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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过留香隋唐篇第三部128贞观岁月五十三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半个名将李世勣引兵从城西侧进攻,安市建于半山,西低东高,高句丽守军居高临下,唐军处于仰攻之势,贯善于锦上添花的李世勣自是无可奈何。唐军的希望只得落在准名将李道宗身上,李道宗命令唐军攻城,常规战法,搭攻城云梯,推出抛石机,三军之魄在于帅,杨万春性格刚毅,无有私欲,一心为国守城,又有些手段,手下自是引为表率,丢了高句丽人惫赖的本性,尽力守城,勤奋勇敢的伫立在城头,引弓射箭,烫汤擂石击退唐军数次进攻,建筑队也甚有成郊,屡次修复被唐军抛石机轰开的城墙。在高句丽守军的众志城诚之下,唐军屡次进攻均收郊甚微。推出巢车,却因地势安市城外颠波,难以稳定。果毅都尉傅伏爱言道
“今安市地势不善,守军顽固,战势不利,不若建以土山,我军据有高地,以此为攻,城必破矣。”
李道宗立采其议,大兴工程,兴建土山,并亲临前线,督管进度,很快土山建筑完工,且高出安市,与安市相隔仅数丈,若无变故,安市城破仅在须臾之间。
督健过程之中,道宗不慎,扭伤脚环,难以行走,无奈退出前营,并将前营指挥权交于有建议之功的傅伏爱。领兵数百伫于前营,守住土山。
“今城将破,指日可待,城破之功,将军首屈一指。”
“哈,哈,若我得功,封妻萌子,助我守处土山,自会与兄弟们好处。”
傅伏爱笑道。正戏言间,忽听营外传来轰塌声响,伏爱惊惑,忙领人出营观望,却见土山坍塌,伏爱且慌且惧,双股颤栗,土山之议本出于他,唐军构建耗时六十余日,耗去人工五十万余次,今突坍陷,若追究责任,自己自当难辞其咎。唐皇赏罚分明,自是难于自已干休。想到此处,他顿失了主意,乱了分寸,灾星附体,竟单人独骑自行逃亡去了,不想随着土山的坍塌,安市城墙一角被压塌,此时若有人主事,发出信号,引来大兵杀入城中,必得大胜,不想道宗伤于脚,伏爱怯于心,唐军前营无首,乱做一团,机会稍纵既失,高句丽守军从城中缺处冲出,在领军的率领之下,杀退唐军土山守军,迅速筑建工事,深挖战壕。
唐皇闻迅,且惊且恼,一边命人攻打土山,一边捉拿傅仁爱。而此时高丽军居高临下,唐军处于仰攻之势,攻击数日难下。纵唐皇亲临,也难以攻陷,高句丽人本性情卑鄙,今又得了势,更是粗劣不堪,整日漫骂不断,更借以高势,屎尿齐飞,借以风势飘向唐营。唐皇盛怒,一生高傲,王者至尊,自是怒不可遏,大骂道
“异族畜类,如此辱我,岂有人心。”
半个名将李世勣见机言道
“若下安城,臣请屠城。”
“准奏。”
唐皇立即言道。不想急火之下,更是犯了兵家大忌,发出大兵,将安市围着个水泄不通,唐皇屠城之令传入安市城中,高句丽守军自是同仇敌忾,誓与城池共存亡了。转眼,两月过去,辽东气温骤变,安市仍静静的挡在唐军面前。在高句丽人的漫天辱骂及不利的战况下,唐皇虽终日沉浸于愤怒及不甘之中,但他终究是一个伟大的人,有强大的责任心与真正的菩提心,理智战胜情感,知进退,晓事理,通人情,居于人皇之位,却不陷于私情,误天下苍生,深知辽东进入冬季,严寒的季节将置唐军几于全军覆没之境,他有炀帝的通于天人的志,却有人皇的情,他是个一生骄傲的人,痛恨失败,却知道很多时候承认失败却是一种更难的胜利,他毫不犹豫地战胜了自己,战胜自己那一颗骄傲的帝王心。宣布全军班师回朝,这一战,他连下高句丽十城,牵移居民七万余户,收复国土近千余里,但在他璀璨的战争生涯,未灭高句丽全国,便是一场失败。别人的巅峰时刻与他却是痛彻心菲的低谷岁月。
岁月的安怡磨去了他身上的兽性。回到京城长安,失败的痛苦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那颗不甘衰老的心。很多时候心情便是镜子,照出来的镜像已不是原来的本来面目,或许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能够战胜自己傲慢与偏执,他控住本心虽避免了更大的失败,却又以另一种形式显现他难以抑制的本性。
十一月十六日,唐皇经过易州,易州司马陈元寿进见唐皇,言道
“陛下,常言道民以食为天,百姓唯有食之饱腹,则有民心安定,民安则天下安,陛下的江山社稷安,但农物多依赖于天时,微臣让百姓居于地窖,燃以温火,种以蔬莱,今隆冬时节,尽得以收获,献于我主陛下,若此举得以举国推广,则将农事不误于天时,于国大益。”
“腐儒,腐儒,朕征伐失利,你身为一州司马,不勤勉政务,却献以瓜果,尽以旁门左道奉迎君王,朕岂能容里,朕免去司马一职,一心去务农吧。”
唐皇大声呵斥道。
“陛下,臣冤枉,臣这并非旁门左道,民以食为天,民以食为天呀!陛下。”
在禁军的拖拉下,陈元寿兀自大声申辩
“滚,滚,你个跳粱小丑,与朕滚,与朕滚。”
唐皇忽然大声咆哮道,征伐高句丽的失利情绪深深折磨他。他难以抑制,很多时候人完全不能抑制本心,活出理想中的样子,虽为天之骄子,也难抑心魔,灵魂受到折磨,肉体岂能安生,班师的路上他终于病了。背身浓疮,竟化为浓水。
“哎,朕终于老了,只是这江山依旧,不知朕这未尽的事业是否能由太子完成。”
唐皇暗自想道
“李恪呢,吴王李恪今在何处?朕的江山,朕的江山将为何人所继。”
睡梦之中,唐皇喃喃梦语。
“陛下此为何意,果真梦中喊着李恪的名字。”
听罢唐皇贴身内侍的密告,长孙无忌惊叫道
“大人,千真万确,小人听耳所闻。”
内侍忙言道
“你速回去,但有所见,当立刻相报于我。”
夜已深,一个人影勿勿进入帝王的行空,迅速的消失在这寒冬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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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岁月五十四
“陛下,太子前来探望陛下。”
唐皇养病于定州,太子李治前来探视,内侍进得行宫内殿,禀报唐皇。
“哦,是治儿呀,传。”
唐皇淡淡的言道,儿子前来探望,让他忧郁的心情有了些许舒缓。
“父皇,父皇,听闻父皇得疾,儿臣来迟了,望父皇见谅。”
李治恭敬的说道。
“哦,朕的身体不防事,你有这份孝心,朕甚感欣慰。”
唐皇看着儿子笑道,儿子懦弱的样子让他心生厌恶,却是带着笑,心中却暗想,若是如此,怕是将来主弱臣强,权臣当道呀!
“父皇,儿臣可否看看父亲背上的疮痍。”
李治依旧低眉顺目,一副懦弱的样子。
“过来吧,治儿。”
唐皇温柔的言道,并撩起内衣,露出狰狞的伤口。
“听闻伤口已然化脓,若不及时清除脓液,恐……”
摸着父亲背上的伤口,李治泣道
“勿要哭泣,男儿当有纠纠之气,勿要屡做小儿啼哭之状,太医正在为朕配置良药,为朕排除脓血。”
唐皇皱着眉头言道,心中不由的一阵烦闷,他想起了次子李恪。忽然他感到背后一暖,伤口处传来一震巨痛。
“太子为陛下吸出浓液,太子仁孝呀!”
随行侍官宇文士及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叫道。而此时太子李治已大口大口的将唐皇背后的浓液尽数吸尽,又叫来太医,替沉默不言的唐皇敷上药剂,并给以包扎。随后太子长身而立,恭请圣安,随后恭身退去。
哎,真是难为这孩子了,唐皇望着儿子离去的身影想道,如此作为,纵使身后有人指使,也实属不易,看来朕的江山还是要由此子来继承呀!但此子性情如此懦弱,恐为权臣所控呀!可谁又是权臣呢?正思索间忽闻内侍来报
“谏议大夫褚遂良求见。”
“宣。”
太宗言道。
“陛下,臣告侍中,太子左庶子刘洎谋反。”
褚遂良进得内殿言道。
“胡言,刘洎辅佐太子,深得朕心,怎会谋反呢?”
唐皇怒斥道。
“陛下,臣告刘洎谋反有四,”一为人嚣张跋扈,当初陛下宴请三品以上的朝臣,陛下兴致所至,当场以书法赏于群臣,刘洎当时脚踏陛下御案,得以陛下书法,敢问陛下,您如此英明,刘洎尚且如此,若是将来太子当朝,做为帝师的刘洎又将如何呢?”
见唐皇低首不语,褚遂良继续言道
“二者,陛下出征高句丽之时,曾嘱刘洎好生辅佐太子,刘洎却言当尽霍尹之事,凡违背政令者皆以诛杀,说此言时,陛下正在当场,这岂非权臣之心。”
唐皇闻言,忽然脸显怒色,身子颤抖,双手紧握,褚遂良连忙继续言道
“第三,前日陛下染疾,刘洎前来探视,出得陛下寝宫,对外言称陛下病情甚是严重,陛下,君王得恙,正直忠诚的臣子当对外不提君王病事,而刘洎却公然对外透露陛下病情当有不臣之心。”
“传刘洎。”
唐皇冷冷言道,这是党争呀,如今双方皆辅佐太子,却分为两派,唐皇暗自想道,他让人叫来刘洎,欲令其当面对置,却听到褚遂良继续言道
“陛下,刘洎与前魏王李泰交好,常私言李泰英武,当为一国之君,而言太子文弱,非帝王之材,故而常以霍尹自居……”
“够了,够了,刘洎不用来见朕了。”
唐皇大声叫道。
褚遂良虽有党争之言,却是言之凿凿,除御前侍疾传宣病情之外,余者三条皆己亲历,刘洎和自己一样,深知太子懦弱呀,而自己更是想着以吴王李恪取而代之,看来刘洎却想着行霍尹之事,再者又于李泰交好,更是与太子无益,想到此处便言道。
“刘洎与人窃议,妄论朕之病清,目无君王,欺太子年弱,常以霍尹自居,当赐自尽,妻子免罪。”
刘洎死了,死于大数臣子的宿命,君王的猜忌,同僚的嫉妒,以及自身的狂妄。因为每个人都讨厌魏征,而刘洎走的却是魏征的路,谏言侍君,以才识绑架君王,迫君王对自己言听计从,借君王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实携唐皇李世民弑兄迫父欲创以盛世而自赎之心。这世间没有谁不想活的随性,没有谁不想一心一意地活着,没有谁甘愿戴着厚厚的面具去冒着精神分裂的危险强以内心意志伪装自己,活出世人眼中的样子,圣人言下的傀儡却为祭祀庙中的先师先圣,供奉于家族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但是人世的真相却是安静的守着规矩做各种各样的傀儡才是一个合时宜,正常的人,才有仕途,才有分给你的金钱,美女和食物。李世民做了魏征的木偶,抑制本性,做了一代圣皇,千古的明君,但内心深处,他是恨魏征的,恨他将真实的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恨他无时无刻不打击他的骄傲,而贞观的一众群臣也是恨魏征的,恨他不走寻常路,剑走偏峰,带走了本属于他们的君王的宠幸,恨他掩盖了自己的光辉,成为贞观群臣中最耀眼的一个。
人性往往真实的令人发指,人性的真相便是严于律他,宽以待己,没有人喜欢虐待自己,强听圣人言,做了牵线的木偶,无非是为了在白道上谋得功名利禄,金钱美女罢了,人性从无善恶,只有真伪。
“陛下,臣修起居录时,魏征临终之时曾将手书谏言陛下的资料与臣,要臣如上所言记于史书。”
魏征死后,身兼太史令的褚遂良将魏征上谏唐皇的手书交于太宗。因为镜子没了,成了渣,化了土,是该追究镜子的真实了,唐皇大怒,令人推毁魏征的坟墓。并以魏征推荐候君集杜正伦有误,伤及国本,判其子魏书玉流放之刑。
所以有志并有望做太子一朝魏征的刘洎必须死。
或许人活着真的很累,人活着真的很难,世间风波不断,人如置大江大河,数说不尽的激流险滩,暗流漩涡,亦防天灾又防人祸,因肉身和灵魂而活,又一生奔波劳碌为这肉身和灵魂所累。或许当我们心中的泪流干了,人世的债偿清了,又将进入下一个地狱人间,生死伦回,悲伤和喜悦,痛苦和欢心,周而复始。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26贞观岁月五十六
岁月如梭,终于到了一个时代将要落幕的时候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空旷的太级宫内,五十岁的唐皇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走了,都走了,那些和朕一起开创盛世时的人都走了呀
唐皇喃喃自语,泪眼婆娑。暗自想着,朕拥有万里江山,朕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朕拥有雄师百万,天下无人是朕之敌手,天下无人不听从朕的差遣,但朕却留不住你们的性命,或许朕也留不住自己的命,死,是多么可怕呀!阿母,明月,如晦,玄龄,你们都离开朕了,马周,岑文本,还有那个老惹朕生气的萧瑀也走了,朕是不是,是不是也老了,也要离开了呀。现在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朕好孤单,但是朕想活呀,想永远的活下去。
“陛下,天命如此,何需如此。”
“魏征,魏征怎么会是你,你,你这老匹夫不是死了吗?”
唐皇大声叫道。
“陛下,您心里没想着臣,臣就来了。”
魏征言道
“你以才挟朕,算了,一切都过去了,魏征你即然来了,便好好陪朕说说话。”
唐皇言道,其实他知道这世间真正懂得他的除了明月便是这魏征了,其实在玄武门之后,他是用魏征这面镜子,修饰妆容,做了圣人。其实内心深处,他是不喜欢这个人的,非常的不喜欢。他是个骄傲的人,高贵的血统,天赋的才能,他真正的心腹是房玄龄和杜如晦,魏征,其实从未走入他心中,这个乡巴佬,他骨子里有着对他深深的蔑视。但他是极度理智的,或许他对别人狠,其实他对自己更狠。只做正确的事情,不做真实的自己。他杀了手足兄弟,甚至还想杀父亲,他是臣,是子,是嫡次子,他杀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大哥,未来的储君,他逼迫自己的父皇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他要一面镜子,一面照出真实而供他妆容的镜子,对着镜子,他去掉了嘴角上的狰狞,擦干了身上的血,对着镜子他慢慢的改变着自己本来的样子,成了一名孝子,慈父,明君。镜子里有他丑陋的真实,虚假的自己。而魏征,一直在自己对手阵营里的魏征,能洞悉一切的魏征正是他需要的。他需要他,因为他可以一本正经用圣人之道为他立下忠孝贤明的牌子,他恨他,因为他的存在是因为自己丑陋的真实。
“陛下,其实您累,臣也累了。”
魏征淡淡的笑道
“你,你尽然也会笑,呵呵,你这老匹夫居然也会笑。”
唐皇哭笑不得
“累了,不用做陛下的魏征了,自然会笑了。”
魏征依然在笑
“你是魏征吗?”
