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承诺，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你想，不管是皇位，是江山，亦或是我的命，我皆拱手奉上，可唯独相守，我给不了。

“哥，哥！你快点，来不及了！”模样娇俏的少女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的男人招手。
“你急什么？人又不会跑了。”男人面容刚毅，眉眼中透着股浩然的贵气。
“我又不是去看人的，晚一点可就听不到蔺先生的琴音了。”少女腮帮子一鼓，回来拽着男子就跑。
………………
不大的地方内几乎挤满了人，人虽多却半点嘈杂声都没有，来这的都是些名家雅士，自认为对音乐有几分造诣的。众人来自四方，来此就是为了交流心得。
“蔺先生，到你了。”
坐在最前方的青衣男子闻言抱着琴走上正前方的高处，待他坐好，容颜便清楚的展露了出来。眉眼清冷，丹凤上挑，周身内敛，同一般的琴师倒没什么不同，就是容貌出挑了些。
被妹妹硬拽过来的楼天程对这位颇负盛名的蔺卿兴趣缺缺，甚至对他那般容貌颇有微词。

蔺卿搭在琴弦对的双手开始弹奏，指法娴熟，琴音清朗，入耳之声沁人心脾。与他那一身清冷气质相比，他这琴太过和暖，倒是出乎了楼天程的意料。
“哥，蔺先生的琴艺这么好，要不我们……”楼芝讨好的扯着楼天程的袖子小声说到。
“想都别想，皇宫是什么地方！蔺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了解他的背景吗？”
楼芝不满的嘟起嘴，但也没说什么。
到了下午，这持续了三个时辰的交流会才结束。
“蔺先生！”楼芝见蔺卿收拾好东西后才上前打招呼。
“秦姑娘，好久不见。”蔺卿的声音倒是清淡的很，配上他这个人，像是空谷幽兰。
“蔺先生，距上次一别已过一月，我这次来是为了你的答复。对了，这便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大哥，秦绶。”楼芝眼珠子一转，笑的满面红光。
“呵……”楼天程正不善的盯着楼芝时一声轻笑突兀响起。
楼天程寻声望去，只见蔺卿以袖掩唇，眉眼弯弯，不复刚才的冷淡，竟有几分顽劣之态。
“咳，抱歉，失礼了。”注意到楼天程的目光，蔺卿倒也不尴尬，大方的道歉后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倒也没什么，我早习惯了，是吧，小妹？”楼天程嘴角勾出的弧度狰狞的吓人。楼芝啊楼芝，你还真敢讲，不怕我把你那些破事捅给柳士吗？倒时看你怎么圆！

楼芝一听他那声“小妹”就知道他想干嘛，不由变了脸色。
“蔺先生，家兄这名字虽听着略有歧义，但为人却是与蔺先生一般相当正派的。”
“到底是蔺某失礼了。”蔺卿拱手赔礼。“至于答复，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先生不乐意？”楼芝蹙眉看他。
“在下游学多年，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在皇都待不了几日便要走了，怕是教不了姑娘什么。”
“那有什么，我跟着先生一起就好了呀。”楼芝满不在乎的样子。
“咳！”就在蔺卿一脸惊诧的时候，楼天程适时的插了进来，先是警告性地蹬了一眼楼芝，“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一点！”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然后再转向蔺卿，“小妹自小被宠坏了，说话没遮没拦的，希望先生不要怪罪。”
“无碍，若姑娘真想学，在下可多逗留几日。姑娘指法娴熟，只是指琴音稍显生涩，不够连贯。在下也教不了姑娘什么，只望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先生太谦虚了，有了先生的指导，我一定大有收获。”楼芝眉眼弯弯，本就漂亮的脸庞更是明艳。
楼天程看着蔺卿盯着楼芝发愣的样子，不由心塞，这家伙可别对楼芝起什么心思了，毕竟……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摊上楼芝这么一个……唉！

第二天一早，楼芝拖着楼天程来到了蔺卿的住处，因为事先说好了，他们便直接推门进去，去了主院。里面竹叶纷飞，清香扑鼻，清幽雅致，倒是配极了蔺卿这个人。
他们来的时候，蔺卿正在给花圃里的花浇水。蔺卿半弯着腰侧对着他们，一袭白衣胜雪。银白的玉簪松松挽起一小部分如瀑的青丝，余下的散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时不时遮掩着他如玉的侧颜。蔺卿的手里正拿着木瓢仔细的浇着水。楼天程虽然一直很清楚琴师的手漂亮，但他从未见过像蔺卿这般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整齐，乳白的手上还残留着水迹，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令人惊艳的光芒。
他们一直站着没有开口，怕惊扰了他，以至于蔺卿浇完水起身看到院内突兀的两人时惊的身子往后一仰，再加上地面本就是湿的，眼看就要摔下去了。楼天程挑挑眉，一把抓过蔺卿因后仰而向前伸的手，本是为了平衡蔺卿，不想拉的过猛，人直接撞怀里了。
楼天程下意识揽住了蔺卿的腰，不由惊讶。虽然一看身材就知道蔺卿腰细，但没想到竟如此纤细，跟女人没差多少。再者……楼天程轻嗅蔺卿的发际，隐隐有股幽香传来。这家伙该不是……女扮男装吧？

