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新西兰十五年后的小城生活脱水阅读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我默默看了一会儿，心中的不忍几乎占了上风，但是想想，还是伸出了戴着手套的手。

两指捏住一只小鼠，看着它脑袋难受地四处乱伸，四肢舞动，不及思索，迅速扔入水中。

入水后的小鼠四肢依旧舞动，不停挣扎，很快浮出水面，绕着水桶内壁不停向前游走。

我只好找来一段树枝，将小鼠按入水中，很快，小鼠便不再挣扎，一切都静止下来。

接二连三，如法炮制，不一会儿，几只小鼠的尸体就漂浮在桶内的水面上。

亲眼目睹几个小生命在瞬间终结，而且是终结在自己手上，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也许，我的本性就是一个残忍的人，只是经过岁月的尘封掩埋，内心的残忍已被渐渐遗忘，只是在某个瞬间才会被忽然唤醒。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借着月光，在花园内挖个小坑，把几具小小的鼠尸放入，掩埋，又在上面多放了几铲土，然后用铲把土拍结实。

把东西收拾好，回到房内，沐浴，更衣。

躺上床，通过微信和正在太平洋上空飞机内的老婆说了此事。

刚刚开始描述处理的经过，老婆便不忍再听，让我换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准备关灯睡觉。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小时候宰杀各种活物的场面。

杀青蛙时，一刀按在蛙颈，从颈项刀口处挑起蛙皮，然后一撕而下，从未想过青蛙是否疼痛，在那时我的眼里，眼前的活物只是一道菜而已。

还有杀黄鳝时，把它的脑袋按在铁钉上，然后用界刀一划而下，鳝肚顿时轰然敞开，鳝体徒然挣扎扭动一番后，便自兀然不动了。

杀鸡宰鸭时，把脖子扭住，把颈上绒毛细细拔除，端来放有少许盐水的碗，以便盛血。

当刀割断活物的颈项后，眼见鲜血汩汩流出，赶紧让血流入碗内，生怕滴出碗外浪费。

看那活物在流血将尽时，不停伸翅蹬腿，身上肌肉不住颤抖，我们何曾有丝毫怜悯之心？

那时，我的眼中，也只有即将端上桌的一盘盘味美肉菜。

看来，我们所有的善良温柔、怜悯同情之心，只是针对不同的对象。

胡思乱想之间，很快进入梦乡……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上海杂忆

翻看着老婆和孩子们在上海游玩的照片，我的脑海里常常回忆起自己多年前经过上海的所见所闻。

对于上海最初的记忆，还是四十年前留下的，正是我儿子如今的年岁。

那满街的人潮，川流不息的自行车阵，街道蜿蜒曲折、永无止尽，那幽深的弄堂，和石库门房子里拥挤的人家。

还有那狭窄楼梯间里的餐桌，我坐在桌旁，依靠着奶奶的肩膀，昏昏欲睡。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再一次印象深刻的记忆，已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了。

我陪着爷爷从安徽回江西时途经上海，那时二叔和两位堂弟已在上海安顿下来。

二叔在郊区种菜，两位堂弟以知青子女的身份落户上海。

年纪较大的堂弟为人谦和有礼，深受他外公外婆的喜爱，得以顶替他外公的职位，进入工厂成为一名学徒工。

年小的堂弟比较顽劣，不爱读书，此时以打工为生。

那时的我再过一年将从大学毕业，开始忧虑毕业后的工作，爷爷思谋着我也许想来上海工作，而我的内心对大上海也充满着无限渴慕。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那一日的下午，爷爷和二叔领着我去拜访一位亲戚。

亲戚是奶奶的表亲，家中大儿子在卫生局为一小官，爷爷寻思他也许能有门路让我进入上海。

乘坐公车一直坐了许久，公车一路摇摇晃晃，我的内心也是一路的忐忑不安。

那时上海的街道依旧狭窄，路边的人潮时常溢到街面上来，透过车窗看着街上人潮涌动，一瞬间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在这汹涌的人群之中，我能否觅得自己的容身之地呢？

我很惶惑，也很茫然！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记得公车经过交大的一道侧门，看着学子们意气风发地进进出出，心中陡然生出许多羡慕来。

心想当初如果考来上海读书，也许此时心中的焦虑会减轻许多。

到了亲戚家中，待我支支吾吾说出心中想法，亲戚倒也十分和气，让我们坐下等候，待他儿子下班后再慢慢细谈。

二叔陪着亲戚叙谈旧事，我和爷爷不耐久坐，出门四处转转。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记得亲戚家位于当时刚建好的杨浦大桥附近，周围一大片都是早年的棚户区，那时的建筑仍异常简陋。

漫步在小巷之中，但见房屋低矮、老旧，时见油毛毡覆顶，难得见到楼房，小巷蜿蜒曲折，不时有三两老阿婆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择菜剥毛豆，嘴里还不忘闲谈。

门前的水龙头下，放着一浸满衣服的木盆，盆边还有一块肥皂，只是主人刚刚离去，龙头没有关严，仍朝下滴答着水珠。

走出小巷，来到黄浦江边，看江上轮船往返，崭新的桥梁飞跨两岸，桥上已铺设好沥青路面，仍未通车。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估摸着下班时间将至，我和爷爷匆匆回到亲戚家，待亲戚儿子回到家中，听了我们的来意。

他虽说了些外地院校毕业难以进入上海的话，但嘴里仍然答应帮忙，不过此后也就没了消息。

后来细细寻思，我才发觉了自己的莽撞与幼稚，也为劳烦爷爷和二叔为我的事出面而内疚不安。

记忆中还有二叔和堂弟们热情的陪伴。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夏季天热，我和大堂弟露宿室外草坪，身下垫着草席，在夜晚的黑暗中，我们聊了一些家中往事。

伴着虫鸣唧唧，蚊声嗡嗡，我俩叙谈了一会儿，不胜疲劳，于是相继睡去。

到了次日，家人们一起去外滩闲逛。

记得在天桥上，望着远处巍峨壮观的万国建筑，还有脚下的车流，我和大堂弟无意间聊起了股票。

那时的上海，股票还是新生事物，牵动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和兴趣点。

我俩都觉得股票日后会有很不错的前景，只是对于两个仍未立足于社会的年轻人来说，谈论可以，说些看法也可以，至于动手买入，于当时的我们而言，仍旧是天方夜谭。

如今回首往事，我发现在历史的每个节点，发现机会的人其实很多，毕竟每个人都不傻，只是看到机会，而有条件并且充分利用条件，同时一往无前敢于拥抱机会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楼主：robertli171 时间：2019-08-11 19: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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