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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岁,我被三了(转载)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作者/凌霜降

100
“你是?”几乎一夜未能合眼的上官静茵被呆站在玄关处的高个儿男人吓了一跳――不会是那个英国佬追来了吧?

纪司行没想到屋里还有除了白清清外其他的女人,看到上官静茵,也稍稍地吓着了。上官静茵穿着上官静卉的衣服,姐妹两人的身形脸形都太像,他恍惚还觉得是上官静卉没走,这才起床,懒洋洋的,有点小性感的美丽。不过,他还是想起来了,这是上官静卉的双胞姐姐上官静茵,他面色微冷,却也点头打了招呼:“你好。”

“哦,是你。”上官静茵认出了纪司行的脸,没什么好气。如果说原来她对他的印象还好,那么在他忽然间离开上官静卉后,看着妹妹失魂落魄地吃了那么多苦,她是对纪司行彻底没好气了。男人敢做敢当,要留要走说一声,谁也不会死拦住你,哪像这男人不说结婚也不说分手就那么忽然消失的?更可怕的是他一直对上官静卉那么好,忽然之间却消失得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害得上官静卉真是差点疯掉。

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又不是什么车马皆慢的古时,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电话信息都没有给自己喜欢的女人留下一个就那么消失了七年?

这样的男人,上官静卉不理他都只算是小惩罚,要上官静茵说,比张大志还活该被殴打。

“呃。我还有事。先走了。”纪司行也觉得有点尴尬,他有满肚子的话想对上官静卉说,却冷不丁地被撂在这里,转身又面对了一脸敌意的上官静茵,过一会说不定还得面对满眼怨愤的白清清……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回到车上的时候,纪司行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冒,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在她楼下彻夜守候,还会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而喝个烂醉,他真的……从没为一个女人如此过。冷静一些想,与其为上官静卉这样,不如和那个年轻的李小姐逢场作戏呢,那不但能给他带来金钱权力的好处,至少李小姐对他是真的崇拜迷恋的……可纪司行也清楚的,不管是李小姐还是其他什么小姐,他在她们面前不曾动过半分真心,他在她们面前,从来只有一个想法:利益。他从来不缺女人,没错,可是不管他身边换了哪个女人,他一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

毕竟不是上官静卉呀。

他不知道上官静卉有什么好,可上官静卉就是让他忘不掉,让他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想转身,想洗白自己,甚至想放下一切回来找她,和她过完余下的日子。尽管纪司行也知道,自己有可能永远不可能成为上官静卉期望的那种人。

可是怎么办呢?

上官静卉不一样。她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她强悍充满力量,也脆弱不堪一击,她看起来世故圆滑精明,也单纯清澈淡然。她是矛盾的复杂的,也是纯净的可爱的。

他放不下她。所以这七年逃亡,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来――他的双手不惜为此染上更多的血腥。

可是,回来之后,他发现她不再等着他了,她不但不再等着他,还给他招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比如说,上次那个不识相地来拦他的车被他的保镖揍得半死的欧阳磊,还有这个,几乎天天不落等在她楼下逗她开心,甚至还敢搂着她登门入室的小白脸。她怎么能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嫩得胡子都没长全,说不定只是想骗她的钱骗她的色,她竟然敢任由他搂住她的肩膀,甚至让他亲吻她……真是可恶至极!

纪司行想亲手去揍那个小白脸一顿,却觉得丢份。他纪司行需要为一个女人一而再地与别的男人暴力相对吗?

男人面色沉静,但浑身都闪过一种一般人所不会有的阴沉戾气――那是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戾气。

男人失控的拳头打在了方向盘上,静默的车发出一声喇叭被猛击的尖叫,诉说着短促压抑的愤怒与不甘。

上官静卉是在午餐时间收到纪司行的短信的。她没有出去吃午饭,叫了份外卖在有一口没一口地一边发呆一边吃着――这个上午,她并没有闲着,她汇总了所有她所知道的纪司行的“投资公司”的资料――然后,她就似发现了一个深渊。或者说,她之前在找纪司行的时候,也曾到达过这个深渊的边缘,但那时候的她对他,更多的是爱与思念与担忧,所以不曾往深渊里看一眼罢了――也许不是她不曾看,只是她甘愿蒙住了自己的眼:

