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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讲述你不知道的妖怪,和都市传说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黑暗。

无边无际、肆意蔓延的黑暗在我的世界里翻滚不休,让我以为自己都已经死去,而这一声刺破苍穹的动静,就如同惊雷一般,将黑沉沉的天空都给陡然撕裂开来。

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陡然一轻,居然脱离了一切的束缚,挣脱出来。

先前那宛如地狱一般的灼热温度,骤然消失不见。

我浑身轻松,感觉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仿佛我想要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我想出现在那熔浆表面,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熔浆表面。

我左右打量,发现四周都是一片翻滚不休的熔浆,有如湖泊,无边无际,充斥了整个地下洞穴中。

不过从远处到近处来,却开始变得逐渐暗红,仿佛要冷却下来一般。

紧接着,左边的方向,突然间腾然飞来一群火鸦。

这些火鸦与寻常乌鸦一般大小,不过它们通体红亮,里面透着一股炙热的光芒,挥动翅膀的时候,不断有火星子,从身上落下来。

一大群的火鸦,就如同一大片的流云焰火,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壮观气势。

我给这么一大群的火鸦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发现这些火鸦陡然一转,又朝着另外一边飞了过去。

我一直看到它们消失不见,心情方才轻松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我的身后低声说道:“哥哥,哥哥……”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却瞧见一个拥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她大约五六岁的模样,肥嘟嘟的小脸蛋,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绣花长裙,脑袋编着乖巧的小辫子。

小女孩子抬头打量我的时候,一对黑黝黝、灵动的大眼睛,看得我的心都要融化。

“哥哥、哥哥……”

她又叫了两声,我方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说你叫我?”

小女孩满脸哀伤地对我说道:“哥哥,对不起。”

啊?

我到现在还没有闹明白这个小女孩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而她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我脑子一片模糊,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叫我?”

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儿望着我,很伤心地说道:“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我很是尴尬,因为我的确是不认识她。

但她那可怜巴巴的小脸,以及即将涌现出泪水的黝黑眼睛,又让我忍不住拒绝,当下也是说道:“你,怎么了?”

小女孩儿伸出了肉嘟嘟的手来,双手捧着,对我说道:“哥哥,对不起。”

我顺着她的口吻,说到:“没关系,没关系的……”

小女孩儿哭着说到:“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守护它了;哥哥,我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夜行者的未来和命运,我守护不了,现在,我交给你吧……”

她伸出手来,将双手捧着的那一洼液体,递到了我的跟前来。

我低头一看,瞧见她手中捧着的,居然一大团晃荡不休的、火红色的液体。

这玩意乍一看,仿佛那煮了许久的牛油火锅,然而随后我发现,这玩意看着仿佛是液体,如同水银,但不停地晃荡下,又有着火焰一般的特性,里面仿佛又蕴含了无尽的力量,随时都要爆发一样。

我有些惊讶,说这,到底是什么?

小女孩儿忧伤地抬起头来,一脸悲切地说道:“哥哥,你真的忘记了么?”

我当时很想告诉她,说小妹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瞧见她那悲切、让人心痛的小眼神儿,我却终究还是开不了口,没有再问。

我伸出手来,准备却接那一掬火红色的液体,却没有想到,当它从小女孩儿的手上,落到我捧住的双手时,它却并没有停留,而是穿过了我毛茸茸的双手,朝着下方跌落下去。

我愣住了,目光往下,瞧见自己脚下的熔浆深处,居然还有一个人。

一个全身通红,仿佛融于榕江里面的男人。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那个男人的手中,有一根黑红色的长长棍子,那棍子大部分都是岩石的状态,而里面又有错乱分布的红色熔浆,在空隙处流动着。

他也如同岩石铸就的一般,肉身消失了,化作了岩石与熔浆凝结的造物。

他的身上,有青蒙蒙的气息在游绕,将他那即将崩溃的身子给归拢住,否则只怕就会“啪”的一声炸开,划作无数碎片,融入岩浆之中去。

而在他的身体四周,有六道光芒,分别是红、白、黄、绿、蓝、黑,那六团光芒一会儿化作人形,一会儿又化作猛兽。

那猛兽,分别是虎、豹、熊罴、恶狼、牛与蛇蛟。

猛兽们在奋力抵挡着,却抵不过那热力灼烧,最重融化,变成了黑沉沉的铁块,又被那灼热滚烫的熔岩碾轧,化作带着金属光泽的各种甲片。

砰……

那些光芒,最重融入了那个男人的身体里面去。

随后,我瞧见小女孩儿递给我的那一团带着火红色、烈焰一般的液体,居然也落到了那男人的身上去。

我有些诧异,越看那男人的光溜溜的脑袋,越发觉得熟悉。

这个时候,那小女孩儿突然间猛地推了我一把,将我给推倒在了熔浆之中去,然后愤怒地说道:“你骗我,你不是他。”

我很是尴尬,开口说道:“小妹妹,我……”

没有等我说完,那小姑娘就往后猛然一跃,紧接着她融入到了炙热无形的熔浆之中去。

我赶忙冲上去,想要叫住她,跟她解释一下,却不料在这个时候,左边的不远处传来了恐怖的巨吼,随后一个身高两三丈的巨大身影,直接跃到了炙热的岩浆之中来。

这是一头浑身布满黑色毛发的丑恶巨大猩猩。

它的身体结实、肌肉健硕,宛如大理石一般的结实坚硬,充斥着炽热的雄性气息。

那上千度、足以融化一切的熔浆池,对它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它在里面打着滚儿,就仿佛在泥坑里玩耍一样。

当它腾然而起的时候,那炙热火红的岩浆竟然从它光洁的皮毛中滑落下来,没有能够伤它分毫。

它落入此间之后,在巨大的熔浆池子里翻腾着。

它时不时跃起,伸手去捉那些到处飞曳的火鸦,将这些神奇的生物统统抓在手中,然后猛然一捏,将其化作粉末去。

眼看着偌大的一群火鸦在短时间内四分五裂,然后消逝大半的时候,从那恐怖的熔浆湖泊中,飞出了一道光。

那是一道快如闪电的光芒。

起初的时候,它一掠而过,并不庞大。

然而当它停滞下来、挥动翅膀的时候,却遮蔽了大半个洞穴的顶端,仿佛一片无边无比的火海。

那是一只鸟儿。

它拥有了无数血红色、宛如烈焰一般的火羽,修长而近乎于完美的体型,以及锋利的鸟喙与利爪,陡然张扬之间,却宛如火山喷发一般庞然。

那大鸟,双翅一扇,恐怖的热风吹向前方。

它化作恐怖的力量,将那正在熔浆湖泊之中肆意蹦跶的巨大黑猩猩给直接掀翻倒地了去。

砰……

那黑猩猩在滚烫的熔浆池子里翻滚一圈,勉强爬起来,双手擂胸,“砰砰”的闷响传遍整个空间。

随后它张开嘴巴,露出雪白而锋利的牙齿来,嗷嗷直叫。

这声音将整个天地都给震得发抖。

空间在颤动。

它“嗡嗡嗡、嗡嗡嗡”地颤动着,让人感觉世间的一切,都仿佛随着它的节奏在动荡一般。

紧接着它陡然腾空跃起,扑向了那浑身充满火焰的巨鸟身上去。

两者交击,力量在整个空间之中来回动荡,随后轰然而下,落进了熔浆湖泊之中去。

而这个时候,一个身高一丈多、直立行走的高大灰狼,出现在了岩浆湖泊旁。

它离这边的战斗核心处,差不多有百米之远,而下一秒钟,它双腿一蹬,却如同导弹一般,落到了战场之中。

那家伙看上去虽然没有这两位相搏的巨兽一般庞大,但速度和力量,却并不弱。

它陡然扑来,居然也搅入局中。

三方拼斗,那巨鸟以一敌二,却并不落下风去。

它凭借着自己坚硬如钢的鸟喙和利爪,将这两个恐怖的家伙弄得血肉模糊,而火羽之上恐怖的高温,则将那两个家伙熏得灰头土脸,火焰烧身。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又有一头高大六米的黑色巨熊冲入其间来。

只不过那蠢东西有些畏热,站在岩浆湖泊旁边,几经试探,却最终都没有能够介入其中。

我能够瞧得出,无论是那头个头恐怖的巨型猩猩,还是后面的灰狼和黑熊,都是夜行者的身份。

甚至那头奋力拼杀的巨大鸟儿,也很有可能是夜行者。

而眼看着战斗越发激烈的时候,突然间,一股恐怖的黑云弥漫整个空间。

紧接着,我感觉到空间陡然变冷,炙热的熔浆湖泊,在这一瞬间,居然全部变得坚硬,随后那还散发着灰黑色的表面处,居然凝结成了冰霜来。

随后,那与人奋力拼杀的巨大火鸟,在那一瞬间,居然化作了冰雕去。

通体冰霜,晶莹剔透。

好恐怖。

我感觉浑身一阵战栗,而在下一秒,我却感觉到天旋地转,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眼前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了眼睛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冻在了岩石之中。

我,动弹不得。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被封印在了坚固的岩石层中,完全动弹不得。

我想要深吸一口气,却发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完全没有任何空气,能够吸入肺中。

但让我惊讶无比的,是即便没有空气供应,我也并没有感觉到胸口有任何的烦闷。

仿佛我的体内,自己构建成了一个闭环的循环。

我的眼中,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却能够感受到身处的空间里,不断地颤动着。

“轰、轰、轰”。

巨大的震动让我能够感受得到,先前我瞧见的那一切,都应该是真实发生的,而并非我自己臆想的结果。

这般想着,我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双手,发现在我的左手掌心处,居然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我使劲儿捏,发现不用力还好,一用力的话,那玩意越发炙热。

而炙热之中,又带着几分软绵,跟软金索好像是一样的材质。

硅胶棒?

想到软金索,我方才反应过来,我右手抓着的,正是软金索,只不过它此刻在经历过了变化之后,仿佛与之前,又有所不同的。

但至于是哪里不同,因为身处坚固的岩石层中,我又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去打量。

等等,岩石层?

大概是脑子用得有些过度的缘故,我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岩石层?我他妈的之前不是在近千度高温的岩浆之中么?

怎么这儿一会儿,我就跑到了岩石层中来?

