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条长腿迈出来，然后是挺拔的背脊，最后是男人温和却带有一丝锋利的面容，眉眼上挑，隐隐间气势迫人。
他垂眸淡淡地扫过现场，似乎在确认什么时。
整个现场都沸腾了！
因为陆慎行这个名字就代表了一个盛世。
出道七年。
二十一岁到二十八岁。
凭借教科书般的精湛演技，一步一步踏上巅峰，从来没有低谷，因为他一直在上升。
季维也想跟着别人一起嗷嗷叫，可他想起不能暴露自己，于是克制住冲动，很冷淡地鼓了鼓掌。
看得一旁的齐可肃然起敬。
不愧是燕大国画专业的学霸，他都能脑补一出十年寒窗苦画两耳不闻窗外事，连陆慎行这么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也能不为所动。
突然，陆慎行朝季维的方向望过来，轻轻一笑。
陆慎行眉眼不笑的时候是显得有些冷漠的，瞳仁黑漆漆的，双眼皮折痕又深又挑。
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狐狸眯缝着眼睛，格外温柔。
季维艰难地偏过头。
啊，保持人设真的……好难。
幸好陆慎行没走过来，向张导的方向走去，两人攀谈着，季维松了口气，继续看着节目台本。
《国风》创新地采取了网上直播和线下播放两种形式，为了保证收视率以及方便观看，网上直播分了不同嘉宾的直播间。
这都不用猜了，他一定是观看人数最低的。
季维正准备翻开下一页。
忽然，手中的台本翻不动被人捏住了，男人具有磁性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一字一句轻笑着问：“不知道陆慎行是什么、东西？”

每次都要翻到最后康康自己更到哪儿(我这记性啊！)

全场的目光都聚到了季维和陆慎行身上，虽然没听见陆慎行到底说了什么，但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这个素人居然和陆影帝认识的吗？打扮这么朴素，还以为是艺术学院的普通学生，这家里有背景啊。”
“早知道该去套个近乎。”
……
作为陆慎行十级学者的季维突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他是真没想到他爱豆会正好看到他的直播，怎么就听到了最后一句呢。
季维慢吞吞地抬头……拖延时间。
少年心里天人交战，这个时候否认那不是他、是长得他一模一样的亲弟弟有用一点？还是直接吹彩虹屁见效比较快一点？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慎行乌沉沉的眸子，以一种十分专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承认？”
季维目光飘忽，低声道：“也不是……”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男人微微倾身，冲他伸出手，垂眸慵懒地说道：“那只好，重新认识一下了。”
“你好，我是陆慎行。”

陆慎行最后一句的音量并不高，以众人刚好能听到的程度，听到他的话众人也没有再继续议论。
因为接下来陆慎行也和其他嘉宾打了招呼，特别是后来的马立清大师，作为国学界首屈一指的大佬，他与之攀谈了许久，侧身认真倾听。
爱豆太给面子了！
季维松了口气。
嘉宾到齐后，摄影调试好直播设备，《国风》第一期的直播就正式开始了。
燕城电视台的官网上直播一上线，直播观众便大批涌入，不过都是集中在陆慎行的直播间里。
赵越的直播间人数145万……
苏雯的直播间人数87万……
杜若松的直播间人数34万……
而季维的直播间人数……67人，对比起来着实有些惨淡，甚至有策划提议要不要换个素人。
不过几个导演顾不上季维。
因为，节目才刚刚开始，陆慎行的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1206万了！
这个数字把张导和几个副导都吓了一跳，他们知道陆慎行票房号召力高，但曝光度低、从来不参与任何与拍戏无关的活动，人气再高……应该也有限吧。
可他们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能高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提前进行了网站系统更新，防止流量太大网站崩溃，可因为陆慎行的缘故，网站仍然经历长达十分钟的一片空白，只好中断直播。
十分钟以后，直播间才恢复了正常。
「要开始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陆影帝居然会录制综艺，有生之年系列啊！」
「倒计时准备了！」
「有人录屏吗？我现在在公司上班不敢开声音，不想错过陆老师的声音啊，他原音真的……太苏了」
「放心，早就开始录了」
「3、」
「2、」
「1！」
随着倒计时的归零，如画卷般的山野风景缓缓展现在大家面前，无人机航拍节目组的车辆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
分为了三辆车。
