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十世 >  【原创】沉溺(看似木纳攻×隐忍受)by茶洛

【原创】沉溺(看似木纳攻×隐忍受)by茶洛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第四十七章完==========
正文还有两章就完结了,然后会有很长很长的番外。
记得把你们可爱的小手捂住心口,捧住它别让它蹦地上了。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48.】爆发
这年元旦过后季真搬到蒋家紫园的别墅暂住。一开始蒋龙城还有些犹豫,毕竟李榆梅给季真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印象,可自己又要临时回部队进行一些转交的事项,大概要呆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季真看出了他的纠结,窝在他怀里对着下巴亲了一口,他说:“没事的。”
蒋龙城将他的头摁在自己胸膛前揉了一把,“宝贝,谢谢你。”
季真垂眸不言不语,静静地听着那“咚、咚、咚”的心跳,感受肌肤传来的滚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却在下一秒压了下去。
搬去紫园前季真在家里弹的最后一支曲子是《梦中婚礼》,蒋龙城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一曲毕,季真缓缓盖上琴盖站到他的面前单膝支在蒋龙城的腿上微微垫脚试图抱住蒋龙城。蒋龙城顺势抱着他的腰,低头在那抵着自己下巴的小丘上亲了一口。季真身子向前倾斜一手摸着他的头,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放在蒋龙城的板寸头上感觉被扎得有些疼,“蒋龙城,你要按时回来。”
蒋龙城逗逗在肚子里运动的孩子,说:“会的。”
季真又说,“你一定要回来,我怕。”
蒋龙城伸手从他的膝下穿过,护着他的腰将他抱在腿上说:“不怕,我在呢。老公在呢。”
季真挪了挪身子捏着他鼻头说:“臭不要脸。”
蒋龙城说:“我心都给你了,脸还要来做什么?”
季真这才笑了,心却渐渐悬了起来,在半空一荡一荡地发虚。
这次回到紫园李榆梅对季真的态度是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几乎把他看作祖宗供着,还特意提前找人从国外运回来一台价格不菲的古典钢琴,将蒋龙城旁边的那间客卧改成了琴房方便季真走去练琴。天天让厨房给季真炖各种补品,自己亲自双手端着送到季真面前。不是在自己家,季真虽然不大爱喝这些汤汤水水但也只能笑着一口一口咽下去,还不忘礼貌地跟李榆梅说声“谢谢。”
听见关门声后则又拿出台历算蒋龙城还有多久才回来--按照秒数来算,台历被他写满了字数都快看不到清晰的日期了。
蒋龙城第四天给季真打了个电话,语气颇为抱歉“季真,我临时接到了一个小任务,可能要再过多几天才回家了。”
这天的上海暂时升温,融雪时的寒冷穿透玻璃袭如室内,整座城都带着彻骨地湿冷。季真裹紧毯子哑着说:“哦,那你要过几天才回来?”
蒋龙城也不大确定。
季真咬紧嘴唇,语气带有几分委屈,“你又说话不算话。”
蒋龙城知道他脾气上来了,瞥了眼其他正在谈笑地战士赶紧捂着耳朵躲到角落柔声哄着,“宝贝乖,不生气。老公也真是有事。”
季真先是被那句“宝贝”惹得老脸一红,骂了句“不要脸。”就把电话挂了。
蒋龙城在那头轻笑出声,白飞见他这春意荡漾就知道那头肯定是季真了。自蒋龙城回部队这几天休闲时就不停地拉着白飞傻笑着跟他讲孩子有多大啦,季真脾气越来越怪却比起以前颇为可爱,然后季真答应跟他复婚有时间就可以去换证啦诸如此类吧啦吧啦如同倒豆子一样地往外滚。
听得白飞耳朵都起茧了。
最让蒋龙城得意的是他瞒着季真偷偷去订了一对戒指,21克。
白飞瞪大眼惊讶地张大嘴下巴都快要脱臼,“全世界都没有那么大的鸽子蛋吧?”
蒋龙城鄙夷不屑,“蠢。是整个戒指的重量。”
白飞挠头想起来初中学的“一个鸡蛋50克”心想那也怪重的戴手指上。
蒋龙城没心思猜他心里笑什么,只是昂起头一脸骄傲地描述那枚戒指是如何与众不同,“白金的内环除了镶嵌成波浪而勾勒出心型的碎钻,还有我们两个人的指纹的暗纹,独一无二,绝无相同。”
白飞奇怪蒋龙城怎么在季真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能把指纹印上。蒋龙城敲他脑袋,“你就不会采集指纹么!”白飞竟是无话可说。
恰逢此时集结号响了,蒋龙城将手机关机放好,带上军帽大跨步往操场走去。他所不知道的是漫长黑夜中的苦苦等待每一秒的痛苦其实是无异于枪林弹雨,只不过一个在心头,一个在身上。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世上心药何处寻?只能任它慢慢腐烂,侵蚀一切,化作无底血洞再难填补。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这晚的上海东风呼啸,刚融雪后露出来地面又再次被皑皑白雪覆盖。
季真把自己往被子里裹了裹,就像那个冬天在部队的铁床上蒋龙城把他裹起来一样。不知是谁的疏忽房间没将的窗户关紧,寒风便从那条缝钻进来带着凄厉地呼声将屋内的暖气驱散尽。季真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不知为何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外面的风还在呼啸透过那一丝缝将厚重的窗帘卷起。“蒋龙城……我怕……你什么时候回来。”回答他的只有狂风凄厉地呼喊与起舞的帘布。
季真又病了,家庭医生说是着了凉的缘故,但因为有怀不敢随便用药。李榆梅搬了床厚实的棉被盖他身上捂着,举起从季真胳肢窝里刚取出来的水银温度计,眯眼看着那有些骇人的刻度,不住念叨,“阿弥陀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啊哟哟,你病了自己难受还不能吃药,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受罪!唉唉唉……”
季真接下来开始发烧、呕吐,整个人意识开始有些不清醒,前段时间刚养回的肉又不见了,皮肤干巴巴地贴在骨骼上,如纸的面色配上深陷的眼窝怪渗人的,那一深一浅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滞,几日都不见有所好转。李榆梅见他这恹恹无神的样子,心里纳闷,偏偏好几次叫他起床吃药的时候还看见他流着豆大的汗珠 ,面部狰狞带着惶恐,待他醒来耐下心一问,季真只是愣愣地抓着被沿倚着软皮床板收颔摇头。李榆梅天天发愁,突然一拍脑袋立马笑了起来。她急急地走到花园叫来管家,给他手里塞了个用黄布包的锦囊,“你帮我去把禅静大师叫来,就说托他来给晚辈沾沾福。”
