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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卧底:石榴裙遮天盖日~~~~~~~~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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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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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我父母简直是得了节日综合强迫症,不仅是他们自己的生日要过,只要是节日,什么鬼节,复活节他们都过。
从我和钟月荷刚谈恋爱开始,他们就决定要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还非得拉上我和钟月荷一起过节,过节就是大家坐一起包饺子,因此,只要我们家吃饺子,那就是过节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下了车,想和安琴打个招呼,但她看都不看我,开车走了。我举起的手,慢慢放下来,心里怅然若失。
回到家,钟月荷躺在沙发上,脸上贴着面膜。屋里开着电视,放得是抗日的电视剧,鬼子的机关枪哒哒哒哒的扫射着。
“去哪了?”她问。“你妈今天很不高兴。”
“今天和我们书记一起去吃饭。“我说道。“去一个四合院吃饭,那四合院得价值上亿,很漂亮的院子,希望哪天我们也能买一大套,对了,今天吃饭的时候,电视台的主持人安琴也在,还给我夹菜呢。”
钟月荷似乎对我说得这些一点都不敢兴趣,或者她在想着别的事情,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
我朝她膝盖上看去,发现膝盖上的淤青不见了。
钟月荷把电视关了,然后去了洗手间。
我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等钟月荷出卫生间后,我去洗刷。
我进了卧室,看到钟月荷朝下身抹着药膏。
“哎,你抹什么呢?”我问。
“你不用管。”钟月荷继续挤着药膏。
“不是,你下面怎么了,有病?不会吧。”我说。
“谁有病?这药膏用来保养的。”
我愣了,凭我丰富的数百部日韩电影经验,没见过有这种保养的。
“你这宝马今天能用吗?”我说。
“可以啊。”钟月荷抬起腿来。
“那就好。”我迅速脱下衣服,趴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急?昨天不是刚做过吗?”
“你这玩意上瘾。”我说。
“紧不紧?”
“没感觉到。”我说。
“真不紧吗?”钟月荷说。“难道这药膏没用?这药很贵的。”
“朝里面抹点水泥,可能会紧点。”
“哎呦,你坏死了。”钟月荷说。
几分钟后,换了个姿势,钟月荷跪在床上。
我从后面,手卡着她的腰。
她咿咿呀呀的叫着,想到她膝盖上的淤青,我突然亢奋了起来。
一阵激战后,她躺倒在床上。
我用纸巾擦了擦汗,也给她的身子擦了擦。
打扫战场这活通常都是我干的。
“你今天是不是吃药了?”钟月荷用手指挑弄着我的家伙。
“没有啊。”
“你以前没这么猛啊。”钟月荷说。“我都快要散架了。”
“可能今天喝了点酒。”
“对了,你能不能劝劝你爸妈,别过那么多节日了,还非得拉我们过。”钟月荷说。“你爸妈是故意折腾我们。”
“他们是寂寞,他们要孙子心切,不如我们赶快生个孩子,交给他们,这样我们就解脱了。”
“生孩子,我这工作怎么办?我现在是项目经理。”钟月荷说,“我要去生孩子,我们老板得疯掉。”
“那你什么时候生啊,你不能这一年年的拖下去,工作是永远干不完。”我说。
“先多赚点钱吧,我们现在每月还房贷,压力这么大,你就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用的,明年再说吧。”
“我爸妈说了,只要你生孩子,他们愿意给我们还一半房贷。”我说。
“我说夏志杰啊,我们买房子,再加上装修,你爸妈这一辈子的积蓄都给我们了,再让他们帮我们还房贷,那成什么了,我们还是人吗。”钟月荷说。
“你还挺心疼我爸妈的,你是找借口不想现在生吧。”
“哎,我的妈呀,你下面这家伙起来了,这个坏东西。”钟月荷说。
“你把我这玩意当擀面杖搓来搓去,能怪它吗?再说,它是有生命的。”
“好,那就来吧,明天让你扶墙走。”
“小样,明天让你爬着去上班。”我说。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zhhong_701106 2018-09-03 16:06:16
怎么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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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早上去上班,堵了一条街,我骑着助力车掉头走另一条路。
走另一条路就得先朝西走,然后再往南,再朝西,最后过桥后,再朝东。
革命领袖说,道路总是曲折的。
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屋里动静不小。
甘小静和老邱吵了起来。
甘小静摔着笔记本,“不想干就走人。”
“你算老几啊,你说走人就走人?”老邱歪着脖子不甘示弱。
门口都是茶叶水,我小心翼翼走过去。
“好,你等着瞧吧。”甘小静气呼呼地朝门口走去。
甘小静走到门口,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她手摸着脚脖子,表情痛苦。
我急忙过去,“是崴脚了吧。”
甘小静点了点头。
“这叫自作自受。”老邱说,“茶叶水是她自己泼的。”
“老邱,你少说两句。”我说,“甘主任,崴脚后要用水冰,我扶你去洗手间用水冰一下。”
“好。”甘小静说。
我扶她起来,然后让她的胳膊搂住我的肩膀,一步步送她去洗手间。
我把水龙头打开,“你得把丝袜脱了。”
“你帮我吧。”甘小静说。
我朝走廊看了看,没有人过来,我迅速把丝袜从她腿上拽了下来。
“你动作真麻利,看来,你经常给女人脱丝袜。”甘小静冲我笑了笑。
“除了老婆之外,我这是第一次给别的女人脱丝袜。”我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冲,我去食堂给你找冰来敷上,效果会更好。”
“好,谢谢你了。”甘小静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去食堂拿了冰,办公室离洗手间不远,看走廊里没人,我索性把甘小静抱进屋里,把她放在沙发上。
老邱拖着地,看到我把甘小静抱进来,他愣住了。
“感觉好点吗?”我问。
“好多了。”甘小静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邱说道,“还有两把火,我等着呢。”
甘小静没搭理她,把脸转过去,闭上眼睛。
“老邱,大清早的,你干嘛呀,你这大男人不能让让女人。”我说。“为什么吵架?”
