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天涯 >  天涯杂谈 >  纯洁女、2手女和18手的女人(大结局)

纯洁女、2手女和18手的女人(大结局)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作者:myl1689 回复日期:2008-9-28 16:27:59
那过完节回来能多更新哟!!!
=============================
回复越多,贴得越多。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作者:Tu豆公主 回复日期:2008-9-28 22:10:28
赶了这么久 终于赶上大部队了 潜水这么久 终于可冒出来喘口气了

很喜欢这个故事 虽然咱不是一个年代生的人 但是我就是黑喜欢看70后写的故事 我能理解 而且觉得很有些生活道理在里面 这个故事很现实 现实的好 高度哥哥加油 国庆以后多贴点哈

PS:我看了两节就晓得是在成都了 看到多亲切滴 哈哈
===============================
重庆的?谢谢你!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中午,更新5000字,我还在整理中……稍等,抱歉。
谢谢所有帮我顶贴的朋友们!
谢谢所有给我意见与建议的朋友们!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195、



2003年8月
九妹打了几通电话催促,一个劲地问我到底是不是有心结婚,我不住地说对不起。部门上的客服小妹小兰奉小波之命去营业厅为用户存退费,王阿姨吝啬着不报打的费,小兰只好借来电动车骑着去,偏偏刚拿到自行车驾照,车技不过关,看到下水道,“啊”的一声报警却忘了刹车,于是直端端地跌落进下水道里,不偏不倚,被里面的一根铁棍子捅破裙子,没入体内。120紧急送进医院里,检查报告说那层最重要的东西破了,其他倒没什么。小姑娘在医院里羞愧地痛哭,小波陪着哄着,我赶到后假装不知道真实情况,只说有伤就医,预付了300块钱。

2003年8月8号,原计划10点10分正式办结婚证,偏偏因为这件奇事给耽误了,于是在民政局门口等到2点以后上班。九妹一脸的不高兴,说我存心来着。

“23岁,我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代奉献给了你,你却一穷二白,没房没车,我都愿意跟你受苦受穷,你还推三阻四不来,难道你心里还在想着其他人不成?又或是想让我一直给你当情妇?”

“哪能呢,你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老婆,名份肯定是要给你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一穷二白啊,不是说好了马上就买房买车的么?”

从大炮结婚到现在,我们就一直在争论先结婚还是还买房的问题。按理说办婚宴可以收到个几万的礼金,有了那笔集资借款,就可以又买房又买车了,九妹偏不同意,说不能招摇,做人要低调,婚礼太穷酸让人耻笑,还不如不办。可是一说到买房买车和办手续的关系,九妹就大呼男人有车有房是中国的传统美德。有关这个矛盾的话题前前后后争论了几个月,历经非典的考验,九妹也不曾丝毫动摇她的观点。

“人生不能像做菜,把所有的料都准备好才下锅。”我说。
“为什么中国人习惯存钱?为什么有房才叫有家?因为没有完全感。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你让我做什么选择都是充满恐慌的。如果没有房子,有一天我在大街上,像孙志刚一样被抓到了收容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九妹如是回答我。

我提议说按揭购房,九妹也不同意,于是我给她讲那个中国老太与美国老太在天堂相遇的故事,正是因为那个故事,让无数的中国家庭接受了负债购房的先进理论。九妹偏说之所以美国老太可以按揭购房,那是因为她没有养老负担,没有儿女教育负担,没有医疗负担,是建立在高福利全保障的环境里的,这是中国,行不通。

于是乎我节衣缩食、省吃俭用、越早贪黑、东挪西拆,到现在终于凑够了一套房子,可以在二环路外双楠边上买一套百米平左右公寓了,余款还可以买一部经济车,譬如奥拓。可是即将拥有房子的关键时刻,签定合同又遇到尴尬的问题。九妹坚持要写她的名字,说只有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当然她有了安全感,我就没了,几经商议与综合,最终决定先办结婚证,再买房,这个时候写谁的名字都不成问题了。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们再结一次婚好不好?”
“哦?你会有钱吗?”
“人生看不到前后,万一我明天就中了500万呢?”
“得,你想要中500万,至少得先买一张彩票吧?”
“我今天晚上就去买。”
“高度,从今天起,我这90来斤就算交付给你了,咱们要是离了婚,房子得归我,车子也得归我,反正你拿着车子也不会开。”
“那我的钱呢?”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那你的钱呢?”
“我的钱还是我的钱。”
“嗯,九妹,我决不跟你离婚!”

