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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风云演义(转载观史道人文章)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话分两头,却说谭浩明率部退回广西,见陆荣廷,言北军势大,难以抵挡,陆荣廷慌召两广政要于南宁,商讨应对之策。孙中山特派汪精卫为代表前往,会上,陆荣廷道:“吴佩孚现驻军衡阳,意欲进窥两广,局势甚危,不知诸位有何解救之法。”汪精卫道:“自古以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今之计,只有发兵御敌,别无他法。”陆荣廷乃道:“季新休要说笑,今月波新败,兵无战心,何来余兵拒敌。”汪精卫道:“陆都所言差矣,昔日朱省长去职之时,曾将二十营省长亲军交付孙先生,奈莫荣新从中相阻,一时未能交付,此军现在莫都之手,陆都何不令莫都将此军交换孙先生,令请孙先生选能征之士将之,提此师进取福建,以为湖南牵制,则吴佩孚必分兵去救福建,则无心再窥伺我两广也。”陆荣廷道:“季新所言甚是,我当责令日初早日将此军交还,还望孙先生勿辞辛劳,挥师北上,以解两广之急。”

会后,陆荣廷乃令莫荣新将亲军交还孙中山,莫荣新接令后,乃来见陆荣廷,语道:“孙中山漂泊半世,现寄于我等门下,何也,手无军队也,前日我将此军扣下,正为此理,而今都督却令我将此军交还,若孙中山的此军,则如鱼得水,极难控也。”陆荣廷笑道:“此中情由,我怎不知,奈今北军所逼甚急,我权将此军交予孙中山,令其率军与北军相争,而我等从中取利,且此军所需弹药粮饷,都不与齐备,彼纵得水,亦是杯水,故不用多虑。”莫荣新道:“都督高见,便依都督之言。”

即至交割之日,孙中山遣使前往莫荣新处办理交割事宜,莫荣新语来使道:“陆都虽同意交还,但我仍附三处条件,如若不应,此军仍不能交还,其一,此军统率,须由粤人担任,其二,两广之内,不划此军防地,其三,此军所需粮饷弹药,两广概不负责。”来使回报孙中山,先说其一,孙中山道:“此军统率,我以意属陈炯明,彼是粤人,可应之。”又说其二,孙中山道:“此军向福建发展,两广之内无防地亦无碍,可应之。”后说其三,孙中山道:“至于经费,我自行筹措便是。”遂答应莫荣新所开三处条件,莫荣新方将军队交付。

交割完毕,孙中山乃将此军定名为援闽粤军,设司令部于广州惠州会馆,以陈炯明为总司令,以邓铿为参谋长,邓铿语孙中山道:“本军任务不止援闽,将来北出长江,问鼎中原,非网罗人才不可,我荐一人,此人姓蒋名中正,字介石,早年留学日本,熟谙军事,现于上海赋闲,正可召来。”孙中山闻邓铿道:“此人之才比将军如何。”邓铿道:“若以我之才比繁星,蒋君之才可比皓月,胜我百倍不止。”孙中山道:“既有如此人才,可速召来。”遂电上海,请蒋介石来粤任职,蒋介石接电,乃打点行装,离沪赴粤。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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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即蒋介石抵广州,孙中山乃于元帅府接见,孙中山见蒋介石正襟危坐,双手置于膝上,孙中山乃道:“介石勿要拘谨,随意即可。”蒋介石道:“我非拘谨,此乃我于日本军校养成之习惯,故常以军人标准要求自己。”孙中山闻后,很是敬佩,乃以当下时事相问,蒋介石道:“此次粤军援闽,当定于东南沿海一带之地区,而以湘省暂取守势,先以海军为主力,向东海沿海一带之闽、浙两省,扫除北军之势力,击攘湘护之敌军,以吴淞为海军根据地,封锁长江门户,东南之势力不难完全造成矣。若西南战局能有所转机,则与之相互策应,出人于长江沿岸一带,肃清长江上下游之敌军,则北伐之基定矣。”孙中山闻后,点头称是,道:“蒋君亦中意北伐乎。”蒋介石道:“坐守沿海一隅,终非长久之策,挥师北伐,问鼎中原,方可救国救民。”孙中山见蒋介石调理分民,应答如流,心甚爱之,乃授蒋介石作战科主任一职,令其随军出征。

却说孙中山出兵消息传至福建督军李厚基处,李厚基乃调拨人马,以作防御。以周永桂为闽军左翼,率部经上杭趋蕉岭,以汀漳镇守使臧致平为闽军右翼,率部经云霄趋澄海,以厦门镇守使唐国谟为闽军中路,兼三路总司令,驻守永定。唐国谟至永定,乃与部将王永泉商议道:“行军作战,主动为先,今可乘粤军不备,率先攻入粤境,如何。”王永泉道:“司令高见。”唐国谟乃命王永泉率部偷袭大浦,大浦守将措不及防,大败逃回,陈炯明见闽军分三路来攻,大浦又失,急召众将商议,陈炯明见蒋介石在座,有意试其才,乃问蒋介石道:“李厚基分三路来取广东,介石以为当如何应对。”蒋介石道:“中路唐国谟部为闽军主力,若能击退唐部,则其他两路不足为虑。”陈炯明道:“介石之意与我暗合,只是不知介石可有法退唐军,收复大浦。”蒋介石道:“大浦城外,有狮子山、笔架山两处高山,先取此两处高地,安置炮兵,于正面作佯攻之势,而以一部,暗渡漳溪,俯敌之背,前后夹击,必可破敌。”陈炯明闻后,大为赞服,道:“邓参谋长常于人前盛赞介石之才,我初不信,今见汝规划有方,我始信也。”遂依蒋介石之法,命第一支队李炳荣率部取狮子山,命第五支队洪兆麟率部取笔架山,另派第四支队邓本殷率部暗渡漳溪,进取杨桃。分拨毕,大军各自起行。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时唐国谟驻守大浦,闻陈炯明来取狮子山与笔架山,乃吩咐众将道:“狮子山、笔架山乃城外两处高地,断不可落入粤军之手。”乃命王永泉率部驻防两山,王永泉遂同李炳荣与洪兆麟于两山之上展开激战,正激烈间,忽后方来报,道:“粤军邓本殷部乘我军不备,已渡过漳溪,占领杨桃。”王永泉闻讯,大惊,急弃了两山阵地,退回大浦,语唐国谟道:“杨桃以为粤军占领,我腹背受敌,若坚守大浦,有被包围之险,不若退回永定,以为坚守。”唐国谟然其说,乃下令退往永定。