“他一大早上,就上网打牌。”甘小静说,“这还是办公室吗,我们是文明办,不是棋牌室。”
“你别唱高调了,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老邱说。
“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甘小静说。
“上班打牌肯定不对,老邱,领导批评你没错,批评你是让你进步,你还发什么火?”我说。
“我没说有错,但她说话的口气让人受不了。”老邱说。“女人真不能当家,女人当家墙倒屋塌,在家有女人管我,没想到在外也有女人管,哎,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我说。
“对了,刘副书记刚才打电话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老邱说。
“好,我这就过去。”
敲门进了刘副书记办公室。
刘安邦招呼我坐在他办公桌前,他从包里拿出两盒软中华,递给我。
“拿着,放口袋里。”刘安邦说。
“刘书记,这烟我不能要,你上次已经给我茶叶了。”我说。
“少废话,让你拿你就拿,收好。”刘安邦不耐烦说。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把两盒烟塞进裤兜里。
刘安邦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身子靠着牛皮办公椅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只苍蝇,时飞时落。
“怎么会有苍蝇呢?”刘安邦说。
“是啊,我帮你抓。”
刘安邦摆了摆手,“小夏,你以前写过文章吗?有没有在报刊上发表过什么文章?”
“发表过几篇,去年光明日报有个杂文征文比赛,我写的杂文获得了三等奖,光明日报还在显著位置刊登了。”我说。
“哎哟,是吗,可以啊,光明日报是大报,中央级的报刊。”刘安邦说。
“上大学的时候,我写的一篇散文还上过省级党报副刊呢。”我得意的说道。
“好啊,今天找你有个事,日报不是副刊有个党建理论版吗,每周四出一期,他们总编给我约了稿,你就写一篇吧,有稿费的,稿费还不低呢。”刘安邦说。
“可以。”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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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刘安邦拿起桌子一张纸,给我看。
纸上写着:官僚制度与政治文明。
“这主题,最少得写五六千字。”我说。
“对,我帮你拟一个大致的范围,然后你去写,你不是学历史的吗?你可以从历史的角度去写,以史为镜嘛。”刘安邦说。
“好,我可以从《万历十五年》那边书写起,可以写明朝首府张居正,申时行。”
“有那么几点,你要充分举证说明,比如小圈子小帮派问题,党的干部不是某个人的家奴。”刘安邦拿起钢笔在纸上迅速写了一二三四个要点。“我给你找了几本书,你拿去参考一下。”
“好,我就照你这个思路去写。”我说。
“行,那你尽快吧,写完后拿个给我看看。”刘安邦说。“去吧。”
“对了,有个事,我想给你汇报一下,早上甘主任和老邱吵架了。”
“因为什么吵架?”刘安邦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老邱在办公室上网打牌,甘主任看到就批评他,老邱就不服气。”我说。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刘安邦说。
我拿着几本书出了刘安邦办公室,我有些后悔给他说老邱这事,这等于我给老邱打了小报告,但想想,如果我不说,甘主任也会说的。
回到办公室,老邱在看报纸,甘小静坐在桌前,看来她的脚好多了。
我打开电脑,把裤兜里两盒烟放进抽屉里。
刘安邦给我这两盒软中华,让我帮他写文章,其实,他不给我烟,我也愿意帮他写,因为终于有领导重视我了,来文明办三个月了,我就像那首小诗里的苔花,开在阴暗没有阳光的角落里,没有领导会注意到,别说刘安邦这个级别的领导了,就是许多科室的科长,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起笔很顺,很快就敲下三千多字,从汉唐,宋明,写到新中国。
抬头看到老邱把盒饭放在我桌子上,才知已经写到中午了。
回头看到老邱又把一个盒饭放在甘小静的桌子上。
“谢谢了。”甘小静说。
没想到甘小静这么快就和老邱和解了。那么说,我早上还真是给老邱打了小报告。
吃完盒饭,又写了两个多小时,八千多字的文章写好了。
打印好后,我如释重负,去找刘安邦。
把材料递给他,刘安邦坐在沙发上,看得很仔细。他不时拿起笔,在文章上批注。
“错别字有点多,你回去把文章发在我邮箱里。”刘安邦说。
“是。”
“你有胡总编的电话吧。”刘安邦说着拍了一下大腿,“电话不用你打了,我来给他打电话。”
很快打通了胡总编的电话。刘安邦说话简明扼要,有一篇理论文章要明天刊登,八千字,分两期刊登。让我吃惊的是,胡总编竟然连写的什么内容的文章都不看,就答应了,似乎这是一篇早就内定好的文章。
“你把文章好好顺一遍。”刘安邦说着把材料递给我
“好的。”
我起身要走。
“等等,你把材料给我一下。”刘安邦说。
刘安邦在第一页署名上,把自己的名字划掉了,然后写上我的名字,又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区文明办。
“刘书记,我不能署这名,这是你让我写的,思路都是你的,我只是填上文字而已。”我说。“这不行。”
“哎,我的思路不重要,文章谁写的,就是谁写的,就这么定了。”
“要不,署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吧,你的名字在前面。”我说。
“我说小夏,你怎么这么啰嗦,这文章就署你一个人的名字,赶紧回去改稿,报社那边还等着拍版呢,明天早上就要出刊,稿子改好后发到我邮箱里。”刘安邦说。
我回到办公室,一边改稿一边想,这刘安邦也太提携我了,这文章署两个人的名字也是合情合理的,他居然不要署名,这八千字的文章,如果全文在党报刊发,那就是两个整版,这要是刊登出来,那不仅整个区机关会轰动,也会引起市里关注,这是多大的好事啊,他居然让我一个人占了。
不就是他乱搞男女关系让我看到了吗?其实,我不是那样的小人,不会乱说的,他好像却当一个天大的事来对待,这让我内心很不安。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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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稿子改好后,发到刘副书记邮箱里,然后又打电话确认了一下。
心里琢磨着,这明天要是如愿见报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影响?刘副书记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把我的名字划掉?或者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我前面?
