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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岁,我被三了(转载)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作者/凌霜降
1
门铃响的时候,上官静卉只剩丝袜没有脱了。她以为是白清清,匆匆把睡衣套上就去开门:“告诉过你多少次出门要带钥匙啦?”

话还没有说完,门一下被人大力推开,上一秒钟才看清楚推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下一秒钟,一个女人已经从那男人身后闪进来,一张脸一半得意一半愤慨,手一扬,上官静卉只觉得眼一黑,便被一个耳光打倒在地上了。

上官静卉趴在地上愣了一秒钟,理智才回来。学过跆拳道的她凭着本能,快速伸手一把抓住那女人踢过来的脚,借力使力地让她倒在地上,当然,自己也顺便快速爬了起来,在转身的同时对准刚才推门现在已经进来那个男人就是一脚。

那男人很明显是练家子,往后闪了闪。但大概他也没有想到上官静卉第二脚就跟上去了,所以他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踩在上官静卉刚脱下的那双紫色的细高跟鞋上。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上官静卉还抽出了半秒心疼了一下那双刚穿了一次的鞋,又想,算他幸运,这是在她家里,要是还没脱高跟鞋,哼哼,有他受的。

她十年前学过跆拳道,刚做记者那会儿整天在外边儿跑,为了防身又去学了点擒拿术。况且,她一向动作敏捷灵活,不是林黛玉型的女人。

趁那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的当口,上官静卉动作快速地后退几步,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冲进了卧室反锁上门,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稍微平静下来了:“110吗?我这里是香河小区2号楼17层1727室,有一男一女入室袭击打劫。已经进门了,我现在躲在卧室里,请问你们几分钟能够派人过来?”

电话那边说,有民警在附近,马上到,要她不要慌张。

上官静卉挂了电话。一边找衣服穿上,一边死死盯着门。她虽然三十三岁“高龄”了,单身也有五年了,可还没遇过这样的场面,电影里那些镜头在她脑海里闪过,是抢劫吗?还是逃犯?这些念头让她全身戒备,等着有人大力跺门进来时来一个绝地反击。

可上官静卉等了好一会儿,那门纹丝不动,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难道女的被自己拉倒在地上戏剧性地撞到什么东西死掉了?那男的呢,不至于被高跟鞋给杀了吧?或者是知道她已经报警所以不敢再有所行动跑掉了?

上官静卉心里嘀咕着,那门越安静,她的好奇心就越被勾了起来,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不怕死地去打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分钟过去,上官静卉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是打劫吗?为什么是自己被打劫?那女人脸上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一半得意一半愤慨?得意什么?愤慨什么?为什么要得意?为什么要愤慨?能够打她是那么得意又愤慨的事情?她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同事?下属?被她所做的节目曝光的当事人?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2
上官静卉全身绷紧,脑子快速转了半天,仍不知所谓,直想冲出门去,问个明白。
其实怕什么,她自己能防身。再说了,警察再慢,这会儿也应该快到了吧。

她决定去看个究竟,于是走到门边,临时想起又回头抓起了床头的时装杂志,万一对方正等着泼她硫酸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女人天生爱惜容貌的本性促使她赶紧停下了好奇过头的脚步。
算了,还是再等会儿吧。

咯!门忽然间被人敲了一下的声音吓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喂,上官,你在吗?”是白清清。

白清清刚满十八岁,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但妆容浓艳,身材堪比模特,但衣着暴露之极。她是上官静卉的好友白素瑜的女儿,白素瑜先行出国后,白清清寄居在上官静卉的客房里,等同于上官静卉的同居密友。不过只是同居,不是密友。因为两人似乎气场不太合,上官静卉实在不太能接受家里忽然多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独居习惯了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已经不适合与别人共居一室了。

上官静卉几乎是立马打开了门,相信白清清从来没有看到过上官静卉见到她时有过这样惊喜过望的神情,所以白清清怪怪地往后闪了闪:“你干吗呀,怎么怪怪的?对了,你为什么搞了个婴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哪来的婴儿?你的私生子吗?什么时候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大肚子孩子就生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上官静卉瞪了白清清一眼,却没发现她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三步并两步跑到客厅一看,茶几上,果然放了一个婴儿!那小手还伸出来,胡乱地想抓住什么,让她想幻想他是个假的都来不及。

哪来的婴儿?刚才那一男一女呢?婴儿是他们带来的吗?会不会是恐怖袭击的婴儿炸药包?太残忍了吧?

上官静卉被自己突然间异常丰富的想象力驱使着,冲过去,快速地剥开婴儿的衣服尿布,看看到底有没有炸药,结果好了,这个陌生的婴儿被她这个神经紧张的陌生女人这么一弄,哇的一声哭了开来,并且哭声有越来越大之势。

上官静卉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上纸尿布,无果。婴儿哭得更厉害了,想必是抗议她粗手粗脚。天见可怜,上官静卉虽然已经三十三岁高龄,可是她还真没怎么给婴孩换过尿布。她姐姐上官静茵的儿子张小志小的时候,有保姆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侍候着,根本轮不到她这个小姨。

正头痛呢,门铃响了,外面有人喊:“有人在吗,我是周见义警官,请开门。”

糟糕,她都快忘记了,刚才她报警了:“白清清,去开门。是我报的警。正好,歹徒跑了,警察来了就帮忙处理这孩子吧。”

“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上官静卉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眼睛瞪着对面那个戴着大盖帽一脸严肃的男警官吼。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3
什么狗屁警察,问孩子不是她的为什么看到她给他换尿布,上官静卉说是刚才来袭击我的男女带来的,他又问她有证据吗?

连白清清都说一进门就看到婴儿放在茶几上,她能有什么证据,她又没有在客厅里装摄像头。唯一能证明刚才有人进门袭击她的是她那双紫色的高跟鞋,被踩得有点歪。可警察说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她自己回来换鞋子时都很有可能踩到。

然后上官静卉只能提出说,门上有那男人的指纹,叫人来提取指纹然后就可以立案了。结果警察说,这不是什么伤害性的大案,没有造成财产损失和人身伤害,而且指纹专家很忙,等排队到来这做鉴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这婴儿怎么办?”上官静卉已经有点气急败坏。

“孩子真不是你的?当然我知道单亲妈妈养孩子不容易,可是我看你的生活水平并不太差。”他说着还环视了一周上官静卉花了快一年时间才精心装修好的二居室。上官静卉气得直想翻白眼,警察哥哥呀警察哥哥,你为什么要做警察而不是去编小说?
“我再说一次!孩子不是我的!不信可以去做DNA鉴定!”上官静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已经到了怒火崩溃的边缘。

大概是她急得差点血溅当场的样子感染了这个年纪不比她大多少的警察,于是,他转头看了一眼在身旁做记录的女警,然后对上官静卉说:“这样吧,你抱着孩子,咱们一起回警局做个记录立个案。”

去派出所,然后问话,登记,给孩子拍照,然后查找婴儿失踪档案,报案记录。
深夜十一点半,孩子哭累了,睡着了。周见义警官脱下帽子,露出才中年就秃了大半的光头,一脸无奈地半哀求半要求地对同样疲惫不堪的上官静卉说:“上官静卉同志,你看,都这么晚了,我女儿都三天没见着爸爸了,刚才还说不见着爸爸今天就不睡。你看局里也没个能照料孩子的人,你能不能带着这孩子先回去,我们明天再联系,好吗?”

她能说不吗?这警局一到深夜就人迹全无,看来,我们的社会真是一片安定团结呀,连警察叔叔晚上都正常休息了。就只有她这样的倒霉女人,深更半夜的,还得抱着个不知是谁的婴儿发愁。

周警官见她答应,立即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自动提出用警车送她回家。小区的保安,看到上官静卉抱着个孩子从警车上走下来的时候,一脸惊惶地走过来问她:“上官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 上官静卉真是笑靥如花,心乱如麻:这该死的,到底是谁把婴儿放到她家里?!