本来是安排马立清老爷子和杜若松一辆车，天后苏雯和季维一辆车，陆慎行和赵越坐一起，毕竟实力影帝和当红流量光往那儿一坐就自带话题度。
赵越的经纪人可不是一般人，一手捧红了三代流量，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提前拿到了台本，雇水军写好了炒cp的通稿，只等节目一开播就全网发。
话是这么说。
坐车里随行的齐可叹了口气，可陆影帝指定要季维和他坐一辆车，那有什么办法呢，还不许人家一见如故吗？
虽然季维和陆慎行都坐在后排，但摄影一直对着陆慎行拍，拍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终于良心发现，念念不舍地把镜头转到季维脸上。
朝阳透过车窗，肆意地洒到季维脸上，少年的眉眼生得极好，琉璃色的瞳孔，肤色白皙得更是像藏有月光，近乎透明的质感，如同一张含蓄收敛的水墨画。
而一旁的陆慎行眉目飞扬，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部锋利感更强烈，静静地看着少年。
这个镜头冲击感太强，弹幕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分钟内我要知道小哥哥所有资料！他也太太太好看了啊！这么好看为什么不红！！」
「现在素人颜值都这么高了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不起！！我给大家拖后腿了！」
「这个颜值我可以！！是表演学院今年的新生吗？？想收作墙头」

《国风》本来关注度就很高，立马有网友截了陆慎行和季维的九宫格发上微博，短短几分钟就有几千条转发。
这些季维是不知道的，山路漫长，车开了四五个小时，季维有些晕车，昏昏欲睡，想到还在直播又强撑起精神，上下眼皮反复打架。
齐可透过后视镜看到季维的表现，斟酌着说道：“其实我们节目组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如果真的想睡的话……”
季维：“谢谢小齐老师。”
下一秒，季维就睡了过去。
齐可：“…………”
这小孩儿也太实诚了吧。
他突然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他在电视台实习以来，接触过的哪一个“素人”不是费尽心机想在节目里出头的？
与其说是素人，不如说是网红预备役。
只有季维，真把自己当素人了。
齐可叹了口气，打开直播页面，他都能猜到弹幕会怎么说季维了，什么“娇气”啊“无趣”啊，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然而，当他打开直播间。
季维的直播间从最开始的67人慢慢上升到了12304人。
而且弹幕全都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看小哥哥闭眼睡觉我能看一天！]
[姐妹我也是！看着他睡觉有心里特别平静，谁不想看神仙颜值的小哥哥呢？]
[还有陆影帝同框，两大神颜，不是拉踩，我真觉得这位小哥哥比赵越好看多了，请立刻出道好吗！]
齐可：对不起！我对颜狗的世界一无所知！
季维坐在靠窗的位置睡着，本来好好枕在靠椅上，没想到车辆随着山体一个颠簸，他的头一下一下撞击在窗上，声音还挺大。
齐可看到陆影帝难得皱了下眉，本就令人不易接近的气质显得更为冷冽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陆影帝难道是觉得被打扰了吗，他立刻回头正准备让摄影摇醒季维。
陆慎行食指竖起放到嘴边，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抬眸的瞬间，英挺的眉也随之上挑，看起来有几分眉压眼，显得气场尤为强大。
齐可根本不敢再说话。
他突然想起别人评价陆慎行的一句话，“他那么温和的人我却怕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明明是很温和的人却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明显到即使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一瞥，周围人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齐可正准备转回头去时，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以至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陆慎行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扶住少年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或许是怕少年惊醒，他的姿势再没变过。
动作看起来相当温柔。
弹幕疯狂了。