她一个女记者,跑去挖黑煤矿的新闻,当时多有名的老记者都伤残累累,可她不但好好地回来了,还成功地报道出来了。那些敢挖黑煤的人,哪个不是关系户?可是谁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是被她爆了之后,换个地方再开始。

还有那些被她爆光的黑工厂,那些卖白粉和卖摇头丸迷类的酒吧窝点,那些黑吃黑的地下赌场,多老练的记者都铩羽而归,可她单枪匹马就敢去暗访,最后还能爆光以及与警方合作打击……当然她也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真正做到什么,那些灰色地带仍然存在,但那仍然是她职业生涯中的辉煌。

当然,后来她也已经渐渐明白,那些“辉煌”不过是纪司行哄她高兴的方式,就像一个大人陪一个孩子过家家一样,摔破个碗算什么,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纪司行就是那个大人。她就是那个孩子。

大人后来甩手走了,孩子自己哭了很久,挣扎扑腾了很久,终于学会了自己面对残酷的现实。可是大人又回来了,对她说,我继续陪你玩过家家吧宝宝。

此刻上官静卉内心真的充满了悲凉:她真心地爱过的男人,爱她宠她哄她,但从不曾真正地尊重过她――他只给她看到他愿意让她看到的那一面,就像一个大人哄孩子时戴上的笑脸面具。

纪司行是料定她不会爱一个黑暗残破的纪司行,所以只给了她她可以爱的一个面具吗?可她是一个独立的有着自己的思想的女人呀,她不只是一个等着他来哄的智障傻瓜,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爱着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不是吗?

心里悲愤莫名,外卖变得更难以下咽。正是午休时间,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手机来信息的声音就特别的清晰,将正在悲愤情绪里的上官静卉拉回了现实。上官静卉随手拿起手机来看时,从未想过那会是来自纪司行的短信。因为纪司行真的很少发信息给她。有什么事,永远是电话到,或者人到。他甚至用不会也不喜欢打字这种借口,他嫌打字麻烦还是怕打字留下更确切的证据?总之,以前的纪司行是一个没有发过短信的男人。

纪司行发过来的短信有点长,长得一条短信分成了两条,像一封信:“卉卉,这七年我经历了不少事,但我从不曾将你彻底忘记。我以为只要心里爱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她就会能够感受得到,她就不会痛苦。但我想我错了,我突然的离开和不给你任何消息给你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伤害,这是我所预料不到的。看到你眼里的怨恨,我伤心得难以自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我也不曾与你分手,更不会与你分手。我想的从来都是,等一切结束,我要和你度过余生,像所有普通的男女那样做夫妻过日子。我请求你,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事情处理好。你乖乖的,不要闹,不要听信别人,只等我,好不好?”

上官静卉重复地看了两次那条短信,又再三确认了那个发短信来的号码,才敢确定是纪司行发来的短信。他竟然给她发短信!他竟然请求她!这是做梦还是玩笑?这是那个她所认识的纪司行吗?几乎不肯道歉几乎霸道得不容别人反驳从不曾尊重过“宠物”的意愿的纪司行?

上官静卉甚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勉强确认自己真的只是对这条信息百感交集,而不只是单纯的感动。她甚至叹息了一声――带着一些一去不返的忧伤。

是。无疑,他现今眼里情深一片。只是,这别样的情深,她忽然觉得自己消受不起。

因为她忽然想起了白素瑜和张清蕊都提到的秘密,还有,她家里曾经被人不着痕迹地搜查过的痕迹,她那本应该掉在地板上却被人捡起来安放整齐的书。

她不敢肯定那一定与纪司行有关。但是,除了纪司行,她现下联想不到其它的任何人。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作者/凌霜降

101
上官静卉摆弄了半天手机键盘,到底没有回复纪司行的短信。她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字可以回复给他。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收到他如此表白心迹的短信。十二年来,除去没有联系的那七年,有整整五年的时间,他们是恋人,他经常打电话给她,但是从没给她发过短信。她曾经问过他:为何不发短信。他的回答是两个字:麻烦。

没想到事隔多年,他居然给她发短信了,而且,是这样长的短信,长得必须分成两条来阅读。上官静卉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觉到荣幸呢,还是感觉到悲哀。

不回复也罢,其实回复了又如何,也许他根本并不需要她的回复,他只是在表达他的意思,在向她宣示他所要达到的目标。他从来如此,不是吗?

