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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原创《江山》丞相攻X帝王受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怎么回事?’孟则焦虑的皱着眉头。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只能先TBC一下
度娘抽了不给我发 说我是广告 恩。。。。。。恩。。。。。广告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度娘不给发的 用图片形式发。。。。。真是够了QAQ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结束战斗时天刚亮,孟则的宿醉缓解的差不多,带着人翻看地上敌军的碎片。
太奇怪了,竟然是禁卫的战甲,孟则紧锁着眉头。说没有怀疑也是不可能,不过他很快就推翻了‘可能是天子派兵’的想法。迁入新都后,宫中所有的衣着制式都统一换了,为的就是区别开。而他手上这件,的确是禁卫的战甲没错,但却是当年旧都的禁卫。
孟则渐渐松开了眉头,心中玩味许久。
‘这事儿有意思了。’他咂舌道。
副将从远处跑来,‘丞相,我军活擒敌方将领,人正押往大营。’
孟则将手里的战甲残片随意一扔,拍了拍手,给了副将一个大大的笑脸。
‘走,随本相去看看这不长眼的是何人。’


大帐里,各级统领早已站立两侧,孟则坐在上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抬起头来。’
地上的人没反应。孟则给了个眼色,士兵将那人凌乱不堪的头发向后拽。那人抬起了一张凶狠而不甘心的脸。
孟则笑着摇摇头,叹道。
‘我道是谁....这不是天子的亚父么。如何这般面孔’
两侧的将士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
此人便是当年软禁天子的人,冯酌。当日兵败,押着天子逃离长安,天子趁乱逃走,就此没了冯酌的影子。
‘你好大的胆子孟则,竟敢劫持天子!咳...还不受死!啊!!!’冯酌挣扎着要起来,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踹翻,他受了很重的伤。
‘哟...这罪本相可担不起。倒是你,怎么把小皇帝折腾成那样的,做亚父做成这样可不好。’
孟则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越发觉得爽快。
此乃天意也!
他心里欢呼着。从天子迁都的路上孟则就一路在想,冯酌不除必有后患。他可不想让这么个卑鄙鼠辈挡了自己的道。再者说,他知道伯和恨冯酌,恨之入骨。他没问过伯和,但从他能看出冯酌曾让天子经历过什么。
‘那是本帅护送...护送天子转移,你劫持天子..’冯酌被侍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觉得,有人会信?’孟则笑出声。‘还有,这天气渐渐热了是不是你也有点懵了。不到两万人偷袭大营...果然是好胆气。’
两侧的将士一个个都笑起来,下面冯酌羞愧懊恼的连连叹气。
孟则知道冯酌早已是强弩之末,冒死偷袭不过想借助些运气,可惜运气早都在自己手里握着了。
‘行了本相累了。’说完,挥挥手让人将冯酌押了下去。
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伯和醒来时,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喘着粗气极力让颤抖的自己冷静下来。
‘是梦,是梦。’他反复对自己说。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安全了,身上的伤隐隐作痛都是幻觉。
红药听见响动提着灯进来。
‘皇上怎么醒了?还有一个时辰才亮天呢。’
伯和拨了拨被汗水沾湿,垂在额前的头发。
‘嗯,朕醒了。你去准备,朕要沐浴。’红药给他递上了茶水,屈膝退了出去了。
窗外还听得到虫鸣的声音,伯和的焦虑稍有缓解。他坐在榻边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觉得身上舒坦多了。
不一会,竹扣进来说,浴室准备好了。伯和拖着长长的睡袍走过梦祥宫的大厅,夜风进殿,撩起丝绸的帘子,有植物的味道。