「哇，原来陆影帝荧幕外是这种人吗，竟然会主动照顾后辈，很不符合他的大佬气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第一次看到陆影帝这么温柔的一面！两人简直配一脸」
「老陆你说说，是不是一上车就盯上人家小哥哥了？！」
而熟睡中的季维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好像更……舒服了一点。

*
另一辆车上，赵越看也没看镜头，低头玩手机，一句话也没说，明显憋着火。
摄影看他心情不太好，主动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
赵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中断直播后，赵越主动向苏雯搭话：“苏雯姐，你说那季维什么来头，签了哪家公司啊，节目第一天就买热搜。”
他把手机递给苏雯看。
热搜第二条是《国风》素人小哥哥神仙颜值。
更可气的是第一条还是季维。
——陆慎行和季维kswl
苏雯看也没看他一眼，闭眼休憩。
苏雯是国民级天后，赵越上小学的时候苏雯就红了，所以苏雯让他下不了台也只能忍着。
他讨了个没趣，索性和旁人说上话了：“也不是我瞧不上新人拼命想出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但绑上陆老师上热搜，我真的看不起这种行为，非常唾弃……”
车里忽然一片沉默。
说起来，《国风》官宣的时候，这位蹭着陆慎行上的热搜似乎更多啊。
赵越没察觉出异样，依旧侃侃而谈。
“我本科北影的，研究生上戏的，季维这人我听都没听过，肯定是哪个野鸡艺术学院毕业的。”
最后他语带同情地结束道：“学渣上《国风》这种知识储备型节目，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节奏。”
其实也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
虽然微博都在“啊啊啊啊啊小哥哥我可以”，眼光挑剔的八卦论坛却开始质疑《国风》选人的专业性了。
【南瓜灯】加个赵越我能理解，节目要流量嘛，而且他在流量里算学历高的了，可这素人怎么回事？特长就是长得好看？我笑了。
【哥布林入侵】我个人觉得很养眼啊，你们不喜欢可以不看啊，谁求着你们看了
【雨伞史莱姆】楼上一副水军的语气，平时多少流量被喷只有脸没有业务能力，来了个长得好看的素人就捧上天了？

第六章
下午一点的时候，车终于停下了，季维睁开眼，发现自己枕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个姿势几乎把全身一半重量都分担给陆慎行了。
他立马站起来，特别不好意思地问：“对不起，我刚睡过去了！没弄疼您吧？”
陆慎行神情寡淡，半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压低声音开口：“是挺疼的。”
男人的音色本就低沉，刻意压低声线显得有些沙哑，透露出些许疲态。
听得季维很心疼。
他这还算什么粉丝？
躺粉么……好像也说得过去……
季维赶紧晃晃脑袋，把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压了下去，十分愧疚地看着陆慎行，他怎么这么会挑地方睡呢？
忽然，陆慎行抬眸注视着季维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需要人揉揉。”
“我帮您！”
季维主动开口。
“太麻烦你了。”
陆慎行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不麻烦。”
季维赶紧摆手，生怕陆慎行会拒绝一样，立刻坐回位置上，开始帮陆慎行揉肩膀。
他不敢太用力，只敢一点一点、轻轻地揉，特别是感受到陆慎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停留的地方好像会发烫。
他就……更紧张了。
而陆慎行的唇角不经意地勾了勾。
直播间的弹幕则纷纷开始刷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你让人家小哥哥躺的，小哥哥做错了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陆影帝像……装的吗？他拍《秦风》的时候，那么重的钢筋直接砸到脊骨上他都没喊一句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粉丝笑而不语，老陆今年柏林影帝没白拿哈」

综艺节目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出境啊。
赵越想得特别美。
村子里一共有一百五十户人家，足足有三百七十五人，一天的时间里，一个一个地去问肯定问不完。
所以他以村门口为起点，跑得贼快，能问多少问多少，经历了帮村民送情书、烧火、喂羊等一系列鸡飞狗跳的任务。
中间还遇上了杜若松一组，虽然马立清老爷子学识渊博，但赵越看他老胳膊老腿儿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走得慢啊！
