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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荆棘树(all邪\/尽量原著风)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眼前还是一片沉默的黑暗,仿佛连声音都能吞噬掉。我锤了下地面,持续的安静让我莫名地烦躁起来。
人是群居生物,这话不假,这样的黑暗下很难判断时间,可能并没过多长时间,但我已经开始怀念和人交流的感觉。
有时我会听到一些除我以外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就像是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我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就算大声叫喊也得不到回应。
甚至开始神经质地自言自语,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回应。
就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了一样。我这样想着,又无可奈何。
判断不了时间,不了,甚至确认不了自己的生死……
我想我快要疯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睡过去又醒来,我放空地看着周围,意识告诉我睡觉是眼下最好的消磨方式,身体却清醒的不行,就算再怎么无聊也没有一点睡意。
我望着黑暗的深处自嘲地想着,要是再这么下去,眼睛说不定会像以前碰上的那些东西一样退化。
有人推开了我一直没找到的出口,久违的光亮一下子透了进来。我有些适应不了地眯着眼,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绕到我身后,抓着我的头发强迫我看着前面。
这些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找到这的?换成是平时,这些问题肯定已经在脑子里打了个转,但现在不一样,我只想跟人说话,哪怕一句也好。
顾不上对方是敌是友,我几乎是迫切地开了口,然而太久没进行交流的喉咙只能发出些含混的音节。没人理会我说的,所有人在我身边围成一圈,嘴里含混地说着什么。我听不懂,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到底在哪听过呢?这种感觉就像缺了一块的拼图,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少的部分是什么样子。
其中一个人突然迈出人群,手里拿着东西,嘴里念念有词地朝我靠近,剩下的人也跟着朝我跪下,跟个xie教仪式的现场一样。
等他凑近了我才看清他拿的东西,那是幅鬼怪面孔的面具,交缠的花纹华丽而怪诞,眼睛的位置插着两根尖细的木钉,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们想把那东西戴在我脸上,这TM会死人的吧!意识到这点后的我开始奋力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了肩膀,我的挣扎和小孩一样无力。
反抗没起任何作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具一点点靠近。周围的人无一不戴着同样狰狞的面具,像是从壁画上爬出来的鬼怪,等着把我分而食之。
木钉刺进眼睛的时候,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没有痛感也没有,都好像从身体剥离了一样无知无觉。
我想起一个传说,说是以前行刑的时候都会先把犯人的眼睛蒙上,不能让犯人看见行刑人的脸,不然他会回来复仇。
也许这是有道理的。就算换成以前的我,也要刮掉他三层皮。
痛感在意识回笼之后猛地炸开,身后的人放了手,我几乎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就连被二叔绑在树上打的时候都没这么疼过。
这种感觉实在不是人受得住的,我很想发泄一下,可惜泪腺似乎也受了点影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不想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该有多难看。
我倒在那,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有人拿着只大桶,温热腥甜的液体从头上浇了下来,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充溢了整个屋子,浓郁到让我有种喉咙里都凝出了血块的错觉。
有人拿着刀开始在我身上划口,腿上,手臂上,一刀接着一刀,我的血混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血流下来,黏糊糊地糊在身上。
我会死的。不断流出的液体让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这些人,还有藏在那扇门后的外面的人,他们都想要我死。
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我就得死?!
我只是想活下去。
不管是谁……救我……救救我。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很多人都经历过噩梦初醒的感觉,在刚从时,身体往往并不能很快接受到已经安全的讯息,而是先于思绪一步对周围做出反应。
一如从那个梦魇里苏醒的我,在看到眼前那个人影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掐他的脖子。
“你想杀了我吗?”那人反应迅速地按住我的手。“清醒点,看清我是谁没有?”
我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愣愣地说了声:“瞎子?”
“看来还没傻。”黑瞎子松开手上的力道,就被我一把抱住了。
总算有回应了。我想着。就算是假的也好,总算有人回应我的话了。
“没事了。”瞎子叹了口气没再多问,摁着我的脖子压在他胸前,那双能轻松扭断人脖子的手穿过我的头发,动作轻柔地按着我的头,像是在安慰自家受惊的猫,生怕一点小小的刺激都能惊起它的恐慌。
“没事了……我在呢。”
刻意放轻的声调贴着耳边响起,我眨了眨眼,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这个人是真的,他身边是安全的。接触的地方传来的炙热体温让我认识到这个事实。
刚泡了一通子水,他身上还带着潜水后残余的气息。我深呼吸了几次,感受到湿润的水气溢满了鼻腔,这才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等回过神来,才觉得现在的姿势近的让人有些尴尬,我咳了一声,直起身推开了他。
“小没良心,刚刚还跟个小病猫似的,转眼就把师傅甩开了啊。”黑瞎子轻笑一声,有些可惜地松开手。“刚才那样子还真挺吓人的……总之没事就行。”
看来他守了很久。我看着他的手,大概是垫了我太久,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僵硬。
“我刚才……”
“这底下挂了不少铃铛,你中招了。”黑瞎子指了指头顶,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得亏哑巴带着他家的铃铛,不然你就凉在这了。”
我嗯了一声,忍不住揪着瞎子的衣服,想要给自己增添一点安全感。那幻觉实在太逼真了,逼真到那股钻心的痛感仿佛还留在眼睛里,以至于现在看到瞎子反而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梦见什么了啊。”看我差不多镇定下来了,黑瞎子松了眉,没正经的开起玩笑,“差点都哭了,小吴同学,今年是不是才三岁啊。”
“……想被打是吧。”
“你打的过我?”黑瞎子乐呵呵地反问。
我瞟了他一眼,默默转开了这个话题。
“我刚才看到了点东西……”我甩了甩头,想借此把混乱思绪的理清。“刚才不是故意的。”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伸手轻轻地按着我的后肩。
“青铜铃反映的是你心里的东西,就算跟你平时的印象不太一样,但不会凭空造一个你根本不知道的玩意出来。”他点到即止地耸耸肩,“懂我的话吧。”
我没说话。
我曾经在哪看见过那些东西,是这个意思吗。
不知怎么的,明明疼痛的感觉那么清晰,意识却像是经历了一个别人的故事,我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像旁观者一样听着他的想法,感受着他所有的无助痛苦。
无论是谁都好。
救我。
救救我。
那是得不到回应的绝望和愤怒。
不点灯的屋子,戴面具的人,幻觉里的样子熟悉又陌生,我又会在哪里见过那些东西呢?
“瞎子。”我低下头,“我就也问你一件事,不能说就算了。”
“恩?”
“吴霖他……”我顿了顿,“是张启山的孩子吗?”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
“不是。”
“……”
“吴邪,我和他约好了的,不会告诉你,至少不能直接告诉你。”黑瞎子摇头,称呼也难得变的有些正式,“有些事情要你自己弄清楚才行,不然就没意义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即使里面并没有多少愉悦的意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收拾,让我心里那股莫名的火气一下冒了上来。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
“怎么?”
“明明很简单的事,偏要弄的那么复杂。”我没看他,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有什么事摊开说不好吗?”