正说着,怀里的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声音又亮又脆,绝对是这寂寞午夜的一声响雷,上官静卉头都大了:这小祖宗哎,你是在故意提醒我,今天我倒霉的忙乱绝对不是一场噩梦吗?还是想告诉我,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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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我的宝宝!”

上官静卉正不知如何应付怀里放声大哭的婴儿,前面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哭腔也异常急迫的女人,她冲过来,一把夺过上官静卉怀里的婴儿,然后另一只手死命地推了她一把:“你这个贱人!为什么偷我的宝宝!为什么偷我的宝宝!”

上官静卉被推得倒退一大步,整个人完全石化。什么,她偷她的宝宝?她避都避不开,为什么要偷她的宝宝?

上官静卉还没反驳,那个女人就大叫起来:“老公!老公!快来!宝宝找到了!快来抓住这个偷宝宝的女人呀!保安!保安!你还不抓住她!她是个小偷!是个人贩子!”

一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冲了过来,先把那个哭泣的神经质女人揽在怀里,然后才看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上官静卉和那个刚巧认识上官静卉的保安,当然,还有那个同样倒霉的刚想开车走又看到了特殊情况不得不回头的周警官,看来,他的女儿注定要第四天没法儿见爸爸了。

那个女人脸上的悲伤和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亦然。即使女人是疯子,这管理良好的小区不太可能大晚上的同时出现一对疯子吧?莫非,那个婴孩真的是他们的孩子?但他们的孩子是怎么跑到上官静卉家的茶几上的?

“这是你们的孩子?”幸好,有周警官,否则,上官静卉今晚怕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

保安也证实,那是同小区的一对夫妇,孩子刚出生四个月,今天下午女人带着孩子下楼散步,有人来问路,她指个路的时间,孩子就不见了。他们已经在小区里里外外找了一天了,刚才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抱走孩子的人贩子刚刚从外面回来,于是他们就飞快地跑下楼来了,刚巧看到上官静卉抱着孩子从警车上下来,于是就认定她是匿名电话里所说的那个人贩子。
“那人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方的来电号码有吗?”这句话,周警官几乎与上官静卉同时问出口,上官静卉看着一脸沉思状的周警官苦笑一下,住了嘴。

那对夫妇说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查了下电话号码,是小区外马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附近没有摄像头,根本不清楚到底是谁打的电话。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一桩自动破案的无头案。

“你得罪过什么人吗?”周警官这样问上官静卉。

“不知道。”上官静卉摇摇疲惫不堪的头。也许她真的得罪了什么人,可是,她现在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要这么整自己。

这么想的时候,上官静卉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打自己耳光的女人脸上的表情,那种一半得意,一半愤慨的表情。

“她是谁?”
“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完全想不起来了,我大概老年痴呆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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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我的宝宝!”

上官静卉正不知如何应付怀里放声大哭的婴儿,前面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哭腔也异常急迫的女人,她冲过来,一把夺过上官静卉怀里的婴儿,然后另一只手死命地推了她一把:“你这个贱人!为什么偷我的宝宝!为什么偷我的宝宝!”

上官静卉被推得倒退一大步,整个人完全石化。什么,她偷她的宝宝?她避都避不开,为什么要偷她的宝宝?

上官静卉还没反驳,那个女人就大叫起来:“老公!老公!快来!宝宝找到了!快来抓住这个偷宝宝的女人呀!保安!保安!你还不抓住她!她是个小偷!是个人贩子!”

一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冲了过来,先把那个哭泣的神经质女人揽在怀里,然后才看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上官静卉和那个刚巧认识上官静卉的保安,当然,还有那个同样倒霉的刚想开车走又看到了特殊情况不得不回头的周警官,看来,他的女儿注定要第四天没法儿见爸爸了。

那个女人脸上的悲伤和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亦然。即使女人是疯子,这管理良好的小区不太可能大晚上的同时出现一对疯子吧?莫非,那个婴孩真的是他们的孩子?但他们的孩子是怎么跑到上官静卉家的茶几上的?

“这是你们的孩子?”幸好,有周警官,否则,上官静卉今晚怕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

保安也证实,那是同小区的一对夫妇,孩子刚出生四个月,今天下午女人带着孩子下楼散步,有人来问路,她指个路的时间,孩子就不见了。他们已经在小区里里外外找了一天了,刚才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抱走孩子的人贩子刚刚从外面回来,于是他们就飞快地跑下楼来了,刚巧看到上官静卉抱着孩子从警车上下来,于是就认定她是匿名电话里所说的那个人贩子。
“那人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方的来电号码有吗?”这句话,周警官几乎与上官静卉同时问出口,上官静卉看着一脸沉思状的周警官苦笑一下,住了嘴。

那对夫妇说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查了下电话号码,是小区外马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附近没有摄像头,根本不清楚到底是谁打的电话。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一桩自动破案的无头案。

“你得罪过什么人吗?”周警官这样问上官静卉。

“不知道。”上官静卉摇摇疲惫不堪的头。也许她真的得罪了什么人,可是,她现在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要这么整自己。

这么想的时候,上官静卉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打自己耳光的女人脸上的表情,那种一半得意,一半愤慨的表情。

“她是谁?”
“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完全想不起来了,我大概老年痴呆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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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和好友钟萌见面的时候,上官静卉几乎累得完全趴在餐桌上向她说了昨晚自己的离奇遭遇,钟萌眼睛里闪着福尔摩斯加柯南附身的奇异光芒,一个劲地问她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可上官静卉想了半天,也只能这样回答她:“真的想不起来是谁。”

事实上上官静卉也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很明显这不仅仅是在恶作剧,而已经是在陷害她了,如果孩子在她家有什么闪失呢?如果警察不相信她呢?如果孩子刚巧不是同一小区里的呢?如果孩子正巧在失踪婴儿的名单里呢?那可是要吃牢饭的事情。

上官静卉三十三岁了,她身家清白,不偷不抢,好不容易才有房有车有点小存款,她还想勾引个绝种好男人嫁出去,生得出的话还想生个孩子传承上官家的血脉。她决不想进牢里浪费自己最后一点快见不着的青春。

“会不会是你遇上神经病了?现在社会压力大,很多人都会精神有问题的。比如来我们网站咨询的,十有八九已经精神不正常,女人个个跟怨妇似的,男人整个就娘儿们掉。今天就有一个,说她妈非逼着她把老公让给她妈,她老公抵死不从,可这女人,硬是给老公吃了春药送她妈房里去了,结果来给我说,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你说这不是精神有毛病是什么?”

钟萌整个人充满了一种知识女性的气质,短发,眉很细,眼睛不大,却充满了智慧女性的光芒。她的工作是三大网站上的情感咨询师,每日见到的变态可比上官静卉多得多。为着她今天遇见的这强大的母亲和强大的女儿,上官静卉决定不再为昨晚的惊悚插曲纠结自己了:“算了,就当是电视真人秀玩笑好了。”

下午的工作非常多,忙得上官静卉晕头转向,稿子,题材,旁白,摄像,做图,审片,简直是超人连轴转,五点钟接上官静茵电话时正是她最忙的时候:“晚上来吃饭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谈恋爱嫁出去?”上官静卉没空回答她这种重复了N次的问题,她这么忙,有空接电话就不错了。

六点半,节目开始直播,上官静卉这才稍稍松了点神来,回到办公室,差点想直接趴在办公桌上睡死过去,手机再响时,上官静卉没看屏幕,以为是她姐姐又打过来催她了:“上官静茵你好烦,我马上就下楼。”

对方没动静,好一会儿,才有个低沉的男声说:“很累吗?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
这声音!

