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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三之子》异母兄弟攻们x私生子受(快穿系统文)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因为父母的一场孽缘,路螭惨遭横祸而死,因为死后几句调侃,他偶然得到重生的机会。只是这次,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扮演私生子的角色。
路螭:“麻蛋,我这是命犯私生子么?死了也不让我消停!我不干了,我要罢工!”
系统:“臭小鬼,不好好干活的话,就滚回无间空间去受刑。”
路螭:“是的老板!我会好好干活的老板!... ...不过这些男主都移情别恋不爱女主,也不爱小受了怎么办?”
系统扶额:“... ...我对你还能抱点希望吗?... ...总之,只要把这些不要脸的抄袭bg文掰回bl就能及格了,其他的随便你吧。”
路螭:“我好像有点喜欢男主了怎么办?”
系统:“你看,他们在bl文里还是弯的,跑到bg抄袭文里瞬间就被女主掰直了,他们的感情不可信啊。”
路螭:“我想和男主在一起。”
系统:“他们只是一段数据而已,你们不合适的。”
路螭:“我们已经那啥了。”
系统猥琐脸:“有花堪折直须折!做做炮友也不是不可以。”
路螭:“我们已经结了灵契了。”
系统拔起40米大刀:“是谁???到底是哪只猪拱了我家的臭白菜!”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第一章 无辜横死悟情,难得机缘重生
对路螭来说,爸妈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悲剧,而他自己就是这个悲剧的结晶,说不定将来也会是个更大的悲剧。所以今天的事情在他看来,已经算不上什么悲剧了。

他看着几米外自己散落一地的红红白白的身体发呆,世界像是慢了下来,大脑在为突如其来的灾难尖叫着,它手忙脚乱不愿意接受现实。
有些人靠近,有些人躲开,有些人站在几米外面无表情的拍照,路螭心想,这还是自己头一次作为别人调侃吹嘘的资本。
直到混乱的街景模糊成一幅动态的印象派油画,陆螭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他就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一句心虚的怒骂。只见黑乎乎的轮胎越来越近,然后噗呲一声,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要说想撞死他的人是谁,路螭用一根小脚趾都能猜得出来——必定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路蟠。连撞他的理由都十分简洁,就是恨他这个私生子抢走了父亲百分之八十的财产。
路螭的母亲是个貌美多情的女人,从小就是村花、校花级别低的人物,十几岁的时候就和一个同学早恋,男方家庭觉得她长相姿态太过狐媚,女方家觉得他家境不够殷实,最后两人私奔不成只好告吹。男的去了南方打工,路妈妈的高中毕业从父母之命嫁给了一个商人。
后来那个去打工的男人混出了名堂,回到家乡,碰上了生活不如意的路妈妈。
男人看她憔悴,细问之下才知道,自从嫁给商人之后,一连三四年没有生出孩子,她在家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丈夫不仅每天责骂殴打她,还在外面找了三四房小老婆。
男人见昔日捧在心尖上的初恋,一张风韵正盛的俏脸上写满了温柔脆弱,又想起自己适逢七年之痒吵闹又强势的黄脸婆,不由意动。路妈妈本就怀念初恋的柔情缱绻,又加上听说男人在x市不仅有自己的公司,还有了六套房产和上千万的存款,也是心动不已。
两人一拍即合。三个月后,路妈妈就顺利离了婚,迅速住进了路爸爸在x市的一套房子里,至于夫家不依不饶逼她净身出户的事也没有半点在意。
两个人就这么热火遇上了烈油,生活比新婚的夫妻还要来的甜蜜,不到三个月,女人就验出了自己怀孕。
她这时候已经知道男人在这里是有家室的,而且他现在的家业是夫妻两个共同闯出来的,他们的孩子也已经七八岁了。那么她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就是个私生子。
路妈妈觉得,自己这小半辈子过得凄苦,自己能够认命,但是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要面对不公的命运,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一连几天,午夜梦回时,都是自己孩子被人欺负嘲笑,长大后无依无靠的画面。
她身在异地举目无亲,唯一信任的只有她的初恋——现在的情人。
但是男人却不想离婚,每次她问起,他都是想尽办法敷衍过去。
过着这样无着无落、朝不保夕、羽毛一般轻飘飘的日子,时间一久,她滚烫的心渐渐冷了下来,无奈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不是没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只是自己已经奔三,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有孩子的机会,又想着自己的男人连见个面都偷偷摸摸,假如出了意外都没人照顾自己,她不舍得、也不敢打掉。
男人不知道情人的心境已经天翻地覆、早就变了个样子,只当她是自己藏在金屋里的美娇娥,只当她还是当年那个有了爱情什么都不要的傻姑娘,于是每天在家享受天伦之乐,闲暇时想要了就过来要,俨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美滋滋,没有什么不好。
元旦节刚过,男人的原配在商场抓住了他们这对狗男女,看着小三隆起的肚子,女人的眼睛像着了毒火,要狠狠的把她盯瞪穿。
路妈妈不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看着张牙舞爪的原配和她的帮手们,觉得没脸极了,勾着头躲在男人身后。她这么一躲,原配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五内俱焚,口里直叫着“婊子”就过来撕她的衣裳。
原配本是闯荡过的人,有能力又性格泼辣,男人镇不住她,反而被她带来的娘家人又打又骂。
路妈妈生的温柔软糯,哪里有打架的经验,一边被撕着衣裳一边被推来搡去的戳着脑门子骂,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着一群人打到了楼梯口,不知道是谁踹了个黑脚,把路妈妈踹下了电梯,等一群人冲到电梯下面看时,路妈妈只剩破布的裙子底下汪了一泊鲜血,她双手护着肚子,已经不知死活。
就这么一场闹剧,最终以路妈妈被送进医院告终。
一群人见证了只有八个月的路螭被抱出病房。医生抱着像剥了皮的猫儿似的婴儿,孩子瘦小得可怜,背上乌青一片,窝在医生怀里一动不动,转头就被送进保温箱里。又看见一个面如金纸的女人被推出来,挂着呼吸机,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护士忙的团团转,看见十几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没有好气的说,谁是家属,去付医药费。众人面面相觑,半天从人后面钻出个被打成猪头的男人,捂着脸问哪里去交钱。
路妈妈终究活了下来,不过落下了好些个病根,路螭也是病恹恹的,几乎瘦成了猴儿似的总养不大。原配大概是觉得有些愧疚心虚,来过两次,见母子俩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有再闹,连男人花大钱给她请了月嫂也没有管。
路螭就这么在男人原配的默许下渐渐长大的。
他看得出妈妈心里早就恨透了爸爸,看得出妈妈的拳拳爱义、甜言蜜语都是装出来的,看的出爸爸的原配也恨他,看得出爸爸在那边过得焦头烂额,很不得志。
他觉得爸爸和妈妈的结合,就是一个悲剧,而他自己就是这场悲剧的结晶,他的出生不过是在这场悲剧上面又多加了一层悲剧而已。
后来妈妈的肝癌去世,爸爸扶在妈妈的碑前痛哭流涕,路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回头环顾众人,看到了爸爸面无表情的妻子,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少年很好的继承了爸爸的样貌,生的丰神俊朗、高大帅气。
似乎知道自己看着他,少年猛地回头,凶狠的瞪着自己,见没有吓到他,无聊的转过头去,眼睛里带着鄙夷。
后来的后来,爸爸离婚了。
他以前并不经常过来看路螭,离婚之后却来的频繁些。偶然发现路螭喜欢绘画并且十分有天赋,他欢喜的眼睛发亮,频频感慨终于有人能继承他未竟的梦想,于是以看画为借口就常来拜访。
路螭虽然希望自己不喜欢这个父亲,但是每到周末还是忍不住希望自己超常发挥,因为这样就能得到爸爸的认可。
路螭的性格内向,成绩不怎么好,一门心思钻在画画上,加上他越长越像他的妈妈,不止面相眉眼极像,就连举手投足也一般般样儿。
爸爸一边把这样的二儿子当做心肝儿肉在疼,一边又担心儿子从事绘画恐怕难以出头,偏偏又是这样的性格,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他转念又想,自己的大儿子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就算以后遗产少分一点也不会有什么。
于是在分配遗产的时候,路螭分到了百分之八十。没想到这彻底激怒了路蟠,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身前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时,路螭没有为自己哀伤,反而觉得人世可悲。
如果妈妈没有为了自己同爸爸假意温情缱绻,如果不是爸爸的妻子害妈妈毁了身体早早去世,爸爸也不会在妈妈死后有了心结,继而选择离婚,也不会在感情无所寄托时选择溺爱自己。
如果当初爸爸没有回乡,没有贪图妈妈,如果妈妈也没有因为急于脱离苦海,糊里糊涂的成了小三,他们也不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会有自己这个累赘。
如果爸爸和妈妈当初没有早恋、没有私奔,也许他们会普普通通的各自成家、各自欢喜,也不会闹得一个被逼远走他乡,一个被逼草草嫁人。
说到底,不过为了“情”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且看爸爸得到妈妈之后只顾自己快活,置妈妈于何等尴尬境地,看妈妈在心灰意冷之后如何装模作样曲意讨好,就知道感情是多么靠不住的东西!