唐皇诧异道。
“是微臣呀,陛下,臣此来是劝慰陛下的,一切尽皆天数,或荣,或辱,式成,或败,或生,或死,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望陛下,莫要太过感伤。”
魏征说道
“胡言,朕是天子,一生少有失败,朕一生征伐无数,强敌皆灰灭于朕之面前,朕有今天,虽有天命,却也因朕之所能。”
唐皇怒道。
“陛下,一切皆有因果,炀帝无道,方有天下大乱,天下群雄皆无天命,方成就陛下,而陛下今所为亦为未来之因,陛下虽英明,但于上天,陛下仍是懵懂,所为虽出本心,实为上天所引,一切皆已有定数,生便生了,死便死了,皆由无情的天道,天有四季,人有生死,炀帝的灭亡成就了陛下的时代。而我们的消亡也预示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天地永存,舞者各领风骚数十载,此乃天道,陛下何必徒然忧伤。”
魏征言道
“魏征,人可以长生不老吗?朕头痛的紧,朕不想听什么天道天道的,朕就是天,朕只想问你人能不能长生。”
唐皇问道。
“陛下,能否长生,臣刚才已然言明,万物皆有因果,有生有死,没有消亡便没有开始,人若能长生,秦皇不死,焉能有陛下,陛下莫要执念太深。”
魏征苦笑道。
“魏征,朕要你走,朕不想听你言,朕是天子,朕即是天,天能长生,朕也能,朕头疼,头疼。”
唐皇大叫道
“陛下,陛下,您又做恶梦了,陛下是惠儿呀,您醒醒,是惠儿呀。”
在少女悦耳的叫声中唐皇慢慢睁开眼睛。
“惠儿,是惠儿呀,朕又做梦了。”
唐皇一把搂住少女洁白诱人的胴体喃喃言道。徐惠,豆蔻年华的徐惠是他现在最宠爱的女人。明月死后,他一直在想念他,一直在寻找明月,他每年都征招大量的绝色美女,从中找寻明月的影子。而温柔,善解人意,知事理的徐惠正是他要找寻的。
“惠儿,你真年轻呀,可是朕却老了。”
看着眼前这个娇媚的美人儿,唐皇伤感万分。
“可是陛下也年轻过呀,陛下是这个时代最了不起的英雄,无数老百姓因为陛下而脱离了战乱,天下因为陛下而太平,臣妾想呀,再过多少年,也没人不知道陛下的。”
徐惠赤裸着身子,玉脂般的肌肤,曼妙的身材,青春娇艳的容颜,胸前的一双挺拔紧紧的贴着自己心仪男人的胸前。
“惠儿,朕不要他们记得朕,朕要的是永远活着,能永远这么看着你。”
唐皇亲吻着怀里的美人儿说道。他要活着,永远永远活着。可是上天已让武则天诞生,并且生的千娇百媚,艳名远播,被唐皇招入宫,临幸过后,取名媚娘,十四岁那年入宫便做了才人,十年过去了却依然是才人,因为唐皇不喜欢她,她为唐皇驯过烈马,先用鞭子狠抽,马不顺,便用铁棒击打,马依然桀骜不驯,她便取出匕首将马捅死,她学明月过了头,弄巧成拙,让唐皇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唐皇要的是如明月般通政事明事理的女人,而不是这种强势且有手段的女人。自此唐皇便不喜欢这个充满魅惑的女孩,女孩儿也很聪明,知道难得唐皇的喜爱,不再前行,默默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尽职的守着自己的本分,克制住内心讨幸君王,光耀门庭的强烈欲望,不再越雷池半步,直至那个身影的出现。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27贞观岁月五十七
花开的季节,李治见到了武媚,风儿吹过,将女人身上的香拂向男人鼻息,沁入心,酥了骨,软了心,男人忽然感到头脑一片空白,自立太子以来,唐皇特许他可在后宫走动,为太子,但有大哥承乾的前车之鉴,父皇身体还算健壮,舅舅长孙无忌是个无情的人,选择自己完全是因为他的野心,若自己稍有差池,自会成为他日后废掉自己的理由,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是他夺储的策略,他将自己做了饵,钓了舅舅这条大鱼,得了太子之位,但他不想被舅舅吃进肚里,做了他的牵线木偶,自小生在最强的权利场中,他知道眼前这梦般的花簇世界,下面是白骨森森的无边地狱,也知道权利法则,世间只能有一个王者,他与舅舅必有一战,且做了废王的二哥李泰仍旧贼心不死的盯着太子之位,他深深的眷恋着自己的母亲,九岁那年,阿母永远离开了她,自他记事起,阿母便是一个强大的人,在她的庇护下,自小性格怯弱的他感到很安全,而这一刻,见到武媚,在春心驿动过后,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淡淡的一笑,却将女人的样子深深的印在心里,苗条的身材,风骚的体态,让人如沐春风,眼中含威却又含着娇羞,带着哀怨,惹人怜爱,气质圣洁,让人不敢亵渎。又有几分的魅惑,动人心魄。
而此时的唐皇,却一心迷恋着长生,他迫切的想永远留在这人间,他想要不死,疯狂的迷恋上丹药,但上天却用一段传奇送他上了路。
梦般的场景却出现在历史的天空,真实或荒诞。
贞观二十二年,位于天竺的摩褐帝国初建,开国国王尸罗逸多忽然暴病而亡。新国王阿罗那顺继位新王,吐蕃国王松赞干布闻讯大喜,欲联合临国尼泊尔出兵二万征伐摩褐帝国。唐皇任命有数次出使天竺经验的东宫左卫率长史王玄策出使摩褐国,以示调停。对于外藩,唐皇策略一向是远交近攻,扶弱抑强,此时大唐已灭东突厥,帝国的对外征伐于有望做大的高句丽,吐蕃国王松赞干布一直垂诞中原沃土,无奈唐主英武,虽趁唐对东突用兵之计,出兵侵扰大唐边域,却皆为唐军击败,异族之人一向无人知廉耻之心,只知趋利避害。即不能食你精骨,那便借你征伐之机,以国相挟,与你和亲,迎娶大唐公主,借大唐之势威摄王国北疆之敌,唐皇无奈,此时帝国正于东突厥开战,难以顾及,只得派宗室之女文成公主外嫁吐蕃,松赞干布一举两得,即与强唐交好,兔于东境之忧,自是将王国开疆之路钉于北疆。此时摩褐国新王继位,自是灭国良机。摩褐国位于天竺境内,虽为一国,却隶属于天竺,若公然征伐,必遭天竺举国而征,而最好的策略便是借势。而此时唐皇派遣王玄策以大唐之名出使摩褐国自有均衡诸国之意,只是碣于与吐蕃明面上的交好,又摩褐乃边远小国,亦不为唐皇所重,便只派一底阶官员进行一次循律外交,借以大唐之势压制吐藩扩张之图。而王玄策在唐皇心中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作以姿态的大唐使节。
却没想到王玄策是一个奇葩,出使摩褐国过程中他遭遇袭击,据说是摩褐国所为,随行五十五人,除玄策与副使蒋师仁成功逃脱之外,余者尽皆被杀或被俘,精确程度宁人瞪目。
玄策愤怒了,后果很严重,他的自我感觉非常好,唐唐使节,尽受小藩所辱,玄策开始复仇之族,历史上的记载是他向吐蕃国王松赞干布借兵,又以松赞之名顺利向邻国尼泊尔借得七千骑兵,以大唐之名领得吐,尼联军以及大唐藩属国近一万余人兵发摩褐国。
战争的过程很是玄幻,战争伊始,玄策采用韩信之策,背水扎营,置三军于死地,却又不能为敌火攻,绝境之中的联军果然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玄策又用中原兵法之策,分兵三路,七千尼泊尔兵正面迎敌,一千五百名吐蕃士卒绕敌后路。自引一路夹击中路,摩褐国虽有兵三万,不防腹背受敌,又遇敌人拼命,一番厮杀下来,自然溃不成军。摩褐国军却是毫不气馁。七万战象军带着惊天的象鸣,强大的气势,冲向渺小的已不足万人的联军。玄策却是早有玄策,看着渐已临近的战象军团,领军后撤,忽见数万头奔牛忽啸而至,牛尾系苇,灌油以火点之,前以头牛引之,万牛奔腾,甚是壮观,一时之间象声牛鸣之声此起彼伏,牛前犄角绑以尖刀,七万象阵顿时乱作一团,群象受到惊吓,亦复了野性,不受背上士兵操控,如无头的苍蝇,互相碰撞挤压,而此时玄策又命五千弓弩手,射以火箭,一时之间烟火缭绕,过了半晌,火势渐旺,尽然隐约闻到肉香,自此摩褐国的战象阵几近全军覆没。而王玄策采用的便是齐国田单所用的火牛阵
战争继续进行,野战部队损失殆尽,摩褐国只得龟缩城池之中,试图以高高的城墙挡住联军的攻击。玄策采用中原攻城之策,架起云梯,推出抛石车,巢车,摩褐国一时束手,城池被破,国王阿罗那顺独骑而逃,又去天竺借兵万余,玄策立刻兵分两路,命前锋蒋师仁引兵二千前去诱敌,自引七千分兵伏于两路,将阿罗那顺一万天竺士兵引入伏击圈,一时之间杀声四起,遭受伏击的天竺士兵倾刻之间呈溃败之势,摩褐国国王阿罗那顺一时逃脱未及,被联军生擒活捉。联军灭国摩褐,兵峰直指天竺。
天竺国国王尸鸠摩深恐大唐,遣使去得联军大营,送来牛马三万余头,弓马,宝石不什其数,玄策方觉其诚意,罢兵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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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贞观岁月五十八
玄策回朝复命,初唐皇甚是不悦,虽擒获阿罗那顺,却帮吐蕃扩势北疆,而吐蕃做大自是与唐不利,却奈于圣朝言面,不好细究,只对阿罗那顺言道
“夫人耳目玩声色,口鼻耽臭味,此败德之源也,汝若不劫吾使,怎会被俘。”
将责任推于阿罗那顺,指责他不该被欲望驱使,贪图财物,抢劫自己使臣的,怎会被擒获,岂不知阿罗那顺有一国之富,又身处强国环顾,怎会做出如此败笔,此时摩褐国已尽归吐蕃所有,唐虽表面风光,实则与它人做了嫁衣,强大了邻邦,却还不能言明,真如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灭国之功扬大国雄风的玄策只被太宗封为朝散大夫。
“陛下,臣此番还带回一名天竺方士,懂长生之道。”
看着心不在蔫的唐皇,王玄策言道。
“卿家所言当真,此方士何在?”
唐皇闻言大喜,连忙问道
“陛下,此时正在殿外候驾。”
王玄策心中也是暗喜,连忙言道。那天竺僧人被带至殿前,唐皇定眼望去,只见那人须发皆白,面容却只二十岁模样,肌肤白腻,不禁暗暗称奇,顿时精神大振,忙言道
“听闻你懂长生之道,可是当真?人能否真能长生。”
“尊敬的皇帝陛下,能否长生,您看看贫僧的样子就知道,贫僧已活了二百岁,若不懂长生之道,又怎么能活二百岁呢?”
那和尚言道。
“哦,你活了二百来岁,请问高僧你叫何名呀?”
唐皇笑问道。
“陛下,贫僧叫那罗弥娑婆。”
“哦,那朕问你,你言称二百岁,又有何以为证呢?或许你天生就相貌如此,你若欺君,虽为外族异士,朕也能杀你。”
唐皇注视着那天竺僧人正色言道,并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玄策,却见两人神色镇定,无半分惊慌之情,心中却不禁暗喜,却听那僧言道
“陛下,这个贫僧无法证明,百年前认得贫僧的人已经死去,且长生之法及难得到,又须得日月之精华,集数种希罕之物,加以练制,且极难练制,又需得其时,故百年方能得一人长生,且长生是密术,却叫贫僧如何证明,今时正是得天地之时,陛下遇贫僧,是上天要陛下永远为伟大的天可汗呢。”
这人倒实在,唐皇暗自想道,却又想或许本没什么长生之术,只为财物,以伪做真诳骗于我呢,他自太子承乾与魏王之事便万念俱灰,却又不想辛苦一世所健的大唐基业毁于一旦,认为只有自己长生方能保大唐基业万世永存,便开始违背年轻时饥笑秦皇汉武痴迷长生误己误国的初衷,开始服食丹石。后征伐高丽归来,因水土不服,得痈疮之患,几近死亡,虽经太医诊治已是痊愈,却仍心有余悸,向往长生之心自是越发迫切,更是疯狂搜寻长生丹药,无奈身体越发虚弱,此时听闻天竺人此言本想怒斥其伪,随后推出斩首但又转念一想,或许它国有异能之法,我有所不知,以中国之情度之,反误了我长生之径呢,想到此处便问道
“不知炼制这长生之药需要那些稀罕材质?”
“陛下,炼长生丹药需有七色之水,此水能销草木金铁,手执则肌肤溃烂,需用髑髅盛之转入瓠内。另有一种树叶,长于深山之间,有毒蛇相守,若要采取,需用弓弩,将其射下,又防飞鸟将其叼食,需乘风势,飘落入手,又需各种丹石,焠以精华,方行炼制。”
“即是如此,你可为朕炼丹。”
唐皇听罢番僧所言说道。又命刑部尚书崔敦礼予以配合及监督。岁月随风,唐皇本就易病体质,又患有气疾,自征伐高句丽归来,又得痈苍,其实他身为帝王之尊,享尽天下无边福缘,若放下一切,以平常之心调养,当有身体康健之望,无奈心魔已经入体,他脸上已没了妆容,长孙明月,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皆已离世,这世间已没了让他信服之人,已没人有资格与他共望这壮丽的绵秀山河,没有人敢与他携手共沐这日月星辰,他是真的孤独了,没了自律,少了理智与判断,他一生的梦已尽数实现,这让他自大到天真,他忽然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让荒诞变成真实,他想信一切关于他的悲伤,只要长生便能解决,而他无所不能。他骄傲痴迷于自己的无所不能。而更深的原因,是缘于他内心深深的恐惧,而只有长生才能迅速将他从这种恐惧里解脱出来。儿子们集体的背叛才是击垮他的致命一击,这也导致了他决定亲征高句丽,告诉自己和世人,自己依然是那个无所不能叱咤风云的秦王李世民,而战争的结果让他颇为沮丧,他知道时光已让他回不去了,这一刻他信了命,信了天道循环,或许一切都是朕的报应吧,但他依然不甘屈服,朕为天子,朕就是自己的天,只要长生,朕就是天,他在急不可耐的等着番僧的长生药。一切的天真缘于梦的执着和荒诞,一切的疯癫因为成魔。一年以后,妖僧的药终于炼制成功了,入了魔的唐皇看着还冒着热气的丹药兴奋不已,朕是天,朕是不死的,疯狂的念头导致癫狂的行为。
“陛下,可让番僧先行试药。”
看着唐皇正欲将药放入口中,徐惠急忙言道,聪慧如她怎不知长生之说皆为虚幻,而她也知唐皇的病来自于他辉煌的一生,来自于上天赋予这个叫李世民的人的天生秉性和使命,唐皇的敌人其实是唐皇自己,而他于这个敌人,已彻底失败和沦陷,这一刻的他是真实和错误的。唐皇是少女心中的英雄,她此生唯一的爱人,无论怎样的唐皇她都爱,或许她已下了与他共赴一死的心,但她又多么希望和爱人继续相守下去呀。
“不行,不行,这药得来不易,只有一颗,让朕遇见这番僧,是上天只让朕一人长生,朕不能,不能让给任何人。”
唐皇兴奋的叫道,药已入体内,这一刻,他忽然浑身炙热,如置身于火炉,这一刻又似重生,再见天地,他看见了明月。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29贞观岁月五十九
“明月,明月是你吗?”
再见妻子长孙明月,唐皇兴奋异常,他忽见明月长发披肩,一袭白衣,肌肤胜雪,面容秀丽,竟依稀是那年初见时的样子。
“陛下,臣妾臣妾终于再见陛下了。”
明月忽见心上人,喜极而泣。
“明月,朕不是个好父亲,没有照顾好承乾和泰儿。”
唐皇叹道。
“陛下,勿要自责,一切皆有天数,陛下可记得阿姐平阳公主吗?”