民政局的大哥问我照相吗?九妹说不。又问我办颁证仪式吗?九妹说不。一明就能分辩出我们家谁当家。交了18块钱,领来几个表格,如实填写,按了几个手印交过去,换回来两个红本本,傻傻的照片上那个钢印告诉我们这就是发票,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非法同居的情人关系,将受到国家相关法律的保护,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连岳父岳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196、


“晚上去吃火锅,庆祝一下吧?”
“晚上我要加班,明天还要去签房子的合同呢。”
“我该不该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不必了,万一他们不同意,我还得麻烦。再说了他们也没电话。”
“这么个金龟婿,他们会不喜欢?”
“嘿嘿,不好说。”

出得民政厅的门,九妹向左,我向右,各自都要回去上班,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没有任何庆祝仪式,没有正式的礼服,甚至没得一句像样的祝福,我就从一个光棍变为已婚男人,看到街上漂亮的暴露的妹儿些,我暗暗地提醒自己:高度,你已经结婚了,不要再东想西想。忍不住,掏出手机,向亲朋友好友群发了一条消息:“我结婚了!”


回到公司,拉拉拿着一个新的产品策划方案等待我签字,叫《姓名测试》。在这个节目推出之前,我们搞过“缘份指数”测试类的节目,效果出奇的好,小赚了一笔,算是撑过这炙热的夏天。最近从网站、电视、电台,以及诸多平面媒体上都有了姓名测试的新概念,于是安排拉拉写一个简单的方案来。

“街头算命的东躲西藏、世人不齿,而今短信算命却大行其道、堂而皇之,高头儿,你说这事有没有政策风险?万一被打非办给抓了,我可不负责任的啊。”
“短信算命是当下手机无线增值业务中最大的一块蛋糕,风险最小,收益稳定,所以几乎家家都在做。怕什么怕?要抓也是抓我。”
“我倒觉得我们近阶段的工作重心应该是于申请全网资格。你想啊,现在我们主要对着几个大省服务,也就对着两千多万用户群,可是申请了全网下来,那可是一亿多用户。”
“这事运营部一直在办呢。我们用不着担心,对了,《姓名测试》的业务开发完成后,你再写一个有关《印度爱经》的策划案子来。”
“什么是印度爱经?”
“哈哈,忘记了你还没结婚,算了,这事我来办。”


拉拉的提醒非常有道理,申请全网资格与移动的接入确实应该是我们工作的重心,本来这件事一直交给我在进行,却没有一点结果,原因是摸不清楚门道,费了不少钱,打了不少的业务麻将,甚至安排出租车每天接送移动公司的头儿上下班,却总是在最后的关头失败。后来谢总、范总商量之后,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叫运营部来负责拓展公关并,而市场部的职能转而调为业务支撑。某种程度上说,我是被削权了,但我乐于清闲,有时候跟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我更喜欢计算机,1就是1,0就是0。

运营部的头,也就是琪琪进入办公室来,同我聊天。我给她拿了瓶矿泉水,请她坐。
“省移动、还有联通全网的接入谈得如何了?有你出马,没什么搞不定的。”
“正烦着呢,我对业务不熟悉,跟人家谈总是吃亏,你这边能不能给我调一个助手啊?”
“你看上谁了,给我吱一声。”
“小武吧?”
“他?还小吧?发育都还没健全呢。”
“你想哪儿去啦?我说的是业务助手,不是生活助手。”
“你想哪儿去啦?我说他发育没健全,意思是说他业务还不够熟练,可没说他的生理功能。”

琪琪碎了我一口,小脸红都都的,对我的交流陷阱饱含着不满。赶紧转变话题:“高头儿,联通全网我安排了一个新的公关,估计不久就有了消息。”
“谁啊?”
“临时招的。”
“其实全网是一个趋势,肯定得接入,你看最近几家大的全网公司,业务报表可都是好几千万啊。”
“我倒没这样觉得,现在的SP就规范多了,现在接进去怕是等死吧?发送QX0或发送00000到SP的服务代码就可以退订SP的全部业务,一旦这个理念深入人心,SP数年经营累计的包月用户基础就会突然间轰然倒塌。”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197、


其实这句话显示出琪琪在工作上可能遇到了难题,要么是没找对人,要么是没搞定人,正在寻找放弃接入的理由呢。她的话没说错,SP的概念正在深入人心,今年的CCTV的315晚会揭露了一些黑心的SP,很多用户知道了在被莫名奇妙地扣服务费,但是,像卡特公司,基本上还是保持了正常经营的概念,尽管还是聊天交友、缘份测试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但是至少我们没有勾结运营商的人进行强行产生定购关系的行为,我们目前为止提供的服务,基本上还是真实有效的。