肯定不如自己。
赵越信心满满地准备秀一波，等节目播出后，他肯定能圈一大波路人粉。
可杜若松作为央视名嘴特能吹逼，有的没的扯了半天，赵越愣是没找到秀优越的机会，有点不耐烦了。
终于，杜若松问到了关键：“你们组回答了多少问题啊？”
赵越立马眉飞色舞地开口：“我只是中戏的研究生而已，平时虽然喜欢看书，但传统曲艺这方面还是了解得不多，只回答了69道问题而已。”
果然，杜若松惊讶地看了赵越一眼：“ 69道？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中戏毕业的。”
就连马老爷子也向赵越投来赞许的目光：“不要过分谦虚，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赵越暗自得意，不经意地把话题带到季维身上：“也不知道陆影帝和那个素人回答多少了，应该比我多吧。”
杜若松摇了摇头：“刚碰见他们了，好像在借东西，说是一道题都没答上。”
赵越故作惊讶地开口：“这么不上心的吗……不至于吧。”
赵越直播间里的弹幕立马活跃起来了。
「真的有点一言难尽哎，参加综艺好歹要积极点啊，不愿意参加也没人逼着参加」
「真的，以后我觉得大家不要戴有色眼光看流量了，赵越真的好努力啊，一直在努力完成任务，对比另外一组，赵越真的很不错了」
「+1。」
但赵越还没高兴多一会儿，忽然就听到了村广播里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节目因突发状况做出重大调整，请所有人速到村广场集合！请所有人速到村广场集合！”
广播急切的声音在村庄上方悠扬地回荡。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马立清老爷子拄着拐杖，忧虑地问道。
赵越有些慌，已经往外走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他可不能落人后面。
而他直播间里的弹幕直接炸了。
「好端端地干嘛要调整节目啊，因为陆影帝那组一个问题都不去回答吗，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我不是赵越的粉都心疼赵越了，不知道后期要被剪成什么鬼样子」
「+1，有点看不下去了，综艺不就是好玩吗」
「赵越粉出来说一句，今天阿越真的很惨，被素人拉踩颜值我们也默默忍了，没想到为任务付出的努力也白费了，燕城电视台没有心」
只有杜若松走在最后，喃喃自语：“我怎么听着像是季维的声音？”

村广场中，摆着两张座椅，陆慎行慵懒地坐着，季维则站在桌前，点着村民的人头。
数了数差不多到齐后。
他拿着手中借来的喇叭，对着听到广播纷纷赶来的村民说道：“请大家不要急，只是做个简单的问题确认，一个一个在我们这儿登记。”
安抚了吵吵闹闹的龙套演员后，季维才回到座位，拿出纸笔像模像样地开始记录。
他问向第一名村民：“姓名？”
“崔大石。”
“问题？”
“国画分为哪三科。”
季维立马回答：“人物，山水，花鸟三科。”
接着是第二名。
“国画用笔。”
“国画用笔统称毛笔，制笔分为软毫、硬毫和兼毫三种，笔锋有长锋、中锋、短锋之别。”
……
本来需要至少一天才能问完的问题，省去了挨家挨户拜访的时间，短短一个小时就问完了。
季维把喇叭还给了身后跟拍的齐可，客气地感谢：“小齐老师，问题都回答完了，谢谢您的喇叭。”
齐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给你了。”
弹幕纷纷给季维的操作跪了。
「***槽卧槽！还有这种办法，被小哥哥惊呆了！我看工作人员的表情直接懵了，接下来节目还能怎么玩」
「太骚了太骚了，一想到赵越苦哈哈地喂动物送情书才回答了69个问题，我想说一句不值得啊！」
「虽然但是没人注意小哥哥所有问题都是秒答吗！！别人想学也学不来啊！人和人的差别太他妈大了，长得好看还是个学霸！」
「刚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都在666666」
「总结就是，小哥哥超神，节目组懵逼了」
看得赶来的赵越一行人目瞪口呆，一直到季维回答完问题，赵越才从震惊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我就说怎么突然放广播，敢情是你冒充节目组召集村民啊。”
他转头给张导告小状：“导演，他这是公然违反节目规则！”
季维正欲说话，陆慎行的视线移到少年有些发干的唇上，拧开矿泉水递到了少年面前，然后他才抬头盯着赵越，语气轻柔地反问：“规则里没说不可以啊。”
赵越被问得一噎。
虽然陆慎行语气轻飘飘的，但实则不容抗拒，他不敢顶撞陆慎行，只好意有所指地给季维上眼药：“不过季维把您晾在一旁，未免也太……”
都是娱乐圈混的人，谁乐意给别人做陪衬啊，陆影帝心里估摸着也是不乐意的。
“有道理。”
陆慎行下巴搁在手上，点了点头，目光透露出几分玩味。
赵越心想有戏啊，正准备搭话，谁知道陆慎行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问：“怎么，羡慕啊？”
赵越：…………

第七章
不羡慕。
他一点也不羡慕。