长孙明月忽然言道
“阿姐,朕怎会不记得阿姐,阿姐已逝去多年,明月却为何忽然提起阿姐。”
唐皇诧异道
“陛下,这大唐江山阿姐是尽了大力的,陛下当年的部众尽数是阿姐留于陛下的,世间的事皆有因果,是时侯还于阿姐了。”
长孙明月言道
“明月,此言何意,阿姐后人乃是柴氏,莫非柴家要篡夺朕的江山。”
唐皇大惊道
“陛下,我等前番以情困住了阿姐,得了阿姐的势力,赢得了这大唐江山,上苍亦派了一名女子以情惑于你我子弟,将夺了这大唐江山,一切皆有定数,非陛下所能强违。”
长孙明月泣道。
“女主天下,这怎么可能,自盘古开天,那有女主天下之理,明月快告诉朕,朕必杀之。”
唐皇怒道
“陛下,因果已定,阿姐总归属李氏一族,那女子过后亦将将江山还于你我子弟。”
长孙明月言道
“明月,朕是天子,你将妖女姓名告于朕,朕即刻将其斩杀,以保江山社稷。”
太宗急言道
“陛下,万物皆有兴衰更替,都有定数,花有开时必有谢期,人有生辰便有死日,若要强为,违背天意,必将灭亡,陛下此次虽为外僧所惑,实则败于心魔,臣妾将入下世,念与陛下今出情份,特来绝别,愿与陛下相见于来世。”
“明月,明月。”
见明月将走,唐皇急叫道,不料从昏迷中醒来,却感身体虚弱,气息蚉乱,也知将不久于人世。自是悔不当初瘦了妖僧的蛊惑,落入此等境界,但若要处置妖僧,却怕遭天下人耻笑,知自己一代君王听信妖僧之言,枉丢了性命,至于梦中明月所言女主当天下,唐皇自是不信,是时侯考虑托孤大臣了,文有褚遂良,长孙无忌,而当世武将唯有李道宗,李勣,薛万彻三个股肱之臣。道宗为皇族,自是不宜托孤,万彻乃隶属前隐太子李健成的东宫部属,自是也不适托孤,那么剩下的唯有李勣了。
“父皇,儿臣这就传召李勣将军。”
李治看着父亲弱弱的言道。
“不,是否传召李勣不在你父皇,也不在你。”
唐皇言道
“什么?父皇儿臣不明白?”
李治不解道
“李勣一世名将,朕能御之,而你却与他无恩,自是难以驾御,朕已将他驱逐出京,去涿州任职去了,他若稍有停滞,即刻杀之,若立刻就任,以后你再将其召回,治儿,为君之道在于如何御人,贤善者以可以德友之,恶者以威降之,人性百变,为人君者当不拘一格,需明是非,知阴阳,要如这天,因为天威难测,要能分清臣子所言是公是私,臣子行为是忠还是奸,军队是用来控制天下的,你要牢牢将其掌控在自己手中,朕留给你的老臣你先用着,留心时局,选拔年青俊才为你所用,高句丽危及帝国北疆,若任其做大,将影响帝国安危,必须灭之,但不是现在,而是在天下真正属于你之时。”
唐皇拉住儿子的手言道,这时内侍前来亶道。
“陛下,李勣将军接了召书,已出城门单骑去涿州任职去了。”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这是一代唐皇在这人世的最后一天,已有预感的他召来褚遂良,长孙无忌抓着太子的手对二人进行最后的托孤。
“二位皆朕股肱之臣,朕今昔以后事付公辈,太子仁孝,公辈所知,善辅导之。”
“无忌,无忌。”
唐皇望着长孙无忌叫道
“陛下,臣在,臣在。”
长孙无忌看着已皮廋入骨的唐皇应道。
“无忌,你我虽是君臣,实为兄弟,太子就托附于你了。”
“是,臣一定谨尊圣命,尽心辅佐太子。”
长孙无忌泣道。
“遂良,无忌尽忠于我,我有天下,多其力也,勿让奸人从中间之。”
唐皇最后对褚遂良言道。随后二人退去,只留太子与一众嫔妃留于内殿侍侯。
弥留之际,他依然忧心着他的大唐天下,明月的话最后忽残现在他的脑海,女主天下,情惑子孙,女主天下,可能吗?这世间真有因果吗?有下一世吗?我的下一世会在那,我将去往何去,我会再见明月吗?朦胧之中,他隐约见到一张绝美的脸,深情的注视着他,带着忧伤,凄苦,是武睸儿呀。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凌晨,一代伟人唐皇李世民离开了人世,终年五十二岁,享国二十二年,儿子李治将其葬入昭陵,与他一生的爱人长孙明月葬在了一起,书写下一世的传奇。
他是真正的帝王,真正强大和了天道的人,真正的大英雄,集了上天能赋于一个男人所有的好,英俊的容颜,魁悟的身形,高贵的出身,浑身散发着大男人的才情,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天赋,天生的王者气质,兼有贵族的雅和草莽的粗旷,豪气,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人才都紧紧跟随着他,这个年代最卓越的女人都无可救药的爱着他,包括一代女皇武则天,他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太阳。一统江山以后,他对内政治清明,合乎圣道,敛去自身的杀气,和蔼友善,以君父之态治理天下百姓,万民因他安居乐业,对外开疆扩土,征服四夷,又将其融为一体共组华夏。
他是真正的道德上的大恶人,玄武门之变他亲弑兄长,逼迫父亲,霸占兄妻弟媳,他亦大兴土木,为自己建造宫延楼阙,终年游猎四方。
他是天生的领袖,掀起无情的风雨洗清这人世的一切魑魅魍魉,又臣服于自身的心魔,人世的无奈,这人世是沧桑严寒的,其实这世间或许真的没有善与恶,只有关于生与死,成与败的对与错。而他的强大在于一生有能力去做对的,不管是做圣人和恶魔或战神,或英雄,或袅雄,他总是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或为天使,或为魔鬼,他都做的极为成功,极有天赋。
历史告别了属于他的辉煌灿烂的时代,进入另一个黎明的天空,龙吟声去风鸣声起。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30凤舞九天一
在唐皇最后的岁月,武媚是痛苦且矛盾的,初放的季节,她进宫做了一名才人,少女的初夜给了这个年代最伟大的男人,对于这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他是崇拜且深爱着的,每个孤独的夜晚她睁着一双妩媚的大眼望着星辰想着我的丈夫可是这世间最伟大的英雄?呢,他是人间的帝王。
唐皇是一个极品男人,他虽有男人天性的色欲,但于他,能激起性欲与之欢好,却并不表示能得到他的爱,他的性爱放滥成灾,他的情爱却苛刻专一,一生只爱与他共经风雨,相濡半世的长孙明月。而武媚于他只是个漂亮的玩偶罢了,欢愉了肉身却没在心里。
初始的岁月,武媚天真烂漫,沉浸于英雄丈夫爱的崇拜里,不识愁滋味,时光流逝,岁月静淌,随着太子承乾兵变失败,唐皇悲痛交加,立李治为太子出兵高句丽,回朝病体缠身,乱服丹药,身体每况愈下,武媚开始担心自己的前路,她爱唐皇,却更爱自己,她要活下去,她要取悦君王,成妃为后光楣门庭,唐皇将死,她不愿常伴青灯古佛,在昏暗的油灯及枯涩的经文里压抑自己丰满肉身下烟火的灵魂,更不愿变成一抷黄土,变成历史风暴里一粒渺小的尘埃,然后永运躺在那里,无人知晓,在这世间失去一切痕迹。
初始的岁月,她不爱李治,因为那只是个大男孩,懦弱的样子,与丈夫天壤之别,但她知道男人丈夫将要死去,而这个男孩继子将为新的唐皇。她要尊严的活下去,便要成为他的爱人,他的妻子,她用智慧将与生俱来的冒险基因压制了十年,她不爱李治,但她爱自己这就够了,她有绝美的容颜,女强的气势,丰满挺拔的胸,翅起的臀,光滑的肌肤,以及渗着智慧的勇气以及超凡脱俗的气势,她相信她一定能俘获这个男孩的爱情,成为他的妻子。她见过太子妃,很美丽的样子,却呆滞的象块木头,扁平身子如同棺材板一样,她有信心取而代之,现在英武的丈夫病重了,中了长生的毒了,已是将死之人,她敢动了,敢想了,因为在她眼里,李治就是个木偶,可任己摆布。
而她却并不知道,在她为生存而绞尽脑汁之时,已遇见过她的李治真的爱上她了,李治不同于他英明神武的父皇,他没有父皇咄咄眼神里的傲气和霸气,但他却是个老实,孝顺的孩子,在父皇卧病在床等候长生丹药的岁月里,他白日里处理政务,夜里来到父皇寝宫里煮汤喂药皆由他亲自侍弄,深为前太子及李泰所伤的唐皇自是感动不已。对其言道
“朕有人服侍,国事繁忙,治国要紧,你夜里就不用来侍侯朕了。”
“父皇,儿臣心里放不下的便是父皇的病,儿臣若不待在父皇这儿,便会心里难以安定。”
李治忙言道
“吾儿孝顺,朕心甚慰,即是如此,你夜里也不用回东宫了,就在一旁偏殿歇息吧。”
唐皇言道。
“谢过父皇”
自此李治便住在一旁偏殿。一次伺侯父亲过后如厕,他再遇武媚,已是陷入情网,今生难寻出路。
“媚娘。”
左右无人,他禁不住脱口而出,四目相对,男人深情凝视,仿佛世间除眼前这个女子外,再无他物。女人默不做声,却是俏目含春,红霞满面,欲拒还迎。这一刻她已知道她已拥有眼前这个大男孩的爱情,在以后的岁月里,两人各自走在别离的路上,李治登基做了新任唐皇,武媚遵寻已逝老皇旨意,削去满头青丝,遵循旧例,入感业寺,出家家为尼,但思念将两人的心融在了一起,短暂的离别只是为重逢以后永远的相濡以沫。
爱情的故事有的细水流长,绵绵不绝,有的激情澎湃,却似流星,划破天际,璀璨星际,即刻消失在永夜。人世有一种爱情始于颜值,迷于性格,却持久于红尘中的烟火,潮退时无水的相濡以沫,潮起时波涛汹涌的纵横江湖。
李治登基,长孙无忌把持朝政,国家政令皆出自宰父之手,身上流着千古第一君王及第一贤后血的李治,自是不甘为傀儡,任由阿舅摆布,但放眼整个朝廷,皆是阿舅的人,而他所能依赖的也仅阿舅一人而已。
永徽元年的一次携皇后王氏去感业寺李治再见媚娘,四目相对如前世生死相依的恋人,今生的再一次重逢,虽做了牵线木偶,但在自己的后宫,身为帝王的李治还是拥有些许放纵及荒唐的权力的,三月的春雨淅淅沥沥,感业寺后庭禅房里,炉壁里旺盛的炉火在欢快的窜动着,男女间喘息声此起彼伏。历史很多时候是推动于男女之间的春情,在一阵充满淫邪的快感以后,年青的新任唐皇李治怀拥着绝色女尼武媚进入小憩,现在的他是舒服快乐的,武媚的身体很让他满意,丰满白腻,更奇妙的事是当两人交媾在一起时,他拥有一种奇妙的安全感,武媚身上散发着独特的大女人气质深深感染着他。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找武媚,或是神秘的宿命,或是潜意种他自己尚未意识到政治需求。他或许只是单纯的认为在刚过去的漫长的冬夜里他很冷,很迷茫。而她有亮光,一切的初始皆源于贞观年间那惊鸿的一瞥。
“陛下,臣妾已有孕了。”
武媚愁道
“什么?”
李治惊鄂,又带着一丝再为人父的欢喜。
“你,你确定。”
李治急切的追问道
“陛下,臣妾久于后宫自是能确定。”
武媚言道。
“这,这当如何是好?”
李治急道,他想起了阿舅长孙无忌,六年前阿舅力排众议选他做了储君,他依仗着阿舅用天性的懦弱和孝道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荣登帝王之路,但面对父皇有阿舅,可面对阿舅呢?
“陛下不需苦恼,臣妾深谢陛下的宠幸,臣妾随身带有毒药,这次见过陛下以后,臣妾自会服毒自尽,望陛下以后念及臣妾的些许情意,善待臣妾的家人。”
武媚瞬间泣道,美人含泪如梨花带雨,李治望着佳人如此,不禁痴了。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31凤舞九天二
“不可,不可,媚娘,你进宫之事容朕再想想办法。”
李治连忙言道
“陛下,臣妾倒有一策,以助陛下让臣妾进宫。”
武媚笑言道,赤裸的身体顺势依偎在李治的怀里。
“哦,有何良策,媚娘请讲。”
李治抚摸着武媚光滑的肌肤言道。
“此番陛下回宫,可做出姿态,专宠萧淑妃,且拟封其为贵妃,臣妾自有办法再次进宫。”
武媚笑言道。
李治将信将疑,他性风流,本喜淑妃体态丰盈,回到宫中,果去淑妃那处多些,且命大臣欲封其为皇贵妃,皇后王氏闻讯大忧,终日愁容满面,此时太妃杨氏前来中宫拜访。
“皇后,今陛下专宠淑妃,欲封其为皇贵妃,其又为陛下生有子女,假以时日,若封其子为太子,皇后之位必将芨芨可危。”
见皇后低头不语便继续言道
“皇后,今有先皇才人武氏,其母为我杨门宗室之女,为我姐妹,今武媚得陛下宠信。”
杨太妃言道
“什么,武氏低贱之人,怎能如此,为先皇之妇,狐媚于陛下,当击杀之,汝为先皇之妃,不加规劝,却言于本宫,是何用意。”
皇后恨恨的说道,她为大家之女,甚是贤德,虽情绪愤恨,却也强行忍住,不失端庄。若是萧淑妃恐怕早已暴跳如雷,言尽疯妇之言了。
“皇后莫恼,今淑妃深得陛下宠信,皇后可引进武氏,为皇后所用,且武氏已有生孕,生下龙子,自是尊皇后嫡母,皇后有子自是不惧萧淑妃。”
杨氏言道
“哼,你倒打的好算计,若引武媚进宫,岂不驱狼引虎,与我岂不更加不妙。”
皇后嘴巴一撇,冷言道。
“皇后,武氏为先皇才人,与陛下有庶母之份,且我大唐母族皆有鲜卑血脉,以子娶继母本有族规,但名份如此又何以影响皇后之位,且其父为商贾出身,武氏出身低贱,只会为皇后所用。”
见皇后沉吟不语,便继续言道
“今淑妃受宠,皇后又膝下无子,若不速决,待淑妃被封为皇贵妃,一切便已晩矣。”
皇后怦然心动,便去李治处,言道
“陛下喜武氏,臣妾可引其进宫,以侍陛下。”
李治闻言自是大喜,且深服武媚之智。武媚进宫自是低眉顺目,以待皇后,并时常劝说李治前往中宫,李治也如其言去皇后寝宫的次数多了些,后宫和睦,李治自然欢喜,只是每次从朝堂回来皆愁眉不展,皇后等人皆不明所以,只是好言劝慰,李治仍终日苦闷,不由想起了母后长孙氏,
“若我母尚在奸贼安敢如此猖獗。”
在武媚宫中李治咬牙切齿的言道。
“陛下可是心忧阿舅。”
武媚笑道。
“不错,朕已成年,朝堂之事尽皆出自阿舅,朕不能言。”
李治无奈的言道。他知武媚虽不同于母后长孙,却性如父皇,果敢勇决,此方如此言论必有良谋。
“陛下,臣妾听闻近期前朝宰辅房玄龄次子房遗爱的高阳公主吵着要分家,不知可有此事。”
武媚双眉紧蹙言道。
“不错,高阳要朕将房府爵位袭于其夫房遗爱。”
李治无奈的言道。
“陛下准了吗?”