“你要知道,去年的315晚会,联通在信可是其两大互动方式之一,和12315是同等重要的地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其实都只是喊喊而已,生活该怎么过还得过。我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CCTV正是从这个晚会上看到了商机,你没看到它的各个频道现在都在建所谓的会员俱乐部吗?都在进行所谓的短信互动吗?他们正在联合SP圈钱呢,这年头,有谁会跟钱过不去?还有,你看昨天的报纸不是又登了一大批短信写手正靠SP养活呢,SP这个产业链上有数万大军要吃饭呢。如果我们有了全网资格,我们也可以开展电视合作项目,譬如足球寒。我们的收入不是翻倍的问题,是翻几倍的问题。”

“没得全网号也可以做啊,我们公司现在不是即将和省卫视进行足球栏目的合作吗?”
“在一个省内合作,一个月也就几万块钱,我还真没瞧在眼里。”
“你就知道给我压力。”
“我没压你,也没用力,市场部人员随便你挑,不论男女,不论是否结婚。”
“我挑你。”
“好啊,朝九晚五之后随便你用。”
“呸!”

小波送小兰回家后,回到公司报道,一进门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情绪稳定吗?”
“有点不大稳定。公司得表示一下吧?这算工伤。”
“你找王阿姨去。”
“我才不去呢,我只找你。”

这事也忑好笑,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我张嘴去跟王阿姨讲,还真说不出口,想了想,打内线电话给琪琪。琪琪嗔了我一句,说有事直接到办公室去。起身去到琪琪的办公室,挠挠脑袋,不知从何说起。想了一想,摆了摆手,转身又走,听得身后琪琪骂了我一声“神经病。”在QQ上叫小波去找琪琪,让琪琪去找王阿姨,小波发了一个怒火的表情过来:

“你要让全公司都知道这事啊?小兰以后怎么到公司来上班?”我一呆,突然醒过来,暗骂一句小波笨。这不正好是告诉公司里,特别是技术部那些饥渴男人们的好消息吗?医学检查证明的纯洁,在如今处女难找的时代,那可是绝对的利好,绝对的正面宣传,不多久小兰就会有人疯狂而追了,所谓蝴蝶效应嘛。当然身为领导我可不能这样子说话,于是来到行政部找王阿姨,出于恭敬,我站在行政部门口迎接。

王阿姨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开了口,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问我的意见。
“给个两三千块钱安抚一下吧?”
“NO,NO,NO,绝对批不下来。这确实是工伤,一点都不假,公司有责任,但是这个怎么赔偿?如果是住院,工资照算,医药两费全报均可,但是她既没住院,也不存在多少药费,最多给几天工休假,难不成要精神损失费?公司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的工作失误而已……”
“从人情的角度说……”
“企业讲什么人情?企业是管制度约束与管理。”

我暗骂一句无耻,最后请求王阿姨不要声张,我向范总或谢总请示。王阿姨嘟咙一句:“范总谢总都一样,还不是一家人。”惊得我睁大了眼,连声追问,王阿姨就是不说。

“这样吧,给她五天工休假,不扣薪水,不扣出勤,这是最极限的支持了,不然随便她去哪里告都成。”
“没点啥表示?譬如慰问金?”
“我说了算,不服你就去找谢总。”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198、



王阿姨属于权力欲望极强的人,在卡特公司除了谢总与范总,没人敢挑战她的权威,我不能继续争辩,心想昨天王阿姨的老公肯定没有满足她无穷的欲望,所以我得为自己阵亡的300块钱默衷,回身告诉了小波,小波呆呆的,半天不说一句话。我想了一想,考虑要不要从回扣中抽一点表示安慰,心想明天要买房呢,家里那一摞钱扔出去,我就是穷光蛋了。

九妹说晚上要加班,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加的,老早就怀疑古代那捉荧火虫看书的哥们为什么白天不看书,想打电话骂一骂小施,忍了。新婚之夜,我只好一个人在小饭店里吃爆肥肠与扮肺片。据说今天是父亲节,于是掏出电话打给家里。

“妈,父亲节快乐。”
“儿子,你太不礼貌了,给你妈打电话祝你爸快乐。你爸在旁边听着呢。”
“妈,今天是父亲节啊,爸爸妈妈都快乐啊。”
“儿子,你过得好,爸妈就快乐啊。”
“妈,今天我领结婚证了。”
“儿子,跟哪个女孩办的啊?”
“妈,就是九妹啊。我们明天就去买房子签合同。”
“你啊你……等忙过了这一阵,我来看你。我要当面问清楚。记着啊,房子的名字只能写你一个人的。”

刚挂了,手机又再次响起,一听铃声是慢悠悠的,于是慢悠悠地接通,慢悠悠地说:
“大炮,咋的啦?想我啦?”
“秋儿出事了,赶快回家!”