伯和挥退的下人,将自己沉浸在温热的水中。
四周很快上了雾,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虚幻的,他闭起眼睛,为了忘记噩梦,去想些别的事情。
孟则的信上说的归期也就这一两天了,怎么也没什么音信?也不知道路好不好走,要是自己能去北方战场上看看就好了。他将头倚在浴池边上,手无意间碰到腰上的伤疤让他停住思绪。
自己这样怎么可能上战场。伯和心里忿忿的想。
伤疤是十岁那年,冯酌喝醉了酒掀了桌子,伯和摔倒时划伤的。他当时想哭出来,就被扇了一巴掌。
伤口其实不深,但还是留下了伤疤。就像母后离去一样,即便他知道母后不是因为不疼他才离去。但想到还是会心痛。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手上的是水还是眼泪。



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这日一早,伯和出门时才注意到。
今日,是大军归朝的日子。一大早就准备好的龙辇在宫外候着,伯和坐在书房里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第一次觉得知了声音真大。
时辰一到,宁公公低头进来说,‘皇上,该启程了。刚前哨来报,大军已距新都不到二十里。’
‘那快走,他们行军的走得快。’
‘是。’
伯和一个人在前面走的很急,宁公公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擦汗。心想自己这一身老骨头可不能误了主子的事情。
天子仪仗浩浩荡荡的穿过新都的主街,伯和坐在龙辇里,搁着帘子看外面跪在地上呼喊‘万岁’的百姓,不觉露出笑容。‘好热闹。’他心想。
心情很好,看什么都高兴。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想撩起帘子招手的冲动。

仪仗一路到达城门,伯和登上城楼往最远的地方望去。大军正黑压压的一片靠近着。他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变得急促,紧紧地攥着拳头。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像那时在长安的初见一样,但这次又多了些欣喜。伯和不认为自己这样期待一个人有什么问题,他时常不已天子的身份想问题。
孟则在队伍的最前面。伯和远远就看见了他,银甲长枪,威风凛凛。
伯和往后退了两步,思索这一会见了他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不成体统。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又上图更~~~~~我到底写啥需要河蟹的了??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宫中大设宴席为大军接风洗尘,伯和罕见的对这种热闹感兴趣,竟也喝了不少的酒。宫宴连着封赏一起办了,将士们喜笑颜开,伴着丝竹声,场面十分热闹。
只有孟则的封赏没有落实下来。众大臣因为气氛实在太好也没敢提及此事,大家都知道,宁公公宣读封赏的旨意时,就没提孟则的名字。
孟则自己到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照样与同僚们吃吃喝喝好不欢快。

伯和依旧提早退席,他没那么多经历跟习武之人拼酒,早早的回了梦祥宫。
不出所料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红药前来禀报,说孟丞相宫外求见。
伯和放下茶盅,点点头。
孟则穿过前厅,进了偏殿。进门看见伯和坐在椅子上,一脸倦意。
‘皇上可是累了?’孟则刚要跪下,伯和抬了抬手示意不必了。
‘朕没事,倒是你刚回来就要应付场面上的事。’
孟则红药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红药出去后把门还关上了。伯和感觉头有些发胀。
‘嗯...朕有事想与你商量来着...’
孟则闻言,放下茶盅,一脸愿闻其详。
‘就是,关于封赏。其他人都好说,可朕想不出给丞相封赏些什么。所以想着,不如你自己想想要什么可好?’
孟则听完憋着笑说道‘原来如此,方才在大殿,臣还以为皇上把自己给忘了。’
‘朕没忘!’伯和提高声音争辩道。
‘是是是,皇上时时刻刻想着臣的。’说完孟则终于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伯和坐在椅子上被他笑的脸都红了,偏过头不看他。
孟则见状收住笑容,温声道。
‘臣实在没什么可要的,皇上大可不必为此挂心。’
‘那可不行,朕怎与百官交代。赏罚分明,书上写的。’
‘那,皇上欠着可好?臣或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个什么。等臣想到了,再跟皇上要?’
伯和定睛看他想了一会,点点头。
孟则再次端起茶盅,顿了一下手,又放下。伯和见他如此觉得很奇怪。
‘怎么?’
孟则想了想开口道。
‘其实,此次还朝,臣倒是带了个礼物给皇上。只是...’孟则有些后悔开这个口,此时的气氛委实不适合提及第三个人。
‘礼物,大殿上怎么不见你提?’伯和问,‘原是爱卿把朕的事给忘了...’伯和笑起来。
孟则见他笑起来,心说都已经说了,还能怎么办。
‘臣...带回来一个人。’
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虫鸣声声的夜。
站在寝殿门口打盹的竹扣,听见屋里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他一个激灵醒过来,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问问。

