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老司机开灵车了，快买票。
我的肉，带着一股子解剖书的味道……
小哥撞见俩人上床，气疯了吧？
瞎子这回你报复够了吧？

第四十七章
张起灵上前一步要把黑瞎子拨开，而黑瞎子却疯癫了似的紧紧扣着吴邪的腰，抓着他不放手。
“你别信他哑巴……他计算好了要你看这些的……他没事……”
张起灵一拳把脸上尤带着笑的黑瞎子打倒，迅速扯了床单裹在吴邪身上。床单上氤氲出鲜红一片血迹，吴邪撇过头去不看张起灵居高临下的关切神情，有气无力地推着那人要抱他起来的臂膀。
“没事，死不了，哪能吐两口血就死了。”吴邪缓缓转过头来，披着被单去勾地上的衣服。
“黑瞎子你的有问题，所以我就不指望你的解药有效了。你想救我的心意我领了，多谢。”
吴邪当着屋里另两个人的面把衣服裤子一件件穿上。他从床上捞过自己的皮带，手指有些微微颤抖，接着把皮带一个环一个环的穿进去，系好了抬头看他们两个。
“咱们……后会无期吧。”
黑瞎子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想要再一次拦住吴邪离去的脚步，却因为这次有个张起灵没能成功。黑瞎子墨镜后的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暴怒，和张起灵较劲似的狠狠绷着力道。
“哑巴，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黑瞎子虽说臂力过人，但到底比不过张起灵曾经被改造过的身体。他眼见吴邪越走越远心下焦急，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直接朝张起灵侧腰刺去。张起灵眉头一抖，借力使力把黑瞎子拿刀的手一推，直把人摔了个狗吃屎。
“你是不怕他跑。”黑瞎子知道自己打不过张起灵，要想越过他去追吴邪更是天方夜谭，但此时黑瞎子却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反倒玩起手中的刀，在身边的地上刻下一道道浅痕。
“但你就不怕他死吗？”
吴邪走出酒店之后没敢停留，朝着记忆中的一条街巷就走了过去。吴邪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家小卖店，老板娘一边摘豆角一边看着电视。杭州老城原来这种店铺挺多，多是沿街的住户上点柴米油盐的小东西赚些零花。吴邪掏钱买了包烟，老板娘递给他之后抓紧回头去看电视里哭成泪人的一对男女，背景音乐也在此刻突然缠绵起来。吴邪喷了口烟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后来觉得两个演员实在是哭得有点痴呆，于是抬脚又往巷子更深的地方走过去。
张起灵追到吴邪的时候那人正在公共的水房里洗头。喷涌出来的自来水砸到吴邪头发上，让他后脑像是秃了一块。张起灵走过去慢慢将水流调小，拉着吴邪的肩膀让他起来，接着就看到吴邪被水冰得有些发白的一张脸。
“流鼻血，冲冲就好了。”
吴邪对张起灵的出现并不表示惊讶。他摸了摸鼻子下面发现再没有鲜血流下来，于是用衬衫抹了把脸，左右看了看。
“眼熟吗？”
吴邪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张起灵上手抢过去，吴邪就又叼起一根。
“吴邪。”
“这是我被齐羽绑架的地方。”
吴邪走进来才发现不远处是解雨臣的公寓，而刚刚经过的那家卖店刚好是他被人割喉的屋子。他本以为自己会触景生情，但当他循着刚刚那条路径直走到这里，他却发觉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既不怀念，也不怨恨，他的心中一片荒芜，就和他脖子上曾经的那道疤一样，什么都没剩下。
“张起灵，你爱我吗？”
吴邪就这样直白地问出了这句话。他叼着一根未点的香烟，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副被人欺凌的模样。张起灵听到吴邪问的时候有些心乱如麻，直到他伸手取下吴邪嘴边的香烟，将自己的唇朝人凑过去，他都不太清楚自己这几秒钟都做了什么，仿若置身梦境。
吴邪的唇有些凉，却是软的，是张起灵想象不出的美好。吴邪的身高跟他差不多，张起灵试着捧起吴邪的脸，亲亲密密地让这人纤细的脖子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又伸手揽过吴邪的腰贴近自己。沾水的衬衫冰冷的贴在张起灵身上，却让他从紧贴的地方觉察出灼热来。他试探着将舌头伸过去，小心翼翼的，仿佛随时都可以从亲吻中抽身出来，然而吴邪却纵容了他，张开贝齿给他留了个缝隙，让张起灵的舌尖恰好碰到吴邪的。两方湿软的舌头相接的一瞬间吴邪害怕似的缩了缩，结果张起灵像是从中得趣，于是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勾着那临阵脱逃的舌头想要裹进自己嘴里。
亲吻是在两方都有些气喘吁吁的时候结束的。吴邪不知什么时候抱上了张起灵的腰，此时将下巴搭在那人肩膀上，两颗不同频率的心渐渐跳成同样的节奏。他们都没说话，不顾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安安静静地享受此刻的静谧。
“爱。”
说完后张起灵自己先是笑了。他用脸颊蹭着吴邪沾了水便愈发柔软的发丝，觉得前半生所有的经历加起来，都不如这几十秒来的快活。吴邪埋头在他肩上半晌不说话，等得淡定如山的张起灵也有些焦急。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就听见耳边吴邪的呼吸声愈发粗重。他将人翻过来看了看，就见刚还面色惨白的人脸颊上浮起一团红晕，额上全是汗水。
“呼……黑瞎子的药，也不能说完全没用。”
吴邪此时还有心思跟张起灵开玩笑，接着就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转了九十度，被人一把抱了起来。他起初还想挣扎挣扎，但随后两条大腿就软得像面条，于是只好紧搂着人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就是用的人……换了。”吴邪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跟我大声念：