挂了电话起身就跑,店主追出来要钱,随便掏了一张50元的甩过去,来不及要找零,直奔小区。刚到小区外,就看到120的救护车呼闪而过。紧追着120,引来路人侧目,多关以为我在追赶最后一班公交,又或是上车回精神病院。

基本上我和医生一齐抢到小屋。门窗都开着,一股浓浓的煤气味道呛人鼻息。大炮抱着秋儿正在阳台上死命地做人工呼吸,一见医生,粗大的嗓门吼出一句话:

“医生,快救人!”跟着她就抱过秋儿,闪电般地出门往楼下直奔,医生跟着一起走,我拉上门迅速跟出。下得楼来,大炮将秋儿放进救护车厢里,轻轻闪开,等待医生的检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了秋儿的脸。

秋儿没有像普通的病人那样瘫软着,而是全身缰硬,口角有一丝白沫,掺杂着些些血丝,头部有血液渗出,已经凝固变成黑黑的一团,像污渍一样。手臂的皮肤呈桃红颜色,有的地方又青又紫,面部狰狞,似乎有过肌肉痉挛的过程。她全身穿着白争的短袖衬衣,白色的短裤,一双白色球鞋,污渍沾着,显得黑白分明。大炮站在旁边,看着医生忙碌,紧张与关注的眼神里,看不出有悲伤和眼泪。

“就算送进高压氧舱也没有用了,瞳孔散大,初步估计已经死了一个小时。”领头的医生放下听筒,取下口罩,转身对着大炮说:“煤气中毒,晚了。报警吧。”

“再抢救一下行吗?”大炮盯着秋儿,轻轻地说,那种绝望中的求生希望看得让人心酸,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走过去,轻轻的抱向大炮的肩,想要安抚他一下,不料突然就被震开,感觉大炮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吓了一跳,突然间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呆呆地站在跟前,不知所从。

大炮坐了下来,抓住秋儿的手,瘫坐在车箱后边,眼睛望着秋儿的脸,不哭也不说,像在深思,又像是要睡着了,混沌的眼神,像当初在医院里等待熟睡的秋儿醒过来。

一个领头的医生望向我:“打110吧。”
“为什么?”
“需要警察备案才能火化的。”

秋儿的遗体在车厢里,大炮坐在车边,120也就无法离开。过了一阵秋儿的爸妈来了,两位老人互相掺乎着,跌跌撞撞,泥一脚水一腿,尚在几十米之外,眼睛就望向这边。估计已经是七点过了,天色快暗了下来,我看到他们,想要跑过去接,才感觉自己的两腿像5000米长跑后的疲惫,双腿打颤,勉强拖动双腿走过去,叫了一声伯父伯母。

“秋儿……她……”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199、


我无语,秋儿的爸望了我一眼,扔下老伴,往救护车前奔,到得跟前,双膝一软跪在地。秋儿的妈妈慢慢地走过来,慢得像降低了桢率的电影,一看这情形,什么都明白了,瞬间泪如雨下,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站在跟前,就像看一场哑着的悲剧。这年多年来我见过无数种伤心的哭、高兴的哭、悲痛的哭、无助的哭,从来没见过这种恐怖的哭,没有声音,只有泪水,张大的嘴,似乎地讲着无数的话,又好象嗓子哑了一句也没说出声来,满脸都写着表情可是谁也读不了其中的悲伤。脑袋跟着声音摇晃,哭一阵跌倒在地,汗水与泪水与灰尘混杂在一起,感觉是那样悲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守门的老头买来鞭炮在放,似乎要驱赶秽气。我想了一想,似乎应该烧一点纸钱香蜡,听着远处110的声音传来,又似乎应该叫一个人来帮忙。

“九妹你在哪?”
“你叫我什么?”
“九妹啊,打错了?”
“你经过了今天应该叫什么?”
“老婆?”
“知道就好。挂了,重新打来。”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我又急又气,无奈之下按下重拨键:

“老婆……”
“嗯,老公乖。”
“秋儿死了。”
“啊?在哪?”
“家里。”
“我马上回来,不……”
“怎么?”
“我怕。”
“怕什么?她就像我们的姐姐一样。”
“好……好吧。”

挂了电话,我又给吕易打了,110也就到了现场。警官要求当事人诉说一下情况,大炮漠然的眼神,对谁也不搭理。

“他是死者的老公,不,办了婚礼没领证,要做什么我配合你们。”
“先去一下现场吧?”