甘小静一瘸一拐出了屋。
“写什么材料?”老邱问。
“理论材料,搞了一天,累死了。”我说,“你和甘主任怎么这么快就和解了?”
“我这人不喜欢和女人计较,这是一,第二呢,我听司机老魏说,甘主任在我们科干不长,那就没必要得罪她了,她要是给领导打个小报告,那就不好了。”老邱说。
“她要是走了,你就有提干希望了。”我说。
“是啊,女人提拔起来比我们快,我希望她赶紧高升,赶紧拿包走人,对了,你去楼上,刘书记有没有提到我?他对我印象不错。”
“没提到你。”我说。
“小夏,你以后写文章可以请教刘书记,他可是有名的大笔杆子。”
“是吗?对了,他和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关系不错,那个胡部长还兼任党报总编辑。”
“这我知道,我给你说,我敢给你打赌,要不了三年,我们的刘副书记肯定比这个胡部长官大。”老邱说。
“为什么?刘副书记省里有人?”
“省里有人?中央有人。”老邱说,“刘副书记是部队转业的,其实他在部队就是个志愿兵,那年部队领导要给他提干,他却转业了,分到市委宣传部,也就是一个小干事,一年不到就升副科了,两年后提拔正科去县里任职,然后不到两年来我们这当上区委副书记了,这简直是坐火箭上来的。”
“这么厉害?看来他有政治资源,志愿兵一般都是农村兵,他是农村的吧。”我说。
“对,刘副书记家就是农村的,他当兵在第三十九集团军,后来军政委调中央去了,刘副书记在部队是干宣传报道的,和那个军政委关系特别好,刘副书记在部队就是出名的笔杆子,他的新闻稿,什么解放军报,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光明日报都上过头条。”
“都上头条了,是个人才。”我说。“这么说他有靠山,就是说他还得升职是吧?”
“那是肯定的,中央都有人啊,还是中央军委,这什么政治资源?所以和他搞好关系,那就得吃得喝了。”
“那你怎么不找他?”我问。
“这人廉政,送什么他都不会收,找他没用,如果你是人才,他欣赏你,那就有可能帮你。”
“怪不得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都得让他三分。”我说。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你认识胡部长?”老邱说。
“我,我,我一个朋友认识。”
“你可以啊。”老邱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夏,你什么朋友?下次介绍我认识认识。”老邱说。
“好的,老邱,你觉得我是个人才吗?”
“你?我还没看出来,因为你毕竟来科里时间短,但我感觉,你这人比我有前途。”老邱说。“但是我有点不明白,刘副书记怎么让你写材料?好像这材料还很重要。”
“我也不知道啊,他让我写,我只好写了,你怎么这么了解刘副书记?”
“有一次喝酒,听市委宣传部一个干事说的,区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事。”老邱说。
我手机响了,是朱守成打来的。
朱守成是我的高中同学,和我同桌,他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广告公司,生意做得不错。
“夏贱兄,晚上有空吗?晚上我约了刘伟和崔明亮,还有两个女同学,都是你的最爱,你猜猜是谁?”朱守成说。
“说吧,别卖关子了,哪个女同学?”
“我把沈娟约出来了,你的女神,你怎么谢我?还有吴雪梅,她现在在物价局上班。”朱守成说。
“沈娟还在百货大楼工会吗?”我问。
“对,还在那里上班,晚上7点,在香满楼,我现在订餐了。”
“好,那我就收拾东西,准备过去。”我说着挂了电话。
“同学聚会?”老邱说。
“对。”
“那你机会来了,女同学,你懂的。”老邱说。
“哎,都是人qi了,哪有什么机会?”我说。
“人qi才好玩呢,经验丰富。”
我想说人妻玩不好,就会被蛇咬,话到嘴边,我咽下去了,因为前两天老邱就被蛇咬了。
“想说什么?你怎么又不说了?”老邱说,“你今天还抱人qi呢。”
“你别乱说,她不是崴脚了吗?”