这尼玛,也太烧脑了吧?

我下意识地深呼吸,却发现自己憋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或者被灌铸在岩石层中,完全没有办法呼吸。

而正是这种境况,让我结合无数的爆炸信息,开始将前因后果给大致地整理清楚了。

一切,都要从我掉进那炙热得仿佛能够融化一切的岩浆之中说起。

在那一瞬间,恐怖的热度,将我整个人都给烧得不成模样,倘若不是我体内的癸水灵珠气息,与白老头儿烙在我右手手腕上的六甲梅花烙将我的身体护住,只怕我此刻,已经成为渣渣了。

而即便如此,我当时还是给逼得神魂(又或者称之为意识),离开了我的身体。

正是如此,我当时才会感觉到浑身轻松,觉得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尽管我对于神魂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研究,但从之前我得到的种种信息来看,它应该是能够观察世间一切,但不可能会有人能够瞧见它的。

但那个小姑娘,却能够瞧见。

她不但瞧见了,而且还产生了美丽的误会。

她把我认成了她的“哥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绞尽脑汁,终于想了起来,尽管我当时并没有足够活泛的思维去考虑自己,但当我向下看去的时候,能够瞧见一对毛茸茸的双手。

这双手,让我不得不回想起了先前那个倏然消失的家伙。

就是我在那沸水池子里,双眼变异的时候,睁开眼睛,瞧见的那个满身是毛、一张马脸的怪物。

那是一个猴子。

之前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思索,现在回想起了,我方才发现,那个家伙,其实就是我。

另外的一个我。

或者说,我的,本相。

灵明石猴血脉下的,夜行者的本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而那个小女孩儿之所以把我错认成了她的“哥哥”,说不定她的哥哥,曾经是某一个拥有着“灵明石猴”血脉的夜行者。

一直到她将双手掌心处那一掬如同水银状态的液体交给我,而我无法接住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认错了人。

对,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

我在出魂状态下,也的确瞧见了熔浆之中自己的本体,就是那个让我眼熟的大光头儿。

那是我在天灵盖受伤之后,秦梨落亲自帮我剃去头发,显露出来的模样。

我手中抓着的珠子,也许就是小女孩儿给我的那一掬液体。

又或者,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余的,进入了我的身体里。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因为我当时瞧见,那个大光头,也就是我的本体,当时几乎已经融化了;没有融化的地方,也都被炙热的、火红的熔浆充满,只有癸水灵珠护着的地方,化作了灰黑色的岩石。

就连那六甲,也都融练破碎。

照理说,肉身凡胎,在这样的情况下,早就已经不行了。

我现在还能够活下来,感觉到自己存在于世,说不定就是那一掬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液体,救了我一命。

也许,是这样的吧?

我脑子有点儿懵,感觉我好像是理顺了,又仿佛还有许多的细节没有把握到。

比如那个小女孩子她到底是谁,如此柔弱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说的那些话,到底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她给我的这一掬火焰熔浆一般的玩意,又是个啥?

我明明是在熔浆之中,为何此刻,又化身为岩石了呢?

另外那一大群的火鸦,以及腾然而起的火焰巨鸟,还有那仿佛巨人一般的恐怖猿人,宛如钢铁战神一般的灰狼,和那个畏惧火焰,不敢入场的黑熊,又都是什么鬼东西呢?

还有,那一团无端恐怖的黑云。

那将我出魂的意识给直接逼回体内,并且在出手的瞬间,就将那本来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火鸟变成冰雕的家伙,又是什么鬼东西呢?

我完全不知道。

难道说,我之前瞧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在我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突然间头顶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愤怒无比的吼声:“爱新觉罗·溥倛,你果然没有死?”

又有一个穿刺云霄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放下朱雀的身体,你这混蛋!”

这两个声音穿越厚厚的岩石,依靠着震动,传到了我的耳中。

而随后,一个让人心中莫名惊栗的、不似人言的话语,仿佛在我耳边响起一般,陡然回荡:“昨日之恨,今日不休,山高水远处,魔潮临尔头……”

这毫无任何逻辑的话语,在整个空间里来回晃荡,我都感觉到整个岩石层在颤抖。

而且我的身体里,莫名就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声音,就是那团黑云所发出来的。

我自入行起,也见过了不少的厉害角色,修行者,我见过顶尖儿的,夜行者,也有遇见过起码是妖王级别的,但所有的厉害角色加到一起来,给我的感觉,仿佛都不如这一团黑云那般恐怖。

那是极端的大恐怖,仿佛是统御世间一切邪恶的源泉和王者。

那声音来回晃荡,到了最后,消失无踪了去。

我听到了头顶之上,传来了暴躁如雷的骂声,以及某些结构倒塌时的轰然之响。

听到这个,我知道,那黑云走了。

剩下几个什么都没有捞得着的家伙,在乱摔东西,自个儿撒气呢。

不会到又过了多久,突然间有一个人沉稳严肃的话语,传到了空间中来:“仇千秋,欧阳江山,还有薛麻子,你们不在家里好好待着,管好你们的徒子徒孙,跑到这儿来撒野作甚?真的觉得没人能管你们了?”

比起先前将整个空间都给震得抖三抖的架势,这声音显得十分温和,平缓之中,又带着几分警示的意思。

它很平淡,却充满了无上的威严。

这话儿,如潺潺流水划过,平缓而持续,而紧接着,我头顶上的所有喧嚣,在一瞬间骤然收敛,紧接着,再无动静。

宁静、寂静以及安静。

死,一样的静。

走了,都走了,没有任何的声音出现,仿佛我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宁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这些让人畏惧的大拿离开之后,我总算是没有了生命危险,然而到了后来,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不会,就这样,一直永远地待在这儿了吧?

想到这事儿,我开始慌了,我开始努力地蓄劲儿,想要动弹,然而身体却如同灌注到了水泥柱子里面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我与大地,浑然一体。

我挣扎过,努力过,甚至差点儿将牙齿都咬碎了,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到了最后,我丧气了,死心了,没有再乱动。

时间,在我的身上,变得静止了。

一秒钟、一分钟,或者一年、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估计,我就死在这里了。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当我认命了,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活路的时候,突然间,我的头顶上,传来了嘈杂而刺耳的电钻声。

这种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但是在我的耳中听来,却如同仙乐一般。

有人发现了我。

经过耐心的等待,在长期的寂静之中,已经学会了用脉搏计量时间的我,估摸着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有人将我,连同着我身体外一大坨的石头,给拖上了外面的空间。

接着至少有四个大汉,拿着拆迁用的那种八磅锤,在我身上敲打着。

砰、砰、砰……

当我最终给从石头里面挣脱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扶住了我的手,哈哈一笑,说我靠,这尼玛,石猴啊!

我睁开眼,瞧了那人一眼。

果不其然,白老头儿。

紧接着,我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这黑暗,弥漫空间,仿佛死神,在永生。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据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还没有睁开眼睛,我就闻到了一股充斥鼻间的消毒水气息。

而随后,我瞧见自己身处于一个高级病房之中。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整个病房里面,除了我身下的病床之外,再也没有第二张床。

除此之外,我还瞧见旁边,居然有沙发和电视。

我想要坐起来,却感觉到浑身僵直酸软,如同石头一般,没有知觉,忍不住哎呦一声,这时阳台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她看到我醒了过来,十分惊喜地喊道:“侯漠,你醒了?”

我瞧见来人,也是一脸的惊讶:“老板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我感觉脸有点儿僵。

这人居然是合城居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刘娜。

她双手湿漉漉的,好像是刚刚洗了衣服一样,甩了甩手,将修长白嫩的手指搓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是白爷告诉我的,他说你遇到点事儿,受了伤,住在这里,我就赶过来了……”

白爷?

我脑子有点儿晕,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她却说道:“你等等哈,他们交代,你醒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怕你身体有问题。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哈。”

刘娜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女人香,在病房里弥漫。

他们?

说真的,刚刚醒过来的我,脑子当真是一团浆糊,身体又很是疲乏,僵硬如铁,完全动弹不得。

而没多久,房门推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都是男的,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棕色皮衣,带着黑框眼镜,脸上挂着随和的笑容,而旁边那个年轻一些的,表情就严肃许多。

他手上拿着笔记本和钢笔,跟在后面。

那黑框眼镜走到了病床前,瞧见我想要爬起来,赶忙拦住了,温和地说道:“你别起来,医生交代了,你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状态,需要静养,别乱动——你躺着就行。”

我没有动,而黑框眼镜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了我的床边,对我说道:“当前情况,一切从简。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烈,是419办的人,专门负责处理一些比较麻烦和棘手的案件和事务。不过你别多心啊,白知天老爷子以前是我领导,他也跟我特意交代过,你跟其他人情况不同,咱们这儿,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另外他那边也接到通知,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这人呢,从面相上看,其实挺威严、挺严肃的,然而此刻,却是满脸堆笑,总感觉有些小心翼翼。

不过他的话也说得很明白,人家主要看的,是老领导白老头儿的面子。

只不过,那白老头儿不是圆明园文理学院的门卫么?

怎么又变成这人的老领导了?

等等,419办?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天机处”么?

公门中人。

我脑子里思绪万千,此刻却只有小心招呼,说您好,需要我配合些什么吗?

苏烈笑着说道:“不、不、不,你别担心,我们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记录,备个案就行;其他的事情,由我的老领导过来跟你谈。你只需要把大概的情况跟我们聊一聊就行,而你有什么想要问的,也可以跟我说,我知道的,尽量跟你解释清楚。”

人家的姿态做得很低,我感觉白老头儿的面子还真的是大,也没有了拘谨。

我先是问了一下时间,得知是三天后。

然后我问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苏烈说这个太专业了,需要老领导过来跟我解答。

不过他让我放心,我这边其实只需要静养,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当然,这个是他听老领导说的。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说完,他说道:“老领导很快就过来了,咱们走一个过场吧——你能简单聊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么?就是随意聊一聊。”

苏烈说着,他身后的年轻人正襟危坐,拿出了钢笔和笔记本来,准备记录。

我瞧见这个是要备注在案的,留了心,没有敢怎么多聊,而是大致说了一遍,也就是我在街头被人袭击,然后躲在一个朋友处,后来被人找上门,将我拖到了一处废弃工厂里,扔进水池子里面……

我尽可能地不去谈及秦梨落,也没有说起在那张宿秘境里面的情形,即便是谈到了,我也尽可能的模糊处理,没有太多的内容。

当然,关于我,我还是不怕的,主要是我也没有做啥错事,心底无私天地宽。

我这边讲述得模模糊糊,按照我之前在局子里做的笔录,早就被打断八百回了。

但是在这儿,这个级别至少要高上许多的地方,人家却笑吟吟的,丝毫没有异议,而且还配合我嗯嗯啊啊,表现得十分投入,搞得我都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忍不住问道:“您觉得,这样说可以么?”

