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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原创《江山》丞相攻X帝王受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猛姐噢啦啦@玻_璃心QAQ@xhy搁浅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该休息了皇上,已经很晚了。’
夜已深沉,伯和虽然还没玩够,依旧是被孟则劝回了屋里。
‘朕睡哪?’伯和忽然抬头问。
‘自然是睡在臣的卧室。客房良久没有人住,太冷。’孟则没有与伯和对视,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
‘哦....那你睡哪?’
孟则停下脚步一脸笑意,
‘这个嘛~皇上想让臣睡哪?’孟则问完便看见伯和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这是你府上朕怎么知道你要睡哪?’伯和小声嘟囔,快步走把孟则甩在后面。


伯和果然是睡在了孟则的卧室。他打量着屋子,整套色泽油润的实木家具,茶盘,棋桌,博古架。墙上挂了好几把剑,看起来甚是威风。想想自己梦祥宫的摆设,果然有些琐碎。他正想着,孟则进屋。
从刚才开始,两人就没说过话。其实不如说是,伯和一直别扭的不想说话。
此时孟则正在门口挑眉笑看他。
‘你看着朕做什么?’伯和扭头。
‘皇上向来不让外人更衣的,臣来看看是否需要臣来伺候。’
说完他走上前来。伯和看他走过来就一直向后退,一直退到榻边,一下没站稳,做在榻上。
‘朕....朕自己来就成了。’
‘那不成。皇上初次来臣府上过夜,伺候不周岂不是罪过。’孟则走近,伯和没地方躲了,只好抬手推他。结果被一把抓住了腕子。
‘别动。’孟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伯和抬头,两人一时间都没了话。
孟则缓缓蹲下身子,与伯和持平,温声道。
‘臣之前伺候过皇上更衣,难道皇上忘了?’
伯和没有说话,渐渐放下了手。
那个时候啊....伯和心想。
初遇是的情形重现眼前。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推脱呢。

孟则开始动作娴熟的帮他更衣。最后一件衣服落地,伯和感觉到寒冷,不觉打了个冷颤。
‘可是火不够旺了?’孟则在他身后问道。
‘没事,只是不习惯。’
孟则见过伯和身上的伤疤。伯和从不让人伺候沐浴也是因为这个伤疤,右侧后腰一直延伸之肚脐下方。不是刀伤,而是烧红了的铁链子抽的。
孟则拿来一件自己新制的寝衣为伯和披上。低下身子系带子,伯和硬撑着一脸轻松的表情,实际上成了满脸的僵硬。
‘皇上来的太匆忙,只能穿臣的寝衣将就一下了。’孟则系完带子挑眉打量了一下,‘就是有点大。’
伯和实在清瘦,平时穿着衣服还好些,实则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穿着孟则的寝衣像件大白袍子。
‘是有点大。’伯和举起被袖子没过的双手晃了晃。
‘下回入宫,让红药拿些皇上平日的衣物。防备今后皇上再留宿。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私自出宫。’孟则双手放在伯和肩上,满面宠溺。
‘你去哪睡?’
‘皇上不必担心这个,臣有地方。’
伯和犹豫了一下,‘是...夫人么?’
孟则愣了一下,停下帮伯和整理衣服的手。
一时间气氛尴尬的伯和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朕...’
‘不是夫人。是妾室。’孟则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可伯和竟多少觉得有些胆怯。
‘哦...朕就是随便一问。’
这一问,问的伯和浑身难受,心里也是七扭八歪的不对劲。
‘臣知道。夜深了皇上,就寝吧。’
伯和很想知道,他听见孟则的声音变冷是他自己的心里作用还是真的。可他什么都没说,任孟则行礼后离开。
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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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夜深人静。
虽至中秋,可依旧听得见虫鸣声,叫的人心慌意乱。
伯和在陌生的环境下很难入睡,特别是,在自己问完一个那么不经大脑的问题之后。
他知道自己这么来丞相府很鲁莽。在梦祥宫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有把持住。

可来了之后,心里更别扭。
自己到到底在别扭什么?伯和辗转反侧的问自己。他知道孟则有家室,这简直太正常不过了。平日里不觉得,可自他进了丞相府见道孟则,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懂事。
可他还是想见他。他想知道平日里孟则不在宫里当丞相时是什么样的。想知道他房间里的摆设,想知道他平日里看什么书,喝什么茶。
关于孟则,他什么都想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
比如,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孟则府上只有妾室。