管他是不是张启山的孩子,又参没参与过过德国人的计划,其实我都无所谓。
当初收养他时说好了会管他一辈子,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要他好好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他去做。
偏偏他们都是一个德行,搞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瞒着我一个,傻子似的。
明明只要告诉我就行了……
“谁说不是呢。”黑瞎子呼了口气,表情沧桑地想个为儿女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可我能怎么办呢,除了张大佛爷,那小破孩子就只听你的话,我跟他说根本不济事。他这次来是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更不可能理我我也是赌他没法那么快进去,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人堵着。”
“……”
“徒弟,没人想瞒你什么,可要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他也不至于等了这么久。”黑瞎子说着,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三爷,比起小祖宗的身份,他的命不是更重要?里面的样子可比现在凶险的多,他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我们这些人,虽然感叹着时间的不经用,实际上每天大把挥霍着他们求之不得的安宁日子,甚至完全不把这当回事。他们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漫长生命,却又时刻感受着时间的威胁,想想也觉得讽刺。
“我有话想跟你说来着。”黑瞎子突然按住我的头,额头和我的挨了一下,“等带小祖宗回去之后再跟你说。在那之前,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你出事。”
我有些不自在,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点。
“不止是我,解雨臣,黎簇,哑巴,还有他家里那个,都是一个心思。”黑瞎子看着手,语气里有些惋惜的味道,“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毕竟吴小佛爷那么可怜巴巴招惹人的样子可不多见。
“是吗。”我偏过头,莫名不想接他的话。
我现在脑子很乱,既为了这一系列破事,也为了里面情况不明的吴霖。
小兔、崽子,可千万别出事啊。
你要是敢折在里面,我可就回去再领一个,不管你了。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啊啊啊帖子总算恢复了,今晚开始恢复更新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没说两句,那种被刺的感觉好像又冒了出来。我摸着头忍不住哼哼了两声,黑瞎子看了我一眼,把手伸进我的头发,轻一下重一下地按着几处穴位。
“好点没?”
“恩,挺专业。”他按摩的手法有点门道,虽然缓解不了什么,但至少感觉上挺受用的。我干脆靠在他身上指挥起来:“就是那,舒服,对,再用点劲。”
“滚蛋,也没见你给我按过,欺负师傅的玩意。”黑瞎子又敷衍地按了几下就不干了,伸手一弹把我推开。我没防备,差点一下倒仰过去,他又揪着领子把我拉回来坐好。
“你也太小气了吧。”我不满意地坐起来,“我没醒的时候你们都干嘛去了?”
他瞟了我一眼,像是说怎么问了这么个问题,“还能干嘛啊,当然是守着你了,不然你想我干的别的?”
“停停停,别动不动瞎开黄腔,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还没到这个份,咱们说点现实的好不好。 ”
“我说你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黑瞎子低下头笑得颇有深意,“真没什么特别的,对你来说的话。”
对我来说?这说法倒有意思,“怎么?”
“就是有人先我们一步,只不过运气不好,搭在里面了。”黑瞎子说着竖起了两根指头,做了一个延长的动作,“懂我意思吧?”
“哦。”我几乎不感到惊讶了,“那就不是跟着张启山进来的人了?”
“大概。”黑瞎子看了看旁边的张起灵,得到了面瘫小先生一个冷漠的回视,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回到吴邪这边,“这家人真有意思,哪的东西厉害哪就有他们,真是吃饱了拿命玩。”
我看了看黑瞎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的张起灵,不是,我怎么觉着你意有所指呢?
胖子笑了一声,“看你这人就不会说话,这叫为了大义献身,感人至深的奉献精神……小哥你别看我啊。”
黎簇坐在对面边听我们说话,听到这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本来人就不多还这么当炮灰使,他们也舍得啊?”
“人手少是现在的事,他们也辉煌过。”我拍了拍小朋友的头解释道,他们力量的中心不在这里,那时的情况可不比现在,能不远千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入口,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不过再怎么牛、掰,也都是曾经的事了。”
黎簇听完歪着头冲我笑,“你这话听起来好沧桑啊。”
“这叫成熟,小孩子别插嘴。”我哼了一声盖住他的脸。
胖子拿着手电转过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打着光在我脸上晃,踩在我发火的边缘嘿嘿直笑,“墙上全都是洞,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都塞了东西。”瞎子照了照身边的墙洞,伸手试着把东西拿出来,“不行,伸不进去。”
“我来。”胖子说完抽出一根签子,伸到洞里掏了半天,拨出一个用叶子团成的小球。
那叶子就像刚摘下来的一样,新鲜到都能感受到那叶子肥厚的质感。胖子剥开叶子,露出里面包着的圆珠子,小小的,黑色的一团,仿佛还散发着鲜活的气息。
“什么鬼东西。”胖子丢在地上一踩,那东西就一下碎开了。
“别挡着我。”我拉下瞎子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有水分的东西,被低温冻的已经成砂了,在手电光下看起来很有光泽,像是小学门口门口会卖的那种五颜六色的海绵球。
这是怎么个意思,怕我们无聊所以留几个弹珠子让我们打发时间?这也经不住我们几个玩一圈啊。
胖子把那东西来回踢着玩,我看着骨碌碌滚动的小球,突然有个想法蹦了出来。
等等,wori……这不会是我想的那玩意吧。
“不对。”我拦下黎簇企图挖洞的手,“这好像……是眼睛。”
“我、去……”胖子看了看还粘着碎屑的鞋底,又看着满是孔洞的墙壁,平时跟装了加特林一样的嘴竟然卡了壳,“这……这TN的得有多少啊。”
“这种设计还是第一次见,审美有够特别的。”黑瞎子干笑了一下,“该说跟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不可能吧,已经取下来的玩意怎么可能保存这么久!”
“对哦,忘了你没跟我们下湖了。”我原本还想提水圣子的事,想了想又没说出口,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没看见也好,比这还恶心。”
黎簇看了眼地上的东西,立刻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所以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啊……”黎簇捂着嘴,脸色难看的不行。“你们都是些什么魔人啊。”
“小朋友,你还是见的太少了。”黑瞎子捏了捏鼻子,手电光直直地照着墙上,“保存的还很好啊,像不像看上次烧烤摊上的烤牛眼?绝对带劲,说不定还爆浆呢。”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这个发言显然引起了多数人员的强烈不适,我把手里的东西砸他脸上,表情绝对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嘴闭上,走你的路!再话多我就把这些全都扣下来喂你吃。”
黑瞎子哈哈大笑跑到了最前面。被他这一说,眼珠子爆浆的画面感实在太强,我心累地揉了揉太阳穴,从醒过来开始,耳朵边就一直嗡嗡嗡的直响,像是有十几台坏了收音机在我旁边一起响,吵得我头都要大了,加上这几乎是自动脑补出的爆浆声,简直是崩溃二重奏。
“走吧。”张起灵拉着包站在我旁边,皱着眉看着前面。他和瞎子都有点夜视的能力,也不知道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反正我是只能看见一片黑。
“那这玩意就放着不管了?”黎簇尽可能地拉开自己和墙的距离,表情复杂的一言难尽。
“只要它们不会现在冲出来干掉你,就没有太深究的必要。”黑瞎子倒过手电在墙上敲了两下,确认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就不再继续,“之后奇怪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要是挨个这么找下去,我们赶过来的目的就全泡汤了。”
黎簇向黑瞎子致以了并不怎么真诚的敬意,“你倒是适应的挺好。”
“更恶心的东西我都见过,早就无所谓了。”黑瞎子又摸了摸墙壁,似乎在好奇这神奇的装潢构思,“之前给你送快递你都没这么大反应,我还以为你的承受能力已经有长进了。”
黎簇小同学对他有意无意的自我夸赞不屑一顾,“是啊,老油条见识的东西是多,但我有的是机会慢、慢、学。是吧吴邪?”