苏烈点头,说挺好,挺好的,您继续。

我瞧见他没有反对的样子,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还没有等我说完,就有人敲门了,紧接着白老头儿的脑袋伸了进来,问道:“搞完没有?”

苏烈听到,赶忙就站了起来,冲着他毕恭毕敬地说道:“老领导,您来了?”

白老头儿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我就一退了休的老东西,叫啥老领导?你现在就是一领导,别跟我这儿矫情——怎么样,做完笔录了没有?

苏烈说:“差不多了,还有一点儿收尾。”

白老头儿说道:“差不多了,那就行了,后面的那点儿,你以前不是在文联待过么?自己编点儿吧……”

编?

苏烈有点儿尴尬,苦笑着说道:“咱们这个,是需要入档的。”

白老头儿有点不高兴了,说咋了?要不然我帮你弄?

苏烈没有敢再多逗留,赶忙说道:“行行行,我后面对照别的笔录,补充完整吧,您先忙。”

说罢,他又对我说道:“侯漠同志,我们的笔录到此结束,感谢您的配合。今天你的身体有些不方便,等回头你恢复了,去我们局里面坐坐,咱们好好聊一聊,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

他将一张名片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然后带着那个记录员离开了房间。

他临走前,还帮忙将房门给关上了。

这人真的是让胖大海手下那帮人闻风丧胆、“天机处”的人?

怎么感觉像一卖保险的?

我有点儿懵,而白老头儿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地坐在了苏烈的椅子上,紧接着一下子跳了起来,说怎么这么烫啊?

我苦笑,说人刚刚坐了的嘛,能不热乎?

他蹲下来,朝着那椅子吹了两口气,然后才坐下,伸手过来,在我脸上捏了捏,说咋样,石猴,感觉如何?

我说什么感觉?

白老头儿诧异,说我捏你脸,难道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我愣了一下,缓缓说道:“被你捏着,有点儿恶心。”

啪!

他朝着我的脸就扇了一巴掌,说我问你身体什么感觉,没有问你心理的排斥。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疼,有点痒。”

他在我的脖子、小腹和膝盖上面揉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个情况,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以为你得像植物人一样,在床上待个一年半载的呢——对了,刚才你们都聊了什么?”

我说大概讲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情,哦,对了,先前在那沸水池子里,是您救了我,对么?

白老头儿得意地嘿嘿一笑,说除了我,还有谁?

我说多谢您。

白老头儿瞪了我一眼,说你谢我?呸,老子他妈的费尽心思,在你身上种下六甲神将,结果你却把这结界给破碎了,害得老子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破了功,你知不知道?

我有些晕乎,说这个,真不知道——哦,想起来了,不过并不是我故意的……对不起。

白老头儿挥了挥手,说没怪你。那天我第一眼见你,我勒个去,这尼玛印堂发黑,都跟包公一样了,我若不帮你点儿,你个小屁孩子估计就折腾完了。对了,你一南方人,没事儿跑北方来干嘛?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不利北方,一路往北,越走越凶,而且还是凶多吉少,一不小心就死了么?

啊?

我给他说得都愣住了,说您是说,我来北方,不对?

白老头儿瞧见我脸色有些不劲儿,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得,敢情还是有人怂恿你过来的?”

我点头,说对,有人说我在北方,有大机缘。

白老头儿眉头一竖,瞪着眼说道:“谁,谁……”

我给他说得心虚,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本名我不太清楚,外号叫做黄大仙。”

白老头儿一听,双眼一翻,说我艹,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老王八蛋,我说怎么会这么不靠谱儿呢,竟然是他。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忍不住问道:“这个,有问题么?”

白老头儿骂完,却不愿意谈,而是对我说道:“别说这个,你先尝试着张开你的双手——先前的时候,医院的护士为你清理伤口,想帮你将手里的东西弄下来,结果没成功,然后叫了其他人,也还是不行,于是找到我。我倒是可以,但用起蛮力来,你手估计得折,你自己试一试,也让我瞧一瞧,里面到底是个啥。”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白老头儿倘若不说,我或许就真的没有在意自己双手之间,到底在捏着什么。

虽然苏醒了这么久,甚至都跟天机处做了一回笔录,但事实上,我感觉自己处于活动状态的,差不多也就是脖子以上,其余的地方,更多的是僵直和麻木,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我这情况,有点儿像是高位瘫痪。

得到提醒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然后尝试着将双手举起。

这动作十分艰难,仿佛我骨头的关节处生了锈一样,一点一点,好一会儿,我方才将手举了起来,然后缓缓张开,发现我的左手之上,居然握着一颗血红色、里面泛发着火红色光芒的珠子。

而右手处,却是小拇指大的一根小棍儿。

那珠子,比乒乓球要小上一圈,十分软乎,软中又有点儿带硬。

它很像我们小时候玩过的一种,叫做弹球的东西。

而相比于塑胶材质,这玩意的表面,又多出了几分釉质,感觉又如同陶瓷或者珍珠一般,总之不管如何,这种感觉是多变的,十分难正确阐述。

之前的种种记忆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将这珠子给捏紧。

刚刚一捏,一股炙热的气息就从那珠子表面的釉质部分,瞬间就传递到了我有些麻木僵直的左手之上。

它让我的记忆,瞬间就回到了先前在熔浆池子之中的感觉。

它也同样刺激了我的左臂,乃至左边的身子。

我下意识地越发用劲,感觉那珠子滚烫不休,里面仿佛有无数热腾腾的气息,朝着整个房间肆意蓬勃而出。

我对于自己这近乎于高位瘫痪的身体十分不满,下意识地还要用劲儿,那白老头儿慌张地大声叫道:“停停停,你个傻缺,再捏的话,这朱雀妖丹,就要给你捏爆了。真的爆了,别说咱俩,估计整个医院的人,都得给你陪葬——大圣,收了你他妈的神通吧……”

呃……

我给白老头儿的逗比话语弄得有点儿无语,张开了手,说要看看么?

白老头儿一愣,说啊?可以?

我说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说,你准备抢走?

白老头儿有点儿激动起来,说真敞亮,那我就瞧一瞧哈,就只是瞧一下……

他从我的左手处,接过了那火红色的珠子,结果却发出了“啊”的一声叫唤,我闻到了毛发焦糊的臭味,紧接着病房的楼板,微微一震,仿佛很重的东西砸在了上面一样。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白老头儿翻着白眼,说就知道你丫挺的没安好心,这玩意,怎么会这么烫呢?

我说你不知道等它缓和一些,再拿么?

白老头儿蹲在了地上,快要趴着去观察那珠子,而我则打量起了右手掌心处那根小拇指大小的东西来。

这玩意有点儿粗糙,如同生锈的钉子,两头大,中间直,上面仿佛蚀刻了许多的纹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天然的,内中又仿佛有着无数的联系。

仔细打量呢,哎哟喂,我发现里面的许多细小缺口。

我将它放大在脑海中,居然化作了符文,能够不断旋转,里面又仿佛蕴含了大千世界一样,无比神奇。

这东西乍一看不咋地,但真正打量,却又是别有洞天。

我用大拇指掰了一下,发现它的材质软中带硬,硬中又带着几分柔和。

瞧见这,我有点儿想要哭了。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因为我记得,当初我右手那儿,抓着的,可并非是这么一点儿萝卜丁。

我抓着的,可是软金索长棍。

即便是沾染了许多的岩浆融灰,被高温侵蚀之后,它也是能够提起来砸人的,此时此刻,这玩意又算是个啥呢?

我内心在滴血,一想起自己那根随时可以抽出来打人的裤腰带,我就泪流满面。

没有等我伤心多久,我又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啊!”

我听到白老头儿的叫声不像是作假,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床沿上冒出了一个脑袋来,正是白老头儿,他怒气冲冲地对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敢玩你大爷?我等了这么久,那珠子也就你能拿,其他人别说拿,碰都不能碰——就知道你没有好心……”

我苦笑,说这个……我绝对没有。

白老头挥手,说别扯了,你赶紧过来拿着吧,否则这楼底都要给烧穿了。

我说这怎么办,不是我不想,是我根本坐不起来。

白老头儿叹了一口气,说唉,得嘞,我扶你起来吧,不然真得烧穿了不可。

他过来扶我,我配合着他用力,结果也弄了老半天,我甚至都听到了自己的骨骼在咔嚓作响的声音,终于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我方才勉强俯身,将那火红色的珠子抓在了手里来。

它在我手中,不用力,就没有任何热力,凉悠悠,就一正常的珠子。

白老头儿将我扶起来,又将我给弄回床上去之后,仿佛跑了个马拉松,浑身都出汗了,坐在椅子上面喘气,说你个石猴,是真沉啊。

我苦笑,说您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怎么就石猴了?

白老头儿指着我说道:“你敢说你不是灵明石猴血脉的夜行者?”

我说我还不够格称之为夜行者,毕竟还没有完全觉醒。

白老头儿说那也是,另外你知道你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我说啥事儿?

白老头儿从你先前在那熔浆深处待了太久,高温和剧热破坏了你的身体结构,使得你的许多身体机能已经丧失了,不过因为某些机缘巧合的缘故,你摄入了大量的金属和硅元素,使得你的身体,变得出奇的坚硬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钢筋铁骨——所谓的“钢筋铁骨”,并不是说你整个人都是一堆破铜烂铁,而是在你的身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比如……

他从旁边拿出了一个铁勺子来,在我的胳膊上面,轻轻地敲了敲。

铛、铛、铛……

一阵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金铁交击之声,铮然作响。

他继续说道:“当然,这都只是表相的,并非持久,你现在之所以难以动弹,就是无法掌控这样的状态,停不下来;等到你完全适应,可以通过调节气息,回到以前的模样,你就能够下床,正常走动了。”

我听得有点儿绕,说您的意思,是我以后用不着这样,对吧?