当天下午家里就来了一个穿着黄褐袍子的人,眉须长长垂至颚骨,手里拿着串佛珠,还有一个包囊。李榆梅恭敬地将他引进季真的房,随后退了出去,屏息在门外候着。
那人木着脸靠近床边,看见季真费力抬眼瞥他随后又重新偏了回去,他弯眉道:“你不信我。”语气煞是肯定却也不怒。
季真干咳了几声没有言语。
那人又走近了几步,忽而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什么,才对季真道:“施主,你身无鬼怪,只是心有郁结,唯有放开才能渡此劫。”
季真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摆手道:“有劳大师了。什么劫不劫,我是听不懂,大师还是回去吧。”他只是乏极了,直想清静下来。
那人叹了一口气,“施主放开些,前路自然会开阔。”说罢从包里取出了一串佛珠放在桌上,“南无阿弥陀佛。”才轻脚退了出去。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第四十八章完==========
基本上所有的暗线都出来了。
嗯,对于为什么蒋龙城一直不想要孩子这件事的原因也基本上是解释了。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49.】
季真再次睁眼时坐在一旁的人换成了蒋龙城,他依旧和往日一样笑着过来摸摸自己的额头问:“怎么睡了一晚手还是冰的?”
季真愣愣地说:“蒋龙城我昨晚做梦了。”话语间他感受到蒋龙城手明显一颤。那只厚实的手稍稍抬起最后落在了他的肩上,其中的犹豫让季真无措又茫然。
蒋龙城看着他呆滞的样子眼眶不禁发涩,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压在自己的肩上将他抱入怀里,力度大到似乎要将他揉入骨子里。
季真乖顺地趴在他的肩上,昨晚的一切开始在二人交错的呼吸间舒展在眼前,季真的身子开始轻微的瑟缩最后抖得跟筛子一样。他试图将对方推开,扯出一个笑道:“你不用施舍我,是我不该。”
蒋龙城呼吸一滞,这两句的话戳得心发疼,他将人又抱紧了一些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对不起……”语里带着七分哀伤,三分乞求,而季真只是不住摇头与挣扎——在这场情感泥潭里几分真,几分假,他早已分不清。
那天过后的季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深凹的眼窝里嵌着两颗黯淡无光的黑珠,经常一发呆就是一个下午。医生说这是产前抑郁症,从检查结果来看应该是已经持续很久了,只不过没有被发现,遇到这种状况家人的鼓励和支持是很重要的。之前季真情绪一直起伏大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蒋龙城先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蹲在楼梯角拿出这本短短几个月就快被用完病例仔细翻看。明明只有十几页纸,拿在手里却如有千斤重。
当蒋龙城站到季真面前时,季真正在看医院发的孕期手册,“有事吗?”蒋龙城将他慢慢扶起,“没事,医生说应该是孩子大了会顶到胃所以你才吃不下东西。”
季真点点头,额前的碎发已经有些长了,将他的眉眼半遮看不清他的眸子。
蒋龙城又说:“医生说你的脊椎有些变形,后面可能会辛苦些。”
季真拍拍自己肚子里正在拳打脚踢地小家伙,“嗯。应该是小时候写字和看书姿势不对,总爱趴着。”
季真写字的姿势纵然刻意纠正过,但到现在依然一坐桌前写字还是有些习惯性的弓腰往右倾,这一点蒋龙城是知道的。
蒋龙城嘴里哄着没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真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临近春节的时候更是因为胎儿压迫脊椎连走路都疼,只能经常坐在轮椅上歇着或者是卧床休息。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肚子晃晃荡荡地似乎已经有了往下走的趋势,抵着胯骨尾椎开始往下跟刀割似的疼。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郑天回蒋家前蒋龙城给他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回家就算不能原谅他们也不要跟季真闹,季真现在经不起一点折腾——再来,季真之前对他也是真心好过。但回答他的只是缄默。
就在蒋龙城看着回来面无表情的郑天心里忧心忡忡时,当晚郑天窜他们房间去了,还把他的位置给占了。
当时蒋龙城正坐床上一边跟季真讲话,一边给他按摩。季真依旧如往常,神色恹恹手随意地翻看着一本婴儿服商品简介。
蒋龙城在季真旁边念念叨叨,“你看这套蓝色的怎么样?不行不行,万一是个女孩子怎么办?”然后他又找了一张粉色的小猪连体婴儿服,“这个怪可爱的,要不我们买这个?”话音一落他又自己否定了,“万一是个男孩子怎么办。”故作苦恼地扶了扶额头,眼里却是柔情还带有一丝讨好,“不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郑天一进门就看见蒋龙城一脸讨好的样,双手殷勤的在季真腿上又捏又锤,不禁发笑。季真闻声看去,有些不确定道:“小天?” 眼里满是躲闪。蒋龙城充满警备地坐起身,抬手将季真护在身后。郑天却瞅准他们俩中间那条间隙,掀起被子的一角跟猪拱泥巴似的一扭一扭从季真的脚旁爬到床头,屁股往左一用力就把蒋龙城撞下了床,趁蒋龙城还没回过神,他就黏在季真旁边甜甜地叫了声,“季哥”。他笑嘻嘻地坐在床头跟季真说:“季哥你别信他的,就他那审美目光选出来的衣服,宝宝看了都得和他闹。”
季真有些僵硬地想往旁边移,才挪了一厘米郑天就又贴了上来,把图鉴往中间扯了扯,手指快速翻动着最后指着两幅图,“咱就先买这两套吧。”一套是嫩黄的小鸡连体婴儿服不挑肤色,一套是青色的婴儿服还配着两顶帽子一个是圆顶一个是有兔耳朵的。
季真抿起了唇许久才缓缓点头说:“好。”
蒋龙城则站起身抱臂朝郑天挑眉,示意他下床两个人去外面单独聊聊。
郑天却踢了他一脚,又火速缩到季真旁边,“你赶紧走,我今天要和我的小侄子增进感情,别来打扰我们。”
挑下巴,颇有炫耀之意,然后顺势摸了摸季真越发滚圆的肚子,隔着布料可以感受孩子在下面一拱一拱的。郑天拍拍他,说:“宝宝快点出来跟小叔玩呀?”