黑瞎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黎簇顿时更不爽了。哥们,你知不知道这样就好像来自上帝的嘲笑。
这两个熊孩子。“赶紧往前走吧。”看着两人马上就要拌起来,我伸手在黎簇后脑勺上推了一把,分开两个麻烦体的注意力。“还没长大是怎么的,要不要给你们泡杯奶粉啊。”
“为什么每次都针对我,你打他啊。”黎簇白了一眼黑瞎子,“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这种人你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我对他这种间接的吹捧并不受用,“我也觉得自己简直善良的不行,现在给我乖乖跟上,不然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不善良的那面了。”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切。”黎簇不服气地转开头,走开的时候还故意侧过包撞了我一下,幼稚的我都不想看。
黑瞎子故意挤出夸张的感叹语气:“现在的这些小朋友啊,嘿——”
“嘚瑟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货,都给我消停点。”我瞪他一眼,“走了走了,就知道耍嘴炮,他年纪小你难道也小啊,正经点好不好。”
黑瞎子不气反笑,捏着我脸两边的肉往两边扯,“小白眼狼,我记得你也小不到那去嘛,到底哪来的底气跟我说这话?”
我被他扯着说不出话,只能翻白眼。
“咱几个运气好,没那么倒霉着进来那的道,倒是随时都可以走。”胖子咬着压缩饼干竖了下拇指,“倒是天真你,我看你好像还没缓过来啊?不行的话我和小哥就先去前面给你们开路。”
我下意识歪头去看,发现张起灵也同样看着我,想来这话胖子已经和他商量过了。我冲他笑了笑,心想守十年门对他来说不定是件好事,虽然过程艰苦了点,却让这家伙多了不少人情味,不再是以前那朵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了。
耳边刺耳的噪音还在继续,梦里眼睛被刺的痛感也还记忆犹新,但已经减轻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让我发麻。我对着他们摇头,“没事,因为我也耽搁挺久了,还是赶紧走吧。”
“得,那就go go go。”胖子立刻重掌指挥权,兴冲冲地走在最前面,一幅生龙活虎的样子,精神的几乎看不出这个年纪的样子,至少精神头比我强了不止一点。
瞎子也总算松手,被我一下抓住了:“我说你,眼睛还好吧?”
黑瞎子回头看着我,嘴角似乎勾了一下,“还成吧。”
我呵了一声,伸手就要摘他的眼镜。这几个家伙都一样,有什么事都憋死了往肚子里吞,要是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有十分,他们的话最多也就值个五六分,怎么可能放心。“别逞强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骗你干嘛,真的没事。”黑瞎子按住我的手,曲着指头在我脸上刮了一下,“行了,一时半会出不了问题,之前虫盘的眼药没用完,都带着呢,放心吧。”
“可把你能的,这会倒是怎么说都行。”想起胖子损这家伙穷到没原则乱接活的事,我没忍住笑了一声,寻思你连地下诊所都敢开,这药的来路也不怎么光明吧,你到底混哪边的?怎么说你也是常年在小花底下做事的,做事也不知道掂量一下。”
“没办法啊,花爷手底下人才多,不好混啊。”他咧咧嘴,看起来挺无所谓,“想在这里面混的开,干净的不干净的都得涉及一点,我有自己的渠道。”
就这么说着,一个冰凉的硬块绊在我脚踝上,凉的我差点跳起来。我低头一看是只人手,它的主人正半靠在一边的墙上,看样子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也不知道注意点,来来来我扶着你。”黑瞎子笑得特别开心,假模假样地要来拉我,被我躲开了。
“小哥,谢了。”我挠挠头把手抽回来,向前面等我们的胖子招呼了一声。
“嘶——”黑瞎子突然抽了声冷气,我一转回去,他连笑都没挂住。
“怎么了?”
“没注意,撞石头上了。”黑瞎子摸了把脸,想笑但是没笑出来,表情复杂的都扭曲了。
不是,以前带着吴霖连着几晚上偷人家柚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撞过啊,那么大两只眼睛长着唬人的?我对这个说辞完全不信,刚想向另一位在场人士求证一下,张起灵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直起身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
我现在大概是满脸问号,装什么傻呢?我明明看到你笑了。
我又来回看了他们几眼,干脆就不问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注意点啊。”
“走吧。”张起灵看了眼黑瞎子,一脚踢开了先前绊住我的那只手,露出尸体那异于常人的长指。
我看着他背后已经变成黑色的干涸血渍,“温度太低了,这又很少有人进来,否则也保存不了这么好。”
“看伤口都是冷兵器,是被自己人放倒的。”
“看出来了。”我忍不住揉了揉胳膊,对它依然好好呆在那里十分欣慰,“这下手是真狠啊,几处关节都被折了,一点也不留后手。”
“还有啊,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那地方可是被封起来的。”黑瞎子突然站过来,贴着我耳朵说了一句,还没等我条件反射起作用,他就先发制人一把按住我,就着现在姿势又加了句,“别动。”然后按着我的脖子半强迫地让我看地上的暗闸凹槽。
为了不让dao墓的人搅了主人的清静,这类的机关但凡关上了,就很少有能再打开的。也就是说,这的大多数人是被困死在这的。
要是遇上了太厉害对付不了的家伙,就算搭上人也得把它封在墓里,免得祸害不相干的人,下地的人大多都有这规矩,可这规模也太夸张了点。那么多个张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家人,就算个个都只有小哥是分之一的本事,那些粽子也得当场跪下叫爸爸,他们何必下这么狠的死手?
我看了眼旁边,尸体还丢着半把折断了的匕首,刃口都是雪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吴霖留下的。
“喂,瞎子。”我还是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的,按理说吴霖是从二叔那边跑过来的,应该慢我们一步才对,“吴霖以前来过这没有?”
“是,他和我提过一次,说是要来找东西,但没告诉我具体是什么。”黑瞎子皱了皱眉,“当时我正好受了点伤,没答应,他就叫别人一起来了。”
“那人你也认识?”
“也不算,虽然见过几次,但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小祖宗好像挺信任他的。”黑瞎子,“你要是想见,等出去了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不是这条道的人,只要去他店里就能找到。”
“这个可以有。”我点点头,跟着这几个人的脚步继续走。
墙上的小洞还像刚才一样密集,我揉了揉手腕,尽力想忽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其实我早就对这样的环境免疫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想到洞里那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们的一言一行,我就浑身不自在。
“你们闻没闻到一股怪味?”胖子抽了抽鼻子,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好像是。”黎簇也转着头看了一圈,“有股臭味,这有什么玩意放坏了?”
“是灯里的油。”黑瞎子随手指了指,“就在那上面,你应该没注意。”
“是吗?”胖子对自己竟然忽视这么个东西表示质疑,看了几眼也没再说什么。“放了这么久,难怪这么股味。”
张起灵的手电向上照了照,沿路的高处嵌着四方的灯展,每盏中间都用细细的青铜链连着,盏里的油脂已经凝固,泛着有些难看的白色,倒是那灯芯有点特别,像是和刚才发现的叶子一样的材质,鲜嫩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舒展开来。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想这是什么东西。”黎簇做了个嫌弃的表情,“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我们开个秘籍速通好不好?”
我看他那样子直想笑。说也难怪,在北京过了那么久的舒服日子,一下子见这么多恶心东西,也真是难为他。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还没等我把想的说出来,通道深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我被反应过来的张起灵扑在地上,躲过了被的,紧接着又是一声。现在的通道就像个扩音筒,即使我已经捂住了耳朵,还是被震的耳膜一痛,嗡嗡的直响,让我有种刚从幻觉里醒来的错觉。
爆炸的声音之大,连我们接触的地面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震动,夹着冰屑的土块掉下来,散开的土溅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脸上一阵刺痛,估计是被石头什么的划了道口子,冒出的血丝糊了不少土,想也知道肯定不怎么好看。我吐掉嘴里的土,赶紧爬起来去看张起灵,“小哥?你有事没?”