孟则走出自己的卧室,在外面站了一会。知道下人走到他身边叫他才反应过来。
‘主人,您打算宿在哪?’
孟则皱眉想了一会。
‘去把东暖阁收拾出来。’
‘是。’
他没有去自己妾室的别院,而是打算自己睡。孟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那个心情。
他缓慢的往东暖阁移动,最后在回廊里站下。
心情烦乱,可当他仔细摸索着这种情绪的源头,又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孟则想,是自己把天子宠上了天,他倒也觉得无伤大雅。一开始被天子依赖的成就感,和在自己脑海里条理清晰的应对,现如今变得有些微妙的绵密暧昧。刚才被伯和问道妻室之类的话题,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虚。对于他这种上战场的人,心虚是万万不能有的情绪。所以他觉得烦乱,烦乱的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小厮从远处走来,‘主人,收拾好了。’
‘嗯知道了。你去.....’孟则迟疑了一下,‘算了,你下去吧。’
‘是。’小厮小心翼翼的走开了。
月光越发的明亮,孟则站在回廊看着月光下夜行的鸟一起一落,实在觉得伤春悲秋的不适合自己。


孟则睡下时,已经忘了是什么时辰。
更衣时不小心将伯和给他核雕从衣服里掉了出来,幸而是掉到了床上没有摔坏。
他将衣服随手放在一旁,躺下身子仔细端详着手里的小玩意。他仿佛都能看见伯和在路边看见什么都新鲜的神情。就这样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就睡着了。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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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中秋夜里是还是皓月当空,第二日一早,竟下起了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
伯和起身时没有叫人伺候,自己笨手笨脚的穿衣系带,不时的打折寒颤。
孟则起身后,叫人把早膳搬到伯和睡得卧室。自己就先行一步的去看看,谁知一进门,就看见伯和被一根不知道系在哪里好的宫绦惹的一脸不高兴。
伯和见孟则进来,还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自暴自弃的叹气。
‘你就这么看着?’
‘看着皇上被衣服惹生气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孟则笑着,还是上前重新将宫绦系好,顺便整理一番。
‘皇上昨晚睡得可好?’
‘嗯,还行。’伯和漫不经心的答。
下人把早膳依次端入房间,孟则身边跟的小厮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个东西。
‘主人,您的腰佩落在东暖阁了。’
‘哦,一早上没注意,拿来吧。’孟则接过腰佩,系在腰带上。伯和忽然一抬头,刚要开口又止住了,嘴角抿住了一个弧度。
午膳前,孟则将伯和送回了宫里。一进梦祥宫,跪了一地的宫人抖成了筛子。
伯和回头默不作声的求饶,孟则摇摇头,只说了句以后要小心伺候,就把人都给放了。
外头还在下雨,风凉飕飕的吹着。伯和看着窗外的雨发愣。
‘昨夜玩的晚了,没休息好?’孟则温声道。
伯和回神,发现果真有些疲乏,点点头。




秋雨打梧桐,即便不是文人墨客也多少觉得有些惆怅。
更何况,韩青是回去扫墓的。三年前,韩青的父亲病逝,就在八月十五。父亲也是韩青最后一位亲人,自此不过中秋。
丞相府的宴席给他下了帖子,他也亲自去孟则那解释了一下,孟则便让他去了。毕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走的时候于熏到他府上,给他拿了两坛子好酒。
‘替我带给世伯,也算做晚辈的一点孝心。毕竟....最后一面我也没见着,心里总觉得遗憾。’
于熏还记得他印象中的韩伯是个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人,饱读诗书不说,还是个大善人。他小时候经常在韩青家玩,总能见着韩伯救济穷苦的学生,他认为书读的多了才能清楚的衡量财富的意义。只可惜,老人家病逝的时候,于熏正跟着孟则打天下,收到韩青的书信时,都过了头七了。
‘我会带到的,你有什么要我给你带回来的么?这么久没回去了。’
于熏想了想,摇摇头。
‘没什么可带的了。我对家....也没什么概念。’
‘别这么说。’虽然于熏经常这么自命凉薄,但韩青每次听都觉得刺心。
‘行了,早去早回,天短了路上小心。’
于熏依靠着门扉,抬头眯眼看,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韩青没有什么亲人了,但其实于熏还有些亲人在家乡。但他已经数年没有回去过。
韩青有时候很想劝劝,但他也知道不好开这个口。毕竟,将心比心的说,于熏才是那个该被可怜的人。