此文花邪！

我挺喜欢亲亲的，觉得瓶邪两个人无论什么时候亲亲，都是特别的美好。黑瞎子给别人做嫁衣，那就怪不得作者我下章开车了。

没错我在卡肉，你咬我啊~~


最近我所有的文都卡在发车站，已经开了一辆灵车一辆救护车了，这个我努努力，争取是个正常的小面包。


吴邪总是顾虑的。他如果爱了，跟了，就一定要先离开。他舍不得告别，于是舍不得去爱。


可张起灵也会离开的，这就好像给了他一个借口，好像两人只是临终之前互相取暖，好像自己终于找到一个不必伤害别人的办法，让自己悲伤的心缓一缓了。


可我对你是不是爱呢？


这里吴邪是不是太圣母了点……我只是想写他很悲惨啊阿西吧！！！！！！

我有时候真觉得，除非有吴邪的世界里没有张起灵，否则他俩怎么都能凑一对儿……

第四十八章


吴邪很感慨张起灵就连这种时候也会顾及他的感受。他被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后排车座上，皮肉和真皮坐椅相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倒牙的声音。吴邪抬头看着张起灵，看他细碎的刘海漆黑的眸，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吻了上去。


“你知道……我们可以不用做到那一步的。”吴邪舔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塞在喉咙里呜呜作响。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又不是女的，吃个药还非得被人捅一下不行？”


吴邪有些不敢对上张起灵的眼睛。是他邀请的，是他勾引，放饵，一步步把张起灵带到这个地步。他不该临场退缩的，可是他又不想。没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雌伏在另一个人身下，即使人类永远抵不过最原始的生理欲望。吴邪被张起灵掰过下巴，在嘴角轻轻贴了下，接着他听到关门的声音。


“吴邪……”


张起灵欲言又止，可是却又好像只想念一念他的名字。他把手扶到吴邪的腰上，将人向自己拉了拉，又拉了拉，勒得吴邪近乎疼痛了。


“我会活很久。”


张起灵第一次开口与人谈及自己那冗长又陈善可乏的人生。他想告诉吴邪自己的过去，想和他分享那些并没有人想听，也没有人听得懂的东西。他记得很久之前吴邪曾告诉他让他做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他不懂，他一直都想请教吴邪怎么才算活生生，可他又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在意这个的，他只想知道吴邪心里希冀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进而让自己死心，又或者真的活过来。


吴邪浑身滚烫，脸上却因为刚刚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他不知道张起灵想要说什么，只一句他会活很久是代表什么呢？总不会是想要向短命的自己炫耀吧？那张起灵也太变态了。吴邪在他的怀里挣了挣，发现张起灵开始渐渐放松对自己的禁锢，接着他的手被人捉住贴在一个紧实的胸膛上，里面传来的跳动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张起灵会每十年忘记一次，所以我的人生，只有十年。”


吴邪悚然一惊。他调查过张起灵，可是手中的资料还不足以全到可以包括这个几乎是致命弱点的秘辛。吴邪不知所谓地摇摇头，血液里跳动着的欲望蒸腾起来，烧得他无法自持。


“你明白吗？只有十年。”张起灵似是喃喃自语，拉过吴邪的手食指交缠，将自己覆了过去。


“没有时间了……我们，都没有时间了。”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难过的气息，密匝匝的，分不清你我，就像两人不知道是谁先吻上谁，谁先解了谁的裤带。吴邪脱了才穿上不久的上衣躺在已经被体温焐热的座椅上，前胸被人吻着，下身的胀满也仿佛得到了舒解，只是这还不够，他知道这不够。


怎么够呢？你的十年所剩不多，而我早已死去，我们两个人，蹉跎的是一辈子。


张起灵用下身蹭着吴邪，就像野兽们求交配时最原始的姿态。他从来不是话多的人，做爱的时候也一样，于是他伸手探向吴邪的背后，两根异于常人的指头停在他股缝中间。


“我知道。”张起灵亲了亲吴邪的耳朵，把手指朝那人隐秘的地方松了送。


“我和他总有一个要看到这些。”张起灵的手指在触到那人肛缘皱褶的时候感觉吴邪几乎是瞬时夹了他一下，于是安抚地用脸颊蹭蹭他的脖子。


“让他先走吧，吴邪。”张起灵的声音几乎是乞求，用他从不向人诉说的悲惨人生来谋求吴邪的天平可以向自己倾斜一点。他向来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但吴邪的心比他还要硬，他想暖他，想得要疯了。


