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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原因,我和地府鬼差们产生了交集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我不敢回去,你送我吧。”王美丽可怜巴巴地说。
我看向黄腰儿,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去快回。”
“走吧,美丽。”我搀着王美丽出了办公室,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身体似乎都在发抖。
“哥,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吗?”王美丽问我。
“你看见什么了?”我反问她,王美丽摇头,我又说,“别瞎想,哪儿有鬼啊,即便有,咱们‘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对吧?不用怕它们。”
王美丽点头,护士站里还有另外两位值夜的护士,王美丽跟她们坐在一起,煞白的脸色,才恢复些许血色。
“明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临别时,我说。
“干嘛?”
“你不是要看电影吗?”我笑道。
“哦,好。”王美丽勉强地笑笑,又偷偷向那边看了一眼。
我刚转过身,王美丽又叫住我:“哥,你桌上的……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回头问。
“没、没什么,肯定是我看错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美丽摇头苦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我点头,回了办公室,黄腰儿还在等我,她可能觉得热,把外衣给脱了,里面只穿着一件吊带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但这房间里,还有比黄腰儿的玉体更为吸引我的东西,那就是,我桌子上的钱!
不再是那一沓,而是,变成了一堆!
也不再是冥币,而是,变成了真钱!
难道刚才看见王美丽说自己看错的,就是这些钱?
我木然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沓,捻开,仔细查看,确实是真钱,人民币,百元大钞!
“你是不是看到了另一个我?哎哎,问你话呢!等会再数钱好吗?!”黄腰儿抢过我手里的人民币,扔在桌上,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生平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足有上千沓,一沓一万,一千沓,就是一千万!
等等,一千万?
难道这些人民币,真的是白无常给我的那一沓大额冥币变来的?
“啧,怎么回事啊你!”黄腰儿见我发呆,又推了我一下。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啊,”我这才缓过神来,“是的,黄大人,我看见了,她把张安琪带走了。”
“你还看见谁了?”黄腰儿又问。
“谢必安,谢大人。”我说。
“噢?谢阴帅也来了?”黄腰儿轻笑,捏了捏自己下巴,若有所思,“这就有意思了。”
说着,黄腰儿向窗口慢慢踱去。
“黄大人,这儿是五楼,您该不会也想跳下去吧?”
黄腰儿没理我,和白无常一样,身体直接穿过了窗户,消失了,我来到窗口,往下看,没看见她的鬼影,只看见一台白色小轿车启动,缓缓开出了医院大门。
我回头,看看钱还在不在?
还在!
我跑到门口,将门反锁,用毛巾盖住门上的小窗,这么多钱啊,该怎么处理才好?
当务之急,应先把这堆钱给藏起来,我有个小挎包,肯定装不下,得找个袋子才行。
抽屉里有垃圾袋,黑色的,容积不小,可钱实在太多,足足装了三大袋子,我用胶带封好袋口,放在办公桌下面。
装钱的过程中,我的小心脏一直在狂跳,我家里条件不好,从小穷怕了,虽然现在工作还行,月薪一万出头,但得给我生病的妹妹寄过去一半,她有心脏病,每月都需要五千多药费,我自己又得攒钱,留着将来买房,结婚。
本来,希望渺茫,遥遥无期,现在好了,一千万!
至少,可以一次性解决我妹妹的心脏问题了,她若想痊愈,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供体,我们医院就有,只缺 万的手术费用,之前我负担不起,现在,不是问题。
除了把妹妹的病治好,我还可以买个大房子,把她和杨柳接到盛京来和我一起生活!
杨柳身世很可怜,从小被我外婆收养,一直生活在我家,她长得贼漂亮,可为了照顾我妹妹,我爸妈去世后,杨柳一直没有嫁人,今年都 了,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 岁那年的夏天,有天早上起来,我惊慌失措,你懂的,我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连着好几天都心神不宁,那时候,我爸妈已经不在了,我只得把那件事告诉杨柳,杨柳晚上来到我房间,跟我一起睡的,手把手地给我讲解一些知识……
咳咳,扯远了,我跟杨柳的事儿,以后再说,总之,我很期待她来盛京,跟我同住。
回到钱的问题,除了治病、买房,我还想买一台心仪已久的宝马车,我算了算,这三样加起来,不到 万,仍有 万的富余,而且,白无常说了,这只是初次支付,如果我做得好,她还会再给我报酬,白无常貌似很有钱,我这个工作又没什么风险,只要遇见妖,打电话告诉她就行,多美的差事啊。
想想都兴奋不已,我还是再琢磨琢磨,剩下那 万该怎么花好了。
正美滋滋,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又会是谁?
