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随便打我，我屁都不敢放，这事儿有吧？”

“哥你还不知道我么，嘴像破裤裆似的，瞎放屁，别跟我一样儿的，我不知道那是嫂子。”周万成的笑很勉强了。

听见“嫂子”，谭静脸上烘烘发热，在高冲肋下掐了一把。

“掐我干啥？削他啊？”高冲装愣，回头问谭静。

“别，别，哥！”周万成后退小半步，看样子脸是要被吓白的，但是他太黑了，显不出来。

“这话别跟我说。”高冲拉下脸。

“嫂子你别听我瞎鸡巴嘞嘞，冲哥是县里狠人谁不知道，我是啥呀！”周万成像个小奴才似的哀求谭静。

谭静不好意思和他面对面，可这么不理睬却又像真的当他是奴才，情急下又掐了高冲一把，意思让他尽快结束这恶作剧。

“别掐啦，说句话费什么劲？”高冲不满地喊，“你们一块儿上啊？”

跟周万成一起的两个人避灾星似的躲开老远，嘴里快速复读着“不”。

“哥我再不敢了，哥！”周万成带哭腔，非常利索地跪到了地上，“嫂子我错了，我要再说冲哥一句不好听的把我牙拔掉改成肛门，嫂子求你了，别让冲哥打我！”

“哎呀，你快起来，不打你！”谭静脸红得像切开的草莓，老大过意不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万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周万成还不起来，巴巴地望着高冲。

“嫂子都发话了，痛快儿起来吧，装什么可怜。”高冲说。

“谢谢嫂子啊！”周万成爬起来，一面揉膝盖，一面对谭静点头哈腰。

“别谢我，是我对不起你！”谭静惭愧地皱着眉头，一个劲儿地掐高冲，小声嘀咕，“快走！”

“这事儿就过去了，以后说话注意点儿。”高冲大度地说。绝尘而去。

高冲离开街道，上了公路，一路向东，很快将楼房平房撇在了身后，眼前出现了大片的玉米地和稻田。经过一家加油站，路边竖一支路牌，写着xx段，不远又看见一支牌子，写着“五里村”，谭静凭此断定他们已经出镇子了，但还是没说话，任由高冲驰骋。
路左边出现了房子，有孩子在路边玩耍。车子慢了下来，右边现出一条河，一座小水坝，坝上一座栏杆漆成杏黄色的桥。车在桥头停下。

“你先上去站一会，我买水去。”高冲说。

谭静踱到桥中央，这是夕阳和阴影的分界线，再向前迈两步便进了浓浓的夕阳，扶栏看水，桥下的河水清澈得好像刚从纯净水瓶子里倒出来的，被水坝拦起两米多深。坝口湍急，水流变成了银白色，欢蹦乱跳地倾泻而下，一股水被分进了灌渠，赋予下游大片稻田盎然的生命力。水是清凉的，还有淡淡的甜，这些不需要触觉味觉，靠视觉听觉嗅觉便能够感受到。桥的另一头只有一条土路，斜插进玉米地，通向未知。

这一切让谭静从刚刚梦一样的真实中醒了过来，强烈激荡的力量在心里慢慢平复。

高冲已经回来了，不知从哪里买来的饮料。

高冲把装着几种饮料的塑料袋打开送到谭静面前任她挑，谭静不要，高冲就拧开一瓶果汁塞到了她手里，自己仰脖咕咚咕咚往嗓子里倒可乐。

“就因为周万成吹牛埋汰你了，你就那么报复他？”谭静问。啜了口果汁。

“谁欺负他了？你在场，我有什么过分的欺负人的举动吗？”

“人家都跪下了，还不叫欺负人？”