上官静卉腾地坐直了身体,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又说:“嘉宝?怎么了?是我,纪司行。”

手机终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上官静卉新买的手机真是给她争面子,那么被她摔在地上,话筒却还能那么清晰地传出来那个消失了五年却清晰如昨的声音:“又把手机摔地上了?我就那么吓人吗?”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6
上官静卉呆了好半响,才找到力气把手机捡了起来:“嗯,没摔坏。”说完这一句,然后她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听那好听的男声在电话那头哧的一声低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失。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好半天,上官静卉才回答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她回答得有点儿平静冷酷又咬牙切齿,之后,她继续沉默。

其实上官静卉心里有很多话要说。那些话在心里像台风时的海浪一样奔涌着,她想说,五年前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掉?她还想说,你在哪?你去哪了?你好吗?安全吗?是不是生病了?她还想说,我一直很想你。你为什么却一直不联系我?她甚至想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真高兴你还活着……

可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沉默着。

而偏偏,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好。”然后,他竟然就挂了电话。

竟然!连再见也没有说!竟然就那么挂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

上官静卉胸口一闷,觉得四肢都有点麻,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想哭不能哭,想骂又没对象,委屈,气恼,悲愤,却不能说出来,必须闷在心里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这种感觉,五年来,一点一点地累积,已经快让她不能负荷了。

她再度瘫坐在椅子上,已经疲惫不堪的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那些和电话里那个声音有关的快乐的痛苦的片段,一幕一幕地闪过,多得快让她窒息。天呀,她以为已经忘记了,原来,它们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脑子!

这就是命吗?她与他纠缠了七年,他七年来一直对她很好,霸道的温柔体贴,浪漫多情,虽然他七年里从没向她提出求婚,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当她二十七岁,想结婚时,他忽然间失踪了。

上官静卉当时的感觉,就好似忽然从公主沦为了难民,忽然像花儿没了泥土和水源,忽然像树断了根,难受的只能用惨烈这两个字才可稍微形容其中一二。

五年呀,上官静卉从最初的疯狂失落,混成今天的工作狂人,她好不容易铜墙铁壁心硬如铁,他忽然间就来了一个电话,只问了一句你好吗,就忽然挂了。他是为了折磨她才打电话来的吗?她知道自己起初是真的不甘心,真的,凭什么这么多年的感情,连一句分手也换不来。她真的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他消失了。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她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遇见了白素瑜。白素瑜说,要放下,你就要狠下心,搬家,换号码,换邮箱。她真的全换了,才换来了今天的平静。

可是,就如同当初他所说的,不管你去了哪里,就是你死了埋了,我要是有心找你,我还是能找着的。

是她没用心吗?他失踪了,她没找着他——她疯狂地疯狂地找他了,她甚至尝试过报警,可她就是找不着他。

但他现在却出现了。他仅仅一个电话,都已经让她无所适从。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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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静卉呆了好半响,才找到力气把手机捡了起来:“嗯,没摔坏。”说完这一句,然后她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听那好听的男声在电话那头哧的一声低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失。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好半天,上官静卉才回答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她回答得有点儿平静冷酷又咬牙切齿,之后,她继续沉默。

其实上官静卉心里有很多话要说。那些话在心里像台风时的海浪一样奔涌着,她想说,五年前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掉?她还想说,你在哪?你去哪了?你好吗?安全吗?是不是生病了?她还想说,我一直很想你。你为什么却一直不联系我?她甚至想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真高兴你还活着……

可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沉默着。

而偏偏,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好。”然后,他竟然就挂了电话。

竟然!连再见也没有说!竟然就那么挂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

上官静卉胸口一闷,觉得四肢都有点麻,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想哭不能哭,想骂又没对象,委屈,气恼,悲愤,却不能说出来,必须闷在心里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这种感觉,五年来,一点一点地累积,已经快让她不能负荷了。

她再度瘫坐在椅子上,已经疲惫不堪的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那些和电话里那个声音有关的快乐的痛苦的片段,一幕一幕地闪过,多得快让她窒息。天呀,她以为已经忘记了,原来,它们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脑子!

这就是命吗?她与他纠缠了七年,他七年来一直对她很好,霸道的温柔体贴,浪漫多情,虽然他七年里从没向她提出求婚,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当她二十七岁,想结婚时,他忽然间失踪了。

上官静卉当时的感觉,就好似忽然从公主沦为了难民,忽然像花儿没了泥土和水源,忽然像树断了根,难受的只能用惨烈这两个字才可稍微形容其中一二。

五年呀,上官静卉从最初的疯狂失落,混成今天的工作狂人,她好不容易铜墙铁壁心硬如铁,他忽然间就来了一个电话,只问了一句你好吗,就忽然挂了。他是为了折磨她才打电话来的吗?她知道自己起初是真的不甘心,真的,凭什么这么多年的感情,连一句分手也换不来。她真的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他消失了。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她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遇见了白素瑜。白素瑜说,要放下,你就要狠下心,搬家,换号码,换邮箱。她真的全换了,才换来了今天的平静。

