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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后传》——鲁班尺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我心中一凛,转身急视之,此刻殿内已然乱作一团。
但见小鬼褐黄色的身影在诵经的和尚之间腾挪跳跃,到处胡乱撕咬,几位僧人黄色袈裟上血迹斑斑,呻吟声不绝于耳。
住持占巴赛长老目瞪口呆的站立在那儿,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我觉得背囊中一动,一道黄色身影“嗖”的窜出,闪电般的扑入殿内。
“噗噗噗……”一连串的闷响过后,殿内瞬间弥漫着淡黄色烟雾,那些和尚们东倒西歪,都熏得迷迷糊糊的了。
我和巫方赶紧跑过去,老黄皮子站在供桌上,气定神闲的望着台下自己的杰作,一副孤傲的表情。
“黄二爷,小鬼呢?”我急忙问道,甚至都用上了敬语。
老黄皮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坏了,我连忙示意它躲入背囊,然后对巫方匆匆说:“赶紧回庄园。”
巫方一听知道情况紧急,也来不及跟占巴赛长老打招呼,便扭头向殿外跑去。
白色丰田一路狂奔疾驶,不到一刻钟便冲入了庄园。
“巫方,怎么如此慌里慌张?”会客厅门口,巫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不满的皱皱眉头。
“爷爷,你没事儿就好。”巫方喘着粗气说道。
“鲁先生,出了什么事儿?”巫老爷子疑惑的目光望着我。
“嗯,”我清了清喉咙,尽可能说的简单扼要,“在寺庙超度的时候,小鬼突然苏醒,咬伤了几位僧人后逃走了。”
“啊!”巫老爷子愕然不已。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客厅内,巫方向爷爷详细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而我则坐在一旁叼着烟沉思着。
“鲁先生,这小鬼会不会回来庄园报复呢?”巫老爷子显得十分担心。
“若如占巴赛长老所言,这只小鬼是刚出世便夭折的,据此可以推断其智力不会太高,对母亲的依赖性极大。多年来,它一直隐匿于房间内的被子下面,那是把巫方母亲当成了自己的妈妈,并非如其他古曼童一样是被人领养的。尺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小鬼为何会错认亲情?至于巫老爷子的担心,我想它一定会回来庄园找妈妈,但不会报复。”我思忖道。
巫老爷子爷俩面面相觑。
“据尺子所知,小鬼是由夭折的婴儿所制成,因而也如人类小孩一样,愿意黏着母亲,喜欢玩具和糖果,所以需要赶紧备上一些。另外,记得千万不要去掀被子,以免惊吓到小鬼发生不测。”
“鲁先生,您说现在还需要做哪些事儿,我这就去准备。”巫方紧忙说道。
“那么好,立刻吩咐女佣在你母亲的房门口里外都撒上一层石灰或面粉,同时敞开房门,能够让小鬼顺利的进入。巫方赶紧去芒赛夜市跑一趟,尽量多买些小孩玩具和糖果,方才回来时路过那里,现在应该还没有打烊。”我吩咐着。
“这些事儿做完之后呢?”巫方问。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我说。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子夜时分,负责暗中监视的巫方悄悄来到了会客厅,说发现后宅房门前的地面上有异样。
此刻,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小鬼终于回家了。
一轮明月高悬,清凉的月光洒在庭院里,万籁俱寂。
我蹑手蹑脚跟随着巫方来到撒了面粉的房门前,果然,白色的面粉上留下了两行轻微的小脚印,一直延伸至屋内。
我点点头,对他说:“你现在可以锁门了。”
巫方胆怯的望了下屋内,迟疑的走上前去将房门快速的拉上,随后落了锁。
回到客厅后,巫方紧张的心情才逐渐的松弛下来。
“小鬼已经回家了,房间内也摆放了不少婴儿玩具和糖果,目前情况又重新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只要不去打扰,它是不会出来的,”我神情轻松的说道,“当然,月圆之夜屋子里还会有啼哭之声,暂且不要理会也就是了。”
“唉,鲁先生,您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呢?”巫老爷子愁眉苦脸的问道。
我沉吟片刻,说道:“应该有,但是尺子必须要去求助一个人才行。”
“谁呀?此人现在何处?”巫老爷子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了。
“嗯,是尺子当年越战时期认识的一个人,就在新西线88公里附近。”我含糊其辞的回答着。
“哦,”巫老爷子看出我不愿过多透露,于是岔过话题,“不知鲁先生准备何时动身呢?”