“他下跪跟虫子装死是一个意思，只是一种防御手段，他经常跪，你看他动作多流畅，跟学生做操似的。遇着点事儿他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下跪仅次于砍头，这是你的思路是吧？他就利用人们这种观念，他膝下啥也没有，说跪就跪，跪得笔直跟你求饶，别人就是知道他经常跪，家常便饭，也还是因为那个固有观念原谅他。你再让他磕一个他也不为难，但是一般没有那么不要脸的提那种要求。你记住我这句话，凡是吹牛逼能力特别强的，全都是孬包，尿泥。”

“那你明知道他是这样人还让他跪，是为了向谁显示你强悍？”

“是做给你看的，不过不是为了显示我强悍，他衬托不出来。就是想让你看个笑话，再说他本来也欠收拾，不能因为他尿泥就无条件原谅他吧？”

“水里有鱼吗？”谭静转而望着河水。

“有啊，不过抓鱼在其次，这地儿主要供人洗澡，我每年这个时候都常来，这么黑就是在这晒的。等六七点钟，都下班了，这就是天然浴场。”

“现在就下班儿了。”

“那是体面的人，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我说的是不那么体面的人，六点上班，六点半下班的力工们，就是一边挥汗如雨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一边被人嫌弃又脏又不安全的人们。”

“又显你懂事儿了！”谭静浅笑。

“我是给自己人说话，我家邻居就是这样人，我管他叫叔。他当然也有毛病，比如汗脚还不愿意勤洗。”高冲笑说。

“这毛病也不小啊。”谭静笑说。

“可不么，哪回在他家吃饭我都觉得对不起他。”高冲点头，笑说。

“这条路通哪呀？”谭静转身向桥的另一头走过去。

“一个养貂养狐狸的厂子，苞米割了在这就能看见，飞檐琉璃瓦一小红楼儿，不三不四的复古风格，好像聊斋里狐狸精变出来的房子似的。我认识他们厂长，买皮子优惠，买几张你做件大衣？”

“不用，我穿裘皮可难看了。”

“怎么呢？”

“不知道，就是自己看不上。”

“衣服对你不重要，最普通的衣服穿你身上也是华服。”

谭静哑然失笑，瞟了高冲一眼，马上又将注意力投到了盘绕玉米而生的喇叭花上，路边的好几科玉米上都有，一直缠绕到顶，花朵有红有紫。

“花还挺好看的。”谭静弯腰近看。

“诱人？”高冲问。

“嗯。”

“没你诱人。”高冲说。

谭静仍旧弯腰看着，好像没听见。高冲看见她颈后的碎发茸茸地飞出来，被阳光镀成金色，在微风中摇曳，却像在阳光中跳跃。这极微小的细节在高冲看来却极美丽，他想把脸埋进她的颈子里，嗅一嗅那美丽的味道。于是他冒冒失失地从后将她抱住了。

谭静没尖叫，但是奋力地挣脱了他温暖而坚硬的怀抱，面对面地瞪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狂跳的心几乎使她晕眩。

高冲想要吻她，她向旁一闪，双掌使劲在高冲胸膛推了一把，他原地未动，她却被弹出去。

“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谭静歇斯底里地喊。路边的孩子暂时停下了玩耍，齐刷刷地看过来。

“你说什么，你喜欢我？”高冲喜不自胜地问。

“傻子！”谭静狠白了他一眼，脸红到耳根。

“我告诉你，说了就得算啊，成年人，你得对你说过的话负责。”高冲强调，眼睛瞪得极大。

“说什么了？忘了！”谭静扬着下巴。

“哎，你不兴玩儿赖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悔我可跟你没完！”高冲挨近谭静。

“你能怎么样？”谭静仰望着高冲，强忍着笑问。

“现在算知道什么叫欣喜若狂了，我都恨不得跳河！”高冲皱着眉，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跳吧，河不就在这么。”