“我们一起死。”


吴邪忍不住要流下泪来。他总怕自己会拖累别人，他活着，他死了，仿佛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个悖论，搅得周围人不宁。他植根于骨子里的良善几乎是在逼迫他，逼他离人群远一些，再远一些，一个人静悄悄地就好，可这些人总不让他如愿，又或者是他自己根本不愿意如愿。


他太孤独了。


干涩的肛口容不进任何异物的入侵，张起灵的手指怎样都插不进去。吴邪本来就已经到了情绪的边缘，此时被人一次次挤压揉按着神经最敏感的地方，感觉浑身就像要烧起来一样。他甚至觉得张起灵是在惩罚他了，惩罚他不负责任的招惹，于是吴邪撑着一颗混沌沌的脑袋，抱着张起灵劲瘦的腰身，在上面蹭了蹭，像一只求抚爱的宠物。


“我错了……”吴邪神志不清地呜咽，可怜兮兮的声音听得张起灵小腹一紧。他把吴邪从身前拉起来，看见那人烧红的眼角便知道这次是真的把吴邪逼紧了，于是先缓下了手上的动作去摸上吴邪的前头。吴邪是吃了药的，此时那东西充血胀着几乎整根直立，刚刚张起灵压着他便贴在两人下腹，淋淋沥沥流了好多水出来，此时裹在上面便看出种别样的。吴邪难挨地扭动腰身，那东西便慢悠悠地直立当空晃着，同时顶端时不时鼓出些透明的液体，仿佛一点精水不馋，怎样都泄不出来。张起灵本以为自己关于对吴邪的性事是心理需求大于生理的，但此时看到这幅图景，他却又不确定了。他想操控这个人，把脆弱和支配通通灌输给吴邪，让他所有的冷漠抗拒全都捏碎在自己手里。吴邪从不是个软弱的个体，于是征服他便格外让人跃跃欲试。张起灵盯着吴邪这副样子看了十几秒，最后突然伸手握住了吴邪那根已经吐不出什么液体却依然硬挺着的东西，俯下头一点点吞进嘴里。

不行不行我不能写瓶邪！！！！！


这是花邪！！！花邪！！！


（看着两千字的瓶邪h狠狠心，删掉！！！！）

第四十九章


“嗯……啊！”


吴邪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他眼睁睁看着张起灵俯下身子把自己那根东西埋进了嘴里，就好像真的被他囫囵吞了似的。吴邪真正意义上的性事全都是和解雨臣。那些强迫的，疼痛的，屈辱的经历，让吴邪一度以为自己会萎掉，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他依然硬得厉害，而且是对着一个男人，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药效是占了几分。吴邪控制不住地颤抖，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摸上正在自己身下轻搔舔弄的人的脑袋，嘶哑的嗓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别……别弄。”吴邪被折磨得几乎要哭出来，手指无力地滑到张起灵的耳尖。


“我……我不行。”


吴邪见张起灵抬起头，于是自己的那根东西就从他嘴里滑脱出来。的水色映着张起灵浅淡的唇，场面色情异常。吴邪猛地闭上眼睛，蜷起膝盖隔开张起灵的脑袋，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舒服？”


张起灵从没对人做过这种事，此时便担心起自己的冒犯，于是揽过人的肩膀一下下顺着对方的脊背，没想到吴邪挣扎得更厉害了，手脚磕在车窗车门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吴邪突然大叫起来。张起灵皱了皱眉，松开怀抱想要打开车的顶灯看人怎么了，却没想到手臂刚一伸出去就被吴邪拉住，被人用额头抵在上面，拼命晃着脑袋。


“别开灯，别开灯……”吴邪慌乱地呢喃，用力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


“我不想让人看见……”


事情一时变得有些好笑。这一场计划内的欢好本来就是吴邪要做给别人看的，张起灵知晓内情之后表示不介意本就是天大的荒唐，却没想到最后反悔的人是吴邪自己。张起灵收回要去开灯的手，反握住吴邪的指尖放在自己额上，低低应他：


“好。”


吴邪浑身颤了一下，接着便又没了动静。张起灵陪他坐着，车内滞涩的空气将两人紧贴的地方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肌肤隔着水的小幅摩擦让人觉得格外刺痒。吴邪动了动。他身下一直没有纾解，刚刚被张起灵含过之后甚至更胀大了一圈，此时随着他的动作下面的那根东西便上下摆了摆，润泽的水色擦过张起灵的小腹，两人俱是闷哼一声。