“天亮后就走。”
“那好,我来送你去。”巫方说道。
次日清晨,告别了巫老爷子,我拎着背囊上了丰田吉普车,一路沿着新西线朝东南方向而去。
当年的新西线是中国工程兵在群山峻岭中艰苦开凿修筑的,那时就已铺上了沥青。不过当地人并不喜欢,因其常年赤足惯了,一遇到高温天气,沥青表层晒化后非常的烫脚,甚是不便。
透过车窗望去,连绵起伏的山峦依稀还是当年模样,但公路早已面目全非,到处坑坑洼洼,车子驶过时尘土飞扬。
“鲁先生,前面就是88公里。”巫方降低了车速,靠路边停了下来。
我拎着背囊跳下了车,举目望去。
这是原始热带雨林的边缘,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只要翻越过三座山峰,就可到达伏洞苍山,那位前朝老隐士的修行之所。
我谢绝了巫方想要护送尺子的好意,目送着丰田吉普车绝尘而去,脑海中的那一丝疑虑始终萦绕不去……
昨晚的那间屋子门前,面粉上除了小鬼的两行小脚印外,还有两道若有若无的拖拽痕迹。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原始热带雨林在雨季(每年的5至10月)时是最危险的,主要是林中毒雾瘴气和吸血蚂蟥。现在正值旱季,只要注意点防范脚底下时常出没的毒蛇即可,大白天里,猛兽一般都不出来,可以放心的穿行雨林。
我解开背囊,放出了老黄皮子。
“黄二爷,你在前面走,发现危险时记得提醒尺子。”我客气的说道,通过了昨晚之事,感觉有其在身边还真能帮上点忙儿。
雨林中的小路很是幽静,老黄皮子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跃行,林中鸟鸣此起彼伏。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两旁则是参天乔木,缠绕着树干的鸡血藤随处可见,望天树巨大的板状根有一人多高,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苔藓潮湿气味儿。
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越战时期的雨林中,唉,一晃都已经四十多年了,那时自己只有十六岁……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第十九章 越战往事
一九七一年雨季,正值美国尼克松总统战争升级,驻扎在泰国乌隆基地的美军不时的派出B52战略轰炸机,对越南广灵进行地毯式轰炸。从该基地起飞的F4鬼怪式战斗轰炸机群也隔三岔五的袭击援老筑路部队,他们避开我军高炮阵地,迂回飞行的路线正好途径伏洞苍山。
(注:《青囊尸衣》书中,马丁少校的美军229直升机突击大队就驻扎在泰国乌隆基地)
我军的一个高射机枪连奉命潜伏在伏洞苍山主峰上,伺机伏击美军为规避雷达而低空飞行的F4战机。由于连续多日暴雨,该连的给养已几乎断绝,因而师部派人连夜运送,走的正是新西线88公里的那条隐秘小路。
我背着三十斤压缩饼干,端着7.62口径的半自动步枪,随同队伍走进了茫茫原始热带雨林。
深夜,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林中道路湿滑泥泞,不时的有人滑倒,弄得泥浆满身。
小路两侧的草丛里,缓缓爬出来无数浅褐色的旱蚂蟥。它们感受到了热血生物途经时地面的微弱振动,于是纷纷窜至草叶最顶端并探出黏性吸盘,只要有人路过,便会吸附于其裤脚或鞋子上,然后悄无声息的钻进裤腿里。旱蚂蟥的吸盘上含有麻醉和抗凝血成分,刺入人体后浑然不觉,然后开始大量的吸食血液。一旦其吃饱后会自然脱落,但人体皮肤毛细血管仍会不断的流血一个多小时,非常的恐怖。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原始热带雨林里,树木遮天蔽日,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由于是秘密运送给养上伏洞苍山,因此除了领队和卫生员外,其他人都不得携带手电筒。
我孤零零一个人茫然的站立在那儿,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晓得该往那个方向走。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透过密林枝叶间的空隙洒落下来,终于可以看清周围景物了。
记得自己跟随队伍已经翻越了两座山峰,再有一座就应该接近伏洞苍山了。
“嗡嗡嗡……”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声,借着月光望去,一片灰黑色的雾团正在向这边飘来。
不好!是瘴气……
我心中大骇,雨季的雨林正是滋生蚊蚋的时候,雄蚊称“蚊”,雌蚊称“蚋”,吸食人血的都是雌蚊。热带雨林中最可怕的“瘴气”,其实就是携带恶性疟疾以及各类热带传染病的蚊蚋,它们往往数十万只集结成飞行军团,远看如黑雾,古人不明就里,称之为“瘴气”。
我吓得扭头就跑,“瘴气”一般都在低洼潮湿无风之处滞留,自己只要是往高处跑,那儿较为干燥和有风,就可以甩掉它们。
天亮了,我终于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回头望去,那片“瘴气”雾团早已不见了踪影,终于甩掉了它们。此刻,浑身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低头一看,军服已经被荆棘和树枝刮烂,露着半拉满是血道道的屁股。背篓内的压缩饼干大都已颠掉了,只剩下了寥寥数盒。
我站立在高山之上,双眼眺望着远方,手里横端着半自动步枪,心里头装着支援世界革命的伟大理想,任凭那阵阵山风肆意的吹拂着破军裤裸露着的右臀……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9037楼被和谐了......