殿内。
伯和面色苍白的站着,没有理会脱手掉下的茶盅。
殿内安静许久。
‘你说谁?’
伯和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像冬天的枯枝。他被孟则口中说出来的名字戳中心口,这个名字是他的梦魇,如同化作烟雾的魔鬼,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出现并且折磨他。
孟则看着眼前伯和的样子,十分不忍。
‘此逆贼夜袭大营,臣本可以直接处决他,但...臣觉得还是带回新都有皇上定夺妥当些。只是,臣不该这个当口说,倒是...’
伯和没有等他说完,跌坐在椅子上。孟则上去扶了一下,发现伯和的手冷的像冰。
‘臣该死。’孟则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看着伯和苍白的脸和本就郁郁寡欢的眉目,胸口一跳一跳的疼。
这时,红药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些做好的点心,都是伯和平日喜欢的样式。进屋看见屋里的情形,看见伯和的脸色,惊得站在原地没敢动。
‘奴婢该死,不该...’
‘把东西放下,出去吧。’孟则抢先开口,给红药使了个眼色。红药将点心放在桌上,碎步走开。
孟则坐在伯和身边,手里还握着他冰冷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杀了他。’
孟则以为是错觉,伯和用非常虚弱的声音说出的话,轻的像落叶划过。
‘皇上的意思...”
‘朕说,杀了他。’
伯和默默的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表情已经从惊恐渐渐变成了愤恨,声音颤抖着看向孟则。眼神坚定的像是能够燃烧起来。
他感觉到手心里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
随后,孟则退后一撩长衫跪拜在地。
‘臣遵旨。’
伯和慢慢起身上前,伸手扶起他。孟则起身,伯和仰着头抓着他的衣袖没有放。
‘答应朕,不管什么方法,替朕杀了他,知道吗?!’伯和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停的摇晃着孟则的胳膊。孟则伸出手想稳住他,可他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极力挣脱。
‘皇上...皇上!’孟则两只手抓住伯和消瘦的肩膀,用力的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伯和挣扎了两下,被孟则的力度制止动作。他喘着粗气,觉得胸口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皇上,再没有人能伤害你,再没有你恨的人会活在这个世上!绝不会再有!’他听见孟则在他耳边低吼着,一字一字的撞击他的耳膜,他却因此渐渐安静下来。
孟则见怀里的人不再疯狂,慢慢松开了臂弯。
‘皇上?可好些了?’孟则询问着。
伯和从他胸口直起身子,已是满脸泪水。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这一闹伯和已是筋疲力尽,孟则看他睡下才离开梦祥宫。
回去的路上孟则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把计划打乱了。
他可以在战场上处决冯酌,之所以带回来无非是想要在冯酌死之前再发挥些作用,但他现在已经无力再想什么别的计策。

丞相府。
孟则回到府上已是深夜。小厮见他进门,跟上说,于大人等候多时。
他点点头进了书房。

‘这么晚你就不必来了,你我还可套什么。’孟则进屋,笑的有些无力。
‘那可不成。主公大胜归来,属下理应来祝贺的,只是主公似乎在宫里耽误了些功夫?宫宴想必十分热闹。’
于熏见孟则面带倦容,以为是喝多了。
‘宫宴...’孟则苦笑了一下,想起刚在梦祥宫的事出了神。
‘主公...?’
‘咳,嗯...有些累了。你先回吧,明日一早来,我有事和你商量。’孟则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夜半时分,孟则躺在床上辗传反侧,风吹着屋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为自己在梦祥宫里,体会到的心痛感到疑惑。
这是种什么样的情绪?他该真的心疼吗?可他已经这么做了。他觉得自己再见不得伯和出现那样的表情。自迁都后,伯和似乎比原来开朗多了,他曾为了看见伯和脸上多了些笑容而沾沾自喜。这种情感让他觉得很危险,而又无法控制。