高冲笑意浓浓地看着谭静，倒退两步，背身跃进了水里，快乐地躺了下去，仿佛水面是一张床。

谭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想抓住他，伸出的手抓了空，巨大的水花扬起，高冲已经在水中了。清澈的河水得以让她看清水中的他，她看见他闭着眼，面带惬意，双臂展开，像是被父亲抛在空中的孩子。他没沉到底，在距水底还有半米左右时身体平行，在水底漂出去半个身体的长度，他缩身钻出了水面，揩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岸上的谭静，无声的大笑。

“疯子！”谭静笑说。

“特别凉快，特别舒服，你也下来呀？”高冲游到岸边。

“才不呢。”

“确实凉快，不信你试试。”高冲说着胳膊抡起一臂水浪，熄灭了一片厚暖的夕阳，自半空中洒落下来。

“啊！”谭静尖叫，抬手护着头，磨身向后跑，身侧、背后、腿上多处被水浸透。她躲进了玉米地，扶着一株玉米笑看水里的高冲。

“没骗你吧？”高冲大喊大叫，脱下上衣，团一团掷向了谭静，“给你。”

衣服在空中已经散开，扔得很准，正好缠在了谭静伸出的手臂上，衣服上的水溅了她满脸。高冲哈哈大笑，翻身潜进了水里，游走了。

谭静拧去了衣服上多余的水，搭在臂上，而这时的高冲已经游到了上游，茂盛的蒿草挡住了她的视线。不一会，他宽阔的脊背又出现在水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高冲在对面河堤的梯级上岸，小跑回来，一路滴水。他赤膊的上身像是雕塑，又像是着了身铠甲。比阳光更明朗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的执着眼神。这个高冲，让谭静崇拜。

高冲拿过自己的衣服抖开，扬手抛到了高高的玉米杆上，远远看去像个新生的稻草人。
高冲深情地望着谭静，她没有回避。

“抱你一下行不？”高冲问。

谭静不语。

高冲将谭静揽进怀里。谭静被他浸湿了，先感觉他的身体微凉，但很快就是温热了，尤其胸口。她把手放到了他还挂着水珠的腰背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接触一个男子的身体（意识清醒的），带着渴望的主动。她的心好似脱离了树枝，游荡于春风中的柳絮，她想这就应该是陶醉的感觉了。

“亲你一下行不？”高冲低声问。

“得寸进尺！”谭静含笑说。耳朵里好像塞满了糖果，听什么都是甜的。

“行不？”高冲在她鬓边吻了一下。

“不行。”

“为什么？”

“小孩都看着呢！”谭静娇羞地说。的确，路边的孩子们似乎已经忘记了玩耍，笑容神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兼伴有窃窃私语。

“没事儿，”高冲笑笑，半转身，背对着路，“你害怕教坏小孩？人家可能经验比你都丰富，就是想看看你会是不会。”

“烦人，你以为——”

高冲不再征求谭静的意见，果断地吻了她。谭静未作任何挣扎抵抗，惊惶地接受了。由高冲引导着，感觉幸福越来越高，自己越来越小。

“不说就一下吗！”谭静呼吸困难了，与高冲分开。

“这开头多艰难，咱再接再厉呀？”高冲捧起她的脸，两人再接吻。吻了很长，很长时间，在夕阳西下的河边。

谭静自然地偎在高冲怀里，这里已然是她爱的归宿了。

“看着没，都让咱们火热的激情吓跑了吧。”不知道什么原因，孩子们互相追逐着跑回了村里。

“你怎么那么坏呢！”谭静羞得额头抵在他胸口，空拳捶打他的胸膛。

夕阳退到了玉米杆的上三分之一，蜻蜓在头顶两三米处成群结队由东向西飞，好像超大规模的战斗机群。

“蜻蜓都回家了，咱也回家吧。带你吃饭去。”高冲说。

“不了，我回家吧。”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高冲说。

“不用——”

“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你妈把气撒了，就不能难为你了。”

“要是有气，看见你不是更生气了！”谭静笑说，“没事儿，我这么大人了，交朋友的自由还没有吗？”