难道爸爸和他的妻子当初就不是两情相悦才能够一起吃苦打拼的吗?但是爸爸是如何对他的妻子的呢?可见人心难测、人心易变!
如此易变的“情”又怎么能够相信呢?即便你跟他一时好,那下一时难保他不对你刀剑相向!
路螭想着,不觉心头冰冷,觉得离开人世或许也不坏。
耳边却传来嗤笑声。
“谁在笑?”路螭有些气恼,怎么死了还有人来笑他。
“是我咯。”
路螭本来以为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没想到眼前竟然慢慢凝聚出一个实体。他穿着古代的衣服,腰上别着一把扇子,白衣白裳上绣着水墨竹兰,颇有一股仙气。莫不是... ...神仙?
“我可不是神仙,我只是洗练灵魂的小员工而已。”
路螭震惊,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读心。
“咳... ...我当然会读心啦,不然怎么洗练灵魂嘛。刚才巡检时见你这小鬼年岁不大,一副自以为看破红尘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我突然想起某位故人,一时没忍住,绝对不是在笑你啊。”
路螭看他言谈随意,一点也不正经,所以并不相信他的话。
“啧,臭小鬼... ...你刚刚不是觉得情不可信么?”
“是又怎么样?”
“我这里正好有几个世界缺少男配,本来是准备从人间挑一个灵魂来代工的,眼下就由你来好了。你既然这样,不如去多经历几个世界的情情爱爱,看你到时候还是不是这么想呗?”
“呵呵,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死于非命的人才会来的地方,人死后需要洗去生前记忆,这个过程可是比人间十大酷刑还要痛苦的,尤其是你们这些惨死之后怨气深重的灵魂。你在这里必须经历成千上万遍洗练,才能有机会去投胎。”
路螭记得曾经听说过的十大酷刑,想起来不由毛骨悚然,想着去人间总比在这里受刑要好,于是答应了这个差事。他老实的跟着那人离开,只是他没看见,对方背着他时奸计得逞的表情。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第二章 有幸生在宰相府(主要介绍设定,相当无聊,建议跳过)
那人牵着路螭往前移动,路螭只觉得整个人恍惚一下,就从无边无际的黑暗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路螭环顾四周,一个无边无际的白色广场上,立着数不清的门框,这些门的形状有些正常有些十分怪异,看了一圈,不见那人跟过来。路螭以为自己跟丢了,心里惶恐,站在原地不敢随便动弹。
面前的门框里,有个突然钻出来一个精英打扮的人,看到路螭,眼神打量了一下,就转身走了。
路螭仔细观察,发现不时有人从这些门里进进出出,有的是古代装束,有的是现在装束,有的甚至穿的是兽皮短裙,更有甚者是以异型的姿态爬出来的。
好在路螭现在是鬼魂形态,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也不用担心异型会来爆他的头。
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耳边才幽幽的传来那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我觉得我大概等了一万年... ...”
“这不是我突然有急事嘛,反正你在这里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比起在无间空间,这里好歹还有人可以看看嘛。”
“那我为什么看不到你?你隐形了?”
“我其实是本体的一缕意念啦,现在是附着在你灵体的状态,可惜你的能量不够足,导致我没办法凝练出实体。”
“哦。”
“不要灰心啦,只要你顺利完成第一个任务,就能得到主神的奖励,到时候我就能凝出实体啦。”
“怎么听着好像是你要一直跟着我的样子?”
“这是当然的啦,我不看着你,谁来给你讲解剧情?谁来给你发布任务?谁来检验你的工作绩效?恩?”
“这样说的话,难道不是该给我配一个系统么?”
“额... ...你就把我当做系统好啦,反正作为工作人员,一般系统的权限我都有。”
“好吧,那么我的系统大人,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
“我看看... ...第一个世界,是2ks06号房间。”
“这里没有门牌号吧,怎么找那个2ks06号房... ...”路螭话音未落,右手边第三个门就亮了起来,门内水纹鳞动,隐隐浮现出2ks06的字样。
路螭从舒适柔软的床上起来,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心里明白自己这是穿越到了古代。
充当系统君的某位已经兢兢业业的叙述起来:“这个世界的背景原本是一位耽美作家笔下的架空王朝——大夏朝,设定是在五代时突然来了个穿越者,把后来的宋朝给蝴蝶掉了,最后由被蝴蝶出来的南夏国统一了中国,建立了历史上第二个大夏朝。”
路螭:给这个牛逼的穿越者跪了。
“原小说中的男主角是夏朝大奸臣秦桧的大儿子秦飞鸿,是这个世界的秦桧正妻刘氏所出,自小被选为太子陪读。后来男主和太子受日久生情,突破重重阻碍,男主甚至为了帮太子稳固江山,劝服了一代佞臣秦桧改邪归正,最终帮助大夏太子登上皇位开拓盛世并成为一代男后的故事。多么阳光的故事啊。”
路螭:好嘛,这个穿越者连秦桧那个有名的老婆王氏也给扇没了。
“但是,”系统君顿了顿,“后来有一个无耻之徒,不仅盗窃了这位作者的世界背景设定和故事架构,甚至连很多原文描写和人名都直接抢过来用。更无耻的是,”系统君又顿了顿,“这个抄袭狗居然把bl文改成bg!这样重违背了原作者的意愿,扭曲了这个世界,把弯成蚊香的基佬男主活活写成了女主的cp,让这个世界的腐男腐女们被迫围观bg洒狗血,简直是惨绝人寰!”
路螭伸手掏了掏耳朵:我似乎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最最可恨的是,这个抄袭狗居然靠着这篇照葫芦画瓢的羞作,赚的彭满钵满,而原作者却因为势单力孤忍气吞声!呜呼,这简直就是文学界的噩耗、抄袭界的猖狂啊!”
路螭:哦。
“所以,我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将这个堕落的抄袭世界,掰回它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路螭:掏出本子记重点。
合上心中的小本本,路螭疑惑的问道:“系统大大,打扰一下哈,虽然宣扬指导思想很重要,但是请问我们现在应当从哪里开始改正这个世界呢?还有我到现在连自己是谁还不知道呢。”
“额,咳咳... ...接下来我们开始具体介绍人物和剧情... ...”