白无常?黄腰儿?
我起身来到门前,摘掉挡窗口的毛巾,原来是王美丽,我打开门,笑问:“怎么又来啦?”
王美丽鬼鬼祟祟的,溜进来之后,赶紧关上门,还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问。
“外面有——鬼!”
“然后呢?”我问。
王美丽睁大眼睛:“你怎么不害怕?”
“怕什么啊,鬼又不吃人。”我笑道。
王美丽推着我来到诊床边,正色道:“哥,我跟你说,咱们这医院闹鬼!”
“哪个医院不闹鬼啊?天天死人,闹鬼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可怕吗?”王美丽一脸不解,我耸耸肩,她继续说,“我刚才看见一个白衣服女鬼,就从我眼前飘过去了,这给我吓得,喊都喊不出来!”
“路过的而已,美丽,我跟你说,”我扶着她肩膀,也认真起来,“这世界上确实有鬼,但你记着,人怕鬼三分,鬼敬人七分,只要你不招惹它们,它们就不会来招惹你,顺其自然就行了。”
王美丽摇头:“老黄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黄是谁?”我问。
“我爸认识的一个道士,来我家看过风水,他说,鬼是世界上最坏的了,没一个鬼好东西,鬼的话,一句也不能信!要不,怎么叫‘鬼话连篇’呢!”
王美丽的爸爸是盛京市副柿长,位高权重,认识各路高人不足为奇。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奈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上班,还是请假回家?”
“我想回家。”
“也好,睡个好觉,明天晚上我找你看电影。”
王美丽点头,抿了下嘴唇,忧心忡忡地说:“那我先走了,哥,你小心点哦,如果再看见它们,不管它们跟你说什么,千万、千万别搭茬,知道吗?”
“知道啦,去吧,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我揽着王美丽,送她出门,无意中往走廊尽头瞅了一眼,还真的有个白衣女鬼,静静地站在那里。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王美丽走后,我出于好奇,向那女鬼走去,她面向窗口,没察觉到我靠近,等我拍她肩膀,女鬼吓得一哆嗦,回过头,看见我,一脸惊悚:“你、你想干嘛?”
我看她的病号服样式,又是我们医院的一个死者,胸牌上写着名字,叫李彤彤,不知道哪天死的。
“你在这儿干嘛?没有阴差来接你吗?”我关切地问。
女鬼摇头。
“你哪天死的?”我问。
女鬼想了想:“两天前。”
“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我从兜里掏出谢必安给我的那个诺基亚手机,正好试试,看能不能拨通。
电话簿里面就一个号:尊上。
我拨过去,嘟、嘟、嘟。
“喂?”
还真通了。
“是谢大人吗?”我恭敬地问。
“哦,陈洋,发现妖了?”
“不,我在医院发现一个女鬼,到处溜达呢,没有阴差来接,问问您是否有空,把她给接走。”
“这点小事也来找我……知道了。”白无常貌似有点生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彤彤,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会儿,等会就有阴差来接你了。”我对女鬼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鬼疑惑地问。
“我是阴差助理。”我笑道,女鬼将信将疑地点头,跟我来到办公室,静静坐在诊床边。
也就半分钟功夫,门外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不是敲门声,像是什么人在跳,声音越来越近,我来到门口,往走廊里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丧服、戴着尖顶帽的家伙,正往这边跳,双手平举,手腕上挂着一根哭丧棒。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白无常,但不是谢必安,而是个男的,一张惨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血红色的舌头,耷拉到胸口,这才是我印象中白无常该有的样子。
他跳到门口,原地转身,面对我,我深施一礼:“见过阴差大人。”
男白无常没看我,一双死鱼眼,盯着办公室里的李彤彤,居然直接起跳,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我像是被瞬间扔进了冰水池中,浑身凉透,僵硬,无法呼吸,缓了十几秒钟,才勉强能动弹,回头看,男白无常和李彤彤,都已经不见了。
我关上门,坐在椅子里,感觉身体很虚,大脑有些短路,阵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中,我趴在桌上睡着了……
“哎哎,小陈,醒醒。”有人叫我。
我睁开眼,是来交班的赵医生,已经是上午八点钟。
“怎么睡着了啊?”赵医生笑问。
“啊,没事,昨天没休息好……”我搪塞了几句,抱着三个垃圾袋离开医院,打车回租住的地方。
头晕,口渴的厉害,这是什么回事?