季真神色有些复杂,不消一会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他也用手点了点肚子,笑着说:“宝宝,你听见了吗?叔叔说等你出来带你玩呢。”
郑天却说着就把耳朵贴季真的肚子上,唔,孩子又隔着肚皮踢了他一脚似乎是嫌弃的不得了。
蒋龙城“啧”了一声要去拽他,郑天却可怜兮兮地样儿跟季真控诉,“季哥,你知道吗?他挑拨我和你的感情。”
季真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
郑天继续说:“我这都还没回来呢,他就先打电话说你最近脾气不好,让我别跟你吵!你瞧瞧!他就不能盼着我俩好吗?”
蒋龙城却笑了——臭小子,还不忘给自己说点好话,“行,那我今晚去客房睡,不挑拨离间了行吧?”他知道郑天和季真都各自有话要和对方讲。季真却是犹豫地看向蒋龙城,蒋龙城只是朝他笑示意他放心,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这门一关留下的是一片压抑的沉默,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郑天将脖子上的那个锦囊扯了出来举在半空呆呆地看着它小弧度地摆动,“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问什么。”
季真的手不自觉揪紧了衣角,鼻尖有些发汗。
“其实理由很简单,你对我挺好的。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在我看来你是真心对我好。对郑天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事情莫名地憎恨或疏远呢?”他刻意咬重了“郑天”这两个字。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郑天两岁失去父母,八岁失去了哥哥和年迈的奶奶,同年被蒋家领养。看到再也不会睁眼哥哥面色发青发白地躺在病床上时,年幼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憎恨,他只是害怕,害怕到哭不出来。然后他就莫名地被蒋家办理手续收养,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蒋家的小公子。蒋正越对他是不错的,对外也宣称这就是自己的亲儿子,郑天也曾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亲爸爸,又过了两三年,会想事了才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蒋家将对于郑易失了命的不安与愧疚给予他的施舍。
其实郑易留给郑天的记忆少得可怜,除了小麦色的皮肤和爽朗阳光的笑容便是最后那几个月挺着肚子的憔悴。前者是郑天十多年来唯一的一缕阳光让他在黑暗的孤寂中得以看到一丝光明,那时的郑易手臂富有力量,每年回家就会举起郑天,叫声“臭小子,你哥回来了。”然后用力亲一口他的脑门,托起他的屁墩大笑几声。那是郑天脑海中唯一生动的记忆了,郑易在他四岁时因为家境不好辍学便入了伍,在他八岁那年又大流血去世,留给他的除了那声笑、那个抱、最后的遗容,剩下的就是几件旧衣裳,便再无其他。对于哥哥的身形体貌郑天也只能从蒋龙城给他的一本本相册和谈吐思念中不断地回忆出一些片段。在最开始的那几年,每一次醉酒的蒋龙城就是他的噩梦,蒋龙城会把他抱在腿上翻开一本本相册不断讲述着关于郑易的一切,讲到最后蒋龙城痛哭流涕,而他也哭了,一大一小抱头痛哭。好几次把回来的蒋正越吓着,一边让管家扶着蒋龙城回房休息,一边拍着郑天的肩问他怎么了。郑天只是摇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嗫嚅着“哥哥……呜呜……哥哥”——他只是觉得心里难受,蒋龙城嘴里对郑易的美好回忆不断在他心上刻深哥哥的印子,刻得发疼,除了加重他对郑易和奶奶的思念什么都没有。
蒋龙城自以为是的忏悔与忠诚,带给郑易的只有对这个“家”的憎恨,与日益增长的思念。他在蒋家的生活就是生活在早逝的哥哥影子底下,所有人对他的好都基于“郑易”这个名字之上,孤独将他吞噬,他一边不得不思念着自己的哥哥,一边又急于摆脱哥哥的影子:他的名字是“郑天”而不是“郑易的弟弟”,他要的是关心而不是愧疚。他试图用沉默用叛逆来让大家注意到他对家庭关爱的渴望,可这个蒋家除了给予他更丰富的物质享受,就只剩下几乎等同于漠视的容忍。实在无法无天了才通知蒋龙城,蒋龙城除了安抚便是那句,“你哥哥不希望你这样。”
回想到这里,郑天感觉眼底一片温凉的触感,耳边传来温和带有几丝慌乱的声音,“对不起……”那柔软的指尖在眼眶处来回擦拭。
郑天偏过头用手臂摸了摸,觉得有些丢脸,“都说了没你事儿了!你在这样我真生气了!”