经过系统的教导,路螭终于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几个主要人物是什么关系:
男主秦飞鸿,乃秦桧嫡子,被抄袭者强塞进来的女主,是大夏朝的长公主明月,也就是太子的嫡亲妹妹。因为明月公主和太子兄妹情深,所以两兄妹一起读书,一起玩耍。
也就是说,妹妹强行抢了太子受的戏份,受君还要强颜欢笑的把小攻往妹妹身边推。
真太tm虐啦,路螭默默地为太子鞠了一把同情泪。
再说路螭,现在也是被系统强行塞进来的,一进来就成了丞相秦桧的私生子。而且路螭的娘亲,居然被秦桧堂堂正正的收做小妾,不到两年,就学外面的新风气,给抬作了并房妻。(这里是胡诌的。宋时妻妾分明,宠妾灭妻者是触犯底线的,但是因为这里写的是架空历史,所以才敢乱说。)
路螭曾就这个一听就牙疼的身份抗议过,理由也非常充分:历史上的秦桧是个很听老婆话的人,在正妻数年一无所出的时候才偷偷地在外面生了一个种,还是抱回家养的。更何况秦桧现在的正室为他生了个健康帅气的好儿子,他十年来连娶小的意思都没有过,更何况突然蹦出来自己这么大个野儿子?怎么可能呀。
系统君:“男人总有那么点心思的嘛。当初他不去偷腥是因为他不敢,历史上王氏是何等狡猾狠毒,又是前丞相之女、背后是世家贵族。现在的刘氏娘家哥哥不过是区区尚书、家世又浅薄,就算刘氏再泼辣,又怎么能制得住官至丞相的秦桧呢?要我说,秦桧这只花心老狐狸的私生子恐怕不止你一个呢!”
路螭:... ...系统大大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外室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孩说:“二少爷可起了没?”
路螭听着这动听的声音就喜欢,加上从小只有他照顾别人,哪有别人来喊他起床的时候,一边应着,一边忙不迭爬起来。
穿衣服的时候左扯右拽的,一个没看见,忽然间抖落了一件翠绿色的东西,掉在地上丁零当啷滚到床底下去了。
路螭想那颜色,大概是平时配的什么玉啊、翡翠啊之类的,没有多在意,他现在可是豪门公子了,还是那种没朋友没人品穷的只剩钱的。
外面的女孩又说:“二少爷,刚才二夫人差人来说,今天是端阳祭,让少爷去观看龙舟赛。”
说着就推门进来了,为首的丫头穿着翠绿衣服,月白裙子,圆圆脸蛋,大眼睛小鼻子,娇俏可人,后面跟进来一串儿姑娘,皆是一般身材、一般高矮、一水儿黄襟粉袖。
她们在绿衣女孩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收拾床铺、整理器具,绿衣妹子则是独自帮路螭理衣擦脸,不出三分钟,便把路螭拾掇得整整齐齐可以出门了。
也不用路螭认路,一帮女孩子有的提着精巧的食盒、有的捧着喝茶煮水的器具,有的拿纸,有的拿笔,甚至有几个人专事拈花开道。
出了院门是几顶极精巧的轿子在等着,轿边的一个绿衣姑娘见到路螭立刻卷起帘子,路螭踌躇五秒钟,她们便像被定住了一样等五秒钟。吓得路螭也不敢忸怩了,噌的钻进轿子里,她们才像被收了定身术一样又各自行动起来,两个绿衣女孩上了后面的轿子,健壮的婆子麻利的抬起轿子。大家各行各的,行动没有一丝犹疑,脸色没有一丝怪异。
软轿里丝丝幽香,两边挂着四个装了冰的扁花瓶,里面插的是应时的鲜花的香草。
路螭坐在凉丝丝的玉垫上,暗戳戳的想:这种十星级服务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中又带着爽啊,这辈子做一回相府二公子,真是值了。(。˘•ε•˘。)
“臭小鬼,我劝你别高兴得太早,待会恐怕你就想哭了。”
“喵喵喵!?”(°□°;)???
完了,总觉得待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是怎么回事?
这么担心着,路螭一边忐忑不已的跟着姑娘们走上看台,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些看龙舟的人。
岸边围着的多是平民,其中大多是青袍和黑袍的男人,也有一片红云似的妹子们。
系统在一边注释:大夏朝以正红为尊,辅以紫、金、白三色,其次是青蓝翠绿,又次是橙黄,最末是灰褐黑。倒不是以颜色区分尊卑,而是单指礼服、正服的取色规定。因为皇室贵族多以红衣、紫衣示人,所以民间闺阁间红色也十分流行,但是青蓝黑褐这类衣服更耐脏,所以在市井男人们中间常见。
再看视野最好处,高出地面一米多大约有五十米见方的祭台上,立着一个包金边的红漆木桌,上面牺牲俱全,最中间是一把小粽子。
桌子两边立着一对红艳艳的帆旗,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世清醒辞赋旨远与风雅并立 万古忠贞品行高洁同日月争辉”。
路螭暗自吐槽,这红底白字微软雅黑的,该不会又是哪个无聊的穿越者干的吧。 ( ̄A ̄")
系统: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穿越者干的,人家是南夏的开国皇帝,而大夏的礼制是沿用南夏的。路螭:这货以前一定是哪个社团搞宣传的,这是拉横幅有瘾啊。
在家丁的开道下,路螭和一群妹子穿过人群,来到专门给皇族和世家开辟的一片区域,因为皇家的棚子不算高,所以也都将就着小棚子,远远看去颇有集体野营的感觉。
终于七兜八转的在姑娘们的带领下找到了最靠近皇家凉棚的一座翠绿色的棚子,一个笑意盈盈的美人,拿白葱似的嫩葇荑朝路螭这边招了招手,胸前无领,两团大白兔拱出的深沟若隐若现。
系统:别欣赏了,快喊娘亲。
路螭感觉女人那股妩媚劲儿瞬间化作了涛涛江水般的母爱,就连她艳丽雍容的脸上也写满了慈祥。 他恭恭敬敬的给大娘、姨母、大娘舅等人问了遍好,然后跑过去偎坐在母亲身边,乖巧的任由母亲顺毛。
路螭:系统、系统!原身的麻麻叫什么名字呀、生辰八字是多少、是哪里人... ... (´・ω・`)
系统:... ...原身的生母柳氏,原文里没有名字,不知生辰,只知道大概是从泗水市被拐卖凤阳市(因为是穿越者建国,所以就直接按照古代的情况和现代的叫法命名了),正巧遇到凤阳执事的秦桧相救。
柳氏对路螭小声说:“平时不忍逼你用功,如今也不指望你在人前显才。待会陛下聚年轻子弟应赋的时候,你只管远远的看着就好,不要去凑趣,免得惹祸,知道吗?”路螭听了小声应诺。
柳氏又说:“你看那最大的红色棚子,切不可以去打闹攀扯,不然你父亲怕是要揭你一层皮。好了,去玩儿吧——绿萝,你跟着他,可别让他闯祸。”
等路螭和绿萝走没两三步,柳氏又把他们喊住,吩咐道:“绿萝,带来的婆子们也带上,这里的贵人多,是否闯祸倒是次要,只是不要让人欺负他。”
绿萝和婆子们簇拥着路螭前脚刚走,一个端庄的贵妇就带着一群官家夫人和丫鬟婆子走过来。
贵妇人看样子约摸三十出头,长得细眉薄唇净白脸盘、福鼻杏眼微胖身段,正昂头挺胸垂眼斜睨着路螭离开的方向,低声嗤笑道:“妹妹真是疼爱儿子,就算连在这里,也怕被人欺负了去。”
后面一干贵妇也都直撇嘴,这个相府的二少爷实在是不学无术无法无天,在京城里算是出了名的。现在孩子年纪尚小倒没什么,只是有这样放纵他的母亲,将来怎样众人心中已经有了数。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第三章 (加班加的快废掉了,来不及捉虫了)
路螭玩够了回到自家棚子,在系统的指导下给父亲、大娘和长兄问了好依旧偎着柳氏坐下,他偷偷打量自己的便宜家人。

他眼瞧着秦桧,暗自感叹,这要是早个几年,必定是个貌美如花的奶油小生,怪不得南宋的皇帝那么宠幸他。男主也不遑多让,亏得随了母亲的高颧骨,多了一点棱角,才免于太受。
路螭不由摸摸自己的脸。今天穿越来的时候忘记照镜子,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不过想想原身的父母,自以为虽不至于羞花闭月,但肯定也得是属于潘安宋玉这类的。
上面有人喊了一嗓子:“祭天~”
众人连忙出棚子列队站定,路螭不知道礼仪,就紧跟着秦飞鸿后面,看秦飞鸿怎么样,自己就依葫芦画瓢照着做。
等众人礼毕,皇帝和太子带着诸皇子从皇家的棚子里出来,踩着红毯子,一步一步稳稳的往祭台走去,走到哪里,那里的贵人和外围的百姓就刷刷跪定。这一切皆做的相当肃穆,那么多人一齐做起来竟然燕雀无声,掉针可闻。直到皇帝站到祭台正中央的祭案前,四周除了皇帝和太子,再没有站着的人。
路螭远远地看着一高一矮两个大红色衣服的人走过去,后面跟着深深浅浅一行六个红色衣服、紫色外裳的男孩。
皇帝和太子焚香祝祷后,也不跪拜,只是微鞠一躬,拿起一个粽子奋力扔到河里,便转身一一扶起皇子们,将粽子分给他们,皇子们也按顺序一一焚香扔粽。
等这一切做完了,旁边的一个人也站起来,高声喊:“祭毕~”看众人都慢慢站起来,那人又喊:“行试礼~”
众人瞬间开朗起来,议论纷纷。忽然兄长随人群往前走去,路螭想也没想就跟上去,引得秦飞鸿脸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路螭以为是嫌自己跟的太紧,于是稍退一步继续跟着。
走着走着豁然开朗,原来是他们这波人走出了人群,路螭看四周都是年级尚幼的世家子弟,也就当是寻常礼仪没有多想。
直到他们各自被侍卫引到一张长桌前特定的位置,路螭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纸笔,一脸懵逼。
系统大大,这是怎么回事呀?