第二日起身,孟则觉得头痛不已。洗漱的功夫,小厮进屋说,于大人已经在书房等候了。他胡乱吃了些东西,起身去了书房。
‘主公昨夜睡得可好?一路辛苦。’于熏把昨天该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孟则打了个哈哈,说还行。
‘额...不知昨夜主公说要找属下商量的是何事?’
孟则手肘撑着书案低头想了想。
‘北方战场上,我带回来一个人,想交给你办。’
‘不知...是何人?’
‘冯酌。’
于熏一听瞪大了眼睛。
‘就是曾自称天子亚父的冯酌?他怎么会在北方战场上?!’
孟则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咧嘴笑开。
‘说来巧了,他带着残兵弱将在我军大胜之后偷袭大营,结果被本相活捉了,能怪谁?’
‘这...属下问一句,皇上...知道这事了么?’于熏从惊讶之余想到了件重要的事。
孟则无力的点点头,‘知道了。昨晚本相从宫里出来的晚,就是因为这事。’
‘那...皇上的意思...主公的意思是?’
‘本相想要他的命。’
孟则抬起眼睛看着于熏,于熏则揣摩着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孟则的意思,可孟则为何不在战场上处决。
‘主公的意思是,论罪问斩?’
‘正是,所以找你商量这事,要论个处以极刑的罪,死的越惨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反正他本就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孟则身上很累,换了个姿势将手垫在脑后,靠了下去。眯着眼睛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倒不难办。只是...此事主公分明可以亲手了结,为何...?’
孟则苦笑一声,‘本相可不想让天下人说,我是为了挟天子才杀他的,此事皇上也不方便出面,毕竟...尽管他是自称天子亚父,天下人也认了他这个天子亚父。所以,只有刑部可以处理。既要让他死的惨,还得死的漂亮。不能让皇上和本相担骂名,懂么?’
‘属下明白了。’于熏笑着回答。‘主公果然精明过人。’
‘得啦,本相打仗累的要死,此等事宜就交给你这个文人了。’孟则摆了摆手。
‘主公放心便可。’于熏起身拜过。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不日,冯酌的头被悬挂在城门外。百姓们你争我抢的去看告示,不时发出赞叹。
冯酌已叛国罪处以极刑,曝尸三日以平民愤。开国以来很少有犯人有过这个待遇。至于他怎么叛的国,没人愿意多问,反正已经死了。
孟则听前去打探的小厮眉飞色舞的叙述,不时的点点头。
于熏这事办的不错。
叛国罪,他在自称天子亚父的时候就完全当得起了,也算是实至名归。孟则手上拿着折扇不时的敲击着手心,露出个不为人知的微笑。此事估计已经传进宫了,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心里想着,又在犹豫着,这没事就往宫里跑的习惯是不是不太好?
他为自己的莫名来的优柔寡断觉得懊恼,用手捏了捏眉心。正在这时,小厮进屋呈上一张请柬。
‘主人,章大人府上送来的帖子,邀您去赴宴呢,你看是...?’
‘去。什么时候?’
‘额...派来接您的人已经在门外了。’小厮被吓了一跳,他知道的主人不喜欢这些没由来的应酬,也不知今天怎么了。
‘你去准备,这就走。’
‘是。’
小厮出门后,孟则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心想,是该有些事情分分心比较好。

章大人是个胖胖的男人,两只小眼睛总不停的转,脸上就像写了个‘贪’字,简直就是标准的简直不能在标准的贪官脸。
酒宴办在新都的鸿福酒楼,上下三层都包了场子,从隔街的风华阁请的歌姬。
孟则左脚踏进酒楼,发现呜呜泱泱的来了一群同僚,他不得不笑着打起哈哈,心里默默有些哑然失笑。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猛姐噢啦啦嘤忘记圈人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孟则轻描淡写的退出了酒场。出了鸿福酒楼,门外已经挂上了红灯笼,新都最热闹得时段刚刚开始。