武媚问道
“高阳胡闹,朕岂能由着他,袭爵之事乃父皇御定,且房遗直无有大错,朕岂能改判房遗爱袭爵。”
李治言道。
“陛下,臣妾已遵陛下之意,结交官家贵妇,以陛下所赐财物大加贿之,于公侯之府广布眼线,得知房家次子遗爱与皇叔荆王李元景走的近。”
武媚言道。
“皇叔乃朕与高阳的叔父,且皇叔之女嫁与房家三子遗则,走的近些自是无有希奇。”
李治言道
“陛下,臣妾倒有一策,可助陛下一统朝堂,做个真正的君王。”
武媚笑道
“哦,有何妙策媚娘请讲。”
李治连忙言道,他迎武媚虽为男女之爱亦为其有机变之才,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夫妻之间的互相挟持,相伴一生才是爱的永恒。
“今阿舅以太尉之尊专于朝堂,陛下可封李恪与李元景分为司徒与司空,再召高阳进宫,由臣妾与之言。”
武媚言道。
“什么,封阿兄与阿叔为司徒与司空,与阿舅相衡,阿舅岂能应充。”
李治闻言惊道。
“哈,陛下,将兔子送到狼嘴里,狼岂能相拒。”
武媚笑道。
“媚娘,这是何意?”
李治惊问道
“臣妾已然探知李元景曾言与房遗爱,梦过日月入怀,敢问陛下,这要让阿舅知道了,该当如何?”
武媚问道
“定将借机灭皇叔一门。”
李治惊道
“不错,不但会灭皇叔一门,臣妾倒认为房氏一门和吴王李恪也在劫难逃。”
武媚笑言道
“这恐怕不会吧,阿舅何以至此。”
李治问道
“陛下,贞观年间宰相房玄龄独宠于朝堂,其才非阿舅所比,阿舅无奈韬光养晦,心中自是对房氏一门嫉恨不已,且阿舅立陛下,也是看中了陛下性格柔弱,易于掌控,而先皇也以陛下之性而忧,曾言于阿舅,李恪英物,极类于我,敢问陛下,若得机会,阿舅能放过李恪吗?”
武媚言道
“自是不会,可如此阿叔及阿兄可要死了,这岂不是更助阿舅独治于朝堂。”
李治言道
“哈,敢问陛下朝堂之上何以任由阿舅摆布。”
武媚问道
“朕之得位,缘于阿舅,朝堂之上尽是阿舅的人,朕若与之为敌,无人相助,必会为之所害。”
李治忧心说道
“可若是阿舅屠尽房氏一门,及吴王与荊王呢?”
武媚笑问道
见李治低头不语,便继续言道
“这样当陛下与阿舅为敌时,朝堂皇族必会放弃模梭之态,倒向陛下。”
武媚言道
“话虽如此,可朕之阿叔与阿兄可要死了。”
李治黯然道
“若不如此,又怎能除掉阿舅呢,且阿叔和阿兄的存在本就为陛下之患,借阿舅之手除之岂不更好。”
武媚嫣然笑道
“可,阿兄与阿叔并无反意,又将怎样送于阿舅之手呢?”
李治问道
“这就全在高阳公主身上了,你们皆是须眉之身,岂能懂女人家的心思。”
武媚笑道,笑容如此灿烂,却如三月间的迎春花。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33凤舞九天四
永微四年,冬夜飘雪,美丽妖娆的高阳被赐自尽于内宅,一袭白衣,长发披肩,美人独坐,望着梁上三尺白绫,泣首难语,心却在哭泣,灵魂依附这肉身,人世最后的痛苦的忏悔,是我,是我害死了李恪哥哥,我做错了什么,却走到今日,我是大唐公主,大唐最美的公主,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夫婿,恨只恨我亲生阿娘不是长孙皇后,长孙无忌,李治,武媚娘,房遗爱,房遗直,对了还有父皇是你们一起害了我和李恪哥哥,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过不去,我永远的恨你们。这夜高阳魂归阴曹,或许是她的天真载不住起红尘中的荣华和富贵。
这夜,美人武昭仪依偎在李治怀里,室内炉火旺盛,春情盎然,武媚伸出柔夷,拂去李治眼角的泪珠,笑言道
“陛下,您到底是情深意重,可您别忘了对他们下手的是长孙无忌,而非陛下。”
“话虽如此,可吴王与高阳为朕手足,荆王为朕阿叔,今被杀,朕心难安呀!”
李治底头泣道。
“陛下真是仁义,但陛下可曾想过陛下有今日全系于阿舅一身,而阿舅与前太子李承乾及魏王李泰也与陛下一样乃嫡亲甥舅,奈何不助前太子和魏王而助陛下呢?”
武昭仪笑问道,体态风流,神情妩媚,却又有一丝温柔。
“啍,还不是看朕性子柔弱好做控制罢了。
李治恨恨的说道。
“阿舅如此看,吴王及高阳亦会如此,臣妾略知史事,历朝历代皇族之间以子弟之亲篡夺君位者数不胜数,今阿舅独专制于政,排皇室于朝堂之外,吴王,荆王与高阳不与陛下亲近,却私谋于密室,可见谋反也并非全是冤枉的。”
武昭仪分析道。
“哎,朕初登基时,曾亲临去见高阳,明言与其共谋阿舅,却为其所拒,可见高阳也是不满朕这个皇帝的。”
李治叹道。他虽懦弱,却有双惠眼,看的清前路,却没一颗勇敢斗士的心,畏惧前路,难以前行,而武媚成了他的心,漫长黑夜,孤寂征途,两人相互扶持,家天下的帝王征程,又一对帝后传奇展现在历史的天空。
这一年李弘三岁,聪慧可爱,武媚欲以爱子为太子,但也深知自己虽受宠于李治,得儿子的抚养之权,却仅位于昭仪,其子自难为大唐储君,而只要皇后王氏的存在,自己便难遂心愿,唯一的办法便是除掉王皇后,自己得以取尔代之,方能成事。且形势更为严峻的是无子的木头美人王皇后已将李治长子李忠归于自己名下,也欲立其为太子,以固自己的中宫之位。她广施财物,大收亲信,欲得皇后之态于旦夕,知晓皇后已与淑妃联手,并求计于母家阿舅中叔侍郎柳奭,经柳奭周旋又得权臣长孙无忌,褚遂良支持,若要为后,唯一的办法只有更换整个大唐内庭与外庭的核心人物。而自己所仰仗的只有李治的宠爱和天赋的智慧。
这年武媚是幸福的,诞下一女,很得李治宠爱,但此时武媚心情异常烦闷,想起了当前的处境,想起当年的狮子聪,忽闻外侍来报,皇后已遵奉李治圣意前来探望小公主,这这可是天赐良机呀,此时整个寝宫已无女使。
这年武媚是悲伤的,新生爱女不幸夭折,望着爱女的尸身父亲李治悲份难制
“刚才谁来过。”
悲伤的武昭仪无力的问道
“王皇后来过。”
贴身宫女言道
“陛下,王皇后为什么杀死我们的孩儿,为什么呀!”
武昭仪大声泣道
莫非皇后久不受宠于朕,私怨郁结,祸害我女,皇后性无主见亦非如此狠毒之人,当不会如此行事,李治闻言暗自想道,可又转念一想皇后是奉自己之意前去探试,不是她又会是谁,难不成是武媚自己杀女,这更加不可能,又传来太医细问爱女死因,方才得知为人用枕头捂死,想起爱女惨状,夫妻二人不禁抱头痛哭。
“朕这就命人拿下这个妖妇,为朕的小公主报仇。”
李治恨恨的叫道。
“陛下,便知是皇后所又能如何,皇后背后是前朝元老长孙无忌,褚遂良,有这二人庇护,皇后必将难以惩治”
武昭仪眼含着泪花带者激动不已的表情却说出理智的话语。
“那朕的小公主就白死了吗?”
李治罕见的暴跳如雷,却似失了理智一般。
“我要废了这个毒妇,废了这个毒妇,这毒妇勾结朝廷大臣与朕为敌,朕一定要废了她。”
“陛下,可怜臣妾和陛下的小公主呀,媚娘的命可真苦呀,”
武昭仪拭着泪哭叫道
“媚娘,待废了这妖妇人,朕即立你为皇后。”
李治忙言道。
“可废后乃国家大事,今朝堂之上文武唯阿舅所布,阿舅定会不同意的。”
想起长孙无忌,李治瞬间泄气起来。
“陛下,他不同意,你我便登门前去拜访,以礼待之,此事必成。”
武昭仪沉思片刻言道
“什么,去阿舅府上让阿舅同意废除皇后,这,这怎么可能。”
李治惊问道,与虎谋皮,龙又奈何。
“陛下,两军相争,尚以使名礼,方出师有名,今我与陛下亲临房府,言恳废后之事,他必不允,但天下却会知晓陛下的心意。”
武昭仪言道
“哎,天下皆以阿舅马首,天下人知晓朕心却又如何?”
李治叹道
“陛下,您乃阿舅一力推为帝位,阿舅得以摄政于朝堂,今吴王与荆王已没,阿舅虽名盛于世,气焰于朝堂,然已得专横之名于天下,今若陛下与阿舅为敌,天下人必会以为陛下忘记阿舅的恩德,若臣妾与陛下亲临相府,以礼相待,以得废后之事,必得阿舅相拒,天下人便知道是阿舅与陛下为敌,而非陛下之意了。”
武昭仪言道
“不错,以废后为引,而除阿舅以朝堂,媚娘你真朕之臂膀也。”
李治言道
“臣妾能有今日,全系陛下,今有幸伴于陛下,夫妻一体,荣辱共受,臣妾必殚精褐虑一心为陛下。”
武媚面露笑意言道,忽想起爱女惨死不禁悲从心来撼然痛苦,惹得李治又伤心一回,废后之心却更加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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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凤舞九天五
永微五年的年底,李治携武昭仪来到长孙无忌府上,无忌起先很是诧异,后见昭仪,心中已明七八分,暗笑不已,却是面含微笑,装做不知,李治挥手,侍从推来十余车金银财物,绫罗绸缎推入长孙府。长孙也不言语,只是叫人迎了进来,叫人摆下宴席,无忌又叫来三个庶生子前来作陪。武媚却笑道
“陛下,长孙大人几个公子真是富贵之像呢?”
“对,对,朕封三个表弟为朝散大夫。”
李治言道。
“老臣谢过陛下了。”
长孙无忌扬了扬眉,心中一阵冷笑,却面带恭敬的言道,又让三子一一谢过。武媚看在眼中心里也是一阵冷笑,以指弹弹膝上的裙摆,暗想老贼莫要开心太早,今让你过过长辈之瘾,它日让你尝尝刀斧之利。这时却听李治言道
“阿舅,皇后久居中宫,却无亲生嫡子。”
“阿,陛下,臣在想先皇后屡次进谏先皇让臣勿要在朝堂上担任要职,但先皇却不以臣见识浅陋,屡以重负相托,臣至今想起先皇先后的恩情至今仍诚惶诚恐。”
长孙无忌喃喃自语。
“阿舅”
“陛下,今来阿舅府上,得阿舅盛待,妾深谢阿舅,今阿舅已明我等今日来意,已足矣,今天色已晚,妾与陛下当回宫。”
武昭仪打断李治言道
“恭送陛下与昭仪。”
长孙无忌连忙起身言道。
李治装做无奈,和武昭仪悻悻而归。
明白人心便是知晓人情事故,李治和武昭仪此次做以姿态,在大唐朝堂上如一石激起千浪。很多时侯,世间没有正义和邪恶,只有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利益之争,而在权利海洋中,弱者的进阶之路无一例外是踏着同僚和上司的头颅以阴谋和阳谋为浆,用一颗铁石冷酷的心,乘风破浪,一路高歌,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这里的浪花是血色的,这里的气息是腥红腥红的。朝堂上活下来的战士从来就不是芸芸众生淡淡如水样的平凡里的正常。
默默无闻的蝇者许敬宗闻到血腥味,朝堂上一向卑微谨言盛行的他迅速上奏
“陛下,臣闻王皇后之母柳氏长进入皇宫,时常与皇后一起诅咒陛下与昭仪。”
第二日,武昭仪便对李治言道
“皇后之母柳氏常入宫中行巫术妖法,其子中书令柳奭居于幕后策划,欲图妾与陛下性命。”
李治即刻下旨,命柳氏永不进宫,更是数日三贬柳奭最后官至荣州州长,一代大魔女的时代即将来临,一众贞观年间默守成规的跳梁小丑,妖魔鬼怪纷纷跳了出来,组成拥后一派将来历史上的著名大反派李义甫开始自己臭名昭著的一生的起点,此时的他混入拥立废后一派之中。
长孙无忌也如皇帝,动用手中权力写下诏书,贬李义甫为壁州司马,李义甫却通过宫中小黄门迅速知晓诏书的内容。他即刻找来中书舍人王德俭,向其求教僻祸之法,王德俭沉吟片刻言道
“今皇帝与太尉已势如水火,君当勿做一石泯于众石以托陛下,当为匕首执陛下之手以刺太慰,难俱消矣,若成当有大富贵。”
李义甫即刻上奏
“王皇后无德当废黜皇后之位,武昭仪当为新任皇后,以满足天下万民之心。”
李治闻奏大喜,随即召见李义甫,李治问道
“天下万民果如卿家之言,支持朕废后之举。”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万民盼昭仪为后如久旱祈雨,长夜盼明呀。”
李义甫笑言道
“好,好,看来民心还是向着朕的,你李义甫,你很好,朕赏你珍珠一斗,迁为中书侍郎。”
李治兴奋的搓看手,来回走动,笑着对李义甫言道。他决定再次就立后一事向朝臣摊牌。永微六年九月的一天,早朝过后,他留下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勣,中书令褚遂良,左仆射于志常留下来进入内殿议事。四人闻之无言,只褚遂良站起言道
“今势已危急,陛下有违祖制,大悖人伦,执意于立武氏为后,今长孙大人为陛下舅父,李大人为朝廷功臣,此次陛下召见我等,恐立后之事已决,做臣子的当在君王不德之时以命相谏,此我等托孤臣子的职责,若触怒天子龙颜而遭天子诛杀,二位有损是国家的不幸,也损陛下威名,遂良无用之人,当为先。”
“咳,咳,三位大人,李勣近来身体不适,告假了,请代为向陛下言明。”
李勣忽然一阵咳嗽,忙握住胸口,向另三人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余者三人来到后殿,李治见了果开门见山言道。
“今皇后无子,而武昭仪已为朕生有两子,朕欲废王皇后而改立武昭仪为后,三位卿家以为何如。”
“陛下,皇后出身名门,是先皇为陛下所定,陛下莫要忘了先皇临终之时,将陛下与皇后的手交于臣手中,嘱托微臣好好照顾陛下和皇后,若废皇后必有违先皇之意。”
褚遂良言道。
“褚遂良,今皇后失德,且与朕无有子嗣,若先皇有灵,也将支持朕的。”
李治言道。
“陛下,为陛下诞下皇子的又岂非武昭仪一人,若以有子便可为后,岂非人人皆可为后了。”
褚遂良立刻驳道。李治顿时语塞,无助于左右,只得挥手让三人退去,回到宫中闷闷不乐。
“陛下,来日方才,何以不喜,陛下没察觉少了一人吗?”