我喝了不少水,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拼命的吮吸,又喝了瓶牛奶,在沙发上躺了半小时,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看来,以后遇见阴差,得保持安全距离才行。
身体恢复正常后,我将一沓一沓的钱,全码在床上,有点吃不准,这些到底是不是真钱,应该去银行验证一下,我随机抽了 沓钱去楼下的银行,看着一张张粉钞,从验钞机里快速翻过,我脸色平和,心里却乐开了花。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从银行出来,我去隔壁商场,买了个高档旅行箱,回租房处,把钱都装进旅行箱里,又换了一家银行,重新办一张银行卡,将剩下的 万顺利存进卡里。
存完钱,我在ATM机上查验,看着 后面整齐的 个 ,我长舒一口气,这回踏实了。
给妹妹打电话,让她和小姨坐火车来盛京,我要给她一些惊喜。
“什么惊喜呀,哥,你找女朋友了?”妹妹在电话那边笑问。
“比这个还要惊喜,你快点过来吧,到这儿就知道了。”我秘而不宣,要是把她吓得犯了心脏病,可就乐极生悲了。
妹妹和小姨从长白山过来,路途遥远,最快也得明晚才能到盛京,我决定,先去买车,等她们到站,我开车去接,算是第一个惊喜。
到了宝马 S店,简直挑花了眼,原本我只想买个国产的宝马 系,看来看去,加上销售员的怂恿,最终,我买了进口的宝马X ,现车。
因为是 万的豪华车,我自动成为VIP会员, S店服务很周到,让我坐着喝咖啡就行,他们帮我跑手续,下午 点钟,上完牌照,我美滋滋地开着新车,去二手房中介公司,装修什么的太麻烦,我想直接买一套拎包入住的房子。
选来选去,选中了一套 平米的高档小区住宅,距我上班的医院很近,而且价格贼便宜,才 万,周边房价都是 /平米以上。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选定后,中介带我去看房,室内装潢奢华,家电、家具一应俱全,书房里居然还有个笔记本电脑,卖家可真大方,这玩意都不带走么?
“刘哥,你把前任房主电话给我吧,遇到不会用电器之类的情况,我好向他咨询、沟通一下。”我对中介说,可他却眼色游移,没给我号码,反倒不停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要买。
我本想再杀杀价,可是被他弄得有点不耐烦,土豪脾气直接上来:“你太特么墨迹了,买,现在就签合同!”
合同签订,房主变更,转账交款,中介刘全权代理,房主并未露面,只在变更房证的时候,我看见了房主的名字:雷娜。
全部流程走完,已经快天黑了,我准备去找小区物业,在楼下给我心爱的宝马X 租个车位,路过小区凉亭的时候,看见里面坐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下象棋,一个人操控着红黑双方,相互厮杀。
我是棋痴,拥有三级棋士证书,在业余棋手里算是很不错的了,一时被勾起了瘾,便凑过去看,所谓行家看门道,这老头的棋力极为精深,而且,他不像是自己在和“自己”下,黑红双方的棋风完全不同,黑棋沉稳老练,红棋诡秘飘逸,水平不一样,红方略占优势。
老头瞅我一眼,继续专注棋盘,我也是观棋不语,静静看着。
一转眼, 分钟过去,天色暗了下来,双方已杀至残局,依旧焦灼。
棋子上的字很模糊了,难以看清,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忽然发现,老头对面的石凳上,仿佛坐着个什么东西,我以为眼花了,又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不是我眼花,那里确实坐着个身影,几乎像水一样透明,是个女孩,太透,以至于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其双肩上那两道淡红色火焰却很清晰。
是个女鬼。
“咳,”老头许是见我看女鬼发愣,轻咳一声,“年轻人,你看见什么了?”
“呵呵,”我轻笑,“还以为您老人家一个人在下棋呢,原来是在和这位姑娘下。”
老头捋了捋花白胡须,头也不抬道:“你能花‘死人钱’,老朽就不能下‘死人棋’了?”