白老头儿问我:“你现在修行的,是什么法门呢?”

我说:“叫做《九玄露》。”

白老头儿一愣,说什么《九玄露》,没听过啊?

我苦笑,将那修行方法的由来说出,白老头儿摇头,说王朝安那家伙有点儿忽悠你的意思啊,一本不知来历、乱七八糟的残本,都敢给你练——得嘞,回头我去我们学校的藏书馆里,给你淘弄一本好的出来,让你先把这状态给解除了吧。

我听到,有些激动,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个啥,要钱不?”

白老头儿瞪了我一眼,说你觉得呢?

我小心说道:“多少合适?”

呸……

白老头儿喷我一脸口水,我却开心地笑了,然后问道:“您说这个,真的是朱雀内丹?”

那老爷子点头,说我忘了问,这朱雀内丹,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愣了一下,回忆了几秒钟,方才说道:“是一个小女孩儿给我的。”

白老头儿不信,说呸,人家怎么不给我?

我不想瞒他,将当时的情况说明了一遍,那白老头儿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若是如此,那只有一个可能,你说的那个红裙小姑娘,应该就是朱雀本人;而她,估计是睡迷糊了,认错了人,这才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你——可惜啊,她这偌大一身法力,几千年的修为,最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我听到,心中惊疑,说她,怎么了?

白老头儿说我当时因为六甲神将被损,没有及时赶到现场,去的是老方,不过结果,好像是那朱雀的身体,被噬心魔给带走了。

噬心魔?

我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白老头儿说你不懂?

我说对,真不懂,人,我知道,现在夜行者也理解了,但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真不懂。

白老头儿耐着性子给我解释,说:“古语有云,‘人心癫迷为魔’,魔并非自然造物,而是有的人,因为需要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与远古大妖、妖元融合,心入魔道,违反天地至理,便是入魔。”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继续说道:“魔,并非自然造物,它受到诅咒,是无法繁衍、无法定性的生命,它天生就以杀戮和破坏为最大的乐趣,喜欢操控人的生死和心灵的恐惧,是逆天而成的生灵,也是最受唾弃的存在,每一个魔的诞生,都是一场巨大的劫难,让无数生灵为之消亡——夜行者不可怕,人也不可怕,怕就是怕这种失去理智、陷入沉沦,以杀戮为乐趣的魔,它是人族和夜行者一族,共同的大敌。”

我听他说完,忍不住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魔,是不是一团黑云?”

白老头儿摇头,说不,不是云——魔,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人。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抱歉昨天有事,天崖系统维护晚上8点到11点不能更新,今天提前更新,以下是昨天的*****************

魔,也是人。

随后白老头儿跟我补充了我昏迷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那个叫做噬心魔的家伙,卷走了生死未卜的朱雀,而先前与朱雀相斗的那几个恐怖夜行者,则是京城几个顶有名的大人物。

他们在阻拦噬心魔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一些伤。

我听到,忍不住问道:“朱雀,是凤凰么?”

白老头儿摇头,说作为天之四灵与四方星宿之一的朱雀,与礼记四灵之一的凤凰,是存在极大的不同的,它是沐浴星宿之光而生。从理论上来说,更具神性,比之凤凰这个族群而言,更加独一无二。

我听得一头雾水,说是不是说,它比凤凰吊?

白老头儿对我的简单思维无话可说,撇了一下嘴角,说你可以这么认为吧。

我对于那个红裙小姑娘一直心存歉意,忍不住又问道:“对了,你说那个什么魔,它抓走了朱雀,想要干嘛啊?”

白老头儿说可以干的事情,很多啊,作为远古大妖,一身磅礴修为,活了那么多年,显化本相之后,全身都是宝贝,另外如果她还活着,那数千年的见识,也是一笔丰富的宝藏和财富,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它并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我说是什么?

白老头儿眉头一掀,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啊——人之所以为魔,是与远古大妖、或者妖元融合,心入魔道,违反天地至理,它现如今既然已经是魔,最能够增涨修为的,就是妖元,也就是妖丹。但这玩意,不是在你的手上么?

我听到,心中一疼,说那,朱雀,她,会不会死?

白老头儿瞧见我这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猫腻,但我不得不告诉你,那朱雀,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希望了——可惜啊,我听说,那朱雀一身修为登峰造极,光凭自己的力量,都能够将张宿秘境之下的一片岩石融化,化作熔浆岩海?”

我说你没有瞧见?

白老头儿摇头,说我赶到的时候,整片熔浆岩海,都已经凝结成块,把你从那里面给弄出来,都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哪里来得及瞧见?

我突然想起一事儿来,说那个张宿秘境,现在还在那儿么?

白老头儿笑了,说张宿秘境又没有长腿,哪里跑得了?

我想起里面的烛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前辈,你也知道了我是灵明石猴的血脉,既如此,也应该知道,我想要活下去,安然度过五重关,就需要一种叫做烛阴的东西。而据说,那张宿秘境之下,有……”

白老头儿哈哈一笑,说你想回去那秘境里,将东西找出来?

我点头赔笑,说对。

白老头儿朝着我的胸口擂了一拳,说你想都别想,在这天子脚下,京师之地,出了这等事情,你觉得咱们上面,会坐视不管么?那破地方,肯定是已经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出入了的。别说你,就算是我的这张老脸,想要进去,都得找人批申请呢——你还别打鬼主意,京师这地界,藏龙卧虎,就你这点儿本事,想要偷偷溜过去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不会吧,这么严?

白老头儿说我还不是吓唬你,虽然吧,上面对夜行者并无歧视,也没有刻意规范,但一般来讲,只要是夜行者犯事,就当做枪案一样,专案专办,而且从重从严,用严打的标准。你如果不想一辈子都蹲在一个破牢房里,蹉跎终生的话,最好别越线。

我苦笑,说别说蹉跎终生,我若是不能度过五重关,完全觉醒成夜行者的话,估计也就一两年能活。

瞧见我这般沮丧的模样,他笑了,说得,看在娜娜的面子上,我帮你去问问吧。

我十分惊喜,说真的?

白老头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瞧见没,又是送功法,又是破格帮你问这事儿,你大爷我真的是费尽心思了,你小子以后倘若是敢亏待娜娜,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我:“……”

他补充一句,说:“我说的,是第三条腿,注意了。”

面对着这随意飙车的老爷子,我也是没办法,苦笑着说道:“白前辈你误会了,我跟老板娘之间,是真的没有啥。她对我,也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而已……”

白老头儿指着我的鼻子,说装,看你给我装。

我说真不是,宽哥刚刚走没多久,老板娘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可能会想这些呢?

白老头儿吹胡子瞪眼,说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这个有什么?你别看我老头子七老八十,我还有一个小我五十岁的老婆呢,这有啥?

呃……

我瞧见老爷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一脸的无奈。

而且,他这架势,好像还有点儿洋洋得意的样子,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我低头不说话,而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了行了,女人呢,有时候矜持,不方便开口,男人嘛,总得主动一些,你说对不对?得,娜娜在外面都等急了,怕我欺负你呢,你在这儿待着吧,别着急,医药费有人报销,用不着你管。

他笑吟吟地站起来,假模假式地给我整了一下被子,然后离开。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白老头儿一走,老板娘刘娜就走了进来,一脸关切地问道:“他们都找你干嘛啊?怎么这么久?”

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所以含糊地说了两句。

老板娘说道:“白大爷以前是学校保卫处的,跟公安局那边的关系不错,别人也给面子,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对了,你刚刚醒过来,感觉好一点儿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此刻脑袋里面给塞了无数东西,头脑爆炸,只想静一静,于是说道:“不用,我想再躺一会儿。”

老板娘很担心,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说不是,就是头有点儿晕而已。

老板娘听到,方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我旁边,说你昏迷了三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了的,我带了点儿鸡汤,你稍微喝一点儿吧。

我瞧见她这般说,也没有拒绝,说好。

我此刻全身僵硬,有点儿动弹不得,老板娘就将病床调了一下,让我半躺着,然后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脑子里想着很多事儿,却不得不跟老板娘聊了一下合城居的事儿。

她告诉我,说老图叫来的那几个人都不错,特别是那个叫做王月月的,更是一把好手,弄得她都轻松了不少;至于生意,虽然没有我主厨,流失了一些口味刁钻的老饕,但大众食客的评价还是不错的,所以影响不大。

对于我的失踪,她担心了好多天,幸亏菩萨保佑,我这边虽然出了事,但没有什么大碍,也还算好。

我与老板娘聊了一会儿,天色变晚,她需要回家去照顾萌萌,只有离开。

临走前她问我想要吃什么,明天给我带饭过来。

我说不用了,让她这两天先别来——事情有点儿复杂,我害怕她被卷进来,希望她跟我保持距离。

这话儿听得老板娘很激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想将这世间的丑恶跟这位天性纯良的女子说太多,含糊其词,说我过两天,会跟她好好说起的。

听到我的话,老板娘不再问了,起身离开。

我感觉,她走到时候,情绪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这医院是一所军医院,内部医院,门口一直都有人守着。

晚上的时候,我叫了那人进来,询问了一下,结果那人告诉我,说他只负责“保护”我。

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满心疑问,无数问题在脑海里,却没有办法找人询问,而自己又跟一瘫痪病人一般,半夜上厕所,还得请好几个护工帮忙。

好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变软,没有让人太累。

次日的时候,白老头儿又找到了我,除了拿来一本《月华录》给我,并且给我讲读一遍之外,还告诉了我另外的一件事情。

经过这几天激烈的博弈,之前对我进行迫害的豹哥,以及始作俑者尚良,都给逮了起来。

并且仇家的当家人作出了承诺,会对此次事件里面的所有相关负责人都给予处置。

另外尚大海过两天,还会过来,亲自给我赔礼道歉。

说完这些,他还给我带来了我的背包,包括里面的钱包、证件,以及我的那颗炼妖球,都给我带了过来。

瞧见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白前辈,我有一个朋友,叫做秦梨落……”

白老头儿听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那丫头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她能收留你,说明你们两个之前也认识,相处得还不错,不过……唉,她死了。

啊?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以下是今天的更新内容***********************


死了?