现在重发(敏感处打空格)

前面行进的队伍里,有几个人感觉到了裤裆内黏滑,伸手一摸全是血,顿时吓得惊呼起来。
随军卫生员立即跑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其中一人褪下了裤衩,发现其肛 门处血流不止,旱蚂蟥则早已经吃饱自动脱落了。由于此处无法压迫包扎,无奈只好将纱布卷成粗筒强行塞 入 肛 门内,这才慢慢的止住流血。
另两位老兵则是分别被旱蚂蟥吸在了丁 丁和蛋 蛋上,也是不停的在渗血,卫生员只好用绷带各自缠成个大坨坨,塞进裤裆里继续前进。
众人纷纷检查自己的身体,屁 股和腿上大都叮有一两条如火柴棍儿般大小的旱蚂蟥,吸盘紧紧的咬住皮肤,即便是将其身子拽断了,吸盘仍不松口。
“有抽烟的同志赶紧点着,用烟头一烫,蚂蟥就掉下来了。”卫生员口里叫道。
果然,旱蚂蟥的身子遇到高温,便立即松开了吸盘,滚落到了地上。
我看了下,由于事先扎紧了裤腿,自己倒没事儿,唯有两只胶鞋内十分的湿黏。本以为是雨水泥浆灌进了鞋里,结果脱下来一看才发现鞋窠内有不少的鲜血,原来自己的双脚已经被旱蚂蟥咬过了。
队伍继续前进,我的胶鞋也感觉越来越黏了,走起路来不停的打滑,渐渐的便落在了后面。
暴雨倾盆,雨林内漆黑一片,只有雷电闪烁的那一瞬间,才看得清脚下的小路。
我端着半自动步枪,几步一跤的跌跌撞撞前行,到最后竟然发现身前身后一个人都看不见。
雨停了,我站在原地竖耳倾听,除了树叶“滴滴答答”的声音外,四下里一片静谧。
此刻,我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迷路掉队,走丢了。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许久,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回到了现实。
瞧瞧自己一身的狼狈相,褴褛的军服,裸露的屁股,给养丢失,唉……
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蒙蒙细雨,远山笼罩在了白茫茫的云雾里,伏洞苍山究竟在哪儿呢?