季真闻言将手缓缓放下,眼睛盯着他背后的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如一潭死水。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怕是让人误会了,忙又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必要因为那晚的事情……额……”他抓抓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本意,“总之额,其实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没人什么,总之……啊,我该怎么……”郑天越来越词不达意,急得额角不停冒汗,连刚才的酸楚之感都被驱散尽。
季真窝着肚子有些艰难地伸手抱住他拍打着他的脊背示意他不要太焦躁,“我知道了。”语里带有几分叹息,“但还是要说对不起,毕竟你的哥哥是个优秀的人。”
郑天不说话。其实对于郑天来讲郑易比之季真来讲反倒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他们都如太阳,只不过一个在梦中,一个在梦外,一个是夏日的烈日,一个是冬天的暖阳。哥哥,对于郑天来说曾是陌生的词,直到季真的出现他才明白自己渴求的是什么,是亲情——季真说自己的态度恶劣是因为他占据了本属于郑易的位置,其不然还有羡慕,郑天极为羡慕甚至是嫉妒季母对季真的春雨般的关心,那是他十多年来求而不得的。同时,也是季真对他的一笑一蹙,或训斥或包容让“哥哥”这个词逐渐立体起来,想到这他不禁鼻头一酸,把脑袋挨近了季真的腰窝,“季哥,咱得好好的。”他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哥哥了。季真叹了口气,只是不断地捋着他半长的头发。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50.】
季真怀孕的最后一个月里突然嘴馋想吃螃蟹,蒋龙城不允许,“螃蟹太寒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有孩子不能吃。”季真装作听不懂,可怜巴巴看着他,“热一下就不凉了。”
蒋龙城被他这可爱样逗得心痒痒,但面上依旧冷着脸,“不行。”
季真撇嘴,眨巴眨巴眼说:“蒋龙城,你不爱我了。”说着垂眼揪住蒋龙城的衣角一晃一晃的。
蒋龙城捧起他的脸往他嘴上“啵”了一口,笑着捏捏他终于长了些肉的脸蛋,“季真,你这套现在暂时在我这失效了。”
季真这些日子精神不错天天躺床上有的是精力跟蒋龙城耗,天天逮着机会就跟蒋龙城磨。磨了大半个月,蒋龙城被季真磨得实在是不行了,
平常看着他皱眉都会心疼更何况季真被拒绝还每天瞪着汪汪大眼一脸被抛弃的媳妇儿样看着他。蒋龙城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无奈却又宠溺地说:“好好好,你亲老公一口,老公就去城隍庙广场买蟹粉小笼给你吃。”季真立马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在蒋龙城凑上来的那一瞬踢了一脚他的小腹,“利索点去!”
“得嘞。”蒋龙城做了个打袖动作,“还请娘娘稍安勿躁!”
季真施施然抬起手弹了他脑门一句,“知道孩子他妈饿了还不赶紧的?”
季真对“妈妈”这个称呼适应得很快,前些日子他们还在争论孩子该怎么叫他们,蒋龙城说了一大把歪理成功把他绕进胡同羊肠道里,或许真是一孕傻三年,稀里糊涂应了孩子叫自己妈妈这件事。等他反应过来反问时,蒋龙城理直气壮道:“什么爸爸、爹爹,大爸小爸的,谁知道是干爹还是谁呢?孩子一叫爸爸妈妈那外人肯定就知道咱俩关系,这叫宣示主权懂吗?再说这孩子是你生的,他除了你叫你妈妈还能叫谁妈妈?”季真傻愣愣想了许久竟然觉得蒋龙城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蒋龙城看着自家媳妇儿这样颇为满意,撅着嘴又亲了好几口才拿着钱包出门。
只是,这顿心盼已久的餐季真没能吃上。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蒋龙城哼着小曲回到家的时候,季真咬着唇躺在床上小幅度地辗转身子,豆大的汗珠不住往外滚,面色浮起了不正常的红,床单湿了一片。而孩子在衣服下一拱一拱地凑热闹。季真有些艰难干涩地开口,“羊水……”话还没说完子宫剧烈收缩带来地阵痛就让季真皱紧眉闷哼了一声。
蒋龙城手里的盒饭“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饭盒里的食物都洒落出来,那浓郁的香味灌满了整个房间,是季真一直想吃的,可这一刻他脸色一白勉力趁起半个身子不停地指着自己嘴。过了几秒蒋龙城
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中竟然拿起了地上的那个盒饭袋子凑到季真旁边。季真一被那味道一冲,“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等他吐完蒋龙城还傻愣地蹲在床前,季真一边忍受着一波波传来地阵痛,一边道:“赶紧叫救护……唔……裤子……裤子……”
蒋龙城这才回过神来先是帮他把裤子脱下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去客厅拿手机打电话,季真躺在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气,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他身体流出,孩子似乎也在挣扎地往下钻,挤得盆骨如同万蚁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等到救护车赶到时孩子还在不断试图继续往外钻,季真觉得自己下面似乎要被什么劈成两半。医生看了眼——才开了四指,还不能生,让季真先进入病房等待。
莫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季真突然挺起腰低哑地哀叫了一声——孩子又往下窜了一点幽口似乎被什么硬生生卡住带来撕裂地疼。医生赶过来检查时,孩子已经入盆了,但接下来的时间就再无进展,医生眉头一拧和旁边的护士耳语了几句,随后道:“来不及了,宫缩力度不够,时间长了孩子容易缺氧。”
蒋龙城捏紧了季真的手,“那怎么办?”