吴邪推开张起灵向后坐了坐，支起一只腿欲盖弥彰地挡住下身的景色。他有些颤抖，说不上是冷的还是热的。他抬手捂了自己的脸，却唯留一条可以露出眼睛的缝隙，借着车窗外微弱的灯光打量张起灵。


“他不会来了。”吴邪清了清嗓子，苦笑一声。


“不来也好。”


两人默默无言地在车中穿好了衣服裤子，一场曲折的逃离与背叛的戏码最终还是草草收场。张起灵推开车门坐到驾驶席，看了一眼车后面还在发呆的人，默默启动了车子。


吴邪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无论是药还是那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解药最终都化作了疲惫。他支起胳膊想要坐起来，就看见张起灵替他打开了车门。那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抱起来，甚至开门的时候只用腰胯垫着，仿佛吴邪轻得只像一片羽毛。吴邪浑浑噩噩被人放在床上，随便团了个舒服的位置就闭了眼。他知道张起灵就在床边，只是他不想探究这人想干什么，可张起灵的存在感从没像今天这样让人难以忽视。


“对不起。”吴邪开口道。


他背对着张起灵，不知道那人是用怎样的一种目光望向自己。他听到了，在那种情况下张起灵说的话不会是假的，那些只言片语足以让吴邪理解这个强大的男人是怀着怎样一种宽容来面对自己的招惹。他忽然愧疚起自己的混蛋来。自己怎么忍心去触碰他的世界？怎么好意思对着这样一个被时光抛弃的男人说出“希望你为自己活一回”的话来？面对漫长的时光和短暂的记忆，张起灵已经足够理智地做出选择了，然而吴邪偏要让他从安全区内走出来，走到别人认为的“好日子”里。


吴邪曾经为自己辩解：他不知道的，不知道原来张起灵对他怀着那样一种炽烈又隐忍的心思，只以为这个人好，很好，他纵容自己正如他纵容世上的一切，所以吴邪心安理得地用张起灵暖自己。直到他要走了，张起灵追上来，面对黑瞎子疯狂的质问，吴邪终于面对不了自己的良心，于是他问张起灵——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吴邪感觉自己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接着自己被人掰过来。他还是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甚至都不懂什么是爱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对霍秀秀的宠爱是爱，后来见识了黑瞎子的浪子回头，再后来，是解雨臣为他脱胎换骨的悲切，而如今，张起灵的沉默甚至都让他浑身颤栗。他不懂自己哪里值得这些了，这些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一群人，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样一个男人产生情感？是嫉妒么？亦或是争夺让他们有些许快感？吴邪从不认为这三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是为了他，在被霍秀秀骗到解雨臣床上之后，在自己被亲二叔放任生死之后，吴邪就再也不肯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比利益更强大。亲情，爱情，这些统统都是靠不住的，在人性的贪婪和自私面前，任何荒唐都变得理所应当——黑瞎子享受追求吴邪所带来的新鲜刺激，解雨臣渴望吴邪的善良天真给他带来救赎，而齐羽则妄想把命运操控在手上。吴邪抬头看向张起灵。那人的眼神像是长白山的冰雪，常年带着不近人情的寒气，可最近这冰雪却是暗暗消融着，仿佛让人听到厚厚冰层下潺潺的流动。


你呢，张起灵。


你想要什么？


吴邪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给不起了，什么都没有了，对命运的反抗对良善的追求，一切的一切他已经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到极致了。他再也不想为了这些人的不安与争夺做出任何反应，不想去平复这些莫名其妙得来的桃花债了。让他们来争吧，谁爱他多一点，让他少疼一点，吴邪就愿意跟谁走。跟谁走不一样呢？都一样的，他甚至都准备好和其中任何一个人睡了。这些人都以为占有了他的身体能证明什么，那就让他们来好了，让他们亲身证明这具身体一文不值，而等他们明白了这一点，大概就会一哄而散了。吴邪只祈祷自己最好活不到那个时候，他不想再被世界抛弃一次了，他宁愿死在某个人的床上，被人打开双腿，等到自己被灌满白浊的时候，再让对方发现自己一直捅的是个死人。吴邪甚至觉得这样的死法很不错，临死之前还能恶心恶心他们，也算是不亏了。


“我困了。”吴邪眨眨眼，打了个哈欠。“你有事吗？”


张起灵没有回应，只是在吴邪身边躺下来。他帮吴邪拉了拉被子，看着吴邪忽闪着的睫毛慢慢不动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拉住那人的手，放在掌心暖着。

快来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吞了，能看见的都是有缘人！


之前比这个还要大尺度一点，真刀真枪的干上了，但是不行，咱这是花邪文，我宁愿它最后无cp也不能让小哥得手了！除非你们说服我！


很好，我喜欢吴邪这种超然世外的感觉。他终于看清一切再没什么可以伤害到他了。


小哥你这胆忒小啊！这要是以前的小花和黑瞎子，早就扒光了！这样看来的话，吴邪好像还是驯服了两位老公呢！可喜可贺，都变成好男人了，就是不知道吴邪有没有机会享用他的后宫

