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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山下断头崖,一首歌谣竟成了我永生的宿命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但我想不了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妈妈的尸体背回属于她的坟墓,还有就是,找那几个孙子算账。
张蓬协助我将妈妈背上,冰凉的尸体散发出阵阵寒气,但我并没有感到害怕,这是我的亲妈妈,她死了还在保护着我的生命。
下了山,经过屋子的时候,我打开木门,拿了斧头,然后对张蓬说:“钱就在那衣柜底下的格子里,这是钥匙,你自己拿。”
他拉住我,“你拿斧头干嘛?别干傻事,砍死人要坐牢的。”
“不用你管了,我心里有数。”我说完甩开他的手。
“你有个屁数,正常人这时候应该对着妈妈的尸体哭一顿,但你这么平静,我反而觉得你不正常。”
我没有理他,背着妈妈尸体朝村里走去,张蓬没有去拿钱,而是锁好门追上我,一路上说好话,但我没有心情理他。这辈子已经活得这样孬了,他们说我是灾星,我也无力反驳,的确接近我的人,总是难以善终。但他们敢这样对待死去的妈妈,我是无法再忍了。
还没到村口,路上的人便像是见了鬼一样,四处逃窜,躲得远远的,我走到小卖部门口的时候,转头看着老板,“这是我妈妈吗?”我大声问道,没有上前,怕吓到他,他家两代人都在这里开小卖部,肯定认识我妈妈。
他本来在找钱,结果手中铁币掉落一地,脸色苍白,不知所措,买东西的老头抱着的西瓜也掉在地上摔破了,红汁从绿瓜皮里流出来。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是不是?看不清我就进来了。”我吼道。
“是……是…你妈妈…”他点头说。
我转身朝从前的家里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村支部门口江楚眉喊我:“水生,你在干嘛?”
她说完就追过来,二婶跟在后面想拉住她,无奈江楚眉跑太快了,我看二婶过来就停下脚步。移动板房的二楼,站着三个人在观看,查尔斯,孙总,还有一个杵着拐杖的男人,看上去六十来岁,左手带着绿扳指,看气势,应该就是那个欧阳雄。
“水生,这是谁?”江楚眉看着我妈妈,也吓得花容失色。
“我妈妈!”我说。
“不可能,你妈妈都死多少年了,怎么会……”她是想说怎么尸体还完好无损。
“没错,这就是我妈妈。你可以问你妈,她认识。”我看着跟上来的二婶。
江楚眉转身看着二婶,问:“这是水生的妈妈?”
二婶气踹吁吁地,看都不敢看,拉着江楚眉就往村支部里拽。“你管那么多干嘛,不吉利,跟我走。”
“张月华,你站住!”我一声喝道。
二婶转头看着我,有些恐惧,然后变得凶悍起来,“小王八种,你想干嘛?就连你妈妈也得叫我一声姐,你要上天了?”
江楚眉也搞不懂我为啥针对她妈妈。
“我问你,13年前,你有没有参与偷我妈妈尸体的事儿?”我走到她跟前问,她后退了两步。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你…他妈别血口喷人,老娘闲的,去偷你妈的尸体。”张月华冲我吼道,嘴里喷出一股瓜子味。
“水生,你说什么呢,我妈怎么会干这种事?”江楚眉问。
“楚眉,你是村长,你可以问你妈,她有没有参与偷盗我妈妈尸体,埋到乱坟岗,如果她不承认,我就去找江卫国质问,他不说,我就砍断他的腿。”我冷冷说道。
“水生,你可别乱来,会坐牢的。”江楚眉着急拉着我,都顾不上怕了。
二婶连忙拽着江楚眉,想将她拉走,我手里斧头一挥,架在二婶脖子上,“张月华,你记住了,你要是参与过这事,这把斧头就会将你的头砍下来,埋在乱坟岗。”
“水生,你疯了,拿开斧头。”江楚眉还想拽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她,冲她吼道:“你闭嘴,这不管你的事。”
二婶冷笑着对江楚眉说:“看到了吧,鬼种的本性露出来了,杀人不眨眼的,我看你以后还敢跟他在一起吗?”