系统:“行试礼呀。就是每逢端阳祭,如果世家中有十三岁以下学识不错的公子,就可以自行安排在试礼这个环节,上场接受皇帝的考察,以便皇帝物色几个好苗子好重点培养一下。大夏自开国以来,但凡在端阳祭上表现好的人,十有八九将来都会平步青云,但如果因为试礼被皇帝认为比较平庸的话,将来就不太可能有大作为。其实就是在士大夫之间进行比较委婉的科举考试啦。”
路螭:握草,都是一群小屁孩,要考什么呀?
系统:“固定内容是按皇帝要求作诗或词一首,不固定的内容就是回答皇帝的一些随机提问。”
路螭:... ...我能不能弃考?
系统:“不行哦,这是任务之一。”
路螭:既然是任务,你为什么不早说?!
系统:“额... ...我不是看你挺自觉的嘛。咳咳... ...叮~C级任务,请在试礼上拿下第一名,削弱男主的存在感。完成一次C级任务,奖励200点能量积分。”
路螭:QAQ 你还有脸叮!你还有脸叮!任务级别和能量积分什么的,你都没有给我普及过!
系统:(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
皇帝坐在长桌另一面的椅子上,扫视一眼桌前的男孩们,微笑着点点头,从袖里掏出一张红纸,递给侍卫。
侍卫恭敬地接过来,慢慢打开,照着念:“试赋,咏屈原。”
围在外面的人嗡嗡嗡响了一会儿,长桌上的男孩们也面面相觑,有的面露难色,有的不为所动。路螭偷偷打量秦飞鸿的脸色,恰巧他也看过来,路螭冲他一笑,秦飞鸿脸上又出现了诡异的脸色。
路螭:这情况,是试题有什么问题?
系统:“往年的试赋要么是写景状物,要么是述志达情,像“咏屈原”这样真正贴合主题的反而极少,除了南夏开国第一届端阳祭外,这算是唯一一次用。”
路螭:“... ...关键是,我、不、会、写、诗、呀!”
系统:“你好歹在二十一世纪上了十几年学,只要是唐代以后的相似诗词随便背一首不就行了吗?”
路螭:“课本上没学到过呀,我才刚上高三,而且我是个学渣。”
不管路螭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挣扎,表面上他还是一副皱眉思索的表情。那边柳氏本来还在到处找儿子,忽然当看到儿子一本正经的参加试礼时,整个花容失色、一脸惊恐的样子。
系统:“请注意,秦飞鸿还有十分钟写完,请务必在男主之前完成试赋,否则任务无法达成。倒计时:09:50、09:49、09:48... ...”
看着视线左上角跳动的倒计时,路螭分分钟想要抓狂,最后强自整定下来,拿起笔蘸了蘸墨开始写诗。
也幸好他生前不算活泼,所有闲心都用在了艺术上,好歹是练过几天书法,总不至于太过丢人。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路螭十分惊险的赶在秦飞鸿前面十几秒交了作业,惹得秦飞鸿完成后频频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是好奇。
路螭被看的烦乱,鼓着嘴巴瞪着眼睛就盯过去:mmp,这种目光也太看不起人了。(⊙皿⊙ )凸
看着路螭这幅表情,秦飞鸿忽然了然一笑,兀自点头,然后看向路螭的表情充满了兄长般温暖和怜悯的复杂感情。(≖‿≖)
路螭:... ...(・(ェ)・)???
等两人上交诗稿后十几分钟,才陆续有人完成。其余在场的小少爷们,每每抠定一个字、咬定一句话还要反复修改,才敢誊抄,只有秦飞鸿和路螭两人笔下行云流水,一挥而就。以此看来,秦飞鸿的才华,不可谓不超凡拔群,怪不得要脆弱存在感了。
太阳渐渐上升、变烫,皇帝和皇子们背后的华盖也换成了简易的红布棚子。等路螭站的脚都疼了,晒得头晕眼花,试礼才结束。
侍卫高喊“赋毕”,就有人来收孩子们手中的诗稿,有的手忙脚乱,等侍卫来拿诗稿眼睛还长在纸上舍不得离开,有的自信满满,但意识到视线里还有秦飞鸿时,就立马变成了暗暗地嫉妒和心虚的轻蔑。
诗稿交到皇帝手里,他随意翻翻,转头和太子说了什么,太子急切的回答了什么,惹得他哈哈大笑,把诗稿尽数放在太子手中。太子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一一审阅,时而皱眉琢磨,时而摇头,最后捡出数份,交到皇帝手中,皇帝浏览后点点头,直接交给侍卫。
侍卫恭敬地接过,一一念出诗稿上的署名,被念到的就由人引到离皇帝近的案前坐定。
路螭:系统大大,我好像忘记写名字了... ...