于熏是次子,上面还有个哥哥。说白了,于熏的降生本就是个意外。家大业大,父母本就觉得一个独生子就可以了。
结果于熏还是出生了。但他父母依旧将大儿子视为独生子一般,对于熏总是不冷不热的。虽然嘴上不说,但小孩那种敏感的心灵,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就是为什么于熏小时候更喜欢在韩青家呆着。
就这样压抑了数年,一直到于熏十四岁。他哥哥因为一个官司,入了大狱。
一个大雨瓢泼的夜里,于熏跑到韩青家,淋的像个落汤鸡。韩青见他一脸苍白,二话没说就把人带进了自己房间,没有惊动大人。

于熏的家人,要让于熏去顶他哥哥的罪。于熏偷听到了父母的对话,跑了出来。
他没有地方去,只能去找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韩青。
韩青见于熏一边说一边发抖,但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心里像被人拧了麻花一样疼。二话没说,将自己所有银两和值钱的物件拿出来,支持于熏逃跑。
于熏当时很惊讶,他本以为,韩青这种墨守成规的性格也许会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再找他父亲商量。他来找韩青,实在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韩青这样的举动,让他觉得,能从小跟这样一个人一起,真的很幸运。

于熏带着韩青给他的钱,衣服,斗笠,冒着雨,就这么离开了家乡。从此再没回去过。
已经是多少个年头了?他不记得,可韩青记得,一共十二年。后来,于熏的兄长还是没救出来,在狱里蹲了六年出来后,一事无成。于家家境本就不错,他们就靠着祖上留下的产业过活。
于熏的兄长出狱后的一年,韩青收到了于熏的来信。两人在战乱边境的小镇上见了一面,那时的于熏一改当年落魄,已经是孟则手下的军事了,韩青也已然接管了韩家的产业,继续着读书育人的事业。
韩青问他可知道兄长出狱,于熏眯眼笑着说知道,还说希望他们过得好些,也不枉费他离家多年。
当年于熏出走,于家也找过。韩青的父亲也质问过韩青是否知道此事,韩青什么都没有说,一边打死说不知道,一边心里惶惶的怕于熏在外面出事。
韩青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多少回去看看。
于熏摇头笑着,说这样比什么都好,也许自己本不该出生在那个家里。韩青这才感觉到那种揪心的疼痛又回到了心口。他们能再见面,真是太好。

韩青此刻坐在离新都不远的茶棚里避雨,这种往事也只有这种雨天才适合想想的。他看着手里拎着的桂花月饼,是当年于熏喜欢吃的点心。
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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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各位中秋快乐~~~~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对不住各位 今天停更一天 生病了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于熏一大早就在丞相府帮着孟则整理卷宗,吏部官员撤换之后很多东西需要整理。
他将手里的东西和披风交给下人,只觉得头晕。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咬了几口,嚼着嚼着,渐渐缓慢下来。
‘这是.....谁拿来的?’
下人给他上了茶水,点头道。
‘韩大人中午那会来过了,是他拿来的。让小的们给您备好了,您晚上回来吃的。’
‘哦,他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
于熏点头,看着手里咬了半个的桂花馅月饼,浅浅的笑出一个弧度。
‘你们别准备晚膳了。我出去吃。’他对下人们说道,拿起披风再次出门。
来到韩青府上时天已经黑了。韩青府上的下人见是于熏来都见怪不怪的直接让人进去了。
‘吃饭了吗?’于熏进屋,‘回来也不说一声。’
韩青见来人是于熏,也没提敲没敲门的事。
‘中午去你府上你没在,没吃饭呢。’
‘走,给你洗尘。’于熏依着门偏了偏头。