可是,就如同当初他所说的,不管你去了哪里,就是你死了埋了,我要是有心找你,我还是能找着的。

是她没用心吗?他失踪了,她没找着他——她疯狂地疯狂地找他了,她甚至尝试过报警,可她就是找不着他。

但他现在却出现了。他仅仅一个电话,都已经让她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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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7
可现在纪司行不玩失踪了,他一下就找着她了,还知道了她的新号码。也是,她的工作没换,花点心机,找到她不难。
那会儿,她被他宠爱着,生气了就总爱对他说:“你再惹我,我就跑了,让你找不到。”而他总是笑她:“除非我没心找你,我要是有心找你,你就是死了埋了,我也找得到。”
不是有心找没心找的问题,是他不愿意让她找到她却仍怀着让他找到的希望的问题。说到底,是她不争气,未能对他忘情。
难受过后,上官静卉开始生气。纪司行这个男人,她不知道是应该说他强悍呢,还是说他无赖。这么多年之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般打电话给她,凭什么呀他?
不过是一个自大男,三不男,她呢,只不过是他出来搞三搞四刚巧遇上的没脑子自动撞枪口还以为是一生难得的爱情的白痴傻冒。
上官静卉恶狠狠地删除了那个号码,省得自己这个白痴半夜被夜色剥光硬壳的时候又打回去。
好吧,她承认,她抓狂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七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可是
原来她还是没有忘记纪司行,这个失踪了七年的男人。
她二十一岁认识他,他二十六,他英俊,有才华,有能力。那时他有自己的证券公司,有很多她想都想不到的人脉,他在这座城市里如鱼得水,他把她宠成了公主,从二十一岁到二十六岁,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用看人脸色从不用顾忌世故。因为不管她惹上什么事,他都能悄悄地帮她摆平帮她铺路。
她想做为社会抱不平的记者就做记者,别人不敢采访的她敢,别人不敢爆光的黑暗她敢,因为出了什么事纪司行都会帮她摆平,她冲锋陷阵觉得自己很威风,从没想过那不是真正的现实。
她和他恋爱就像从不会为柴米油盐费半点心思的那种纯粹,说句想买房,房子就装修好等她去住了,房子是她的产权在她的名下,说句要学开车,马上有专门的教练等着她随叫随到,新车早已经停在车库里等着她。甚至因为赶新闻错过了驾照考试的时间,纪司行还能帮她安排一场重考。
就因为他什么都会做好,从来没让她失望过。所以,她才那么放不开呀。
她真是单纯呀,单纯得怎么就没想过这男人会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失踪呢?单纯得居然深信自己就有那么好的运气遇上那么好的男人呢?直到有一天,他忽然不声不响地把自己从她的生活中抽离,她才感觉到了那种剥皮拆骨深入骨髓中的疼痛。或者,白素瑜说得对,这个世界这么的现实,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竟然能有那样的能力,又不是什么富豪之子,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她不能碰触的,就像一枚炸弹那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开来让爱情粉身碎骨的。
最初那一阵慌乱的痛苦过后,上官静卉才开始想,是呀,自己的爱情,是否太过顺利,是否太完美无缺了?
但她懂得这样想的时候,纪司行已经失踪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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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她无法问纪司行为什么会这样。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纪司行所缔造的玻璃球瞬间碎裂,她伤痕累累之余,还被无情地抛入了这个现实的世界,然后她开始发现,没有了纪司行,她连去采访黑工厂都会被人追打。领导不再买她的账,她的工作频繁出错,最后不得不放弃做记者开始从一个编辑助理做起。那年她二十六岁了,应该是职业女性的成熟的年龄,却被逼从头再来。从学校出来,她被他以爱情的名义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保护着,有一天他忽然间消失,她以二十六岁的“高龄”被逼成长。过程不可能不痛苦。因为过去太过美满,所以更痛苦,因为痛苦,所以更深刻。
纠司行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到达了她的身体也深入了她的灵魂的男人,不管是伤痛或者快乐或者成长,他都给予了太多。而忘记这样一个男人,谈何容易。
正发愣着,电话又哇哇地叫起来:“大美女接电话,大美女接电话!”
上官静卉看了一眼电话,勉强拉回了自己涣散的精神。
打电话来的是她那个超可爱的外甥张小志,一个六岁半的人小鬼大的漂亮男孩:“大美女小姨,我告诉你哦,今天来的叔叔,听说是个博士。有点秃头,有点啤酒肚,眼睛很小,但没戴眼镜,很喜欢男孩。还有哦,我妈妈已经快要发火了,你最好快点下楼开车。”
糟糕,忘记了答应姐姐要去她家吃饭相亲的事!
上官静卉急哄哄地杀了过去,一开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个陌生男人,小眼睛,脸长得还算端正,不太高,有点小胖,长相整体来说还算是斯文温和。不用说,这肯定就是上官静茵给她介绍的新相亲对象了。张小志的描述果然很准确,只是他没说,这个男人那双小眼睛实在太过猥琐,他从头到脚地打量她,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她的屁股上,停留一秒,再溜上胸部,然后才到她的脸,最后才看她的眼睛。
上官静卉三十三岁了,她承认她已经七年没有过男人,她感情空窗身体空床很久了。可是,她还是讨厌这样第一次见面就用这样的目光打量自己的身材的男人,她很需要一个男人,她是饥渴,但没饥渴到那种程度。
“大美女!”张小志丢下遥控器飞扑过来,以他瘦长的身体灵巧地一个虎跳,整个人就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身材修长的上官静卉身上,上官静卉把手里的包一丢,两只手抱住他的小屁股,打了一下:“臭小子,你以为你还是五岁四十斤的时候吗?”
“我不是臭小子。我今天虽然去踢球了,但我刚洗完澡。你的新香水不好闻,原来那个好闻。你没钱买新的吗?我叫爸爸买给你。”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一下就闻出她换了新香水,还一句话就花掉了他老爸几千块。
“你别说,我还真是买不起原来的香水才换新的,叫你老爸资助一下吧。”
他们就在过道里胡闹着说话,上官静卉也没走过去打招呼。上官静卉知道自己这样不算有礼貌,但对于一个目光没有礼貌的男人,她连假装性的礼节都懒得装。
其实上官静卉长相身材都很不错,虽然稍微有点偏瘦,但皮肤还算紧致,因为经常运动,仍然腰是腰臀是臀。她的五官和姐姐上官静茵几乎一模一样,大眼睛浓眉毛,鼻嘴挺俏。相对生活情感稳定身材比较丰腴的姐姐而言,因为她瘦一些,所以显得更俏丽一些。也许是因为美貌尚好的关系,她不笑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地显现一种清冷孤傲的神情来,令人有些不敢亲近。她不是那种令人一眼见了就想亲近的亲和型女子。而她不想笑的时候,也并不会刻意地勉强自己,宁可让人误会自己很高傲。
是的。有时候,她是真的高傲得有点令人讨厌。上官静茵就常常说她:就是因为你这么高傲,所以你现在才是一个三十三岁的老姑婆。
可是,老姑婆就不应该有骄傲了吗?老姑婆就得低三下四地见个男人就扑过去问人家肯不肯娶我,一旦人家点头便感激涕零地把自己连同全副身家都倒贴过去?
不,我不要那样。我宁愿继续做老姑婆。这是上官静卉内心仅存的一点点骄傲和坚持,她虽然老,但决不至于已经老到随便见个男人就扑过去。不就是个男人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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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是静卉吧?比静茵说的还要漂亮很多!保养得很好呀。”那男人终于打量完,大概自己也觉得一直看她和张小志打闹着玩无趣,于是走过来自我介绍:“我叫于建杰,第一次见面,很荣幸。”这时张小志还挂在上官静卉的身上呢,怎么也不肯下来,她一只手抱住这只瘦猴子,另一只手抽出来握了握对方的手。
于博士的手肉多,手指短,指甲却留得很长,特别是尾指的指甲,长到都倒勾起来的程度了。哦天,上官静卉也知道自己真是吹毛求疵――可是她真的讨厌把指甲留那么长的男人。何况,他的手指又肥又短。
而这个男人居然还大言不惭地继续说:“你跟你姐姐长得真像呀,不愧为双胞胎。是双胞胎,以后生双胞胎的几率应该比平常人大一些吧?我三代单传,父母希望我多要孩子。”
老天爷呀,直接把她雷死算了。上官静卉真觉得自己和他说话真是尴尬无比,差点就成了漫画中那些满头黑线的小人儿。
不过她很给上官静茵面子,扯着脸皮微笑,忍下来了。她盲目乐观地以为今天晚上,这已经是这位仁兄最雷的行为了,等吃完饭后,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小看他了。
此君简直是传说中雷人的大神,天雷滚滚。
除了席间一直在说,他们家三代单传多么不容易,他妈妈说,没看到孙子决不闭眼此类的倒胃口的话外,还不断地看上官静茵和上官静卉姐妹俩,用一种笃定的欣赏的却又极猥琐的语气不断地重复说,听说双胞胎生双胞胎的几率很高,既然静茵只有小志一个孩子,那几率应该全部都到了上官静卉这里了。最后,该君还一直强调,他每天五点起来跑步,身体很好,一边说一边还扫了一眼上官静卉餐桌下不太容易扫到的屁股,很重点地强调了他多次强调的:“我们老家信奉臀大好生养,生了儿子,什么都好说。”
博士先生如此这般滔滔不绝下来,上官静卉因为一直和张小志闹着玩儿倒还可以忍受,一向不太理事的张大志脸上都闪过一丝不太满意的神色,而上官静茵的脸色则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想必也是被雷到了。
张小志从小就特别的喜欢上官静卉,因为张家对他这唯一的宝贝规定了很多成长条例和成才条例,只有在上官静卉面前,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上官静茵也觉得自己介绍的人真不怎么样,但看着妹妹带儿子光吃肉不吃饭,就瞪她。上官静卉无视姐姐瞪了一眼再瞪一眼的怒怼,继续和张小志玩食肉恐龙和食草恐龙的PK赛。然后她在啃一块排骨的时候,今晚餐桌上的雷神先生于建杰适时地赞美了她一下:“静卉很会哄孩子,美国有本科学杂志说,爱吃肉的女人生儿子的几率大一些。”
他的主题除了生儿子就没有别的了吗?
答案是:没有。
等到坐在客厅喝茶的时候,于建杰博士的理论虽然已经上升到上官静卉的年纪是否与他相配命题,但中心思想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四十一,上官静卉三十三,年龄很般配,但女人三十三毕竟老了点,但上官静卉那个年代的女人都比较保守,应该还是头胎,出精品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上官静卉硬生生地忍下了他投过来的猥琐目光,没吱声。如果上官静卉二十三岁,她早就拿起扫把赶人了。但她三十三岁了,女人三十岁后,就知道凡事要智取不能硬拼,对于讨厌的人,也只能视之如无物。不然世上那么多看不入眼的雷人雷事,她哪里能大吉大利似的好好活到今天?
吃完水果后,上官静卉立即编了个理由想离开。没想到于博士马上也起身告辞了。他很执著地追到门外坚持要了上官静卉的电话,并且坚持要送她回家。上官静卉说我有车不用送了。人家说女孩子一个人开车不安全,即使是一前一后各自开车也要送她到家再说。
末了还解释说,他这是要表示和上官静卉结婚的诚意。
一个男人见了你一面,就明确表达想和你结婚。像上官静卉这样剩到快人神共愤的剩女,不是没有一点感受。但他接下来的话,又令她差点恶向胆边生:“我知道你们这样年纪的女人,大多需要的不是什么金钱和爱情了,需要的只是一点结婚的诚意而已。”
“是这样的,于建杰先生,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你想结婚的诚意。但我觉得这诚意和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事实上,你只需要找一个铁定能给你生出儿子的女人就行了,不一定非得是我,对吧?所以,我们就不要做那么不环保的事情了,你送我回家,不过是给这城市多增加了几升废气而已。再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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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上官静卉说完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向自己的车。纪司行曾经给她买过一辆宝马的,但以纪司行失踪第五年,她决心走出来的时候,把那辆车给卖掉了,之后一直开单位的小破车开了一年之后,才攒钱买了这一辆属于自己的新车。
上官静卉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今天车似乎有点低,下意识地往轮胎一看,新车的四个轮胎都已经完全瘪了!
一个车胎爆了还没关系,毕竟她一个人生活得太久,已经学会了如何正确使用备胎,但是,四个都爆了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上官静卉正要打电话叫张大志出来帮她换车胎的时候,一直跟着她的于博士绕着车看了一周,还低头检查了一下轮胎,下了结论:“四个轮胎都给人扎爆了,大概是用锥子和刀片扎的,痕迹很明显。是什么人呀,太过份了。”
人为的?谁这么过分,好好的居然把她四个轮胎都给硬生生地扎爆了?上官静卉心里一激灵,脑子里忽然闪过昨天那个女人的脸来。她摇了摇头,想甩走脑中的想法。又没见到人,怎么肯定是她?更何况,她真的不认识她呀。