警官大约了解了一下情况,医生简单说明了一下。跟着两个警察跟我上楼,我打开房门,煤气的气息依旧很重,息略略残存着,制约我们的呼吸。窗户开着,地上的一小摊血迹,像小时候看过杀猪现场,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像一幅石油水渍的画面。一阵凉风吹来,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显得有些凉爽。


警察拍照,我打量着小小的空间,窗明几净,锅碗筷都收拾得一尘不染,似乎秋儿生前正在做清洁。灶台上有半张报纸,上面有一个淡淡的脚印。燃气灶上有一壶水,灶台上有溢出来的一大摊水痕。

“天燃气开关是谁关上的?”一个警官用手试了试水壶的温度,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另一个忙着照相。
“我不知道。估计是大炮。”
“大炮是谁?”
“死者的男友。”
“死者是做什么的?”
“没上班。”
“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公司做策划。”
“窗户是一直打开的吗?”
“不知道。得问大炮。”
“你是谁?”
“大炮和死者的好友,一起租房的,我住那间屋。”
“这屋里还住有谁?”
“我老婆。”
“叫她回来。我们要问那个大炮几个问题,你怎么让他配合我们一下?”
“我试试。”

我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小心地回答审问,出得门来,正好吕易窜上楼来,一看我们,刚要进屋,看到警官在门口拉了一根警戒线,于是伸头向里探了探,转头问我怎么回事。

“你是谁?”
“他们的朋友……”


一起下楼,看到大炮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警官拉起的警戒线,隔断了围观的人群,几个家长正在把自家的小孩往家里拉,似乎看到死人不吉祥。秋儿的妈妈愣在那里半坐在地上,泪水一个劲地流,秋儿的爸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香烛,正在烧化。三个人,三个位置,各想各的心事,都没有声音,似乎没有打开音响的电影院。

我轻轻地抱住大炮的肩,拍了一拍,告诉他警官有话要问,大炮转过头来,望向我:“我平生没有做过大恶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200、


我一呆,突然愣住,悲从中来,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流出,大炮这样一个有着正义感,数次因为打抱不平而挨打的男人,九毒不沾,诸神都怕,我也想不明白,只能说去他妈的公平,去他妈的因果。

“你回家的时候看到死者是什么样子?”
“就现在这个样子。”
“窗户是你打开的吗?”
“是。”
“燃气灶是谁关上的?”
“我。”

九妹怯生生地走拢来,警察一一登记询问,又问了我一些其他问题,我都坦白从宽,最后警官让大炮和我签字,并告诉我们:“初步分析是死者上灶台去擦洗油烟机,脚未踩稳,就跌了下来,头碰出了血,人就晕了过去。灶台上烧着水,水烧开了,溢了出来熄了火苗,由于窗户关闭,于是天燃气充斥满房间。基本确定死者死于煤气中毒。”跟着呼叫了殡葬部门。

“就这么简单?”
“你希望有多复杂?”

太突然,太轻易,生命真的是脆弱的。看着地上的死者,情绪稳定,感叹一失“足”成千古恨是这样精辟,秋儿咋就这么不留神呢?夜色渐浓,背心微凉,虽然月光满地,终究冰凉如水。大炮的眼角流下一滴泪珠儿,双手紧抱着秋秋,或许他现在才意识到:秋儿死了。如果可以的话,大炮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警察开具了死亡证明,递给大炮,大炮没理会,于是递给我。殡葬车来了,下来一个人对我说:“出一次车400块,行规。”我说好。

“要不要一条龙服务?包括火花、骨灰盒、仪式、花圈,一万块钱。”我望了望吕易,又望了望大炮,再望了望秋儿的父母,无法作决定,也不懂这个行情。吕易想了想,走到旁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走回来,对那个人说:“你只管拉到殡仪馆!”

大家都坐上了车,九妹抱着我的手臂不许我上去,似乎很害怕。想了想,告诉吕易我不去殡仪馆了,一会房东要过来,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吕易点点头,我看看大炮,有些不放心。吕易的手依然搭在大炮的肩上,眼神与大炮交流着,似乎要告诉大炮:我们要好好地话,因为要死太过容易。

“我不敢上楼了。”
“怕什么怕,平时大家都这么熟,难道她变了鬼找你算账不成?”
“别吓我,我真的……很害怕。”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人干点好事儿总想让鬼神知道,干点坏事儿总以为鬼神不知道,我们太让鬼为难了,九妹为什么会怕?