“是崴脚,但你也不能脱人家丝袜呀。”老邱说。“便宜都让你占了。”
“你都看到了?”我说。
“我给你保密。”老邱说,“不过,这女的如果对我温柔点,我就给她机会。”
甘小静从外面进来。
我咳嗽了两声。
甘小静瞪了老邱一眼。
“对了,小夏,你那天背了一首诗很有意境,是什么诗呢?”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我说。
“好,好诗。”老邱说。
我看了看墙上的表,“下班了,走人。”
“小夏,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甘小静说。
老邱看了我一眼,然后收拾东西,出了办公室。
“什么事?”我问。
“我上午不是给你说了吗,晚上我请你吃饭。”甘小静说。
“哎呦,今天不行,我今天有个同学聚会,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和刘书记吃饭。”
“好啊,你请客,我买单。”甘小静说。
“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今天要不是你,我这脚就走不了路了,就这么定了。”甘小静说。
“恭敬不如从命,那好吧。”我说。
“好好干,小夏,我看好你。”甘小静说。
“好,我会努力的。”
骑着助力车从区委大院出来,一片树叶砸在我头顶,我突然想是不是时来运转了?前两天我还想着辞职呢,听老邱说起刘副书记一路亨通的官运,我精神大振,如果自己跟着刘副书记好好干,那么前途一片光明呀,文明办副主任?这不就到手了吗?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香满楼在民治路,街角有一树樱花,据说当年鲁迅在那老街里留连忘返,民国时那是有名的烟花巷,有穿着旗袍的窈窕女子,结伴而行。
那条老街离我们第四中学不远,拐过基督教堂就到了。
我曾和朱守成说,希望有一天穿越到民国,看看那烟花巷里的旗袍女子,和她们说上两句话,那岂不是销魂。
朱守成说,就怕你穿越过去,那些旗袍女子被日本鬼子到处追赶,后来,他说了一句话,我印象极深,他说,有钱那就是民国了。
但我觉得即便有钱了,还不是民国,还隔着三座大山,还隔着一个296年的大清。(从1616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算起,到1912年宣统帝下诏退位为止。)
我进包厢后,只有朱守成,刘伟和崔明亮在。
“沈娟呢?还没来吗?”我问。
“沈娟?谁给你说的沈娟要来?”刘伟问。
“是老朱说的啊,说沈娟和吴雪梅都来,难道你们骗我?”我说。
“你真是重色轻友啊。”崔明亮说。“沈娟她们不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失望。
刘伟给我倒了杯酒,“喝了,罚酒一杯。”
“为什么要罚我?”我问。
刘伟拿起酒杯,“我和老朱打赌,我说,夏贱同学来,第一句肯定问沈娟在不在,果然你不负我。老朱输了。”
“老朱输了,应该让老朱喝啊,怎么让我喝?”我说。
“你和老朱都要喝,你是因为重色轻友。”崔明亮说。
“你们还说我,你们谁不是重色轻友?”我说。
“我可不重色轻友。”崔明亮说。
“小崔子,你不但重色轻友,你他吗的,还娶了媳妇忘了娘。”朱守成说,“当个屁大的官,就把老娘给忘了,你得喝两杯。”
崔明亮的老娘和媳妇严重不合,他老娘常给我们诉苦,指着鼻子骂崔明亮,娶了媳妇忘了娘。
崔明亮在我们同学里,官做得最大,他现在年纪轻轻,就是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他还比我小一岁。他提拔快,我一点都不意外,他爹曾是市工商局的副局长。
“我也喝吧,我也是重色轻友。”刘伟说。
刘伟上大学后,上了一年就退学了,他在家开了一个小杂货店。
朱守成看了看手表,“沈娟和吴雪梅怎么还没到?”
“肯定是堵车了。”刘伟从包里拿出两盒硬中华。
我本来想把软中华拿出来的,看到刘伟拿烟,我就不拿烟了。
“吴雪梅孩子还小吧。”崔明亮说。
“不小了,有两岁了。”朱守成说,“沈娟孩子大一些,五岁了。”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提到沈娟,我们高中毕业后,我只见过她一次,去年我和钟月荷去沃尔玛买东西,沈娟带着老公和孩子在收银台结账,我一眼就认出她了,她穿着旗袍,成熟端庄,风姿比当年更妩媚,看到有她老公在一边,再加上有钟月荷在身边,我就没和她打招呼。
“我有快十年没见到过沈娟了,她可是我们的校花。”刘伟说。
“我也是很多年没见到沈娟,我们这次是小范围的聚会。”崔明亮说,“下次把全部同学都喊上。”
“把我们班主任宋老师也喊上。”朱守成说,“宋老师现在是四中副校长了。”
“对了,沈娟和吴雪梅来了,我们得有个仪式。”朱守成说。
“什么仪式?西方的,还是本土的?”崔明亮说。
“西方的好,来了,先亲两口。”刘伟说。
“还是拥抱吧,拥抱比较好。”我说。
“好,我同意拥抱。”朱守成说。
“你同意拥抱,人家姑娘还不同意呢。”刘伟给我递上烟。
“什么姑娘?都已经是少妇了。”崔明亮说。
“有一条我得提醒诸位,只能抱一下,不能乱摸,尤其不能摸屁股。”朱守成说,“我们是同学,我们的友谊是纯洁的。”
“男女同学之间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崔明亮说。
“别说话,她们好像来了。”刘伟说。
门开了,果然是沈娟和吴雪梅。
“哎呦,老同学,想死我们了。”朱守成说。“都排好队。”
“干嘛呀?”吴雪梅说。
“我们要举行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刘伟说。
“来吧。”朱守成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好啊。”吴雪梅走过来。
朱守成和吴雪梅两人拥抱在一起。
“来,美人,该你了。”朱守成对沈娟说道。
“你谁呀,就拥抱?我不认识你。”沈娟说,“我只认识崔明亮。”
“好,好,崔明亮你来。”朱守成说。
崔明亮张开双臂,沈娟过去,两人拥抱了一下。
“姐,还有我呢。”刘伟说。
“握个手吧。”沈娟说。
刘伟无奈的伸出手。
“大美女,夏志杰,你不会不认识吧。”朱守成说。“你可是他的女神。”
“来吧。”沈娟冲我伸开双臂。
我过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十年前,多少次在梦里想拥抱沈娟,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没想到今天实现了,虽然只轻轻的一抱。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落座,上菜。
沈娟多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心里发烫。
“咱们班里,谁现在混得最好?”吴雪梅说。
“小崔子啊,县委宣传部部长。”朱守成说。
“是副部长。”崔明亮说。
“好,罚酒一杯。”吴雪梅说。
“为什么罚我酒啊?”崔明亮说。
“因为你混得太好,把我们都比下去了,我们心里就很失落,这就太伤我们心了。”吴雪梅说。
“说得好,罚酒一杯。”刘伟说。
“好吧,那我就干了。”崔明亮一饮而尽。
“你们四个男的,谁混得最不好?”吴雪梅问。“刘伟,是不是你?”
