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些原本难以忘却的记忆！

“对，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咱们事业的核心力量就是我们哥们！”“猴子”看看前进说：“前进老弟，你就来吧！啊，我们在大哥的英明正确领导下，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荣华，就能富贵！保你挑个好女人！不愁得不到啥爱啥情！”
“这……？大哥，久仰您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今儿一见果不虚传！”前进抬头看看屋正中央挂着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水彩画，又看着钟延民，十分恳切地说：“大哥，让我考虑考虑！但是不管来与不来，大哥可是永远在我心中！嗯，今儿这一见，大哥就永远在我心中了！”
“哈、哈！中！中！”钟延民就看着前进大笑。
“大哥，我今儿来是有事相……”管前进看着钟延民一个“求”字未出口，就被“莽司令”拦住。
“前进，有事尽管说，千万别说求，那就见外了，啊！”钟延民瞪着双眼，满脸诚恳。
“中！”管前进就从怀里掏出那八块银元，伸手递给钟延民并说明来意。
钟延民接过来并不去看一眼就随手丢到桌上，对“猴子”和“冬瓜”大声说：“猴子，拿九十块钱！冬瓜，去叫你嫂子整几个菜，中午就留前进老弟在家吃饭。”

“冬瓜”应一声起身往外走：“嫂子！嫂子！”到外面喊两声没人应。
“唉，这个臭娘们，不知又死哪儿去了！”钟延民先是愤愤，继而又大笑：“哈、哈！看我不把你休了！休了，换新的！嗯，你们记着：这女人就像衣服，穿旧了，穿烦了，就扔了！就得换新的！啊，可这弟兄呢，咱弟兄那可是手足！砸烂骨头连着筋，越时间长，越亲！越难分、难离！”
“大哥！”“猴子”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沓十元大钞，在手中数着：一、二、三……，数到第八张他就去看莽司令说：“我们收的可是十元一块儿，这……？”
“猴子，看你！这前进老弟又不是外人，啊，我们还能谁的钱都挣吗？”钟延民就瞪了“猴子”一眼，爽快地说：“九十，就九十元，多吉利！九、久，天长地久！啊，我们兄弟的情谊天长地久！”
管前进先是推辞一番，后拗不过“莽司令”，就把九张十元大钞从猴子手中接过来装进口袋中，告辞要回家。

以沉郁悲凉的中国心情，刻骨铭心的中国体验，讲好中国故事，做好中国梦！

以沉郁悲凉的中国心情，刻骨铭心的中国体验，讲好中国故事，做好中国梦！

莽司令让前进在家吃饭，前进说要去看望姐姐，一个让得诚意，一个辞得也坚决。最后延民也没法，只得说：“好吧！大哥就不勉强了，但是，前进老弟你要记住，大哥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是真心啊！”
“中！”前进听了也说：“时间长着呢，小弟我是不会忘了大哥您的！”
“‘冬瓜’，你明儿就交待下去，让东西南北四关整个‘城壳楼’的弟兄们知晓，知晓前进兄弟是我的朋友！啊？”临别，钟延民仍不忘吩咐手下：“遇事给我担待着点！”
“中，记住了！”“冬瓜”答。
“前进老弟，你今后凡是在鸿河县地界儿上遇到啥麻缠事，就打大哥的旗号，哈，保管灵，保管会比公安局、派出所还灵！”“麻脸儿”笑着说。
“就是，就打大哥的‘杏黄旗’！灵着呢！哈，姜子牙在此，诸神退位！”“猴子”也笑着说。
“谢谢大哥！小弟我记住了！”管前进再次谢过，告辞走出钟延民家门。