九妹横了我一眼,指了指外边,房东来了,一个50来岁的老职工,一见到我似乎就想骂秽气,或许是看到我们悲伤的神情,忍住了。房东带了火炮纸钱,进屋就开始烧香烛,放着鞭炮从楼下到楼下,我好几次想提醒他小心火花,不要引起火灾。

“对不起,房东先生。”

每次见到房东先生都是收房租的时候,水电气视讯网费,我们从未拖欠过,既使在我经济最萧条的时候,我们也按时交租,尽自己的义务,从不在房子里面做坏事,已经无数次被房东表扬过:“你们每次都主动打电话通知我交钱了,你们是我见过最好的房客。”这次秋儿出现意外,纯属人生无常,嗯,绝非故意。

1998后有一个法国人尝试一次复杂的自杀,他站在一个高高的悬崖上,在脖子上套上一个索套,把绳索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然后喝下了毒药,并从一开始从悬崖上往下跳的时候,朝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结果子弹没有打中目标,反而打穿了绳索,因此他掉到了海里而没能吊死。冰冷的海水扑灭了他衣服上的火焰,而且冲击力使他把毒药呕吐出来。一位渔民把他从水里拖了起来,送到医院,但他由于体温过低,终于死了。

一个刻意求死的人在死前还经历了如此痛苦的折磨,足见上帝是喜欢开玩笑的。

“还租吗?”
“不租了。”九妹牙尖舌快,一口回绝。我摆了摆手:“我暂时不清楚大炮的想法,或许他会不舍得这个地方。我们暂时不住了,但房租照样缴下去,一切等我朋友回来再决定。发生这次意外,很抱歉,我们会适当地补偿你。”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又有敏感字符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201、



房东走了,九妹不敢回屋去,于是我回屋里收拾了一会,看到那一摊血迹,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最终忍住了,放弃收拾,锁上门,来到楼下,看到九妹远远地站在小区里,身单影薄。

“今晚住宾馆还是殡仪馆?”
“我去我同学那里住吧。”
“那我呢?”
“我管你的。”
“今天可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
“呸!”
“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了啊。”
“戒指呢?总得有个定情信物吧?”
“钻石恒久远 一颗就破产……”
“阿……呸。”
“钻石恒久远,一颗两块钱……”
“别贫了,走,我陪你吃点东西吧。”
“感觉全身都是暖流啊,老婆真好,有老婆疼的日子真好。”
“给你点份毛血旺。”
“哇……吐。今天吃素。”脑海里还是灶台前的一摊黑血。


明天是星期六,因为讨论买房已经有了半年,老早就把钱取了,放在家里的床板底下,已经有了好几个月。每晚睡在钱上面,倒也踏实安稳。在小区的饭馆里吃着东西,素在无味,九妹愣愣在坐在对面。

“记得今年非典时期,5月份的时候,大炮得了肺炎的事吗?”
“记得。”
“你说,大炮会不会殉情?”
“不知道。我很担心他。”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大约是在五月份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口罩,人们都主动地保持着距离,再也没有排队拥挤的现象。药房里板栏根卖疯了,超市里消毒水、洁厕液卖光了,陈醋米醋隔壁醋一股脑儿往家里搬,人人自危,每天都小心翼翼地防范着咳喇的人,一座繁华的城市,因为一个“谣言止于公开”而变得异常冷清。也正是那个时候,大炮得了急性肺炎,被送进医院里特别监护室隔离起来,天天只能看看电视,书报,秋儿每天都送饭去,戴着口罩隔着玻璃望两眼,挥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回到家里痛哭失声,哭完了又起来装着没事似的,给大炮打电话讲外面的世界。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防…疫…站的人来到家里消…毒,搞得邻居们看到我们就像躲…瘟…神一样,有人去大炮的单位…监…测,人人都传…言大炮快…死了,那个时候,秋儿是何等的坚强。四十天以后,检…查确定大炮只是普通…肺…炎,肺上那个大黑…点只是因为吸…烟吸多了,特…护…病房的费用…自理,一共花去了一万多块钱,婚礼上赚…回来的彩…金,基本抛光。当大炮回到家的时候,秋儿大病一场,好几天起不来。

“如果是我死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去?”九妹傻傻地问我。
“你在奈何桥边等着不就知道了?”

九妹嗔了我一句“去死!”又开始沉思,虽然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按说我应该在床上快活似神仙,但耳边依稀响起秋儿曾在省医院里,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连就连,你我相约到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现在看来,又何只三年可等?

