的版本中，程田应该有一个同伴的，在村子里待了一年左右就离开了，这都是家里老人代代口述的志怪故事，每家说的不一样，但总体脉络都差不多，这个版本多这么个人，但好像也没什么实际作用，只是有人觉着这同伴肯定也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也许流窜到周围村落里去了，一度导致这地区附近的驱魔行业繁盛。哦对了，还有在后山发现的墓，规模很大，我在浅处探了一下，没看出什么，现在不好动作，等你们都到了再深入比较好，省得出什么差错，错过什么线索。”
“明白，在路上了。”
“你们的落脚地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装备不好安置，我跟你说，你们到了之后……”
“停停停，诶呦，我可是病人，这种事儿拿来烦朕？别嚷我头痛，你和小哥说。”
“吴邪我在这风餐露宿***就这态度？!你最好期盼你晚点好！你看你好了咱们新账旧账……”
张起灵：“喂。”
……
解雨臣差点被张起灵的声音噎死，吴邪举着手机贴在张起灵脸上笑得一脸灿烂。
黑瞎子单手撑着方向盘点上一根烟，打开一条窗缝，胖子已经在副驾上鼾声震天了。
“快进收费站了，”黑瞎子看了眼导航，“服务站买点吃的？”
“好……”吴邪终于长出骨头似的，总算从张起灵身上直起来伸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清一色越野，纵列在高速路上。“和伍子说一声，两辆一组，每组距离远一点，不行下高速等等，别贴那么近引人注目。”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