医生说:“立刻送入产房,打催产针刺激宫缩。”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护士冲了进来,扶住栏杆附身小跑着将病床往外走。蒋龙城呆滞了一秒然后迈开腿追了上去。
途中季真突然伸出了手,蒋龙城酸着鼻子追着拉住了他的手,季真头抵着栏杆咬的嘴唇发白,等忍过了新的一阵阵痛,他轻声说:“你别太想我”惨白的脸上满是汗珠,气若浮丝。
蒋龙城心里突然涌起汹涌的波浪,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试图抓紧季真的手,但那双手却松开了——那张移动床被推入了产房。蒋龙城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季真的笑渐渐被那合上的门遮去,受对着虚空抓了抓,心里已是乌云密布。
季真在产房里呆了多久,蒋龙城已是记不清。他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地抵住额头,手上是季真去年为他求的护身符,嘴里念念有词,恍惚中他一会儿似乎听见季真含笑着叫他,一会儿似乎又看见季真在产床上咬破了嘴唇也忍不住痛呼的样子,医生却毫不怜惜地推压着他的腹部。他坐在椅子上不安地祈祷着——希望他的季真能少受一点苦,希望他的季真能够平安出来,混沌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念头,以至于蒋父蒋母赶到了医院他都未曾察觉,他只能模糊地看见白大褂下的不同的鞋子在地上匆忙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蒋龙城下意识望过去只能模糊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那个人的话语十分含糊不清扰得蒋龙城耳边如同蚊子,”嗡嗡“地响,直到最后一句他才听清,“是一个千金。”
蒋龙城瘫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突然觉得浑身酸疼和脑子发涨。歇了一会儿他才牵唇笑了,“女儿……我们有女儿了……真好,是季真喜欢的。”
三天后,雪白的墙将阳光反射整间病房照得亮堂堂的。在其中的一扇玻璃窗下一个身着迷彩魁梧的男人,他结实臂弯里躺着一个正在酣睡的婴儿,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下的口水巾上。男人刚毅的眉目却笑得温柔,他轻轻地晃动着臂弯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歌儿,不时捏起口水巾的一角擦拭着孩子的嘴角。
不一会儿歌声戛然而止,男人轻轻地在那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宝贝,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孩子似乎心有灵犀,忽地睁开了眼,不哭只是磨磨嘴唇然后冲着他摇晃着伸手“咿咿呀呀”地露出了笑,眼睛如同一汪清泉像极了那人。
男人亲吻着孩子肉呼呼的小手,笑着问:“要当个钢琴家吗?宝宝。”
你说岁月静好,
我说来日方长,
所谓细水长流,束发已成白发叟。
人生过客数十年,来路是你,归途亦是你。
此生所求唯有——粗茶淡饭、柴米油盐,回首之处皆是你。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正文完========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正文结束了,原先是因为参赛的客观因素所以选择在此结束,现在有时间慢慢修改慢慢发,却出乎意料地觉得正文里的故事到此刚刚好,于是依然选择了在此完结。很感谢大家的喜欢与回复鼓励。
这篇文原本是想取为《沉溺之谱》后来捣腾封面的时候觉得《沉溺》两个字单放上去会好看很多,就这么把后面两个字去掉了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因为这篇文里对季真钢琴演奏的专门描写实在是太少了,然后沾沾自喜后却意外发现不但和很多大大的作品重名。啊……怎么办呢╮(╯_╰)╭算了,太懒了,不想爬起来改封面了……唔……真的是懒啊。
虽然这篇文是当时急于参赛从脑洞稿里面翻出来了第一稿,攻受的名字改了,攻的职业改了,骨科也改成了心底那抹美好的白月光,季真的性格也逐渐有些傲娇,老蒋也学会了说情话——不知道为什么动笔之后他们就成了这样,似乎也理当这样。但是这篇文其实满足了我很多的幻想啊,温润隐忍的钢琴家受(最大的满足是终于写了一个江南的可人),糙汉军攻,先虐受后虐攻,狗血满满,唔,就是这个样子了,不知道套路和埋梗满满你们喜不喜欢。
关于很少回复大家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也没什么借口好找的,真的就是懒。我坐行李箱上曾和儿砸讲,“你爹就是喜欢看着回复和文评刷刷刷贼有成就。”儿砸很鄙视我,说我太贪心。我就哈哈笑,谁不贪心啊?还得瑟的不行。咳,当然大家写文不能学我这个这个习惯啊,适当交流还是很促进感情hhh然而,我是真的很喜欢看评论呐,看了就跟打鸡血似的。
全文txt会在所有番外结束后一并整理好,放到微博:_茶洛,和q群:茶洛专属火车 进行下载。
然后呢,正文结束后会有很长很长的番外,大致分了季真篇、老蒋篇和老蒋带娃记。
真真的番外主要是关于从前的记忆,而老蒋篇则是紧接着正文后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想先看哪一个?楼中回复,我大概统计一下看看先更哪篇。
最后——这里茶洛,请多指教。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番外】老蒋带娃记之特殊的日子
(老规矩依旧有埋梗同时给大家先放松放松看看这可爱的小公主)
今天的小公主很漂亮,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蓬蓬裙,白胖胖的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小皮鞋,鞋扣上有着两只小蝴蝶。蒋龙城还特意起早了给她编了个松散的蝎子辫,退后一步,左右打量了下又从梳妆台里取出一大一小的蓝色向白色渐变的绢花发卡,上面还有珍珠做的小流苏,大的别在脑后勺,小的夹在发尾,小脑袋一动,流苏就跟着晃动起来。
“好了,站起身来转个圈给爸爸看看。”蒋龙城摸了摸她晃来晃去的小脑袋。
小公主立马乐滋滋地抓住蒋龙城的衣角,小胖腿一蹬跳下了椅子,然后捏着裙摆站到卧室床前的过道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小心地一摇一摆地转起圈来,身后的蝴蝶结也随之飞舞。蒋龙城单手撑着梳妆台,含笑看着她。
转了十多圈,小公主摇摇晃晃地扑倒蒋龙城怀里,可惜她实在太小啦,还没长高所以下巴一下磕在蒋龙城的膝盖上,她委屈巴巴地眨眼睛,说:“爸爸,我转得头晕,要抱抱和举高高!”
蒋龙城的嘴唇又上扬了些,面对女儿的撒娇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但今天他没有办法陪她玩举高高游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蒋龙城伸手撑起她的咯吱窝,往空中抛了几下,最后一下顺着惯性稍稍一收力度便把她托到了床上。蒋龙城弯下腰亲亲自家的小公主说:“你先乖乖到客厅吃饭,爸爸换衣服。”
小公主似乎有什么在眸中升起闪闪亮亮的抱住了床上的大枕头用力吸了一口,双脚悬在半空晃来晃去,“今天、今天妈妈要回来了吗?”
蒋龙城动作一顿,随后点点头,“怎么?想妈妈了?”
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小公主刚刚还笑着现在就咬紧了嘴唇,这样子几乎就是缩小版的季真,“嗯。”话语里带有了几丝奶糯的鼻音,“宝贝想妈妈了。”说着眨眨眼颇有要掉金豆豆的趋势。妈妈平常都很忙总是在国外,只有爸爸陪着她玩,虽然妈妈总会给她寄很多玩具和衣服,还会给爸爸买西服和发视频给他们看,可比起这些她更想要妈妈陪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妈妈能经常陪着自己,小公主觉得——爸爸的礼物是可以不也送哒!爸爸一定不会有意见的!可妈妈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不停地在国外忙,只有特殊地日子才会回来和爸爸一起过一天就留下很多的礼物再次离去。
蒋龙城忙抱起她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今天不能哭哦,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宝宝不能哭的。”
小公主红着眼与他对视,试图跟他谈条件,“那你今天带我去看妈妈,不然,不然我就……我就哭!”