轿子一路进了恒昌门,侍卫早已不再过问,深紫色祥云纹的轿子满朝上下只有丞相可以有。
孟则落轿,打发人在外头等着,自己进了禁宫。
宫里已经上了灯,竹扣在梦祥宫完的园门口打盹,头一点一点的。孟则走过去,用折扇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哎呦!’竹扣醒过来,刚要开口,一看是孟则吓得差点哭出来,连忙跪下。
‘丞相饶命,奴才不敢了~~~’
‘好你个小奴才,当差敢睡觉?要是在本相的军队里不把你腿打折了...行了,起来进去传话。’
‘是!奴才这就去!’竹扣一看孟则没再追究一溜烟的跑没了。

梦祥宫里亮堂的很。伯和喜欢多点几盏琉璃灯,他最讨厌白天和黑夜交界的时刻,让他觉得心情很压抑。
孟则进来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研究棋谱。
‘皇上万安。’孟则温声道。
伯和抬头看他,笑了。
就是这个笑,让孟则觉得,自己本就不该去那个愚蠢的酒宴。
‘朕弄不懂这谱了,你来了正巧陪朕看看。’
孟则细心的观察伯和似乎没有对冯酌的事情太多费神,放心多了。
孟则做到伯和对面,皱着眉头分析黑白阵势。
伯和抬头看他,看他眉心深深的川字,内心不觉叹道,不知这人若是生起气来,会是个什么样?
目光停留的片刻之间,孟则抬眼,两人视线正巧对上。
一时间谁也没有避开,孟则似乎看见,有什么绚烂的色彩,在伯和眼底绽放。

‘皇上今日可好?’孟则开口,虽然没有笑容,但言语听上去是那么让人舒心。
‘一切都好。’伯和放下手中的白子回答道。
‘朕...听说了。’
孟则知道他指的是冯酌的事,他也尽量不提及那人的名字。
‘从此世上再无人敢伤及皇上分毫。’
伯和收回目光,孟则笃定的眼神让他有些窘迫。他很想开口问,‘如果是你呢,你会伤害朕吗?’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敢问,也没有勇气听。
‘朕相信你。’
信任本就是把刀子交给对方,并且知道对方足以伤透自己。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玉质棋盘,如果不是这样,孟则很想把伯和揽入怀里,起码让他真的感觉到安全,才放开他。
他知道这绝对是中午的酒气未散借题发挥,但他真觉得自己做的出来。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朕的母后消失了,多半...’伯和没有心思下棋,把手中的棋子都放回棋娄里,斜靠着金丝软垫眯眼说起话来。他很久没有和谁说过什么,特别此事他从来都不提。
‘朕始终不知道母后这么做是不是出于主动,朕那年很小,小的朕都记不清日子。只是记得母后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着跟朕说,当皇帝好,当皇帝最好了,要朕听冯酌的话。那时朕实在分不清她那是高兴还是难过,现在依旧分不清。’
‘冯酌当年独大一方,太后一个女子与他对抗不现实。’孟则对忽然而来的对话有些惊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伯和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母后是被迫拥护朕继位的?’
孟则摇头,也向后靠在软垫上,微笑着,‘臣的意思是,太后最简单的意愿,就是想让皇上活下去。哪怕是认贼作父,也要活下去。’

伯和许久没有说话,孟则看向他。他发现伯和并没有流眼泪,但是一种积压许久的悲伤在他脸上淋漓尽致的挥洒,孟则觉得那种心口的疼痛再次回到他的身体。
‘朕...曾一度在心里...责怪母后....朕曾一度认为是她弃朕而去...’伯和不让孟则看见自己的脸,侧身转过去,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
孟则伸出手,又在半空停下。
‘皇上其实心里一直知道的,只是需要一个人为皇上说出来罢了。’孟则感觉自己的声音都跟着心痛颤抖,他起身下了放着棋盘的暖榻,绕到伯和面前。伯和坐起身,仰头看他。
‘臣很荣幸自己能为皇上说出这些,也很庆幸,皇上愿意对臣说这些话。’
孟则居高临下,伯和低头别过脸。
‘朕确实,不该跟你说这些..朕只是...’