江楚眉甩开二婶的手,突然问道:“妈,你告诉他,当年你没有参与这件事。”
“老娘犯得着跟他解释?毛都没长齐,还敢跟我较劲,分分钟弄死他。”二婶说完毫无惧色地推开我架在她脖子上的斧头,拉着江楚眉走了,她还掏出手机打电话,不知道是报警还是通知我堂叔他们。
我背着妈妈到了坟前,将她慢慢放进棺材里,然后盖好棺材,土里的棺材钉已经腐蚀了。
“没事,就这样盖着吧,尸体终究是要腐烂的,尘归尘,土归土,是人类最终的结局。”张蓬靠在身后的树说。
我拿出毛巾替妈妈清理了脸和手,仔细看了看她的长相,记在心里,虽然看不到微笑,也看不到哭泣,但我至少知道她最基本的样子。
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妈妈,但从没想过,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
盖好棺材,张蓬也过来帮忙填土。见我不说话,他忍不住了,“我说,小子,你可得冷静点,就算是想教训他们一下,也不要拿斧头,拿根棍子就算了,这斧头如此锋利,一下就能将人剁成重伤甚至是死亡。”
我没有说话,这次再不给那几个孙子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说不定我以后死了,尸体得被他们丢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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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活儿,我从地上捡起斧头,便朝山下冲去,张蓬追过来拽着我,我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虽然会点法术,但毕竟个儿小,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王八蛋,居然敢推我。”他骂道,说着就扑上来,我一把抓着他的脖子,按在树上,吼道:“别他妈捣乱,不关你的事。”
“傻逼,放开我!你又没证据,你这斧头下去,人骨头都能剁碎了,判你个无期都是轻的。”他双手胡乱挠着,差点挠到我的脸,根本不像个大师,我根本也没用力。
下了山,走到后门,发现门已经装上了,几脚踹上去,一块门板插销被踹断,我推开门,一条黑黄相间的土狗扑向我,我斧头平扫在它头上,它差点站不起来,嗷嗷叫了两声,吓得跑了。
屋里已经没人,倒是屋子外面早已一群人围观,堂叔江卫国和黄玄两人站在门口,一人拿着根扁担,看来是早有准备,通知他们的人应该就是二婶了。
我走到门口,对着他们说:“从今天开始,江卫国滚出我家,再敢踏进一步,我就剁了他。”
“小王八蛋,没大没小,我可是你长辈。”堂叔拿着扁担吼道,他现在不怕,有黄玄帮衬着呢,二婶则站在人群中看戏。
“先去我妈坟前磕头认错,你们盗她的尸体葬在乱坟岗,就不怕断子绝孙吗?”我气急了,谁都没放在眼里,江楚眉站在人群前面很是着急。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村民们一阵喧闹,虽然我令他们讨厌,但是这种无底线的事,大家还是无法接受。黄玄看了看大家,冲我吼道:“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没我帮忙,你爸都没法接你出生。”
“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道士,不配在这里邀功。”我回道。
“打他一顿再说,别废话。”堂婶说道。
“小王八蛋,你拿出证据来,谁偷你妈妈尸体了?”二婶在人群中喊道。
“谁有动机,一目了然,这房子我要收回了。”说完我便一斧头砍掉套在门环上的锁。
“你麻痹的,找打!”