第二章：县城生活

四十一（参加工作）

钟国强这几日心里很不平静，为什么？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啊！打自己记事起，就知道玩耍、上学、劳动、读书，累了倒头便睡，睡醒了第二天仍是劳动学习。唉，虽说不上十分快乐，倒也是内心充实。就是表妗子给自己张罗说媳妇那阵儿，也没有在心中颠倒寻思上几个时辰，就恢复了平静。现在是怎么了，自打振华爷那次回来，临分别送他老人家时，他告诉自己：‘国强，我向咱县余县长介绍了你的情况，他答应在适当的时期给你安排个合适的工作。嗯，将来要好好干，啊！甭让我失望’。自打这以后，自己的心绪全乱了，再也不能平静了，过去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什么前途、工作、进城、户口、对象、提干……塞满了自己的脑袋，甚至搅得自己一连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脑子也就终日昏沉沉的。唉，自己要真地能进城谋到一份正式工作，那敢情好；人往高处走嘛！那样自己这卑微的地位，卑微吗？以前钟国强从没有认真去考虑自己的社会地位如何，近段仔细盘算比较，发现自己眼下就处于全中国社会的最底层，简直就是八亿人民之中的最末一个，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可悲啊，可叹！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不瞎不瘸，不憨不傻，就‘硬是’连个媳妇也讨不上……。这怨什么，是什么原因？哦，还不是怨自己在家务农修理地球，前几年因为成份不好，耽搁了，而今年龄又过杆儿，（虽说国强才二十一、二岁，在城市不算大，但在乡下，这几年早婚早育又盛行，二十岁以前的青年大都已婚嫁，二十一过，就算大龄，就算过秆儿）更不好寻。那如果自己参加了工作，说不定就改变了，一下子就改变了。什么？就会像俗话说的小车子上墙——猛一陡（抖）！真是的，如真能那样，进了城，吃上了商品粮，有了工作，那自己家的面貌，在村中的地位就一下子改变了，就提高了，那真是一下扬眉吐气了！这在过去，是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今天敢想了，敢相信了，因为这是振华爷爷亲口说的，而振华爷爷讲话是有份量的。
但是，一星期过去了，二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左等不见回音，右等没有结果，钟国强心中不免打鼓，寻思道：这事难道不成，要黄？左思右想，右想左思，心中烦燥极了。

一天晚上，国强在下课后，对伯炊说起这烦心事。
“国强，去找振华爷，他是省里的大领导，说话管用，求他再催咱县的领导一下，这事儿准成！”赵伯炊听国强叙说完，马上出主意说。
“伯炊，我老觉得那样做心中不那么坦然，啊，不是光明正大的途径；心里总是有点怯，真的不好意思去求人呢”钟中强诉说着心中顾忌。
“国强啊，你整天读书，我看书把你给读傻了，变成孔乙己了，迂腐啊你！你看看咱县上，那些人——那些有门路、有关系、有权势的，哪个不想方设法把他们的子女安排进工厂、商店、机关、啊；个个是有多大能耐，可劲使多大能耐……！”伯炊以自己所见来开导国强。
“这………”国强还想说些什么。
“这，这什么？这就是现实，国强，这就是具体生活。我们今天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儿。就说我们公司王经理家的老婆吧，一直在农村劳动，快四十岁了，这不就被县劳动局招工进了城，转了户口，吃上了商品粮，还有四个孩子也转了城市户口。再比方说，东关大队的地头蛇杨登喜吧，赖得稀屎样，又是个文盲。就因为他老表在大华县当县委书记，这不快三十岁了吧，也以待业青年的名义给安排到县外贸局——国营大单位，转了户口，不久又转了干，当上了外贸畜产品进出口公司经理，公司小车开着，啊，牛气，牛X得很呢！国强，可不能再迷瞪了，赶紧拼命抱紧这老佛爷的粗腿吧。”伯炊又用两个活生生的事例来劝他的好朋友。

“是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大自然永远就是这样残酷啊！老百姓不常说，兴啥啥不丑；逆取顺守，成者王侯败者寇吗！人类社会从来不都是这样吗？”钟国强在心中想着这些中外圣哲古训，也就坚定了信心：“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真就没有这个店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只有这么办，去找振华爷。那么，怎样求振华爷呢？见到他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要不，让悟真爷去给说说？不成，悟真爷爷那么大的岁数，何况他已开口求过了一次，再去开口求他，恐怕有点不妥。……
“对，这样办，这是个好主意！”忽然钟国强两眼放光，心下喜悦，不由又赞叹起自己的脑瓜聪明。原来国强想起不久前自己看到的一本省级杂志《中州今古》，上面登载的文章多为回忆录----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发生在中原大地上的人物故事，当时他就有这样一个念头，如能把悟真爷爷给自己讲叙的钟振华早年在鸿沟河一带抗日的故事整理出来，准能在《中州今古》上发表。对，今天正好借此机会去找振华爷采访、请教一些当年故事、细节，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老人家，相信他肯定高兴，这一高兴……。对，好主意，此乃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接下来，钟国强在麦收前的一段时间里，几次去到省城拜访了钟振华，最后,当把整理出的十几万字的回忆录让振华爷过目后，振华爷直夸奖：“好，不错，国强，很到位，文笔也顺畅……。说实话吧，我一直就想等到退休了，有时间写成回忆录呢！今天，……这样好，这样更好！”说完他思索片刻，提笔给写了个名字：《鸿沟烽火》——河西支队回忆录！结果被分期发表在《中州今古》杂志上