在高冲的坚持下，两人在饭店吃了晚饭。说笑着，吃完饭已经八点钟了。但大暑季节，白昼长，天还没黑透。在回家的问题上轮到了谭静坚持，不用高冲送，坐出租车回家了。

“我二十四小时待命，离家出走给个信儿啊，我马上现身。”高冲手肘搭在车窗上，对谭静笑说。

“我看你英雄救美有瘾，应该找个正被追杀的姑娘。”

六：豁出去了




谭静到家，家里没有一点声音，没开电视，爸爸还没回来，只有谭静妈妈，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你还知道回来？你到接着走啊，回来干什么？”见女儿瞅都不瞅她一眼，更别提“悔罪”了，陈素荣禁不住，率先发作，“大庭广众，那么多人看着，就爬车上跟人走了，你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怎么能做出这事儿来，你不怕人笑话？”

“我就是怕人笑话才走的，知道是大庭广众你还那么张牙舞爪地喊，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怕没人看笑话？”谭静针锋相对。这些话，她在下午上高冲车之前就想说了。

“我为了谁呀？不是为了你吗？不是害怕那小流氓纠缠你吗？”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小流氓？你怎么知道人家纠缠我了？是不是好人你定的吗？我就不能有几个朋友吗？”谭静几乎粗暴地反驳母亲，有意与母亲斗气是一方面，偏向高冲，不容人说他不是，是另一方面。

这种证明“好与不好”的争吵是没有胜负的，谭静很快进了自己房间。

谭德辉是个好警察，所以很忙，在家时间不多，更没时间管家里的事，听说了也无暇过问，谭静又故意躲着爸爸，他和高冲的事，就这样半明半暗、顶着家长反对地进行着。然而谭静并不觉得苦难，她很喜欢高冲，很喜欢听他的声音，看他的笑脸，同他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她不是没有担忧，只是快乐把担忧撵得远远的，顾不上，也看不见。

第六章


一：“美男计”，虎口拔牙




爱情有了，事业也不能荒废，向李爱华讨债的计划，进入了实施阶段。高冲在张浩宇的QQ好友里找到马巧智，又在她的QQ空间里找到了她的照片，有好多张，不过全都是竖着手指头在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的，嘟嘴眨眼做着可爱表情的面部特写。这也有好处，就是极其深刻地知道了她张得啥样。

见马巧智之前，高冲对自己的着装做了调整，穿上了那件窄背的迷彩背心，穿了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十字拖鞋。掐着时间，载着铁楠出现在了她从一个补课地点到另一个补课地点的路上，装作偶遇。

一起补课的学生有七八个，打闹嬉戏着结伴而行，走在街上，就像是荒漠中的一簇花草。高冲摩托车匀速靠近，迎头在他们面前停下。微笑着，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派头（他知道，面对马巧智就要是这副德行，所以提前准备了），叫道：“马巧智。”
他早就锁定的那个女孩子表情僵了一下，畏怯地看着他。她本人和照片没什么出入，接近于李爱华的翻版，但是年龄关系，她的美偏于可爱。但她要比高冲想象中的高，也更成熟。

“你来一下，跟你说两句话。别害怕，我是你爸朋友。”高冲笑呵呵地说。
马巧智走出人群，抿着嘴，抑制着情绪中强烈的不确定的好奇心。高冲看着这样的马巧智，就知道事情妥了。

全乱了，昨晚更新更到那个帖子去了！这算什么，青少年痴呆？

“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没对象儿呢？好学生？”高冲很感兴趣地问。

“没有我能看上的！”马巧智撇嘴笑笑。

“行了，快走吧，同学还等着你呢。”高冲用眼睛指指在不远处徘徊不前的那群孩子。

“嗯，高冲哥拜拜！”马巧智手举到齐胸处挥着，甜甜的声音美美地笑。

“鱼是真往网里钻哪！”铁楠笑说，“三天之内能找你不？”

“一会短信就得来，你看着。”