江卫国说完一扁担挥过来,我不顾疼痛,左手挡住扁担,反手抓住,一脚踹向他胸前,斧头一转,敲在他肩膀上,他松开手中扁担,退到黄玄跟前。我当然不敢真用斧锋砍他的肩膀,否则他这条手就断了。
“你他妈倒是上啊!”江卫国冲黄玄吼道,这两人平时关系一般,这会儿倒是走在一起,不是正说明他们是一伙儿的吗?再说那个什么镇尸符除了黄玄,还有谁会这玩意儿。
二婶扔进来一根木棍,江卫国连忙捡起来,两人慢慢靠近我,我斧头一转,斧锋朝着他们说:“今儿我就拉你们垫底。”
“水生,你冷静点,你砍伤人是要坐牢的。”江楚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这么软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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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扭扭捏捏,也不敢上前,就在那里虚张声势,你盼我上,我盼你上。我冲过去,一斧头砍向江卫国,堂婶哇的一声叫起来,生怕自己男人被砍死,她可是个好吃懒做的婆娘。
江卫国用棍子挡住了,黄玄一扁担打在我腰上,我横扫斧头,差点剁了他的右手,他吓得脸色苍白,正当我再继续进攻的时候,感觉举起斧头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打中,非常痛,劲道一松,斧头被江卫国的棍子勾了出去。接着我的腿窝又被暗算,右腿跪倒在地,黄玄见我没了斧头,便冲上来一扁担扫向我的头。
“咣当”一声,扁担被挡住,欧阳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用拐杖挡住黄玄的攻击,黄玄撤回扁担想再来一次,欧阳雄拐杖直捅他心窝,这老家伙虽然看上去病恹恹的,但劲道却很大,若不是围观的村民扶着,黄玄差点摔倒。
“够了,想打死人吗?”欧阳雄喝道,语气十分威严。
“我们村的事儿用你管吗?”黄玄说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接着欧阳雄一伙儿精壮的手下冲过来,查尔斯也在,他们围着江卫国和黄玄,查尔斯说:“那你们就试试。”
“你们是外村人,都滚出去。”熊虎喊道。
“你错了,这个世界看的是谁钱多,我可以轻易找镇上买下这个村,谁得罪我,我就一分钱不给,你们照样滚蛋,信不信?”欧阳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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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虎刚要反驳,就被熊老六一把拉到边上,“闭嘴,关你什么事?”
熊虎还是很怕熊老六,连忙闭嘴。我揉着手腕,捡起地上的两颗透明的小玻璃珠,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谁他妈能用这东西射出如此大的力道。
欧阳雄看了一眼张蓬,说:“把他带回去。”
张蓬连忙过来扶着我,我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对江卫国说:“给你一天时间搬出去,明天我来看,你想住在这里,那就死在里面。”
“你个没大没小的玩意儿,早知道小时候就废了你。”江卫国气死了,她老婆更是一直在掐他,他家那个房子比我家的还破。
欧阳雄用拐杖指着江卫国,说:“让你搬出去就搬出去嘛,占着别人的房子很光荣吗?”
“你有钱了不起啊?敢管我们村的事。”堂婶不服气。
“你穷你就可以耍无赖吗?你不搬出去,人家就剁了你,我这是为你好!”欧阳雄说完便走了。江卫国似乎很怕欧阳雄,不敢还嘴。
张蓬扶着我没走多远,后面就传来二婶的泼骂声:“臭丫头,老娘辛辛苦苦真是白养你了,现在好了,灾星要回来住,你赶紧给我在城里找个有钱人,带我离开这里。”
江楚眉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我回头看了她一下,她也看了看我。
“刚才谁偷袭你啊?”张蓬问道。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我正在打架,你在旁边围观都没看到吗?”我问,然后松开左手心里的玻璃珠。
张蓬拿过玻璃珠看了看,摇摇头,然后看了我右手腕上的乌青,叹道:“你们当归村真是卧虎藏龙,这么多人呢,居然没人看到,而且看你这瘀伤,力度不小啊!这只是普通小孩玩的玻璃珠,很难辨认是谁的,可能用的弹弓。”