“可以啊。”蒋龙城将她放到门口轻飘飘瞥了一眼,“那我们就扎一周的朝天辫如何?”说完关上了门,抓紧时间换衣服,果不其然过了几秒门板就被踢了一下--“哼!臭爸爸!坏爸爸!我要跟妈妈告状!告状!”
蒋龙城内心为自己点了一炷香,捂着胸口默默忏悔--季真当初说得对,自己果然会把这小公主宠坏了。
等蒋龙城换好西装打好领带悠然走出来时小公主已经踏着小板凳成功坐到餐厅的高椅上开始吃早餐了--这还是以前季真当年刚到上海买这套房的时候买的,那时侯供房辛苦没有买太贵的到今也有十三年了,它的高度对于小公主实在太高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应该换了,但蒋龙城舍不得,只要是季真的东西他就喜欢留着。
小公主似乎怕弄脏了裙子,没了平常的狼吞虎咽,今天懂得用小勺子细细地舀起粥吹凉了喝。蒋龙城轻咳了一声,右手扯了扯西装然后插着兜到小公主面前晃了晃,“你爸帅不帅?”
“帅帅帅!”小公主头都没抬地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小手拍得通红然后继续低头奋战。蒋龙城扯了扯她脸上肥嘟嘟的肉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坐了下来无比惆怅地看着碗里的稀粥这种精心打扮后被敷衍夸奖的失落感觉一点也不亚于当年季真怀孕的时候自己做了一桌的菜却比不上一小碟酸萝卜的心酸。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父女俩吃完早饭便出了门,蒋龙城结实有力地臂弯依旧是四岁小公主的宝贵座驾。蒋龙城还没蹲下来,小公主就手脚并用地开始往他身上爬,丝毫没了刚才的淑女气质。蒋龙城觉得果然孩子谁带得多就像谁。这虎性子真是可惜了这和季真神似的相貌——其实蒋龙城不必可惜,因为等孩子再大了些长开了,那粗黑的眉毛就会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弄得三家人哭笑不得。
“爸爸,花!”蒋龙城将她捞入怀里,小公主一手勾着蒋龙城的脖子,一手指着餐桌上花瓶里的两支玫瑰。
蒋龙城哑然失笑用额头抵着她蹭,顺带帮她把裙摆往下扯顺了,“傻宝,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爸爸要去花店拿花。”然后往她的脸蛋嘬了一口,“要一大捧的那种。”小公主鼓起脸插着腰肩膀一耸一耸地表示自己明明是“聪宝”,视频里妈妈是这么叫自己的,妈妈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只叫“宝宝”、“聪宝”、“乖宝”。
“走咯。”蒋龙城将门带上,颠了颠这个小傻宝,“今天在爷爷奶奶家要听话知道吗?”
“爸爸,你说今天妈妈会给我带礼物吗?”小公主的重点完全不在那。
“可能?”蒋龙城故作皱眉思索之态。
“嗷呜,”小公主立刻在他的脖颈蹭着撒娇,小短腿一蹬一蹬的,“爸爸你今天一定要买一大捧红色的玫瑰哄妈妈高兴,还要说宝宝很乖的,这样妈妈就会开心的买礼物啦~”说着眉头一皱突然紧张兮兮地盯着蒋龙城的头,“爸爸,你长白头发啦!”那脸上的惊恐跟见了虫子似的。
“哪儿呢?哪儿呢?”蒋龙城莫名有些慌张。
“这儿!耳朵旁有一根。”小公主小心地用指尖捏住扯了扯,“好明显。”
“赶紧帮你爸揪了,等下爸爸还要去见妈妈呢。”蒋龙城把头偏了偏,催促道。
“哦。”小公主有些心疼地用力一拔,那根白发就落在了自己手里,她鼓着腮帮子有些担忧,弱弱地问了一句,“爸爸,你能不能少去点公司啊?”
“怎么了?”蒋龙城有些奇怪。
小公主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讲,最后还是选择叹了口气抱紧蒋龙城的脖子,有些忧郁道:“你要是老了,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
“真的!没人喜欢小老头。”小公主想了想又补了一刀,“更何况妈妈没有黑头发。”
“……”蒋龙城沉默了一下,轻轻的把小公主放下,摁下内心的酸楚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一脸沉重道:“宝宝,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给爸爸多点信心好吗?”