我打开折在步枪上的刺刀,沿着山脊往下走。不时的扒拉几下羊肠小道两侧的野草,以防不慎踩上毒蛇和震落草叶上面的旱蚂蟥。累了,吃上一小块压缩饼干,渴了,就掬上几捧山溪水喝,一个人倒也自由自在。回想起待在军营里,每天恼人的政治学习,还要反复的去啃恩格斯深奥难懂的《反杜林论》,简直都要疯了。
“离别了春城,不知多少年啊,留恋的春城啊……望了又望,眼前只是一片大豆和高粱。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回到美丽的故乡,什么时候我才能够见到可爱的姑娘……”我扯开嗓子唱起了集体户时流行的知青歌曲,穿行在异国的原始热带雨林里。
山坡上,有一小块老挝人刀耕火种开垦的土地,稀稀落落的生长着些旱稻,看来附近应该有山寨村庄了。
几名正在耕作的土著人听到歌声惊异的抬起了头,忽然大叫起来,慌忙扔下手中的农具,一面高声呼喊着仓惶逃去。
我大感诧异,便紧紧跟随在了后面。转过山坳,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寨,炊烟袅袅,鸡鸣狗吠,恬静而自然。
寨子里的山民听到了呼喊声,都从竹屋木棚里跑出来了,见到我满身血渍,衣衫褴褛并端着步枪走过来,顿时吓得高声喊叫并四下里逃窜……
我愕然的站在村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半空里有道深灰色的身影闪过,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领一紧,双脚离地,竟被人硬生生的凌空拽起,飞也似的掠过灌木丛和山岩,最后“咕咚”一声,被掷在了一座隐秘的石窟前。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我顿时眼冒金星,浑身骨节酸痛,脑中懵懵懂懂,茫然不知所措。
“多少年了,老夫终于又见到故国之人……”一个苍老悲凉的声音自石窟内响起,语调古朴之极。
我揉了揉屁股,慢慢的爬起身来,目光疑惑的望着青藤遮蔽的石窟,不由得诧异道:“什么‘故国之人’?你又是谁?”
“方才山民呼喊之声,你听不懂么?”那声音问道。
“听不懂。”我如实回答。
“他们是说‘大清兵’来了。”
“大清兵?”我愕然不已,部队刚入寮时,倒是遇到过当地土著山民称我们是“大清兵”或是“支那军”的,想不到自己也碰上了。
“你的辫子呢?”石窟内问道。
“辫子?”我大惑不解。
“你是哪一旗的?”
“旗?”我更懵了,下意识的答道,“红旗。”
“哦,原来是和硕礼亲王代善一族的后人……”那声音停顿了下,又问,“你怎么一个人闯到伏洞苍山里来了?”
“迷路走丢了。”我叹息着。
“嗯,你多大了?”
“16岁。”
“懂武功吗?”
“懂,”我说,“我会一整套军体拳。”
“军体拳?”那声音似有疑惑,“属于哪一门派?”
“门派嘛,倒不清楚,反正军队里大家都学这个。”我挠了挠头皮。
“嗯,老夫明白了,汉八旗士兵大都学太祖长拳并大擒拿法,盖因南人身小体弱,练此拳无需基本功,上手快,但威力不足。而满八旗士兵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因此都练八极拳。此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力贯手指,刚猛之极,‘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故肉搏时远胜南人。”那声音似乎是个武痴,说起来一套套的。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第二十章 老隐士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忍不住的再次发问。
“入洞内叙话。”那声音变得柔和了。
我望了眼地上,运送给养的竹篓已摔破,那几盒压缩饼干散落了一地。暂且也不去管它,只是将半自动步枪背在肩上,然后迈步向石窟洞口走去。
“咕噜……”声响,吓了我一跳,目光望去,见石窟上方有张蛛网,网中趴伏着一只指甲盖儿般大小的蜘蛛,通体晶莹碧绿,煞是好看。
“咕噜”又是一声鸣叫,如同老牛之音,沉闷而浑厚,原来竟是从那只小小的绿蜘蛛肚子里所发出来的,我不禁愕然。
“尸蛛,放他进来吧。”石窟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绿蜘蛛仿佛能听懂那人的说话,于是不再鸣叫了。
洞内光线昏暗,但却很宽敞,地上铺着稻草,上面趺坐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蓬头垢面,披散着脏兮兮的长发。
“方才是你抓的我吧?”我试探着问道。
“不错,正是老夫。”老者面无表情的回答。
“为啥抓人家?”我气愤的望着他。
“三百年了,老夫隐姓埋名藏身于这石窟中修行,今日竟然遇到大清国的子弟,实属天意。”老者面色依旧。