第五十章


本以为黑瞎子的药会让吴邪煎熬一番，这让睡在人身边的张起灵提了万分小心，没想到夜里什么也没发生，于是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吴邪看见张起灵眼下明显的两个黑眼圈的时候，很是莫名其妙了一番。


“你习惯一个人睡？”


吴邪想了想最近自己和张起灵同床共枕的夜晚，挺好笑的看着他，并且表示今天他可以去客房睡。张起灵看着一脸不知情的吴邪摇了摇头，心里想的是原来有人可以迟钝到这种地步，不过也没什么不满足，只是穿好了衣服去做早饭。


吴邪看见张起灵出门于是又缩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他的生活突然没了目标，既不用忙着对付解雨臣也不用防着黑瞎子的日子无端地有些无聊。他将脸埋进枕头里，丝滑的布料熨着他的眼角，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刻心中无比宁静。


张起灵上来喊他吃饭的时候吴邪就是这样一种安静柔软的表情。他们的卧室拉着厚重的床帘，唯有台灯洒下的鹅黄色灯光映出一方明亮。吴邪的头发长了，发尾压着脖颈藏进看不到的衣领里，略显苍白的面庞此时被灯光映照得有了生气，而且那人似是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眉蹙着，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划出一片阴影，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拳头也松松握着放在身前，手指无意识地划来划去。


张起灵走过去，吴邪的目光便随着他转了。张起灵俯下身，沿着那人耳际抚摸他的头发，柔软得发丝自指尖掠过，像是水一般。他对着吴邪笑了，把人惊了一跳，随后又看见那人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张起灵跪在床边，拨开吴邪脸旁的头发，自额头亲吻到嘴角，然后将人拥入怀里。


“谢谢。”


吴邪被他一连串的动作臊得脸通红。他刚刚是被突然笑起来的张起灵吓到了，没想到这人笑起来是这样的，语言匮乏的他只能用一句“很好看”来形容，接着就在他不知把目光放在哪的时候那人就跪了下来，抱着他亲了又亲。吴邪本来可以推开的，可是他又莫名觉得这对于张起灵来说似乎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亲一下有什么重要的呢？吴邪无法理解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的脑回路，更何况这人在亲完还说了声谢谢。不过这种情况怎么也该说句对不起才比较对吧？吴邪推着张起灵坐起来，神情不太自然地对他说：“不客气，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张起灵却不为所动，上床面对面又把人抱了，身体紧贴到一丝缝隙也无不可能不知道对方起了什么反应。张起灵敛了笑容，抱着吴邪躺了一会儿，随后便把人松开。


“吃完饭我给你剪头发。”


吴邪本以为会发生什么，然而对方仿佛只想这样抱他一下。吴邪的心情很复杂，胡乱地点了点头，等到张起灵关了房门他才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房间的卫生间。


早饭吃过之后张起灵竟然真的把吴邪推到院子里要给他剪头发。吴邪听说张起灵最擅长的武器是一把长刀，黑金材质的古刀几乎能有一个他这么重，让吴邪联想到怪不得张起灵抱自己抱得这么顺手。他围了一条床单，坐在阳光灿烂一丝风也无的院子里等着张起灵操刀。他其实有些担心张起灵的手艺，但其实再丑点也没什么。他现在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营养不良让他皮肤薄得能看见下面透青的血管，脸色惨白如纸。吴邪原来也是个自恋的人，大学的时候也是学院里“清新脱俗小郎君”一枚，偶尔出门也会照照镜子选选衣服。然而自从他卷入这些操蛋的事之后就再没关注过自己的外表，因为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了，这张脸所代表的身份已经完全被人顶替，他再不是那个可以肆无忌惮过他的二世祖日子的吴邪了。吴邪感觉头顶的太阳照得他头脑发昏，所以催促张起灵快一些。身后的人无声地用手指捏住他的发尾，捋直了找到合适的长短，接着用银色的剪刀咔嚓嚓剪掉碎发。


吴邪闭上眼睛。他耳边是剪刀摩擦的声音，剪掉的头发有一些粘到了他的脸颊，于是吴邪提起一边肩膀蹭了蹭，可惜位置不对，他怎样也摸不到痒处。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洁白的手从耳后伸过来，用拇指揩去脸上的黑色发茬，又在那处皮肤蹭了蹭。


“别动。”


吴邪“哦”了一声，接着又闭目养神。他脑后的头皮时不时被人揪起一块，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吴邪不自觉勾起了嘴角，背对着张起灵搭话。


“我头发太软了。我妈说，头发软的人性子都温吞，以后要被人欺负的。”


张起灵听了他的话便蜷起指头呼噜了一把吴邪的头发。吴邪被摸得舒服，缩了缩脖子，接着就听头顶的人说了句话：


“温柔些好。”