系统:“... ...”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侍卫念到最后,忽然卡壳,瞄了瞄皇帝的脸色,大声道:“最后一份,未署名。”
下面的人群哄得热闹起来,剩下来的孩子虽然面露颓色,但眼里依旧窃窃的闪烁着一丝亮光,频繁的左右相觑着,直到路螭站出来,这一点点亮光才暗了下去。那厢被选出来的孩子也关注着最后一个人选,秦飞鸿见路螭站出来,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吃惊,却带着几分欣喜和期待。
最激动的是柳氏,她喜得坐不住,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就是被刘氏当着秦桧的面讽刺举止不端庄也没有恼怒。秦桧也心中大喜,长子天资过人他自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就连平时不知用功的次子也能够如此拔尖。只有刘氏狠狠绞着帕子,心想,小贱货怎么就过了试赋呢?难道他故意装作不学无术的样子,背地里用功?不可能!... ...小贱货刚才不署名字一定是猫腻,且看他一会怎么个下场,这么想着,倒也放松下来,勾着嘴角只等看好戏。
皇帝接过那张稿子看了看,不疑有他,挥挥手让侍卫准备下一场了。
侍卫收到信息,大声道:“试礼第二场,试对~”
路螭被引到试场,发现南面坐的是皇族子弟和几个一看就学富五车的臣子,长公主竟然也在列,北面是接受考试的孩子,两三个挤在一桌。不过他们下意识的都坐的离最里面的龙案远远的,一个个乖巧的坐在矮凳上一动不动,像一排萌萌哒小鹌鹑。
最靠近龙案的,正是泰然自若的秦飞鸿,那一桌只有他一个,加上他长得早,气度举止也不凡,十分的鹤立鸡群。路螭眨眨眼,走过去坐在长兄身边也学他挺直了腰板。
秦飞鸿满意的笑了,他环视一周,只见皇族各个倨傲,小公子们各个畏缩,只有他的弟弟不卑不亢的跑过来和他一起,真是越看越是乖巧可爱。
皇帝在龙案后坐定,按次序开始一一询问孩子们问题,有的问姓名年岁,问长大了想做什么,目前诗书都学到哪里,感兴趣的就考较一下,然后由皇子、郡王和学识资历较老的臣子一一按次序轮着询问,皇帝虽然偶尔插话,但多数时候是在一边观察孩子们的应对和谈吐。
路螭一边应对着众人问他的问题,一边庆幸,与他一同接受考校的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最小的一个比他还小一岁半。果然,几轮问对下来,就只有路螭这个嫩皮老芯子的和秦飞鸿这个顶着男主光环的最为出众,每次轮到他们,皇帝的眼睛都是透着欣慰和欣赏的。
刘氏见这情景,先是吃惊,再是皱眉狐疑思索,最后有些忌惮又嫉恨的悄悄打量柳氏。而柳氏只顾欣喜,全然没有发现。
随着皇帝钦点出试礼的头三名并好言教导一番后,试礼终于结束,皇帝便带头回宫了。席间的孩子不管是喜是忧,都屁颠屁颠的回到各自家长身边,准备打道回府,等护卫士兵撤去,端阳祭终于成了真正的平民狂欢。
当然也有一波文人围到祭台上立着三角形的展示牌周围——试礼头三名的试赋正端端正正的张贴在上面,刚好每面一张。
文人墨客相互讨论、捻须细品、啧啧有声,也有家丁打扮的人挤在里面做抄录。
路螭和秦飞鸿被秦桧喊去同他共乘一轿,他乖乖听着老爹含蓄的夸奖和细心的教导,意外的发现秦桧作为一个历史上出了名的脾气暴躁的大奸臣,在孩子面前居然是如此温和的慈父形象。
等到回府众人各回各房,路螭刚换好衣服,就听丫鬟来传话,要他速速到正厅去,只好又让人为他换回去。
客厅里坐着一位红底彩绣锦衣劲服,头戴折耳黑纱帽的肯人,秦桧客气的和他谈笑,丫鬟小心翼翼的斟茶,秦飞鸿立在秦桧身侧,腰板直挺沉默不语。
路螭一进正厅就看见这个场景,有些懵逼,秦桧笑着向他示意他过去。路螭一笑,默默地站到长兄下首。
那客人也不多说,立马站起来走到堂前面对前门站定:“秦丞相听旨~”秦桧连忙带着儿子们走到那人面前,路螭以为是要跪,没想到秦桧和秦飞鸿只是微微拱手倾身,俯耳作聆听状。路螭:刚才差点就跪下去了,幸好老子机灵,md古装剧真是害人不浅啊。
“敕丞相秦桧:今日端阳试礼,二位公子皆天资不俗,举止端方,朕甚喜之。适逢太子与三皇子入翰阳宫习书,念二位公子天分上佳,同择为翰阳学生,于明日午时适翰阳宫就学。特兹诏示,想宜知悉。”
那人念完放下架子来,秦桧既不高喊学主隆恩,也不再拜,而是恭敬地接过圣旨,塞起了红包:“呵呵呵,有劳张大人一番奔波。”
张大人也不推辞,自然而然的把银票揣进袖里,笑道:“丞相大人太客气啦!两位小公子不得了啊,皇上回宫路上几次提到令公子,都是啧啧赞叹,一回到宫里就立即拟诏。以这般重视程度,两位公子的前途恐怕不可限量!能为这些小辈奔波,我心里也是欢喜啊。”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张大人便借说宫里等着复命离开了。
秦桧喜笑颜开,细细的教导两个儿子入宫后的注意事项,尤其反复叮嘱路螭,千万不能招惹欺负皇子公主们。
路螭:... ... ( ̄工 ̄lll)原身这是有多熊啊。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感觉第四章的bug没改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孩子们学得书倒是不难,一本《基础术数》、一本《百匠书》和一本《经史摘录》,上午第二节课学的是《经史摘录》第一篇——《荀子·劝学篇》。
“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大胡子老师在台上字正腔圆的念一遍,孩子们就在台下认认真真地跟一遍。
这篇《劝学》路螭在中学时代就已经背过,现在让他和教室里的孩子一样学起来炯炯有神孜孜不倦实在勉强,于是借着书本遮挡,偷偷的打量周围的小伙伴,教室里基本上是两人一桌,共三列,太子、公主和二皇子坐在教室角落里。他看看身后一个人单坐着的明月公主,纳闷皇室子孙为什么坐在这种班级里面的“神仙”座,难道是三个人的成绩都很糟糕?
他想的正出神,后面的明月公主忽然把书放下来,笑着朝他挤了挤眼。
路螭:嗯???
“烨阳、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大胡子老师已经走下讲台,他一只手捏着书,一只手背在身后,停在二皇子的桌边。
他这么一喊,全班的小脸蛋,刷刷刷的朝向这边。
明月下意识的喊了“到!”说完自己吐吐舌头。
路螭刚刚上课走神,这会虚的不行,想起来自己是太子的伴读,连忙扭头观察太子的脸色,只见太子正襟危坐一脸懵逼。
“我刚刚念到了哪一句?”
太子回答:“君子博学而日叁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明月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大胡子又问:“何谓君子?”
太子思索片刻,答道:“志虑深远、慎己修德者,是为君;知博行达、教化开愚者,是为子。君子为人,不己悲、不己利、不己名,顺天应民,胸怀万物。”
四下寂静,大胡子看着年纪尚幼的太子一时无言,最终还是夸了句:“好。”
“明月呢?”
明月抠着书角,皱眉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只要心地善良,做人坦坦荡荡就可以称作君子。”
大胡子想了想,也点点头说:“好。”
班里学生开始低声嗡嗡的讨论,大胡子也不打断,而是继续往前走:“秦螭,你认为呢?”
路螭:哈?为什么突然问我!!
“额... ...君子...君子就是忠孝节义。”
也许是随口问问,大胡子脚步未停,他点点头,继续点下一个学生回答问题。
像平常小学老师一样绕着教室走了一圈回到讲台上,抬手拿镇纸敲了敲桌面,“啪、啪”两声,底下立刻寂静,一只只小兔子立马竖起耳朵听讲。
大胡子说:“何谓君子?各人皆有自己的答案。君子言行,因时因地因人因事皆可变通,唯一不变的是,君子历经世事、守心如初。只是人的心思就像风和水一样难以捉摸,如果每天不审视自己的心,就会很快忘记自己曾经的想法,就算此刻立下志向,将来不加以珍惜的话也就像一缕轻烟一样,相当于没有,那么再博览百家之言也不过是白白的干扰心境罢了。荀子的这句话,并非要大家时时刻苦毫不放松,而是规劝学子不仅要读书,而且要读自己,每每学习,便要自行思考其中的意思。如果不妥就要及时提出异议,如果有益就要及时补全自己的认知,这样日日学习思考,终有一日必有所成。”
路螭:讲这些大道理小屁孩们能听得懂吗?