果然，他们刚回到可迪超市，马巧智就给高冲发来了短信，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便熟络了。马巧智问高冲认不认识刘彦斌，高冲说不用跟他提名字，只要他说照顾她，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哥你真酷！”马巧智已经被高冲超凡的魅力倾倒了，所有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加一块也不能稍稍表达她对他的崇拜之情。

“英雄本色。”高冲只发了个电影的名字。

马巧智认识了一位英雄。完全是电影的情节，她整天都沉浸在成为女主角的喜悦的海洋里。她还自发继承英雄的锄强扶弱的心。她原来就充当着好友吴梦琪的保护者，但是勇敢有限，只能骂一骂佟小涵，尽量避免同赵乐瑶冲突，真打起来，她的那些同学哥们怎么可能是赵乐瑶她“哥”的对手。但现在她也有“哥”了，还是一位英雄，她还怕什么？

冤家路窄，又同在一个圈子里，所以马巧智和赵乐瑶很快就有了一次遭遇，这次她“主动出击”，把赵乐瑶骂得体无完肤。赵乐瑶说不过她，小巧玲珑的体格也不敢跟她动手，于是祭出杀手锏——约架。马巧智等的就是这个，三两句话就定妥了时间地点：四点半，在河堤边的一处有健身器材的小空场。他们四点钟补习班下课，六点钟还要再上一门，要抓紧时间。

两边几乎同时到达约定地点，但只是当事人和要好的男同学。赵乐瑶的“外援”先到，耗子带着三个青年，有个还拿了把砍刀。赵乐瑶嗲声嗲气地数说马巧智怎么得罪了她。耗子随即开始叫骂，猫逮老鼠似的发起了淫威，遇谁灭谁的架势。马巧智的几个同学包括她自己都感到了害怕，高冲就在这时候到了。高冲骑摩托在前，李海涛开车紧随其后。马巧智的心已经吓得提到了嗓子眼，看见高冲的一刹那，就像是看见了天兵下凡，激动得全身都颤抖了。

“你得瑟什么？”高冲眯着眼看耗子。

海涛、旭明、铁楠从车上下来，车门不关，海涛旭明扶车站着，铁楠走到高冲身后。

“冲哥认识啊？”耗子用下巴指了指马巧智。

“我朋友。”高冲说。

“冲哥一直都不管学校事儿啊。”耗子笑，露出那一贯的谄媚狡猾的德行。

“现在管晚了呗，得你批准？”高冲说。

“不是，”耗子皮笑肉不笑，“有点突然。”

“突然个鸡巴，什么时候轮到你都能装逼了？”铁楠瞪眼骂道。

“铁哥别急眼哪！”耗子赶忙赔笑，“误会，我不知道这是冲哥妹妹——”

“朋友，”高冲大声强调，然后将对方每个人都看了个遍，“我不是刘胖子，整那硌硬人的事儿，孩子也划拉。”

“误会，误会......”耗子连连说。也不知道指的什么。

“误会个鸡巴！”铁楠骂，“你他妈可算学会句话了。”

“她我肯定管了，”高冲回头看了眼，“还得管到底，你要觉着人带少了怕吃亏，你找刘胖子去，我等着你。”

“冲哥说哪去了，误会么！真不知道你们认识，知道我们不可能来，哪能为个小孩把咱们兄弟和气伤了呢。”耗子笑说。

“你听着没？”高冲问着赵乐瑶，“别以为献身了，叫哥了，就为你赴汤蹈火了，你就是个玩意儿，好好寻思寻思，别那么不值钱了，傻丫头！”

@X████X 2557楼 2013-10-07 08:25:28
刘名
-----------------------------
刘名又来了！

“散了吧，怎么还要请我吃一顿儿啊？”高冲对耗子说。

“吃饭不太正常啦......走了啊，以后再聚。”耗子前言不搭后语地打着哈哈，带着那三个人走了，赵乐瑶和与她同来的两个男孩紧随其后。

耗子一行人还未走远，马巧智便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哥你太帅了！”