被楼天程揽在怀里的蔺卿隐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神色阴冷。
“秦公子，可以放手了吗？”
“啊，抱歉。”楼天程下意识松手退后了一步。
“无碍，还是要多谢秦公子，不然蔺某就要失礼了。”蔺卿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强忍着心里的不适。
“是我们唐突了。”楼芝插到二人中间，笑容满面。
“那什么，蔺先生现在方便吗？不如……”
蔺卿了然，提起一旁装水的木桶转身就走，“这边请。”
楼天程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蔺卿熏的是檀香吗？还真是少见。
琴室——
“好多琴……”楼芝看着满室的古琴双眼放光。
“秦小姐没带琴的话，不妨找一把合乎心意的。”蔺卿随手拨弄了一下身侧的琴，琴音清越，是把好琴。
“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楼芝对这些琴的兴趣非常大，虽然皇宫不缺名琴，可蔺卿的这些若没看走眼的话都是绝世的。
楼天程站在门口瞟了一眼，兴致不高，他向来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想出去了，不过当他的视线掠过一幅画时顿住了。
那上面画着牡丹，画工浑然天成，栩栩如生。但他惊的不是画，而是落款：薛洺。
楼天程看了许久，直到蔺卿喊了他好几声才回神。
“秦公子，是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蔺卿神情冷淡，眼底看着像暗藏着寒光一样。
“没有，只是好久不见薛洺的画作了。”楼天程的声音听着比先前低哑了许多。
“是啊，自从五年前薛家被抄斩之后，市井上薛洺的画就被禁了，我这幅也是有缘才买到的。”
“是吗……”楼天程抿着干涩的唇不再言语。
蔺卿侧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模糊不明，也不知在想什么。
皇宫——傍晚
楼天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神情恍惚。
“阿洺……”楼天程喃喃道。
寝室内的香炉内飘起的缕缕轻烟，慢慢地向床上的人拢去，带着他回到了过去——薛洺死的那天。

正值夏秋交际，空气宜人。可初秋的风凉爽之余却透着丝冰凉，正如紧贴在楼天程脖颈上的匕首，凉的让人心惊。
“让开，全部让开，否则你们殿下的命我就不能保证了！” 女子尖细的嗓音刺的楼天程耳膜难受。
楼天程沉着脸，忽略掉脖子上的刺痛比了个手势，手持利器的禁军便让出了一条窄道。
“少爷，快走，快！” 女子朝一旁的少年吼道。
少年衣衫残破，上面血迹斑斑， 一张脸已脏乱不堪，唯独充斥着愤怒与哀伤的双眼醒目的很。
“玲嫂……” 少年的声音嘶哑的可怕。
楼天程听着这破锣似的嗓音皱紧眉毛，下意识动了一下，玲嫂便惊恐的将匕首又贴近了几分，鲜红的血再次渗出，滴落在他白色的里衣上，浸染了一小片地方。
“快走，少爷，算我求您了，快走啊！”玲嫂声音带上了哭腔。
薛洺最后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咬紧牙关冲了出去。
他逃后不久，玲嫂就无力的跌落在地，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滑落，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楼天程随手抹去脖子上的血，居高临下的盯着玲嫂，看着她那副惨淡的模样不悦地开口:“两个人拉她下去，找个大夫看看，别让她死了。其他的跟我去追人。”
“楼天程，你个**，你丧尽天良！枉我家少爷待你一片赤诚！你不得好死！”被拉走的玲嫂突然面目狰狞，不停挣扎着，就像会随时挣脱那两人的禁锢扑上来咬人一样。

楼天程听着这些辱骂，头都没回一下就上了马。应该跑远了吧……
禁军是在郊外一处陡峭的悬崖边堵住的薛洺。其实他根本没想跑，他在等楼天程。
楼天程赶来后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少年。他僵着脸，隐下了所以情绪，冷声道:“束手就擒，或许可以留你一命。”
厌他至此，连名字都不愿喊吗？薛洺讽刺一笑，是啊，早该明白了，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天下百姓，根本容不得一丝情意。与他虚与委蛇，为的就是这次的抄斩吧！是他心存妄想，害死了父母，牵累了府中的奴仆和玲嫂。他该活着报仇的，可他又凭什么？是薛家有罪，活该至此。