“这倒也不难。”我说,膝盖窝痛得都无法走路了。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我是说,到时候总会路出马脚的。”我说。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因为我捡起来的时候,玻璃珠上有细沙沾在上面,还有黏糊糊的水渍,极有可能是口水,那么二婶就是嫌疑人了,她站在人群中,当时大家都在观看我们打架。只是推测,不算铁证,当时也没来得及闻上面有没有瓜子味,现在都没啥味儿了。不过张蓬说得也对,搞不好是弹弓,但偷袭的人如果在人群里,肯定早被发现了,远处又不可能这么精准。
我之所以不跟张蓬说,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角色,当归村自从那个欧阳雄悬赏之后,变得暗流汹涌,连杀我的人都有了,我甚至怀疑这玻璃珠就是那天晚上放暗箭杀我的人。
回到小木屋,张蓬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罐递给我,说是他师傅秘制的跌打酒,非常好用,让我自己揉。他则闲的蛋痛,在地上放了个空啤酒瓶,拿走玻璃珠,站在五米的距离,拿在手上,猛地扔向酒瓶,连续十次之后,一次都没砸中。
“你能不能出去?别把我地板和衣柜给砸坏了。”我说。
“那不行,去外面玻璃珠一扔就找不到了,到处都是草地。”他已经累得气踹吁吁。
我见他跟小孩子似的,便只好自个儿揉着瘀伤。他已经走到离酒瓶只有三米的距离,依然砸不中,突然他蹦起来,使劲儿砸向酒瓶,终于砸中了,玻璃珠和酒瓶同时破裂,“我靠,终于砸中了,累死我了。”他已经满头大汗。
“你看你站的位置,离玻璃瓶一米都不到。”我说。
他拿着扫把将玻璃屑扫进垃圾桶,然后从冰箱里拿走最后一瓶酒。“所以你看,难度很高吧,你们村真邪乎,我得小心点才行。”
“你说他们这么有本事,干嘛呆在这个穷地方呢?”我很是不解。
“谁知道呢?有所求呗。”
“或许吧,不然你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都行走天下了,他们……”
“你妹的,老子怎么就三脚猫功夫了?小屁孩不懂就别逼逼,哥能撒豆成兵,能借尸吓唬人,而且见多识广,这不是本事吗?”张蓬很是不爽,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我从小不擅长跟人相处,也没什么江湖经验,不大会说话。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张蓬说我这没吃的,去村部食堂吃了,那里本来没开火,是这些人来了之后,专门雇人做饭。冰箱里的剩菜剩饭早已吃完,他说给我带些来,但我真的饿得不行,手腕还在痛,拿不起菜刀。
喝完一杯水,刚准备上床休息会儿,就闻到一股饭香味,还以为是张蓬来了,连忙瘸着腿去开门,原来是江楚眉,她提着饭菜来了,不过上次的饭盒还在我这里,所以她用家里的碗提过来的。她做的菜的确是好吃,但问题是上次吃完了,就得收下她的饭盒,这次难道收下她的碗?很是尴尬。
“你怎么来了?”我问。
“担心你受伤了没法做饭。”她说,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将碗放到桌子上,自个儿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傻乎乎地看着我。
我打开塑料袋,大口吃了起来,又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不如等她先开口。
“你真要将你堂叔赶走啊?”江楚眉说。
“他不是我堂叔,不配。”
“你说我是不是真不适合当这个村长,你们打架,我根本插不上话。”
“适合又能如何?这儿不值得你花精力去当这个村长,他们不会配合的,各怀鬼胎。”
江楚眉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沙发上发呆,等我吃完后,她起来说:“我爸爸明天回来。”
“哦……”我回道,点上一支烟。
“他回来是带我离开村里,去城里。”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我听完自然是非常失落,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是一条比较好的选择,当归村已经越来越危险了,那晚跟踪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至于我嘛,只不过是又回到从前孤独落寞的日子,再正常不过了。
我洗完碗筷,正在我们不知道该聊什么的时候,张蓬端着一大碗饭闯进来,看着我油亮的嘴唇,顿时便明白了。他茫然地问:“我来的不是时候?”