面对着已经无法再开的车,于建杰胸有成竹地劝上官静卉:“这种情况,只能打电话叫拖车了。上官小姐,看来还是我送你回家吧。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我是真的很有诚意要和你结婚的。毕竟我们的年纪,都不是任性的时候了。”
上官静卉真想直接缝住他的嘴。是的。男人现实没什么不好,可是,有必要现实成这样吗?上官静卉一想到未来的后半生,她得和这样一个她怎么样也无法欣赏的男人在一起,她就觉得还不如去做修女。
可是,为着那四个不争气的轮胎,上官静卉还是上了于博士的车,虽然知道老女人黑着脸显得更刻薄,可上官静卉还是黑着张脸,堪比晚娘。
于博士却不识趣,先是问上官静卉要不要去喝咖啡,遭拒绝后,又说:“我们都这年纪了,没什么大的问题就结婚吧,再晚你可能就生不出孩子了。”上官静卉的脸更黑了,把头别向窗外,你才生不出孩子!你全家都生不出孩子!心想如果丫再多说一句,她就叫他停车自己走回家。
但他居然不再说话了,上官静卉就没好意思爆粗说我要下车。
一路沉默回到家后,上官静卉情绪慢慢地平稳回来了,反而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位直男癌博士先生的诚实,大概是人家书读得太多,脑子不太习惯转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虽然三观实在难以容忍,倒也比那些绕肠子的男人好对付得多。
后来上官静卉回想起当时自己居然答应和于博士见了第二次面,一是自己太贱,二应该是被纪司行给气的。
不就是结婚嘛?难道还能指望纪司行?一个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七年,才忽然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他会回头来和她结婚过一世?他的这次失踪,让上官静卉懂得了很多。她想自己就算能够忍受有了一个冷不丁失踪七年的男友,也受不了一个有可能会再次失踪的丈夫。
与其那样,不如接受现实一点的男人,就算过不下去,也许还能借个精子生个高智商的孩子呢?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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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静卉不知道,其实这个时候,人家于博士在想的是:他妈上官静卉这个女人太骄傲了,我一定要先泡到她再甩了她,一个都快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有什么好骄傲的?
可惜上官静卉不会读心术,她若是知道于博士的真实想法是这样,决不会在第二天接到他的电话时,便出于内疚爽快地答应和他吃饭看电影,虽然过程照样是被他关于生男孩和再晚就生不出来的理论雷了个半死,可上官静卉还是忍耐了全程。
她冷着一张脸忍耐着时间缓慢地走过去,尽量装做与他不认识的样子。内心有着懊恼与愤怒,但又说服自己忍耐。这情况连上官静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高傲到讨厌,不喜欢就走呗,忍什么忍呀。谁还没个缺点,人家也只是比较现实而已,反正这个时代,谁不现实?自己也现实,否则不会这样,明明极度讨厌对方,居然还想试着交往看看好了。
上官静卉断没有想到,面对一个不能迁就的不适合的男人,自己的迁就,不过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折磨而已。
看完电影之后,于建杰一定要请上官静卉去吃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上官静卉已经不想和他吃饭,但于博士一副志在必去,她也就没再坚持。不是说,女人得学会温顺嘛?
但这一顿自助餐,彻底把上官静卉吃清醒了。
以前上官静卉听说过,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扶着墙进去,再扶着墙出来。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高人。并且,她以为,以于博士这样的身份,据说是年薪百万元以上的收入,应该不太可能做出那种头天晚上就饿肚子一直饿到第二天晚餐时去吃自助餐为止的事。
但进餐厅的时候,于博士真的有点脸色腊黄饿得不轻的样子,上官静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正要说不舒服就算了我们下次再约趁机逃跑的时候,于博士却很正经地告诉上官静卉:“这里的自助餐很好吃,但是很贵,不饿一点都吃不回本。我每次来,至少要吃三只龙虾。”
上官静卉硬生生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眼前可怕地闪过一对该餐厅里那个头直逼一公斤的龙虾。
但在上官静卉看来,于博士更可怕的不是这个,更可怕的是,吃得肚皮滚圆后,他当在场没什么人那般松了松皮带,然后居然用刚松了皮带还带着烤羊排的油腻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一脸恳切地向一脸惊惶的上官静卉提出了一个要求:“静卉小姐,我们约会得很愉快,我想和你结婚,我有房也有车还有存款,结婚后都可以给你管。今晚,我去你家好吗?我听说单身女人的家很漂亮,我很想参观参观。”
上官静卉知道这个要求的另一种意思是如“我今天要去你家和你XXOO”之类的直白,她相信于博士这已经选择了相对文明的表达方式。
上官静卉以为自己可以礼貌拒绝一下就忽略掉算了,但她看着他那狂喝了几杯鸡尾酒后油光发亮的脸,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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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那么高傲,把姿态放低一点再放低一点,毕竟有人愿意一见面就说要结婚也不容易,说不定结了婚之后也可以过得挺不赖。并且,人家是个博士,只是眼睛小点儿指甲长点儿说话直点儿,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但是,今天的约会不能叫做“很愉快”吧?并且他们还没到可以去参观闺房的程度吧?
上官静卉拒绝得很直截了当也挺委婉:“不,于先生,我觉得我们的交往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上官小姐三十三岁了,你这样的成熟女人一直单身的夜晚不寂寞吗?不需要男人吗?”于博士大概是喝得多了,说得更直白起来:“你看起来很久都没有男人了。”
上官静卉差点没背过气去:“抱歉,就算我缺男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呵?饥不择食?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开始拿乔了?”于博士不可置信地眯起他本来就小的眼睛,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忽然生出一股鄙夷来,这股鄙夷之气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上官静卉看得出他似乎想隐藏这种情绪,但酒精的作用最终使他决定爆发:“真是个装逼的贱人。”
有那么一瞬间,上官静卉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可笑,她瞪大眼睛,努力地消化丫骂出来的话,然后抑制住自己拿起桌子上的盆子砸他的冲动。
你虽然不是上帝,但你是受过教育的文明人,你不能和个醉鬼一般见识。上官静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爆发,要一忍再忍。她银牙咬碎,愤而起身要离开。
不能和你一般见识,我走还不行吗!
可这半醉的混蛋手还真快,一把死死地抓住上官静卉的手:“装不下去了想走?十几年前都生过孩子了还在这装什么清纯?我愿意要你就不错了?你姐也真是,把个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当做黄花闺女介绍给我。不过你长得漂亮,特别是眼睛,长得好,正巧弥补我们家眼睛小的缺陷,赶紧上床,还是能再生一个出来的。”他说话的时候,那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上官静卉的胸。他手上用了蛮力,上官静卉根本就挣不开,拼力气她肯定输,上官静卉只得软下语气:“请你先放手!有什么事放手了再好好说。”
“不放。不放你还会打我不成?昨天有人给我打匿名电话了,说你不但生过一个十八岁的私生女,还做过人家的二奶,你为了自保还去学过高超的防身术。切,女人再厉害,能比得过男人的力气?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答应跟我睡,我就不放手。装什么装,我要不要你还另说呢,都三四十的女人了还装什么纯情少女。”他真的醉得不轻了,因为这根本不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程度的人说得出来的话。
上官静卉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骨节都恨得呀呀作响。
是呀,跟一个醉鬼还有什么好说?
上官静卉收了手腕要抱脱的劲儿,佯装要去拿桌子上的盆子,他眼很快,察觉了她的意图,伸手想来抓她的另一只手,上官静卉使了一招小擒拿,他就趴在了满桌的食物上。
真是恶心,他拿了那么多食物,吃一半丢一半,现在正好,全都沾他自己身上了。
过了两秒,已成醉鬼的博士才反应过来,声音很大地哇哇大叫,骂出来的话全跟爹娘祖宗性器官有关,不堪入耳,因为他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不但一下跑过来几个服务生,连餐厅里的其它客人都有好奇的围观过来了。
很好,成焦点了。但愿不要被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成了热点。
上官静卉深呼吸一口气,伸手理了理头发,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服务生说:“这位先生喝醉了,我想你们应该帮他叫辆出租车。”