很久以前,觉得纪司行的霸道是爱到深处的占有。现在,才终于知道,其实一个男人自私地表达自己的需要而并不尊重你的愿意,其实跟爱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上官小姐,下午的会议改到晚上了。”

“好的。”

忙碌的下午又开始了。

其实工作对于感情空虚的老女人来说,真是一样好东西。对于工作的专注完全掩饰了老女人身上的落寞与孤寂,让老女人忽然间似回光返照般光彩照人起来。

李晓峰坐在椅子上,看上官静卉指挥着赶节目的各路人马,她沉思,接电话,下决定,她说话的样子很少皱眉头,但也并不微笑,有一点冷冰冰的,但似乎又不是那么难以让人亲近,她穿着浅灰色的套装站在黑色的摄像器材之间,像一粒灰色的珍珠,并不耀眼,但不容忽视。

这样的女人,是不会令人忽视的。

午餐时间,李晓峰忽然接到了台长夫人的电话,对方很直接地问他:“你们部门,是不是有一个叫上官静卉的女人?”

李晓峰回答了是。

对方仔细地问了上官静卉的另一些情况,便挂了电话。那架式,似婆婆调查媳妇,也似侦探调查隐私。对方最后说了句:“我听说,李总监和上官小姐的私交不错?”


面对台长夫人貌似优雅的质询,李晓峰否认了自己与上官静卉“私交不错”。否认之后,他有一点点觉得自己虚伪,他心里对上官静卉确实……但回头想一想,自己和上官静卉之间确实没有什么私下交情。况且,台长夫人这个电话很显然另有所图。他不想因为自己对上官静卉造成困扰。

挂了台长夫人的电话之后,李晓峰又接到了岳父的电话,岳父官做得大,却是个直爽的严肃人,他说的话也跟上官静卉有关系:“小杰呀,最近人事调动,我跟市台的人打了招呼了,那边刚巧有个总监空缺,把你手下的上官静卉小姐调过去做总监。”

李晓峰竭力扼住自己的惊讶,但还是没能阻止自己的一时失语。沉默了一会儿,他岳父又叮嘱了一句:“你有时间多陪陪小莉。”

小莉是李晓峰的老婆胡茉莉。提到他老婆,李晓峰忽然间就明白了岳父为什么特意打来这个电话。

胡茉莉这两年不知道怎么的,把全副的心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滴水不漏地力防他出轨,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不动声色地动作一翻。她从不在他面前闹什么,她只是极大可能地利用她父亲临退休前的那点权力和人脉,把她认为的出轨嫌疑人从他身边弄走。

李晓峰觉得无法忍受,却也无计可施。他只能尽量地保持正常上下班,保持习惯的做爱频率,保持正常的生活作息。他如果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怕胡茉莉会因此疯掉。

但是,他舍不得让上官静卉走。他对她可以没有非分之想,可他喜欢远远地看着她工作的样子,也许只是纯粹的欣赏她,也许不是――他真没想过更深,他这一生,已经为胡茉莉折腾过一次了。不想再为女人折腾了。

李晓峰知道,岳父既然说出口了,上官静卉就一定会走。市台在城市的南面,经济发展比起北面较为落后,上官静卉过去是明升暗降,市台的一个总监,连省台一个首席记者都不如,更重要的是,那等于把上官静卉从生长了近十年的土壤上生生拔起,不由分说地移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

上官静卉不是那种极能适应的人。

李晓峰盯着直播间的各种画画一言不发,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跟着上官静卉。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作者/凌霜降

102

下班前一分钟,上官静卉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对方非常客气地说派了司机在楼下等她,想请她吃顿饭。

上官静卉没来得及拒绝,那边便客气地把电话挂断了。紧接着,司机的电话就来了,非常有礼貌说就在楼下大门外等她,说是苏夫人有请。

苏夫人?