张起灵没回答,捂着耳朵摇了摇头,他刚光把我扑了下来,没来得及护耳朵,看样子是被那几声轰得不轻。
我扶着他站起来,爆炸声后,深处传来一阵清晰的点击和动物的嚎叫声,刚经历过那样的爆炸,这些声音就跟在濒临的破碎的玻璃面上擂鼓一样,让我的耳朵一鼓一鼓的疼。
“这可是雪山,他们怎么敢……”黎簇捂着耳朵站起来,五官都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给我看看。”我想依法炮制检查他的耳朵,那么大的爆炸声换谁都吃不消,这不比外面,要是耳膜受伤根本没法处理。
“有点疼……里面肯定出事了。”黎簇眨了眨眼睛,牵着手把我往他身边拉,“快走吧,他们说不定跑在我们前面了。”
“这个状况明显就不该急着过去吧。”我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给我安分点行不行,受了伤还急着跑什么。”
“你不是说吴霖也到这了吗。”黎簇不理会我的阻止,把我拉到身边就放了手,好容易才从被炸懵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万一他就在前面怎么办,你不担心?”
我顿了下坚持道:“……这是两码事。”
“管他是不是,快走快走,我都没说什么了。”黎簇像是怕我再拉着他叨,转头跑去拉前面的胖子。
“你能不能给我听点话……”我是真被他的态度激的冒火,想把他拽回来,谁想他刚走两步突然就掉了下去,绕是黑瞎子反应神速也没来得及抓住他。
这一下弄的有点猝不及防,之前的路走的太顺当,让我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是条斜坡,我立刻把包卸下来抱在身前滑下去,半道一块突出的石头正好撞在我腰上,疼得我脑子瞬间就空白了。距离不长,但坡度绝对不小。到底时,出口的不远处就是黑黝黝的深坑,我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一下就滑到了坑边,半个身体都悬在了半空中,差点直接栽下去。
黎簇运气没那么好,在我滑下来之前就直接掉了下去,所幸下面竟然有两根绳子,下坠的时候恰好把他吊在了那里,巧合的简直像算好了一样。
绳子的末尾连着短箭,射过来的角度十分巧妙,箭身恰好卡进我们这边的石头空洞里。往对面看,能看见三个人站在那里,连发射的家伙都还没放下。
我按着包侧,慢慢地收回手,现在不清楚对方是哪路人,也不好去拉他上来,只能先委屈一下就这么挂着。
“靠靠靠有东西在抓我脚!”黎簇突然叫了一声,弹了起来勾住绳子,整个人直接吊在上面。
“你快过来!”被黎簇打破了沉默,对面的人突然吼了一句,但看不清到底是三个之中的哪一个,“快点!”
我想悄悄去够黎簇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几乎刻进了脑子里。
黎簇似乎愣了一下,挂在绳子上没个动静。我默了一下,突然开口催他,“黎簇,快过去!”
“啊?”黎簇没明白我是怎么个意思,倒是很听话地脱掉包,一点点地朝那边挪。
“你过去就是了。”我还是一个劲催他,“快点啊!”
黎簇小同志适应后也就放快了动作,节奏良好地进行着。跟着下来的张起灵擦着石壁完美着陆,在发现少了个人后举着手电向下一照,感受到光线的刺激,坑底再次传来刚才听到的野兽般的嚎叫,已经的手电光线暗了不少,视野模糊的坑底,一群人一样的东西诡异地扭动着,所有的都向上伸着手,等着把我们也一起拖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眼前的画面到底是巧合还没醒的幻觉。那些怪物每个都戴着面具,和梦里那些恶鬼一样狰狞的面具。
这些怪物似乎没有腿,而是全都以跪着的姿势定在地上,只能徒劳地伸着手企图抓住什么,时不时还真能让它们抓着一点衣角。
我跟着也爬了上去,有了这绳子的支持,一时不用担心掉下去,但要在这种情况下稳住两个男人的体重显然并不容易,更别说还有这么些捣乱的东西。尽管那两个人拼了命想拉稳绳子,绳子还是一点点弯了下去,我加快了的速度,却还是在要的位置被抓住了包带,力道之大,差点把我一下拽下去。
这样下去肯定要翻车。我咬咬牙,放开手倒吊在绳子上,背包几乎是瞬间就被扯了下去,我一个打挺翻起来,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险险地攀住边,先到达的黎簇立马站过来,抓着衣服把我拉了上去。
“吴霖?!”我抬头一看,三人里最矮的那个看了我一眼,不是那小白眼狼还能是谁。
“别看我,赶紧把绳子拉起来。”吴霖看我站稳了就转回头专心拉着绳子。想着还在下面的几个,我也顾不上再追问,拉起绳子缠在手上也开始拉。
胖子紧接着也跟了过来,虽然途中被抓了一下但是有惊无险。这样下来,还没过来的人就只剩下了走在最后的黑瞎子和张起灵。
这两个家伙也没白瞎他们那么多年的资历,砍开怪物的时候毫不犹豫,行动的动作也很利落。走到最后,下垂的绳子几乎贴着怪物们举起的手,没让他两的步子乱上一点。
还差两步步的距离,黑瞎子被突然冒出的手拽着脚踝拖了下去,骂了一声,把绑在腿上的匕首刺进石缝里,抓着绳子回身踢开拉着他的手,趁着解放的瞬间一脚蹬在匕首上,借了个力攀住边缘,然后单手撑着身体爬了上来。
怪物的数量实在有点吓人,抓住绳子的怪物也越来越多,胖子被拉得差点撞在石头上,干脆直接把绳子栓在腰上,然后抱着石头坐下来,跟秤砣一样压着绳子,一手架着枪打掉企图来拉绳子的手,可惜数量实在太多,打掉一只又有新的马上补上来,所以收效甚微。
绳子很快不堪重负,竟然直接从中间断开了,张起灵几乎在掉下去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身形一翻压在了拉他的怪物肩上,两腿夹着怪物的脖子猛地一用力,直接扭断了怪物的脖子。
真疼。我偏偏头,每次看他用这招都有种脖子发凉的感觉。
所幸这个甬室的空间并不大,他离这边的距离不算远,吴霖二话没说扔了绳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使的短刀也不知道有什么名堂,轻松切开不少抓住他的手。张起灵得以踩住一只的肩蹬上一段,攀住石头后伸手想拉吴霖,抓住了他的脚踝,没等胖子补一发,那怪物就尖叫一声松开了手,吴霖拉着张起灵的手同样爬了上来,动作轻盈的像是在练身法。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呼,还真把你们捞上来了。”跟着吴霖来的那人歪了歪头,摘了下来,露出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算初次见面了,就不自我介绍了。”
道行尚浅的黎簇瞬间懵逼,指着齐羽的脸差点结巴。
“这位……你兄弟?”
一边的张海客凉凉开口,“是你爸爸。”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号人物,“你不是跟着我二叔吗?”
“这不是被提前释放了吗。”张海客这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再说,你可还欠着我工资啊,报酬还没到手人就先跑了,这可不太厚道。”
我回过味后也有点无奈,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说有的没的,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边地方本来就不大,我们一过来就更挤了,三张一模一样的脸蹲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画面十分之诡异。
吴霖盘着腿坐在一边,帮黑瞎子把扎进手臂里的碎石挑出来。这会也没个麻醉,把石片硬挑出来的样子真是看着都疼,他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低头盯着吴霖的背看,“衣服上是什么?”