然后她抬头挺胸头也不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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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静卉不知道,其实这个时候,人家于博士在想的是:他妈上官静卉这个女人太骄傲了,我一定要先泡到她再甩了她,一个都快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有什么好骄傲的?
可惜上官静卉不会读心术,她若是知道于博士的真实想法是这样,决不会在第二天接到他的电话时,便出于内疚爽快地答应和他吃饭看电影,虽然过程照样是被他关于生男孩和再晚就生不出来的理论雷了个半死,可上官静卉还是忍耐了全程。
她冷着一张脸忍耐着时间缓慢地走过去,尽量装做与他不认识的样子。内心有着懊恼与愤怒,但又说服自己忍耐。这情况连上官静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高傲到讨厌,不喜欢就走呗,忍什么忍呀。谁还没个缺点,人家也只是比较现实而已,反正这个时代,谁不现实?自己也现实,否则不会这样,明明极度讨厌对方,居然还想试着交往看看好了。
上官静卉断没有想到,面对一个不能迁就的不适合的男人,自己的迁就,不过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折磨而已。
看完电影之后,于建杰一定要请上官静卉去吃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上官静卉已经不想和他吃饭,但于博士一副志在必去,她也就没再坚持。不是说,女人得学会温顺嘛?
但这一顿自助餐,彻底把上官静卉吃清醒了。
以前上官静卉听说过,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扶着墙进去,再扶着墙出来。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高人。并且,她以为,以于博士这样的身份,据说是年薪百万元以上的收入,应该不太可能做出那种头天晚上就饿肚子一直饿到第二天晚餐时去吃自助餐为止的事。
但进餐厅的时候,于博士真的有点脸色腊黄饿得不轻的样子,上官静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正要说不舒服就算了我们下次再约趁机逃跑的时候,于博士却很正经地告诉上官静卉:“这里的自助餐很好吃,但是很贵,不饿一点都吃不回本。我每次来,至少要吃三只龙虾。”
上官静卉硬生生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眼前可怕地闪过一对该餐厅里那个头直逼一公斤的龙虾。
但在上官静卉看来,于博士更可怕的不是这个,更可怕的是,吃得肚皮滚圆后,他当在场没什么人那般松了松皮带,然后居然用刚松了皮带还带着烤羊排的油腻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一脸恳切地向一脸惊惶的上官静卉提出了一个要求:“静卉小姐,我们约会得很愉快,我想和你结婚,我有房也有车还有存款,结婚后都可以给你管。今晚,我去你家好吗?我听说单身女人的家很漂亮,我很想参观参观。”
上官静卉知道这个要求的另一种意思是如“我今天要去你家和你XXOO”之类的直白,她相信于博士这已经选择了相对文明的表达方式。
上官静卉以为自己可以礼貌拒绝一下就忽略掉算了,但她看着他那狂喝了几杯鸡尾酒后油光发亮的脸,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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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那么高傲,把姿态放低一点再放低一点,毕竟有人愿意一见面就说要结婚也不容易,说不定结了婚之后也可以过得挺不赖。并且,人家是个博士,只是眼睛小点儿指甲长点儿说话直点儿,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但是,今天的约会不能叫做“很愉快”吧?并且他们还没到可以去参观闺房的程度吧?
上官静卉拒绝得很直截了当也挺委婉:“不,于先生,我觉得我们的交往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上官小姐三十三岁了,你这样的成熟女人一直单身的夜晚不寂寞吗?不需要男人吗?”于博士大概是喝得多了,说得更直白起来:“你看起来很久都没有男人了。”
上官静卉差点没背过气去:“抱歉,就算我缺男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呵?饥不择食?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开始拿乔了?”于博士不可置信地眯起他本来就小的眼睛,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忽然生出一股鄙夷来,这股鄙夷之气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上官静卉看得出他似乎想隐藏这种情绪,但酒精的作用最终使他决定爆发:“真是个装逼的贱人。”
有那么一瞬间,上官静卉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可笑,她瞪大眼睛,努力地消化丫骂出来的话,然后抑制住自己拿起桌子上的盆子砸他的冲动。
你虽然不是上帝,但你是受过教育的文明人,你不能和个醉鬼一般见识。上官静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爆发,要一忍再忍。她银牙咬碎,愤而起身要离开。
不能和你一般见识,我走还不行吗!
可这半醉的混蛋手还真快,一把死死地抓住上官静卉的手:“装不下去了想走?十几年前都生过孩子了还在这装什么清纯?我愿意要你就不错了?你姐也真是,把个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当做黄花闺女介绍给我。不过你长得漂亮,特别是眼睛,长得好,正巧弥补我们家眼睛小的缺陷,赶紧上床,还是能再生一个出来的。”他说话的时候,那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上官静卉的胸。他手上用了蛮力,上官静卉根本就挣不开,拼力气她肯定输,上官静卉只得软下语气:“请你先放手!有什么事放手了再好好说。”
“不放。不放你还会打我不成?昨天有人给我打匿名电话了,说你不但生过一个十八岁的私生女,还做过人家的二奶,你为了自保还去学过高超的防身术。切,女人再厉害,能比得过男人的力气?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答应跟我睡,我就不放手。装什么装,我要不要你还另说呢,都三四十的女人了还装什么纯情少女。”他真的醉得不轻了,因为这根本不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程度的人说得出来的话。
上官静卉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骨节都恨得呀呀作响。
是呀,跟一个醉鬼还有什么好说?
上官静卉收了手腕要抱脱的劲儿,佯装要去拿桌子上的盆子,他眼很快,察觉了她的意图,伸手想来抓她的另一只手,上官静卉使了一招小擒拿,他就趴在了满桌的食物上。
真是恶心,他拿了那么多食物,吃一半丢一半,现在正好,全都沾他自己身上了。
过了两秒,已成醉鬼的博士才反应过来,声音很大地哇哇大叫,骂出来的话全跟爹娘祖宗性器官有关,不堪入耳,因为他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不但一下跑过来几个服务生,连餐厅里的其它客人都有好奇的围观过来了。
很好,成焦点了。但愿不要被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成了热点。
上官静卉深呼吸一口气,伸手理了理头发,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服务生说:“这位先生喝醉了,我想你们应该帮他叫辆出租车。”
然后她抬头挺胸头也不回。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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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博士第二天酒醒之后,买了一大把劣质玫瑰去向上官静卉道歉,上官静卉没接受,叫他不要再来了。但他没放弃,又来了一次,上官静卉只好交代单位大门的保安,这个人以后再来便不要理了。
于博士竟然在电话里向上官静卉叫嚣:“贱女人,你记住,是我甩你的。一个二奶还装什么装,也不知道生了个谁的杂种。你以为我真想追你吗?我只不过想追到你再甩你而已,一个老得都没法生的女人,有什么好威风的?!”
这下上官静卉彻底无语了。只得将他的电话号码放进手机黑名单了事。
“他到底是为什么说你是二奶还有个十几岁的私生女?说是有人打匿名电话给他?”那天上官静卉郁闷得不行,找好友钟萌和苏与嫣出来血拼的时候,两个女人对她所受到的伤害完全忽略不讲,最好奇的就是这个问题。
“年薪百万能在这个城市买房子有什么了不起?你自己年薪也不差好吧,他都已经四十一岁了,这样的男人你还理他,你疯了你?是不是单身得太久人都寂寞傻了。”有一头可做洗发水模特的乌亮长发,看起来十分大家闺秀的苏与嫣满眼的鄙视。在拜金女郎苏与嫣的眼里,年薪百万以下的男人都不能作为结婚对象考虑。她是标准的购物非名牌不买,男人非有钱不能要。当然,这些物质,只有在上官静卉和钟萌这样的好友面前,她才不掩饰,在追求她的男人面前,她绝对是经济独立又不贪财的好女人,她是标准的双面娇娃。
“不知道呀。据他说有人打电话告诉了他我的底细。”上官静卉摊摊手,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人特意打电话给他诋毁你?”钟萌寻根究底。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谁会打电话给他特意抵毁我?我这不是三十三岁了吗?我姐天天逼,逼得我他妈的都想随便嫁掉算了。”上官静卉瞪着那两个没点义气的女人,觉得人生真是让她抓狂。