赵越安慰自己重在出镜、重在出镜，他回答的问题有69道，可以兑换128个积分，足够一天基本生活了。
然而季维回答了375道问题，足足有750个积分。
于是当他啃馒头的时候，看到季维在吃番茄打卤面；当他喝白开水时，看到季维在喝果汁；当他好不容易换到炒青菜时，季维已经在吃野味大餐了。
赵越：……草，心态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从季维直播间闻讯过来的，太惨了太惨了！我简直要心酸落泪了」
「这真的是同一个节目吗，我以为一个是变形计，一个是美食栏目」
「不行了，对比两个直播间看肚子都要笑痛了，你们赶紧去小哥哥的直播间看看」
吃完档次不一的午饭后，一行人被节目组通知到广场集合，重新回到村广场。
可广场上除了嘉宾们，一个人也没有。
作为一名阅历丰富的单机游戏主播，季维不慌。
找不到NPC当然就要探索环境，找找掉落物什么的。
于是他沿着广场转了一圈，终于在广场的一角发现了另一句标语，也是很常见的一句话，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
——知识改变命运。
“节目组是玩我们呢吧。”赵越本就心情不好，看到广场上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脸拉得长长的。
杜若松什么人啊，看赵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赶紧打圆场：“诶，玩几个大老爷们还能播得出去？如果能的话，为了收视率我也不是不可以献身……”
其他人：…………
「我怀疑松松在开车并且我有证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若松在我心里的形象崩塌了，我一直觉得他是那种特正经的新闻主持人」
「夭寿啦，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竟然说要献身，我的眼睛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立清老爷子一脸茫然，不是很理解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任务应该和新出现的标语有关。”
季维走回人群，指了指标语的方向，说出了他的猜测：“我们可以找村民问问，他们说不定知道。”
杜若松震惊：“这么快就找到突破口了吗？！”
赵越下意识咽了咽喉咙，想起上午被季维支配的恐惧，就连一向与(全)世(程)无(划)争(水)的苏雯也难得抬头看向季维。
弹幕笑得乐不可支。
「松松喜滋滋开完车，发现人儿小哥哥在他开车的时候已经勾出了答题重点」
「某杜姓主持人就问你羞不羞愧！」
「季维：我只是把别人开车的时间拿去找线索了而已」
大家为了节省时间，讨论了一下，觉得还是分组搜寻线索更有效率，但在怎么分组上，出了一点……问题。
季维感受到四道从不同方向投来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他身上，后来又多了一道。
他循着目光看过去，竟然是对他从录节目到现在没什么好脸色的赵越。
嗯……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赵越早上一口一口个素人的，这会儿开始爸爸康康我了？晚了！」
「赵越：总要恰饭的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笑得我在床上打滚，我室友以为地震了」
陆慎行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偏头一笑，狭长的眼睛随之眯了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大家都想和季维组队。”
没人敢吱声。
被陆慎行的目光一扫，杜若松突然心有些发慌，他自己也奇怪，明明比陆慎行还要大十岁，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陆慎行面前偶尔会感到拘束，甚至从心底里隐隐有几分惧怕。
没想到陆慎行出乎意料地补充了一句：“不如民主投票好了。”
大家纷纷点头。
杜若松惊讶的同时，松了口气，他就怕陆影帝不同意，既然陆影帝都同意了，他不说动季维和他组队都对不起主持人这个职业！
他换上主持人标准的和蔼笑容，殷殷切切地注视着季维，忽然有些激动。
马立清老爷子拄着拐杖向季维走去，他是真心想和这个孩子聊聊国画，毕竟现在肯了解传统文化的人越来越少了。
苏雯也动了动唇，准备说点什么。
但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陆慎行低沉的声音：“我和季维一组，有人有意见吗？”
一片沉默。
「草，好民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敢啊？连天后苏雯都自闭了」
「心疼马老爷子，都自个儿拄着拐杖都往前走了两步被堵回来了，陆影帝你的脸呢？」