新都最繁华的街道,要数直通皇宫的正阳道。大街两侧尽是酒楼食肆。一到夜里,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于熏和韩青两人在酒楼一个临窗僻静的位置坐下。小二见两人器宇不凡,招呼的甚是殷勤。不一会,菜都上齐了,两人温了一壶酒。
‘回去一趟如何?’于熏问道。
‘还行,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过去的点心铺搬了家,隔了两条街才找到。’
孩提时代,两人经常偷偷跑出远门,到不远处的点心铺买吃的。于熏还记得,桂花馅的月饼就是在那吃到的。
‘点心我吃了,还跟原来一样。’
‘嗯,跟原来一样就好。’韩青本想开口劝于熏要是想就回去看看,但还是停住了。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每次提到家乡都是这样。韩青停了一会,开口打破僵局。
‘别总说我的。丞相府的中秋宴如何,想必十分热闹。’
于熏听完,一边摇头一边笑。
‘热闹,简直热闹大发了。’
‘嗯?出什么事了?’韩青眯眼。
于熏边叹边说,‘您的学生....带了个小太监,自己跑到丞相府过的中秋。宫里都炸锅了,幸好没出什么乱子。’
韩青听完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久。
‘这....这....丞相事先不知道?’
于熏摇头,‘要知道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大半个酒宴都是我撑下来的。
‘这可真是...够胡闹的。’
‘你可别这么说,主公都没脾气,轮不上咱们。不过....宫里也实在冷清,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两人都尽量避开名号。
‘说实话,一开始我知道你跟着孟丞相,心里还有些别扭。’韩青说道,于熏一脸愿闻其详。
‘坊间说他不算个君子,现如今又忝居高位。’
于熏夹了两口小菜,
‘哦?那你现在怎么想,你也入朝了。’
韩青拿着酒杯,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这个人似乎不是那么好懂的,君子小人什么的,也不好定位。一开始以为他挟天子令诸侯,可看到后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行啦....你才刚跟了他多久就想懂。我都没懂呢。’于熏笑道。‘不过,主公对’于熏拱了拱手没有出声,两人会意‘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是从没见过他那么....温顺的对待一个人。’于熏尽量让自己的用词更妥帖。
‘怎么说?丞相平日是个暴虐的人?’韩青挑眉问道。
‘倒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
于熏越听越觉得这话的问道有些不对。皱眉看着韩青。
‘主公对我有恩,当年若不是他搭救我可能已经饿死了。你不用在这刻薄我。’
‘我没刻薄你。我就是问问。’韩青立即为自己证明。
于熏看他的样子,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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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当年....你走之后,是如何遇到丞相的,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自然想知道。’韩青喃喃道。
于熏靠在窗边叹道‘就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才没说。你要想听,说也无妨。’
‘当年我离家后到了洛阳。原本身上的银子还是够的,结果一场雨给我淋病了。一病就是一个多月,都快没钱买药了。’于熏苦笑‘就在这个时候,医馆出事了,跟当时还是将军的丞相手下一个兵痞闹了点矛盾。那兵痞找了人来闹事,我上前帮着说理来着,结果被抓了。在狱里关了七八天,我也没闲着,长篇大论的写了个状子大骂丞相。后来这状子落到了丞相手里,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丞相非但没杀我,还夸我文笔了得,问我要不要在他手下做事。’
‘然后你就从了?就这么简单?’
‘这本就没什么复杂的。那时候年轻啊,十几岁的光景。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气度还真大,我那么骂他都没生气。后来我答应了,但前提是要处罚那个闹事的兵痞。毕竟那个医馆的郎中对我不错。’
说完,于熏看了看韩青笑道‘很俗套对不对。’
韩青看着他,咽下一口已经失了温度的酒。
‘如今你跟我说的俗套罢了,苦你自己都吃下去了。’
于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抬头看看月亮,总算是放晴了,可已经没有那么圆了。