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我感觉就好像是大锤子砸到了我的脑袋一样,“嗡、嗡、嗡”地直作响。

它让我都有点儿说不出话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慌忙紧急求证,说等等,等等,白老头儿,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说的人,是港岛来的交流学者秦媛,就是……

我一激动起来,连“白前辈”都不喊了,直接叫出了我心底里的称谓。

白老头儿也不责怪,而是说道:“当然,我知道是谁,秦媛是她的化名,她本应该叫做秦梨落——大美女来着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句老实话,那女人长得是真的美,腿长胸大身材好,关键是一张狐媚脸还莫名的清纯,那外人勿侵的冰山范儿勾得人心痒痒,我要不是刚刚娶了第九任媳妇儿,我都差点儿忍不住去追了……”

呃……

我有点儿无语地瞧着面前这位毫不避讳自己有多好色的老头儿,真想不通这老菜皮哪里有脸,还准备去追求秦梨落。

我问道:“她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白老头儿一脸诧异,说你不知道啊?

我都快急哭了,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之前一直想问来着,不过内心里有些害怕给秦梨落惹上麻烦,毕竟她改名换姓、隐藏身份而来,必然是有一些不可公开的地方,所以才一直忍着。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

白老头儿瞧见我确实不知,叹了一口气,说那孩子也是命不好,她当日去拜访大名鼎鼎的梅花仙针高满奇,回来的时候,得知你被掳走了,想了办法,找到了西郊那个工厂,在我们之前进入地下通道。在张宿秘境之中,她跟人起了冲突,具体的我并不知晓,后来的时候,听说是被那噬心魔顺手摆了一道,浑身精血被吸走大半,剩下残躯,已经坚持不住,油尽灯枯了……

他有些惋惜,说她跟你,其实就在一个医院,不过她还特意交代了,不让人告诉你,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说不想让你觉得欠她人情……

我听他说着,脑补着当日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仝小米没死。

当时那帮人将仝小米留在了宿舍,而秦梨落应该是在之后的不久赶回来的。

她在得知我被人强行掳走之后,凭借着她的智慧,应该能够很快猜测到掳走我的那一伙强人,到底是谁。

至于她为什么能够那么快时间赶到西郊工厂,这个我不得而知,但从当日出现在张宿秘境的仇千秋,欧阳江山以及薛麻子等不同势力方来看,这里面肯定是有着什么我不知晓的故事存在。

又或许秦梨落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求助了上面三人的任何一个帮忙。

只不过,她求人帮忙,那旁观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卷入那事情里面来呢?

那噬心魔有多可怕?

尽管我没有对仇千秋,欧阳江山,还有薛麻子进行过望气,但能够感受得到,他们或许都有妖王的实力。

而那噬心魔居然能在三大妖王的围攻之下,把朱雀这么一头洪荒大妖给瞬间冰封,然后带走。

这得多么恐怖的实力。

这样的力量,像我们这样的小虾米,不是应该有多远闪多远么?

她去干嘛啊……

我的心头满是悲愤,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眼角,居然有些湿润。

我问白老头儿,说她走了多久?

白老头儿一愣,说什么多久?哦,其实她还没有死……

我听到,有些抓狂,说我艹,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死没死,这种事情你都能够开玩笑?

白老头儿大概是瞧见我心生希望,叹了一口气,说她现如今油尽灯枯,只有一口气没咽下去,跟死了,其实差不多了。

我着急了,说人没事,不是应该就有办法吗?

白老头儿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生死这种事情,对于夜行者来说,很多时候,已经上升到了天命之上——你为什么要度过五重劫,方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夜行者呢?这就是命数。对于她来说,亦是如此,若是真的有办法,你觉得我会贸然下结论?事实上,现如今的她,已经基因崩坏,全身败血,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活了……”

我说那个什么梅花仙阵的御医,也不行?

白老头儿看着我,说神仙来了,都不行。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他的断论如同雷霆,让我实在是无法再说侥幸之语,想了很久,方才问道:“如果她还活着,我,能不能见一见她?”

白老头儿摇头,说我不建议你见她。

我有点儿激动起来,冲着白老头儿大吼道:“为什么?说起来她是为了我而死的,我为什么不能见她?”

白老头儿瞧见我情绪激动,站起来,安抚我道:“别冲着我吼,这是那小姑娘的意思,与我无关。”

我诧异,说为什么?

白老头儿叹气,说你并不知道基因崩坏,对于夜行者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全身流脓,恶臭满身,手脚僵立,甚至有的地方,随便一撕,就能够扯下皮肉来,比麻风病人更加悲惨,而对于临死之人来说,那种痛苦,更是难以忍受。你应该见过秦梨落风华绝代、娇颜如花的时候,你想一想,她愿意让别人,瞧见她现在的模样么?

我愣了,说您的意思,是……

白老头儿说不愿见你,又或者说不愿意见任何人,这是她自己的决定,现如今,所有人里,唯一一个能够见到她的,是从港岛赶来的一个霍家人,那是过来处理她后事的。

我陷入了沉默。

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这消息听得我锥心地疼。

我想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此时此刻的我,还只是一个躺在病床上,仅仅就比高位截瘫的病人强一些的家伙。

我甚至都不能够下床,连上厕所都没办法自己解决。

这样的我,谈什么去帮忙想办法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无法忍受在秦梨落人生的最后时间里,我没有能够去给她做一个告别。

甚至都不用言语,我只需要看上她一眼,让她明白,我在想着她就好。

可是……

白老头儿瞧见我情绪沉浸在伤感之中,便站起了身来,对我说道:“行吧,你也别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那小姑娘是个无福之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你谁也帮不了,先得想想自己……”

说罢,他准备离开,我想起一事儿来,问道:“您说她在这家医院,哪儿呢?”

白老头儿指着楼道尽头,说就在这栋楼,尽头的那一间,便是她的。

我点头,说好。

说完,我又补了一句话,说谢谢。

白老头儿知道我的情绪低落,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对了,关于烛阴的事情,我问过了,但没有具体情况反馈回来。你也知道的,这些事情,一般比较紧,程序比较多,你也别着急。”

如果是之前,对于这个关系到我性命的东西,我肯定是很关注的。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是索然无味,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

等到白老头儿离开了病房,房间里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之后,我的脑子里,开始止不住地想起了秦梨落来,思维如柳絮一般,随风飘逝。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秦梨落的时候。

她是如此的惊艳,即使是在KTV那种污浊的地方,她也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除了令人窒息的女性之柔美外,我总还是能够从她那宛如满天星辰的双眸之中,感觉到一些别的东西。

事实上,当时老马等人去调戏秦梨落、挨个儿灌酒的时候,我当时就有种拿酒瓶子敲这帮混蛋脑袋的想法。

再到后来,我重见秦梨落的时候,是满心恐惧的。

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她与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她出现在我的房间,给我种下启明蛊,以及后来对我说出,她是我的引路人时,我的心里满是恐惧。

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几分的窃喜。

我觉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居然能够和她那般的大美女有了联系,这真的是很让人兴奋的事儿。

再后来,我在霸下秘境见到了她。

她骗了我,又在最后,将助我冲入第一重关的弱水给了我,让人无法理解……

再有就是我们在十分戏剧的情况下,在校园里重逢。

这一幕幕、一幅幅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飞掠而过,突然间,我发现,这个本来与我没有太多关系的女孩子,她已经占据了我心神之中,大部分的地方。

不行,我得见她一面,不管如何,我都得去见她。

我没有再多想,而是将心神,沉浸在了白老头儿教过我的《月华录》上来。

这是我能够站起来的关键。

时间缓慢流逝,半夜时分,长吸一口气之后,我如同机械一般,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推开了门,门口有一个人在睡觉,瞧见我出门,赶忙起来。

我认识这哥们,指着走廊尽头,低声说道:“我去看一朋友。”

那人问道:“我扶您?”

我说不用。

我扶着墙,一点一点地走,就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旁边走出一人来,瞧见我,恶狠狠地骂道:“你还敢来?”

砰!

他一拳砸在了我的脸上,发出闷响。

我没有动,而那人却疼得收回拳头,直抽凉气。

我看着面前的黄毛尉迟,缓声说道:“我,想见秦梨落一面,当面感谢。”

“滚!”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犹豫了一下,小狗最终还是决定跟这位叫做“刘超”的邻居加发小聊一聊,所以将人给领进了屋子里来。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却颇为老成的年轻人,浓眉大眼,短袖上面扎着一捆白布,进来之后,他自己就把门给关上,然后低声说道:“小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狗说刘超,你先说,我能信得过你么?

刘超有些恼,说咱们打小玩到大的兄弟,自小的感情,而且你后来进了苏家,跟了四少爷,对我家多有扶持,每一次我被人欺负,你都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帮我撑场,铁打的交情,天大的恩情,你怎么能说这话?

听到他赌咒发誓,我方才知晓,小狗并非是病急乱投医,而是与此人有旧,关系不错,才会露面的。

小狗听完刘超的话语,这才说道:“我妈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刘超说道:“接到苏家去享福了啊——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你这段日子去了哪里?”

去了苏家?

听到这话儿,小狗却是松了一口气来。

虽然脱离了我们的计划,但只要人活着,我们就还有机会。

小狗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并非没有城府,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上面是怎么说的?”

刘超说道:“上面说你跟四少爷之前去搞什么游侠联盟的时候,得罪了黄泉引,那是一个很邪恶的组织,后来你跟四少爷在羊城的时候,被那帮人给撞到了,然后发生了冲突,四少爷不幸身亡,而你则被敌人掳走了去……不过苏老大却不这么说,他告诉他身边的那几个伴当,说都是你的撺掇,才害死了四少爷,为此阿明几个还跟苏老大身边的几个伴当发生过冲突,阿明现在都还关在禁言堂里,没放出来呢。”

小狗听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问道:“那为什么接我母亲去苏家?”

刘超这才注意到我们,说这是,你朋友?

小狗说对。

刘超说道:“要不说咱们宝芝林的话事人苏先生仗义呢,甭管下面的人怎么议论,他都说你为了保护四公子,落入敌手,这就是一份情,现如今你生死不知,他得帮你把你娘养着,现在好吃好喝供着呢,我上回见了她一面,人都胖了好多——唉,可惜,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刘超有些伤感,小狗这才注意到了他袖子上的白布,说苏先生死了,现在宝芝林谁做主?是苏老大么?