我顺着声去看吴霖,他背上结着大片还没干透的血块,这里光线不行,衣服的底色又深,不注意的话几乎看不出来。他拉了下衣服,满不在乎地回道:“啊?没事,这血不是我的。”
黑瞎子没再问什么,就那么看着吴霖。拜刚才那一顿折腾所赐,他的墨镜光荣献身给了事业,有吴霖的手电照着,他的眼睛深处透着深沉的黑色,给他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加了不少分。
他那眼睛,怎么说呢,总给人感觉藏了很多东西,让你一眼摸不清,看不透,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甚至觉得那是条蛇的眼睛,沉重的不像样,我想吴霖现在大概就这感觉。
“不是说有人跟着你?”
“跟是跟来了,差不多都躺在下面了。”吴霖像是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你们没遇上吧?”
胖子看了看坑底,“你没开玩笑?”
吴霖专心处理黑瞎子的手,头也没抬一下:“我不觉得这种玩笑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下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还有一股莫名的味道冒了出来。那味道就像是下雨时常有的土腥味,浅浅淡淡的,不过我鼻子本来就不好,在他们感觉应该更明显。
“都这边来了。”齐羽靠着石壁,望着下面群魔乱舞的景象啧啧感叹,“真厉害,没有腿也能跑这么快。”
“啧,真是没完没了的。”张海客拨了拨头发,回头去看着吴霖,“也不能一直压着,这人可够多的,你还是得把那玩意带过来。”
想来吴霖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被这么多方围观也完全不慌,只要不问话他也不答,自己想自己的事。
张起灵在边上蹲了下来,大概是在想出路,这边就是面单纯的石壁,根本没路可走,我不觉得这么多人还能再原路回去一次。
看了一会,张大神大概是觉得光想着也没意思,直接去问了吴霖,“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么过来的……你就别试了。”吴霖反应过来,转头想拦他,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抽刀给自己来了一下,“不是……你这动作还真快啊。”
张起灵把还滴着血的手伸出去,吼叫的声音猛地拉长了一段,向上伸出的手也往回缩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很快又像潮水一样围了过来,一点也没见消停的迹象。
连麒麟血都没用,有点背景啊。我想着。当初连那百年女粽子见了都得给他跪下,这些东西碰了竟然一点事没有,怕不是要成精了。
“都让你别试了。”吴霖本没想管,看了眼吴邪又拉开包找喷雾,好像是在这来着?
“别看了,就算放干了这些东西也不见得。”我看着那刀口挺难受,就把他的手拉了回来。
张起灵摊着手,露出还淌着血的口子,这一看就是经验才能划得这么有水准,看着流的血赤呼啦的挺吓人,实际伤口并不算严重,我现在的手艺可以说也是师承这位大佬。
说是经验丰富,其实想想还挺辛酸的。
吴霖刚把东西找出来,看了我俩一眼又默默塞了回去,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都没问问我。”
我冷笑一声,“不是能耐吗,不是成天蹦跶着要往外跑吗,厉害成这样了还要我问什么。”
吴霖扁扁嘴,缩在角落不吱声了,俨然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看我不理他就把脑袋偏了个方向,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内里外里都是戏。
我在他脑袋上推了一下,“别闷着,所以你打算怎么带我们回去?”
“我来的路还留着,顺着那里爬下去,你们就能出去了。”吴霖背着身不乐意看我,被我强行掰了回来,“下面的路这家伙会带你们走,很安全。”
“一起走。”这话听着,我皱起眉,伸手拽着他衣领,“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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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啊。吴霖低着脑袋乖乖任抓,连一点挣扎也没有,“你拉着我也没用,我又不是跑不掉。你带不走我的,放开吧。”
我看了眼张起灵,又看了眼吴霖被布条裹满了的手心,“你是不是放血过来的?”
“算是吧,不然你们也走不了那么快。”吴霖眨眨眼,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服装可怜,“生气了?”
我低头看着他不说话,看他想怎么把自己的事圆过去。
吴霖深谙要顺杆爬的道理,看我不理他就送开衣服,拉住我空着的那只手,笑得有点傻气,“明明生气还来找我,一定是担心我吧,是吧是吧?”
我一把捂住他的脸,“闭嘴,把你东西带好,跟我回去。”
吴霖往后一倒靠在我腿上,仰起头看我。
我挑挑眉,“看着干什么,不认识了?”
“好几天没见面了,想看看你。”他放轻了声音,“他们怕我,所以一直待在下面。我要是跟着走了,你们也出不去。”
我倒是没往这茬上想,说实话,之前吴霖那些瞒天瞒地的操作一直给我一种游刃有余的错觉,想想黑瞎子那时跟我说的话,小白眼狼确实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如果不是,他大概连剩下的这条路都不会想。
“你说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我的。”现在劝他回去他肯定听不进去,我叹了口气,弯腰碰上他的眼睛,“现在是时候了?”
他笑了笑,“大概。”
“那女的根本不是你妈。”
他点头,“恩。我本来没想你那么近的,没想到大师傅真能把我弄到你那边去。”
“那是他本事。”我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你和张启山到底什么关系?你爸?”
“我是他爹。”吴霖这话答得毫不犹豫,看我表情一点没变后理智地闭上了嘴。“我是被张瑞桐带回去的,我这个身体长不大,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最后一个。”我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这么问。
“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我看你顺眼啊。”他像是怕我不信,又特地强调了一遍,“真的,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我本来也是强撑下气势,嘴角却不自觉地要往上翘,好歹是忍住了,“肯定不是在梨园的那次吧。”
“恩,我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吴霖直起身,从我腿上离了开,“你问我怎么让你出去,你知道张海客让我过去拿什么吗?”
这样子是要说重头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什么?”
“那是我哥。”
“亲哥。”他像是看出我要说什么,“一个妈生的的那种。”
这弄的我是真愣了。这样的情况下要在坑里找东西根本不可能,我直接放弃了要查证的想法,等着他自己跟我说清楚。
“……为什么会在这?”
他没直接回答,还是弯着嘴角笑,只是跟刚才的味道不太一样。
“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也做不了,我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被藏在这,甚至连太阳都没看见过。”
“其实我没跟他说过话,也只见过他一次,可想到他这样,我就觉得……挺难过的。”
吴霖说着,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些人都不在了,我不能还让他留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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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想问话,可吴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许是不想让那几个人听见,我们之间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只能看见他嘴唇的动作,听不见声音 。
我弯下腰想听清楚一点,结果这家伙临时改了主意,转而伸手来捏我的耳垂。
我还没拍开他,结果吴霖叹了口气自己放开了,“一点也不软,你真的好糙啊。”
……真是谢谢你的用户评价?