吴邪怎么听怎么觉得张起灵这是在哄媳妇的语气，听着有些别扭，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接着就又被人强行摆正了位置。他时不时被人拂过发顶，在阳光下晒得昏昏欲睡，脑袋一歪一歪的，于是张起灵的技术便愈发好了，捧着一颗乱动的脑袋动作也能行云流水，于是等吴邪一觉醒来，刚好看见半蹲在身前的张起灵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握着剪刀为他修剪刘海。


张起灵的院子里种了些花草，吴邪不认得，但它们开的紫色小花很漂亮，一簇簇一蓬蓬，风吹过的时候有波浪般的层次错落。吴邪闻到一股浅淡的香味，不知道是花园中花草的气味还是张起灵家沐浴露的香，层层叠叠的漫过来，叫他有些醺醺然了。张起灵仿佛并没有看见吴邪醒，只还专注地用剪刀一下一下地缩短着吴邪刘海的长度。他是长生者，于是身上不会有疤痕，一双手无论握过多少年的刀枪如今贴在吴邪脸上，也都是凝脂般的润滑。吴邪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男人专注而又认真的表情，目光勾勒过对方好看的下颌曲线，仿佛在欣赏一幅风景画。而张起灵也终于意识到了他的注目，停下剪刀对上吴邪的眼睛，面露不解地，收回扶住吴邪下巴的那只手。


“怎么了？”


吴邪微笑着问他。而张起灵则是用手指捻开了指尖的那一抹鲜红，接着放在吴邪琥珀色的眼前晃了晃。


“没事。”张起灵这样回答道。

我偶尔会想，这篇文该以如何方式收场，他如果结束了我该怎么办。

第五十一章


黑瞎子的药最终还是在吴邪身上起了反应。


他开始流鼻血，止不住的那种，张起灵时常需要塞将近半米的纱布到吴邪的鼻腔里，堵得人脑仁都在痛。而吴邪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张起灵不自觉蹙起的眉，伸手拉一拉他的衣角。


“你歇一歇。”


他有些看不清，间断性的失明让他感到焦躁，可是他学会了珍惜那些断续的可以看清的时间，其他时间便摸着张起灵的脸，和他说话。


“我知道你要到时间了。”


吴邪的话让张起灵一愣。他的手不自觉在抖，这对于一个常年练刀的人是十分不正常的，但是他没想到吴邪会察觉。他将纱布条剩余的部分剪掉，放好剪刀之后他坐在吴邪面前，头顶有一只手令人心安地抚摸他。


“所以说坏事不要说出来，说了就会灵验的。”


张起灵知道这不是迷信的缘故。他是要到时间了，所以才失控的把自己说给吴邪听，又或者还有自己最近情绪过于波动的原因。他拉下吴邪正在顺着他头发的手，无声地叹气。


“小哥，如果你愿意，我是不会拒绝陪你走到最后的。”吴邪眨眨眼睛，已经有些能够看清张起灵的轮廓。


张起灵捏着吴邪微凉的指尖，摇了摇头。他马上就要忘记这一切了，之前的几次他都是在张家本家严密的保护下从失忆中清醒，然后一点点学会生活技能，找回原本属于张起灵的责任。他会渐渐记起之前的事，但那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几乎是等他已经适应了现在生活的一切，那些无关痛痒的记忆才会慢慢浮现出来，而此时那些情感与经历早已虚幻得如梦一场，于是理所应当的会被再次忘掉。张起灵加重了手劲，把已经恢复了视力的吴邪揽进怀里。他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对于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张起灵本以为他能够适应，但其实只是因为他还没遇见那个会让他难过的人罢了。他不知道吴邪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送别他。会难过么？张起灵甚至有些期待吴邪会因为自己而难过了，但他不能这样，他是张起灵。


“我失忆之后张家的权利会落到本家手里，那段时间我保不了你，你必须离开这里。”


张起灵深知这一届张家本家的人对吴邪有多少不满，他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张海客在蠢蠢欲动，那么当他也落到本家手里，吴邪的处境便可想而知。他已经给吴邪安排好了去处。他不放心现在的任何一方势力，但其实吴邪只要不在他视线里他就总是会担心。张起灵松开他，纠结着到底什么时候把吴邪送走比较合适，他还是想再留吴邪一阵子的，即使他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下一次再见，他就不再是张起灵了。


吴邪温顺得像个宠物，听他说着对自己的安排。张起灵不适应这样的吴邪，往日吴邪总是有些执拗的，即使命运多舛，即使吴邪一度失去了希望，但这个人总是不愿意妥协的，对任何人的安排都是一样。张起灵有些不安，看到吴邪嘴唇动了几下，随后他才意识到吴邪说了什么。


“现在就送我走吧。”


吴邪鼻腔里的血因为无处可去于是都流进了嘴里，于是他被血呛了一口，看着张起灵有些失落的脸。


“好。”


两人带了些钱，吴邪要求的，很奸商爱财的模样，说张起灵你遣散我是不是得给点精神补偿。张起灵为免在他失势之后张家会冻结所有账户，于是还特意带吴邪去银行办了张新卡，给他存了后面数不清多少个零的钱，看得吴邪直咂嘴。