“三百年?”我才不相信呢,没准儿是个国内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没错,老夫当年身为云南第一名医,活个两三百年有什么稀奇么?”老者不满的说道。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我还是不相信,“人生七十古来稀”,哪有人能活这么久的?由此更加肯定这是个疯老头。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鲁班尺。”我回答。
“呵呵,竟然有人以阴阳尺为名,老夫倒是头一次听闻,”老者嘿嘿一乐,随即又自言自语起来,“这小子五官端正,看似颇有灵根,姓名中又暗合‘量度阴阳’,若能学而有成,日后当能穿行两界,莫不是天意……”
我没理他。
“跟我学医吧。”老者突然说道,目光中流露出异常恳切的眼神儿。
“你是中医吗?”我一面敷衍着,心中想着如何才能摆脱掉这个疯老头,“中草药味道实在是太苦太苦,远不如西药片好咽,我才不要学呢。”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中医源远流长,远古由巫进为术数,由术数进为阴阳,后而又进为五行,由五行而进为黄老道家,因而才有“十道九医”和“医道通仙道”一说,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老者见我不吱声,于是耐心的解释说:“自古以来,‘中医本无药’,意思是说,治病的时候是可以不用药的。中医的经典理论《黄帝内经》,并不是教人来如何吃药治病,而是一本修炼的书,教导提高心性的方法,从更高层次上来清理人的宿世病因。”
我茫然的看着他,这些东西太深奥,和《反杜林论》有的一比。
老者看出了我的疑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讲一个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你或许就能理解了。当年,有一次老夫孤身夜宿山中小店。睡至夜半时分,忽觉被窝里有东西蠕动,初始以为是耗子,不料此物却越长越大,睁眼一瞧,竟然是一赤裸老妇!她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任凭老夫武功如何高强,然而却无法挣脱。那老妇吻着老夫的嘴唇,而且不断的朝里哈气,那恶臭的味道令人终生难忘,最后直至昏迷了过去……”
“后来呢?”我听着有点毛骨悚然,然而很想知道结果,于是急着追问道。
“次日醒来,被窝里哪儿有什么老妇?想来大概是做了一场春梦罢了,”老者苦笑着说,“早饭时,见店家厅中设有灵堂并停柩,原来其母于数日前去世,供桌上的画像正是昨夜被窝里的那个老妇。”
“啊!”我惊呼一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正在地震...........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方才坐在电脑旁,椅子来回晃悠,灵感晃跑了,洗个澡睡觉算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渡劫呢~~~~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有劳大家挂念,一切安好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接着继续往下讲述:“老夫当年早已是滇中名医,对昨夜之事颇感疑惑,于是便对店家自报名头,并问可否开棺验尸,其母阳寿未尽,兴许还有的救。开棺后,老夫一眼便望见那老妇人脖颈处生有一长圆形硕大的肉瘤,如同布袋奶般垂下,原来是死于瘿脖症。于是便探手切入三关,驱使自己的命魂,经由其八脉交会之一的列缺穴强行闯入手太阴肺经,直达‘阴脉之海’——任脉。”
“后来呢?”我听得饶有兴致。
“人分二体,有形之肉体,是后天载病之表象,为标;无形之体,为先天之本原,乃病之本。老夫以命魂之气疏通老妇人的无形之体,当阻滞消弭之后,也就消除了其对应肉体之疾,为之‘治本也’。”
“再后来呢?”我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当然救活了,”老者嘿嘿一笑,“那老妇人自棺材里慢慢的坐起来了……”
“死人也能救活?”我愕然不已。
“没错,但必须在人死后七日之内,也就是中阴身时方可。”老者郑重说道。
“这事儿是真的么?”我开始感兴趣了。
“当然,老妇人起身后向老夫拜谢,还偷偷的眨了眨眼呢。”老者面上似有尴尬之色。
“哈,我知道了,”我不怀好意的笑了,“你在被窝里的时候,一定是和她那个了……”
老者面色一红,默认了。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我想学,”我认真的看着他,这是真心话,有生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么神奇有趣的事儿呢,于是问道,“大概要学几天?”