司机耐心又含蓄地解释了一下苏夫人丈夫的名字叫苏建伟,上官静卉有些愣,不会是……苏台长吧?

司机很诚恳也很殷勤,一口一个不管多晚都等着上官小姐。上官静卉也不好再拒绝,她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为难一个司机。

吃饭的地点在一个高级的私人会所,外表看起来普通,但内部奢华有格调隐私性强的那种。等着她的是一名保养得当的中年女子,首饰戴得不多,但就算上官静卉不怎么懂,也知道不是便宜货。脸上的妆容也并不淡,衣服明显也是定制的高档货,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就是——官太太的气质。

上官静卉落座之前,快速地在脑子里搜索一遍,依然不能想起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理由和这样一个陌生的……呃,官太太吃饭。

“上官小姐你好。谢谢你愿意与我吃顿便饭。我是苏翼安的妈妈。”

“苏翼安?”上官静卉仍然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她印象中没不认识这样的人。

“他让别人叫他小安。这孩子长大之后,就不懂事了,整天和父母闹别扭。要不是前些天他说想到他父亲的单位来看看让他父亲给他开个入门卡,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那样的工作。真是让上官小姐见笑了。”

再迟钝,上官静卉也总算确认了苏建伟是谁。她的顶头上司,单位的一把手,竟然是小安的父亲――难怪,省台这种保安是专门的武警部队的地方,小安竟然能自由出入。

可以想见,上官静卉这一顿饭吃得有多么的难受。苏夫人的话并不多,却很直接又明确地表达了一个观点:

苏翼安才二十三岁,不懂世间险恶,也不懂什么是爱情。望上官静卉能多多提点他。不要让他走弯路。

这样的饭,双方都吃得不多,听完了“教训”,上官静卉便要告辞了,苏夫人也未强行为难,临走的时候,还很是礼貌地加了一句:“上官小姐有若什么需要我们老苏搭把手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

“谢谢苏夫人的晚餐。”呵,除了汇报重要工作开大会,上官静卉这样的小中层什么时候能有需要台长大人的机会,就是有,她敢随便开口吗?

“小安年纪小不懂事。望上官小姐多提点提点他。男人么,总归要拼一拼事业,太早儿女情长也不好。听说上官小姐还是单身,我有几个朋友,家里的公子也是单身,与上官小姐差不多年纪。什么时候上官小姐方便了,一起出来吃个饭认识认识。上官小姐不喜欢,多个朋友也好。你说呢?”苏夫人面带微笑,眼底却是藏得极深的轻蔑。上官静卉当然懂她只是客气话:““谢谢苏夫人帮我费心了。我晚上还要加班,就先走了。”

“好。上官小姐辛苦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上官静卉自然拒绝了司机的相送,与苏夫人见面已经够不开心的了,何必再坐在她司机的车里不开心呢。

最先知道发型师小安竟然是台长公子的人是钟萌:“我说上官,你交往的男人个个都不是小人物呀,纪司行是个神秘人物不说,欧阳磊据说是省政府某位人物的少爷,你这连个发型师都是台长少爷――我的天,你这桃花运走得真是硬气。在下佩服佩服。”

上官静卉连给她白眼的力气都懒得使:“喂,我来问你怎么办,不是要你怎么挤兑我的。把你当成朋友是我三十三年来所犯的最大错误之一。”只是这些男人,不管哪一个她都无福消受呀――除了如果拒绝欧阳磊会觉得有点内疚,毕竟欧阳夫人是那么单纯可爱的一个人……

钟萌却白了她一眼,知道她其实谁都不想选择。女人喜欢谁,心里都有数,问别人不过是走个过场,就像她差点儿悄悄地吊死在张大志这棵枯树上:“三个男人现在都是单身,三个都算对你有心,你随便嫁哪一个,都锦衣玉食前程无忧好不好。你随便选择一个吧,顺带也让我沾沾光。让苏与嫣知道一定会吐血的,老女人上官静卉不但遇上了纪司行那样的神秘大伽,三十三了竟然还能一次遇上了两个年轻有钱的准钻石男,欧阳磊是医生吧,小安现在虽然只是个美发师,但是有那样的父母,啧啧啧,你嫁过去也是少奶奶。妈的,羡慕死我了。”