“还行啊？”高冲对她笑笑。

“哪是还行，太行了，简直完美！大哥风范！”马巧智眉开眼笑，跑到他身前，摸着车头。

“这才哪到哪，你还没看找俺们冲哥大哥那一面呢。”海涛笑说。

马巧智稍微寻思了片刻，说道：“哥，我请你们吃饭哪？”

“还人情啊？”高冲笑。

“不是，妹请哥吃饭不是正常的事儿吗！”马巧智绯红了脸，声音逐渐低下去。

“四个大男人让个小姑娘请吃饭怎么能正常呢？我们请你才正常。”高冲笑说。

“哥帮我这么大忙，连我这么点儿表示都不接受，就是瞧不起我了！”马巧智微微低头，眼睛乱转，话说得不太连贯，像是边想边说的。

“哎呀，这是个面子人啊。”铁楠笑说。大家都笑了。

见大家笑了，马巧智臊得脸爆红。

“别笑，把人家都笑毛了，”高冲笑说，“我们正要吃饭去，你要敢去就带着你，这回我们表示，以后你再表示。”

“那有什么不敢的！”马巧智正视高冲，笑笑。

“那你是坐这个车呢，还是坐那个车？”高冲问。

“我坐你车！”马巧智瞬间恢复天真的笑，窜到了车尾。

陪马巧智一起来的三个男孩子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一起来，急忙忙地走掉了。但这没让马巧智为难，草草地挥手道了别，就上了高冲的车。刚坐到车上还很拘禁，可高冲让她抓牢了，她就按嘱咐，贴身搂住了高冲的腰，两手在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上扣住。

吃饭的时候，马巧智兴趣百倍地问他们平时都干什么，都在哪玩。高冲说他们是狼群，昼伏夜出，娱乐项目都在晚上。马巧智追问都玩什么。

“玩儿什么你也不能参与，跟你说好像眼气你似的。”高冲随口说。

“我怎么不能参加，儿童不宜啊？”马巧智眼神调皮地忽闪着。

“想哪去了，孩子什么思想？”高冲说，“说了昼伏夜出，你小孩儿晚上不得待家里么。”

“谁是小孩？”这话倘若不是高冲说的，她还会更不高兴，“我想干啥就干啥，谁也管不着！”马巧智郑重声明。

“不用这么认真，我们信，”旭明说，“下回有节目带着你。”

马巧智刚满意了，海涛又说：“你别逗她啦，给她领出来让她妈知道了，她得挨训不说，她妈得怎么看咱们？”此话一出，大家都认为很有道理。

“瞧不起人！”马巧智脸通红，还强装成熟，故意笑说，“今天晚上有节目没？我肯定准时到，准时走，我们几点我几点，我要是提前走了你们以后就管我叫‘吹牛逼’。”
四个人边笑边说今晚没节目，马巧智不算完，提议为她组织以一个。海涛铁楠都编出今晚没空的理由，拿别的话岔开了。

高冲很为马巧智着想，早早就吃完了饭，送她去补课。马巧智说时间还早，高冲便带着她慢悠悠地在大街上逛了一大阵，时间掐的精准，到老师家楼下，正好遇见大群同学。
马巧智再不能平静了，天天吵着晚上要出来找他们玩，高冲不答应，只是骑车载着她到处逛，随意买些吃的，在街头边吃边说笑。

知道马巧智是李爱华女儿的人太多了，几天工夫，他们在街上的亲热摸样就传进了李爱华耳朵里。李爱华大大地吃了一惊，如临大敌。但要教训女儿，她做不到，马巧智眼下叛逆得让她难以理解，她只是以谈心的形式微微地批评了一下儿女交友不慎，马巧智登时就火了。“惹不起”女儿，就只有找高冲了。

接到李爱华的电话，听见她狂躁的语气，高冲大喜，痛快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