武昭仪言道
“哦,李勣言称有病,早早回府去了。”
李治顺口言道
“陛下,臣妾听闻李勣与长孙大人久不相睦,不知可有此事。”
武昭仪皱眉问道。
“嗯,他二人不睦乃是实情,朕也久有耳闻。”
李治答道
“他与长孙大人一文一武为先皇托孤之臣,又相互不合,这是先皇考虑到长孙大人日后专权,用李勣来挟制长孙大人呀。”
武昭仪分析道
“不错,不错,先皇恐怕正是此意,朕即刻召李勣。”
李治兴奋道
“陛下且慢,明日再如今日,妾藏入后壁,用些手段,方能折服于李勣,为我所用。”
武昭仪狠狠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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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凤舞九天六
第二日朝会过后,李治再一次召集无忌等人商议废后之事。
“众卿家,中宫无子,武昭仪生有两子,当废皇后,立昭仪为中宫。”
李治继续老调重谈。
“陛下,皇后已将陛下长子陈王李忠收为嫡子,如何能言无子,臣认为不但不可废后,而当扶持皇后及太子李忠,以固国本。”
右仆射于志宁言道。
“荒唐,李忠之亲母乃低贱嫔婢,只因皇后蛊惑,方为太子,今议废后之事,你尽如此言论,是何道理。”
李治怒道,他元微初年不满长孙无忌专权,便提携皇后母族柳爽为中书侍郎相抗于长孙无忌,并提新贵于志宁进入帝国权力中枢,以为自己新兴势力,不想二人迅速倒向长孙无忌,更试图以立李忠为太子之事巩固后位,进一步孤立自己。李治要当一个真正的天子,而重要的枕边人王皇后却投向自己的政敌,这让他痛心疾首,皇后在政治上的背叛才是他废后的真实原因,此时于志常这般言语,又叫他如何不恼。
“陈王亲母虽出身低贱,却也是陛下嫔妾,而武昭仪更是侍奉过先帝,依臣看反倒不如陈王之母了。”
褚遂良忽上前一步愤然言道。
“武昭仪是先帝赐与朕的。”
李治面色尴尬的言道
“即是先帝所赐,却又为何先帝临终前令其入感业寺为尼呢。”
褚遂良继续咄咄相比。
“今议废后之事,王皇后行为不检,朕必须废除。”
李治斩金截铁的言道,此时皇后绝美的容颜在脑海中闪现,不由的心中一痛,但只转瞬即失,政治上的凶险强迫他放弃那一丝柔情,他要的是朝堂上的自由,大唐天空中翱翔的王只能是自己。而自己的皇后却没有跟在自己身后。
“就算陛下要立新后,也不当立曾经的庶母为后,可另立她人,天下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有的是,可尽由陛下挑选,何苦做出让天下人耻笑的事情来。”
褚遂良继续以言语相斥。
“你,你这老物如此辱我,不当朕是天子吗?”
李治怒斥道,他知道自己废后立后于理不合,但他要的是一个真正同他同一战线的伴侣,自从武媚的出现,他感到政治上不再孤单,武媚性格上的强势极大的弥补了他天性里的懦弱,让他勇敢且行事有了方向感及层次感。
“臣一心只为陛下,为了陛下千年以后的名声,臣今以下犯上有辱臣节,臣请罪,恳请陛下将臣诛杀。”
褚遂良跪下言道,并将笏板放在石阶之上,解下自己的帽巾,磕头泣血。
“拉出去。”
对着这条长孙无忌的狗,李治冷冷的言道。
“陛下,这老贼如此羞辱我与陛下,当拖出去斩杀。”
武昭仪忽从殿后冲将出来,娥眉倒竖,指着褚遂良怒斥道
“陛下,褚遂良虽言语上冒犯了陛下,但念及其为先帝的托孤大臣,请陛下宽恕其罪。”
久不言语的长孙无忌连忙言道
“算了,都退下吧。”
李治冷冷言道,携了武媚之手冷冷看了一眼一旁呆若木鸡的于志常,回到后宫去了。
局势陷入疆局,大唐的深宫,孤独的王皇后终日以泪洗面,绵绣河山,万里疆域,臣服的万民,她却是个得不到丈夫爱的皇后,她始终不明白自己的丈史和外面变化的世界,其实红尘之中,她孤寂的女人心只有一个愿,守着自己的丈夫,得到丈夫完完全全的爱,有一个或几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和丈夫的孩子,守着自己和丈夫的帝国。她出身关陇高族,天生丽质端庄,女子的淑良写在脸上,如儒家经典里走出的道德美女,让人远远看着那么美丽,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却又不带半分仙儿,没有天生的性灵。所以她只是个美丽的被上天抛弃的一身素犒的道德疆尸,却如纸片般单薄,在这鬼域般的大唐后宫,她其实是一个披着凤冠霞帔的瞎子,看不清李治懦弱外表下那颗硬如铁的权力之心,看不清在她看来低贱的武媚那颗高高在上,被残酷岁月折磨的冷傲如寒冬孤月却炙热如火的心,看不清那个不懂政治,看不到时局,豪无魄力和政治手段的阿舅柳爽那颗浑浑噩噩的愚蠢的心。曾经的岁月,李治,孤独的李治带着皇冠却只能对长孙无忌言听计从的李治满世界找寻对付阿舅的盟友,他登基伊始,便去拜访阿舅的对头房府,欲与高阳公主联盟,共同以抗阿舅,却看到的是公主对吴王李恪的痴情,驸马们和荊王李元景的交头接耳。李治也找过美丽的结发妻子,提拔妻子的母舅柳爽,欲在朝堂上和长孙舅舅分庭抗理,却看到的是柳爽义无反顾的投向长孙营盘,更欲立李忠为太子,稳固中宫,她的妻子,是长孙无忌为他册封的皇后,或许从这些人为他谋得太子之位那一刻时,所有人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符号而己,一个为自己服务的符号而己。而他其实是个王者,一个从不甘被束缚的王者,武媚的出现,让他重启王者之路。或许对武媚,他还有一份带着极强功利色彩的红尘炊烟的爱情,有时侯他有一种强烈的错觉,阿媚是个披着女人面的父亲,坚韧,果决,气势恢宏,杀伐果决,却又心细如发,十余年相伴唐皇的孤寂冷月,武媚早已将性子和灵魂爱人融合一体,并深深吸引着他那从小难得父爱的儿子,有时侯在极端扭曲宁人窒息的权力时空里,荒唐才是最合理的存在。
“这个褚遂良,怎么总是与朕为难呢?侍中韩瑷也已上书,反对朕废后,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重臣统统反对朕废后。”
后宫之中,李治套拉着脑袋无奈的言道。
“陛下,臣妾可以不暂时为后,可以为妃。”
武媚笑道
“可四妃之位已满,你又如何为妃呢?”
李治诧异道
“四妃虽各有其位,可为臣妾另设一妃呀,臣妾可为宸妃,高于四妃,仅次于皇后。”
武媚笑道。
战争依然在继续,四处硝烟,孤寂的战争夜空,黎明已若影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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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凤舞九天七
“陛下,四妃之制乃有是古制,岂有在四妃之上另立一妃之理,此事没有先例,臣等难以奉召。”
侍中韩瑗奏道。
李治彻底绝望了,满朝大员皆不支持自已废除皇后,同时他又感到极端的愤怒,这说明什么?说明满朝皆是长孙无忌的势力,说明铲除长孙氏的势力已经刻不容缓。而举目整个大唐,唯一能与已携手和共谋同心的唯有这个武昭仪。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贞观年间,母亲弥留之际,一而再再而三的恳请父皇勿要重用长孙无忌,而他弄不懂父皇为何执意不听。难道连英明神武的父皇也忌惮长孙的势力吗?而接下来他从武媚那读懂了自己的父皇,武媚骨子里是爱和祟敬自己第一任丈夫的,她天生的性子也和这个神一般的征服者契合,十三岁进宫,十余年的才人生涯,她由懵懂无知的少女走到今天,真正指引她前行而被她奉为神明的唯有这个她心目中的男人。而李治却极愛自己的母后,他也如母后般谦弱却坚韧。这烟火世间,从没有说不清的爱,关系生存的欲与念的利益才是相濡以沫的本源。对于李治的疑惑,深宫中的武媚淡然一笑,问道
“臣妾敢问陛下,先皇为何能以次子之位而谋得天下?”
“先皇武功盖世,万民皆服,自是能拥得天下,可这又和废后之事有何干系呢?”
李治答道
“陛下,臣妾倒认为立后之事尚需得先皇之力呢?”
武媚笑道
“哦,朕糊涂了,这废后却如何得先皇之力呢?”
李治疑惑道
“以先皇的英明神武,如何看不出长孙势力的做大,但先太子与魏王忤逆,伤害了先皇,长孙以陛下为国之储君,其用意先皇岂有不知,故而先皇临终之时早已布有先手,而助陛下一统朝堂。”
武媚说道
“媚儿,你是说父皇已算有今日,早有安排了。”
你父皇一生就痴念于权力,整天便想着李唐天下如何能万世相传,如何会想不到,武媚暗自想道,继续言道
“先皇一生的成功便起源于一个武字,一生戎马,方有天下,玄武门的成功,文治天下的盛世皆源于先皇牢牢掌控军方,而先皇临终之时将军方交于了陛下。”
“你是说李勣,不错,不错,先皇临终之时将李勣罢免出京,还是朕召其进京,今封其司空之职的呢!”
李治笑道
“而整个废立之事李勣却不发一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等,等陛下的决心,等与陛下一起铲除长孙氏,因为李勣素来与长孙氏不和,而朝堂之上妾与陛下已与长孙势力形如水火,臣妾认为现在时机已到,该是先皇这步棋发挥作用的时侯了。”
武媚笑道,心中却想,你父皇因我强势而恶我与深宫,却未想这次却得你父皇之力而青云而上呢。
“不错,不错,朕即刻召李勣进宫。”
李治急道
“臣妾倒认为不用召呢?”
武媚笑道,正笑谈间,内侍来报
“启奏陛下,司空李勣在殿外求见。”
“哈,哈,媚儿,你果真料事如神,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快宣,快宣。”
李治大笑道。武昭仪随即退下,李治召见大唐司空李勣,开门见山道
“司空,朕欲废除皇后王氏而立武氏为后,不知司空意下如何?”
“陛下,立后乃陛下家事,为何要问臣子们的意见呢?”
李勣答道
“不错,不错,立后乃朕的家事,司空所言极是。”
李治笑言道
“陛下,这大唐江山是先皇领着臣子们浴血奋战得来的,陛下是先皇之子,继承先皇之位,臣等只郊命与陛下,只遵从陛下的旨意。”
李勣随即表态道,至此废后重立之势已向李治倾斜。
“什么家事,废立一国之后乃国之大事,怎么会是家事呢,这个李勣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得知李勣所言,褚遂良愤愤言道
“哎,什么立后废后,他这是向我要权呢?我最终还是没有算过先皇呀!”
长孙无忌沮丧的言道,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妹妹长孙明月的用意了,江湖险恶,退者为王,而如今自己一意孤行,已是退无可退,也进无可进了,自已只顾爬山,却不望路,再向前一步,便是不守臣道的天子之路,往后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失去权力的权臣之路,妹妹临终之前屡屡将自己拉离朝堂,而将房玄龄推向帝国的权力中心,当时他不明白,甚至深深的怨恨过自己的妹妹,而如今深陷死局自己方才明白妹妹之意。一切皆源于心中的那个贪念。
“难道我等就此束手无策,任由陛下任意胡来吗?”
褚遂良言道
“陛下已不是昔日那个孩童了。”
长孙无忌深深的叹道。今朝堂之上已尽皆自己门下,刘汨,吴王,荆王,房氏一门,甚至那个战功显赫李道宗皆被自己二人清理的干干净净,接下来自己要干啥?莫非真要谋朝篡位不成?
“哎,宫中的皇后之位有人时刻惦记着,而你和我的位置也有人想着呢,陛下年轻着呢,而你和我却已老了。”
长孙无忌无奈的言道。风起之时也是落叶之期,一切缘灭皆由缘起,自己自忖聪明一世,也难奈天道。万物生,万物灭,下一个春季的来临之前,严寒的冬将带走一切曾经的绿草茵茵。
以李勣为代表的军方对废后一事的支持对长孙一系来言是致命的。在政治上一切站在胜利一边的真理在于谁是刀斧,谁沦为鱼肉,许敬宗在朝堂上理直气壮的大放厥词。
“庄稼汉一年多收了几成麦子尚想着换一个妻子,何况富有四海的天子呢,皇后的废立是天子的家物事,外人有何资格加以评论呢。”
很多时候,有刀在手的人掌控着真理和正义,永微六年李治下诏,王皇后,萧淑妃密谋以鸠酒毒杀皇帝与武昭仪,废为庶人,其家属亲人一律流放岭南。六天过后,文武百官上奏,请求封武昭仪为大唐皇后。一切尘埃落定,但风还在继续吹,无情的卷起片片无根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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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凤舞九天八
位居中宫,武后显示铁碗之势,力谏李治诛杀王,萧二位庶人。李治心有不忍言道
“今二人已然被废,大局已定,只需将二人禁于后宫即可,何需杀之。”
“陛下仁慈,念及旧情,曾去于王,萧居处,王氏欲以旧情惑以陛下,行反复之事,王氏居于后庭,前庭便有重复之势,陛下与臣妾所为恐重复昨日之局。”
武后言道
“皇后,二人与朕有旧,朕实心难忍,但你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诛杀之事便交于皇后吧!”
李治叹道
“王氏与臣妾旧日有恩,臣妾此举也实属无奈,必以鸠酒赐与王氏,萧氏跋扈,与妾势与水火,便杖棍击杀,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武后言道,她专宠与李治,与王,萧二人也无十分的怨恨,但她深知政治上的残酷,一夜之间天皇至尊亦可沦为阶下囚,便想做一个寻常百姓也是万万不能。故而做为政敌,只有王,萧二人的死去,她与李治方能高枕无忧。
“就依皇后之议吧,朕最近头疼的紧。”
李治捂着头痛苦的言道
落花的季节,美丽的王皇后一身素犒,昔日的妙尼武媚送上的毒酒摆于眼前的案几上。皇后凄然一笑,自己败在自己只是个女人,一个遵从妇节的贵族女人,或许她认为败只败她虽贵为一国之后,却难逃女子的宿命,无法生养,为帝国生育出属于自己的骨血,败只败在不能替自己的丈夫去坚强,去果敢,和丈夫站在一起与长孙无忌为敌。错信了愚蠢阿舅柳爽,背叛了丈夫,投入长孙阵营。她的美丽是呆滞的,她的智商是天真的,面对败局而造成的死亡,她坦然且傲骨依旧,她趴在地上言道
“愿陛下永远健康,愿武昭仪永受恩宠,死是臣妾的本份。”
“都是你这愚蠢的妇人,引这狐媚进宫,蛊惑皇帝,方让你我落入今日之境,愿来生我为猫,阿武为鼠,我生生世世咬断她的喉咙。”
面对杖杀之刑,萧妃大骂道。
二具美丽的肉身化为泥浸入这遍给了她们无尚光荣和耻辱的土地,却给活着的武后带来极大的灵魂震撼,尤其是前者,这个高贵的妇人的话深深刺痛了她,在纯碎的贵族面前,她总有一份暴发户的自卑和愤怒。她要清算和铲除一切曾经或未来对她有危胁的人。而她也深深的知道李治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在李治眼里,她永远是个属于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死后以李家妇人身份随他葬入皇陵的女人,只要将帝国的权利牢牢掌控在夫妻二人手中,她所做的一切有关于稳固皇权的决定,李治都会默许的。
永微六年,许敬宗上奏
“陛下,当初国本尚未出生,李忠暂为太子,今中宫继位,其子李弘当为太子。”
紧接着太子李忠上奏恳求辞去太子一职。或许这一刻他深悔生为帝王之家,一夜之间,他可憧憬未来的皇袍加身,一夜之间,他只能忧愁于死亡的随期而至。
永微七年,李治下诏改元更治,国号为显庆,长孙无忌迅速做出反应,远离朝堂,闭门研习律法,可惜武后不是霸王,长孙无忌也难为刘邦,女魔头一声令下,许敬宗开始极及收寻长孙无忌的罪行许敬宗苦思一夜,难寻长孙无忌的破碇,临到清晨的第一屡阳光照在书房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儒家子集上,顿时觉悟,猎人已张起猎杀的弓箭,深受重创已奄奄一息的昔日猛虎已无路可逃,猎犬只需冲上前去,为主人收获最后的胜利。罪名很简单,他是一头虎,是虎便能伤人,能为主人咬死敌人,当然也能咬死主人,因为它毕竟不是狗,有强于狗的实力,却没有狗的忠心。
“陛下,臣已查明长孙无忌与太子洗马韦季方相互勾结,意图造反,欲重回朝堂,以掣陛下。”
许敬宗在大唐朝堂上奏道。
“这怎么可能,阿舅与我或有些私怨,却肯定不会谋反。”
李治惊问道
“陛下,臣记得永微三年,高阳公主与吴王李恪谋反案,一个常居府中的妇人和无兵无将的王爷尚能谋反,那么一个跟从先皇平定天下,立下赫赫武功的凌霄阁排名第一的长孙大人私怨于陛下,怎么就不可能谋反呢?”