“是呀。羡慕不死你。我遇到的都是准钻石男。你吐血吧你,你被张大志缠上了,你没机会了你。”其实上官静卉也清楚的,这种时刻,谁也不能帮她做选择,钟萌的作用也是互为损友,斗斗嘴皮子解解压得了。

“昨天我没答应张大志的求婚,他气得离家出走了。”钟萌眼底失落,耸耸肩装做不在意:“不过也好,我现在压力没那么大了。”

“你搞什么?”把人家搞离婚了又不和人家结婚,或者钟萌才应该是折腾高手。

“我说他其实不应该离婚。”

“难道你还想让他回头找我姐复婚不成?”按钟萌的性子,不无可能的。

“我是那么给他建议的。”钟萌果然是如此对张大志建议的。

“你特么的不想要张大志,你怎么觉得我姐就会把他捡回头?都说出轨回归的男人是掉茅坑里的钞票,丢掉可惜用着都恶心。你觉得上官静茵像那么缺钱的人?她之前是为了小志在忍,现在她还会忍?钟萌我告诉你,你再乱来,小心我姐削你。”上官静卉当然知道,她身边的人个个都不是省事的主儿。

“我只是建议,又没说一定要他回去复婚。我自己不想结婚呀。也许静茵会看在小志的面上……毕竟他们那么多年夫妻,习惯了。时间会治疗一切的。像我这样的贱人,就让我孤独到老吧。”钟萌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张大志居然离婚离得这么快这么干脆,更没算到张大志居然想和结婚。她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悔死了。痛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姐也许有新恋人了。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爱折腾?他都为你离婚了,你结了不就完了吗?他有房有车有资产没老婆,不算太老,你们又搞了这么久,啥都熟悉了。多好。”上官静卉反正不太赞成姐姐复婚。

“但是他有儿子,有前妻呀。我不想做后妈,不想在静茵的阴影下生活。你知道,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张大志的父母和静茵的关系很好。你知道我的,我根本无法让自己进入那样的家庭生活。我不是奉献型的女人。你知道的吧?我这么自私,肯定不可能适应得了结婚后的家庭生活的。唉,我真是个贱人。”钟萌也就是在上官静卉面前完全放开了自己的内心:“我真的太贱了。”

“目前为止我见过的人是你最贱没错了。”上官静卉下断言:“你这样,张大志会疯掉的。”

“我道歉。”

“可惜警察不管贱人。否则抓你进去够你坐一百年。”

“与其让我嫁人不如让我坐牢。”

“人至贱则无敌。你当之无愧。在下佩服。”

“别说我了,让我贱死算球吧。对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小安呀。他不是要娶你吗?”

“别说我不想嫁给他,就是想嫁给他,看苏夫人这架势,我有毛病吗会上赶着?”

“我就是担心你傻呀。”

“你才傻。”

心里的事和钟萌说了说,上官静卉觉得心里的压力没那么大了。晚上回到家,她本来想找上官静茵说说这事,但打开家门就看到小安正在厨房里做菜,白清清在沙发上玩手机,上官静茵不见影踪,问白清清,只得了三个字:“不知道。”

上官静卉打了上官静茵的电话,上官静茵没接,回了个在忙的短信息。

吃饭的时候,上官静卉心情抑郁。白清清和小安有说有笑地想逗她开心,她忽然难以忍耐心里的无奈与厌倦,决定不再让这种情况继续,她放下碗筷,盯着小安说得很认真:“苏翼安,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我觉得很困扰。今天你妈妈来找我了。”

其实上官静卉还想说什么的,解释一下他不必这样之类的话。但小安在听到自己的全名之后,脸上的笑容凝住,然后看着上官静卉愣了那么三秒,丢下汤勺站起来就走了。

上官静卉没有追出去。小安若是真的执着,迟早都会受伤,长痛不如短痛吧。

“你不追出去吗?”白清清很好奇地问上官静卉:“他真的很喜欢你哦。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上床,他不愿意哦。”不止是小安,喜欢上官静卉的欧阳磊,不知道身份前的纪司行,她都有去勾引过,她年轻美貌性感勾人,她在男人面前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可是,三个男人全都拒绝了她。让她不禁有种错觉――粘上上官静卉的男人都开始禁欲了。