伯和在这一刻感觉身边所有的空气都凝结了,时间如同停止了。孟则像理所当然一般,用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当嘴唇离开时,孟则都为自己的行云流水感到赞叹,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他很惊讶伯和并没有闪避,而是呆坐在那里。孟则顺手将人揽入怀里,轻轻拍着伯和的后背。伯和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而被他一把抓住了腕子。
‘皇上若是不跟臣说这些,怕是天下再没人有资格听皇上说了。’孟则压制着伯和的动作,附身在他耳边温声说道。
伯和慢慢不再挣扎,他似乎听得到孟则的心跳近在咫尺。孟则手劲很大,战场上百步穿杨,但他的手腕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伯和感到一阵如同麻醉般的眩晕袭来,他闭上眼,只想任由时间就这么过去。


将伯和揽入怀中的感觉,让孟则觉得,心口那块时而隐隐作痛的地方似有暖流。伯和不再挣扎,他也不想放开。自己果然还是做了这件想做的事情,不论是不是趁着酒劲,他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你...放开朕...’伯和在他怀里发出很小的声音,竟像是撒娇的语气。
‘皇上要是不原谅臣酒后失德,臣就不打算放开了,如何?’
伯和将嬉笑的孟则用力推开,脸红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孟则笑着放开他,跪下一条腿,与他视线齐平。
伯和扭头,‘你...居然戏弄朕!’
‘臣不曾戏弄皇上,只想让皇上知道,臣是皇上在这世间可以依靠的人。’
盛夏的夜,天气也是说变就变。雨声渐渐在梦祥宫外喧哗,落在芭蕉叶上,声声动人心弦。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猛姐噢啦啦更啦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知了在树上,一声声叫的十分欢实。伯和在书房里满面愁容的伏案。原是孟则孟丞相觉得皇上的身体好些,也有了精力,便广招贤士,给皇上请了个先生,挂了帝师的职位每日入宫教皇上念书。从此伯和便没了之前的不上朝就能不起床的悠闲日子。

先生名字叫韩青,是个名震天下的饱学之士,似乎跟已经是士大夫的于熏府上是故交。横眉宽脸,满面正气,倒像个将军。
伯和正刺客在案子上抄书,韩青就在下面身子挺得笔直的坐着,也不喝茶也不吃点心。伯和觉得这人真是太诡异了,一点也不像个先生啊...
韩青发现伯和在偷瞄自己,认真的问道。
‘皇上,可是抄写完毕了?’声音洪亮,字字铿锵。伯和心里就冒出了着八个字。
‘没....快了,先生...可以先喝口茶,朕抄写好了就叫你。’
‘谢皇上,臣不渴,陪着皇上写完便是。’
伯和没答话,接着低下头抄书。