脑海里亲过一丝灵光,似乎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明白?煤气中毒?为什么秋儿在家做清洁,要关上门窗?她又为什么会穿着全身洁白的衣服做着和油污打交道的事儿?

“你们在哪里?”我打电话给吕易。
“大炮在殡仪馆外面坐着。”
“我过来吗?”
“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
“带他去吃点东西吧?”
“他不理我。”
“秋儿的爸妈呢?”
“她家来亲戚了,接走了。啊,不跟你说了,大炮站起来了,要走,我得跟上。”
“告诉我地点,我马上打车来。”

九妹说要去她同学那里,我让她打车走了,约好明天早上小区见。然后我打上一辆车,赶往吕易所在的地方。快到了,又接到吕易的电话,说已经转了几条街,现在在另一个地方,于是召唤司傅调头,一路追过去,上演一场极速赛车。下了车跟上吕易,看到他正迈开了双腿全力跟进,大炮在前面风驰电擎,至少30码。

“他就一直这样走着?”
“嗯,开始一直坐着一言不发,现在一直走着还是一言不发,我口水都说干了。”
“我给你买瓶水吧?”
“快去!开始怕人丢了,一直没敢离开。”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202、

买了两瓶冰红茶,摇啊摇,摇出了泡沫,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真有点像痰。基本上大炮沿着一条直线在往前走,一街又一街,一巷又一巷,穿越着城市,在这个炙热的季节里,一刻不停。

“秋儿没有走,对吧?”大炮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望向我,又望向大炮。我们默然地对望一眼,缓缓地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炮说完这句话,又转身往前走,转个身,进了四季香饭店。

“大炮,你能说说,眼前你最重要的五件事是什么?”我想引导大炮跟着我的思维走。
“老板,点菜!大刀耳片、蒸蛋糕、鱼香肉丝、清炒藕片、凉扮三丝、麻婆豆腐、酸菜粉丝汤、肥肠豆花……”
“够了够了,老板先上着,不够我们再点。”
“四位。”大炮头也不抬,对着老板说。老板望了望我们,将本想收走的一套餐具留下。

大炮倒了茶水就开始喝,不拿正眼看我们,低着头想事,过一阵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是秋儿的——开始把玩。过了一阵放下手机,直愣愣地看着我,突然放声歌唱:

“有缘相聚,不懂珍惜,到如今要分离,才明白始终爱你……如果明天能再相聚,如果左右着我的梦依旧是你……”

歌声嘹亮,动情演绎,虽然又是一个鬼哭狼嚎,整个饭店的人都在象看野生猴子一般看着我们,极不自然,大炮依旧很投入,如入无人之境,吕易喝着可乐,一个劲地润嗓子,当作不认识我们。我看了看四周,又看看大炮,实在无法阻止。或许是看到场面失控,厨师特别照顾,点的菜很快就来了,大炮住了嘴,也不招呼我们,拿起筷子就开始吃,狼吞虎咽,风卷云散,速度之快,似乎上一顿饭是去年吃的。吕易放下筷子,拍了拍大炮的肩。

大炮基本上就把菜都吃完了,吕易举着筷子,无从下手,突然看到大炮转过身低下头,哇的一声大吐,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和着胃液全部倒了出来,吐了一阵又坐直了吃,脸渐渐变成猪肝色,桌上的汤菜一点不剩,服务员要过来打扫,我示意别。

“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她说我们今年请大家来这里吃饭,她动手做一桌子好菜。”他们从上海回来后经济就一直紧张,这个主意我百分百赞同。
“嗯。”我和吕易和了一声。
“这些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嗯。”
“她先走也好,至少是让我痛苦,而她很安祥。”
“……”
“你们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我……”
“我告诉你们吧,因为爱。”
“爱?”
“我不能跟她去,她爸妈还需要我。”大炮说。
“对的。”
“如果有来生,我还做她老公。”
“会的。”
“她这个手机号,我会一直保留着,定期充值。”
“嗯。”我们都以为大炮能够正视现实了,不料他又抛出来一句:“免得她打电话欠费了”,惊得我和吕易面面相觑,相对苦笑。

妈妈说人生最好不要错过两样东西:最后一班回家的车和一个深爱你的人。如果大炮能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泪奔蓉城。人生、婚姻、爱情、生命,这一个轨迹就好象拼图,完整无缺,却度满了遗憾。


大炮基本上没流什么眼泪,直到回到家里,打开房门,感觉那种沉闷的空气,还有阴冷的感觉,靓丽的灯光下,那一摊血迹如此醒目,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一发不收。他脱下衣服当抹布,轻轻地擦拭着,像是怕弄痛了谁一样小心翼翼。