“你想听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讲起来也挺累人的,现在就不跟你讲了,反正瞎子基本都知道。”吴霖收回手,在嘴上比了个降声的手势,“他们总说大师傅是这一辈里最聪明的,其实我觉得吧,他们家人颜值确实是真的高,都他们没你聪明,你是靠内在吃饭的男人。”
不只是和他,这样的对话在之前已经进行过很多次,我哪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能给回应,也没法给。至少在将近四十年的时间里,我都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发展,也不知道面对这样跑偏的剧情。
好好的几个人能弄成这样……我活的还真像个段子手,不仅情节狗血,文采更是注水严重。
“你自己也知道,装傻能装到什么时候,大家也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装成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真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大不了不搭理他们,有二爷爷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吴霖认错的姿态倒是摆的很到位,“我承认这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我开始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是一个人待惯了,但你不一样,这样好像有点不公平。”
“你又不欠我的,所以我想着,这种事还是让你自己选的好。”
这是我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我反应出他的不对劲到身体开始动作只有极短的一段时间,齐羽明显惊讶的表情和,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钝响。
齐羽收回手,吴霖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一把扶住了倒下的吴邪,慢慢地放在地上。
“嘶,真疼。”齐羽甩着手苦哈哈地笑,“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会不会。”
“耍帅也是要资本的。”吴霖翻开吴邪的眼皮,“算不算工伤我不知道,你没把人打出事吧?要是打傻了我会被人通缉的。”
齐羽看了一眼立刻:“不至于吧,我就是想干也没那个能耐,出去后找个地方让他睡一天,保证比来之前还精神。”
“那就行,不然我还得大老远来找你要售后。”吴霖抬头看着黑瞎子,心情颇好地笑了起来,“哟,生气啦。”
黑瞎子抱着手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我们说好了的,你不插手这件事。”
“谁让你们没用,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非要这么磨磨蹭蹭的,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吴霖拍了拍手,站起来和他对视,“反正我话已经说出去了,至于怎么完成后半场,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这是地图炮,一杆子全打死了。”张海客拿着枪柄直戳地,像是要把那凿出一个坑。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表白这种事你偷偷告诉吴邪就好了,非要弄的那么明目张胆,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活该被丢去挖了那么久的煤。”吴霖想想这事就觉得好笑,也懒得制止他这么用枪的败家行为,“被关了那么久才跑出来,脸都丢完了。”
张海客不明真相,原地自闭地更厉害了。除了张起灵和齐羽,剩下几个明白内情的人全都安静如鸡,没一个揭穿是他把这件事告诉解雨臣的事实,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脆弱。
怪物的嘶吼声还在继续,吴霖的声音依旧保持在恰好能听到的程度,像是随时会被盖过去:“吴邪的样子已经很久没变过了,也多亏二月红教我的东西够糊弄人,不然连他自己都能看出来了。”
黑瞎子神色不明地踢开石子,“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那你打算撑到什么时候?不算我的话,老一辈的人剩下的也没几个,等再过几年,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你们几个了。”没有人答话,吴霖只能一个人自顾自地往下说,“可能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我不明白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嘛,毕竟他只是个没有经历过的小青铜,嘴上倒是说的爽,心里还是一点也没底,或许恋爱的中人想法和他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还是辛苦了。”决定了要翻开这一篇,吴霖拉开背包,拿出一个防水布包着的小盒子放进黎簇手里,“只用吃半颗就好,副作用的话……我在床底下放了挺久,可能会消化不良什么的,你多吃点胃药应该就没影响了。”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怎么知道该给谁。”黎簇接着盒子,甚至没想过要打开看一眼,“既然这么贵重就好好收着,自己都不在意指望谁帮你。”
吴霖听出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全当听不懂,“不用我告诉你,有人要的话你尽管给他就是了,在那之前先让你保管一会。”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说些废话,既然没底还逞什么英雄。”黎簇烦躁地挠着头,“放大话又没人给你颁锦旗,他们都没办法的事你去又能干什么啊!”
吴霖没说话,显然是不想再解释。
又是这样。黎簇看着手里的盒子,再次感受到了在沙漠里面对张家人时一样的无力。他之所以会找吴霖,就是因为这样的。和那几个人比起来,他起点差的太多,武力不行,也不行,唯一好用点的脑子在他们面前也显得那么幼稚。他本来就是在吴邪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被拉进来的,哪怕也没法走近他们看到的世界。或许到现在为止,他在吴邪眼里也还是个爱闯祸的毛小子,而非一个可以安心交付后背的人。
他或许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希望随便谁能把这个放大话的小屁、孩收拾一顿再带回去,可是没有,所有人都有这个念头,但没有一个人真的付诸行动。
说起来很自私,他们都带不回这么一个人,因为不管之后遇上再相似的人,眼下也就这一个吴邪了。
“你也看到了,他的血在这不管用,要是我也一起走了,你们绝对出不去。”看他们态度松动了,吴霖继续,“话我都帮你们挑明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我来就好,你们就回去好好谈恋爱吧。”
齐羽存在感,“也许还有什么要我出去做的?”
“也不算,稳住现在的局面就是帮我了,张启山总共就留了那么些人,要是连这几个都糟蹋了,他肯定恨不得掐死我。”吴霖又叹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下来,他真是把以前没叹过的气全都给补上了,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老的很快?
对了,还有一件事。吴霖猛地想起,揣着口袋走到张起灵面前,突然发现以他们的身高差距,要给他挂东西还真有点……不怎么方便,闷着声自以为没人听见地小声叨叨:“没事长这么高干嘛啊?”
张起灵看着吴霖,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认识到这个事实,默默蹲了下来。吴霖似乎满意了点,这才把手上的东西挂在他脖子上。
那是个蓝珊瑚串,圆润的珠子下挂着红色的格桑,每瓣花叶上都刻着细小的八宝纹样,坐着一尊微雕的小像,细致到连的都明晰可见,一看就是老师傅才能做出来的手艺。
“样式就别介意了,我原本以为你是女孩的。”吴霖摸了摸的链子,有点惋惜,也不知道在可惜他这串好东西,还是张起灵不是女孩这件事。“这还是别人帮我找的,如果哪天又失忆了,你还可以卖了它换点路费。不过嘛,反正你现在不用担心青铜门的事了,好好跟着吴邪,他应该不会让你走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张起灵有些惊讶,捏着格桑认真地看着。也说不上是不是手艺的作用,手上的东西明明小到不可思议,却让他在恍惚间看到了某人的脸,或许是眉目间弯下的弧度,又或许是指尖捏合时的微妙,即使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这端坐花心的人像还是让他品出了些许久远的怀念。
“别误会,不是白玛的话我才不会送你。”吴霖偏过头,“行了,赶紧把吴邪带回去吧,我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自己会走。”见他把目光转了过来,齐羽立刻摊手表明态度,“下面可不是我能对付的东西了,就送到这。”
“替我谢谢你爸。”吴霖捏着发尾,“也谢谢你。”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最近忙着大学开学没来的及更新,安顿下来后会继续的,顺带一提已经进入结局尾声了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不客气。”齐羽顿了一下,“要是你出不来,我就告诉他们你走了。”
“不用,直接给他们说吧。”吴霖垂下眼,“不管我能不能出去——就当我死了。”
齐羽眯着眼,像是在思考这话里的意思。不过这样子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多年的习惯让他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各取所需。”他点了点下巴,笑得有些轻佻,“不得不说,和你一起挺划算的,但我还是觉得以后不要见的好,毕竟你身边,——我会尽量假装看不见你的。”
吴霖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评价既然这么高,那我们也相互体谅一下。我是说——新月那边你手伸的太长了点,已经不止一个人来告你状了,虽然我不关心你转手那么多东西是想做什么,但你也不要太猖狂了点,总放着你不管我很没面子的,懂这意思吧?”
“无凭无据的你不要乱说,我可是合法公民。”齐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会注意一下的,至于其余的事,你自己去跟杨宁说不就好了,那女人这么厉害,我也找不到。”
“她听的可从来不是我的话。”吴霖说着,用匕首把缠在身上的布条全部挑开,大小不一的伤口覆在皮肤上,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衣服里,薄薄的血痂因为他的动作裂开,不少的血丝慢慢渗了出来,散发出一股浅淡的腥味。
“嘶……真疼。”吴霖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放下手。
他站的位置边沿离很近,几乎是同时,他向前迈了一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稳稳地踩在一具怪物的头顶。
躁动的尸群发出一声尖叫,越来越多的手臂伸出来试图抓住他,却又在碰到他露出的身体后很快松了手。剩余的大部分都被吴霖挥手削开了,虽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些挥舞的肢体还是明显地影响了他的速度,让他前进的动作近乎缓慢。
吴霖的体力显然没剩多少,开始还能挥开那些抓上来的手臂,到后来只能顶着头皮着硬闯,好几次都差点摔进密集的尸群。
“真够闹腾的。”黑瞎子嗤了一声,把背包丢在地上。
黎簇本来想拦着吴霖,可是反应得慢了没拉住,只能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你说什么?”