韩青回来后,兼着吏部的职务,继续当伯和的老师。每日入宫敦促伯和读书写字。
这日,御书房内,伯和正在读贞观,韩青坐在一旁闭着眼睛听。宁公公从外面进来。
‘参见皇上。’
伯和停下,‘怎么了?’
‘丞相府上的折子,说开始征兵了,请皇上下印。’
伯和点头,接过折子用朱红色的印章印下。宁公公哈着腰,托着奏折退了出去。
伯和继续读,回头不经意看见韩青正满面严肃的看着他。
‘韩先生?’
‘臣在。’韩青回道。
伯和觉得韩青的神情有些不一样,问道。
‘朕可是读错了?’
‘皇上不曾读错。’
‘那先生为何这样看着朕?’
韩青抿了抿嘴,似乎犹豫了一下,起身拱手。
‘臣只是在想,丞相府的奏折皇上看都不看就准奏,是否有不妥。’
伯和听完愣了一下,随后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朕...这不正念书呢,下回朕会听先生的看一看再准奏的。’
‘臣并没有让皇上听臣的话,只是觉得....’韩青没有说出口。
‘只是觉得朕太过依赖丞相了。’
伯和放下书,缓缓开口。
韩青抬起头,看着上座的伯和,直起腰来。
‘是,臣正是这样认为的。臣并不是认为丞相不好,只是觉得,君臣之道,并非如此。’
伯和笑着靠到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叹道。
‘君臣之道嘛......也许因为韩先生并不了解,才会觉得,朕对丞相,对你,对于大人,都是君臣之道。’伯和支起身子想了想,‘朕从不以帝王的身份做事思考,也许是因为,朕从小见过的君臣之道,就不太对劲。’伯和回头看他,虽然还是笑盈盈的,可多少有些不堪。
韩青没有答话,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皇上提起的往事,他多少也听说了些,他并没有揭伯和旧伤的意思。
‘朕知道,韩先生是忠君爱国之士。因为当初丞相就是这么告诉朕的。被他说中了,你还真的会给朕一些别的意见。’
韩青暗自惊讶,‘丞相他....怎么说?’
伯和歪着头想了想。
‘他说韩先生和朝里的那些个老夫子不一样,和他也不一样。朕总跟他们打交道视野会变窄的,要朕跟你学,要朕的视角更广些。’伯和笑道‘丞相总是喜欢那些骂他的人,说他们比那些奉承他的人有意思。不过,朕还是会听先生的下回看一看奏折再准奏的,毕竟朕也想有一天能像他一样在战场上,像个英雄一样。’
韩青看伯和的笑,那么的憧憬向往。低声问道,
‘皇上那么愿意相信丞相嘛?’
‘是,朕愿意相信他,始终愿意。他对朕有恩,也许你说的对,朕这么说有失君臣之道,但唯独他,朕不愿用君臣之道衡量。所以即便他会害朕,朕也不愿舍弃。他令没令诸侯朕不知道,但他绝没有挟天子,他从不去计较诽谤他的人,那朕也不去计较。’
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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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新都初雪。
红墙黛瓦之间配着一层薄雪,清雅至极。
可梦祥宫里的伯和脸色却不太好看。早朝回来,摔了三个杯子,把下人都轰出去,独自一人对着香炉生气。
孟则来时,见外面跪了一地的人,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皇上呢?’
竹扣答道‘回丞相,皇上一回来发了好大的火,从没见过皇上这么生气的。您快去劝劝吧。’
孟则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一人进入梦祥宫。

‘臣参见皇上。’
伯和听见孟则的声音,刚想回身,又止住了,没有答话。孟则见状走上前,坐在伯和旁边,叹道。
‘皇上这是生臣的气?’
‘朕为何要生你的气。’伯和没有看他,喃喃道。
原是早朝上,一众老臣忽然跪地请愿。让伯和冬季过完十四岁寿辰后,物色皇后人选,定吉时大婚。
伯和当场就急了,说自己没有想要大婚立后的意思,结果被老夫子们一口一个大道理的顶没一个字都回不了嘴。他急忙看孟则,谁知孟则只是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伯和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孟则这个没有反应是个什么反应。

‘你也同意大婚一事?’伯和问道。
孟则顿了顿,踌躇了一会没有说话。
伯和看他的反应,苦笑一声,便起身独自往园子里去了。

香炉里带着一丝苦涩的水沉,让孟则觉得心口像有什么压着。
朝堂上,当众臣请愿时,孟则觉得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受。
关于伯和大婚一事,起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迁都后的相处,让他似乎故意在淡化这件事在心里的痕迹。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想这事情还是出来了,该如何应对。孟则闭上眼,想象了一下伯和一袭红衣在自己面前,配着秋风扫落叶,还真不是一般的伤他的心。可他还是不太懂自己心里的那种别扭感出自哪里,只觉得伯和刚才的反应自己有些心疼。他不清楚,伯和是真的不愿立后,还是只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混乱。