“不是我吧,我开了一家百货公司,虽然小了一点,但也是老板啊。”刘伟说。
“我也开公司啊,上个月刘德华来演出,我们公司也参与了。”朱守成说。
我举起手,“我喝吧,我混得最差。”
“夏志杰,听说你在区文明办。”沈娟说。
“对,是在文明办,中央精神文明指导委员会办公室。”我说。“听起来很厉害,其实就是打酱油的。”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不错啊,好歹也是公务员。”沈娟说。
“不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吗?”刘伟说。
“哎,都是一个意思。”朱守成说,“简称射jing办。”
“反正就是不干人事的意思。”刘伟说。
“你们真庸俗。”吴雪梅说。
“老夏,你以前不在办事处吗?怎么去了文明办?”崔明亮说。
“不是精简机构吗?我们那个办事处试点。”我说,“没有编制的,聘用的人自寻门路,像我这些有编制多余的人分到别的办事处,或者区里,就这么我去了文明办。”
“挺好啊,文明办比我们物价局好,我们都忙死了。”吴雪梅说。
“别光顾说话了,吃菜吃菜。”朱守成说。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吃完了饭,去KTV唱歌。
刘伟和吴雪梅情歌对唱。
崔明亮和沈娟跳着慢舞。
沈娟穿着旗袍,开衩很高,一条白皙的大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沈娟不但是我高中同学,还是我初中同学和小学同学,我依旧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戴着红领巾,穿着小白袜,小皮鞋,背着书包一蹦一跳,有时会踢飞路上的小石子。
记得有一次上小学的时候,她吃了一半红薯丢给我吃,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初二时,有次清明节郊游,我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面,手放在我腰上,田野上到处都是油菜花,春风撩拨着少年少女的梦。
时光如水一样流逝,但想想,感觉就是昨天的事。如今,沈娟已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而我也已娶妻。
朱守成搂着我的肩膀,“等会你去跟沈娟跳舞。”
我摆了摆手,“我不会跳。”
“跳舞有什么难的,抱着慢慢晃悠就是了。”朱守成说。“你不是喜欢沈娟吗?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就这样看着她就挺好的。”我说。
“对了,小崔子认识你们区长,让他给你区长说说,也提拔提拔你。”朱守成说。
“算了,我对当官没有兴趣。”我说。
“不当官,你还有什么前途?该送你就送啊,我早就给你说过。”
“问题是我怕丢人,给领导送礼,领导要是当场拒绝了,那多尴尬?”我说。
“我去,送礼没有领导不要的,你不会给领导送两斤月饼吧。”朱守成说,“送月饼也行,但里面不能是月饼,里面得塞满百元钞票。”
“那就算了,我这点工资一盒月饼都塞不满。”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提拔了,有权了,钱就挣回里了。”朱守成说。“你真是个猪脑子。”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不适合当官,我还是想经商。”
“经商就不送礼了?除非你开馒头店。”朱守成说,“开馒头店有城管,还得送礼,我的哥啊,你如果连当官都不会当,那你就别经商了,当官是世界上最简单最不费脑子的事,尤其是当中国的官。”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说。
“也没那么复杂,你得和领导走近点,你要把精力用在领导身上,比如领导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哎,你就有什么爱好,领导喜欢钓鱼,那你也把鱼竿抗起,领导喜欢打球,你也跟着打,领导喜欢泡澡,你就准备好澡票,领导喜欢打牌,你裤兜里就揣着一副牌。”
“领导要是喜欢美女呢?”我说。
“这简单,你把你老婆送过去。”朱守成说。
“把你老婆送过去吧。”我说。
“我老婆可没你老婆漂亮,领导要是看到你媳妇,立马就跪了。”朱守成说,“我给你说,还真有把自己老婆送给领导玩的,真事,这才是舍不得老婆套不着狼呢,送了老婆后,连升了三级。”
“把自己老婆送给领导,这还是人吗?”我说。
“当然是人了,他升官后,可以玩别人的老婆,一点也不吃亏。”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把老婆送给领导,那他老婆能同意?”我说。
“哎,还就真同意了,很正常,都想得开,社会风气就这样,为了钱和权,没有干不了的事。”
“那也只是特例。”我说。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两位老同学,我要先走了,你们玩吧。”吴雪梅说。
“这么快就走?”朱守成说。
“我也要走了,我老公给我打电话了。”沈娟说。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崔明亮说,“我晚上还要赶回县里。”
出了KTV的大门。
“沈娟,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吧。”朱守成说。
“不了,我坐夏志杰的车。”沈娟说。
“我骑得是助力车。”我说。
“助力车行啊,可以兜兜风,看看夜景。”沈娟说。
“行,那就回吧,注意安全。”崔明亮说。
沈娟坐在了我后面
“哎,我说沈娟,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是不是准备去开房啊。”刘伟说。
“对,我们就去开房。”沈娟说。
“我也想去。”朱守成说。
“不带你玩。”沈娟说。“开车呀,老夏。”
我冲他们摆了一下手,然后上了路。
沈娟双手轻轻放在我腰上,让我心头一颤。
“你还记得吗?初中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带你去郊游。”我说。
“记得啊,你还带着粽子,那粽子里面是红豆花生馅的,特别好吃。”沈娟说。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真快啊。”我说。
“是啊,要是回到从前就好了。”沈娟说着头靠着我的后背。
我感觉后背暖暖的。
“你家住在哪?”我问。
“还住在永安街。”
“没想到你孩子都五岁了。”我说。
“前面就是永安街了,在前面路口停下就可以了。”沈娟说。