“真是有钱人啊。”吴邪盯着数字看。“好想烧一张点烟，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


张起灵断然是不会允许吴邪抽烟的，于是吴邪只能过过嘴瘾。张起灵把密码设成了吴邪生日，却被人拦住。


“你生日是多少？”


张起灵愣了愣。他不知道吴邪是不是在怜悯他，施舍最后为数不多的温暖，但他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吴邪挠了挠下巴说那可不好办，推开张起灵要按密码的手输了一串数字进去。张起灵发现那是今天的日期。


“那就算作今天吧。”吴邪对他说。


两人坐上了火车，车票的目的地是一个二线城市，不算太繁华，人员流动不大的地方对吴邪的安全比较有保障。张起灵在狭小的厕所空间里帮吴邪把鼻子里的纱布拿出来，用冷水帮他拍了拍额头。吴邪昏昏欲睡，几次两人的下身都堪堪擦过，拥挤的空间里要燃起火来，最后张起灵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别动。”张起灵看到了吴邪脸上可疑的红色，也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于是命令他。


“只抱一会儿。”


他们下车的时候正是傍晚。落日的余晖像是迁就两人一样，迟迟不肯消失在天际。吴邪迎着暖阳眯了眼，随后就被张起灵扯上了出租车。


他给吴邪买了一套处在城市老区的公寓，装修是之前的住户留下的，吴邪摸着沙发上的流苏穗子，问张起灵这里原来住的是不是个小公主啊？


“二十分钟车程有一家家具城，他们可以送货。”张起灵之前来过这里，确认了每一处他都满意才交的全款。吴邪为张起灵的细心感到温暖，刚想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结果就见张起灵开门要走。


“你不陪我吃个饭？”吴邪上前拉住他，平日力气大得像牛一样的张起灵却被他拉了个趔趄。吴邪推着人进了卧室，将人放倒仍在床上，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我……没有时间了。”张起灵眼前开始出现五颜六色的斑点。他听见吴邪在他头顶恩了一声，然后额前便落下了一个吻。


“你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吴邪似是笑着说道。

小哥其实觉得吴邪你还是非礼我比较好。

第五十二章


吴邪有些饿了，他很久没有体会过饿的滋味，那种从胸口蔓延开的腐蚀一般的疼痛，让他很难集中精力去做任何事。他坐在张起灵头顶，想了想还是先出去买点什么，不然等人醒了他就更不敢出门了。吴邪小心下了床，在他马上要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什么挂住了他的裤子。吴邪回头去看，却发现张起灵居然醒了。


“儿子，你醒了？”吴邪很关切地问道。


张起灵半眯着眼睛，听到这句话后居然笑了起来。吴邪被他的表情吓得够呛，心想难不成闷油瓶内心深处其实是个爱笑的孩子？天呐这可怜见的，张家是有多变态才把他逼成后来这种面瘫的啊！吴邪转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顶，说：“崽，阿爸会好好对你的。”


“吴邪。”张起灵无奈道。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张起灵这是还没转世呢，想起刚才种种就有些尴尬，于是掩饰性地干笑了两声。他说了句“我出去买饭”，接着就往门口走。张起灵没有拦他，以他现在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出门，他目送着吴邪到了门口，接着又一头栽回枕头里。


吴邪还是在算计他，张起灵想。在火车上，那人根本不是无意地触碰自己，而他根本不可能不中计。张起灵闭上眼。他已经走到这里了，吴邪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想把自己留在这里。


那你呢？你又要去哪？


吴邪拎着一笼包子一袋粉丝一碗刀削面外加大大小小几包日用品进屋的时候张起灵正在睡觉。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又找了几个碗装好食物，这才摇摇晃晃倒回床上。


“等你醒了吃饭啊。”吴邪似是自言自语。


他陪张起灵睡了一会儿，醒的时候觉得脸上痒痒的，于是睁眼去看，结果就撞上张起灵过分近的一张脸，而对方像是也没料到他会醒，有些慌张地退到一边，脸扭过去看不见表情。


你长能耐了啊，吴邪心说。他坐起来，敲了敲有些发麻的脑袋，结果鼻血就被他敲了出来。吴邪啧了一声，站起来去找纱布，一面使唤张起灵去把饭热了。


吴邪捏着鼻子出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坐在桌边了。他看着吴邪胡乱拿手纸把脸擦了，甚至下巴上还带着纸屑，于是上手抹了一把他的脸。


“少套近乎。”吴邪躲了躲。他拿起一个包子，没什么食欲地咬了一口。


“你撑不过的。”张起灵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你会比我先倒下。”