我心里一惊,老头怎么知道我的事?
女鬼也在看我,脸上挂着一层薄雾似的笑。
“老人家,还请明示。”我微微鞠躬,小心翼翼地说。
“死人钱,活人用;有命赚,没命花——”老头瘦骨嶙峋的手指,夹起一枚黑炮,重重落在棋盘上,“——将!雷姑娘,你又输啦!”。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呵,朱老,您眼花了吧?”女鬼幽幽地说,“车九平五。”
我看向棋盘,老头是“马后炮”的妙手,却被女鬼在炮、马之间横插进来一个红车,变成了车抓炮,更精妙的是,老头的马,无论左跳右跳,都无法继续将军,只得弃炮保马。
原本,老头车马炮对女鬼双车,现在变成了单车单马,女鬼还多出两个兵,局面瞬间逆转,又行几步,女鬼双兵过河,形成了战斗力,老头只得认输。
“小伙子,你怎么看这一局?”老头放下手中棋子,抬头问我。
我细细回味棋局上的那处转折,沉吟片刻道:“现在看来,您马后炮那一手棋,是这位姑娘设的一个陷阱,您的马跳的进去,跳不出来,炮、马必舍其一,残局舍一重子,也就输了。”
老头微微一笑,开始低头收拾棋盘:“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如果我不贪胜,兴许就和雷姑娘下成和棋了,人呐,总是贪得无厌。”
我听老头的话,似乎有所指,便蹲在石桌边,一边帮老头收棋,一边恭敬地问:“老人家,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就是那匹马?跳的进去,就跳不出来了?”
“呵,聪明。”女鬼轻声笑道,我转头看她,随着天色愈黑,她的面容也比之前清晰了不少,长相清纯,梳着古代侍女的发髻,瓜子脸,柳叶弯眉,樱桃口,略施粉黛,眉宇间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加之身上的一袭白色汉服,活脱脱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美女角色。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又看向老头:“您的意思是,我不能花那些钱?”
老头点了点头,象棋已经收好,他起身提起棋盒,捋着胡子,走出凉亭。
我赶紧追了过去,抓住他袖子:“请老爷子指点迷津!”
“指点什么?”老头回首冲我笑道,“老朽只不过是一个算命的而已,指点不了。”
“别呀,老爷子,您一定有破解的办法,对不对?”我死皮赖脸地乞求道。
老头还是摇头:“神鬼之事,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老爷子!”我噗通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您就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我从小无父无母,家里就一个妹妹跟我相依为命,她有心脏病,如果我死了,她肯定也活不成了,贪恋死人钱财这事儿,错在我,可我妹妹是无辜的啊!您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老头皱起眉头,貌似动了恻隐之心,淡淡地说:“孩子,你拿的那些,叫‘阳寿钱’。”
“什么叫‘阳寿钱’?”我问。
“就是鬼用钱来买你的阳寿,只要你把钱花光,你的阳寿,就变成鬼的了,老朽适才掐指算了算,你今年 岁,是不是?”
我点头。
“原本你还有 年阳寿,可现在,只剩下 年,说明你已经把钱花掉了四分之一,对不对?”
我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买车, 万多一些,买房 万,再加上买箱子、吃饭、打车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刚好 万,不正是白无常给我那一千万的四分之一嘛!
“老爷子,那……”我想了想问,“是不是把房子卖掉,把车再退回去就可以了?”
老头摆摆手:“退回去也于事无补,你的每一笔花销,都已经被那鬼给记在‘阳寿簿’上了,当然,它记得不是钱数,而是年数。”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如果剩下的钱,我分文不动,是不是还能活 年?”
老头又摆手:“你能保证剩下的 年中,一分钱也不花吗?只要你花钱,不管是你自己赚的,还是从朋友那儿借的,哪怕是别人施舍给你的,也都会被折价计入你的阳寿钱里!”
“……这么狠啊!”我皱眉,真没想到,看似平易近人的谢必安,居然是那种人,啊不,那种鬼!