“楼天程……”薛洺怔怔的看着他刚毅的面孔，目光中无尽的深渊处透露出一丝最后的温柔缱绻。“最后一年，你我并肩沙场，你替我挨了致命的一剑。”
楼天程目光一凝，吼道:“别让他碰剑！”周围的禁军闻言紧紧护住了腰间的剑并后退了一步。
薛洺唇角一挑，“你曾教我何为攻心，凡是你教的我都会用心学的。”他后退半步向后一仰，最后看到的是楼天程向他伸来的手。薛洺抬手似是想抓住他最后却伸向了自己的脖颈，你送我的，我一点都不想还你啊。
楼天程眼睁睁看着薛洺跌下悬崖，自己也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

“薛洺！”楼天程从梦中惊醒，他抬手抹掉额间的冷汗，呼出一口浊气。
朗月当空，可楼天程早已没了睡意。他呆坐在床上，紧紧握住项间的木坠，过了好长一会，眼中的迷茫与恐惧才压了下去。他起身来到一面空墙前，按下机关，走进了暗道。
暗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里面的三面墙壁上全都挂满了画，许是上了些年头，虽然被精心保管，有些卷轴还是微微泛黄，可画上的人却依旧栩栩如生。或笑或怒或行或睡，看得出画师每一次下笔都饱含着深情，笔触之细腻，将画中人的每一次神情都表现的淋漓尽致。这画的都是同一个人——楼天程，而落款则是薛洺。
楼天程摩挲着画上俊秀飘扬的二字，眼神略微空洞了些。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终是毁在了他手上。
楼天程来到一角的书桌前，桌上放着紫檀木做的长盒。他伸手想去触碰，想最后看那个人一眼，却败给了自己的懦弱。最后也只是拿下戴在脖子上的木坠小心放在了木盒旁后离开了。
随着楼天程的离去，密室陷入了一片沉静，只剩烛光摇曳。可渐渐的，暗处传来了细微的呼吸声。
一人从阴影处走出，一身黑衣，宽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这个人的整张脸，只能借着微弱的烛火依稀看到白皙光滑的下颔和殷红的唇瓣。
他来到书桌前，修长的五指一寸寸的慢慢划过木盒。等一点点用手擦拭过整个木盒后，他才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里面的画。黑衣人单手托着画卷在手心转了一圈后摊开了画。
画中人眉眼精致，如诗如画，明黄的衣衫更是衬托出少年人本身的明朗活力，清澈如林间山泉的眼也是让人舒服的很，可偏偏他的笑却透着股刻意勾人的媚意，酥的不得了。
看完了画，自然是完好无损地放了回去。画是放回去了，黑衣人却拿起了木盒旁的木坠。他轻轻摩挲着还带有楼天程余温的木坠，隐在帽檐下的脸神情难辨，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与画中人如出一辙，却又带了丝狠厉。
黑衣人最后拿走了木坠，他不怕被发现，因为他知道楼天程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了。

“柳士，人查到了吗？”楼天程闭眼摊在椅子上，唇色苍白。
“身份没有问题，是江南世家的公子，据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找江湖神医看了也没用，常年卧病在床。不过很神奇的是一年前突然不治而愈了，给外人的说法是——佛祖显灵，天降福祉。”一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抱剑倚在楼天程侧面的柱子上，眉眼刚硬，与楼天程内敛的锋芒不同，这个人周身环绕着一股肃杀之气，整个人坚若磐石，给人不可撼动的感觉。
“荒谬！”楼天程冷哼一声，对神佛一说不屑一顾，“他和薛家的关系呢？”
“查不出来，两者之间看着毫无关联。”柳士扭头看向楼天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吗？”
“怎么放的下？是我的错，薛洺本来不会死的。”
“薛家不灭，先皇根本不会放权，战争也不会停止。你没错。”
“也许吧……”楼天程一脸颓废，挥手示意柳士可以退下了，“明天找人把里面的暗道毁了吧。”
柳士退下，徒留楼天程一人于屋内独自承受清冷的月光。