孟则找到伯和时,起风了,也许一会又要下雨。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在地上滚动着,发出颇有寒意的声响。伯和站在满是枯荷的湖边,背对着他。
孟则上前,伯和没有转头也没回身,只是盯着枯荷。双眉紧锁,这个距离,孟则才发现,伯和的脸颊似乎不再是那个在旧宫里瑟瑟发抖的稚气模样。
‘皇上若为此事真的动气,就不值当了。’
‘朕无谓跟那些个老臣生闲气。’
‘那皇上这是?’
伯和依旧看着满湖的枯荷在风里摇晃,冷笑一声。
‘朕知道,你开不了这个口。’
孟则深深的叹了口气,眯起眼睛。
‘皇上是觉得臣怕担骂名?’
伯和转身看着他,两人都许久没有开口。
果不其然,秋风刮来了秋雨。先是一点一滴,再是成排成行。打在枯荷上,滴滴能穿心。
伯和看了看天,雨势渐渐大了,孟则还是没有动地方。秋雨印在衣服上寒气逼人。
‘你真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伯和开口问道。
‘臣看不得皇上如此,先去避雨如何?’说完孟则伸手拉伯和,伯和却往后闪了一下。
‘你想说当真就是这些了?’
伯和感觉自己的声音快没有雨声大了,也不知是雨水太冷还是怎么,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臣说不愿皇上大婚,难不成皇上就真的永不立后?’孟则几乎是用喊的,雨打在树荫枯荷里的声音太大了,生怕淹没了他。

伯和从没见过孟则那样的表情,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孟则早已不在眼前。他只觉得冷,那种曾经感受过的寒冷,过了这么久,又回到了他身上。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大家国庆快乐!!!!!!!!!!!
这几天有可能会出去玩 但我还是会尽量更新哒~~~~~


吵架好难写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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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和当天晚上发起热来,太医院连夜入宫请诊。雨势没有要停的意思,夜里还打起了闪电。
‘主人....主人?’雨声里有人在喊孟则,孟则从睡梦里挣扎起来。
‘怎么了?’
‘主人,宫里来人了。’
孟则一听立马起身,批了一件衣服打开门。来人是梦祥宫打杂的小太监,没怎么见过。
‘丞相,宁公公让小的来传话,皇上病了,高烧不退。梦祥宫实在找不出人手,才派小的来的。’小太监拿着滴水的纸伞,可依旧是一身的湿。
孟则二话不说立马进屋更衣,连夜进宫。马车上,孟则撩起帘子看外面空无一人的雨夜街道,他细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焦躁,又有多长时间没有过如此的牵肠挂肚。
梦祥宫里,下人出出进进,端茶递水的,煮汤熬药的。一连来了四五位太医,在前厅斟酌着药方,见孟则进来统统起身。孟则挥挥手,询问病情。
‘丞相放心,皇上不过是淋了雨受了风寒,下官等已经用了药,等退了热人就醒了。’
‘以往也见过皇上着风寒,为何这次来的这么厉害?’孟则拿起药方,皱起了眉。
‘额...下官方才给皇上把脉,似乎皇上也有急火攻心之兆,还需再调养一段,便可痊愈。’
孟则放下药方,进了后殿。
卧榻上,伯和本就清瘦的脸,因为生病更加的苍白。此刻正安安静静的睡着。
睫毛下的阴影,脸颊旁的发丝,孟则第一次见到伯和时,就暗自赞叹过。他曾与伯和玩笑,说太后定是有倾国之色,才生的出伯和这样的皇帝。伯和脸红到了脖子根,差点被茶水烫着。
太医不知道,但他知道。淋雨配着伤心,不病才怪了。
孟则上前拨弄了一下伯和额前的碎发,伯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在呓语,但是没有醒过来。
孟则附身,吻在伯和还没有退烧的额头上。吻下去时,觉得一种史无前例的疼痛感侵袭心头,他在伯和耳边说了什么,起身离去。