“不用。”上官静卉话间刚落,便听到了敲门声,白清清很积极地站起来去开门:“小安哥哥不会舍得走的,我去帮你开门。”

上官静卉听到门开了,白清清却没像以往那样喊小安哥哥,她回头看过去,便看到了一身穿了一件麻灰西服外套,手里拿着一把粉色玫瑰的纪司行。


“我能先把饭吃完吗?”白清清没有和纪司行打招呼,回到了饭桌前坐下继续吃饭:“要不你们到房间里去……算了,我到我的房间里去吧。不过稍等一会儿,小安哥哥做的饭太好吃了,我要带着。”白清清说着话,一手拿饭一手端起一盘排骨,快速地回了她的房间。

上官静卉仍坐在餐桌前,看着纪司行走过来,她站起来添了副碗筷:“没吃饭的话,就一起吃吧。”

纪司行坐下了,看了一眼碗筷,没有动:“我们出去吃吧。我在你以前喜欢的那家餐厅订了位。”

“今天太累。不想出去了。”上官静卉坐着没有动。

“昨天为什么没有回信息?”纪司行看了一眼上官静卉动筷夹菜,眼底闪过了一抹隐忍的愤怒――从刚才白清清说的话来判断,那是那个顾家的小毛孩做的饭吧?

“太忙了。没顾上。”回答完,上官静卉忽然想起,这个回答,比不想回复不知道怎么回复更伤人,于是又解释了一句:“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卉卉。”纪司行耐着性子,语气里有无奈也有压抑的怒火:“不要和那些小子走得太近激怒我。你知道我介意的。你给我一点时间。”

“那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你必须消失七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什么样的理由,需要你回来了却去与李小姐交往――对吧,我没有说错吧,现在你在与李小姐交往。当然,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有权与任何人交往。我只是想问一想……不过算了,你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对于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上官静卉这是第一次将纪司行与李小姐在交往的事情说出来,其实她知道她不应该提起,就像纪司行所认为的她知道他不会真的心里有李小姐一样。纪司行与李小姐在一起的事情,上官静卉除了在那间俱乐部见过两次之外,因为她最近又忙又累事儿又多,不再去那里,所以也不曾见过。但是,像苏与嫣那种身份条件与李小姐差不多的“名媛”,却是知道李小姐的消息的。同是好友,苏与嫣对别人心机,但对钟萌与上官静卉却十分坦荡,几次见到李小姐与纪司行出双入对之后,便再忍不住特意来告诉过上官静卉,纪司行不值得不要再等他。

上官静卉早想过要与纪司行了断,便刻意地说服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可是,她的感情还是清理得不够干净,她心里――还是记着这件事情,虽然不至于妒忌愤怒痛苦不堪,但也无法完全释怀――她爱过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男人呢,一边说心里只有她一个,一边与其它女人周旋。为了财富与权利吗?上官静卉现在不是小白花了,她当然知道那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纪司行口口声声说,要与她过完余生,手上所做的,却每一样都是与财富权力有关的事情……她真的。她只希望有一个男人,互相依靠相互安慰互相爱护互相信任,钱财奢侈,有当然好,但是没有也没关系,她不是苏与嫣那样非要名牌富贵不可的女人,她……是的。她直至此刻,都还在与自己抗争,想真的给他机会,想说服自己并没有所爱非人。

可那又怎样?纪司行不曾解释半声。他只认为她在胡闹,在耍小性子。她……

“她不重要。”纪司行看到了上官静卉居然红了眼眶,顿时有些惊心:“怎么哭了?”

“纪司行,你喜欢过你的妻子吗?”上官静卉红着眼睛看着纪司行,问得很认真:“还有白素瑜,她一生只爱过你一个男人,你喜欢过她吗?”