「陆式民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啊。”陆慎行轻轻勾起唇角，温和地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苏雯：…………
杜若松：…………
赵越：…………
通过十分“民主”的选举方式，季维依然和陆慎行一组，其他人的分组也维持不变。
季维和陆慎行负责村子的右侧，他们敲了敲第一户村民的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探出头来，看上去十分可爱：“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家大人了解一下你们村庄的历史。”
季维笑了笑。
他直播游戏的时候习惯先了解游戏的背景，比如玩《王国风云》系列，没有一定的背景积累看着繁琐的家谱只会头疼，从而缺少不少乐趣。
一个朴实无华的中年汉子接待了他们，给他们倒了两杯白开水：“我们村子啊，叫洛水村。”
不知道是不是季维的错觉，这位大叔对他和陆慎行尤为热切，目光一直在他们两人身上徘徊。
“这个名字挺特别。”
陆慎行垂眸说道。
季维也觉得不常见：“大叔，然后呢？”
朴实的中年大叔从桌底拿出一个抽奖箱一样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想获得信息，和***鉴定字画，输的人接受惩罚。”
「我刚还夸你是老实人呢，没想到老实人花样还挺多」
「哟，还会鉴定字画？」
「这不就是之前赵越他们做心愿任务的盒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连壳子都没换！」
季维突然有点好奇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我可以先抽吗？”
“可以。”
中年大叔把盒子朝季维的方向推了推。
季维在心里猜测，以赵越他们的经历来看，惩罚多半是喂养动物、采摘水果这种农活，感觉应该蛮辛苦的。
他把手伸进抽奖箱里，摸到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
季维的表情变得十分难以言喻。
——和队友亲密拥抱一分钟
嗯……感觉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你们谁来和我比？”
中年大叔问。
“我来吧。”
陆慎行轻轻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感动，陆影帝终于不划水了，可喜可贺！」
「陆影帝的划水叫划水吗？那叫给新人表现机会」
「我记得陆影帝上访谈节目时透露过，他叔叔是故宫文物鉴定专家，他从小就对文物感兴趣，五岁的时候就捧着清朝的青花瓷器玩了，应该有家学渊源吧」
「家学渊源不渊源的放一边，只有我注意到了五岁的时候就拿青花瓷玩吗……什么土豪家庭？我五岁的时候只能玩泥巴」
「咦咦咦，我以为大家都知道虽然陆影帝很有钱，但他的家庭……更有钱」
季维期待地看着陆慎行。
他爱豆接受采访的时候话不算多，但只要谈到金石字画就会滔滔不绝。
他们系的教授偶然看过一次陆慎行的访谈后，也很欣赏陆慎行，感叹没有底蕴的家庭养不出这样的见识，完全是在古董堆里泡出来的眼力。
陆慎行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说话，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纸条上顿了几秒，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慵懒地来了一句：“我输了。”
男人嗓音动听，回答得干脆利落，俊美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甚至眼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直播间的观众们震惊了。
「卧槽？？？？这也可以？我怀疑我在看恋爱纪实节目」
「这是什么操作？？？！！」
「陆影帝：完不完成任务无所谓，我只想小哥哥抱抱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前面的你别走！请原地写一篇同人文！！」

第八章
过了好几秒。
季维才小声地问道：“您……是在开玩笑吧？”
陆慎行瞥了季维一眼。
少年漂亮的眼睛由于震惊而睁得大大的，茶色瞳孔迎着窗户透来的光，泛出明亮至极的色泽。
看起来就像只漂亮的暹罗猫，在他面前翘着尾巴焦急地打转，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用小奶音，轻轻地喵了一声。
陆慎行喉结上下滚了滚，觉得有些燥热，移开了视线。
“没开玩笑。”
他敛了笑，格外认真地说道。
季维：“…………”
陆慎行眉尾轻扬：“不然真和故宫博物院院长比鉴定？”
「***槽卧槽！我没听错吧？？一个龙套都是故宫博物院院长？？！」
「历史专业学生来了，科普下陆院长，不要看人家长得其貌不扬，人十六岁就从北大考古系博士毕业了，二十八岁担任中国文物学会专家委员会副会长，现在是故宫博物院历史上最年轻的院长」