“老先生,可有破解之法?”我赶紧追问。
“有倒是有,只是很难。”
“请老先生赐教。”我从地上起身,又对他鞠了一躬。
“只要能将那鬼除了,再把剩下的钱烧掉,你便能救回自己剩下的 年阳寿。”
“除了?怎么除?”我迷茫地问,人家可是白无常大人,要是除掉她,地府其他阴差,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啊,那我阳寿可就归零了,还不如靠剩下的 万苟延残喘呢,即便加上通货膨胀的因素,也能活个 年左右。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怎样才能省吃俭用,多活几年?”老头笑问,我点头。
“嗯,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老头想了想,“来,让老朽相一下你右手,看你到底还能活多久。”
我伸出右手,老头掐着我手腕,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看了好久,他忽然将我的手翻了过来,瞪大眼睛:“你、你还摸过她!?”
“谁?”我问,第一反应是张安琪,我摸过她的肚皮、大腿还有不可描述的地方,不过,当时是戴着橡胶手套摸她的,那也算吗?
“阴差!那钱,是阴差给你的?”老头惊骇地问。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点头,一脸懵逼:“对啊,怎么了?”
“那完了,完了,”老头脸色惨白,厉声道,“阴差要买你命,你又摸过它,这相当于你盖了手印,达成了契约!顶多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必死无疑!而且,会从你的右手印记处开始溃烂,继而全身烂疮,万分痛苦,三天三夜,才会死绝!”
听到此话,我背后不禁出了一层冷汗:“老先生,我摸的……不是阴差。”
“肯定是阴差!你看,你的手都黑了!”老头指着我手背,果然,有一处不太明显的黑斑,白天痒痒来着,我以为是皮肤过敏,没太在意。
“可我真没摸……”我忽地想起来了,我没摸过谢必安,但我碰过黄腰儿,在地下二层的时候,我用手帮她指引方向,一不小心,手背碰到了她的肚子,记得很清楚,当时被她的寒气冻得手都僵硬了。
“老先生,我确实摸过,可那些钱,并不是我摸过的那个阴差给我的啊。”
钱是白无常给我的,而我摸的是黄腰儿,这没关系的吧?
“不可能,”老头坚定地说,“从你手相上来看,给你钱的和你摸的,绝对是同一位阴差,否则,你手上的印记也不会变黑,懂吗?”
“老爷子,真的不是同一个阴差,给我钱的是一位叫谢必安的白无常,而我摸的阴差,名叫黄腰儿。”我解释道。
“什么?谢必安?黄腰儿?!”老头更加惊骇,“地府十大阴帅,被你遇见了两个?”
“什么十大阴帅?”我皱眉。
“他们俩,乃‘阴差府’中十位阴帅之二,谢必安排名第一,是‘白衣无常卫’的指挥使;黄腰儿排行第五,乃‘黄衣蜂卫’的指挥使,她俩可都是地府的大人物啊!老朽本以为你遇到的只是普通的阴差,没想到却是阴帅,那老朽更没辙了!哎,孩子,这可能就是你的命吧。”老头说完,略显惊慌地看看我,拎着棋盒,转身便走。
“哎,老爷子,老爷子,老——”我叫了两声,老头居然飞快地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出我的视野。
再回头看凉亭,那个姓雷的女鬼,也不见了。
我木然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黑斑,似乎颜色比之前更深了些,再仔细回想老头的话……咦,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头刚才十分肯定地说,给我钱的,和我摸过的,是同一个阴差。
钱是谢必安给我的,但并不是人民币,而是一沓冥币。
当黄腰儿第二次出现后,我桌上的那沓冥币,才变成了人民币!
难不成,那一千万人民币,不是谢必安的冥币变来的,而是黄腰儿换掉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老头的推论就合理了。
也即是说,想买我阳寿的,并不是谢必安,而是黄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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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黄腰儿买我阳寿干嘛?难道,我的阳寿很金贵吗?
或者,如老头刚才所说,我比较倒霉,医院里那么多人,偏偏黄腰儿相中了我——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信有鬼,但我不信宿命,小学的时候,我的智商发育晚,考试成绩总是全班倒数第一,我很努力,每天都学到很晚才睡觉,可村里人说:陈洋,别白费功夫了,你跟你爸一样,就是个种地的命。
我不信命,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终于开窍了,从倒数第一,变成了全班第二。
初三的时候,中考需要体育加试,立定跳远,男生 . 米满分,我只能跳 . 米,我每天苦练弹跳,体育老师说:陈洋,你别练了,你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命,有时间多做几道题,靠文化课提分吧。
我不信命,一直练习,每晚蛙跳 个,练的白天走路都费劲,中考的时候,我跳了 . 米,满分。
大一的时候,我情窦初开,遇到了心中的女神,叫白蕊,我鼓足勇气向她告白,却遭到无情的嗤笑,白蕊当着众人面说:陈洋,你就是个屌丝命,自己什么条件心里没个B数吗,居然敢追我?