陈炯明既收复大浦,乃命许崇智为左翼,敌周永桂,以罗绍雄为右翼,敌臧致平,亲率邓铿,蒋介石深入闽境,来取永定。陈炯明聚左右道:“攻取永定,谁愿为先锋。”游击司令许连胜道:“反攻大浦,未曾出力,今取永定,愿为先锋。”陈炯明壮之,命其为先锋来取永定。许连胜身现士卒,亲与众人一道攻城,城上弹如雨下,徐连胜不幸中弹,众皆劝其退出火线,徐不允,众人见此,势气大奋,无不以一挡百,攻入永定,唐国谟大败,率残部退往龙岩。永定既克,许连胜因伤情过重,亡于阵地之上,陈炯明闻后,甚是悲怆,语众人道:“永定之克,全仗许公勋劳,许公生平,朴实坚勇,战胜不骄,救败尤奋,以此见之,我粤军宿将,于护法大业,不下湘南之良才也,今捐躯殉法,可与刘公建藩先后争烈。”乃命人厚葬之。后世有诗赞许连胜道:

南国铁骨志气坚,护法鏖战意未酣。

粤中宿将许连胜,不下湘南刘建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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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炯明入永定,下令休整。各支队皆往司令部补给弹药,陈炯明见此,语参谋长邓铿道:“我军出师以来,大小数余战,弹药皆已告罄,然未得两广补充,今我欲行募捐之奖励办法,仲元以为如何。”邓铿道:“事已至此,便依司令之法行之。”陈炯明乃下令,凡能募得人枪二百者为营长,人枪六十者为连长,人枪二十者为排长。办法既出,陈炯明亲信黄凤纶,弟陈炯光皆因募捐得力,而授营长一职,蒋介石知后,却将二人关防扣下,不予发放,陈炯光见此,乃往陈炯明处告蒋介石,道:“蒋介石自恃其才,时常欺凌我等,今又将我等关防扣下,是无司令也。”陈炯明闻弟言,亦干气愤,道:“此是我令,彼如此,是违我令也。”邓铿慌上前劝道:“介石初至军中,恐有误会,容我先去彼营中,探明究竟,司令再做定夺不迟。”邓铿乃往蒋介石营中,问其何故将二人关防扣下,蒋介石道:“行军作战,当赏罚分明,今二人未有寸功,而授如此重职,此风若开,则大失众将之心。”邓铿道:“介石所言差矣,昔日高祖刘邦得天下,不赏他人,独赏萧何,何也,使馈饷不绝于粮道也,今日我军出征,人员伤亡,弹药消耗,皆未得补充,二人募捐,甚为得力,亦是大功一件,望介石勿要生疑也,不如权看我面,将二人关防交还如何。”蒋介石道:“既如此,便依仲元之言。”遂将二人关防交还。

即休整毕,陈炯明乃同众将商议进军,众人皆推蒋介石为先锋。陈炯明乃令蒋介石率同丘耀西,梁鸿楷部进取龙岩。蒋介石抵龙岩城下,扎住营寨,率部进攻,城上王永泉拼死据守,蒋介石几番进攻,皆未得突破,蒋介石乃下令停止进攻,于营中纳闷。正思索间,忽闻营外一片嚷叫之声,蒋介石急出营查看,乃是两拨军士于营中互殴,蒋介石见状,大怒,命卫兵将两拨人群分开,蒋介石问道:“汝等不坚守岗位,为何在此殴斗。”其中一人上前道:“将军有所不知,粤军之中并非全是粤人,亦有我等闽人,粤人仗其势众,常欺辱我等闽人,此次粤军援闽,我等闽人视家乡遭战火之灾,皆痛心不已,不料粤人皆嘲笑我等为亡家之人,我等气愤不过,与之争论,言语不和,以致相殴。”蒋介石问道:“既有此事,何不告于你部长官。”兵士道:“我等皆丘耀西部下士兵,丘长官乃是粤人,常袒护粤籍士兵,我等故不告于彼。”蒋介石知后,乃召丘耀西,面责道:“今大战在前,汝不知约束士兵,坚守阵地,反纵容士兵于营中殴斗,倘敌来攻,我等性命皆休矣,依罪,当以军法处之。”时梁鸿楷在侧,慌上前劝道:“丘将军虽失职,然罪不至死,今龙岩未下,不如令丘将军待罪攻龙岩,若不能克,在治罪不迟。”蒋介石乃令丘耀西道:“汝可率部取龙岩,若败回,二罪俱罚。”丘耀西领命,率部奋力攻龙岩,梁鸿楷亦从旁协攻,大破王永泉,遂占龙岩,蒋介石遂不究丘耀西之过,责成其好生约束部队。