上官静卉的眼睛依然美丽,岁月曾让她冷硬,却并未抹去她内心的纯真。纪司行瞬间在她的眼神里动容:“卉卉,我……不曾真心喜欢过你之外的任何女人。”他与张清蕊识于微时,他自幼孤苦,是张清蕊与家人帮助下才能长大成人,贫穷刻骨,他要挣脱,一点一点地从小镇孤儿成为了遇见白素瑜时的那个张扬青年,就像他的张扬吸引了安分乖巧的白素瑜一样,家世良好气质端雅的白素瑜也吸引过他,但是,他那时候与张清蕊结婚与白素瑜是情人,他信任她们,也知道她们爱自己,可是他从不曾对她们的负疚感。直到遇到了上官静卉,他才知道女人不都是一个样的,女人不止是让他感觉有面子有尊严的,女人是会牵动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她牵动情绪的。他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上官静卉,爱了七年,以为会是一辈子,直到他出事――若是以往,人间蒸发几年,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事。他该做的该要的都会得到,不会有丝毫手软,只是,他放不下上官静卉――或者,他也老了,那些在剃刀边缘行走的日子不适合他了,但是说回头何其难,他要――他只是没想到,上官静卉连一点时间都不肯给他,七年都等着他,怎么他回来之后,她却说不等了呢?纪司行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上官静卉不再是那个他宠着哄着就能开心的小女孩了,他却对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她仍有迷恋。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们都放手吧。”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也是很艰难的,她还不曾爱过谁,像爱他这般深切。

“我道歉好不好?我没有处理好张清蕊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会对你做那些事,她之前也知道白素瑜,她不曾对她……对不起。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会保护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纪司行语气温柔低沉,他收好了自己的怒火……耐着性子继续哄着上官静卉,然而,上官静卉却只想失笑:“我三十三岁了。”她不是当年那个二十出头刚刚失去父母姐姐嫁人觉得自己无所适从的小女孩子,她需要得到平等的尊重,而不只是粉饰太平的甜言蜜语哄一哄。

“我知道。你长大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纪司行忍了忍,还是没将自己现在的困境说出来,在他的认为里,说出来上官静卉也不懂,也帮不上忙,他只希望她不要再闹小性子,乖乖地等着他把事情处理好。

但在上官静卉这里,若纪司行真的能说一声“我现在很艰难,我需要你的支持”,她说不定就会放下自己的一切坚持,真的傻傻的等着他支持他。但纪司行的态度让她明白,她在纪司行这里,是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平等理解与尊重的。纪司行只需要她的配合,并不想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理解。所以,我并没有怪你。”上官静卉放弃了继续与纪司行沟通:“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上官静卉无视纪司行隐含愤怒不甘的目光回了卧室关上了门。她坐在门后无声地掉了很久的眼泪,她不知道纪司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她知道,这可能已经是她与纪司行最后一次平静地交流了。

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至少在她这里,已经真的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上官静卉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过得有点兵荒马乱:

上官静茵开始和那个叫盖斯的英国男人出双入对,甜蜜得像连体婴似的,吃着饭都要亲个嘴儿,看得单身狗上官静卉瞠目结舌。

上官静卉开始悄悄地在调查与纪司行有关的一些事情,陷入了一个知道得越多越惊心的怪圈。

上头有风声说会有大的人事调动,办公室里人心惶惶。

纪司行出现了两次,一次在单位门口等她,给她送了一盒小点心――她以前喜欢吃的口味――他不知道她三十岁之后,已经不怎么吃甜点了。

另一次出现在她家里。上官静卉满身疲惫地回到家,发现纪司行就坐在她的沙发上看电视,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他却只说了一句:“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然后,他没有再给上官静卉其它的解释,也没有听上官静卉说什么的意思。他接了个电话,便匆忙地离开了――就像他以往的每一次出现和离开一样,从不曾问她的意愿。

最惊心的事发生在周五傍晚,下班后,上官静卉打算去找正在做理疗的欧阳磊想了解一些与张清蕊病情有关的事情,她与欧阳磊打着电话从单位门口走出来,刚挂了欧阳磊的电话,一个陌生的来电就打了进来:“喂,你好?你认识白清清吗?请通知她的家属到XX医院,白清清受伤入院,可能需要亲人献血。”

白清清车祸入院了!?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字数:159275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07-31 23:41:51

更新时间:2019-11-30 18:27:35

评论数:11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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