我问白蕊,我差在哪儿,她就说了一个字:穷!
我无言以对,但我不信命,从兼职到创业,半年后,我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当时,白蕊的男朋友是开保时捷的富二代,但我还是把她约了出来,将十万现金放在她面前,告诉白蕊:我是穷,但我不会一直穷下去,我不是屌丝命。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白蕊被我感动,亲了我一下,并向我道歉,然后,她选择继续跟富二代在一起……总之,我不信命,只信自己!
黄腰儿仗着自己是地府阴帅,就想平白无故取我狗命?
抱歉,陈某不会束手就擒,大不了,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我正在凉亭里激情澎湃地想着,手机忽然响了,吓我一跳,掏出看,是王美丽,呀,差点忘了和她的约会。
“喂,美丽,抱歉,忘给你打电话了。”
“哈,没事,才睡醒吧?”王美丽笑道。
“一直没睡,我现在去接你,你在哪儿?”
“在家呢,不用你接,你吃晚饭了没有?”王美丽问。
“呃,还没。”
“一起吃吧,我请,老地方?”王美丽说。
“好,半小时后见。”我说完,挂了电话。老地方,是医院对面的一家“顺心面馆”,医院的伙食不好,我俩经常去那里吃小灶。
我之所以还有闲心见王美丽,不是为了撩妹儿,完全是为了自保,因为,王美丽昨晚说过,她好像认识什么高人。
去物业租好了车位,我开着宝马X 去面馆,王美丽提前到了,正在门口等我,她看见我从X 里下来,瞪大了眼睛:“你从哪儿弄来一台这么好的车呀?”
“我买的,”我实话实说,“好看吗?”
“嗯嗯,好看,埃克斯 ,这车,我邻居家有,挺贵的吧?”
“ 万。”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哇!你咋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王美丽惊讶地问。
“鬼给我的钱。”
王美丽听到这句,脸当时就僵住了,因为我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哥,到底怎么回事?”
“边吃边谈。”我拉着王美丽进面馆,找个偏僻角落坐下,要了两碗肉丝面,把那一千万的来历,还有昨晚发生的一切,以及下棋老头说的话,向她和盘托出。
王美丽战战兢兢地听着,小嘴唇一直处于微张的状态。
“就是这样,按老头的意思,我的阳寿,已经被地府阴帅,就是那个叫黄腰儿的给买了去,现在只能再活一个月了。”我说完,摊了摊手,无奈,又觉得轻松。
人在郁闷的时候,如果有朋友肯倾听,那是极好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王美丽一脸担忧地问。
我也没再扭捏,单刀直入:“美丽,你昨晚不是说,你爸爸认识一个姓黄的高人么,还来过你家,能不能问问他,看我这种情况,有没有破解之法。”
“对哦,”王美丽拍拍脑袋,“刚才我被你吓的,大脑一片空白,都忘了老黄这个人了,哥,你别着急,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我点头,起身:“出去抽根儿烟,有点闷。”
出了面馆,我站在台阶上,点着一根软中华,茫然看向马路对面的医院。
无意中,我发现医院的某个窗口里,站着个人,似乎也在看我,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样子,我数了数楼层,五楼,中间偏左的位置,那不就是我办公室外的窗户么?
看她身影,是个女孩,难道是黄腰儿来催命了?
我不由得心中一凛,赶紧扔了烟头,回到面馆里藏起来,王美丽还在打电话,我去了趟洗手间,一天一夜没睡觉,脸上有些油腻,洗了把脸,洗完出来,透过面馆的窗户,我发现刚才我抽烟的位置,站着个女孩,看背影有些眼熟,肯定不是黄腰儿,身高对不上,黄腰儿身材矮小,也就一米五多些,这女孩穿的是帆布鞋,身材高挑,一双大长腿,看上去将近一米七。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好奇地走过去,随着双方距离的拉紧,我越看她越觉眼熟,索性开门出来,站在她身后,拍拍她肩膀,女孩回眸,我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差点坐在地上!
居然是张安琪!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如果张安琪是人,我肯定不会这么紧张,如果她是鬼,我也不至于如此惊讶,可是白无常说过她的身份,张安琪是人族和妖族的后代!