金灿灿的小麦归仓，大豆、玉米都播下地里的时期，钟国强接到县上来的通知：叫他到县委报到上班。通知是村支书任全民来传达的：
“国强，恭喜你啦！县人事局来电话，通知你明天去报到。”这位平时总是满脸严肃，在村民面前很是高傲的当家人，近几年更是少有笑脸，但今天，在钟国强面前，尽管他心里在想着：“他X的，这几年到底怎么了？先是分地到户，再后就是取消成份，然后又给右派摘帽，哼，不明白。今天连钟汉俊的儿子钟国强也要进城去县委上班，哼！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真的变天了？真的复辟了？原先整天价喊防止资产阶级复辟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的政府……，唉，不明白，弄不明白。”但是他那白白净净、胖嘟嘟的大脸上仍强挤出一些笑容，对国强说：“国强啊，我早看出你小子不是凡鸟，迟早要高飞的，这不，今天一下子就飞到县里去了，嗯，好啊！今后发达了，请不要忘了咱村上爷们，有什么好事也请多惦记着咱村上啊！”
“怎能会忘记咱村上爷们，振华爷那样的大官儿，不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根吗！”钟国强尽管内心十分高兴，但在任全民面前，还是尽量掩饰住喜悦。是啊，这么多年来父亲没少遭他的罪，哪次批斗父亲他不都是组织者、实施者？如果说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有‘仇人’的话，那他就是唯一的仇人。

作者：51TONY 时间：2015-09-26 21:56:57
天佑樓主！

谢谢！
谢谢您的关爱！
我也衷心祝您交好运，一生平安！

“国强啊，过去有一些事，对不起你家，请你原谅，你叔我也是没有法，上支下派的，嗯，咱只能是执行上边的政策不是？嗯，只能去照章办事不是？……形势所迫，你也就会身不由己，……啊，自不由己，唉！”说完，任全民又深深打了个唉声，不知是真是假，那眼中还有两滴泪就要掉下来了。
“人要只记住仇恨，就没法活了，早忘完了！”钟国强心情复杂狠劲儿咬一下后牙说。
“好，国强，忘了好，忘了好啊！”任全民原想能在国强这里讨杯酒喝，现在看国强这不冷不热的样子，只得告辞出来，临出门仍不忘回头说：“国强，将来到了县上，有空多去找找你世忠大哥，还有吴伟，啊，有事好有个照应……，嗯，大家毕竟都是一个村的爷们，有事好说，……。”
钟国强知道，他说的任世忠，就是他的大儿子，眼下在县公安局上班儿，是办公室主任，有实权；吴伟呢，就是他亲侄子，前年淮阳师专毕业，眼下也在县委某个部门上班儿。钟国强更明白任全民说这些话用意，一方面是炫耀，另一方面是告诫自己不要得势便逞强了。
“哼”，所以钟国强在心里轻轻哼了声，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便看着任全民悻悻地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祝朋友们中秋节快乐！谢谢！

第二天上午，钟国强早早地去了劳动局，又到人事局，办完了一应手续，填了好些张表格后，得知自己已被县国营五七厂招为工人，粮食关系呢？先吃县机动粮，具体工作，并不到“五七厂”上班当工人，而是被县委以“以工代干”名义借调到县委县志编纂办公室上班，一个星期后，拿着通知去报到。
钟国强谢过人家，走出人事局办公室，就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脸的笑容，从未有过的兴奋、喜悦，久存心中的那一丝忧伤就彻底荡去了！他满脸笑意，他青春的容颜，更显得勃勃生机；他健壮挺拔的身躯，更是笔直，他昂首挺胸，轻快地走着，走着；走在县城那宽阔的大街上，走在吉潭镇到钟鸣寺村的大路上。看，一街两厢的行人，一个个都是笑脸盈盈，哦，那是他们在为自己高兴啊！听，街道两旁大树上小鸟们在大声鸣叫，多么悦耳嘹亮，哦，那是它们在为自己高兴而鸣唱！他轻快地来到鸿沟河桥上，止住步，站在桥栏旁，望着河水，望着远方：啊，鸿沟河啊，我告诉您，告诉您个喜讯，我就要飞过你这天堑飞到东岸，飞到吉潭镇去，到城里去工作，去生活了，我要成为城里人了！啊，你高兴吗？高兴。哈、哈、哈，听那“哗、哗、哗”，那哗、哗，哗啦啦地回答，就像歌声！好，我要尽快回家，将喜讯告诉悟真爷爷，还有妈妈，让她们也来分享这喜悦、高兴。