黑瞎子不答话,咬着手电突然把背包倒了过来,动作迅速地从散了一地的东西里翻出针管和一个小药瓶。黎簇看他那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干嘛,只能下意识地举着手电给他照着。黑瞎子也不多说,拿着针管抽出瓶子里的液体,挤掉空气后眼都不眨地往手臂上扎,天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不方便动作的情况下他还能下手得如此干脆利落。
淡黄色的液体被推了进去,黑瞎子长呼了一口气,顺手把针管扔进了黑暗里,一切流利的就像排练过一样简单。黎簇离得最近,竟然听到了他牙齿咬紧的格格声。黑瞎子的忍耐力是各人有目共睹的,能让他有这样的反应,这个注射的过程显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轻松。
“竟然还有剩的。”齐羽看了眼黎簇,抱着手臂悠悠开口:“我还以为救他的时候已经用完了。”
黎簇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用过这个?”
齐羽听完只是皱了下眉,“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你们把我拉上车后就送医院了,我能从哪见到这些东西。”黎簇不敢相信地看着黑瞎子,“你当时不是也在吗?告诉我怎么回事啊。”
齐羽垂下眼,选择了回避这个话题,沉默地盯着黑瞎子。他是不明白吴霖隐瞒下来的目的,可到了这种时候,这点小插曲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总会有算漏的。”无视了几人的眼神,黑瞎子摇了摇手腕,在确认动作没有受阻后蹲在了吴邪身边,说话的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瞎子我脸皮薄,可不好意思留他一个在这,说出去挺丢人的 。”
“有这东西你干嘛不早说?!”胖子听了完也急了,“快快快,给我们一人来点,这么多人,怎么也能把这扫平一半,赶紧把小霖子给带回来。”
“瞎子我没那么伟大,也不会跟那个小祖宗一样逞英雄,要是够用我早就拿出来了。只可惜当时剩下的血样就剩了这么点,多的也没有,不能拉你们一起当炮灰。”黑瞎子摘下眼镜,折好后塞进吴邪衣服的内袋里,想了下又把扣子给按紧了。
他好像和吴霖聊过未来的事,就在他买在杭州的老宅子里,近到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你喜欢吴邪什么呢?长相、能力?光是这些的话,解雨臣和张起灵不是更好?
——这个一点也不好笑,说真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一个男人?
——搞不懂就算了,管我这么多干什么,真要说的话,你不是也等了他这么久?
——你和我不一样
——或许是有点区别吧。所以不要猜我在想什么,按你自己想的保住吴邪就好,不过有个前提,不要把你的想法加在他身上,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我不会干涉他的选择,至于他会怎么想……你们各凭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本事

他还记得吴霖那时穿着身白帽衫,就那么盘腿坐在宅里的桂花树下面,身边几只奶猫喵喵叫着打转,他仰头看着天,发旋上落着开了一半的桂花,安静的像幅画一样。
他不知道吴霖最初发觉这件事的时候在想什么,想必不会是赞成的,这点从他旁观张海客被解雨臣送走的事就能看出来。嘴上无所谓是一回事,毕竟他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可发生在吴邪身上,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他算是吴霖身边待得最久的人,也清楚吴霖对吴邪所有的维护。从他久远的过去到现在,吴霖默许所有对于吴邪来说不可缺少的锻炼,比如吴三省的逃避,比如张起灵一厢情愿的替代,甚至是后来和‘它’的宣战,却不能容许任何会让吴邪动摇的可能,哪怕是一个这么荒诞的理由。
至于后来的妥协,可能是觉得吴邪身边多几个免费劳力也不错,比如那个被恋爱的猪油糊了脑子的黎簇,相比单纯的雇佣,牵扯了感情的关系显然更加稳固。
说到底,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只是吴霖的目的更直接,更不加掩饰,因此也算得比谁都精明。
“赶紧出去吧,”黑瞎子背着他们,又变成了平常那样懒洋洋的腔调:“我对这还算有点了解,就算跟不上他也不至于搭在这。”
“你倒是,”胖子急的直爆粗口,“md……你说不管就不管了啊啊,就算带天真出去了又怎么办,一群大老爷们把你们两个留在这?别说天真醒了怎么想,胖爷我都说不出口!”
“吴邪又不是小孩子,就算瞎子我功夫不到家,他最多也就难受一阵子,过几个月自己就想通了,不需要你们哄。”黑瞎子笑了一声,“他是救过我,但我帮他做了这么久的事,早就还清了,不用什么事都按他的方向走。”
“他可还欠着我的账没结。要是把他搭在这了,吴邪得记他一辈子,我自己都没有过这种待遇,可不做这亏本买卖。”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天真,赶紧把屋里的干玉米拿来,这鸡成精了,喂的菜叶都不肯吃了。”胖子护着手里的罐子,挥手想把围在脚边的鸡仔赶开,“去,都去,我还留着这钓鱼呢,怎么跟人一样越养越金贵。”
我没吱声,拿起扇子盖在脸上装作没听见。这地方实在偏了点,叫人来安个空调实在是难为人家小年轻,再者我们屋和隔壁大妈的电表安在一块,被她知道了免不得又要过来闹电费的事,我实在听不得她那跟骂街一样指桑骂槐的叨叨,只能守着屋里的旧风扇将就着用。这天眼看着越来越热,我热很了也更懒得动,能不挪窝就打死不动。
张起灵流海长的很快,村头理发店的小妹要价实在太黑,手艺也实在不怎么样,我看着他那样实在觉得捂得慌,于是某天下午一时兴起把他按在椅子上强行祸祸了个小板寸,谁知道这家伙剪了之后不仅丝毫没有影响颜值反而看起来嫩的不行,整个就跟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一样,把我和胖子狠狠酸了一把。
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但凡带着张起灵,小卖部的大妈不仅不瞎叫价,平时买点什么葱花芝麻酱的还会特意多给二两,我和胖子在考虑了组织的集体利益,决定把家里的采购权全部托付给他,当然懒得跑腿也是一大原因。所幸张大大脾气好,倒也颇有点乐在其中。
啧,看看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丑恶嘴脸,不过,迟早被我同化成社会主义的合格接班人,我决定大度地原谅他,以观后效。
或许年纪大了就爱想些有的没的,有时椅子上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人叫我,睁开眼又发现什么人也没有。有次和胖子偷偷涮汤锅开小灶,服务员问我们要几套餐具,胖子也没多想,张口就说三位,这话说完胖子自己也愣了,那套碗筷最后到底也没退回去,就那么摆在一边,直到被服务员收走摆到别人桌上。
张起灵纯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没事的时候总想往山上跑,横竖这山窝也没什么能伤到他的,我也就懒得问他去干了什么。小花这几年逐渐开始放手家里的事,不过那么大的家底摆着,不是说不管就能不管,只能拣着空档来这边住一段。黎簇最近忙着搞证书的事,读书读到发际线逐渐向危险边缘靠近,那脸成天挎的跟个窝瓜似的,我也不好意思叫他陪我出来瞎玩,也就我和胖子提前步入老年生活,每天吃着自家的鸡蛋丝瓜,开心的无以复加。
从雪山回来之后,张海客他们就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都没再提我们之间的事,但的就是那么顺理成章,我也不知道我吴邪到底有什么好,能让身边这几位大爷都乐意围在我身边,。
有时我也想,这也许才是最正常的发展,我之前的确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选择和男人一起过,但似乎也没什么影响,难不成让我跟电视剧一样大吵大闹?那也太掉面子了。