“饭放在这里,晚上我吃剩的就可以。”我说。
“那我回去了。”江楚眉说完提着碗筷离开,我走到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如果她真跟爸爸去了城里,以后怕是看不到了。
“一个村的,看你黏糊的,人家又不会长翅膀飞了。”张蓬没好气地说,我刚转身要去坐沙发,他就一屁股坐上去了,我只好去床上,懒得跟他解释。
“小子,欧阳雄很看好你,叫你跟他混。”
“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没了女儿,也不是很着急。”我说。
“人家是什么段位,悲喜不显于形,如果那卦不是我师父算的,我也不信,他这样子也不像女儿生死未卜的状态啊。不过他让我明天上午去配合,然后就烧悬棺了。”张蓬说。
“你去烧?”我问。
“我才不去,那悬崖我又不会爬,不知道他们怎么操作,浇油烧了呗。”
“村里黄老头说那悬棺取不了。”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这个我倒是信,这种悬棺通常都是专业葬棺人操作的,只有他们才知道取的方法,不过用汽油烧我倒是真没见过,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什么是葬棺人?”我不解,他倒是知道很多玩意儿。
“一种古老的职业,专葬诅咒棺,葬棺人隔代必遭殃,孙辈九死一生。”
“那为啥有人干这个?”
“废话,以前我们各种朝代都有那些穷得饿死人的年头,干这个至少家人能丰衣足食。据说啊,这种活儿是汉武帝的舅舅田蚡发明的,他找了些术士组建葬棺队伍,专偷朝中对手祖先的尸体,这招很阴险,很多人祖先尸体被偷,家破人亡都不知道为啥。”
“我看网上有文章说,很多地方都有悬棺,都是葬棺人葬的?”我不解。
“这倒未必,葬棺人也不是只葬悬棺,悬棺也有风水宝地,还是看地方吧!有一些阴气过盛的地方,比如说你们这个积水潭里面的洞穴。我去断头崖看了,丧气逼人,就是葬诅咒棺的好地儿。不过呢,人死了,就应该埋了,撩在半空,不管什么宝地都会有怨气的。”
“积水潭底下也有棺材?”
“我哪里知道,历史悠久,无人能进的水底洞穴,天然极阴地,必定邪物多。再牛逼的盗墓人,唯一怕的就是水底墓,因为水下不是人类的地盘,就连本大师下去,恐怕也是喂鱼。”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他说的这些我不是太能理解,毕竟没接触过这个领域。我问他欧阳雄为什么跑来救我,他说欧阳雄听熊老六说过我能进入积水潭,但他不敢确信,因为这些都没人看到过,都是村民们的传说,甚至他也不敢相信我妈妈掉进积水潭,他猜也许是我妈妈压根就是掉在山的另一边,尸体也没有经过化验,死了几日,无法得知。
还是生意人理智,欧阳雄说的我觉得有道理。
“他想看你的背部。”张蓬说。
“连你都看不出来,他能看出什么名堂来?”我问。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他非要看,我也没办法。你要是同意,晚上就让他看看,不同意嘛,就算了。”
“鬼怕血吗?”我问,我没有告诉他我用血吓走女水鬼的事,毕竟他是欧阳雄的人,万一被逼着下水就完蛋了。
“那要看什么血了,几乎都不怕。但有一种说法,鬼魂能识别亲人血。”
“亲人血?”
我有点惊讶,难不成水底的那个女鬼是我妈妈的魂魄?
“对的,天地有道,人有纲伦,不管是人鬼兽,还是啥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即便是傀儡,冥冥中也是能识别亲人的血液。”
我点点头,陷入沉思,难怪我妈妈的尸体那么眼熟,难不成那水底女鬼真是我妈妈?我还以为是我天天挡住嘴巴照镜子,想着妈妈的样子,产生的错觉呢。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你问这个干嘛?”张蓬问。
“没有,想万一碰到危险,就用血撒鬼一脸,不过听你这么说,看来我想多了。”我这也不算撒谎,两次都是这么逃生的,自然怀疑自己与众不同,现在想来,那大鱼当时可能不是被我的血吓跑,而是被那蓝色火焰吓跑的。
“下次拿你的血画符试试,你体内阴阳之气重得我都看不懂,你应该早就暴毙才对。”
“当年有算命先生说,我的鳞片长满身体就会死,没多少年了。”我说这话时倒是装得很淡然。
“还有这种说法?”张蓬从椅子上站起来,十分同情地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就要死了一样。“没有破解之法吗?”