最高兴的还是母亲，她老人家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满脸的皱纹笑开了花，变平展了，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
“快，国强，去买瓶好酒，我早把那只大花公鸡杀了，炖在锅里，这会儿快熟了！”母亲见儿子从城里回来，得知手续全办妥当后，高兴得什么似的，大声吩咐国强：“一会儿，去叫您悟真爷来，我们一家好好庆贺一下，哈，哈……。”
悟真爷也是高兴啊！他那苍桑的脸上也溢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好像他又做了一件多大的善事一样：解危济困，积德行善是自己至死不渝的信念啊！四十年前的搭救钟振华和今天帮助钟国强，在自己的内心里一样地高兴啊！
“国强，你还年青，抓住这次机会，出去好好干，爷爷相信你会有前途的！”悟真微笑着嘱咐国强。
“嗯，爷爷，放心吧”！钟国强点头回答。
“你到单位上班，比不上在自己家，要手脚勤快，要少说话，多做事。常言说人人眼中有杆秤，干多干少，人啥样，大家心中有数，藏奸耍滑到哪儿也不行……”。母亲也嘱咐自己的儿子。
“放心罢，国强妈，咱国强可是个有成色孩子，到哪儿也不会招人嫌的。”悟真爷从内心赞许着国强。
“这倒是，悟真爷，国强这孩子打小就稳当，不好惹事，到哪儿我这当娘的都放心！”母亲满怀喜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心里到脸上都是高兴。
“妈，悟真爷，我会好好干的，我不会让您们失望的，放心罢！”钟国强信心十足地笑着对二位老人说。
是啊，钟国强是会抓住这次机遇，好好干，努力去工作的。

太平盛世修史志。建国后，还是五八年前后，全国进行过一次大规模建史修志工作，至今中断。现在中央又要求全国各县市都要编纂地方志，把这几十年中断的历史给填写上来，任务紧迫，可以说是一个政治工作，下面都雷厉风行。鸿河县县志编纂办公室，是临时设置的机构，办公地点就在县委院办公大楼一号楼二楼靠东边角上的两间办公室内。人员编制，都是临时从各部门抽调，主任是个女同志，姓王叫素芬，年龄五十岁上下，个子不算太高，微胖，脸庞红润，一看就是保养很好的样子；眼睛不大——也许原来很大，这一发福就明显小了点，但也很有神，举手投足也很得体，很像是久在机关呆着的样子。她原是县委办公室的付主任，到编纂办公室负责全面工作，但属于兼职，付主任呢，就是县文联的杜修文、杜老师，鸿河县第一笔杆子，负责县志编纂的具体业务工作，又兼县志编纂委员会主任，编委都是由各大局、委、各部门的写家组成。兵呢，只有钟国强一人。

钟国强报到这天，穿着簇新的一身衣服：上身内穿崭新雪白涤丝衬衣，外罩一件黑色涤沦面料中山装，下身穿一条浅麻色涤卡布裤子，脚穿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尖头皮鞋。腰板拔得笔直，刚刚理过的平头，衬得那英俊的脸庞，更是潇洒，神气。骑上崭新锃亮的永久26自行车，用手摁动车铃，叮铃铃，叮铃铃，就那么悦耳动听，在县城大街上走过，惹得那些穿着入时的妙龄女郎就纷纷注目关注。钟国强心情舒畅，他俨然就是这城市中的一员：啊，新的生活，新的生活就要从今天开始了。
能在杜老师手下工作，啊，钟国强心中更加愉快，自己一定能学到更多东西。
钟国强推着车子走进了大院，车棚中锁好，噔、噔、噔轻快地上得二楼，来到办公室前，见门开着，就进来，见杜老师在一张桌前坐着，对面另一张桌旁还有位中年妇女在低头看文件，忙上前打招呼。
“杜老师，您好！”一边又扭头询问似地看着那位妇女：“这位阿姨是……”
“哦，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给我们添新兵呢？”杜老师还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见国强进来忙站起身热情地招呼，又忙把王主任介绍给国强：“国强，这位是王主任，我们的领导。”
“您好，王主任，我叫钟国强，今天来报到。”钟国强忙冲王主任一笑说到：“请以后多指教！”
“好，好，钟国强，前几天，组织部王付部长说过这事。”王素芬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眼前的钟国强，哦，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看那眉眼，看那气质，文质彬彬的，一点也不比城里孩子差，水灵灵的大眼忽闪忽闪透着灵气，只不过脸面略显黝黑，不然跟城里人，还有那些机关里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不觉也是心中欢喜，笑一笑说：“你的工作吗，就是协助老杜，搜集搜集材料，整理整理资料，到各单位协调协调，通知开会啦，或传达个文件什么的……；嗯，修志吗，主要靠老杜，他是咱县的第一笔杆子，没有谁能比，县志修得好坏，全靠他了。我呢，县委办公室那边还有具体工作，这边呢？今后就主要靠老杜和你了！啊，任务也不轻啊，国强，要好好干，年青人吗？勤快点，要积极上进。”
“是，王主任，我记住了！”等王主任说完，钟国强又小声说。