陈炯明闻以下龙岩,特于龙岩城中设宴款待诸将,席上,唯丘耀西不悦,即宴罢,丘耀西归营,忽闻一人在后唤自己表字,丘回头视之,乃陈炯光,丘耀西乃问陈炯光何事,陈炯光道:“今将军下龙岩,本应欢喜,却于宴会之上愁眉,莫非为前日蒋介石欲军法处置将军之事乎。”丘耀西道:“正为此事,我等皆为粤将,安肯受彼外省之人约束,且其人刚愎自用,我实不满其久矣。”陈炯光道:“既如此,何不告于司令。”丘耀西道:“奈参谋长有意从中偏袒,故权且隐忍。”陈炯光道:“不瞒将军,我亦不满蒋介石久矣,且粤中诸将皆有同感,我欲联名粤籍诸将,于司令面前说理,请其撤换蒋介石,不知将军可愿一道。”丘耀西道:“既有此事,我必不辞。”陈炯光乃与丘耀西一道会同粤籍诸将,告于陈炯明处,尽泄对蒋不满。陈炯明闻后,语众人道:“汝等且退,我自会处之。”待众人去后,陈炯明乃同邓铿商议,将众人之语转告邓铿,邓铿道:“蒋介石乃极有主见之人且年少气盛,故于军中难免与诸将龃龉,今日之事,亦全非蒋介石之过,司令可说服诸将,我则去劝说蒋介石,务必使蒋介石与诸将融洽相助,团结一致,共建粤军。”陈炯明道:“便依参谋长之言。”

邓铿乃往蒋介石营中,蒋介石见邓铿来,乃从袋中掏出辞呈,向邓铿请辞,邓铿见了,大惊,问道:“介石何故如此。”蒋介石道:“粤中诸将多不相容,徒留无益,不如辞去。”邓铿道:“君性刚嫉过甚,故常与人难合,今孙先生对君期望甚高,倘若骤然辞去,是负孙先生之重托也,望君暂牺牲个人所见,留于军中,以助孙先生护法大业。”蒋介石道:“我入幕,纯系为中山先生革命而来,非为帮陈炯明而来,今且看中山先生之面,暂留军中。”遂将辞职一事作罢。

却说陈炯明据龙岩后,左翼许崇智攻破周永桂,占上杭,右翼罗绍雄攻破臧致平,克漳州,陈炯明乃会和三路大军,来取厦门。时臧致平退守厦门,闻陈炯明来,乃将厦门一带军民船只尽收于东岸。陈炯明至同安,命部渡海攻打厦门,奈无船只,陈炯明乃于西岸眺望厦门道:“臧致平尽收船只,厦门不可得也。”身旁蒋介石闻后,道:“司令勿要叹气,我有一计,可取厦门。
”正是:粤军多才俊,中正计谋高,欲知蒋介石有何妙计,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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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败永泰蒋介石弃书 成安福徐树铮干政

却说陈炯明欲渡海攻厦门,苦无船只,正踌躇间,蒋介石献计于前,陈炯明道:“介石既有妙计,可速速道来。”蒋介石道:“臧致平困守厦门,全望福州之援,今司令围厦门而不攻,另拨一路人马去取福州,若克福州,厦门可不攻自破。”陈炯明道:“若取福州,非兄不能担此重任。”蒋介石亦允之,陈炯明道:“我授兄第二支队总司令一职,拨丘耀西、梁鸿楷两部助你,望兄早成大功,我等于此处静候兄佳音。”

蒋介石得令,乃于长泰就任第二支队司令,并祭告道:“伏愿而今以后,战必胜,攻必取,统一中华,平定全亚,威振寰瀛,光耀两极,完成革命伟大之盛也,皆自神灵所赐也。”祭毕,乃率梁鸿楷,丘耀西两部一路北上,抵永泰城下,蒋介石激励三军,鼓噪而上,城上守军把守不住,弃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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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福建督军李厚基闻蒋介石取了永泰,大惊,一面向中央告急,一面命人收拾行装,准备船只,做逃离之用。闽北镇守使周荫人阻道:“福建军民全依督军维系,若督军去,大局无人主持,必为粤军所乘,届时,福建一省,不属中央也,倘中央问罪,督军如何交代。”李厚基道:“非我不愿守福州,奈闽军主力唐国谟部已为粤军击溃,已无兵可守。”周荫人道:“不然,今闽北人马不下五千,只分散各地,尚未集结,今督军可放出风声,做出走之状,而将闽省之权暂交于我,我以此向蒋介石诈降,乘和谈之机,集结兵力,以期反攻。”李厚基道:“此计甚妙,我全托周将军办之。”周荫人乃命福州各报馆放出李厚基出走消息,迷惑粤军。待周荫人见时机成熟,乃遣使韩勋翊往蒋介石营中请降,韩见蒋介石道:“蒋司令率雄兵前来,李厚基知非司令敌手,故已潜逃,周将军现暂代闽省之权,特命我前来纳降。”蒋介石道:“既愿来降,可早献福州,以表诚意。”韩道:“周将军骤接大权,一切皆无头绪,望蒋司令宽限数日,容周将军布置妥当,便献城池。”蒋介石遂答应来使,下令休战,命丘耀西率部驻于永泰城外,自与梁鸿楷驻于永泰城中,专待闽军来降。