吴邪闻言又狠咬了一口包子。张起灵有些愧疚，但他们已经不能回头了。两人各怀心事吃完了晚饭。吴邪不想洗碗，张起灵也没管，站起身拉过吴邪的手就往屋里带。


“诶诶诶，你干什么！”吴邪被他甩到床上，接着就看见张起灵开始脱衣服。吴邪下意识地就捂住了鼻子。


张起灵你身材简直不要太好，吴邪咽了口口水想道。


理所当然地他被吻住。吴邪已经习惯了张起灵的亲吻，带着些虔诚的亲昵，却又是极克制的。他想不到会有人这样痛苦的去亲吻自己。何必呢？他又不是没经受过，疼的苦的他都能接受了，于是他用力地回吻。张起灵咬住他的唇瓣吮进嘴里，舌尖捻着他内侧的粘膜，细细痒痒的，让吴邪错觉自己正被一只猫舔舐。


他们滚到了一起。吴邪的衬衫被脱掉，张起灵咬住了他的喉结，于是听见人咕咚一声咽了口水。他抬起头，看着吴邪水亮亮的眼睛。


“原谅我。”


吴邪抱住他的脑袋，手指插进他的发丝，贴近他的耳朵。


“我不会的。”


他已经失去原谅别人的能力了，但是也不会恨，不然他要恨的人太多了。他用下身蹭了蹭张起灵，感觉到对方的裤子已经鼓起很大一块了，于是他把人推倒，盯着那一块做心理建设。


“张起灵，”吴邪唤他。


“你要的我给不起。”


他俯下身去，把张起灵最后一层内裤也脱下来，就看见那东西在他眼前弹了出来。吴邪的脑袋被人推开，他就又把头转回来，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和你做。”


他张开嘴将那东西吞了进去。男性浓烈的荷尔蒙气味堵在他喉口，让吴邪差点没吐出来。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为别人做这种事。他用力喘气平复着呼吸，那东西就随着他大幅的动作浅浅的在他口中进出。张起灵甚至不敢去看他，他怕自己忍不住，于是用另一只手紧紧钳着吴邪的指头，差一点就要捏碎了。


“你……好好活。”


张起灵苦笑着说道。他控制不住地挺起了腰，这样的动作便将自己又往吴邪喉咙深处送了一些，顶得吴邪作呕，挤着他的前端一缩一缩。吴邪吞得费力，没想到吞下去是这样难的一件事，于是向后退了退想缓一缓，舌头裹着怕磕疼了张起灵。张起灵耐不住坐了起来，于是便撞见自己的那东西从吴邪嘴里拉出一条银丝，和吴邪被噎得泛红的眼角。他几乎当即就被烧坏脑子了。张起灵抓住吴邪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抬着人的下巴想要把自己再送进去。他的顶端擦过吴邪有些发热的脸颊，在上面划出一道透明的水痕，不知是吴邪的口水还是被他吮出来的液体，蹭在那人脸上，让这人露出十分无辜又无助的表情。


他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甚至在想为什么他要控制自己。就这样不好吗？他救不了吴邪了，这个他此时深刻爱到骨子里的人，很快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一场和心爱的人激烈的性*事足以让他发作，他甚至可能还没将自己从吴邪身体里撤出来就会忘却所有。他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给予吴邪救赎，但如今却一步步走进了吴邪为他铺好的路里。张起灵弯下腰，用手指揩去吴邪脸上的液体。他感觉到吴邪的害怕，这个人在他手里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但却没有退缩。


“你好好活。”


他又说了一遍，甚至知道这是无用的，但还是忍不住期盼并祈求吴邪可以有哪怕一点的幸福安康。他跨坐在吴邪身上，一双大手沿着吴邪精瘦的腰线滑下去，握住他半硬的器官。他一直都知道吴邪不喜欢，即使自己想他想得要疯了，吴邪却根本不会有任何回应。张起灵俯下身去，啃噬着吴邪的乳*头。吴邪突然弹起来，隐忍着发出一声呻吟，接着转过头去。张起灵手里的东西猛然涨大了一圈，于是他沿着人好看的颈线吻上去，呼吸声都粗重起来。就在这时吴邪突然睁大了眼睛。他察觉到张起灵将自己滚烫的器官送到了哪里，也突然明白如果自己不喊停这人是真的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他剧烈地挣动起来，但又被张起灵紧紧压在床上。


“我给你。”张起灵轻声说道。

来来来，看见的都是有缘人，吃肉不易，且吃且珍惜。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瓶邪两人的感情。这里吴邪的心是冷的，张起灵又谈不上暖，他们贴在一起，凭着一点点火星，终于要烧到尽头。


张起灵一定可以为吴邪做出一切，我以为是的，但仅此而已了，他的命运只有极少部分掌握在他手里，能给的都给吴邪，他自己一点也不会留下。


就当是盗笔里瓶邪甜甜蜜蜜的补偿吧。

肉没吞，但是怎么也没人……

看来这个坑又要留到明年了。各位，承蒙不弃，咱们，明年再见。

不要坐等了，跟人拼字输了这章，觉得这辈子都写不完了……
过年要写贺文，强逼自己要转甜，于是这两天凡是虐文都靠边站，给我的小甜甜让路!
到时候去lofter围观大喵，看我给你们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