“不知道,所以你要是去水底,帮我看看。”
“我才不敢去,水性不好,到时候欧阳总会请高人过来。”
“你师父吗?”
“我师父也不敢下去啊,他说的那高人据说身手很好的,但我觉得然并卵,水底世界可由不得你身手好。”
他嘱咐我晚上再擦一次药酒,然后早点睡觉,明儿去看烧棺材。
晚上睡觉时,我竖着耳朵听,一直等到一点都没有听到歌声,心里竟然有些许失落,或许我真的太缺母爱了。
早上起得很早,在村口小卖部买了些香纸鞭炮,这次我没有走山路,一来是腿受伤了,虽然张蓬的药酒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吃力的时候还有点痛。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我决定以后都不偷摸摸了,要光明正大的从家门口上山。
江楚眉在门口喂鸡,看到我便慌张地看了看家里,见二婶没看到,连忙跑过来扶着我上山。
“你堂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马上搬出去。”她说。
“这么自觉?”我倒是有点惊讶,这不是他和堂婶的风格啊!
“他们说昨晚听到有女人在唱歌,唱的什么歌他们不知道。”江楚眉神秘地说。
“你们听到没?”我很关心这一点,免得妈妈吓坏了她。
“没听到,我妈也没听到,但她吓到了。”
“我妈妈唱的鲁冰花。”我说。
“啥?”她瞪着我问,脸上表情都僵硬了。
“在乱坟岗,就是妈妈唱歌我才知道她被埋在那里的。”
“你别吓我啊!”江楚眉白皙的脸颊泛起鸡皮疙瘩,看了看山上,路都走不动了。
“没事的,我在这里。别怕!”我说着牵着她的手,她总算好些了。
我们烧完香纸,江楚眉也跟着跪拜,我跟妈妈说,让她不要唱歌吓到江楚眉。不过对于堂叔嘛,吓吓他最好不过,不然他们恐怕不会搬走的。二婶在喊江楚眉吃早饭,我则从后门进去,堂婶看到我眼神慌张,牵着小孩就出去了。
没想到自己的家,要十三年才能回来。我四处看了看,早已物是人非,坐在奶奶去世的那间屋子抽烟,孩童时期的记忆涌上心头。
26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江楚眉知道我呆在老屋里,便让二婶先去看热闹了,她则煮了两个鸡蛋送过来给我吃。我记得那时候,我天天坐在大门的角落里,看着她带着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过家家,她每次都是新娘,而我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
“想什么呢?”江楚眉问。
“没事,你爸爸什么时候回?”