韩勋翊乃复回周荫人告之详情,周见蒋介石中计,乃迅速集结五千兵力,一营炮兵,利用夜色,偷袭永泰,时蒋介石正于永泰城中就寝,忽闻四下枪声大作,炮声震天,急从床上跳起,欲一探究竟,行至门首,却与一人撞个满怀,蒋介石视其人,乃梁鸿楷,蒋介石遂问:“此何处枪声。”梁鸿楷道:“我等中周荫人之计也,今其率部来袭永泰,已至城外。”蒋介石闻语,方知周荫人诈降,复问道:“我命丘耀西警戒城外,彼现今何在。”梁鸿楷道:“丘将军见事急,已率部先行退去。”蒋介石一时大怒,道:“彼未得我令,安敢擅自退去。”梁鸿楷道:“司令休要动怒,可速与我离去。”蒋介石道:“容我收拾片刻便行。”梁鸿楷道:“事已急矣,请速行。”蒋介石无法,只得同梁鸿楷向南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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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败回漳州,陈炯明乃于营中设宴为蒋介石压惊,席上,陈炯明语蒋介石道:“此次行进,不能达目的,非关兄处置不当,军士作战不利,现虽撤退,然于军威无损,局面不摇,曾此阅历,尚可为异日之受用,未见为失也,愿吾兄勿以成败为芥蒂。”邓铿亦从旁相劝,蒋介石皆含糊应之。

即宴罢,蒋介石归营,邓铿语陈炯明道:“我见蒋介石,仍未释然,我当亲往其营中,探其心意。”遂亲往蒋介石营中而来,至营中,但见蒋介石于院中踱步,不时叹气,邓铿遂上前语蒋介石道:“前日之败,陈司令已言明非兄之过,兄何故耿耿于怀,在此叹气。”蒋介石道:“邓兄有所不知,我非为战败而叹,实为于战中遗失两书而叹。”邓铿道:“不知何书,如此重要。”蒋介石道:“一书为《巴尔克战术》,一为《战争论》,皆为军事宝典,与《孙子兵法》相伯仲,皆为日本士官学校初译,以军事教育会名义发行,皆非卖品,失此两书,故痛心不已。”邓铿闻后,亦唏嘘不已。正惆怅间,只见蒋介石取出一信,托邓铿交于陈炯明,邓铿视之,复乃蒋介石辞呈,邓铿道:“介石为何又欲辞去。”蒋介石道:“昔日我来之时,留老母在堂,今家乡捎信至此,言家母身体抱恙,故不得不回,照顾老母。”邓铿见此,乃不强留,蒋介石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邓铿道:“兄有何事,但说无妨。”蒋介石道:“我观粤军之中,已有派系之分,若不加整顿,恐有分裂之祸,邓兄身为参谋长,还望尽力维护。”邓铿道:“此事我亦知之,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二人勉励一番,蒋介石方辞去。

话分两头,却说段祺瑞闻吴佩孚驻兵衡阳,按兵不动,又闻孙中山遣陈炯明伐闽,大感诧异,乃召徐树铮商议,徐树铮道:“粤军伐闽,乃疥癣之疾,而吴佩孚按兵不动,公然抗中央之令,实心腹大患,近日我闻陈炯民先锋蒋介石部兵败永泰,势已成强弩之末,今可令李厚基与陈炯明讲和,划界而守,我料陈炯明必然同意。”段祺瑞依徐树铮言,命李厚基与陈炯明讲和,陈炯明欣然接受,双方乃划九龙江为界,各自撤后二十里。合议既成,李厚基报与中央,段祺瑞甚喜,复同徐树铮商议吴佩孚一事,徐树铮道:“今吴佩孚于衡阳按兵不动,实受总统冯国璋暗中唆使,为全国统一计,不可不早去冯国璋。”段祺瑞道:“彼阻我统一大计,纵北洋同僚,亦不可恕,我欲去其,又铮可有良策。”徐树铮道:“我有两法可请其去职,一为武请,一为文请。”段祺瑞问道:“何谓武请。”徐树铮道:“召各省督军聚于北京,以督军团之力迫其去职,是为武请。”段祺瑞又道:“何谓文请。”徐树铮道:“大选在即,经国会选举,改选他人,让其去职,是为文请。”段祺瑞道:“武请者,过于激进,且落军人干政之嫌,我以为不可,我观文请,平稳缓进,易为各方接受,不至生变,可以行之,只是又铮于国会选举一事,可有把握。”徐树铮道:“总理毋庸多虑,我自有办法,保大选之日,选曹锟为副总统,只是总统一位,不知总理有何人选。”段祺瑞道:“我以徐世昌为最宜。”徐树铮道:“我便依总理之意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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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树铮辞段祺瑞,召前国务总长王揖唐面商,徐树铮语王揖唐道:“今大选在即,总理欲组建一党,以为大选之用,闻汝前曾组统一党,熟谙办党事务,特请汝相助。”王揖唐听后,笑语徐树铮道:“此事何难,揖唐非敢自诩,对于此事确有十分把握,惟经费无出耳,君苟以资畀余,可反掌而成也。”徐树铮乃从陆军部拨八十万元供其开销。

王揖唐得此巨款,乃于北京安福胡同购置一宅,广添棋类,雀牌等娱乐之具,并广邀政客,以议论国事为名,聚于此处,应邀前来着,有臧荫松、刘恩格、曾毓隽等数人,待初具规模,王揖唐便拟冠以党名,遂请众人商讨,正讨论间,只见一人在旁,大笑不止,王揖唐视之,乃光云锦,王揖唐道:“云锦不参加讨论,何故在此发笑。”光云锦道:“我笑诸位徒做无益之事。”王揖唐怒道:“何谓无益之事。”光云锦道:“自袁氏解散民党,政党之名已为政府所忌,而洪宪之筹安会,又为国人诟骂,故政党之名,皆为世人所不齿,诸位不知借鉴,犹欲以政党之名命之,我故笑也。”王揖唐闻后,方转怒为喜,道:“闻云锦之言,我等皆如拨云见日,云锦既有如此高论,想必定有佳名。”光云锦道:“名字即在眼前,只诸位不知耳。”王揖唐道:“云锦勿要卖关,但说无妨。”光云锦道:“此宅居于安福胡同,安者,长久也,福者,倡荣也,不若冠以安福俱乐部之名。”王揖唐与众人闻后,皆称善,遂以安抚俱乐部名之,众人乃于其中暗自谋划,不在话下。