也就是人妖……叫妖人,或许更合适一些,反正,是个怪东西!
“我去医院找你了,”张安琪幽幽地说,“可你不在办公室,刚才看见个人,像是你,就站在这里,我从医院过来,没想到真的是你。”
“哦,今天我不是夜班,跟同事在这儿吃个饭,你找我有事吗?”我故作镇静地笑问,感觉她对我仿佛没恶意。
“也没什么大事,”张安琪抿嘴,表情扭捏着,压低了声音,“陈医生,我那儿还在流血,不好意思去找别人包扎,便又回来找您了。”
“……原来如此,”我长舒一口气,“你在这儿等我,我这就帮你解决。”
张安琪点头,我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有家超市,跑过去,给她买了一包位生巾,回到面馆门口,刚好王美丽出来找我,她没参与那天的抢救,并不认识张安琪,我也不敢给王美丽如实介绍,怕吓着她,因为王美丽已经知道,昨晚的“张安琪”是半个妖精。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笑道,“小兰啊,这是王美丽,我同事;美丽,这是小兰,我朋友的妹妹。”
“哦,小兰,你好。”王美丽和张安琪握手,张安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微笑,没有解释。
“美丽,你过来一下,”我把王美丽拉到一边,耳语道,“这孩子前几天脑震荡,选择性失忆,忘了怎么用为生巾,来事儿了,你帮她弄一下吧。”
我把为生巾塞给王美丽,又嘱咐了一句:“她说什么,你都别在意,脑子有问题的。”
说完,我指了指自己脑袋,王美丽恍然大悟,诡秘地点点头,转向张安琪:“走吧,小兰,姐姐带你去卫生间。”
王美丽拉起张安琪的手,可张安琪却站着没动。
“走呀?”
张安琪摇头,用另一只手,指向我,冷冰冰地说:“我只信任他,不要你弄。”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你弄啊。”王美丽哭笑不得。
张安琪轻轻挣脱王美丽的手,走向我这边:“陈医生,我们回医院去吧。”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张安琪的视线,忽然穿过我,看向我身后,表情惊恐万分,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了身后袭来的阵阵寒意,好熟悉的感觉……。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本以为是鬼差,回头一看,两米之外,却站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但当我再仔细观察时,发现这男人有些不对劲,他的脸色惨白如墙,面部无任何表情,两道目光,如同两盏远处江上的渔火,忽明忽暗,这绝非人类的眼神。
“大人,又见面了。”我拱手笑道,他的衣服变了,样貌却没变,只是从半透明变成了实体,是昨晚从我身体里穿过去的那个男白无常——谢必安的手下。
“陈医生,快走!”张安琪拽了一下我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害怕这个白无常。
“你不用怕,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怎样。”我拍了拍张安琪的手,安慰她的同时,也在警告白无常不要乱来,现在才晚上八点钟,这儿又是闹市区,街面上的行人可不少,一旦暴露了他的阴差身份,可是会上头条的。
然而,男白无常并未理会我的警告,他勾着头,径直朝我们走来,张安琪吓得躲在我身后,我可挡不住这家伙,只得左手搂着张安琪,右手拽上王美丽,退入面馆中。
“哥,他是谁啊?鬼吗?”王美丽惊悚道。
“他是阴差,昨晚你不是在走廊里看见一个白衣女鬼么,就是这位阴差大人,把白衣女鬼给抓走的。”我解释道,刚说完,白无常推门而入,手上,还多了一条绳索。
“他是冲你来的吗?”王美丽又问。
我摇头,指指张安琪:“应该是冲她来的。”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面馆内的几个食客,都惊讶看向这边,还有个小孩被吓哭了,因为白无常的脸色,实在太异于常人。
怎么办?