“马上到家了吧,怎么,你舍不得我走啊?”江楚眉俏皮地说,这女人居然还撩起我了。
我既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说:“我们先去断头山看热闹吧,看他们怎么弄。”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所以我也懒得上锁。没计划住在这里,只是留着做个念想,小木屋虽然小点,但是里面东西齐全,这两年我搞得也挺不错,还是更舒服些。
我提醒江楚眉,不要靠近崖边,我最近老是受伤,恐怕有危险也救不了她。她倒是很听话,连忙乖乖点头。我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她也怕别人告诉妈妈,又和我混在一起,所以走在前面。
远处一个男人背着帆布袋,低着头朝村里走来,那人正是江楚眉的爸爸江斌,他是一个老实人,很疼爱江楚眉,二婶在家干农活,赚不到什么钱,都是他在外面工地干活挣钱供江楚眉上的大学。
他虽然也姓江,但跟我家跟当归村没啥关系,是二十多年前搬过来的,好像是堂叔介绍过来住,不然他村里未必会接受他,第二年二婶就嫁给他了。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江楚眉自然也看到了,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江斌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还是露出宠溺的微笑。
“爸,我们去看断头山看热闹。”江楚眉说。
“他们又去弄了?”江斌问,脸上满是担忧。
“是的,人多,没事的,妈妈已经在那儿了。包重不重,我帮你。”江楚眉倒是挺孝顺。
“不重,我自己可以,你走前面。”
他说话的时候,我正好经过他身边,他瞟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也许他还不知道我和江楚眉的关系。我也自然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喂,江水生,没大没小,叫叔叔啊!”江楚眉反而叫了起来。
我回头看着她,一脸的懵逼,江斌也懵了,大概在他印象里,这帮小孩都不跟我玩的。
“傻了?”江楚眉瞪着我说。
“呃,江叔叔,你好!”我说,这种尬聊让江叔叔不知所措,他也露出尴尬的微笑,冲我点点头。
江楚眉噗地一声笑出来,然后自个儿上山了,我等江叔叔上去,才跟在后面。江楚眉挽着江叔叔在那叽叽喳喳的,还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江叔叔又不傻,也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过没有一丝喜悦之情。这眼神意味深长,搞不好二婶早已跟他说了我和江楚眉的事儿。
“水生,你还住在那个小木屋吧?”他问。
“是的。”我点头道。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我带了一瓶好酒,过几天空了我来你家喝酒,咱们聊聊吧。”他笑着说,江楚眉这么聪明自然也看出端倪了,抿了抿嘴,咬着嘴唇,笑不出来了。
“好啊!”我笑着点头道。
断头山上今儿至少有两百人了,规模空前壮大,这些人现在不是来赚钱的,纯粹是看热闹,在村民的们的记忆里,就没人敢动悬棺。江楚眉和江斌往二婶那边挤,二婶本来站在黄玄边上,吓得连忙从人群中钻过来。
欧阳雄坐在折叠椅上看着,张蓬则在那台案上用朱砂画符。查尔斯指挥队友们安装备,总共有八条绳索甩了下去。崖边放着很多小壶装的汽油。
“大家记住了,不要碰悬棺,倒汽油的时候离棺材远点。”查尔斯大声说道。
“查尔斯,我给你们这么多钱,活儿可得干好,你们不能贪生怕死。”欧阳雄不满意地说。
“欧阳总,您给再多钱,也得让我们兄弟有命花。”查尔斯笑道,他倒是硬气得狠。
这时候黄老头杵着拐杖走过去,对欧阳雄说:“老板,你们不能这样,我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激怒鬼王,村里人都得遭殃。”
“老人家,你还是回家躲着吧,别待会儿跑不动。”欧阳雄不悦地说。
“你没看崖壁上有烧痕吗?这些棺材你烧不了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时候孙总便过来,扶着黄老头硬拖到边上,黄老头气得脚直跺。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黄玄这时候掏出一叠黄符对大家说道:“这是平安符,大家拿去贴在前后门的横梁上,两百块钱一套。”
“黄道士,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啊。大家乡里乡亲的,你就不能送送?还要两百块钱。”有人喊道。
“废话,我和老头子画符不用心血啊?爱要不要,等鬼敲门,拿着鬼头刀砍你们头的时候,到时候可就五百块一张了。”黄玄说道。
“哎呀,你就十块钱一张卖了,保大家平安最重要。”黄老头说道。
“你闭嘴,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没找你要钱呢。别坏我的好事。”黄玄骂道。这家伙还真是个逆子。
“我买两套。”熊老六说完伸出头,黄玄递给他两张。“钱别忘了啊!”