消息传至冯国璋处,冯国璋自思道:“徐树铮此法,是针对我也,我若不予回应,是坐以待毙也。”乃将财政总长王克敏召来总统府,嘱其仿王揖唐样,组建一党,以为己用,王克敏面露难色道:“办党一事,所需甚大,王揖唐所用经费,皆徐树铮陆军部拨付,倘总统让我财政部先行垫付,余以为万不可行。”冯国璋无奈,只得从自家账上划出四十万元交予王克敏,嘱其好生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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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敏得歀,虑己无办党经验,忽忆起一人,乃前宪法研究会党务部长梁善济,王克敏遂赴绒线胡同梁善济处,将办党一事,转托于梁。梁善济乃将在京各省议员召至绒线胡同,语众人道:“今每人发交际费用及路费两千元,回籍办理选举事宜,以当选为限,如若不能,原款退回。”众人闻梁言,皆有怨言,言其不公,故皆不愿领此款。冯国璋每以办党如何询问王克敏,王克敏总以办理就绪搪塞之。

即至大选之日,北京宣武门大街一带,军警林立,居民商店,具挂国旗,议院门首高树彩架,中嵌黄色“总统选举会”五字。至上午八时,议员陆续报到,徐树铮亦亲临旁听,众议院议长梁士诒遂布告开会,投票即宣告开始,至十二时十五分,投票毕,依票唱名,徐世昌得四百二十五票,梁士诒乃于台上宣告道:“徐公得票超过出席人数四分之三,依法当选总统。”话犹未毕,全场即掌声雷动,徐树铮见此,心喜不已。

冯国璋见选举失败,遂依例搬出新华宫,命人收拾行装,欲往天津居住。将欲行,人报段祺瑞宴请总统,为总统践行,冯国璋闻后,便欲赴宴,左右之人皆劝道:“素闻总理与总统不睦,今设宴相邀,恐非好意,倘总统赴宴,恐于公不利。”冯国璋道:“前日之争,乃政见相左所致,今权已属彼,彼断无加害之理。”左右之人又道:“既总统欲往,我等愿同去。”冯国璋道:“于公我与芝泉虽有矛盾,然于私,我等共事多年,私交甚后,我深知芝泉为人,汝等勿疑。”遂只身往段府赴宴。

却说段祺瑞自派人邀冯国璋后,便于府中门前待冯国璋,等了多时,不见冯国璋来,左右之人道:“恐总统怀恨于总理,未必肯前来。”段祺瑞道:“休要乱言,我料华甫必来。”话犹未毕,只见冯国璋已乘车至,段祺瑞乃将冯国璋请入府中,延于上座,为其践行,酒至半酣,段祺瑞语冯国璋道:“我与华甫同起于袁公小站练兵之时,皆尽心尽责,方有北洋今日,不想世人皆谓我等有直,皖之分,我每闻此言,则感痛心不已。”冯国璋道:“北洋团结,全在总理一人,望总理勿辞辛苦,尽力维持。”即二人谈起前事,皆感伤怀,冯国璋忽忆起一事,乃告段祺瑞道:“今既离去,当不过问政事,唯有一言相劝。”段祺瑞道:“华甫之言,我必恭听。”冯国璋乃道:“又铮行事,过于自专,以致四下构怨,前日我曾劝总理于徐树铮多加约束,总理不听,然于又铮之言,亦不可偏听偏信。”段祺瑞道:“又铮行事,我素知之,其中详由,非华甫所能尽知,且又铮忠心,日月可鉴,非他人所能比也。”冯国璋见段祺瑞于徐树铮仍是偏袒,乃不复多言,告辞而去。即专车出城,冯国璋回望北京,慨然叹道:“乱我北洋者,必徐树铮也。”

却说徐世昌入主新华宫,乃命人备办厚礼,分送政府诸要人,亲执一书法,欲望段祺瑞府相送,左右之人道:“我等观总统送出之物,皆属贵重之品,今送总理之物,必稀世奇珍。”徐世昌笑道:“公等所言,刚好相反,此乃我手书,非奇珍也。”左右之人皆感疑惑,徐世昌道:“汝等有所不知,总理为人,不蓄私产,不受贿赂,前日江苏督军齐燮元曾送总理一屏风,镶嵌诸色宝石,价值不菲,总理不收,却将屏风退回,唯收过一礼,便是冯玉祥所送南瓜,今我若以它物相送,彼必不收,乃自讨没趣,故以自己手书相送。”左右之人闻后,皆拜服。

即徐世昌至段府,段祺瑞慌出相迎,徐世昌乃将书法送上,道:“今能与总理携手共事,倍感荣幸,有我亲笔书法,送与总理,非属送礼,实乃朋友馈赠也。”段祺瑞见徐世昌如此之说,只得收下,开卷视之,乃“偃武修文”四字,段祺瑞心中颇不悦,乃交于下人。寒暄毕,段祺瑞请徐世昌于府中坐定,语徐世昌道:“今徐公当选总统,于副总统,可有中意之人。”徐世昌慌道:“国有国法,副总统人选,当由议会依法选举,老夫必不过问。”段祺瑞遂不复问,二人于府中闲叙一番,徐世昌乃退。