“好的。”
到了路口。沈娟下了车,她走进巷子里,回头冲我挥了挥手。
等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了,我才离去。
回到家,钟月荷居然抽起了烟。
“你还知道回家?”钟月荷绷着脸。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还不到十一点呢,你怎么抽起烟了?。”
“去哪了?”钟月荷弹了弹烟灰头。
“和老朱一起吃饭,还有几个同学。”我说。
“同学聚会啊,不错,你还知道回家。”
“你怎么了?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说。
“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钟月荷说。
“有女人?我外面有女人?你开什么玩笑。”
“夏志杰,你老实给我交待,什么样的女人,长得有我好看吗?”钟月荷说。“如果长得比我好看,我就成全你们,你把她相片拿给我看看。”
“你是吃错药了吧,我怎么会有女人?”
“不承认是吧,好,夏志杰,裤子在椅子上,你掏一掏你的裤兜,看看里面有什么。”
“裤兜里能有什么?”我走过去拿起裤子,手伸进裤兜里。
我从里面掏出一只避孕套。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钟月荷说。
“原来是这个。”我说,“这避孕套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这避孕套是谁的?你是想给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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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只避孕套啊。”我说,“我们区委对面不是有个书店吗,我去买书,门口有一个发广告的小姑娘,给我发了一个广告宣传单,这单子上粘了这只避孕套,我随手就塞口袋里了,就这个事,看把你紧张的。”
“大街上还有发避孕套的?这真会编啊。”钟月荷说。
“这还是真不是我瞎编的,你要是不信,你明天去一趟那家书店,那宣传单好像是宣传艾滋病什么的吧。”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你为什么要留下那只避孕套?给我用的?”
“当然不是给你用的,你不是上环了吗?我就是觉得扔了太可惜了,也没多想。”我说。
“没多想?恐怕是给你外面的女人用的吧。”
“月荷,你可别瞎猜,谁有我老婆漂亮?睡觉吧。”
“家花可没有野花香啊。”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轨?”我说。
“你要是真出轨,你就给我说一声,我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给你闹,我呢,就去找个男人,把男人领回家,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说什么呢,这家就成妓院了。”
“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啊,这男人要是变坏。”钟月荷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疑心我了?我就是小科员,谁会看上我?”我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别闹了,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宝贝。”
钟月荷头靠着我的肩膀,闭上眼睛,突然睁开眼,盯着我的脸,“哎,你身上什么味?”
“什么味?”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钟月荷说,“好啊,果然你外面有女人。”
“怎么会呢?”我闻了闻肩膀,“晚上我们同学聚会,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和老朱在一起的。”我掏出手机递给钟月荷,“你要是不信,你这就给老朱打电话,对了,崔明亮也在,你也可以给他打,哎,我想起来了,我和一个女同学跳舞了,这个女同学曾经暗恋过我。”
钟月荷拿着我的手机看了看,“好吧,我相信你这一次,如果有一天,你要外面真有女人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不可能,没有那一天,你放心。”
“我去睡觉了,今天你就睡客厅吧。”钟月荷说。
“不会吧,我已经交代清楚了,怎么还让我睡客厅?”
“我身上来了。”钟月荷说。
钟月荷进了卧室,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突然感觉眼前这个钟月荷变了,变得陌生了。似乎她盼着我早日出轨。
我歪倒在沙发上,感觉心里空空的,灵魂在天花板上飘着。
早上醒来,卧室空空荡荡。
餐桌上有两个鸡蛋和一根火腿肠。火腿肠是架在鸡蛋上的。钟月荷摆这个造型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餐桌,出了门。
路上堵车,有辆车撞倒了路边的护栏,交警在处理现场事故。
我听到一个交警说司机都快醉死了。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到昨天夜里崔明亮是自己开车走的,他喝了不少的酒,不会被查到了吧?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要是被查,他这官就被撸下来了。进了办公室,甘小静和老邱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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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邱拖着地。
甘小静看着文件。
我头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这两天休息不好,身心很疲惫。
电话响了。甘小静接了电话。
“小夏,找你的电话。”甘小静说。
我接过电话,是刘副书记打来的。他让我十分钟后,去葛书记办公室,说话的声音很冷淡。
我心里一凉,不会是我犯什么错误了吧?葛书记是区委书记,区里一把手,他找我干嘛?不会是崔明亮昨天夜里开车被抓到了?出事故了?找我询问这事?