许敬宗义正言辞的说道,闻听此言,李治且悲且泣,哭道
“朕之至亲何以屡次背叛于朕,昔日是高阳与吴王,今又是阿舅,今朕何颜以对天下,今阿舅谋反若是实情,朕该当如何?”
“陛下仁义,却不知人心险诈,褚遂良,柳爽,韩援,已尽数遭贬至死,世人皆知废立之事与陛下做梗之人虽名为此三人,幕后实为长孙大人,陛下念及昔日扶陛下登基之情不以追究,仍以太尉一职,未料他心生怨恨,不念甥舅之情,勾结韦季方,试图谋反,臣认为证剧确凿,当立即诛杀,以振朝纲。”
许敬宗言道,刀斧下的真理再荒诞离奇亦是真理。许敬宗知道皇帝与皇后的意图,权利顶峰的位置窄小,容不得孤家寡人下的他人,权利之争从没有活下来的失利者。
“长孙大人,陛下念及大人往日功老,今特命下官携一佳酿,赐于大人。”
使节袁公瑜看着这个昔日国舅笑道。此时的长孙无忌已被贬为黔州刺使。李治仍不想放过他,旧案已定却又重新翻起,经许敬宗查明,长孙无忌永微年间外结褚遂良,韩瑷,柳爽等结党于前庭,内勾于王皇后,萧淑妃于内宫,操纵朝堂,架空君王,事败过后,指使王,萧二人鸠毒帝后,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当以死刑。
“哼,我这个好外甥终究是不会放过我的。”
长孙无忌冷笑道
“错,长孙大人误会了,陛下念及大人昔日的恩情,可从未有诛杀大人之意,大人罪恶滔滔,已负皇恩,经此之局,全系大人嚣张跋扈,专权独断,大人可记得先皇后屡劝大人退出前庭,先皇临终之时嘱托大人尽心辅佐天子,可大人所做对的起先皇与先后吗?天子不欲杀大人,大人已罪大当诛,还何以苟活与世,而不自裁呢?”
袁公瑜言道。
“我长孙无忌纵横一世,却辱与你这刀笔小吏。”
无忌冷笑道
“辱大人者乃大人自己而非下官,下官只是奉旨行事。”
袁公瑜亦冷笑道
显庆三年,一代权臣长孙无忌自尽于黔州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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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凤舞九天九 天家的斗争是残酷的,漫漫天路,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称孤道寡,只有天性残忍的人才能无情的将刀刃插入亲人的胸膛,用亲人腥红的血换得胜利的红。李治没有自己父亲的杀伐果决,做不到父亲亲历亲为的冷血无情,却能装做懦弱仁德的样子将冷冷的刀交于别人之手,杀尽一切能危胁到皇权的人。永徽年间他将杀人的刀递于长孙无忌之手,却哭着拉着阿舅勿杀高阳与吴王,如今又哭言于执刃舅之手的皇后,央求勿杀阿舅。其实一切的杀戳的起作俑者只是他自己。而已成皇后武则天如何不知,她做了丈夫手上的刀,污了自身替丈夫担了做恶的名,而她不想做第二个身败名裂的长孙无忌。
羽翼未丰之时,她要取信于丈夫,羽翼未丰之时她要自断羽翼。她将母亲杨氏召入宫中,她虽魔女气质,却亦如千万个东方女性一般,侍母极孝。
“阿母年事已高,可要注意身体呀,若有不适,女儿可随时派遣御医为母治疾。”
武皇后看着已近七旬的母亲关切的说道。
“今你为皇后,阿母高兴极了,以后再没人敢欺侮我们母女了,阿母的身体自是极好的。”
杨夫人笑言道。
“女儿今为一国之后,也该提拔我那几个哥哥了。”
武皇后冷笑道
“什么,当初你父离逝,你那几个哥哥欺侮我们母女,阿母这几年仍怨恨不已,今你为后,不与计较便是看着你阿父的面子,却如何还要封他们做大官。”
杨氏疑惑道。
“啍,阿母为尔等后继之母,女儿又是女子之身,虽为一国之后,恐也不容于我这几个哥哥。”
武皇后冷言道,随即亶明李治下诏,四位武家兄长一律上迁为从四品。杨氏遵照皇后之意,召集武氏家族举行家宴。
“你等昔日那样对待我们母女,可曾想到今日与皇后共富贵。”
杨氏借着酒意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等以功臣之后而得以进入官场,我等才能平庸,对以前的官职已很是满意,并不想仗着皇后而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官职。”
武惟良言道,杨氏心中不悦,立即进宫,面见武后,将惟良之言言与武后并恨恨说道
“这几个竖子好不晓得规矩,往日苛刻我们母女,今看你父之面,不与他们计较,反升其官职,却如此不晓事情。”
“那就统统贬去外地做刺史吧。”
武后淡淡的言道。武元景,武元爽庸碌小人,性情凉薄,又无见识,被贬过后,终日悲悲戚戚,心忧武后的抱复,脆弱的灵魂如负千斤,时日久了,便难以承载,便撒手人世寻求解脱去了。
二位兄长离去,武后尤不甘心,要么不做,要做便要做绝,昔日长孙皇后以防外戚当政,屡劝长孙无忌放弃仕途,退于幕后,因为经过自隋文帝始数代帝王的经营,科举制已是大势所趋,而严重危及皇权的关陇高门已成了统治者如梗在喉的一根刺,身为国舅的外威长孙无忌便是关陇集团之首,他的存在严重危及皇帝之位,这点长孙后看到了,武后也看到了,她便是利用李治对关陇外戚的深深忌惮而得之利用从而迅速上位的,如今新任皇后,根基未固,她所依赖的唯有丈夫,那么深受外戚之害的丈夫自是不希望看到第二个崛起的外戚集团,那么我便做出表率,除掉自家兄弟以表忠心。即除狠心薄情的兄长,又除悦求安于丈夫,又何乐而不为呢?
身为女人,身为一国之后且性情霸道的女人,关于爱情,武后亦很无奈,她不明白同为爱情的一方,为何在这世间,男子可以三妻六妾,帝王更可以坐拥后宫三千,而女子却只能且必需始终如一,而更可悲的是为了固宠,在永微年间,同王皇后萧淑妃厮杀的岁月里,她有意无意的将阿姐与外甥女贺兰姑娘送与李治面前。而今王,萧二人已除,是该将李治心头的这两块心肝肉儿挑除的时候了。她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浪漫以色侍人的武媚了,而是窥视皇权的武后。李治便是她的守护者,一切权利的施与者,自是不能与它人共享,就算是至亲也不行。数十年的皇宫生涯,她从不忌讳成功路上的血淋淋。此时历经风雨,残酷的岁月已将她历练成一个合格的政治战士,她已是一个伟大的演员和心理强悍的流氓。
为了缝合当朝皇后与娘家的隔阂,武后与贵为韩国夫人的阿姐与贺兰姑娘前往武惟良,武怀运处参加武氏一族的家宴。
“陛下,皇后,韩国夫人母女死于武惟良处。”
盛夏的夜,永乐宫与皇后消暑的李治听了内侍的来报大吃一惊,不禁看了看一旁一脸惊怒的皇后问道
“怎么,怎么都死了呢?”
“启亶陛下,已经查明是毒死的。”
内侍言道
“你下去吧。”
武后淡淡的言道,看着内侍离去的身影,武后对着满脸悲伤的李治盈盈下拜泣言道
“陛下,臣妾请求处斩武惟良,武怀运二人。”
“皇后,他二人乃你武氏族兄,韩国夫人虽死与武惟良府,却是真相未明,何以杀之?”
李治冷言道
“陛下,他们要毒死的是臣妾呀,臣妾与韩国夫人母女二人前往武惟良府参加武族家宴,正入席间,内侍来报,陛下龙体不适,臣妾便回到宫中侍侯陛下,今阿姐母女死于武惟良府,阿姐与妾同母所生,自幼便不容于武家兄弟,今见妾等得陛下宠幸,心生忌惮,家宴之中下毒,臣妾得陛下福佑,得以幸免,只可怜阿姐母女死于二贼之手,不将二贼诛杀,置地下阿姐何如。”
武后悲声泣道。
“哎,为何天下皆手足相残呀,皇后勿要悲伤,韩国夫人遭此不幸,朕亦很是悲痛,便依皇后了。”
李治将武后揽入怀里安慰道,对于兄妹相残之事他所触颇深,武德年间父亲的玄武门,贞观年间太子与魏王的相争,而自己不也借以长孙无忌之手诛杀高阳及吴王吗?这次定是武氏兄弟冒犯了皇后,皇后借机除掉武氏兄弟,但又如何呢?武氏势微,皇后无外戚相持,他心里也安稳些,哎只可惜了韩国夫人母女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算了,天下的美人儿多的是,总不能细究下去杀掉皇后吧,朝堂上还需仰仗她呢?他近来身体不适,又不想过早将权利交于太子,而皇后颇有政治才干,将权利交于妻子,他还是心安的,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皇位,久了恐与外臣相勾,起弑父之心,而皇后与自己一体,又是女流,今分些权势,待自己身体康复也好收回。而一切荒唐的存在自有它的合理,血雨腥风过后,李治已是真正的唐皇,他的帝国已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他从污垢的宫庭斗争中爬起来,继续父亲未完的事业,富国强兵与开疆扩土。他要向世人证明,自己并非那个懦弱的晋王,他是李世民的儿子,身上流着征服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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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凤舞九天十
人活着,痛苦如影随形,无论你是低贱草民或贵为君王,世事艰难的精神折磨从不对你吝啬,强大如一代天骄唐皇李世民,或他看似窝囊的九子李治皆是如此,有时侯,爱情就象一把锁,让人少了一份任性的自由,多了一份挣不脱的牵挂,当爱情遭遇至尊的权力,荒诞变成了合理,梦想变成了真实。李治一直爱着武媚,惯着她,宠着她,俩人舒适的生活在一起,颜值的匹配,性格的互补,因为爱着武媚又执恋着皇权的专断,他处置了武媚在外庭的心腹,李义甫与许敬宗。
很多时候,人类的争斗皆是利益之争,利益是人类欲望的体现,而这种兽性本能的体现又往往和人之为人的道德背相而驰,人与动物的不同在于感于自我意识的依附于肉体的灵魂存在,而人之于畜性便在于人的存活需要依附于遵从人世规则的道德规范,而这种道德往往又和实现欲望的利益追逐相予盾,人的痛苦本源在于只遵于逐利的兽性便容易丧失身而为人的自我,而若只求于道德佛性而不去争斗便难以满足生存及生存品质的本性需求。道德如衣,没有便丑陋于人世,折磨于灵魂,裹得严实却又得不到万物生长的阳光,废后之争便是烟火之争,无关道德而关于存活。故而胜者为王的封神者在事关生存烟火争斗过程中往往需要不羁绊于道德的兽行者,去做那种不要脸违于道德良知的勾当。而李义甫和许敬之便是这样的兽行者,而王者李治在争斗过后,在大权独揽的治世遵于儒家内圣外王的神者便需要杀畜,而这种杀畜又利于削弱野心逐渐膨胀的皇后,对于人如其名的李治又何乐而不为呢。
杀畜也要遵从道德,养之于无德方杀才合乎道义。在废后之争李治与武后一方陷于死局之际,正是李义甫上书废后合乎民义之论让前者的谋权之路柳暗花明。李义甫善于词赋文章,青眯于太宗,方行走于朝堂,却因品性卑鄙,不重用于太宗一朝,无关于品性的废后之争造就了李义甫的飞黄腾达之路,而对于母鸡司晨的不齿男权社会,以君子而自诩的有大才的士大夫君子是没有人会去依附于皇后的,故而对于性类于太宗的武后来言,有才的李义甫便更显得重要,而李义甫却是个有狼才狈性的奸人。
长孙无忌倒了,自认有大功的猎犬李义府在嚣张的路上愈行愈远,因为他知道武后需要卑鄙却有才的他。
一日朝堂之上御史王义方弹劾李义府,按照外庭之规,弹劾之时,被弹劾之人当离开现场,以保证弹劾的质量,但这一次宁人膛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被弹劾之人李义甫居然赖在原地不走,在李治的再三呵斥之下方才恨恨离开。
“陛下,近日已经查明拘于大理寺官眷女犯淳于氏竟然出现于李义府后院,为一侧室。”
王义方奏道
“传大理寺卿毕正义。”
李治下旨道
“陛下,毕正义在奉诏之路上自尽而亡。”
过了半晌内侍来报
“什么?”
李治身子前倾,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叫道
“陛下,这定是被李义甫所逼,简直是嚣张至极,望陛下明断。”
王义方叫道。
“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治大怒道,声音颤抖,难以自己。
“陛下,臣已查实,李义府贪图淳于氏美貌,欲收为侧室,而逼于大理寺卿释放朝庭要犯淳于氏,今恐东窗事发,又在奉诏之路上逼死大理寺卿,堂堂朝廷大员,其罪行简直令人发指,臣请陛下严惩。”
王义方奏道
“严惩,一定严惩。”
李治喃喃言道,过了半晌,却听他言道
“御史王义方出言不逊,侮辱朝廷高官,即日贬往莱州,当为司户。”
什么,众人闻言哗然,临贬之际,李义甫前去送行,拱手笑道
“王大人,你如此费尽心机的狂妄的弹劾我,却落得被贬之身,不觉得惭愧吗?”
“孔圣在鲁国仅七日,便诛杀少正卯,而我身为御史多年,却不能为国除奸,方才觉惭愧。”
王义方大义凛然的言道
“你。”
李义甫手指着王义方顿时语塞,过了一会方愤愤言道。
“那又如何,我废立有功,皇上顾及武后,自不会处罚于我,倒是辛苦了惭愧的王大人要贬往莱州了。”
李治之举在于大权掌控不久,长孙无忌虽死,但朝堂之上仍有其盘根复杂的势力,为了时局的稳定,当不能施以大规模的朝廷清洗,但李义甫必须除,李治看透其骄悍的本性,屡升其官,以纵其性,以显狂态,命其为太子庶子,兼中书令,同时又代理御使大夫,同时监修国史,还是弘文馆学士,不久又加官太子宾客,河间郡公。到了显庆三年,又追封其父为魏州刺史,所有儿子皆位列高官,并为李义府在长安建造豪宅。
已经够高了,摔下来非残即死,人在巅峰若德不配位便会颠狂。新贵扎手,旧日显贵却亦有不将其放在眼里的,贞观年间因魏征推荐为太宗重用的杜正伦此时因资历及才学亦升为中书令,江湖上你虽很红,却早有哥的传说,老牌辣肉自是不屑这个当红炸子鸡,朝堂之上两人唇枪蛇剑,斗的口沫横飞,不亦乐乎,起先李治颇感新鲜,两大才子,引经据点,以孔孟老庄之道,相互争斗,不亚于战场之上猛将相争,但世间的一切新鲜经不起时间,久了,李治顺其自然,深感其烦,见火候已到,便开始出手,贬杜正伦为横州刺使,李义甫为普州刺使。
这世间有种顺势叫做追风,虽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但李义甫这个李字是寒门李氏,低贱之时,李义甫的梦想是成为豪门世家的赵郡李氏,但当时很难,只能是梦想,但当随着同样出身不佳却又能生善斗的武后乘风破浪,到达颠峰以后,一切梦想荒诞成为现实,李义甫进入豪门圈中,赵郡出身的给事中李崇德将其列入家谱,风很大,李义甫越飞越高,飞越世俗,飞越门第偏见,可风忽然停了,李义府这头鼻子上插着大葱的猪在风停之时重重的摔了下来,李崇德迅速看清其真面目,虽装的挺象,却果然是头猪,李崇德手搭凉棚,看看天相,很睛,无风,果断将其剔除家谱,而这时,宁人哭笑不得的事发生了,风又起了,死猪又活了,又高飞在空中,因为武后需要这个属于自己的李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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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天十一
被贬一年后,李义甫回到京城,就任吏部尚书,李汉三有仇必报,李崇德被诬入狱,活活打死在狱中。
龙朔二年,李义甫的疯狂达到顶点,他将他爹的坟迁往唐开国帝王李渊祖父李虎隔壁。龙朔三年李治召见李义甫,语重心长的言道
“你儿子与女婿多行不法之事,朕隐于你,并为他们掩示,你当尽家主之职,劝他二人改过便是。”
令李治惊愤的是耳边竟传来李义甫冷冷的言语。
“陛下,这是谁说的?”