不过他看着学生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听着这番谆谆教导,甚至有的还拿出小本子记记记,特别是太子殿下,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甚至闪着激动的小星星,一副踌躇满志的中二表情,立刻打消了这个疑虑。
路螭:小学生心智不健全什么的,果然是我的错觉。orz
这里的课程时长完全是照搬大学的,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个刚刚开始发育和正在发育的孩子们的生理需求,所以这节课的后半段,老师的讲课声中就插播着包子们咕噜噜~咕噜噜的伴奏。特别是后排的同学,普遍是12、3岁的半大小子,肚子们叫的尤其响。到最后,就连路螭和明月公主的肚子都叫起来,动听的下课铃声才姗姗来迟。
中午的饭菜是御膳房统一调配的,荤素搭配得宜,虽然是一模一样的饭菜,但每个人都是六菜一汤,一大碗米饭,分量足的很也不怕吃不饱。
太子、公主和二皇子都是亲自取饭,也和同学们一样在大厅用膳,到没有半点区分贵贱的意思。
明月公主率先入座,拉着太子紧挨着她自己,另一边二皇子想要亲近她,她却不干:“你去坐在那边,新来的那个弟弟去哪了?阿螭、阿螭,快过来坐!”
二皇子笑着说:“哎呀妹妹看见弟弟,就忘了哥哥,我好伤心啊!”
明月揪着嘴巴,装作生气的样子,说:“谁让你之前不肯把你弟弟让给我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样子,这片鸭心就给你补补吧。”
明月公主夹起一片半颗的鸭心,放在二皇子——轩辕烁乐的碗里,可能是他这下看起来真的有点伤心,把明月逗乐了,她手速飞快的又给轩辕烁乐夹了几片。
“好了,要是不喜欢吃,我跟你换,不要老是欺负三哥了。”太子高冷的把一盘明月公主最爱吃的糯米藕推到她面前,明月立刻欢呼一声,乖乖的换了菜,还甜甜的说了些“太子哥哥你真好、最喜欢太子哥哥”之类的话。
明月真的很喜欢路螭,频频给他夹菜。太子高冷的说:“明月,不要把青菜全夹给阿螭。”
二皇子则是笑着夹了一大坨青菜放在明个月的碗里:”明月妹妹多吃青菜身体健康。“明月哀嚎一声,太子高冷的嘴角一钩。
秦飞鸿在安静的吃着饭... ...
路螭:喂,女主角弟弟对你来说就是用来解决青菜的么?不对啊,重点是,男主他的存在感就要消失了啊,作为女猪脚你倒是看他一眼啊!!
系统:”... ...目前为止进展很好,请不要节外生枝。“
路螭:... ... orz
学生不多,除了穿白衣的天字班,还有鹅黄衣服的地字班、黑色衣服的玄字班和穿橘色衣服的黄字班,拢共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却因为各种因素分成了三个阵营,除了默默跟着太子的一干小弟,另外两拨,应该也是以皇子为中心形成的。
系统:”左边那堆,是大皇子轩辕灵骏为首。大皇子已经15岁了,母亲张贵妃背后的张家是当朝权势最旺的家族。右边那堆的中心是三皇子轩辕熔和六皇子轩辕焕,轩辕熔的母亲是张贵妃,但是张贵妃偏爱长子。轩辕焕是张贵妃的养子,生母是不在世的梅妃,他和轩辕烁乐是亲生兄弟。“
路螭:诶?这么说二皇子为什么会在太子这边?
系统:”因为梅妃是难产而死的,那时候皇后连续两次生育,身体虚弱,根本无法再多照看两个孩子,所以只能任凭张贵妃抱走了刚刚出生的轩辕焕。“
路螭不由看了眼二皇子,发现二皇子正回头看向轩辕焕的那一边,眼神复杂。轩辕焕毕竟是他亲弟弟,就算是从小分开养,二皇子估计也是挺在意的。
午饭过后,太子和公主被侍卫领梓房宫睡午觉,太子派的学生们就松散一点各干各的。因为秦飞鸿声名在外,所以不少想要攀谈结交的学生把他给缠住了,而路螭可能是太小了,一时没有人在意他。
男孩子嘛,总是喜欢跟大哥混而不喜欢带小弟弟玩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路螭悻悻地退出人群,自己一个人在这个被当作校园的大园子里瞎玩,离校舍不远处有条小溪,极浅极清偶尔看见几尾小鱼苗游来游去。溪旁是不大一片竹林,竹林里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路螭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孩子穿着大红的衣服,正蹲在哪里,看他把脸埋进胳膊肩膀一抖一抖的样子,估计是受了什么欺负一个人在这里淌眼泪呢。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第五章 种下孽缘
路螭想起生前的自己小学的时候,因为母亲是千夫所指的小三儿,所以自己在学校总是被排挤被欺负,班级里的人甚至编着儿歌骂自己和妈妈。路螭无数次想要告诉妈妈,但是看到眼神灰暗骨瘦嶙峋的妈妈,却总是说不出口。他告诉老师,奇怪的是,老师却总是总是用各种理由敷衍他,直到有一天在超市听到他的老师和别人聊天的时候,骂他的妈妈是勾引男人老婊子、骂他是专会告状的小婊子,他才明白过来。
一个人活在一群人之中,活得好不好不在于他的性格和脾气,而在于他的地位,有一个坏的地位往往比得一场绝症还要糟糕。
路螭看着那个无助的小孩,觉得他和自己很像。

张铭本来是张家的庶子,他有个目不识丁、专会投机倒巧撒泼打滚的姨娘,和只管外不管内的父亲。幸好有祖母在世,勉强能教导他世家子弟的礼仪。张铭恨死了自己的姨娘和庶子身份,渐渐的养成了要强的性子,所以在学业上总是特别用功。幸而老天有眼,他的天资奇佳博闻强识,才十一岁,就能在一群兄长之中鸡立鹤群。他那万事不问的父亲终于能睁开眼看看他了,后来他的名声越传越广,甚至连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也渐渐注意到他。
端阳试礼上他夺得头三名,在皇帝将他赐作皇子伴读的口语传来后,他看到嫡母和长兄眼里的惊惧,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说:对,本应该如此... ...
但是张铭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天字班报到的第一天,他就被拒之门外。他明知道历来试礼头三名是无条件被选进天字班的,这老师明明是在为难自己!可是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不停向老师求情,但不论他如何央求,夫子就是不为所动。
最后他撇下脸面,直言自己的靠山是张贵妃时,老师居然冷嘲热讽,当着学生的面痛斥他是仗势欺人之徒,简直是把自己的尊严踩进泥里。
如果不是轩辕熔帮忙,甚至没有一个班愿意接受他... ...刚才他去食堂取饭,不小心蹭到一个同学,他真心道歉之后那个人居然一副被欺负的样子,路过的同学居然认定是他仗势欺人。
他大声分辩,结果不但没有澄清事实反而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心中委屈苦闷,根本吃不下饭,又被这些人解读为太挑食嫌弃御膳房手艺太差。
张铭只好强行咽下那些无味的宫廷饭菜,只不过人在一肚子委屈的时候,最忌讳吃饭的,因为饭菜一下肚,人就会憋不住眼泪。他忍着泪水慌忙的吃下最后一勺饭,准备回教室时,远远的看见天字班的一大波学生正谈笑着缓缓走过来。张铭着眼就看见那对试礼上压他一头的兄弟,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已经穿上了象征天字班的白衣。哥哥说了什么,弟弟笑着回应,忽然旁边的女孩子插了一句话,那一群里立刻爆发出欢笑,就连高冷的太子殿下也微笑着说了什么。
张铭想要回去,但是这么一群人眼看越走越近,他实在避无可避,只好扭头跑开。
他把自己藏进竹深处,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用,他反复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洗刷骂名,如何重新在学院里树立起形象,如何将那些踩在自己头上的人踩在脚下。他安慰自己,反正再难听的咒骂她也听过,再苦的日子他也熬过,不能因为这一点毛毛雨就害怕起来。
路螭静悄悄的走到那孩子身边,看着他蜷在那里心疼的不行,但是又怕忽然说话会吓跑他,所以就慢慢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用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路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特别是最后那段日子里,常常一个人静静呆着呆着就痛哭哽咽起来,路螭慢慢的就学会了这个安慰人的方法,他知道只要妈妈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抚慰,就能够慢慢的好起来。
果然那孩子虽然先是一怔,但还是慢慢止住了抽噎,他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懵逼的看着路螭。
路螭松开手,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呀?”