“给我也来一套。”二婶也说道,黄玄递给她,但并没记着要收钱。江叔叔似乎对二婶和黄玄之间的暧昧不在意,看着查尔斯他们。
“黄玄,你这符跟那小道士的,到底谁厉害啊?”有人喊道。
“废话,在这件事上,肯定是我的厉害。”
张蓬听到了,将手中的符递给打捞队员,走到黄玄跟前,拿起一张符看了看,然后闻了闻,表情怪异地看了看黄玄,又看了看黄方老头,然后点点头说:“这符值二百!”
“看到没?赶紧买,不买就没了。”
我听张蓬这么说,也想上前去买,但刚跟人打完架,他未必会卖给我。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两百块钱其实每家都付得起,但他们舍不得而已,黄玄的符并不好卖,直到队员准备下水的时候,才卖了十来套,而且全是赊账,黄玄并不担心,毕竟他是村里唯一的道士,谁家要是有个什么事,还得找他。
好戏开场了,他也就不再吆喝,大家都没心情理他,欧阳雄也走到崖边观望。我看到张蓬竟然也花钱在黄玄那买了符。
查尔斯带来八个的队员,顺绳而下,在距离悬棺一米高的位置,将汽油倒在棺材上,浸油的道符扔下去,道符缓缓悠悠地落在棺材盖上,一个人要负责十几口棺材,所以岸上得有人拉,否则照顾不到。
本来大家叽叽喳喳的,此刻两百人全部变得安静了,还有人开始胆怯,往后面移动。
半小时后,基本上所有棺材都被照顾到了,队员慢慢上来,在离棺材十来米的距离,他们从口袋里掏出汽油打火机,打着往下一扔,上百口棺材很快便燃起熊熊烈火,冒起滚滚浓烟,远处看着像半个火圈。欧阳雄正拿着望远镜在仔细观察,队员上岸还没几分钟,就发现火越来越小了,崖壁被熏得漆黑,棺材却似乎没烧着。
欧阳雄看得嘴都抽了,但他还是装作无事人一样将望远镜递给张蓬,张蓬也看了看,摇摇头,看来这棺材真不是火烧能解决的,黄老头又说对了。
欧阳雄杵着拐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火苗已经快熄灭了。张蓬则看着崖壁沉思,手里把玩着黄符。
他走到我跟前,问道:“你不回去吗?”
我点点头离开。为避免出事,查尔斯让人在断头崖一圈装了十来个摄像头,火苗已经全部熄灭,除了崖壁被熏黑,悬棺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促使黄玄又卖了二十套符。大家纷纷回村,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连查尔斯带来的队员都皱着眉头,有些胆怯了。棺材是木头的,不可能烧不着。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时间:2019-06-09 13:28:19
下了山,我看见江斌跟扶着欧阳雄的孙总在聊天,他平日里话并不多,我想也许是欧阳雄搞房地产的,他想攀攀关系,去城里找点活儿干之类的吧。
张蓬追上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符递给我。“这符给你。”
“你也信他?”我早就想问了。
“我画符用朱砂,人家画符掺血,不得不信。不过有没有用,得出事的时候才知道。”
“血?”我皱着眉头问,我看着符,闻了闻,没闻到有血的味道。
“没错,这符掺了人血,由此可见,这个黄玄没那么简单。”
“比你厉害?”我不理解张蓬为啥这么说,在我看来,黄玄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天天装神弄鬼,他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真有本事,那应该算是很可怕了,居然能隐藏这么多年。
“这不是比我厉害的问题,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大概的意思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恐怕只有葬棺人才能取下来了。”
“你是说黄玄可能是葬棺人?”
“不知道,猜测,葬棺人职业十分隐秘,我不太了解,我只是按照基本逻辑去推理的。但他才五十岁左右,做葬棺人的可能性不大,我看断头崖的悬棺没有三十年内的。现在人又不愁吃穿,谁去干这个。”
“他爹黄方老道?”我问。
“他比较有可能,你明儿去找黄老头打探下再说。

楼主:多听话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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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4-24 22:54:43

更新时间:2019-06-09 13: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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