“勿论谁说,此事属实,你当自醒,勿问谁对朕所言。”
李治不悦道
李林甫不语,做出沉思状,看了一眼皇帝,面无表情的自行离去。狂妄,简直狂妄至极,看着李林甫摇头晃尾离去的身影,李治想起了司空李勣。李勣最懂他的心意,他是皇帝,喜欢这样的臣子,不用时,循规倒矩,恭礼谦让,严守君臣之道,守住宁君臣双方都舒适的距离,不刻意疏远,也不着意亲近,当用时,招之即战,战之即克,实乃贤良之臣。
“卿家,今朕亲政已久,却仍有不适,卿家以为何如?”
“自陛下临朝,天下安定,比之先皇亦不遁多让,只有一点陛下恐不及先皇。”
李勣正色道
“哦,先皇圣王,自是无人能及,朕能及先皇之万一已甚感欣慰,只不知卿家所言朕那一点难及先皇。”
李治问道
“陛下,先皇一朝所用皆是德才兼备之人,而今李林甫上藐视君王,下劣行于世。”
李勣言道
“哦,他有何劣行,卿家尽数言来。”
李治言道,心中暗赞李勣确是知己良臣,而这种懂只用于自己如何为君所用,尽臣子之责,而非窥测君王心意,暗藏心机,以伺私意了,舒适安全,如沐春风。
“陛下,李林甫常聚集巫人,占卜问天,又将其父之坟迁往陛下先祖之处,不是心存反意,又是如何,再者李林甫有卖官鬻爵之行,且在朝堂上打击异己,结交组建私党,妄图孤立君王,实是罪大恶极。”
李勣大声奏道,一脸的正义凛然,忠心耿耿。
“什么?此贼竟如此可恶?”
李治惊怒道。
“哎,朕念及其有拥立之功,且才学甚高,委以重用,却不想此人不念及君恩,反复无常,心存反意,但他亦是有功之臣,念及虽或有反意,却形迹未显,只是举止轻浮,有违臣道,便将其削去官爵,发配雟州去吧。”
李治面露悲状,深叹道。
“陛下圣明,臣谨遵圣意。”
李勣忙应道,无风,他藏锋于鞘,风起,他是守护君王的勇士,化身利刃,为君王杀尽一切君王眼中的魑魅魍魉。
李林甫化为烟云,消失在李治眼前,而另一拥立功臣许敬宗呢?恩宠依旧,却为人鄙视。公元672年,许敬宗在家中寿终正寝,大唐朝堂之上为他死后的却谥号争论不休。他很谨慎,一直安守本份,做一条听话的狗,而得以善终,但他却德行欠佳,没有人格底线,读孔孟修身,却以本性食人,满己私欲。
“陛下,臣认为许敬宗虽才显于朝堂,却不修以私德,贪于金钱,嫁女于边远蛮夷,且与子共享一婢女,心怀怨念,赶其子于边远,困于贫穷,死于饥寒,并借修史之机,借以私情以修古人,谬传于后人,臣认为其谥号当为谬字。”
太常博士袁思古言道。
“陛下,袁思古与家严素有私怨,今借以此报复于家严,愿陛下明鉴。”
御史大夫许彦伯言道,他是敬宗之子。
“陛下,臣认为袁思古虽与许敬宗有私怨,但其所言许敬宗之事句句属实,故臣认为许敬宗谥号应为谬,不当因私情而掩许敬宗不修私德之事。”
太常博士王福峙言道。
“许敬宗得宠于朝堂,有拥立之功,一生尽职于朝堂,忠于陛下,今却以谬为谥号,置陛下于何地。”
户部尚书戴至德言道。
“今为治世盛朝,君王以仁德广宣于天下,许敬宗因拥立而宠于朝堂,然德行有亏,陛下是天下之主,当以敬宗为谬以示天下。”
王福峙继续反驳。
李治不语,虽是谥号之争,实仍是永微年间废立之争,按宗法社会儒家正宗观念,王皇后乃李治正统嫡妻,出身高门士家,而武媚乃先皇才人,且出于商门大贾,且父死去,处境危难,进宫谋以富贵。有德才之人豪无例外当选王皇后,但王皇后身后却是权臣长孙无忌,李治谋权,以废后为引,废后却不合礼法,只得重用有才无德视宗法于无物的许敬宗与李林甫,今李林甫涉以谋反,处理责罚光明正大,而许敬宗只是亏以私德,恭谨于朝堂。否认许敬宗便是否认废立之事,今长孙无忌已死,大权已得,当修德行,故亦不好当面驳涉,正左右为难之际,礼部尚书袁思敬言道
“陛下,许敬宗有功亦有过,陛下为圣君,宣德于天下,亦不掩陛下忘记功臣之德,臣认为当以谥号为一恭字。”
“善,恭也有过改之,便以恭字为许敬宗之谥号。”
李治大喜道,左右相争,中庸为王,中国之事皆是如此。至此李治舒适的坐在大唐皇位之上,李,许二人已没,满朝之上已少奸佞之人。武后虽偶露峥嵘,暗涉于朝政,但亦安守妇道,藏于后宫,与李治夫妇一体,专于后职,天下政治清明,百姓生活安逸,很好的延续了大宗的贞观之治,民富即国富,国富即兵强,做为明君,开疆扩土迫在眉捷。李治忘不了父皇临终之际所言高句丽之事,高句丽位于辽东,临近突厥,隶属耕牧文明,有耕地亦有牧场,与中原之地极为类似,又是严寒之地,向往中原温逸之所,中原强大倒不足为虑,但盛衰乃是天道,若王朝没落,必为高句丽所趁,有灭国之灾,为子孙计当趁强盛之时,尽力灭除。这亦是隋唐炀帝与太宗屡打高句丽之根本,今天下已安,权臣已除,当灭国高句丽了,李治踌躇满志的暗自想道。狼烟再起,将军北望,大唐的战刀再次出鞘,划向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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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天十二
李靖真正喜欢的是苏定方,他觉得苏定方很像自己,冷静,成熟,宠辱不惊,内心不起伏于命运的坎坷,坚守自己,沦桑于人间正道,恪守臣子的本分,坚信自己的才能,却又不受自身的欲望所驱使,公正的说如果不是他体格健壮,活的够长,他将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上天崎岖了他的前半生,却让他的后半生在大唐的璀璨星河里将星闪耀。
苏定方出身于公元592年,隋末天下大乱,群寇纷起,分食于乱世,苏定方随父苏邕一起,聚集数千乡民,抵御侵犯乡里的流寇。初出茅庐的苏定方晓勇善战,每次冲锋,必定身先士卒,父亲死后,苏定方做了队伍领袖,他率部东征西讨,悍匪张金称被其活捉,苏定方亲手将其头颅砍下,以谋略称于世的张公卿被其引进埋伏,苦战方得以逃脱性命,但乱世之中,无根的他亦如泘萍,他发现流寇越来越多,黑夜中,他投奔了以仁义自居的窦建德,但万物随性自然,矫柔造作终归抵不过从于本性的天人合一,出身低贱的窦建德无法吸引真正的贵族豪强和草莽英雄,虎牢之战,窦建德兵败被俘,天下一统归唐,苏定方解甲归天,后李渊诛杀侠王窦建德,引得侠王旧部刘黑闼,高君雅心生不满,愤然再次起兵,苏定方再次随队征唐,洛水大战,苏定方更是率先冲上城楼,生擒唐军大将罗士信,后黑闼战败,苏定方再次降唐,投入李健成帐下,做了一名低级武官,玄武门事变,健成死于秦王箭下,苏定方再次站错队,无奈之下只得归隐田园,李世民登基伊始,东突厥进犯,李世民征召天下带甲之士,苏定方再受征召,归于李靖帐下,这一次上天终于对他露出了笑脸,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李靖颠峰之战,剿灭东突厥,深山雪谷,正是前部先锋苏定方觅得敌踪,雪夜奇袭,险些生擒颉利可汗。他凭此役升迁武侯中郎将,这一年他三十八岁,风华正貌之年,又遇一代英主,国力强盛,征伐四方,开疆扩土,才华横溢的苏定方以为他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他来了,任凭风沙,他将成为李靖那样的名将,但他必须为他前半生的错误站队买单,随着李靖的逐渐淡出,做为贞观年间的一众名将的替补,屡次对外的征伐,苏定方连一次打酱油的机会都未曾获得,舞台很绚目,演出很精彩,但那不属于苏定方,二十五年的等待,二十五年的观望,他始终是个上不了场的中郎将,二十五年光阴弹指一挥,苏定方的黑须熬成了白须,贞观落幕,天行有常,不为尧生,不为桀亡,永微大幕徐徐拉起,黎明初现,六十三岁的苏定方忽然感到舞台的聚光灯忽然照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此时的大唐武将,只有他在李治眼中身家清白,不属于长孙集团。
苏定方的一生证明人的一生有时侯一个伯乐,一个敌人足矣。唐永微二年,唐将军阿史那贺鲁叛唐,他本是一条狼,遇了虎,妆成狗,伏了首,虎亡,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露出凶容,再次成了恶狼,这年,西突厥自立,阿史那贺鲁自认可汗,大唐忙于内庭争斗,边关采以守势,而时间很快到了显庆二年。
父皇不在了,可朕还在,大唐的雄兵还在,李治笑着想道,他想起了名将李靖,李靖死于贞观二十三年,李勣不能动,当留于身边以抵长孙无忌,他再一次想起了李靖,李靖与李勣不同,他虽出自天策府,却始终和父皇若即若离,而父皇逝去,天策府旧部便成了长孙无忌一系,那么只有从曾与之敌对一方寻觅属于自己的将军了。看着手上的将军名册,李治的眼光牢牢的盯在苏定方三个字上,戎马一生,曾属前东宫一系,晓勇善战,又师从李靖,曾随其剿灭东突厥,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吗?李治暗自想道。
“陛下,在想什么呢?”
武后忽然出现,看着出神的李治笑问。
“皇后你猜。”
李治笑着反问
“西突厥自立,显庆之年,频频犯我大唐边境,今政局渐稳,是反击剿灭的时侯了。”
武后沉思片刻言道
“那皇后认为该以何人为将呢?”
李治继续问道。
“军事上臣妾不懂,不好妄言,但臣妾以为若李靖尚在,当足以灭西突厥。”
武后正色答道
“不错,皇后认为李勣如何?”
李治笑问道
“万万不可,今阿舅依在,虽与李勣不和,但原天策府今左武卫大将军程知节仍在,臣妾倒认为可派程知节为主帅呢,不过又不能让其得有大功,得以专权于军方。”
武后皱眉道
“皇后真是天姿聪慧,所言甚是,但却需牵制程知节,却又要打败西突厥。”
李治正色言道
“阿舅不除,我与陛下将寝食难安,臣妾今得立,阿舅让权,得于军方李勣支持,故今与阿舅相抵,李勣万不能动,程知节可派人牵制,这也不难,可却要灭国西突厥,臣妾便不明白了。”
武后诧异道
“朕可命程知节为帅,领兵西征,副帅为王文度,做为制节程知节,而先锋之职,朕交于苏定方。”
李治言道
“军旅之事,臣妾不懂,但苏定方不属阿舅阵营,若此方得胜,他日当可为大用。”
武后笑道
显庆二年,程知节挂帅,以王文度为副帅,苏定方为前部先锋,引兵十万,剑指西突厥。
这一年苏定方六十四,却尚未辉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一年,程知节六十三,却已洗尽铅华,一生戎马最后总是站在胜利一方,而今却得忌于李治,这一次出征,不能输,又不能赢,输当以死谢罪,赢必被削以兵权,威摄君权,亦当死罪,最为理想的是任由皇帝摆布,也许只削去兵权,而留得性命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一次的夕阳只是红在了大半生蹉跎的苏定方的最后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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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凤舞九天十四
西突厥三次冲锋皆以失利告终,士气瞬时低落,而唐营铁骑却是养精蓄锐,五千精骑从丘岭冲出,击敌侧翼,西突厥本十部联盟,一经冲击,顿时溃不成军。对一个松散联盟来言,只有胜利才是团结的粘合剂,而稍一受挫,便会瞬时土崩瓦解,十部如同十颗相互猜忌的心。追击,追击,苏定方引部冲锋,胡儿本人面兽心,不识羞耻,降反皆顺势而为,没凝聚力的民族注定如沙如尘消逝在历史长河。在唐军强有力的攻击下,十部西突厥部众再次投降唐军,阿史那贺鲁十万大军秒变唐军,只他如丧家之犬,领百余骑马向草原深处逃去。
这时,大雪纷飞,虽得大败,阿史那贺鲁却并不介意,他是草原的王,只要他在,他的王庭在,待来年大漠上马肥草长,他纵臂一呼,依然可得雄兵十万。天气恶劣,谅那苏定方也不会追击自此。十分惬意的率领部众在冰天雪地里打猎。
“可汗,似乎有马蹄声。”
下属忽然言道
“什么马蹄声?咦,真有马蹄声,阿,定是另有人马前来行猎。”
阿史那贺鲁镇静的言道
“老朋友,是我,我们的皇帝十分想念你,嘱我来此寻你。”
雪花漫天,尽然传来苏定方的声音,人焉,魔焉,神焉,阿史那贺鲁哭笑不得,慌忙勒马向北逃去,唐军随后紧追不舍,一番追逐,胡人大数尽诛,仅阿史那贺鲁与两个儿子逃了出去。
“你继续追击阿史那贺鲁,前方便是石国,贼人定是逃向那里,你到了苏咄城,那里的城主定会缚了贼首交于你的。”
苏定方对副总管萧嗣业言道。
“总管为何如此肯定苏咄城主会交出阿史那贺鲁?”
萧嗣业将信将疑言道
“两国邦交凭实力而已,今阿史那贺鲁如丧家之犬,我等沿途已安抚草原各部落,况此战得胜,扬我大唐国威,四方胡虏尽皆丧胆,又怎会因一人而得罪大唐,定会定计诳那阿史那贺鲁,擒来交于我等。”
苏定方言道
“总管神算,麾下尽皆拜服。”
萧嗣业言道
“势尽如此,何言神之,只将军辛苦些,待安抚完诸草原部落,我在长安静候将军佳音。”
苏定方笑道
“末将定遵从总管之命,不辱使命。”
一路向北的阿史那贺鲁精疲力尽的来到苏咄城。十万精骑变成了三人行,茫茫天地却已无容身之地,哎,三年前还在繁华似锦的长安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虽为臣下,却也自在,只是欲魔缠身,想要做那高高在上称孤道寡的皇,如今倒真可称的上孤家寡人,想想当年随那天可汗征伐高句丽,自己不慎受了箭伤,天可汗不顾污秽,尽亲自为自己吸去淤血,思宠至此,却要反叛,自己亦或命当如此。算了,自己本就草原上的王者,祖宗留下的基业,国家为唐所灭,复国乃我使命,做了便做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唐王灭我国家,便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样对我也只是收买人心罢了,过了这冬季,待我回到草原,依然是统兵十万复国的王,自淫过后,肚皮尽是咚咚做响,此时已来到苏咄城下,他本想暗暗潜入城中,饱食一顿,买些马匹,集些食粮,匿名于石国,再行计较。不想城中走出了苏咄城主,满脸春风,笑容满面的言道
“尊敬的可汗,这么冷的天怎会有如此兴致,来到我这里?”
“阿,我围猎来着,只这大雪天,迷了方向,与手下走失了,却来到你处,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
阿史那贺鲁言道。
“大汗迷路至此,乃我的荣幸,若就此离去,岂不怠慢了大汗,引来我那国君的责罚,请大汗进城,食饱喝足,夜里还有美人相伴,待到明日,我自亲自恭送大汗。”
苏咄城主言道
“不,不了,我若回的晚了,恐让部众担心,城主好意我自心领……”
“大汗,我新得一娇艳美人,肤白貌美,可不比大唐和草原的美人儿差呢?”