……
老蒋日记:
5.25 星期四 晴
今天傻宝说我长了一根白头发,阿真就会不喜欢我了,真的是忍得手痒痒,这臭丫头从说话流利以来就天天损我。
今天是红色的玫瑰,送给了阿真,想他,想他,想他。
唉……
我们的傻宝诶,傻傻蠢蠢的。
等到我们结婚五十周年想买很多的花铺一地,阿真应该会很喜欢。
今天依旧是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更正一下笔误,应该是:
小公主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更何况妈妈没有白头发。”
【鞠躬】抱歉笔误了!我的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爆炸式三百六十度旋转鞠躬。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没控制住自己又码了一篇老蒋带娃番外,说吧你们是先看这篇还是继续执着等老蒋番外。(´இ皿இ`)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番外】老蒋带娃记之没想到的事
蒋龙城没有计划过在四十岁之前退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女儿,更没有想过自己这双长着硬厚枪茧的手会用来编辫子。
但事实是……
这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如今成为了现实:他不仅在四十岁以前退役了,而且有了一个小公主,等到女儿上幼儿园后他学会给女儿梳头发,还可以做到半个月不重复——自己也在这过程中彻底沦为了女儿奴。
蒋龙城是在女儿出生那一年退役的,这年深秋小公主恰好半岁了。他将孩子接回了郊外的别墅,半个月后听从父亲的安排进了公司。
也许是父女之间独特的血缘纽带,从蒋龙城回家后,她就只黏着蒋龙城,离久了就得哭。白天蒋龙城上班前将她送去蒋宅时,她一见蒋龙城转身就开始嘤嘤地哭,若是蒋龙城狠下心没回头她就呜呜哭,要是蒋龙城敢再跨一步她便开始扯着嗓门哭,那动静仿佛要把房顶给掀翻了一般。蒋家一群人拿着玩具、奶瓶轮流抱着她哄得哄半个多小时才能停下来,虽然不哭了但依旧红着眼委屈巴巴地抱着蒋龙城给她留下的兔子玩偶不肯离开客厅,可劲地盯着门看,稍微有了一点动静眼睛就亮蹭蹭地指着门“咿咿呀呀”地叫唤。
到了晚上,没等到蒋龙城回来都不肯喝奶,因为她知道喝了奶就要睡觉觉了,睡了觉就不知道爸爸来不来接她回家了,于是她便努力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攥紧兔子玩偶继续努力地盯门。若有人拿了奶瓶放她嘴边拍着背哄她睡,只要她一瞅不是蒋龙城便又开始蹬着脚挥着手嚎啕大哭,直到蒋龙城带着一身疲倦打开蒋宅的大门时她才晃着鼻涕泡泡拍手笑了。
李榆梅叹着气将孩子递给蒋龙城,犹豫道:“囡囡太黏你了。”停顿了几秒,“不然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这样来回跑父女俩都太累了。”
蒋龙城只是从裤带里抽出手帕给小公主擦了擦鼻子,又往她脑门上亲了一口,淡淡说了句“谢谢。”
回到家以后,依旧是个大工程。先给小公主洗澡,扑上痱子粉,换尿布湿,穿衣服,喂了奶拍好奶嗝再把她放婴儿车里塞个玩具,蒋龙城才能进浴室洗澡,争分夺秒地洗澡。洗完澡哄小公主睡了,蒋龙城还得爬起来去洗衣服和整理文件。可这一起身刚把衣服洗完晾上。宝宝就又哭了,蒋龙城只好只张小桌放床上将电脑和资料放上,将小宝贝搂怀里左手给她拍背,右手继续处理工作。
最清闲的是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当然仅限于小公主,因为小公主的睡姿并不是很好,睡一个晚上能转个七百二十度。蒋龙城经常会半夜被她弄醒,有的时候是脚搭蒋龙城下巴上,有的时候是手拍蒋龙城脸上“啪”的一声特清脆,有的时候干脆整个小身板就躺蒋龙城身上了,蒋龙城气急但你若把她放婴儿床里吧,她又得哭,非得黏着爸爸躺一张床上不可,为此蒋龙城请人将大床剩下三边装上了软皮可折叠型的床栏。
一岁多的时候小公主开始站在床上扶着床栏颤颤巍巍、歪歪扭扭地学走路了。蒋龙城就躺一边侧头看着她这憨憨样,不时用口水巾擦擦她笑得直流的口水。这时小公主就拍着手“咯咯”笑着伸手要抱,结果刚走两步一个踉跄小屁股就坐他**上了,第一次蒋龙城内心是崩溃的,但孩子这么小你说她她就笑,你凶她她就哭,还不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走近一步就哭,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好像你是人贩子似的,巡警都会盯上你的那种。只能忍着,毕竟还有纸尿裤隔着呢——蒋龙城这么安慰自己。
后来还有这事儿发生吗?
有,有的,等到小公主两岁走稳了才没再发生过。
对于这“有辱尊严” 之事,曾经的蒋上校、现在的蒋先生摊手表示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春去秋来三四载,三岁半的小公主要准备上幼儿园了,也恰是这一年周围的人开始叫他“蒋爸”和“老蒋”了,当年的青葱少年终究是被岁月留下了印记。
蒋龙城出差回来那日李榆梅抹着眼角对蒋龙城说:“回家里住吧,你个大老爷们不会扎辫子这些活,囡囡不能总留个花童头。”三年来她的皱纹又添了许多,性子却温和了下来。
蒋龙城低下头不忍去看她鬓角越发花白的发丝,依旧只是亲了亲怀里摇头晃脑的小公主,没有说话。
李榆梅摸了摸小公主微微翘起的发尾,“女孩子是水,这头发如丝,你终究是做不过来的。”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第二天蒋龙城从理发店里买了一个模型后又从网上下了上百个教程,开始每日一小时的梳头课程——开玩笑,他奶得了孩子、补得了衣服、洗得了小花裙、做得了秋千、理得了花圃,区区扎个辫子能耐他如何?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等到女儿的头发过肩时,他已经能熟练扎三十款不同的发型,而床头柜的第二层则早已装满了平日陆续买来的不同发饰,每天早晨小公主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蹦上大床,趴在他的胸膛上,用肉乎乎的爪子拍着自家老爸的脸,“老爸!老爸!爸爸!起床啦!”
蒋龙城差点没被这小胖妞压得喘不出气,心里越发后悔在主卧给这小家伙放置一张小床。
小公主继续叫着,“爸爸!起床!扎辫子!今天也要好漂亮!”说着还伸手揪了揪仍在装睡的蒋龙城下巴上冒出的一根小胡子。
蒋龙城被她这猛地一揪,差点眼眶一热,立刻就蹦了起来。始作俑者却无辜地眨着眼,撅起小嘴“吧唧”一口,在蒋龙城右脸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的湿湿的早安吻,然后兴高采烈地蹬着小短腿在蒋龙城身上撒欢,“爸爸,今天也要扎辫子!”
蒋龙城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托起她的小屁墩,走到洗手台前洗漱,故作凶狠道:“下次起床再没刷牙就凑爸爸脸前大叫,爸爸就给你扎个朝天辫去幼儿园!”