辞归府邸,徐世昌乃召参议院副议长兼总统府高等顾问周自齐道:“段祺瑞意欲选曹锟为副总统,世人皆知,汝乃参议院副议长,可从中运动,务必使曹锟不能当选。”周自齐面带苦色道:“今国会议员,安福议员占据其半,我纵有神通,亦属螳臂当车。”徐世昌道:“此事甚易,今国会议员中,尚有研究会议员及交通系议员,彼等于安福议员多有不满,汝可请彼等缺席国会即可,届时,则议员不足法定人数,国会无法召开,选举便将作罢。”周自齐会意,乃暗中布置不提。

即至副总统选举之日,王揖唐率先入场,检点议员人数,少了许多,王揖唐大怒,责问稽查专司李庆芳道:“我命汝备专车接送议员,何故缺人。”李庆芳道:“此非我办事不力,乃是部分议员不在招待所,故不曾接着。”王揖唐乃命人打探未到议员之去处,回报议员同周自齐一道,在万牲园游玩,王揖唐乃令李庆芳速将议员接来。

李庆芳至万牲园,寻着议员,正欲请议员上车,却见周自齐持酒上前道:“公来迟,当罚酒。”李庆芳道:“我非来游玩,乃奉议长之命,接诸议员赴会。”周自齐阻道:“我等今日只知游乐,不谈公事,若有它事,汝自去,勿要扫我等游园之兴。”李庆芳见周自齐拦阻于前,面带酒气,乃不与之较,径回,据实告与王揖唐,王揖唐无奈,只得将选举之日,退后八天。

至会前两天,王揖唐放心不下,特令人打探议员消息,回报部分议员随周自齐径赴天津去了,原来周自齐为图保险,暗带诸议员往天津游玩,特于英租界内包一豪宅,并南市妓女供议员娱乐。王揖唐闻后,大惊,急召安福俱乐部游艺主任克希克图,吩咐道:“汝速带人,前往天津,寻着议员住处,休问长短,尽皆给我绑来,便是大功一件。”

克希克图乃带人驰往天津,寻着议员落脚之处,便破门而入,不容分说,便将诸议员绑住,非别塞于数量车中,押往北京,周自齐闻信,慌告于英国巡捕,巡捕乃于各路口缉拿,克希克图未出租界,即为巡捕捕获,责令放任。

克希克图奔回北京,见了王揖唐,说如此,王揖唐无法,只得告于段祺瑞道:“今周自齐煽动议员缺席,以致国会无法正常召开,副总统选举不能进行。”段祺瑞闻之,勃然大怒,骂道:“周自齐何人,敢有如此之胆,必总统从后唆使,前日其曾言明于副总统一事,不加干涉,不想今日却有如此之举,我亲往新华宫走一遭,看其有何话说。”遂直奔总统府来。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徐世昌见段祺瑞盛怒而来,心中已料定一二,即段祺瑞至,徐世昌邀入后堂坐定,乃语段祺瑞道:“不知总理前来有何要事。”段祺瑞道:“今周自齐带议员擅自缺席国会,不知总统可否知晓。”徐世昌道:“略有耳闻。”段祺瑞道:“议员缺席,则国会无法召开,政府诸要务,皆受阻滞,总统尽心为国,亦不愿如此,闻周自齐乃总统府之人,望总统从中相劝,令周自齐与诸议员与会。”徐世昌道:“国会一事,老夫事前曾言明,不加干涉,当依法而行,今总理让我插足此事,有违约法也,且彼等缺席,皆属自愿,不干总统府事,我纵相劝,亦恐难见成效,还望总理谨守约法。”段祺瑞闻言,一事无语,怏怏而回。

徐树铮闻之此事,乃往段府打探,段祺瑞语其道:“徐世昌令议员缺席国会,分明欲阻曹锟当选,议员一日不齐,则国会一日不开,如此迁延日月,则选举一事,何时能成。”徐树铮道:“总理勿要动怒,我等正可将计就计。”段祺瑞道:“又铮有何妙计。”徐树铮道:“为今之计,可先赐曹锟以高官厚禄,以安其心,再将总统从中相阻一事告于曹锟,则曹锟必迁怒于总统,待二者相争之际,我等以副总统之位以制曹锟,以对南用兵一事以制总统,于中取利,届时,则总理统一之梦,不难实现也。”段祺瑞道:“又铮高见。”

段祺瑞乃依徐树铮之计,授曹锟四川、广东、湖南、江西四省经略使一职,并一等大绶嘉禾章,及银质狮纽大印一枚,授吴佩孚“孚威将军”,并二等大绶嘉禾章,令徐树铮为使,前往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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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树铮到曹锟营中,同曹锟行了授予之礼,乃贺曹锟道:“曹将军升任四省经略,诚可贺也。”曹锟面露不悦之色,道:“前日出兵之时,又铮许我副总统一职,今却以经略使一职敷衍,欲戏耍我乎。”徐树铮忙解释道:“非我等不愿选将军为副总统,实总统徐世昌不喜将军,故从中作祟,将军如若不信,可问各省议员。”曹锟闻言,骂道:“徐东海安敢如此,我与其势不两立。”徐树铮道:“将军勿要动怒,可知其中缘由。”曹锟道:“我实不知,又铮可速速告我。”徐树铮道:“徐世昌阻曹将军当选,实欲虚此职以待南方政府之岑春煊,岑春煊于满清之时,于总统私交甚后,总统欲岑当选后,造南北议和之势,故阻将军也,将军可令吴师长速挥师南下,荡平两广,以绝其望,届时,副总统一位非将军莫属也。”曹锟道:“岑春煊有何能,安敢觊觎副总统一职,来日我必令子玉进兵,除南方之伪政府,让其知我手段。”徐树铮见曹锟已中其计,乃闲叙一番辞去,归告段祺瑞,言曹锟已答应进兵,段祺瑞大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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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陆军部次长张士潭见徐树铮动作,自忖道“此必徐树铮挑拨离间之计,如此,则总统危矣。”遂急来见总统,见徐世昌于书房正习书法,张士潭上前将徐世昌手中之笔夺下,道:“今总统身处危境,不知自救,尚有闲情乎。”徐世昌见张士潭贸然举动,颇感疑惑,道:“士潭何出此语。”张士潭道:“近闻总理授曹锟四省经略使一职,名为奖励其征南之功,实欲借机笼络,且闻总统屡阻曹锟当选副总统,徐树铮必以此事激曹锟,令曹锟怀恨于总统,倘总理与曹锟联手一气,则总统之位必危矣。”徐世昌闻言,大悟,道:“既如此,当以何法解至。”张士潭道:“可效总理之法,以利禄结曹锟之心,并遣人往曹锟处,解释一切,消其不满。”徐世昌道:“苦于无人可胜此任。”张士潭道:“若总统不弃,我愿往曹营走一遭,只礼物方面,还劳总统费心。”徐世昌乃从府中取出九狮钮光宝金刀一柄,交于张士潭,以为重礼。张士潭乃携宝刀,往曹锟营中而来。