「这么说的话……《国风》未免也太有钱了一点叭，我真的震！惊！了！」
「而且这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啊，是请不请得到的问题，燕城电视台到底什么来头，是央视爸爸的私生子吗？？」
季维更震惊了。
不过他还没震惊多久，忽然，被陆慎行一把揽过，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在了男人温热的怀抱中。
“我一向愿赌服输。”
陆慎行的嗓音低得喑哑，甚至有几分蛊惑的味道。
男人的下巴搁在他头上，一只手放在他腰|间，慢慢、慢慢地收紧，动作温柔却让人无法挣脱。
明明隔着衣料，被他触|摸到的地方却忍不住轻轻颤抖，这让季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
他的爱豆在和他拥抱。
那是他喜欢了整整七年的人。
他的爱豆啊。
季维的心依然跳得飞快。
心脏从未如此剧烈地跳动过，仿佛要冲出胸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对，他们只是在完成任务。
想到这儿，季维慢慢冷静下来，努力把把不该有的想法抛之脑后，当成是一个朋友之间正常的拥抱。
「为什么弹幕静悄悄的……」
「大家都忙着截图发微博啊！男人和少年的拥抱啊，或许我可以悄悄蹲一部他们主演的耽美剧吗？」
「呃……作为一名男生，实在很不能理解腐女的脑回路，陆影帝一看就是直男啊，合作过的女演员都说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好吗」
「+1，到哪儿都有CP粉服了，你们能想象林黛玉和伏地魔都有CP粉吗？」
「排，如果她们能把嗑CP的时间拿来做研究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陆院长了」
不过谁也想不到被拿来当正面案例的陆院长竟然忙着拍照发在家族群里面，俨然一个CP粉头，还是那种不受欢迎引战型的。
【陆三】见到季维了，不枉我特意请假上节目，他真的好可爱啊！比照片上还可爱，比我说话噎人的侄子可爱多了，就问问你们羡慕吗？羡慕也没用。
群里纷纷发言。
「哦，故宫博物院院长很了不起吗？为什么节目不请我，好歹也是两院院士吧，我也想看看侄媳妇」
「呵，我华人首富说什么了吗，人节目是搞文化又不是搞科研，也不知道赞助多少才能上节目，一千万不知道够不够」
「不太了解国内的消费水平，如果人民币的话，感觉……不够吧，这年头一千万够干什么？」
…………
时间到了，陆院长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把洛水村的来历缓缓道来：“洛水，渭河支流也。司掌洛水的地方女神名为洛神，即宓妃……”
《洛神赋》由东晋顾恺之所作，被认为在现存的中国古代绘画中，是第一幅改编自文学作品的画作，艺术地位极高。
季维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这位笑眯眯的院长，老喜欢盯着自己看，跟老母亲看儿子似地。
并不觉得亲切。
反而……瘆得慌。
少年忧愁地叹了口气。
真是……度秒如年呐。

*
一个小时后，节目组通知众人在广场集合，一个小孩儿等在广场中央，把六张卡片和六只笔过来分给嘉宾们。
众人接过卡片，发现上面写着同一个问题。
——知识是什么？
看来是要他们把回答写到纸上。
季维默默想着。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杜若松第一个开口，表情十分郁闷：“我们搅了一个小时浆水，手都累酸了，村民才告诉我们每到春天都会去大山里砍树皮回来，捣碎成浆。”
马立清老爷子不好意思地看向杜若松：“辛苦小杜了。”
杜若松摆了摆手：“我年轻，有什么辛苦的。”
「看着松松眼角的皱纹我陷入了沉思，真年轻呐」
「素人小哥哥才是真的年轻好吗，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好想掐一掐啊」
「前面你的思想很危险啊，陆影帝看着你」
马立清拍了拍杜若松的肩膀，继续对大家说道：“我摸了摸他们做成的纸张，是很高级的纸张，原材料檀皮的含量达到了80%以上，制纸历史应该很悠久了。”
赵越也迫不及待开口：“我们搬了半屋子的画去太阳底下晒，搬得腰酸背痛，村民才告诉我们，洛水村的人基本都会画画。”
他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猜洛水村应该以绘画为生，靠画画的手艺维持生计，不会画画的进行制纸制笔。”
杜若松恍然大悟：“我之前还以为是制纸，没想到主业是绘画，小越可以啊。”
马立清老爷子也微微颔首。
赵越暗暗有几分得意：“哪里哪里，我只是随便一猜而已。”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杜若松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越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我看到他偷笑了！」