小公主扭着屁股气哼哼地从蒋龙城的臂弯滑下来站到洗漱台前的小木凳上,将草莓味的儿童牙膏挤到自己的小白兔牙刷上,塞进嘴里边刷边做鬼脸,含糊不清道:“哼!凑爸拔!不稀饭你啦。”
蒋龙城挑眉瞥她,边仰起头对着镜子刮胡子边幽幽道:“哦?”下一秒就被小公主扑了个满怀。
他无奈却又宠溺地搓搓她的脸蛋,那如水的眸子当真是像极了季真却又多了几分狡黠与活泼,等到老茧尚未消去的手将她的脸蛋磨得红红时,才含笑道:“你永远是个孩子就好了。”
小公主歪着脑袋问为什么。
蒋龙城垂眼,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这样骗你就不用想太多理由了。”
小公主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皱着眉叉腰装出老气横秋地模样,长长叹了口气,“老蒋,你这思想不对啊,得改。”声音却是稚嫩如雏鸟般清脆。
蒋龙城笑而不语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小公主却觉得现在正笑着的老蒋不太开心。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前半篇被百度河蟹的内容是
“结果刚走两步一个踉跄小屁股就坐他、爹、脸上了”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纠结了很久,一直在考虑该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就在刚才我终于在动摇中决定倾向了其中一方——当然,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最后变卦,或是时隔若干年再添上一笔。
总之限定结局周末揭晓。

楼主:书聿秦门  时间:2019-08-17 22:43:19
【番外之蒋龙城篇】还梦(一)
郊外的那套别墅往后的几十年一切都按照蒋龙城最初的计划打造着:凹形别墅中间的空地种了一棵枇杷树,小花园里有他亲手装的跷跷板和秋千,还有一组红色的滑滑梯。他当初和季真说两个人要好好的也不曾食言,的确只有两个人——他和季珍。
孩子是在晚上23:35分出生的,而季真是在第二天0:01闭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医生说孩子有个好父亲,为她撑过了最艰难的三十六分钟。
蒋龙城瘫坐在长椅上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明白医生在讲什么。他有些呆愣地迎上医生略带怜悯的目光,又看了看他怀里那个皱巴巴的婴儿,那如猫叫般的哭声好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勒得他喉咙发紧,喘不过气。
医生轻力拍了拍孩子的脊背,垂头看着这个面色发青的男人,“看一看孩子吧,等下就要放育婴房去了。”
蒋龙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目光呆滞的伸出手却又在触碰到包巾的那一刻如触电般缩回了手,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的爱人抱过她吗?”
医生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拍背的动作一顿,隔了几秒才回答,“没有,但看了一眼。”季真大出血是在孩子快钻出脑袋时开始的,所有人自己顾着急救,和死神一起与时间赛跑争夺这条性命的归处,哪里还有机会给他抱一抱孩子呢?
“那让他抱抱孩子吧,哪怕就是在他怀里放一秒。”蒋龙城搓了搓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放低声似乎在哀求,“我的爱人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说到这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低头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搓着自己的脸,整张脸被他搓得发烫发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掩去眼角的血红。
医生犹豫着看向一旁的蒋正越,他扶着被吓得几近昏厥瘫软在他怀里的李榆梅,看了眼自己的长子随后盯着那黯下的手术灯许久呼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长叹尔后点了点头。
蒋龙城是软着腿被护士扶进去的,他垂下头不敢去看季真的样子,跌撞着走到手术台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他已经开始泛凉的指尖,然后捏了捏他空荡荡的无名指指节,那里依旧什么都没有。他的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他半垂着眼盯着那凸起的关节,突然笑了一声低声道:“你傻啊,你不是想要戒指吗?你不是嫌我不懂情趣吗?我呀其实早就偷偷给你订了戒指,就等着吓你一跳呢。三十六分钟你都坚持了,为什么就不多坚持三十六天呢?那可是闪闪发光的戒指啊,半途而废的傻瓜。”话语间他终究是缓缓抬起了头,他抬手像往常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我的傻蛋呵。”语气是那么的甜蜜,眼角却泛着水光,一滴水滑落到嘴角泌进口中,唇齿尽是苦涩。
医生将孩子凑到他面前说:“快些让他抱抱吧,不然等下就——”最后两个字他终究是不忍说出口。
蒋龙城揩去了泪稳当地接过孩子,将她小心地放在季真的肩头,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孩子突然静了声。蒋龙城抖着手抓起季真的手踝轻轻地搭在孩子的腰间,然后自己也俯身屏息将头挨孩子和季真之间——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相拥,从前只有一双人,往后只有两个人。蒋龙城急促着呼吸了几声,偏头啄了啄季真又扭头亲了亲孩子,他红着眼眶说:“季真,你瞧,我们有女儿了。”隔了几秒他又说,“女儿,你以后不会怪爸爸这个决定对吧?嗯?毕竟妈妈是这么喜欢你。”这一句话耗尽了他半生的气力,这一个决定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等到医生掐着点将孩子抱起,要将那块白布遮去时,他猛然直起身往手术室外跑去,他没有胆量再次接受死亡的宣判。
蒋龙城跑到地下车库取了车,浑噩中开到城隍庙广场。他摸了许久才打开了车门,站在人群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一点生气。他不顾他人异样地眼神,近乎横冲直撞地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大步流星走往中午的那家店,带风似的地推开门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气点了两份蟹粉,然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地端坐等着店家上菜。
他在店主打量的目光下先将一份推到对面摆好筷子,然后自顾自地扒拉起来,吃得急如三年没吃过饱饭的人一样,这口还没咽下 下一口又塞进了嘴里,粉丝头胡乱挂在嘴角留下来一片油。这碗吃完后他便又撑头望着对面依旧在徐徐冒着热气的碗坐了许久,就在伙计打算询问收桌时,他突然红了眼眶开始拿过没被动的那份再次埋头大口大口地吞咽,这次吃得更急好几次呛得脸通红,咳不过气,可他却依旧狼吞虎咽着,脸上滑落的水珠混进了泛菜里也浑然不知,只是机械式的吞咽。
老板此生都记得,上海的夜晚,曾经有一位身着讲究且魁梧的男人坐在饭馆的角落带着泪咽下了一口又一口蟹粉,他说,我的爱人很喜欢。

楼主:书聿秦门

字数:135562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8-02-08 04:07:00

更新时间:2019-08-17 22:43:19

评论数:138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