曹锟闻张士潭前来,本不欲见,左右之人皆劝道:“张士潭好歹乃总统特使,代表总统前来,倘若不见,于礼难容。”曹锟遂勉强相迎,张士潭见曹锟,乃道:“闻曹将军升任四省经略,特来为将军践行。”曹锟闻张士潭语,一头雾水,道:“我欲何往。”张士潭笑道:“曹将军真会说笑,反不知自己将往何处。”曹锟道:“中央可有调令,某实不知。”张士潭道:“将军升任四省经略,总理必于四省之中择一地供将军开府,届时,将军难道不往乎。”曹锟闻张士潭之语,略带它意,乃问道:“适才先生之语,似有事相告。”张士潭道:“我正有一事欲告将军。”曹锟道:“不知何事。”张士潭道:“今总理授将军四省经略使一职,全乃徐树铮之计也。”曹锟闻后,不禁大惊,张士潭接道:“将军身为直隶督军,掌直隶一省之军政,地位不可不为显赫,而今却另受四省经略一职,倘中央令将军赴四省就职,若是不去,则违中央之令,倘若去,四省之地,皆有所属,将军恐难掌控如意,且如此以来,直隶空虚,必为徐树铮所乘,此正徐树铮调虎离山之计也。”曹锟闻后,道:“闻先生之言,如拨云见日,如梦初醒,如非先生,险中徐树铮之计也。”张士潭道:“此非我语,乃是总统窥破其计,责令我转告将军。”曹锟道:“总统何至如此。”张士潭道:“总统素仰慕将军,前日国会选举,总统不满安福议员把持国会,故令人相抵制,不想触怒将军,总统亦感歉意,故命我前来,将此献与将军,并将徐树铮之计告与将军。”遂将九狮钮光宝刀取出,献于曹锟,曹锟接过宝刀,但见其上遍镶钻石,心中甚喜,道:“不想总统如此厚爱,险些错怪总统也。”正说间,人报吴佩孚书信到,曹锟即取信视之,内容与张士潭所言相仿,曹锟道:“不想子玉亦有此高见。”遂将信转视于张士潭,并语张士潭道:“既已识破徐树铮之计,当如何破之。”

张士潭道:“将军岂不闻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语,今段祺瑞外练边防军,内组安福国会,把持国政,湘南小胜,便欲夺将军直隶督军一职,若对南事结,则无将军安身之地也。其许将军副总统一职,实为托词,若将军提兵北上,驱此宵小内阁,与南方握手言和,则全国和平统一,副总统一位,除将军外,复有他人乎。”曹锟闻张士潭语,道:“张使暂回告总统,请其权且隐忍,我不日即命吴师长撤兵北上,驱此国贼。”张士潭乃告辞而去。

送去张士潭,曹锟乃密电吴佩孚,令其撤兵北上,欲知吴佩孚如何撤兵,且看下回。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第九回 说南北张其锽促和谈 逞阴谋陆荣廷改军府

却说吴佩孚得曹锟撤兵密电,乃暗中布置,早有细作将消息报于广西陆荣廷处,陆荣廷喜道:“吴佩孚撤兵北返,则两广无忧也。”督军府参谋郭椿森闻此语,道:“两广虽无外忧,但有一内患不得不虑。”陆荣廷道:“有何内患。”郭椿森道:“今孙中山援闽粤军于闽南连报捷音,声势甚大,孙中山外依此强劲之旅,内托国会,欲主两广之政,此非将军之福也。”陆荣廷悟道:“前日因湘事繁忙,却将此事忘却,我本欲粤军自生自灭,不想却成此大功,实可虑也。” 郭椿森道:“吴佩孚既欲撤兵,督军不如与之言和,待和议成后,在解决孙中山不迟。不知督军意为如何。”陆荣廷道:“便依此法行之,然欲同吴佩孚和谈,须派代表,不知谁可胜任此职。”郭椿森道:“我荐一人,此人姓张名其锽,字子武,广西桂林人,其文武双全,胸怀韬略,现为督军府对外联络员,督军何不用之。”陆荣廷乃召张其锽,与之谈,果见其才思敏锐,陆荣廷大为赞赏,遂命张其锽为南方代表,赴湖南和谈。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时间:2019-01-20 11:32:56