“哥，你带酒来干嘛？”楼芝一脸茫然的看着楼天程拎着两壶上好的女儿红站在蔺卿门外。
“当然是来感谢蔺先生对你的栽培啊。”顺便套个话。
“不必，多谢公子美意，我不会喝酒。”蔺卿皱眉盯着楼天程手里的酒。
“给个面子啊蔺先生，这我都拎来了不是。”
“那就请公子再拎回去。”蔺卿很诚恳的提议。
“别这样，好歹赏脸喝个一杯，一口也行啊。”楼天程直接无视了蔺卿的话，硬拉着他去了屋内。
………………
楼天程一脸冷漠的看着趴倒在桌上的蔺卿，不一会又嫌弃的移开视线。这什么酒量？一杯倒？看他刚才云淡风轻的表情，行云流水的动作，还以为他很能喝呢。没想到居然真不会喝，看来套话是不行了。
“哥，这……”楼芝端着酒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先扶他进去。”楼天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楼天程坐在椅子上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于是楼芝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我扶？”
“不然我来吗？”
“你让我一个弱质芊芊，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去扶一个已弱冠之年的男人？”楼芝简直不敢置信。
“弱质芊芊？待字闺中？还女孩子？呵！”楼天程挑眉一笑，上扬的唇角透着一股子讽刺的意味。
楼芝脸色一白，最后不在意的一挥手，“真是的，装这么多年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行了，我来吧，你去买醒酒汤。”楼天程直接提着蔺卿进了屋里。
“看着挺轻的，分量倒不少。”楼天程揉着手腕看着被他甩床上的人，看了一会突然伸手在他脸侧摸索。
“啧，看来是真的。”楼天程最后瞟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迹象后就出去了。
在楼天程走后，原本醉昏过去的人瞬间睁眼，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
“还真警惕，就知道突然请我喝酒没什么好事。是吧，少主？”
黑衣人从房中的暗门走出，无声无息。
“你可以走了。”声音毫无波澜，每一个发音都在一个调上。
“别啊，我辛辛苦苦的装了这么多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那什么……”蔺卿眨巴着眼，一脸期待。
“穆矢在等你。”
“好嘞，属下这就麻溜的走人，不碍少主的眼了。”蔺卿接过黑衣人脱下的斗篷一个闪身进入了暗门。
而脱下斗篷的人则早已乔装成了蔺卿的模样。他望着关紧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艳丽夺目却又诡谲危险。

“你怎么这么快？”楼天程一出门就看见楼芝背对着他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三碗醒酒汤。
楼芝沉着脸回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怎么没告诉我柳士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第一个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还不知道，啧！”楼天程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端了一碗醒酒汤就走。
楼天程推开房门，对面的床榻上居然空无一人。正奇怪着，一副温热的身躯靠了上来。“蔺卿”双臂搂着楼天程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口中还嘟囔着楼天程听不懂的话。
刚才还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这会怎么这么精神？难道，这就是耍酒疯？楼天程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身后的人提到了前面。
“蔺卿”歪着头看着楼天程一个劲的傻笑，两颊微红，神色迷离。他抱着楼天程的脖子，使劲蹭着他的胸膛，蹭的楼天程火大的不得了。这什么酒品，耍起酒疯来和薛洺一模一样！
一想到薛洺，楼天程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他面无表情的推开“蔺卿”，将手中的醒酒汤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把人抱到了床上。
看着床上安睡的人，楼天程不由咒骂，“该死！”然后甩门离去。大爷的，差点就把他们搞混了！

“楼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三天之内我要在皇宫看到他！”楼天程走过楼芝身旁，眼睛都没斜一下，衣衫翻飞间带着一股子冷意。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卦了？”楼芝攀着旁边人坚实的臂膀，一脸懵逼。
柳士没有说话，只是紧锁眉头看着楼天程离去的身影，他刚才得到了一个消息，或许会对楼天程以及这个国家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我去看看，你抓紧时间吧。”柳士紧随着楼天程而去，徒留楼芝在原地，隐在阴影下的脸晦暗不明。
………………
“陛下。”柳士随着楼天程进入皇宫。
“发现什么了吗？”
“据密探来报，尚书与丞相和一个江湖组织几年前开始就来往密切，似乎是和南疆的村落有关。”
“南疆……”楼天程微眯着眼，“没记错的话，皇后的母亲也就是镇国将军的夫人便是南疆人吧。”
“薛夫人也是南疆人。”柳士抬头直视着楼天程，一字一顿。
“你先继续查下去，明天让梓荣来见我，切记不要声张。”楼天程揉着眉心，有些头疼。怕是要出事了。
第二日，亲王楼梓荣暗中入宫，与楼天程密谈了几个时辰后神情焦虑的回了王府。
在楼梓荣走后没多久，楼天程打开了房门，就看见楼芝端着糕点俏生生的站在门旁。
“你在这干嘛？”
“幸不辱命，人我给你带过来了，后面就看你的了。”
“这么快？怎么办到的？”楼天程挑眉问到。
“山人自有妙计。”楼芝笑得意味深长。
“没有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
“在乐坊？”楼天程看到楼芝点头后便去找了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