「素人小哥哥居然想不到吗，还是很好猜的啊，竟然被赵越比下去了……如果真的是学霸根本不用想吧」
「人家也没说自己是学霸啊，不都网友们自己猜的吗」
「+1」
忽然，季维说话了。
“不是这个答案——”
但季维的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被赵越没好脸色地打断了：“不是这个，那还能是什么？”
说完话，他就提笔在卡片上唰唰唰写下“作画”两字，交给了小孩儿。
“洛水村的来历应该和《洛神赋》有关。”季维开口道。
赵越笑了：“这个线索听起来没什么用啊，村子以画画为生，取这种名字不是很正常吗？太正常了。”
“赵越小友说得有道理。”
马立清老爷子也赞同赵越的看法。
“众所周知《洛神赋》真迹遗失，现存的只是宋代摹本，有两件还放在故宫博物院。”季维开口。
“我过来的时候看了看谷场上晒的画，按现在的眼光看，只是普通水平，并不能卖上高价，甚至满足温饱也很困难，但都隐隐约约都能看出名画的影子。”
“所以我猜测，村民们赖以谋生的手艺不是绘画，而是仿制，一条从制纸、制笔、作画乃至做旧的仿制产业链。”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季维用手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节目组一直诱导我们往绘画上面想，摆在明面上的答案一定不是正确答案，为什么还要……考虑呢？”
这是他玩解谜游戏积累下的经验。
「卧槽！这个思路我爱了，小哥哥缺女朋友吗！！！」
「打脸只会迟到不会缺席@赵越」
「我宣布今天起，我是小哥哥的女友粉了！他说话的样子真的好有魅力啊！」
「只有我一个人在意众所周知《洛神赋》真迹遗失吗……对不起我不配当人了！」
「我怎么有种看游戏直播的感觉，咦，这个语气也怪熟悉的」
听得杜若松十分感慨，忍不住向一旁的陆慎行问道：“你说他怎么这么厉害，是不是平时核桃啊花生啊这些补脑的东西吃得多？”
陆慎行目光注视着季维，懒洋洋地说道：“因为——”
这有戏啊。
于是杜若松认真倾听，甚至准备做笔记。
“他是我的人啊。”
杜若松：…………只是队友好吗

第九章
二十多岁的男人是不会了解四十岁老父亲的心的。
杜若松在卡片上写下答案后，转头和马立清老爷子交流起了育儿(孙)心得，比如进口奶粉是买德国的好还是美国的好，上兴趣班是学钢琴还是学二胡。
弹幕也忽略了陆慎行的话，开始一起讨论养儿话题，甚至因为要不要生二胎吵起来了。
「就……没人八卦陆影帝和小哥哥吗，什么叫他是我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来吧，大家已经从狂热中冷静下来了，陆影帝就喜欢开小哥哥玩笑」
「+1，主要是吧他俩要真有事，怎么可能让人看出来？我们CP粉只能自娱自乐了呜呜呜呜呜」
大家纷纷填上了季维的回答后，张导无奈地从后面走出来：“恭喜大家答对了，可以坐上返回燕城的汽车。”
本来以他的预计，节目至少要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才结束，可没想到季维这么快就猜到答案了，后续设计的环节根本没用上。
季维坐在车上，打开手机。
他惊讶地发现，他直播间的人数达到了八万多人，很多人念念不舍地和他说再见。
「小哥哥我们下期见！」
「能加个微信吗？不能的话开个微博也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舍不得关掉直播间，我要看小哥哥的神仙颜值」
「下期一定要来啊，我们等你嗷」
看着一条条说再见的弹幕，季维还挺感动的，就是把他夸得太厉害了，特别是微博上。
【翠竹子】我不允许有人没看过《国风》素人小哥哥的照片，康康什么叫神仙颜值。
【泉舜】这位小哥哥叫季维噢，他真的彻彻底底长在了我审美点上，各位制片人导演让他拍偶像剧好吗！只有这种颜值我才服气，拉踩只有硬照能看的赵越
【白菜豆腐皮】而且还懂国画！应该经常逛美术馆博物馆这些吧，文化修养也很好，说一句娱乐圈里的学霸没问题吧？
【萝卜青菜粥】姐妹说得完全没问题！小哥哥长这么好看应该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吧，能主动了解传统文化真的蛮难得的了
【C哩C哩】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戏剧学院的，中戏、北影还是上戏？
季维被夸得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一开始只是有人猜测他是戏剧学院毕业的，传到后面了就变成……
他就是戏剧学院毕业的！
还说得特别信誓旦旦。
【南方没有暖气】这颜值肯定北影的啊，比颜值北影有输过吗？
【被子封印了我】这话我中戏听了就不乐意了啊，也不看看中戏每年贡献了多少影帝影后
【北影李同学】我觉得在学校里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大一的小学弟，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