伯和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隔日中午,他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时,看见红药又惊又喜的叫太医,又吩咐其他人准备些吃食。
‘皇上可觉得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红药问道。
伯和缓了缓神,虚弱的摇摇头,红药端来了水,扶他饮下。伯和忽然想起些什么。
‘朕睡了多久?’
‘皇上睡了两天,急死太医们了。’
‘那.....可有人来看过朕?’伯和压着自己嘶哑的声音问道。
‘孟丞相来过,见皇上还没醒,就回去了。’
对。伯和想起的就是这个,他在昏迷中听见孟则的声音,说了什么,又记不全了,醒来只觉得心里空空的。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猛姐噢啦啦@玻_璃心QAQ@xhy搁浅@程卓777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果然几场秋雨下来,残余的夏季最终过去了。秋蝉迟迟的鸣叫几声,更显得秋凉。
伯和心里更凉。
当他醒来时,孟则早已留了话给宁公公,让他转告伯和,西北蛮夷大军压境,丞相亲帅天子之师赶赴边境,镇守疆土。
朝堂上,众臣里只有于熏知道孟则是没有圣旨私自离京,所以早朝上于熏特别在意伯和的举动。
但连伯和自己都奇怪,他并没有再次病倒。知道孟则离京后,伯和便写了书信,没有以圣旨的名义下达。
信上什么都没写,只写了两个字‘为何。’
这个为何问的微妙。为何探病?为何离京?还是为何留自己一人在雨里。
亦或者是,过去的种种,都是为何?
伯和本想多写些什么,可落笔后,只有这两个字。

御书房门前的白杨树,伯和看着它从刚开始的绿叶,变成了现在光秃秃的样子。他像往常一样上课,读书,早朝,听大臣们在早朝上吵架。没有人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他更上进些。
他不知道书信孟则是否收到了,收到后是什么表情,又会怎么回信。他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期待。
可夜深人静时的深深庭院,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他曾以为那种刻骨的寒意从此不再,如今才知道,为他驱寒的,是他知道孟则就在不远的地方。
可如今,那人有意离他而去,在遥远的远方。那人没有像世人说的挟天子令诸侯,没有大逆不道,没有凶神恶煞。只是用另一种铭心刻骨的方式让天子惶惶不可终日。
如果这是阴谋,那大名鼎鼎的孟丞相是否已经胜利了。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西北风沙天。许多商队都被堵在了关口,即便是加急军报也很难送的过去。
伯和的书信送到大营时,已经是十三日之后的事情。
孟则正在操练场漫无目的的看军士们练兵。
副官在大营门口张望了一下,看见孟则在扬起的黄沙里站着发呆,跑了过去。
‘主公,有您的书信。’
孟则回过神来,‘嗯?书信?’随后接过书信刚一拆开,便停住了。
副官知趣的退开,但孟则依旧没有继续手上的动作,因为那种信纸,是宫廷内制的,能用这种信纸寄来的,只有伯和。他将书信揣进怀里,转身回去。


孟则的军帐离练兵场并不远,能隐约听见军士们训练的吼叫声。炉子里生着火,劈啪作响。
他坐在长案后很长时间,最后还是从怀里掏出那封似有千斤重的书信。
‘为何。’
孟则默默念出信上仅有的两个字。
他知道伯和问的是什么,只是连自己也很难说得清楚。那个雨夜,孟则在梦祥宫里看见的伯和躺在卧榻上虚弱的样子,使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责和沉重。
开始时的被依赖的感动,使他忘记了当初的原则问题。他忘了自己宠溺的人是什么身份,忘了宠溺的原因。可他现在记起来了,已经晚了。他把持不住,他觉得自己再留在伯和身边事情会演变的更奇怪。孟则矛盾至极,所以在湖边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不愿看着伯和大婚,又不愿伯和对皇帝应该有的职责有所抗拒,这会让人觉得是自己挑唆的。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孟则不知道,伯和在病中,是否听见了他在他耳边说的话。
不谋而合的,也是两个字而已。
‘动心。’tbc

楼主:西楼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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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5-08-15 03:59:00

更新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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