办公室的一个女孩,把报纸放在老邱桌上。
我突然想起,今天党报应该有我那篇文章。
老邱拿起报纸正在看,我过去,一把抓到手里。
“你这是干嘛?哎,你不是不喜欢看报纸吗?”老邱说。
我翻了几下报纸,当看到副刊一个整版,上面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时,我心里像是被注入了一管蜂蜜,浑身上下都是甜的。
我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我接了电话,“你找谁?”
“是小夏同志吗?我是老张啊,桥头镇的老张。”
桥头镇的老张?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桥头镇?哪个桥头镇?”我努力思索着。
“哎呦,你忘了,我是桥头镇党政办的老张,一个月前,我还去你办公室拿过材料呢。”
我突然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还问我要了名片。
“你说,你有事吗?”我问。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文章了,一个整版啊,写的太好了,你太厉害了。”老张说道。
“谢谢了。”
“小夏,你的电话。”甘小静扯了一下电话线递给我。
我挂了手机,接了电话。
“我是夏志杰,您说。”
“恭喜你啊,小夏,我看到你的文章了,写得不错。”
“您是哪一位?”我问。
“我是南山区文明办的李红军啊,我看到你的大作了,一个整版啊,你真牛。”
我寒暄两句,很快挂了电话。
不料手机又响起来了,也是恭喜我上了报纸,而这个打电话的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邱坐着椅子滑过来,“夏志杰同志,你是不是中彩票了?”
我笑了笑,我要是中彩票,我还会来上班?我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我是说,从你们的世界消失,从区委永远消失。”
“小夏。”甘小静挂掉电话,“葛书记,让你去他办公室。”
“夏同志,什么好事啊?你给我说说,是不是你和老婆离婚了?”老邱说。
“老邱,你胡说什么呀,人家小夏的夫人,可漂亮了。”甘小静说。
甘小静这么说,我愣了,她怎么知道我老婆漂亮?她认识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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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出去,刘安邦副书记站在走廊里,他冲我招了一下手。
我走过去,“领导,有什么指示?刚才葛书记来电话找我。”
“小夏,我又看了一遍,你文章写得的确不错,我没想到的地方,你都想到了。”刘安邦说,“你这笔杆子可以啊,是个人才。”
“你抬举我了,没有你的亲自指导,我什么都不是。”
刘安邦压低嗓音,“你去葛书记那,千万别说这文章是我让你写的。”
“好,那,那我可不可以说是在甘主任的指导下完成这篇文章的?”
刘安邦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悦,“这个嘛,也是,可以的,去吧。”
“要不,我就不提甘主任了。”
“没关系,可以提一下。”刘安邦说。
我上了楼,走到葛书记门口,心里琢磨着,刘安邦为什么不贪功,这么大的功劳让我一人独占?当我想讨好他,给甘主任记一份功劳,他似乎还有些顾虑。
我敲门进去。
葛书记在笔记本写着什么。
“葛书记,你找我。”我说。
“你是小夏吗?”
“是的,我是文明办的夏志杰。”
“来,来,沙发上坐。”葛书记招呼着我,“喝什么茶叶?我这有龙井。”
“不用了,我不喝茶。”我说。
我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拿出笔记本和笔,等着他指示。
“哎,不用记了,不用那么拘谨。”葛书记端着茶杯坐在我对面。“你这小同志,真是一鸣惊人啊,我们文明办这次出大名了,你在党报发表的文章我看了,很不错,一个党建理论文章,你能写得深入浅出,可读性很强,难得啊。”
“没什么,我随便写写。”我说。
“我们区里要是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同志就好了。”葛书记说道。
“真的没什么,我这文章都是在甘主任指导下完成的。”
“甘主任?你是说甘小静?”
“是的。”
“她能指导你写文章?小夏啊,你可不诚实。”葛书记喝了一口茶,脸色阴沉。
葛书记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刚才刘安邦在走廊里的顾虑,他似乎已经预感到葛书记会有这个反应,但刘安邦为什么又让我说出来呢?感觉刘安邦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葛书记,我会努力的。”我说。
“行吧,你回去吧。”葛书记冷冷的说道。
我有些懊悔,不该提甘小静。
我起身要走,刘安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哎,小夏,你等一下,你先坐会。”
“好的刘书记。”我只好坐回沙发上。
“葛书记,市纪委要借调我们区里两名人员,我选了两个人,你看看。”刘安邦说把文件夹递给他。
葛书记看完文件夹,看了我一眼后,抬头看着刘安邦,“安邦同志,你想让小夏去市纪委?要不,换个人吧,小夏文章写的好。”
“是借调,文明办现在没什么事?再说是借调,一两个月就回来了,我觉得让他去市纪委锻炼一下也挺好。”刘安邦说。
“我还想把他调到宣传部来呢,要不,你再考虑一下?”葛书记说。
“要不这样吧,问问小夏的意见?”刘安邦说。
刘安邦要把我借调到市纪委,我有些意外,市纪委可是一个风光的好地方,区文明办和市纪委可是天壤之别,虽然是借调,但有可能会留用。
“葛书记,我想去市纪委。”我说。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时间:2019-09-15 21:16:29
“好吧,既然你愿意去,那就去吧。”葛书记说道,“可惜了。”
“哎,先锻炼一两个月,我们再把他调回来就是了。”刘安邦安慰着葛书记。
“行,那就这么定吧。”葛书记说。
我和刘安邦出了屋,刘安邦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我进了屋,赶紧给他茶杯添水。
“谢谢刘书记对我的培养。”我说。
刘安邦双手交叉着,又皱起了眉头,“小夏,其实你去市纪委,还不是我的意思。”
我在恭听他下面的话,我去市纪委不是他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难道是市纪委点名要我?就是因为我写的这篇文章?他们市纪委那么忙,有功夫去看这篇党建文章?