照理说,阴差办案,我不该管,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某黄姓阴差,正在耗尽我的阳寿,我和地府已经决裂,所谓人鬼殊途,不说水火不容,也算势不两立。
而张安琪虽然不是纯种人类,但在人族与鬼族之间,她明显更倾向于人类这一方,所以,面对白无常索命,我和她理应建立统一阵线,共同御敌。
可惜,我们没有御敌之法,只得不断后退,很快被白无常逼到了面馆角落的厕所前。
“陈医生,”张安琪幽声叹了口气,“他是来抓我的,你让开吧。”
“是啊,哥,咱别管闲事了。”王美丽也在一旁说,她并不在白无常行进的线路上,因为之前我把她推到了一边,王美丽在这起事件中,纯属局外人,至少目前是。
退无可退,我停下来,缓缓伸出手,指向男白无常,他也停下脚步,冷峻地看着我。
“你……可以走了。”我沉着声音,装逼地说。
白无常抽了抽嘴角,做出个鄙视的表情,然后,举起绳索,继续往这边走。
看来,不得不干一仗了,虽然我没跟鬼打过架,但现在这个白无常的状态,是个实体,我就当是和人类在打好了,万一打赢了呢!
赤手空拳,肯定干不过他,我左右踅摸,发现厕所门口戳着个红色的小灭火器,抄起来举过头顶,准备砸白无常,但我转念一想,应该没什么效果,灭火器很轻,砸人都未必能砸伤,更何况是鬼,想到这里,我又把灭火器放下,快速除掉铅封,拉开保险销,将喷嘴儿对准白无常的脸,压下手柄。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噗!
一大股粉末喷出,白无常可能没见过人间的灭火器,不知它的厉害,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头发上、脸上都是粉末,眼睛也被迷住了。
“快跑!”我拉起张安琪的小手,趁机跑向门口,刚推开门,我忽觉手里一松,张安琪丢了,我回头看,不好,张安琪的脖子,被白无常扔过来的绳索套住,正往他那边拖拽。
这阴差好厉害,闭着眼睛也能套的这么准?
难道生前是个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说时迟那时快,张安琪瞬间被白无常拽入怀中,我顺手抄起一把凳子,准备回去救她,还没等出发,却见两人站在那儿,静静的,没了后续动作,像一组雕像,发生什么了?
“啊!”站在白无常侧面不远处的王美丽,忽然尖叫起来。
“怎么了,美丽?”我问。
“他、他、他……”王美丽指着白无常,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提着凳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时,店内的食客们,纷纷仓皇逃离面馆,有个妇女一边喊着“杀人啦”一边跑,跑得鞋掉了都浑然不知,是白无常把张安琪给杀了吗?怎么杀的?
最后,店里只剩下我们四个,白无常和张安琪还是一动不动,等我绕到她俩侧面,才恍然大悟,死的人,不是张安琪,而是白无常。
他的身体,被一条尖锐而巨大的血红色鞭状物刺穿,不,并非刺穿那么简单,这条覆盖着鳞甲的鞭状物,在白无常身上刺了不止一个洞,我目所能视的范围内,便有至少七、八个洞,每个洞的直径,都有易拉罐那么粗,鞭状物露在白无常后背的外面,正缓缓蠕动着,向他身体的洞里面缩,几秒钟之后,消失不见。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别叫了。”我捂住王美丽的嘴,见到恐怖如斯的杀“人”场景,我估计,王美丽刚才也想跟众人一起跑来着,只是吓得腿软了,没跑掉,她便一直站在原地叫唤。
“哥,那是什么啊,蛇吗?”王美丽颤抖着问。
我没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从外形上看,那个东西,看着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尾巴,但绝对不是蛇的,我看过蛇尾,由粗渐细,末尾是个尖儿,可那个东西的末尾,却有个三角状的物体,如果把它拉直,便是个超大号的箭头。
这玩意是从哪儿钻出来的?难道是白无常体内的东西?
现在还有没有杀伤力?张安琪会不会也被它刺伤了?
“琪琪,你没事吧?”我战战兢兢地问,话音未落,张安琪忽然转头看向我这边,怒目而视,与此同时,紧贴在她背后的白无常尸身,像是一片落叶,向后飞去,那条血红色鞭状物再度出现,挺直了“箭头”,直朝我胸口刺来!
我下意识举起手里的凳子,啪的一声,凳子被“箭头”刺得粉碎,把我双手都震麻了,完了,完了,它是奔着我心脏来的,我要被它穿糖葫芦了!
万念俱灰之下,我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一个鬼影,是黄腰儿,她仿佛在空气中注视着我,然而,抱歉,黄大人,陈某的阳寿,你是得不到了,我先死一步,等到了地府,我于你而言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许,咱俩还能成为好朋友。

楼主:夏有青树

字数:233975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2-14 20:07:45

更新时间:2019-04-27 17:4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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