刘超听了,不由得冷笑起来,说苏老大?哼,那个刻薄寡恩的家伙,连我们这些小人物都不服,更何况是八个长老,还有那些经理、主管呢——接掌话事人职位的,听说是是苏先生的三弟,四少爷的三叔苏牧之。

啊?

小狗说居然是他,他不是在肇钦那边当官么?而且还是处级领导呢。

刘超说道:“牧之先生虽然身在仕途,但终究还是咱宝芝林的人,而且也是苏家的基石,现如今李先生身死香港,他不站出来,谁能力挽狂澜呢?不过你还别说,到底是做官的人,这面儿还真的是大,就今天,从早上到这傍晚,不知道来了多少场面上的大人物,甭管是区里的、市里的,还是省里头的,听说连中央都有人过来呢……”

我们在旁边不便说话,小狗皱眉问道:“中央?”

刘超很肯定地说道:“对,是中央,听说是一个专门管理咱们这个行当的有关部门,乖乖,你说说,这样的人物,就苏老大那样的德性,他能镇得住场子?多亏了苏三叔在,这一是一,二是二的,毫不含糊……”

小狗没有继续谈及此事,而是问道:“我妈,人在哪里?”

刘超说道:“在老宅后边的偏院住着吧,你别担心,苏先生对她好着呢,好吃好喝供着,也不让她干活儿,前街的王留叔闺女,就是翠儿,你记得吧,她进了苏家,听说是专门伺候你妈呢。”

偏院。

小狗又问了几句,然后跟刘超嘱咐道:“刘超,你在这儿遇见我、还有我朋友的事情,别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么?”

刘超拍着胸脯,说行行行,咱们是兄弟,你说啥就是啥,成不?

小狗又问,说对了,大家都在灵棚那边,你回家来干嘛?

刘超一拍脑袋,说哦,跟你聊忘了——冯老三叫我过来,拿到锅底灰过去,说是过来超度念经的那帮道士班子要用,我得赶过去了,要不然又得给那家伙给骂死……

他跟小狗又聊了两句,让他今儿别走,等他回头忙完了,去置办点酒菜来,跟小狗喝两杯。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风过无声月落无痕 2018-03-23 18:43:21
跳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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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是的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以下是今天的内容,前面发错章节了,抱歉********************


黄毛尉迟如同一堵坚实而不可摧的墙,堵住了我与秦梨落见面唯一的可能。

我揉了揉还没有变回原样的坚硬脸庞,然后认真说道:“帮帮忙。”

尉迟京朝着我瞪眼,恨意凛冽,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你还有脸找到这里来?要不是你,梨落会变成这个样子么?说实话,要不是梨落拦着,我早两天,就过去把你给弄死了——你以为你们大陆政府的那帮人,能够拦得住我?”

他指着我的鼻子,毫不留情地数落着。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梨落要死了。

尉迟京抬起了手,又想要揍我,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而是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推到了墙面上,那话语就仿佛从牙缝里面迸出来:“你,知道,还来?”

我说生死是大事,此次不见,有可能就要阴阳永隔了。

尉迟京说那又如何?

我说你就当帮帮忙,放我进去,与秦小姐见一面,我侯漠认你这一份大人情,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还,可以么?

尉迟京脸色铁青,说听听,以后有机会。但你知道么,梨落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本来可以,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她甚至还有可能继承霍家的一切资源,成为霍家的执掌人,你知道么?你个穷逼小子,你知道霍家有多大么?你知道霍家的财富有多少么?你知道……

我被他一顿训,听完他痛心疾首的一通话,方才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想,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还敢在推卸责任?”

尉迟京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刚刚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呢?梨落过这边来,什么都好好的,倘若不是碰到你这么一个灾星,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牵扯进这些屁事儿里面去,也就不可能碰到噬心魔那大魔头,更不可能会被人吸去全身血脉精华和修为,落到现在这个基因崩溃的下场……”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推卸责任,我只想告诉你,我想要见秦小姐一面,跟她表达一下谢意。

尉迟京毫不留情,将我往后退推去,然后又说了一句:“滚!”

我深吸一口气,还想再次争辩,结果尉迟京补了一句话:“你还别觉得委屈,这事情是梨落定下来的,她谁也不愿见,特别是……你!”

啊?

听到这话儿,我再一次地沉默了。

白老头儿跟我说起过夜行者基因崩溃时的情形,这事儿对于一向都爱美、素来洁净的秦梨落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于残酷的事情。

所以,秦梨落不想见任何人,我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

我想起秦梨落是因为我而变成的这样一副田地,心里就疼得不行。

如果她对我,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那么在回到宿舍,从仝小米口中得到了我的信息之后,她大可以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所有的责任,不用去管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真的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她却偏偏赶到了张宿秘境,在那样迅速的时间里,另外还多了几个实力让人敬畏的顶尖人物,尽管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却能够从浮光掠影之中,感受得到秦梨落对我的关心,以及……

一点点的感情。

所以,我必须当面跟她道个谢。

要是不能,我相信自己接下来的有限余生里,恐怕都会陷入极度的自责和悔恨之中去。

瞧见尉迟京不肯让,我就开始强行往里面挤。

不过尉迟京作为港岛霍家在外的四大行走,本事还是有的,方寸之间,小擒拿手,一牵一绊之后,将我掀翻倒地,然后死死按住我。

他刚才打过我,拳头还疼,这会儿学了聪明,死死按住我之后,然后开始掐穴道。

我感觉身体的肌肉和筋骨,给他弄得酸软发麻,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甚至有白沫从口中冒出。

这个时候,刚才说要扶我的那人匆匆赶了过来,对那尉迟京喊道:“尉迟先生,侯先生,两位请住手,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闹,否则我只有请示上面来处理了。”

尉迟京毕竟不是大陆人,对官方还是比较忌讳的,听到这话儿,将我给放开,然后说道:“你别让这家伙,过来打扰我们,知道不?”

那人点头,说好。

说罢,尉迟京离开,而那人过来搀扶我,低声说道:“侯先生,我们工作难做,您多体谅……”

我瞧见他的眼神,也很坚决,知道自己基本上算是没戏了。

我没有继续再闹,而是点头说道:“好。”

在那位419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回到了病床,躺在床上。

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盘腿,坐了起来,开始继续修炼白老头儿从藏书馆里给我带来的夜行者修行典籍,《月华录》。

与《九玄露》这种残篇比起来,《月华录》则更加系统和基础一些,它虽然是文言文,但里面又有许多的备注和解释。

从我手上的这本书来看,里面的注释并非是出于同一人之手,甚至都是不同年代的,每个人都会写上自己的理解和实际情况,这事儿有点像当时刚刚兴起的BBS一样,让人的眼界,一下子就开阔许多。

而且它还提出了一种专有化的修炼方法,那就是对着月华吞吐,用来提炼体内的血脉之力,化作“妖力”,最终凝练成内丹。

它里面的许多理论和知识,都很让人耳目一新。

我甚至还在文末的注释中,瞧见了有人对于夜行者级别的定论,说刚刚觉醒血脉的夜行者,能够使用的血脉之力,也就是妖力,它是藏匿于四肢百骸,需要用的时候,调动复杂,难以一蹴而就;至于平妖、信妖,则融练于上、中、下三处丹田之内,宛如涓涓细流,循环流通;而大妖,就已经是半固体的状态,随时随地,都能够凝练成型,即便是本相,都可以转化自如。

有的大妖,甚至都能够通过“丹鼎”之术,熔炼宛如实质的内丹。

夜行者的内丹,也被人称之为“妖丹”、“妖元”。

至于妖王,不但拥有了最基本的妖丹,而且还能够觉醒远古时期的大部分血脉神通,已然不是寻常人间的角色了。

月华,其实就是月光。

对着月亮修行,这样的感觉,让我不再有自主地想起了对着圆月嚎叫的狼。

我在房间里,老老实实地修炼,其间419处的哥们放心不下我,偷摸着来看了我两次,感觉我这样一个差点儿如同残废的人,应该是造不成太多的麻烦,所以没多久,我就听到有轻微的鼾声,传了过来。

我听到,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继续修行,将全身的经脉,以及滞涩的地方都给打通,让自己的身体不再是如同钢铁一般僵硬。

恢复柔软之后,我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遍,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果然,白老头儿挑的书,着实不错。

一晚上修炼下来,我都已经可以行走自如。

虽然依旧还是有一些郁积之处,但对于正常行动,已经问题不大了。

我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会儿,大概是凌晨与早晨的交界,清冷的晨风吹进了屋子里,让我为之一凛,随后我轻轻活动手脚之后,朝着外面攀爬了过去。

秦梨落的房间,在左边走廊的尽头,离我这儿,隔着七八个房间。

我双手如钩,攀在了墙面上,然后如同一只蜘蛛,朝着那边攀沿而去。

这事儿,对于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好几次,我差点儿从这四楼跌落下去。

不过我最终还是坚持住了。

当第一缕的晨光,从天际露出来的时候,我缓缓推开了秦梨落房间的窗子,然后如同一只猫儿,走到了病房里面来。

这病房,比我那里的要大,有外间和里间。

我来到的房间是里间,病床被一顶蚊帐给遮得严实,不过遮得住光,却遮不住气味,里面有一股海鲜市场里独特的腥臭气味,从里面悠悠传出。

它与外面浓烈的花露水、香水味混合在了一起,纠缠起来,有着一种十分古怪的恶臭。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这是一种,人之将死的气息。

我缓步走到了床边,蚊帐里有人在躺着,轻轻动了动,然后醒转过来,用十分沙哑的声音问道:“尉迟?”