刘安邦并没有说出是谁让我去纪委的。
“刘书记,你放心,我去了以后,肯定会好好干,不会给你摸黑的。”我说。
“哎。”刘安邦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回去吧,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去市纪委报道。”
“那好,我回去了。”
我出了门,心里嘀咕着,葛书记说了一句,可惜了,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我走,而这刘书记也说了一句,可惜了,我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可惜了?这话里有话?是不是想提拔我当文明办副主任?想提拔我,为什么又要把我借调到市纪委呢?是不是我知道他和甘小静的隐私,他看到我碍眼?不舒服?让我赶紧从他眼皮底下消失?
不管怎么说,能去市一级机关,又是位高权重的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我看到前程一片光明。
回到办公室,老邱在看报纸,甘小静在剪指甲。
我收拾着办公桌上的东西。
“怎么要调走吗?”甘小静说。“恭喜你了。”
“调走?”老邱屁股转过来,“小夏,你要调走?调哪去?是不是要升官了?”
“升什么官?”我说,“我要被借调到市纪委,明天一早就要去报到。”
“什么?小夏,你说你去市纪委?”甘小静有些惊讶。
“是啊,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是借调一两个月,还会回来的。”我说。
“没搞错吧?”甘小静说。
“没有啊,是葛书记和刘书记商量好后,告诉我的,市纪委有两个借调名额,我去纪委,还是刘书记提议的。”
“嗯,原来是这样。”甘小静说。
“甘主任,如果没有市纪委借调,我是不是要调别的地方?”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甘小静说,“市纪委也挺好,挺好的,专查贪官。”
“小夏,你说有两个名额,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纪委吧,我从小就向往当一名检察官。”老邱说。
“这你要去找葛书记,或者刘书记。”我说。
“好,我这就去找刘书记。”老邱说。
“哎,你们都走,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甘小静说,“我就成光杆司令了。”
“要不,你也去纪委吧?”我说。
“我才不去呢。”甘小静说。
老邱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中华烟,揣进口袋。
“希望你好运。”我说。
“小夏,我给你说,今天他们要是不让我去市纪委,我就去跳楼,我死给他们看。”老邱脸色严肃,像是要奔赴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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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邱回来后,喜笑颜开。
“成了?”我说。
“刘书记让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市纪委报到。”老邱说,“刘书记真不错,当场就给葛书记打电话,然后把另一个人名字划掉,写上完我邱宝丰的名字。”
“那祝贺你了。”我说。
“我主要是舍不下你这小兄弟。”老邱说。“以后,我们还是同事。”
“希望你俩到了市纪委后,能多多抓贪官。”甘小静说。
“那是肯定的,以后当官的看到我们俩都害怕,像看到包公一样。”老邱说。
“俩包公?”甘小静笑了。
“对,俩包公。”老邱说。“我要赶快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老婆,我老邱终于站起来了。”
“原来你一直都跪着的,那赶快回家吧。”甘小静说。
我和老邱出了区委大院,老邱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打着电话。
我回头看了看区委,不知道以后还会回来吗?或许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给钟月荷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接。
回家也没事可干,我给朱守成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去他的广告公司。
朱守成的广告公司在市中心,市百货大楼对面一个高档写字楼里,租金不菲。
上了三十八层楼,进了门后,一个漂亮的前台小姐把我带进朱守成的办公室。
朱守成正在看着方桌上一个大地球仪。
朱守成手指着地球仪上一片蓝色大海,“这里,我下个月要去这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我问。
“加拉帕戈斯群岛,楠塔基特岛,还有塔希提岛,港澳称为大溪地。”朱守成说。
“南太平洋。”我说。
“对,网上有个小说,写的就是这个南太平洋的群岛,是一群中国人亡命天涯的地方。”朱守成转了一下地球仪,“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看你红光满面,应该是好事。”
“我要调去市纪委工作了,明天就去报道,听清楚了,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我说。
“你去那地方干嘛?”
“怎么了?”我问。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哎,夏志杰,你是怎么想的?”朱守成说。
“怎么不是好地方,怎么也比文明办好吧。”
“好啥呀?你这脑子啊,市纪委是干嘛的?我给你说吧,市纪委阻人仕途,断人财路,摘人乌纱,送人入狱,说严重点,就是杀人父母,让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听朱守成这么一说,我到抽了一口凉气。
“这查办的是贪官啊,是他们违法乱纪,鱼肉百姓。”我说。“在说,我在文明办天天看报纸喝茶,简直是混吃等死啊。”
朱守成递给我一颗烟,“坐下聊。”
“纪委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我说。
朱守成抽出一颗烟,在茶几上敲了敲,“贪官是吧,如今这世上无官不贪,一查一个准。”
“是啊,这工作不复杂,闭着眼睛查,一摸一个准。”我说。
“你还不如说,让全市当官的都在操场上排队,你丢一砖头,砸到谁,谁就倒霉,双规查办。”朱守成说。
“别开玩笑了,我觉得我这新单位还不错。”

楼主: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字数:200636

帖子分类:天涯杂谈

发表时间:2018-09-01 23:41:26

更新时间:2019-09-15 21: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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