无论之后还会不会参与盘子的事,我都不可能再找个女人过爸妈希望的那种日子了,兜兜转转这几年,身边剩的到底还是这些人,我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什么人出事,也不希望为这把十几年的关系抹了,就这么下去搭伙过,也挺好。
有次我靠在院子里晒太阳,胖子咬着烟嘴坐在门槛上剪从村头大爷顺来的烟叶,突然说了一句,以前总感觉走哪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突然少了个跟他拌嘴的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这话说的顺嘴,也不知道是想说给谁听。
据小花说,他的人在喇嘛庙守了一个月,没有遇见一个出来的人,我什么也没多问,让他把所有人都撤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就像他以前跟我说的,真到事的时候,着急和发狠都派不上用场,这话我觉得挺对。
我还记得那小子在雪山的时候跟我说,他不会出事的。
我宁愿相信这小子不会骗我。
有时候一闭眼,以前的那些事就跟在眼前似的,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想伸手去摸一摸吧,又什么都抓不到了。
雨村的日子过着没什么时间概念,感觉的日子还没过去多久,小卖部的架子就摆上了包红包的纸壳子,干货店里也多了不少瓜子花生,摊子前面放着成束的百合和腊梅,等着人连着好彩头一起带回家,就连胖子时不时会跟我碎碎念,说是要趁节前多买点肉回来下饺子。我这才想起来,竟然就快过年了。
我们在雨村的屋子还算宽敞,可空房间不是摆了老家具就是塞了核桃之类的山货,收拾起来太麻烦。我想了下,干脆让他们一起跟我回杭州过年。爸妈年纪大了喜欢热闹,欣然接纳了这些狐朋狗友,在我督促之下勉强练了几天字的黎簇自告奋勇要亲手写对联挂在门上,我看了之后嘲笑了他好久,在对联下面画了一对金鲤鱼,勉强挡挡他那糟糕的对仗。
二叔一直都是忙的见不着面,年下要走的人情账也多,基本都是初三后才有空回来一起吃顿饭。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过过年了,都是个大工程,她那么大岁数一个人操持也未免辛苦了点,我闲着没事,厨房给她切个菜打打下手什么的。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时间:2020-05-03 16:36:07
关于吴霖没跟着一起回来的事,我就说是被二叔托关系送到外面读书去了,有二叔发话,爸妈倒也不会多想什么,至于以后……先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你也真忍心,让那么点大的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么久了连个电话也没有,平时上学就够辛苦了,回家也吃不上点好的。我听说那些外国人超市里卖的都不是什么好肉,也不知道这过年了能不能吃上顿饺子……”妈每每想起吴霖的事就念叨,一边切韭菜一边数落我,“学校有那么好吗?我跟你说啊,的儿子也是就送到读书,染了一身臭毛病,吴霖出去可别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了。”
“男孩子家有什么好操心的,总得出去见见世面。”我揭开锅盖, “你汤炖了挺久了,该把山药放下去了吧。”
“呀,怎么不早提醒我。”妈把装了山药块的小盆递给我,“你来,把这些全倒下去。”
雪白的山药块噗噜噜地跳进锅里,蒸腾的水气漂上来,蒸的脸有点发疼。
吴霖就喜欢这炖些汤汤水水的,明明是个懒人,一见吃的就贤惠的跟个小媳妇一样。我看着锅里翻腾的气泡,突然想起我还没到北京找小花的时候,他背着二叔跑到杭州的铺子里来看我,就是带着这么一桶山药炖排骨。
吴霖有个小习惯,就是在熬排骨汤的时候加点牛奶,我很少弄这些细致玩意,把握不了火候也没有守着的耐心,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横竖做出来后味道也挺好,我也就不在乎他是怎么弄的。
关上盖熬了一会,妈看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就盛出一小碗让我尝尝咸淡。
“怎么样,味对不对啊,好久没做了。”看我喝完不说话,妈擦着手问道。
“挺好,就这个味。”我抿了抿嘴,“加点奶吧,炖出来挺好喝。”
妈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进了客厅指挥我爸去楼下超市买牛奶。难得小花来了有人陪他下棋,他玩的正开心不肯放弃大好局势,随口应付着不肯动。上道的黎簇主动揽事,被我爸好一顿夸。
我妈絮絮叨叨地数落我爸,小花在旁边,时不时开口劝劝和,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的。我笑了笑,揭开盖子看先前蒸上的饺子,包好的饺子整整齐齐地码在蒸格里,白白胖胖的,很招人喜欢。就手捻起一个放进嘴里,烫的直我哈气。
这几年来,身边这几个家伙口味我都了解的差不多。黑瞎子嘛,除了炒饭之外,我倒是没看出他对其他吃的有什么偏好。吴霖不怎么吃韭菜,他更喜欢香菇馅的,不过只要是家里做的,他都很给面子的说好吃,嘴甜的不行,这也是他过年红包比别人多一倍的原因之一。
可惜,不管喜不喜欢,今天你们是吃不到了。
“你们都是小邪的朋友,千万别客气,只当在自己家,喜欢什么挑什么。”妈放下糖醋鱼,围裙还没摘就忙着招呼他们吃菜,“阿姨也不会做什么好菜,你们将就着吃,下次再给你们做好的。”
“阿姨手艺就是好,我爸以前在家也做这个,就是做不出这个味道。”黎簇塞了一口满口夸道,我琢磨着下手那么快估计连味都没尝出来,是生怕被人抢了机会吗。
刚看见张海客的时候,爸妈都以为是自己眼花,在我解释之后不仅不惊讶反倒觉得新奇,拉着我们两人覆去翻来地看,一边看一边笑,不停说这是我俩有缘才能遇着这样的事。张海客嘴也是甜,一口阿姨喊的十分亲热,差点就直接认了干妈,甚至一度力压小花的风头,虽然没多久就被无情碾压了回去。
就连最不会和人相处的张起灵也混的相当不错,平心而论,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都是一副老实样,特别讨长辈喜欢,我爸妈也不例外,在得知他救过我命后自然更热情了,他也不像以前一样没端着架子,不管我妈挑什么菜他都礼貌接受,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谁让人家长的好啊,满足了我妈心里奇异的母性(?)。吃完饭还拉着我说这小伙一看就是个实诚人,让我以后出门多迁就他一下,别让他在外面吃了亏。
笑死,这家伙老不老实还真不好说,被张海客听见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这顿年夜饭吃的宾主尽欢,尤其是我妈,被那几个人精哄的从头到尾笑就没停过,一个劲地招呼他们吃菜,大概已经忘了她的正牌儿子还坐在旁边,差别待遇的十分现实。
小满哥摇着尾巴,抱着排骨吃的专心致志,那卖力的样子活像吴霖买的那只仓鼠。那东西太小了,我个糙老爷们实在照顾不了那么金贵的玩意,就交给底下管仓库的小姑娘养了。小姑娘偶尔拍点照片让我验收下,我看了,牙口倍好吃嘛嘛香,比刚买回来的时候还有精神。
他去年在北海买的那只小王八长大了一点,被我一直放在家里让爸妈帮忙养着,我爸喜欢的不得了,特意给他做了个大缸,弄了些树桩山水之类的布景,前段时间还让我弄块好石头给它晒太阳,连形状和苔藓都有讲究,伺候的可好了。

楼主:great焦糖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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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6-02-09 05:33:00

更新时间:2020-05-03 16: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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