张铭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圈的路螭,心里滋味莫名,从小到大他哭泣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安慰他,就连对他最好的祖母也是叹着气说着男儿有泪不轻弹让他学着坚强,他的母亲更是劝他少表现出哭哭啼啼的委屈样子免得又要招人厌烦。本来感受到有人抱着他的时候张铭是有些慌乱的,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可能是轩辕熔,等他抬起头来,却看到是他!
“啊,谢谢你。”
路螭看着小正太一脸哀愁的说着谢谢,两弯眉毛浅浅,一张小脸尖尖,憋着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简直是又萌又心疼:“我叫阿螭,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 要哭呢?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张铭有些感动,却也有心想要试试路螭是真心还是戏弄,就说:“我叫张铭。没有人欺负我... ...”所有人都欺负我!他在心里怒吼,面上却伤心的说:“... ...是我自己不好。”
原来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路螭又问:“怎么会呢?”
张铭勾着脑袋,用蚊子般小小的声音说:“是我没用,是我惹老师生气了,所以大家才这么对我。”
又是个这样的老师,路螭气愤地想着,他说:“不,这不是你的错,你还这么小,老师不能包容你也就算了,还要纵容学生欺负你,是那个老师太坏了!”
张铭再接再厉:“他们都说我仗着是娘娘的亲戚欺负老师,说我是个坏蛋... ...”他说完这些,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路痴的脸。
路螭有些吃惊,再看张铭穿着的红衣有些眼熟,才记起他好像就是之前那个仰仗张贵妃的侄儿的身份,想要进天字班的人。他想张贵妃和皇后似乎是死对头,而自己跟随的太子正是皇后的亲儿子,他和张铭原来是实打实的政敌啊!这这这... ....
路螭一抬头,看见张铭正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仿佛眼巴巴的等着他表态,那小脸上泪痕还没有干呢。他不由得心软了,安慰的说到:“没事的,是那个大胡子的错,就算你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也不应该闹的全书院同学都知道。所以不要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张铭觉得可能是火候不够,于是叹了口气说:“我的姨娘是个爬床的丫鬟,而我是个没脸的庶子,就算今天不发生这件事,大家以后也是会讨厌我的... ...更何况我今天... ...”
路螭听他说庶子,心里不由一跳,顿时五味杂陈。生前的世界人与人之间已经很平等,在面对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外人也是丝毫不留情面,更何况是在尊卑有序的古代,小妾和庶子不过是仰着主母的鼻息才能活下去的下等人,有时候甚至比丫鬟奴才还要没有脸,难以想象外人会怎么对待他。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知道什么是爬床呢,肯定是别人在她面前骂给他听的... ...
“不,你没有错,”路螭一把捉起张铭的手,紧紧撰着,认真的说,“他们歧视你是因为他们都看不见你的好,不是你不好,而是因为他们都错了。如果以后没有人陪你玩,我就去和你一起,如果有人再拿这件事欺负你,我们就狠狠的欺负回去。好不好?”
张铭整个人都震惊了,他本以为路螭就算可怜他,也会顾及到他的身份对他避之不及,没想到他反而一副要和自己同甘共苦的样子。
张铭仔细的观察着路螭的眼睛,只要里面露出一丝勉强,他一定会甩手走开,但是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多么干净澄澈,里面是纯然的认真态度。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忽然砰砰乱跳起来,他有些惶然无措,傻傻的应了一声:“嗯... ...”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好。”
路螭拉张铭起来,张铭就默默的任他拉着,两个人一起走到了小木桥,张铭眼尖,远远的看见秦飞鸿急匆匆的走过来。可巧路螭“啊”了一声,忽然停下来。
张铭心中大骇。
该不会是变卦了吧?... ...
天哪,一定是他们两个人合伙戏弄自己的!
啊,一定又像以前一样!他们是戏弄自己的!
路螭转过头来,抬起手臂,踮起脚尖,微微皱着一双细细的眉毛。张铭怀疑他是要打自己,却傻傻看着的没有推开他,他心里甚至有些绝望。
路螭从张铭的头发上拿下一片枯黄的竹叶,随手扔在小溪里。
啊,原来... ...是这样啊... ...
张铭呆呆的看着那片舞动着的竹叶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吓跑了几条午睡的鱼儿,他吊得老高的心脏,也仿佛轻飘飘的,落回到了温暖的水里。
“呀,你怎么又哭啦?你不要哭呀!”路螭最怕莫名其妙的就哭了的人,只要人一哭,他就觉得那人好像随时会碎掉消失掉一样。他连忙拿袖子帮张铭把眼泪擦干,张铭也很配合的把泪珠串儿给憋回了肚子里,还一边说着没事没事,挺好笑的。
“阿螭。”那边秦飞鸿喊了一嗓子。
路螭转身看见不远处的秦飞鸿,向他挥挥手,喊了声“哥哥”。
张铭低着眉,看着路螭拉着他一直未放开的手,脸红得像个猴屁股!
系统:唉,真是孽缘啊... ...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神他妈鸡立鹤群......是鹤立鸡群.....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时间:2019-10-03 17:35:11
第六章
回家的马车里,秦飞鸿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他叹了口气,对弟弟说:“阿螭,你觉得张铭怎么样?”
路螭感受着马车颠簸的节奏,歪靠着车壁正昏昏欲睡。
“啊?什么怎么样?”
秦飞鸿皱眉不言。
路螭见他严肃,不由坐正了身体,缓了一会才想起来是问今天张铭的事,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在竹林里偶遇才认识的,我们两个都是不太合群的人,也没什么话可聊。我只知道他叫张铭,也只告诉了他我的姓名。”
秦飞鸿的眉毛渐渐舒展:“张铭是张贵妃的侄儿,我们和他还是不要深交为妙。今天是我不好,只顾着认识同学,倒是冷落了你一个人,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了。”
路螭对于张铭心有好感,就算心里知道他的背景如何,也不甚在意。毕竟他们还都是小孩子,现在就以政治身份去孤立一个孩子,实在是太过残忍。
“可是我们今天才说好要做朋友的,我难道回一趟家就变卦了么?”
秦飞鸿道:“阿螭,我们既是兄弟,就当一体同心。从今以后,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好不好?”
路螭有些生气,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当小孩子哄。说是哄,其实就是欺骗和敷衍,以前爸爸最喜欢哄他和妈妈。
但是他这番话不论是在哪里说,都是长兄照顾弟弟的表现,何况自己也确实是只有七岁半... ...
路螭忽然笑了,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好哥哥,你刚刚那番话分明是不喜张铭,现在怎么又能做起朋友来了呢?”
他这话分明是说秦飞鸿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小人,但要是秦飞鸿否认,就说明之前关心弟弟不过是虚情假意。
秦飞鸿看惯了平时傻气霸道的弟弟,实在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只觉得左手手心细细的发痒,不由用右手拇指挠了挠。
“明日不上学,阿螭可有什么打算?”
路螭:我刚刚才怼了他,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明天是什么重大节日么?