一个上午过去,伯和的书抄了有半纸厚,腕子酸的他皱着眉。
‘嗯嗯。’韩青正点着头检查宁公公递给他的纸,竹扣进书房说,丞相来了。
‘快让他进来。’伯和像听见救星的名字。
孟则穿过院子进了书房,见韩青在,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韩青也起身,‘下官见过孟丞相。’声音铿锵有力的倒是吓了孟则一跳。
‘额...先生不必多礼。’还装模作样的上去扶了一下。
伯和见状靠在椅子上憋着想笑出来,见韩青起身又故作严肃。
‘爱卿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臣就是还没用午膳,带了些野味,入宫跟皇上蹭顿饭,不知皇上肯不肯留臣。’
好个一本正经的入宫蹭饭。韩青就在边上一脸僵硬,伯和听完脸都红了。
‘...朕也没用膳呢...’
见伯和的有些为难,韩青微微叹了口气,拱手道。
‘皇上还是龙体要紧,饭还是要吃的。微臣明日入宫再为皇上讲解书中所说。’
‘先生辛苦!’伯和立即起身作揖行礼。
‘先生客气了,要不也留在宫里一起用膳?本相也不是外人。’
‘下官还是回去了,还请皇上用完膳将剩下字练好。臣告退。’韩青说完低身出了御书房。
伯和一脸得救了的表情跌坐在椅子上,叹着气。
‘你还要留他用膳,他要是留下来用膳,朕怕是连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臣就是客气一下...料他也不会留下的,倒是皇上如何又这么怕他?’孟则见伯和的反应,嬉笑道。
‘不是朕怕他,他是哪门子先生啊~一进书房朕都觉着天色都暗了半截。’
孟则噗嗤一声没忍住还是笑出来。
‘你还要笑朕。’伯和趴在桌上,侧着头怒目他。
‘臣不是笑皇上,只是这韩青的名号本就是‘铁面书生’,若不是他才华横溢,也确实不像个文人圈里的。’
伯和想了想,与其说是‘铁面书生’,不如叫钢面更贴切。
‘他家本事书香世家,可在他父辈赶上战乱。韩家与于熏家是故交,当年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文豪,可他叔父又是战场上的大将,他幼时喜欢跟他叔父一起练拳脚,渐渐地就变成了这样。’孟则坐下摇着扇子说起。
‘那...韩先生和于熏从小就认识?’伯和想了想于熏那张精明中还看的出一丝清秀的脸,着实觉得韩青根本不像会认字的。
‘正是,听于大人说,两家十分熟络,所以这次帝师他才推介韩青...罢了,臣也饿了,用膳时再说与皇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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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猛姐噢啦啦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孟则吩咐人上了自己带进宫鹿腿肉,用小料腌制了,切成片呈上来。青梅酒要热了才上桌,里面还要有半个去了核的梅肉。
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吃这些东西吃着新鲜,伯和吃的倒是胃口很好。
说起韩先生,他还是一脸怨气的摇着酸痛的手腕抗议。
‘韩先生严格是严格些,但总是个好先生,臣也打算推荐他入朝,不知皇上觉得意下如何?’孟则吃饱了,摇着扇子斜靠椅背微笑看着伯和抗议。
‘入朝当值是可以,此人虽说木讷些...也看得出是位忠良之士。’伯和认真想了想‘他要入职当差是不是就不用给朕上课了?’
‘臣会给他派个有空给皇上上课的职位,绝不会有差错的。’
‘.............’
孟则看着伯和撇嘴,笑着摇摇头。支起身子,给自己和伯和杯子里添了温热的酒。
‘皇上...每个人都有该做的事情,就像臣上带兵,士兵每日练兵一样,终有一天会用到。皇上念书也是一样。’
‘朕现在就抄书,练字,国策帝策什么的先生还没讲,什么时候能用到...拟旨的事情都是宁公公在做。’
这也是事实,自迁都以来,所有的奏折都是抄送两份,一份入宫,一份丞相府。虽然没有明说,孟则这个丞相其实是在监国。
‘皇上练字就当是...为了写信如何?’
‘写信?’
‘日后臣若带兵出去,就像在北方战场。’
伯和放下筷子惊讶道,‘你又要走?’
孟则愣了一下,‘不是现在,臣只是说,将来难免...所以皇上练字念书是有必要的。’
‘...你当真要走?’
孟则看着伯和心头一紧。他曾为自己能将伯和眉头的颦蹙驱散而感到庆幸。
‘臣不走。’他温声说道。‘若无圣旨,臣绝不离开皇上半步。’
听见孟则这么说,伯和笑了,嘴角的笑窝若有似无。孟则曾说青梅酒不醉人,可如今倒觉得后劲无穷。TBC