这声音几乎是变形了,但我还是能够听出秦梨落的声线来。

我感觉我,有些悲伤。

锥心的疼。

我将手伸进了蚊帐边儿,往外面轻轻掀开,然后开口说道:“不,是我,侯漠。”

我掀开一点儿缝隙,瞧见有一只满是流脓烂肉的手,抓住了被子,将自己给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慌乱地喊道:“你怎么来了?快走,快离开这里。”

我张口,一股浓烈的恶臭冲到了鼻间,想起以前宛如女神一般完美无瑕的秦梨落,眼泪不由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我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过来,给你道个谢……”

秦梨落缩在被窝里,慌乱地说道:“你走,你走,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不走我叫人了……”

我听到这话儿的时候,脑子里就如同被闪电劈了一般。

一首歌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我忍不住轻轻吟唱道:“开始的开始 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 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 象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 我相信

没忧愁的脸 是我的少年

不仓惶的眼 等岁月改变……”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上面的内容发错了,被大家发现,现在补发今天的内容****************


黄毛尉迟如同一堵坚实而不可摧的墙,堵住了我与秦梨落见面唯一的可能。

我揉了揉还没有变回原样的坚硬脸庞,然后认真说道:“帮帮忙。”

尉迟京朝着我瞪眼,恨意凛冽,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你还有脸找到这里来?要不是你,梨落会变成这个样子么?说实话,要不是梨落拦着,我早两天,就过去把你给弄死了——你以为你们大陆政府的那帮人,能够拦得住我?”

他指着我的鼻子,毫不留情地数落着。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梨落要死了。

尉迟京抬起了手,又想要揍我,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而是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推到了墙面上,那话语就仿佛从牙缝里面迸出来:“你,知道,还来?”

我说生死是大事,此次不见,有可能就要阴阳永隔了。

尉迟京说那又如何?

我说你就当帮帮忙,放我进去,与秦小姐见一面,我侯漠认你这一份大人情,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还,可以么?

尉迟京脸色铁青,说听听,以后有机会。但你知道么,梨落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本来可以,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她甚至还有可能继承霍家的一切资源,成为霍家的执掌人,你知道么?你个穷逼小子,你知道霍家有多大么?你知道霍家的财富有多少么?你知道……

我被他一顿训,听完他痛心疾首的一通话,方才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想,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还敢在推卸责任?”

尉迟京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刚刚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呢?梨落过这边来,什么都好好的,倘若不是碰到你这么一个灾星,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牵扯进这些屁事儿里面去,也就不可能碰到噬心魔那大魔头,更不可能会被人吸去全身血脉精华和修为,落到现在这个基因崩溃的下场……”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推卸责任,我只想告诉你,我想要见秦小姐一面,跟她表达一下谢意。

尉迟京毫不留情,将我往后退推去,然后又说了一句:“滚!”

我深吸一口气,还想再次争辩,结果尉迟京补了一句话:“你还别觉得委屈,这事情是梨落定下来的,她谁也不愿见,特别是……你!”

啊?

听到这话儿,我再一次地沉默了。

白老头儿跟我说起过夜行者基因崩溃时的情形,这事儿对于一向都爱美、素来洁净的秦梨落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于残酷的事情。

所以,秦梨落不想见任何人,我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

我想起秦梨落是因为我而变成的这样一副田地,心里就疼得不行。

如果她对我,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那么在回到宿舍,从仝小米口中得到了我的信息之后,她大可以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所有的责任,不用去管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真的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她却偏偏赶到了张宿秘境,在那样迅速的时间里,另外还多了几个实力让人敬畏的顶尖人物,尽管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却能够从浮光掠影之中,感受得到秦梨落对我的关心,以及……

一点点的感情。

所以,我必须当面跟她道个谢。

要是不能,我相信自己接下来的有限余生里,恐怕都会陷入极度的自责和悔恨之中去。

瞧见尉迟京不肯让,我就开始强行往里面挤。

不过尉迟京作为港岛霍家在外的四大行走,本事还是有的,方寸之间,小擒拿手,一牵一绊之后,将我掀翻倒地,然后死死按住我。

他刚才打过我,拳头还疼,这会儿学了聪明,死死按住我之后,然后开始掐穴道。

我感觉身体的肌肉和筋骨,给他弄得酸软发麻,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甚至有白沫从口中冒出。

这个时候,刚才说要扶我的那人匆匆赶了过来,对那尉迟京喊道:“尉迟先生,侯先生,两位请住手,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闹,否则我只有请示上面来处理了。”

尉迟京毕竟不是大陆人,对官方还是比较忌讳的,听到这话儿,将我给放开,然后说道:“你别让这家伙,过来打扰我们,知道不?”

那人点头,说好。

说罢,尉迟京离开,而那人过来搀扶我,低声说道:“侯先生,我们工作难做,您多体谅……”

我瞧见他的眼神,也很坚决,知道自己基本上算是没戏了。

我没有继续再闹,而是点头说道:“好。”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因为变声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声带的保养,使得嗓音坏了,说话的声音很低沉。

我唱歌,自然也不好听。

不过我却唱得十分认真,而且很奇怪的,是平日里乐感并不算好的我,居然在这个时候,唱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在调子上。

而且没有错一个字。

这首歌,出自于三年前发行的校园民谣专辑《青春无悔》里的同名主打歌。

从歌曲的火红程度来说,它并不算是最好的。

但对于我而言,歌里面的词,真的是好到让人流泪,也更能够表达我此刻的情感。

在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心中的情感时,认认真真地将里面的词,用沙哑的声音,由我轻轻吟唱出来,反而是一种更加准确的情感宣泄方式。

“没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仓惶的眼,等岁月改变;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斜。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生的誓言。你说亲爱的道声再见,转过年轻的脸……”

我的情感,在这个时候,完全投入其中,不知不觉间,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回被子下面的秦梨落没有再狂躁,也没有催着我走。

她仿佛沉浸在了这首歌曲之中去。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如果不是被子下面的身躯时不时抖一下,我甚至都以为这儿什么都没有。

当我唱完了整首《青春无悔》,停下来的时候,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许久之后,被子里传来了秦梨落低低的声音:“你,这是在同情我,可怜我么?”

我说不是。

秦梨落说:“如果你只是想要过来,说声谢谢,那么我听到了,你也可以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闻到的恶臭,此刻居然没有那么熏了。

我看着被子之下的女人,想着她曾经的绝代芳容,然后问道:“我过来,除了感谢,还有一个疑问,你能够给我解答么?”

秦梨落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说你我之间,萍水相逢,就算是之前有些恩怨,但用你的话来说,都已经是两清了,按理说你可以对我置之不理,为什么还要赶到张宿秘境去呢?

秦梨落有些惊讶,说啊,那里,就是张宿秘境?

我点头,说对。

秦梨落说如果那里是张宿秘境的话,里面说不定会有能够让你度过五重关的烛阴,你拿到手了没有?

我盯着被窝之下,认真地问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里面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梨落方才回答道:“你是被我引入这个行当的,成为夜行者,我是你的引路人,而我这个人,做事情呢,有点儿强迫症,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

她努力地找着借口,结结巴巴地说着,完全没有她平日里的利落与气场。

我没有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后面的托辞。

我单刀直入,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

被子之下的秦梨落很是惊讶,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我再一次地认真说道:“我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秦梨落斟酌了一下,说:“的确是有一点点。”

“我也喜欢你。”

听到我飞速的回答,秦梨落顿时就愣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她表白。

这情况,着实是有一些不太对劲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跑出来谈情说爱是什么鬼?

估计秦梨落也愣了一下,随后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懂我的意思?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我们不合适!”

“我知道我们不合适,论学历,你是高高在上的留学海龟,上的是法国名校,我只是一个中专生,连国内的高等教育都没有接受过;论家世,你是港岛霍家的几个继承人选之一,师父、养父都是顶厉害的人物,而我呢,我父母都是农村种地的农民;论财富就更不用说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是……”

“那你说是什么?”

“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说这些有意义么?”

“就是现在,我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之前的你高高在上,如同皎月一般熠熠生光,让人自惭形秽,我根本不敢说任何有可能冒犯你的话,生怕惹恼了你……”

“那你现在就敢说了?是不是觉得我反正这个样子,也……”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自己如果再不说的话,我以后的余生,都会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之中度过。一个男人,如果连喜欢都说不出口,那还有什么卵用?秦小姐、哦,不,秦梨落,梨落,其实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心脏就一直再跳,虽然后来再见你的时候,那么畏惧你,但每一次午夜梦回、辗转反侧的时候,我都会在想,如果你我之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噗通”作响的心脏安抚下来。

好一会儿,我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的话,我们之间,能够有一段爱情,那么我就算是现在死去,也是没有遗憾的。”

被子之下,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秦梨落并没有回应我。

我有些灰心,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冲撞了她。

或许我刚才慌乱而没有逻辑的话语,让她觉得,我此时此刻的表白,只不过是趁人之危而已。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秦梨落突然开口说道:“我,没有谈过恋爱。”

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嗯,然后呢?”

她突然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孤儿,进入霍家之前的记忆,已经很淡薄了,而后来,我一直都在霍家位于大屿山的一个秘密营地里受训。我是同批人里面,表现最好、悟性最高的小孩儿,血脉又十分特殊,叫做‘七彩锦鸡’,天生媚形而丽质,所以被义父秦三千收为养女……”

她跟我讲述起了她之间的过往,包括被秦三千收养之后,又给秦家的二号人物收为徒弟。

她觉醒之后,修为神速。

除了修行,她从小就接受各路名师的培育,无论是基础的课程,还是琴棋书画、中西音乐,甚至是专有领域的研究,她如同填鸭一般,被灌输了许许多多的思想,甚至还去巴黎上了四年学。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港岛霍家培养接班人。

在霍家门下的后辈之中,她是其中的几个佼佼者之一,而为了这个目标,她如同机器人一般,每天都忙忙碌碌,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情。

她仿佛全能一般,会许许多多的事情。

说完这些,她方才认真地说道:“我会很多,但唯独不会谈恋爱。”

我耐心地听着她的话。

听到她谈及自己之前的过往时,我的心里,流淌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情绪。

这个可爱女人前面的二十年人生,我虽然没有参与,但在这一刻,我却仿佛共同经历过了一般。

一种莫名的情绪,就浮现在了我的心头来。

一直到当她又重新说出“我不会谈恋爱”的时候,我的心开始有些狂跳。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然后呢?”

秦梨落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死,活了下来,而你也不嫌弃我的模样,我应该,会愿意跟你试一试。

我圆睁双眼,激动地伸手抓住她,说道:“真的?”