“什么,美人儿,哦,不不不,城主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回去,兔让部下找寻。”
话虽如此,却也忍不住色食诱获,半推半就随城主进去城主,随着城门隆隆关闭,一辆大车推将前来,车上置放一巨型囚笼。
“不好,中计了。”
阿史那贺鲁慌忙叫道,随即转身要逃,却早被人扯下马来,用绳索绑的如棕子一般。
“好你这奸贼,尽然骗我。”
阿史那贺鲁大骂道
“你自行不义,引来唐兵,若不擒你,恐招兵祸,我也不杀你,只等唐人来此,将你交了出去。”
苏咄城主言道。此时萧嗣业已引兵来到城下。也不答话,只教手下攻城,却早有石国使城来到唐军阵营,交出阿史那贺鲁,你很强,全世界都是你的朋友,至此西突厥灭亡。李治大悦,懦弱的气质里显出雄主风范,昭陵之上,举行大型的献俘仪事。又将西突厥分为两部,分设都护府,一个位于咸海和伊喀尔湖之间,一个位于巴尔喀什湖和伊梨河之间,两个都护府都督分由阿史那弥射及阿史那部真担任。
而李治真正忘不了的是平定高句丽,自太宗以灭国为目的的大规模征伐高句丽失败过后,唐改变战争手段,而变以大兵征伐,而改以小范围侵扰,到了显庆五年,大唐政局稳定,国力强大,灭国高句丽已提上日程,辽东半岛及朝鲜半岛驻有三国,高句丽占有辽东半岛及朝鲜半部,其余半部皆有百济新罗平分,百济背靠高句丽,新罗依附大唐,高句丽是只狡猾的兔子,深知与大唐决战在所难免,唯一之计便是一统三国,集三国之力以抵唐军,如果兔子变成老虎,那么与唐之争将成猎手之争,而新罗背靠大唐,若高句丽主动进攻新罗,便是向大唐宣战,且边境之上唐军虎视眈眈,若冒然出兵新罗,则必遭唐人侵犯本土,又要吃肉,又不能引来猎人,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怂恿百济攻打新罗。朝鲜半岛,战火纷纷,唐军还是来了,还是苏定方统率,临行之际,李治交给他一个任务,灭掉百济,直接打掉高句丽的后院,孤立高句丽,为灭国高句丽做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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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凤舞九天十五
显庆五年三月,李治下旨,任命苏定方熊金道总管,领兵十万,水陆并进,同时命李勣屯兵十万于辽东,以伺高句丽,新罗主帅金春秋引兵十万从后夹击。
苏定方以快击为主,十万大军从山东烟台的成山角出发,横渡黄海,直航朝鲜半岛。
百济于熊津口布防,以待唐军,一切皆是枉然,苏定方领兵强势登陆,以客为主,诱兵以伏击,斩杀新罗兵三千,催动大军,直逼百济王城泗沘城。新罗顿感亡国之险,全国动员,以亡国之危,家国情怀鼓动全国,正义却亡以天道,天道无情,无恶,无善,只循以万物生老病死之规律,生存与死亡从来不是一个问题,强者生,弱者亡,古今皆然,战争之中,很多时候主帅见识意志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百济苦寒之地,征伐劳苦,去国远征,后勤难济,兵策当以快配以狠准为主,泗沘城外,两军对决,苏定方分以奇正两军,奇正双辅,不以主次,大战伊始,苏定方命左路军阵后撒,以示慌乱,新罗军以为有机可乘,全击攻击左路,两军相争,虽新罗军人数占优,唐军却是武器精良,刀利予锐,凯甲精良,虽人数为劣,却也维系均势,苏定方见时机已到,摆以军令,一万精骑从敌侧翼杀入,夹击中路,一万精骑长距奔袭,击敌后路,唐军三万铁骑对敌五万,却以术长,得以道法,一番厮杀,新罗尽有对敌百万之感,气势顿颓,两军相争,如高山流水,顺以势态,究以客观,新罗拙于术策,顿处下势,前后难顾,一万士卒虽有满腔爱国情怀,却也埋骨乡土,为国尽忠了,新罗大败,只得退城拒守。
唐军立将新罗城团团围住,苏定方却下令全军休息,围而不攻,以势摄敌,很多时侯结果并不痛苦,过程才是难熬,人心的对决,心弱者往往率先祭出败招。强压之下,新罗国王扶余义慈及太子扶余隆保受不了亡国身死的恐惧折磨,竟弃国远循,远离朝堂,以为隐者。
义慈次子扶余泰立刻宣布自立,成为新的王者,统领全国以抗唐军。
“祖父和父亲尚在,叔叔却自立,若破唐军,叔叔威以全国,当以我父子之血祭以皇旗。”
太子之子扶余文思对下属言道
“大王,唐攻百济,实意在高句丽,百济居于半岛,与唐本土隔以高句丽,难以威及唐之本土,就算亡国,路途遥远,唐亦以顾及,应于百济国内,扶以亲唐势力,以为新王,大王早降,当为皇者。”
存亡之际,野心利欲豪无悬念的再一次战胜了道德,文思立刻率众降唐。而此时苏定方催动大军攻城。余泰外迫于唐军,内败于人心,无奈之下,亦率部降唐。
城门大开,苏定方率部进城,命扶余庆慈和太子扶余泰前来投降。两个月,苏定方引部还师,李治大喜过望,又于昭陵献俘。
李治是人,却要完成神迹,灭国高句丽,这个一代魔君杨广和旷古神帝李世民未完成的任务将由李治完成。如今魔神已不在人间,只有人在人间继续神的传说。
苏定方灭国百济,李治兴奋不已,欲待亲征,任命苏定方,契苾何力,任雅相,萧嗣业兵分四路,自为统帅,欲待毕功于一役,灭国高句丽。武则天极力对谏。
“陛下,臣妾虽不懂军事,却知晓些政理,今百济新平,高句丽仍在,百济人恐有复国之念,而此时高句丽渊盖苏文仍在,高句丽政局稳定,若遇外敌军民尚可同仇敌忾,非一战所能而溃,若拖以时日,待进入冬季,辽东天寒,非中原舒适之季,臣妾认为恐遭先帝复覆。”
李治不语,凝视武后半晌方才言道
“皇后所言,也不无道理,但今国力强盛,朕继承先帝大业且值盛年,高句丽不灭,朕有负先帝,今吐蕃蠢动,吐谷浑亦有反复之势,若高句丽不灭,它日三处联合,突厥必将复起,大唐必将危矣,此国不灭,朕心难安呀。”
“陛下,臣妾以为对于高句丽,当继行先帝之策,派兵征伐,不求灭国,只削弱高句丽国力,宁其只能固守,盖渊苏文年事已高且恶疾缠身,恐难过今季,到时高句丽政局混乱,无强势之人,当是决战之期,唯今之计,当仍派四将征伐高句丽,另派王文度驻守百济,安抚其民,以防其复国之心。”
武后言道。
“今善战者,唯苏定方,契苾何力者,苏定方忠厚之人,朕自信得过的,只是契苾何力虽亦忠勇之人,无奈乃胡人胡心,胡人素来反复,势大则反,势弱则降,若此番得有大胜,恐其徒生反心。”
李治皱眉道,曾为唐军大将的阿史那贺鲁的背叛让其心有余悸,他隐隐觉得,孤家之位若要长稳,当不论对错,只讲胜负,赢者方有话语权,方可篡改史书,方可指鹿为马。对君王来言,道德可以说,可以宣扬,但不可信,这世间最难测的是人心,人的心往往决定于屁股下的位置,契苾何力若得大胜,他便不反,他手下突厥下属难道不反吗,势力强了,名声大了,便有了君王之德,何为君德,立朝建国,开疆扩土是为君德。心不端正,起了邪念,又何谈忠心。
“陛下,契苾何力是匹良驹,但皮鞭却执于陛下之手,只需削弱高句丽,便可将其招回。”
武后笑道。
权利真好,李治暗自想到,可是自己近来头痛不已,但他从不想自己的死亡,天下要一直掌控在自己手里,太子是不能信的,大哥,二哥,父亲皆有弑父之心,儿子决不能信,权利最终会交给儿子,但那是在自己死后,而只要活着,一息尚存,便不能放权,大臣,大臣亦不可信,大臣私交王子,谋以私欲,候君集,张亮包括长孙无忌不正是这样吗?他看了看身边的妻子,现在只和她生儿育女的妻子,或许在自己病疾缠身之际,将权力暂交于颇有政治才干的妻子才是最安全的。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1-18 13:33:11
145凤舞九天十六 显庆六年,苏庆方领兵十万横渡渤海海峡,经水路进军高句丽,战力强悍,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兵临平壤。权臣盖渊苏文率军坚守,他虽名为权臣,不容以道德,却和以天道,以强大的能力杀君,屠贤,专横跋扈,很多时候居于至尊之位能宣扬道德,教化万民,集国于一体,和平之时铸就盛世,乱世之时一统山河,外国侵略之时抵御强敌,无情无善无恶,心境空幽,容有万物,却又空空如也,方能当善时善,当恶时恶,当无情时无情,却又随势而空,只循以天道,不拘于自身人情,有时候或许大恶方能大善。此时的高句丽,只要曾经的大恶人,赢了一路的盖渊苏文活着,高句丽便不会灭亡,阎王虽恶,却能镇住一众恶鬼,他率众坚守平壤,并命儿子盖渊男生领兵十万驻守鸭绿江,挡住由陆路进犯的契苾何力。以防唐军两路夹击,对平壤形成水旱两路合围之势。
鸭绿天险,唐军挫于地利,强度鸭绿江,却遭岸上高句丽军万箭齐发,更有火箭,点燃木船,烟熏士卒,一月过后,一片鸭绿江水竟挡住了十万唐军精锐,不想天时却到,气温骤降,江水结冰,契苾何力引兵踏冰而行,渡过鸭绿天险,彼时唐军战突厥,克吐谷浑,败吐蕃,身经百战,陆地交锋,高句丽自是不敌,一番大战,高句丽大败,仓惶逃循,契苾何力引军追击,唐刀锋利,唐箭精准,三万高句丽命丧乡土,此时若长驱直入,唐军必将迫进平壤,行灭国高句丽之势,此时又是政治来了,李治诏书来了,命契苾何力回师,顿失好局,独留苏定方一师,定方虽勇,无奈平壤城墙坚固,易守难攻,过些时日,天降大雪,更是艰难,拖得久了,不但平壤难克,恐有全军覆灭之患,名将自是深谙取舍之道,当即领兵还师。很多时候一个寻常的转身便是永久,苏定方勒住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尸的平壤,或许他自己也并未想到这是人生最后的别离,历史将他手中的接力捧交给了另一名已年近花甲的老将刘仁轨。
在人生辉煌之前,刘仁轨很倒霉,贞观年间时任九品县尉,他自认是个有本事的人,虽此时命运不济,但定有冲天之时,但此时贞观一朝豪杰辈出,与太宗一起,或治或平,皆有根基,自己虽文武全才,却是生不逢时,难进太宗眼界。
一次九品都尉刘仁轨领着士卒巡城,忽闻北城嘈杂,一问方知四品都尉鲁宁开路回府,几名路人不及回僻,尽让鲁宁指使恶奴活活打死,又见街上美艳妇人,当即令人掳进轿中,极尽猥亵之能事。刘仁轨闻讯便欲领人前去捉拿,却让属下劝言道
“大人,恕属下冒犯,鲁都尉虽行不法,却是从四品官阶,您才九品,若去捉拿,恐受其辱,毁了大人的前程。”
“此境为我管辖之地,他若犯法,有了人命,触犯了大唐律法,莫说一从四品,便是一品大员,我也管得。”
言罢打定主意,领了众人一阵刀枪棍捧打散了一众官随,并将正在轿中快活的鲁宁拉出轿中,在众人笑声之中照着裸露的屁股,狠狠用木棍盖了十余下,惹得鲁宁羞怒不已,破口大骂
“刘仁轨,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匹夫,老爷我从四品官阶,你一九品小卒尽敢管老爷闲事,老爷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虽九品小吏,却也食朝廷的俸禄,你今草菅人命,奸淫良家女子,触犯了朝廷律法,我便可以管你。”
刘仁轨正气满元的答道
“你这上不了台面的九品小卒,在爷面前便如屎尿一番,你有种便打死爷,爷若不死必将你剥皮抽筯,便枉姓鲁字。”
鲁宁大骂道
“我虽是九品都尉却也是朝廷官员,你当街辱骂恐吓于我,我可当场将你击杀。”
刘仁轨针锋相对言道
“你敢。”
鲁宁扬起猪肝脸傲然说道
“爷乃朝廷从四品都尉,这个官职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用命博来的,给你一九品小卒泼天的胆子也不敢要爷性命,你这九品小吏的面皮在爷眼中还比不上刚才那妇人的大白屁股呢?哈哈哈。”
“来呀,将这辱骂朝廷官员的狂妄之徒于我活活打死。”
刘仁轨满脸通火,怒令道
“大人,他”
“勿需多言,速速打杀便是,若有责罚,与你等无关,由本官一力承担。”
手下还待劝拦却让刘仁轨一顿阻止。无奈之下只得一阵乱棍将鲁宁打的奄奄一息。
“鲁宁,你虽犯罪,又差辱与我,我只需将你捉住,禀明上司,奏请陛下治罪于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打死你吗?”
刘仁轨走近将死的鲁宁贴耳轻语道
“你,你这恶贼定将不得好死。”
鲁宁使尽余力骂道
“可你却要死了,实话告诉你兔你黄泉路上做了冤死鬼,你死在你的一刀一枪博来的从四品官阶上,我太矮了,陛下看不到我,踩着你的头颅,英明的陛下才能看的见我,我方能出人头地呀。”
刘仁轨满面春风的笑道。鲁宁死了,唐太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即下令处斩刘仁轨,但他是刘仁轨眼中的明君,自是不能草菅人命,又好奇疑惑于为何一九品小吏要当街棒杀一从四品都尉。当即命人将从未谋面的刘仁轨押自御前,亲自审问。
“鲁宁屡随朕亲征,立有战功,你一九品县尉为何要杀了朕的折冲都尉。”
唐太宗脸色铁青大怒道。
“陛下,鲁宁当街打杀路人,奸虏良家,行盗贼之事,臣遵从大唐律法将其擒拿,他又当街辱骂臣,臣便将其打死。”
刘仁轨见了立于唐太宗一旁的魏征低首言道。
“他如何辱骂与你,你且与朕说来?”
太宗问道
“言语污秽不堪,恐污了陛下龙耳,臣不敢言。”
刘仁轨恭敬的言道
“朕久于军营,什么言语没听说过,若是属实,朕自会于你公道。”
太宗言道
“他言称臣的九品县尉在他眼中如屎尿一般,还说臣的面目在他眼中还不如先前受其淫辱的妇人屁股。”
刘仁轨无奈言道
“这个,这个鲁宁着实可恶。”
太宗看着刘仁轨脸面强忍住笑言道
“陛下,隋之灭便因有鲁宁这样的恶贼下上辱朝廷命官,下辱百姓,臣认为刘仁轨所为虽有过激,但也尚属人情,百姓乃江山的根基,宫员乃江山的横梁,鲁宁此为实为大罪。”
魏征忙谏道
“罢了,你所为虽有过激,却也因鲁宁恶贯满盈,又羞辱朝廷官员,你便去蒙县继续做你的县丞吧。”
虽仍是县丞,却让太宗记住了他,他也不负所望,屡次进谏,展显其才,深受太宗宠信,一路官至给事中,到显庆年间,又做了青州刺史。

楼主:ty_上弦叶

字数:387491

帖子分类:煮酒论史

发表时间:2019-03-30 03:30:53

更新时间:2020-01-18 13:3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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