“几天?”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老夫都已经在这洞中闭关修行两百多年了。”
我听罢一下子泄了气,若是几天的话,回部队编个理由还能蒙混过去,可是时间再长就不行了。
就在这时,发现老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的前胸……
“你看啥呢?”我疑惑的问道,赶紧用手拽平身上刮破露肉的军服。
“你天会穴周边是否生有七星血痣?”老者惊讶道。
“什么‘七星血痣’?只不过皮肤上长了些红点而已。”我不在意的说着。
“让老夫看看……”他突然间手臂暴涨,“嗤”的一声,粗暴的扯去了我胸前的半片军服。
我大吃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拽枪。
老者双眸紧紧的盯着我裸露的左胸,眼眶中噙满了泪水,口中喃喃的说道:“天意啊,真乃天意啊,‘北斗七星血痣’现身,老夫终于后继有人了……”
我警惕的望着他,心中在想,这老头看起来好像还是个精神病。
“鲁班尺。”老者突然整理下衣衫,然后正襟危坐,满脸的严肃之色。
“干嘛?”我没好气儿的应着。
“拜师吧。”
“我不学了。”
“不行,一定要学。”老者冷冰冰的目光直射过来,令人不寒而栗。
不行,这疯老头武功高强,我那套军体拳根本就不是其对手。若是拿枪打更不行,他又非敌人,只不过是精神不正常而已。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拜师啊?”我心里盘算着先东拉西扯的说点闲嗑,说不定一会儿他就忘了呢。
“老夫胡宫山。”老者朗声道。
“胡宫山?怎么从都没听说过呢?”我挠了挠头皮。
“哼,如今清廷闭目塞听,八旗子弟简直是孤陋寡闻,竟然连胡宫山的大名都没听过,”他忿忿然的说道,“论武功,老夫乃孝庄文皇太后身边第一高手,连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鳌拜都忌惮老夫三分,论医术更是天下无人能及。”
“既然你这么厉害,又干嘛要躲藏在这山洞里呢?”我继续胡搅蛮缠。
“老夫哪里是躲藏,而是在伏洞内修炼自创的巫医心经。”胡宫山自豪的说道。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中国有那么多的名山大川和石洞,干嘛要舍近求远,大老远跑到老挝这荒僻的地方来呢?”我接着问。
“修炼需要拣最僻静的地方,中原固然地大物博,但岂不闻‘天下名山僧占尽’么,香火旺处又怎得清净?”胡宫山对之嗤之以鼻。
我想了想,还得接着问:“‘巫医心经’是什么?”
胡宫山鼻子“哼”了下,然后解释道:“自古以来,道家修炼想要达到的最高境界便是炼虚合道,然后白日飞升,位列仙班。传说中的八仙便是如此……”
“八仙啊,这我知道,”我抢着说,“不就是汉钟离、张果老、韩湘子、吕洞宾、蓝采和、何仙姑,还有曹国舅和铁拐王他们几个嘛。”
“是铁拐李。”胡宫山更正道。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第二十一章 胡宫山
“其实所谓的‘八仙’传说纯粹是胡扯,以讹传讹,包括历史上得道飞升傲游仙界的东晋葛洪、武当张三丰等,既然都成仙人了,怎么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尘世看看呢?哼,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胡宫山不屑的说道。
“是啊,既然能飞天遁地,咋就不回来显摆显摆呢?”我附和着。
胡宫山赞许的点点头:“所以道家的那些炼精化气、化神、化虚、合道等等功法都统统是无用之功,根本就飞升不了,还不如佛教的‘坐化’来的实在些。而老夫的‘巫医心经’则要高明得多了,也不臆想着飞升成仙,‘大道至简’,只要能穿行阴阳两界就行了。”
“那么‘七星血痣’又是什么呢?”我好奇的问道。
“当年朱元璋脚板地下有七粒黑痣,命相学上称作‘脚踏七星格’。俗话说‘脚踏一星,能掌千兵’,而脚踏七星,则掌管天下兵,天生帝王之命也,当然还须按北斗七星顺序排列才行。黑痣、混合痣以及朱砂痣在身体的位置终老一生都不会改变,唯有按北斗星宫顺序排列的‘北斗七星血痣’会以斗柄为轴旋转,暗合黄道天时。天枢、天旋、天玑、天权四星为斗身,玉衡、开阳、摇光三星为斗柄。古人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胡宫山侃侃道来。
“那么‘北斗七星血痣’什么时候才会自行旋转呢?”我不解的问。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胡宫山语气严肃的答道。



楼主:鲁班尺  时间:2019-09-29 13:19:17
@溜达的马甲 2019-07-22 15:18:32
楼主,我想买正版书,能否给个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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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不了~~

楼主:鲁班尺

字数:16704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7-02 23:04:50

更新时间:2019-09-29 13:19:17

评论数:3848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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