被窝里面的秦梨落没有挣扎,而是说道:“但那只是如果,我现如今基因崩溃,油尽灯枯,倘若不是强撑着,其实已经死去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十九个年头,很高兴能够在死去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谢谢你侯漠,我……谢谢你的喜欢。”

听到她的这话语,我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恨。

悲伤,自然是为了秦梨落,她是一个多么高傲而善良的人,但是在此刻,她却显得如此的低姿态,小心翼翼。

恨,则是对于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噬心魔。

倘若不是它,秦梨落就不会变成这样。

卑微,而颓废。

而如果是那样,我和面前的这个姑娘,说不定就有未来了。

只可惜……

我满心地悲伤,而这个时候,秦梨落突然说道:“侯漠,你能够满足我最后一个遗愿么?”

我赶忙说道:“你讲。”

秦梨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十九年,从来没有接过吻。我看过书和电影,也听人说过,听说特别美好,你,能不能……”

我没有等她说完,赶忙说道:“能,我能。”

秦梨落近乎于抽泣一般地说道:“可是,我现在浑身已经开始化脓,除了脸,其他地方都溃烂发臭了。我……”

我很坚定地说道:“能。”

秦梨落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那……你,闭上眼睛吧,可以么?”

我点头,依言闭上了眼睛,说:“好,我闭上眼睛了。”

黑暗中,我感觉到前面传来一阵动静,过了一会儿,秦梨落小心翼翼地靠近我。

她屏住呼吸,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凑了过来。

当我感觉到两瓣柔软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双唇之上时,我再也忍不住如潮水奔涌一般的情绪,伸手过去,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子。

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然后伸出了舌头,剔开了她的牙关,吮吸着那柔嫩的舌头。

一股咸腥的气息传入我的舌尖,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兜里,传来了一阵灼热高温。

这高温从我的身上,传递到了我怀中的佳人那儿。

秦梨落感受到,突然间咬住了我的舌头。

正在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快要断掉的时候,秦梨落张开了贝齿,大声叫道:“啊,这是什么?”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轰!

我感觉我的身体陡然一震,紧接着被我随手揣在兜里面的朱雀妖元,居然散发出了滚烫的热量来。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来,却给秦梨落伸手,将我的双眼捂住。

她娇羞地喊道:“别看!”

因为基因崩溃的缘故,秦梨落的双手满是燎泡和脓液,捂在了我的双眼上,湿漉漉的。

我的舌头给她咬到了,疼得直流眼泪,忍不住说道:“呜呜呜呜……”

我说了两句话,方才发现,因为舌头流血了的缘故,我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味儿,含糊得很,别说别人,就算是我自己,都没有听懂。

而这个时候,房间里面,突然间光华大放了起来。

紧接着,我感觉到兜里面的那颗妖丹开始不断地晃动起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捂,结果它却早我一步,直接溜出了去。

我都愣住了,下意识地松开了秦梨落的身子,往后退,结果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床下去。

我当时最担心的,并不是那颗珠子掉了。

而是秦梨落此时此刻的状况,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

那珠子,灼热无比,倘若是碰到了她,那可不得了——那恐怖的温度,就连白老头儿都受不住啊。

我一个晃荡,滚落床下,而这病床上方又罩着蚊帐,给我带住,整个儿都垮落下来。

我在蚊帐的纱布之中挣扎了两下,这才勉强爬起来,却瞧见跟前金光大放,紧接着那床居然开始着起了火来。

蚊帐的主要材质就是棉纱,火焰一起,顿时就蔓延到了整个床上。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

随即我又反应了过来,赶忙向前,想要将被子下面的秦梨落给救出来,然而当我伸手,将那满是火焰的被子掀开来的一瞬间,我瞧见了秦梨落。

只不过此刻的她,并非燃火,而是如同接通了电的灯泡一样,浑身散发着炙热的、刺眼的光芒。

这光芒如同太阳一般,让人难以直视。

我伸手过去,想要拉秦梨落,结果双手触到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一阵灼热,差点儿就要给烧焦了。

我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来,大声喊道:“梨落,你怎么了?”

秦梨落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好难受啊……”

床上的被褥开始燃烧,我跌倒到了床下,瞧见身处于火焰之中的秦梨落仿佛完全不受影响,那些火舌从她的身上掠过,却没有能够伤到她分毫。

而随后,我瞧见她身上的衣服都给烧成灰烬,露出了满是燎泡和血痂的身体来。

秦梨落之前的身材是极好的,除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大长腿之外,胸围的规模也是蔚为壮观,让人看了流鼻血。

再配上她冰清玉洁的绝美脸庞,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处迷人的风景。

而此刻,当身上的衣服被烈焰焚烧过后,露出来的,却是一具让人为之惊惧的可怕躯体;而随后,那光芒居然由内而外地扩散。

我这个时候,方才注意到,那光芒,居然是从秦梨落的胸膛散发出来。

她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了一团亮光。

最核心处,是一颗圆形。

那圆形在不断转动,无数的光线从里面激发出来,将秦梨落照得通体通明。

而紧接着,那光芒如同潺潺而流的清泉一样,居然将秦梨落身体表面的所有污秽,都给冲洗了去。

我还莫名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类似于桂花,却似乎又少了几分浓郁。

与此同时,浓郁不散的灵气从里面激发出来,让人头脑为之一清。

直到此刻,我终于瞧清楚了停留在秦梨落胸膛里的那东西,到底是个啥。

朱雀妖元。

就是那个红发小姑娘交给我,最终凝结成一颗珠子的那玩意儿,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它居然溜到了秦梨落的身体里面去,而且还弄出了这样的场面来。

大火在持续,秦梨落的身体被光线弄得一片绚丽,宛如灯泡一样。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而随后,她忍不住疼,开始大声叫了起来。

这时,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焦急地喊声:“梨落,梨落你怎么了?”

我听到,下意识地回头,却瞧见那里面的门给猛然撞开,紧接着黄毛尉迟从外面冲了进来。

我本来就站在门口不远处,那家伙进来,与我算是首当其冲。

在瞧见我的那一瞬间,黄毛尉迟愤怒得不行,抬手就是朝我的脸上打来。

我此刻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弄得柔软,所以他这么一拳打过来,我还是挺疼的,整个人儿都腾空而起去,紧接着重重砸在了墙上去。

“梨落!”

尉迟京大声喊着,朝着火焰正盛的秦梨落扑去,结果他也受不了那恐怖的炙热温度,在靠近不到半米的时候,又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这会儿的秦梨落还有意识,对着他喊道:“我没事,你别靠过来,小心伤到自己。”

尉迟京有些懵,大声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秦梨落,秦梨落也不知道答案,而尉迟京则一下子转到了我这边儿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他将我给扶起来,按在了墙上,然后恶狠狠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她了?”

我给他勒得脖子疼,努力解释道:“我没有、没有……”

砰!

尉迟京给了我一拳,大声骂道:“我不是告诉你,让你离她远一点儿么?她都已经这样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情绪十分激动,使劲儿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可以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其实心中是有愧疚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尉迟京朝着我挥拳打来,我是没有任何的反抗意识。

然而当他情绪失控,想要杀我的时候,我终于回过神来。

我双腿在墙面上猛然一蹬,接着这力道,我将尉迟京给压在了地上,然后双手齐出,紧紧压着对方,大声说道:“你冷静一点行不行?能不能先把事情弄清楚了,然后再说别的呢?”

尉迟京猛然一脚,将我踢开之后,爬起来,想要过来下重手,却给秦梨落给叫住了:“尉迟,你别乱来,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尉迟京满脸悲愤,说你都快要死了,还护着他呢?

秦梨落用双手护住胸口,全身蜷缩,宛如一火人儿,此刻又羞又恼,对他喊道:“我不是护着他,他是在救我呢。啊,不行了,我好热,热得受不了了,你们别打架,我去洗手间。”

她三两步跳下了床,进了卫生间之后,从那虚掩的门缝里,传来了腾腾的白色蒸汽来。

水流击打,热气腾腾。

瞧见秦梨落蹦跶下床的劲儿,尉迟京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我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听白老头儿说,那朱雀一身修为融练而成的热力,能够将岩石都化作熔浆。

那内丹作为朱雀一生所学的产物,自然也继承了主人的炙热特性,那冷水浇上来,顿时就化作了腾腾的水蒸气,朝着外面滚滚冒出来。

尉迟京将我按在墙上,一脸悲愤地说道:“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药,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护着你?”

我没有说话,而是满脸紧张地看着卫生间。

这个时候,豪华病房的外厅里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给一下子推开,那个守在我门口的男人瞧见这里面的情况,大声喊道:“住手,别乱来,知道不?”

这话儿,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尉迟京给好几个人瞪眼瞧着,也不敢张狂。

他将我放下,解释道:“不是我……”

一个长得十分普通的中年妇人走进了房间里来,冷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躬身说道:“田副主任,只是误会。”

中年妇人冷脸打量着被大火烧得只剩下通红钢架的床,又打量了一眼我们,方才指着卫生间说道:“怎么回事?谁在里面?”

尉迟京开口说道:“我们霍家的秦梨落秦小姐——领导,是这小子在捣鬼,他对秦小姐意图不轨,被我抓个正着,我才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出手的……”

中年妇人瞧见那仿佛快要燃起来一般的卫生间木门,眯着眼睛,然后说道:“都出去。”

她走向了卫生间,而其余人则过来拉我们。

我不愿,想要在这儿等着,害怕被朱雀妖元侵蚀的秦梨落会受不住,爆体而亡,然而那几个涌进房间里来的家伙个个都是高手,又没有先前的客气,伸手擒住我之后,将我给生拉硬拽,拉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去。

我很是焦急,还想进去,却瞧见尉迟京也给扔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之前给我做过笔录的苏烈却赶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你别着急,刚才进去的,是我们的田英男副主任,有她在,不会有问题的。”

我瞧了一眼苏烈,终究还是忍住了心头的焦躁。

如此足足等待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他对外面的人吩咐道:“田副主任说了,人没事,不过得修养一段日子。去叫护士推一辆车来,这屋子,住不下人了。”

旁边被教训得鼻青脸肿的尉迟京听到,陡然一惊,大声问道:“休养一段日子?她不是基因崩溃,马上就要死了么?”

那人翻了一下白眼,像看傻子一样地说道:“马上要死?你有病吧?”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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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7-11-05 22:54:35

更新时间:2019-10-12 21: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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