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最近的运气实在是糟糕得不成样子。进警局,扎车胎,被一个相亲对象雷得半死――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狗血,极品,还加上莫名其妙的离奇。

“他去你家见过白清清吗?他以为白清清是你的私生女?”钟萌提出了可行性的见解,顺便白了上官静卉一眼:“还有,像博士这种极品你也让他进你的门?你太饥不择食了吧?”

“喂,钟萌你神经呀,我怎么可能让他去我家!再说了,白清清那丫头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吗?不到凌晨决不出现。白素瑜要是知道她女儿是这样的,非疯了不可。”博士见到了白清清?上官静卉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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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定呀,会不会是他相中你了,跟踪你打听了你很多的事情。”苏与嫣难得对别人的事情有兴趣,但她的分析真是辱没了她的智商。

上官静卉挑起眉毛:“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表现出来对我这个老女人有兴趣的样子,只不过是想挫挫我的威风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

“你姐什么眼光呀,居然想找这样的角色做自己的妹夫?她是你亲生姐姐不是呀?”钟萌申斥事件的源头,她当然也认识上官静茵,只不过她一向对看起来贤惠幸福又美貌的家庭主妇心怀着妒忌与不屑。

“是呀,亲生的。双胞胎,如假包换。所以两位,今天你们全买单安慰一下我这个三十三岁的老女人吧。”购物的欲望在上官静卉的眼睛里闪闪动人。

“行行行!买买买!我们有男人的花点钱安慰你这种没男人的就当做慈善了。你就当是被吓一吓更健康。你看你现在不是龙精虎猛?走,继续血拼到底。你喜欢那家牌子的衣服新款来了,去试!试中什么我给你买!”苏与嫣家境不错男友也有钱,一向认为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上官静卉看向钟萌,钟萌心一横:“去买!我刷卡。”

“所以呢,没有男人也没事。有你们我照样可以买买买。”上官静卉吞下最后一口蛋糕,积蓄力量准备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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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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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购物结果证明,于博士的极品行为并没有影响上官静卉的购物欲望。只要还能买新衣,她觉得自己对生活还是有极大的热情的。相亲可以过眼云烟,她不愿意,上官静茵也不能绑着她去。唯一的遗憾是,她的单身生活里还有个十八岁的青春少女和她住――如果白素瑜能快点把白清清接走,她大概会过得更爽。可她的第六感却又告诉她,白清清决不会让她过得那么爽的。

白清清,刚刚才十八岁青春美少女,现在正寄居在上官静卉家,无聊地等母亲白素瑜办好出国手续后马上变身绿卡居民。她是青春美貌头脑样样不缺,只缺一个老爸的准留学生,单亲妈妈白素瑜的心尖儿,宝贝女儿,精神支柱。在白素瑜面前的三好乖女,在上官静卉面前则是麻辣开放的问题少女。

可以想见,多多少少也算独居了十来年的上官静卉,对这样一个忽然霸占了自家客房的少女,怀着一种多么不得已的心情――虽然白清清才和她住了一个多月,上官静卉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想到回家会见到白清清和她那些各式不一的“男朋友”,她的头就痛得快要炸掉。

白清清在家里不喜欢穿衣服,如果光是她和上官静卉还好,但是白清清喜欢把男人带回家,关于这一点,上官静卉是绝对绝对不同意的,可不管她多么明令禁止,白清清还是照带不误。白清清一般回家的时间都是午夜之后,而此时,第二天要上班的老女人上官静卉早睡了。有一次,上官静卉早上起来看到自己的卫生间居然有个裸体的陌生男人在方便,想杀死白清清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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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liuweiqin2014  时间:2019-11-30 1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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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静卉想,是个人都应该会理解她想要白素瑜快点把白清清接走的迫切。上官静卉想象过很多白素瑜接走白清清后自己有多快活的可能,可她决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可能,那就是白素瑜不再来接走白清清,她必须和一个十八岁的美貌少女继续生活。没有想象这一种可能是因为,光是想象,上官静卉已经觉得自己要疯了。所以她决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但是命运这个东西,决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的坚决就会改变它原本的方向。当然,这是上官静卉后来才懂得的道理。

出事那天,上官静卉心里空落落的。去姐姐家的路上,她接了个电话,然后闯了个红灯,急刹车时已经迟了,车一半扎入了斑马线,突兀得要命,好似自己不知从哪里出现,不知来路,不懂去处,孤独而无助。

上官静卉莫名其妙地感觉十分不好。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交警在那一刻没出现,甚至连电子眼所在的位置那里都出现了几个正在工作的修理工。她没有被抓,也没有被拍。在她闯红灯的时候,警察叔叔居然不在,电子眼竟然也坏掉。上官静卉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是蛮幸运――但心里却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毛毛的,觉得世上只剩下了自己,真是孤独到可怕。

这种情形一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十八岁那年,上官静茵去游泳快被淹死的那天;二十六岁那年,父母出意外的那天。还有,就是今天。

其实那天她一大早起来其实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击了她,她觉得有谁在向自己说再见,令已经孤独的她又孤独了一分,上官静卉扯起脸皮拼命地想笑一笑,可越笑心里越空,空得心里慌里慌张的。

这种慌张使上官静卉一下班后便开着车直奔上官静茵家,这大概是她三十岁后第一次主动想起要去找姐姐。上官静茵在电话那边活力四射的嚷嚷:“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自己提出要来吃晚饭?”