张其锽奉陆荣廷之令,一路北上,抵吴佩孚军营,见其军容甚整,张其锽心下忖道“我一路之上,闻百姓言吴佩孚治军严谨,军风甚正,上至军官,下至士兵,皆无滋扰百姓一事,我始不信,今方知果如是也,不想北洋军中,亦有如此人物。”抵吴佩孚师部门前,张其锽见门前一联,上书道“题诗留万古,持斧冠三军”,复吃了一惊,进入屋中,但见吴佩孚坐于堂上,两排卫兵持枪环伺左右,吴佩孚见张其锽来,道“南方派汝前来,意欲投降乎。”张其锽道:“非也。”吴佩孚乃道:“意欲请战乎。”张其锽道:“非也。”吴佩孚道:“既非投降,亦非请战,便是刺探。”遂令卫兵将张其锽拿下,张其锽笑道:“我此来,实为将军献永州也,却不相将军如此相待,负我之美意也。”吴佩孚闻此语,深感疑惑,乃将士兵喝止,道:“来献永州,此话怎讲。”张其锽道:“吴将军知永州有多少守军。”吴佩孚道:“此事我怎可知。”张其锽道:“不瞒将军,永州守军,只有三百,将军若起兵,早发,晚便可下。”吴佩孚道:“闻汝适才之言,方知汝实来引诱我军,我料湘军必于永州设伏,我若前去,必中汝之计也。”张其锽道:“将军如若不信,我愿留于军中为质,若有虚言,将军可随时取我性命。”吴佩孚道:“话虽如此,然先生供职于南方,何故泄露南军军情。”张其锽道:“与人相交,须坦诚置腹,倘若满嘴虚言,何能取信于人,我见将军于衡阳按兵不动,莫非令有它意。”吴佩孚道:“非我不欲取永州,奈我军入湘以来,大小数十余战,皆士卒皆感疲敝,故在此休整。”张其锽道:“我推诚相待,不想将军仍欲瞒我,我知将军非为休整,实不愿再进兵也。”吴佩孚惊道:“先生何故如此之说。”张其锽道:“湘战以来,将军所部,莫不冲锋在前,湘事既定,论湖南督军一职,非将军莫属,而段祺瑞却以张敬尧代之,以此观之,段祺瑞始终是疑将军也,将军若复进兵,谋取两广,始终是为他人做嫁衣也,且护法之争,皆源于段祺瑞与孙中山个人之争,为此二人之争,而陷全国于战火之中,我窃以为不可,若将军北上驱逐段氏内阁,陆督愿于南方驱除孙中山,届时,南北一家,岂不美哉。”

吴佩孚感张其锽诚,乃道:“先生如此相待,我亦不可隐瞒,我早欲撤防北归,只是恐南军掣肘,恐难全然而退。”张其锽道:“将军不若先与南军言和订约,届时,二者互不相侵,将军在乘机撤防,可保万无一失。”吴佩孚道:“南军程潜部,乃孙中山之人,恐难如愿。”张其锽道:“将军如若不弃,我愿往南军营中走一遭,说南军与将军订约,如何。”吴佩孚道:“如此,则全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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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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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锽遂辞了吴佩孚,转赴南军营中。见了程潜,便将南北议和一事想告,程潜道:“此事关系全局,须同诸将商议。”遂召湘军各部将领计议,湘军师长赵恒惕道:“北军势大,交锋半年以来,大损士卒,弹药亦已告罄,且湘中百姓,饱受战火之灾,苦不堪言,若与北军罢战言和,消弭战乱,亦是湘中百姓之福,故不若答应北军,握手言和。”程潜道:“不然,前日北军虽攻势凌厉,然其驻衡阳后,便止步不前,势已成强弩之末,近闻北京段祺瑞已与吴佩孚有隙,彼故借和议之名,拖延时机,我军断不可上北军之当,应全力筹措,力行反击。”湘军第三旅旅长鲁涤平道:“闻程司令语,仍欲主战,殊不知此举乃穷兵黩武也,程司令不见湘战以来,湘中父老家园被毁,骨肉离散,凄惨之状,难以言表,程司令身为司令,竟熟视无睹乎。”程潜道:“此事我怎不知,每见此,我亦痛心不已,然我首举护法大旗,旨为救百姓于北军蹂躏之中,战火之痛,实为短痛,倘置百姓于北军铁蹄之下,实为长痛,安能舍短痛而取长痛乎。”语毕,将领林修梅、廖家栋、李钟麟等皆力主言战,将领鲁涤平、唐生智、张辉瓒等皆力主言和,两派乃于会上争执起来,大有拳脚相见之势,程潜亦不能止,只得下令散会,择日再议。

赵恒惕带怒归营,鲁涤平道:“前日于衡阳之时,我曾劝将军驱除程潜,将军不从,将军不从,令我等权且隐忍,不想今日由惹出如此之争,我等势不能忍。”正说间,人报张其锽造访,赵恒惕乃迎入,叙礼毕,赵恒惕语张其锽道:“先生为湘省和平而来,实属善举,然程潜等人从中阻挠,恐和议一事,遥遥无期。”张其锽道:“赵将军久驻湘中,湘中诸将,皆唯赵将军马首,今日却因外人之阻,不能立下决定,恐为湘人所笑。”赵恒惕道:“我早欲驱程潜离湘,乃其乃孙中山军政府所委任,加之湘中将领林修梅、廖家栋皆其心腹,故拖延未决。”张其锽道:“我有一计,可助将军驱除此人。”赵乃问是何计,张其锽道:“我且回北军,请吴将军以政府之名伪造任令,任程潜为湘中善后督办,造程潜与北军暗中言和之假像,复遣使将任令沿途送往程潜营中,故意使将军于路上俘获来使,将军的此任令,在众将面前如此如此,必保程潜离湘。”赵恒惕遂依张其锽之计。

楼主:胭脂醉红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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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煮酒论史

发表时间:2018-11-24 04:50:20

更新时间:2019-01-20 11: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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