“是，王主任，我记住了！”等王主任说完，钟国强又小声说。
接下来钟国强的工作表现，更令二位领导夸奖不断，赞不绝口。钟国强每天第一个上班，扫地，擦桌子，挪板凳，打开水；有客人或领导来，忙倒茶水打招呼，热情周到。下班总是最后一个出门，一定再看看东西归整好没有，然后锁好门。并且一天到晚总是笑呵呵的，不论对谁，都是微笑，总是先微笑后开口说话。对二位领导吩咐的工作更是认真对待，一丝不苟，到各局委各口去发通知，取资料更是一阵风，干净利索，准确到位。帮助杜教师整理材料，查找资料，总能正确领会意图，认真及时做好，渐渐就成了杜老师的得力助手，杜老师简直就离不开国强了！

王主任更是在心里一个劲夸奖国强：“瞧这小伙子，做事麻利，有眼色，心也善，总是乐呵呵的；又有才气，将来肯定有造就。唉，要不是他出身在农村，在城里没根没底的，又有那么复杂的家庭背景——钟国强的身世她还是从她丈夫那里知道的，你道她丈夫是谁，就是钟鸣寺村的任全有，眼下鸿河县县委组织部长。她真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国强，嗯，和自己的荣花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唉，你看眼下城里的那帮小青年，一个个花衣服，喇叭裤，长头发，走路摇摇晃晃，撇腿甩胳膊，流里流气的，一个比一个没有上进心。”
王主任征询杜老师的意见后，决定把办公室旁的一间住室让国强住，这样，钟国强从刊授夜校回来，不用再骑车回家了，办公室呢？也就日夜有了人照应，杜老师有时加班累了，里面还有一张床，也可以临时休息一下。这也是对国强的奖赏！
没有过去两个月，钟国强在这机关大院，上上下下都得到了一片赞扬声，在文艺圈内——在鸿河县文艺圈内，也是如鱼得水，活动自如，每个单位捉刀担任编纂史志的人，大都是圈内的人，有杜老师这个后盾，这棵大树，加上钟国强的努力，自然会得到一片夸奖声。

这期间，钟国强又协助杜老师出版《泛区文艺》，组稿、修改、校对、打印、发行等等，样样跑前跑后，间或，自己也写了两篇散文和一篇小说，经杜老师修改后，分别发表在《泛区文艺》和省文学期刊《奔流》上。真是工作，创作两不误啊！
时时伴在杜老师左右，日日在文章，知识的海洋中畅游，钟国强的眼界更加开阔，知识面得到更大拓展，人生观、世界观、也有很大地提高，一举手一投足，尽显儒雅风流，倜傥洒脱，俨然就是一个知识分子了！

呵，一切都这么得心应手，一切都这么顺畅，钟国强的内心无比喜悦，喜悦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想想自己这么快就已融入了这个城市，成为这个城市中的一员，这怎么不令人高兴呢？好好干，坚持自学，将来自学考试过关后，拿到大专文凭，就可以转为国家正式干部了，那时，自己前边的路就会更加宽广平坦了！每每想到这里，钟国强的心里更是甜滋滋的，身上也就涌出无穷的力量。

四十二（前进赶会奇遇）

有了这九十元人民币，管前进就和父母商议干啥买卖：大的，需本钱大的生意自然不用想；小的，如卖个瓜子、香烟、水果，前进不大愿意。最后，前进想起他观察到的：眼下雪糕——其实也不能算正经八百的雪糕，充其量只能算是“膨化的老冰棒”，可在眼下的小县城，还是稀罕物，在乡下呢，更是受欢迎。前进已打探过，整个县城只有县副食品公司，还有南关一家个体加工厂生产。每天清晨，天不亮等着批发雪糕的小贩就排了一长溜，证明‘生意红火’、能挣钱。主要是本钱小，一个箱子十来元，一百多块雪糕十多元，无风险，当天进当天销，当天见利。父母都同意，大家商量的结果是：花个六十——七十元买辆半旧自行车，再买一个箱子，余下个十至二十元正好够本钱进雪糕。“中！”父亲就夸前进：“虑得周全，未思进，先思退；咱小本生意，先打输，后打赢；刚起步，是赚得起，赔不起，还是稳妥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