楼主:西楼孽  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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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后的一个午后,孟则在御书房陪着孟则练字读书,颇有耐心的讲解何为‘淡泊无为而俗自化’。
伯和在旁边悬腕,一笔一划的写着,有孟则在,他似乎也不觉得那么无趣。如今的安然自得,总让伯和觉得触目惊心,可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份安逸太诱人。
‘怎么不写了,可是累了?’孟则见他出神,凑过来底下身子看他。
伯和回过神来,摇摇头,接着提笔。
竹扣在门外禀报,‘于熏于大人到。’伯和停住笔,看了看孟则,一脸疑惑。
‘让他进来吧。’
‘是。’竹扣小跑着出去。
经过了上次他进御书房的事情,于熏再也不会硬闯书房。他确保自己是被‘传’进书房的,才跨步进了院子。
‘臣叩见皇上。’
‘平身吧。’伯和让人赐了坐,自己也放下笔。孟则此刻坐在长方形书案的左侧,就在伯和旁边。
‘你怎么入宫了?’孟则开口。于熏平日里是个非常在意君臣之礼的人,次次见了伯和都是大礼。没事也绝不往宫里跑,即使他也早已成了士大夫。
‘属下是入宫找丞相您的。见您不在府上,想必在皇上这。’于熏起身拱手。
孟则心里自嘲,现如今他堂堂一朝丞相,行踪这么好掌握吗...
‘说吧何事?’
‘今年各地报上来的赋税...出了些问题,有些对不上,特来找丞相商量。’
‘拿来我看看...’
于熏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亲自送上。
伯和侧头看孟则皱着眉头认真看税册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上翘。孟则抬眼,发现伯和看他。笑了一下,起身到伯和身边,
‘皇上请看,这便是税册。是每年全国上下交上来的赋税,归户部管理,户部的最上级,便是于大人。’
于熏忽然意识到什么,十分懊恼。刚才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把税册给皇上看?他抬眼看去,好在皇上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在孟则的讲解下认真的看税册。
孟则翻动了两页,直起身子。
‘江南的赋税上不来,直接影响的是西北大营。’
‘的确,所以此事户部觉得并不是朝廷下旨催促就能解决的...恐怕要有人下去追缴。’
‘江南的批官员,一个个脑满肠肥,随便派个人下去他们未必放在眼里...得有个级别够高的,派了钦差的下去追缴。’
正在两人都一筹莫展时,伯和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两人看向他,伯和深吸一口气,瞬间觉得两耳发热。
‘朕没事...你们接着说。’
孟则眯着眼睛看伯和,想了想,笑了。
‘皇上...可是有得意的人选了?’
伯和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皇上但说无妨。’
‘朕觉得,韩先生就可以.....’
孟则听完,靠在椅背上笑开。
‘朕以为,你们要找的级别够高的人满朝都有,只是每个位置现如今都缺不得人。爱卿也有意举荐他入朝当值的,现在正是个机会。’
‘皇上,韩青他...并不可担此重任。’于熏听完,立马起身回禀。
‘韩青此人确实有些才情,但为人太过耿直,所以迟迟不肯入朝为官。此次追缴赋税事关重大,他没有经验,怕是不妥。’
孟则转头看于熏,只见于熏似乎可以称之为一脸焦急。他很好奇。
‘追缴赋税确实需要个耿直的人选,虽然....皇上举荐韩先生的动机嘛...但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朕是认真的。不是玩笑。’伯和忿忿道。
‘臣当然相信。’孟则回身笑看伯和。
于熏见这两个人相视一笑,怕是要决定此事,急忙争辩。
‘追缴赋税不是简单的追缴,而是需要十分的人情世故。韩青实在不擅长。’
‘他不擅长你擅长啊....你跟着去不就完了。’孟则越发的莫名其妙于熏是怎么了,平日也不见他如此焦虑。
‘朕也觉得不错,韩先生若不善交际,你正好可以帮帮他。何况,追缴赋税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于熏万没想到孟则会提到自己,一时间有些语塞。
‘就这决定了,朕现在就拟旨,你们可以尽快启程了。’伯和说完拍拍手,宁公公点头,默默出去。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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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5-08-15 03:59:00

更新时间:2019-04-16 1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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