她没事,她很好。上官静卉失笑,怎么会觉得姐姐会有事呢?就算自己有什么事,她也不会,因为她很快乐而且很幸福:“你给我介绍了那样一个相亲对象不是应该要补偿我吗?快给我做饭!我饿了!”

其实相对于上官静卉而言,上官静茵更不像一个会出事的人。她看似是个普通有家庭主妇,事实上很精明,理财投资眼光也很好。她做家庭主妇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有谁催着她逼着她放弃事业――做家庭主妇前,她也算是在职场上与丈夫并肩的职业丽人。

上官静卉冷静下来想,像上官静茵这样一个女人,就算自己有事她也不会有事的。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呢?这想法很邪乎。上官静卉想完之后,就闯了那个红灯,而闯了那个红灯之后,她竟然迟钝地没有发现她闯完红灯不只是因为她接了个电话,而是因为她的刹车坏了。

再然后,在下一个红灯时,她踩下刹车,毫无反应,上官静卉顿时慌了,好在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她的脚离开油门,牢牢的控制着方向盘不去撞向行人和车,但是车速却一直减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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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上官静卉成了一个疯女人,一个杀手女司机,她开着车,睁大眼睛,以赴死的姿势和神态不要命地连续闯了三个红灯,然后,车速稍微缓慢下来时,她把车开向了路边的一棵树。

撞到树的那一瞬间,在安全气囊把自己打晕之前,上官静卉看到了那棵树上的洁白槐花,纷纷扬扬飘了下来,像二十岁那年那场雪,美得摄人心魄。

她以为自己就那么死了,倒还真是个凄美的场景,说不定还可以成为一个艳鬼,从此出现时,雪白的花瓣纷飞,美得要死。

可她没死。只是全身都被安全气囊击打得疼痛不已,特别是胸部,痛得她发悚,上官静卉甚至怀疑自己的胸部已经给打烂了。医生说:“你很幸运,轻微脑震荡。住院两天观察。”

在上官静卉陈述了自己是因为无法刹车才选择了撞树之后,交警说:“我们要调查一下你的刹车是不是被人破坏过。”

上官静茵魂儿都快给吓没了,说:“不行。从今天开始,你搬去我家住。而且不准再开车,要出门叫你姐夫的司机送你。”

上官静卉看着一向淡定的上官静茵竟然现出了焦急的神色,觉得心安,在这世上,她还有个姐姐,还是很好的。

“死丫头,笑什么?差点没命了还笑?”上官静茵伸出手要打妹妹,手到了她的脸上却只摸了一下:“怎么瘦了这么多。”

上官静茵一句话说得上官静卉鼻子都酸了。

上官静茵早早嫁作他人妇,相夫教子,每日美容健身逛街。上官静卉三十岁后,便日日给她打电话,不是说:“赶紧找人嫁了吧。”就是说:“上官静卉你还想挑到什么时候?”从温柔可爱的姐姐升级成为逼婚大队的队长与总指挥,上官静卉变得越来越悚于她相处。

姐姐嫁人后,上官静卉总有点嫌弃她。俩人同卵双生,同样的大眼睛同样的高鼻小嘴,同样遗传了妈妈的好皮肤,同样的身高同样的爱好,从小到大,连父母都经常将姐妹俩搞混。没有嫁人之前她们俩穿了同样的衣服出去,连最熟悉的朋友也认不出谁是谁。但上官静茵结婚之后,特别是辞职做了全职主妇之后,她脸上急速出现了幸福少妇加间歇怨妇加八卦师奶混合性神情,于是所有人都能将两个人区分开来了:波浪长卷发面若桃花丰盈淡定的那个是姐姐,褐色短发苍白冷然寂寞消瘦的那个是妹妹,一个是万事有老公的幸福女人,一个是点滴靠自己争取的职业女性――上官静卉甚至觉得过不了多久,她们身上便再也找不到双胞胎姐妹的痕迹了。

上官静茵很为妹妹的单身抓狂,仿佛上官静卉到了三十三岁还没有出嫁并且没有能够出嫁的迹像是她的责任,他为上官静卉张罗了无数次相亲。每隔几日必有电话:在干吗?上官静卉的回答不外乎四种:上网,开车,上班,睡觉。但不管上官静卉的回答是哪一种,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必是:“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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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静茵的晚餐当然不是简单普通的晚餐,她家里必定会有一个陌生的未婚男人来作客为变相相亲。这是令上官静卉更排斥她也是令姐妹俩感情逐渐疏离的原因之一。这时候不管上官静卉多不情愿都得说好。如果稍有迟疑,上官静茵就会在那边半带哭腔半带悲愤地说:“爸妈走后,我就只剩下你这个妹妹了,我不管你谁管你呀!”

怎么同样是三十三岁,上官静茵就已经那么明显地具备了祥林嫂的气质呢?最后上官静卉将这项功绩归结于她的姐夫,一个明显地发福的并且已经开始有些谢顶的男人――女人有了一个在外为她奔跑的男人,总是不一样的。

这个开广告公司和连锁餐馆,据说身家上亿的男人张大志丢下正在谈判的客户匆匆赶来病房,看了上官静卉一眼,发现没事,又走了。

张小志小朋友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吊瓶,好半天问一句:“小姨,是不是好痛,来,我给你吹一吹。”然后把粉嘟嘟的小嘴放到上官静卉手上扎针的地方,轻轻地吹两下,吹得她心都要化掉了。

“上官静卉小姐在吗?”有人在外敲病房的门。
“请进。”

门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一大捧把来人的上半身都遮住的花。

上官静卉愣住了,心想张大志不至于这么有心吧,丢下客户来看她也就算了,还送这么一大把花,就不怕上官静茵吃醋?

上官静茵的表情比上官静卉更为奇趣横生,她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眼睛里放射着资深八卦人士发现上官静卉这个长期独身的老女人居然有人追求而独有的惊喜光芒。

“请问哪一位是上官静卉小姐?”那人艰难地从这么巨大的一捧花后面探出一张清秀年轻的脸来:“我能先把花放下来吗?”

上官静茵赶忙走过去把他递过来的签收单接过来,趁递给上官静卉之前仔细地看着上面是否有什么可疑的线索。看她失望的表情,上官静卉就知道,很显然送花的人没有留下什么可以满足她的好奇的信息。
上官静卉签了名字,也忍不住好奇:“你知道是谁给我送的花吗?”

小伙子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知道。”然后又红脸了:“这花很特别呀,是蓝色桔梗,又这么多,足足一千八百二十六朵,我们店里不够,差不多找了全城的花店才凑够呢。”

“一千八百二十六朵?什么意思?订花的是男是女?年纪怎么样?长得怎么样?”上官静茵看样子比妹妹还急,逼问得送花小弟脸又红了:“对不起,订花电话不是我接的。”看她一脸失望的样子,他又好心地说:“要不,我帮你问问?花店接电话的是我的女友。”小伙子说完拔了电话,可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没人接。这下连本来都快要为小姨痛得哭出来的张小志也好奇起来了:“快问呀,哥哥,我想知道谁在追我小姨,是那天的小眼睛博士吗?”
(未完待续)

楼主:liuweiqin2014

字数:159275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07-31 23:41:51

更新时间:2019-11-30 1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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