系统:“不是。男主的设定是正直聪明温柔体贴,他大概是... ...真的不生气吧。”
路螭: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一丢丢愧疚啊。
“额,暂时没什么打算。”
“最近城外鸡鸣寺的海棠开了,据说漫山遍野的红堆粉砌如同仙境,不如明天我们去赏花吧。”想起昨日刘培的描述,秦飞鸿眼里露出向往神色。
虽然很想出门多多见识一下大夏朝的风土,但是只要一想到要出门,路螭就有些不情愿:“不用了... ...谢谢哥哥的好意。”
路螭又补充道:“我只是,想要在家温习功课。”
秦飞鸿有些失落,又说了些京城的好玩之物,想要找机会和弟弟拉近关系。奈何路螭生前就是个死宅,除非必要,否则出趟门犹如上趟刀山火海。
所以秦飞鸿的邀约,都被他委婉的拒绝了。
第二日风朗气清,大夫人却病了,路螭请安的时候见到行色匆匆的医生吓了一跳,他透过帘子的缝隙瞄到坐在一旁喂汤水的背影,大概是秦飞鸿。
问了身边的绿萝才知道是大夫人旧病发作,说是哮症。路螭暗叹,难怪刘氏掌不住秦府大权,原来不止是背景不够硬,身体也是不够硬朗。哮喘这种病发作时严重,不发作时也免不了体虚,还有诸多禁忌,就算搁在原来的世界也难以断根。
刘氏也是可怜人,她现在病的凶险,床前却只有秦飞鸿一个,这和丧偶有什么区别。
等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也免得大夫人见到自己病情加重(囧)。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路螭和绿萝请晚安出来,见到一个白衣少年往这边走来,路螭见他熟门熟路,就要给他问好。谁知道这个人看见他只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向室内。
“飞鸿,姑母她怎么样了?”
“刚刚服完药,已经好睡下了。--只是你这一大早来找我,我却要失约了。”
“海棠花何时都能赏,还是姑母的病要紧。你看你,眼底都青了,也瘦了许多... ...你也需要休息啊。”
“多谢表哥挂心,娘亲身边不能无人照看,我年纪轻轻少休息一点也没什么要紧的。”
“姑母这里有我照顾,你快去睡会吧,她醒了我自会让人去叫你。不然等姑母好了,你却病了,到时候姑母又不知道要为你伤多少心!”
秦飞鸿谢过刘培,自去补觉。
母亲正在浇花,看见路螭,微笑着说:“都跟你说了,你父亲已经上朝了,你非不信。”
“我当然相信娘亲啦,螭儿这是去了大娘那里。”
柳氏连忙放下水壶,对绿萝说:“哎呀你个没长心的,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让接近那个院子吗?”说着把路螭仔细查看了一遍,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甚至还要唤大夫来瞧。
绿萝吓得慌手慌脚往外跑,幸好被路螭喊住了。
“娘亲啊,叫大夫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阿螭,你还小不知道,她是个有病在身的人,你要是在她那里过了病气可怎么好?听说这病发作起来可是要命的,娘亲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啊。”
“娘亲啊,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大娘的病叫做哮喘,是不会传染的。”
“啊?这... ...”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哮喘这病,是天生肺脏不足导致的,既是胎带,又哪里有什么病气呢?既没有病气,又哪里会传染给我呢?”路螭想着,怪不得秦飞鸿和自己不仅不亲不仇,甚至都没什么交集过,原来是母亲一直刻意隔着。也幸好母亲和以前的自己怕大夫人的病,大夫人身体又不好,所以不至于生出过多的摩擦,才有了秦府现在诡异的安宁。
路螭的一番话总算打消了刚刚的紧张气氛,柳氏想起为他新做了一套夏装,便拉他进屋试穿。
“自从进府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娘亲又是大字也不识一个的人,眼下能为你尽心的地方实在是不多。”柳氏为他做的这套是嫩绿衣衫,领口袖口都绣了吉祥的图样,料子样式都是顶好的,只是她一边为路螭整理一边还叨念着“这里短了”、“那里肥了”之类的话,最后总算得出一个结论:“我的螭儿真是越长越高、越长越好看了。”
路螭暗忖:前几天看见镜子里的那个胖子,我心都要碎了,丑的都不敢吃饭了好么?... ...唉,也就是在娘亲眼里出潘安了。
系统:“噗... ...抱歉,没忍住。哈哈哈哈”
路螭:呵呵,老子现在才7岁半,以后有的是时间减肥,只要每天少吃多动,老子肯定能很快瘦回来的!
很不给面子的,路螭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柳氏无奈又宠溺的说:“绿萝说你早饭只吃了一小碗粥,我就知道这会你会肚子饿,饭菜都让她们热着呢。”
于是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路螭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歌声,心情极其复杂。
正好外面有家仆来报,说张府二公子来找路螭。
路螭:张府二公子,莫非是张铭?
柳氏也很惊奇,儿子平时追猫赶狗、“无恶不作”的,从哪里结交了什么张府二公子?京城的张姓权贵实在太多,这个张府也不晓得是哪个张府。
柳氏一时不知如何进退,还是绿萝温声提醒,才唤丫鬟带人到客厅伺候着,又安排路螭梳头洗脸并换上合宜的衣衫。
路螭到客厅时,张铭已经喝了半盏明前茶,看见路螭穿着粉嫩嫩的绿衣裳出现,差点笑的抿不住茶水。
路螭纳闷,“你笑什么?”
张铭忙说:“我看见你就开心,我一开心就想笑。”
“哦~一看你就油嘴滑舌、言不由衷。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鸡鸣寺的海棠盛开,姐姐、母亲、大哥和姐妹们都要去赏花,我就想到了你。秦兄弟要是喜欢,就跟我们一起去赏花,好不好?”
路螭想到自己肥胖的身体,正需要多走走,就让丫鬟去回柳氏。
张铭见他愿意,高兴极了,一下子从椅子上面弹起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张铭走得快,路螭跟在后面两条胖腿直扑棱。等到了一进院子,才见两个家仆拎着撵子追出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绿萝。
“少爷,夫人吩咐奴婢跟着少爷,并叮嘱少爷缓行慢步,不要一味疯玩,免得磕碰。”
路螭看见撵子就想偷懒少走几步,但是张铭拉着他不肯松手,路螭只好挥退了他们。
出了侧门,就见到一辆双架马车,除了车子外左右还配了四个人,见两个人出来,立马拿出垫脚的凳子。路螭踩着凳子上车,发现里面还坐了一个人,正是刚才遇见的白衣少年,细看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省得色如春花眉目俊逸,一身白衣更衬得他高冷孤傲气质不凡。
白衣少年眼神怪异的看着路螭,又看看依偎着路螭的张铭更是眉头直皱。路螭本欲打招呼,白衣少年却撩开窗帘往外看去。
张铭见了,没有在意,笑着说:“秦兄弟,若论起来,我们还算得上是兄弟呢!”
路螭不解,张铭又说:“秦兄弟,你和刘兄是表兄弟,却不知道我和刘兄也是表兄弟呀... ...”他瞟了瞟刘培,接着对路螭说道,“世人都知道,你的父亲是刘表哥的妹夫,却少有人知道,他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妹妹。你说,我们算不算兄弟?”
少年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回过头来冷笑一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和他套什么近乎?”
“这哪里是套近乎,我们本来就是亲兄弟呀?”
“表了又表,哪来的亲?!”
“我是表了又表,可表哥你却只有一个表呀。”
刘培一愣,确实,自己虽然讨厌秦螭,但是在这里不比在秦府。在秦府,自己和秦飞鸿是比和秦螭亲近,但是在这里自己不仅是两个人的表哥,还是三个人中最年长的一个,不论从亲疏有别,还是从长幼友悌来说,自己都不应当带头排挤秦螭,不然就是落了小气。
刘培难得正眼打量起路螭来,从头看到尾,不管是俗气的穿着、富态的身材,还是傻里傻气的气质,都实在配不上自己... ...加上旁边机敏可爱的张铭,对比效果简直惨烈。
转念一想,秦螭身边的同辈竟然都是如自己这般龙姿凤仪之人,心中居然生出点同情来。

路螭:这个刘家真是鸡贼啊,和两派都有姻亲关系,不论是哪一派上位都能有后路。
系统:“可是不论哪一派上位,对刘家都会有心结。”
路螭:... ...

楼主:当路痴遇见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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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7-03-06 20:51:00

更新时间:2019-10-03 17: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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