门有人敲响,进来三个警察,一见大炮的动作,制止了,大炮坐在地上,不再动弹。几个警察再一次视察了一遍屋子里的东西,又再一次询问了很多相同的话题,拍了一些照片。

“应该是对的,没什么问题,快点结案吧……”

警察走了以后,吕易和我一起打扫,拖把冲了又冲,终于不留痕迹。大炮回进层里,看着墙上的照片,呆呆地坐下,这一坐,就直到天亮。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哎,顶贴的人太少了。如果你看了,希望能顺手一顶,谢谢了!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作者:一月十五 回复日期:2008-10-6 21:57:50
作者:高度哥哥 回复日期:2008-10-6 20:57:58
哎,顶贴的人太少了。如果你看了,希望能顺手一顶,谢谢了!
===========================================================
如果高度没有那么猪脑子给九妹骗去钱我很乐意顶贴~想到那个猪脑子就闹心
==========================================================
说不定你遇到九妹,一样没有免役力!如果你是男人的话。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同情虫虫,又是楼底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203、


电话铃声惊醒了我,揉揉眼,是九妹打来的,催我拿了钱去签购房合同。这套房前前后后看了几次,兽姐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按购房政策一次付款只能千分之四的优惠,给了他一千块钱红包,于是多了个点,但过了今天就没了这个优惠。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转头看到吕易也醒了,正盯着大炮,大炮还是昨晚那个姿势,眼睛半天才眨一下,似乎整晚没睡。

“他一晚没睡?”
“好象是。你有事,先去办吧,一会来换我去吃饭。”

进得小屋,拿了张报纸,从床底下取出厚厚的一叠钱,包了,放进书包里,拉上内拉链,再系上外边的扣子,活像一个送同城快递的。出了小屋,看了看吕易,示意我走了,起身下楼,在小区门口看到九妹,穿得非常正式。打车来到外双楠,兽姐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笑呵呵地接待了我们,端茶倒水,热情得像爹妈探亲来了。

“明年的房价肯定得疯涨,要是我啊,就不一次性付款,而是按揭两套。”兽姐拿出格式合同让我们看,边给我们解释相关说明。
“按揭的房子是银行的,没得归属感。”九妹说。

看了合同,基本上没得什么大问题,有几个关于物业的细节正要请教呢,接到吕易的电话:“赶快回家来,大炮要出门,估计又是狂奔,我怕一会跟丢了。”甩下身份证和书包给九妹,告诉她什么问题都要问清楚了,等我回来再签,九妹微微一笑,似乎在说放心吧。起身出门,招手打的,上车就走。


“你怎么用了你的名字?”
“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兽姐说了,必须要本人签,而你又不在,我怎么办?你的名字我的名字不都是一家人吗?有结婚证你还怕我独吞了不成?谁叫你急急忙忙的,惊惊慌慌的?”九妹突然提高声音,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你至少应该给我打个电话。”
“我哪里想得起这么多?”

秋儿属于夭折,按风俗不能大办葬礼,一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外加一段红色绸布算是她最终的归属。秋儿的妈妈在玟前说:“孩子,下辈子还做妈妈的千般呵护万般疼爱娇滴滴的宝贝女儿吧,妈还没够呢。”一句话引得哀鸿四起,大炮转身在墓地前重重的向秋儿的爸妈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血都磕出来了,叫了一声爸又叫一声妈,撕心裂肺,泪如泉涌,算是正式认做干爹,改刘姓为宁,从此叫做宁大炮,反正是孤儿,从此多了双亲,一团和气,皆大欢喜。



小时候走在月光下,感觉我在走,月亮也在走,所以当月亮藏在云里的时候,我就会停下来等一等,怕它追不上我。时间久了,就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因为我而存在的,或许我看到的一切,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假像,某一天一睁眼:呀,我又做梦了,于是回到另外一个世界。

可是看到大炮真切的悲伤,冰冷的脸,活鲜活跳的秋儿变成一张相片,我知道这不是一个梦,要不然大炮总有一根线牵着心怀,隐隐作痛,始终放不开?上帝造如此逼真的世界多费事儿,难道真是吃饱了撑的?

大炮对我说,从前他一直糊涂人到底是什么活着,现在明白了,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接受了很多很多的爱,父母的宠爱、亲人的关爱、渐渐认识越来越多的人,了解越来越深的世界,接受越来越多的不同种类的爱,因为责任,因为期待,需要我们去回报,自己可以活得不好,但一定要让曾经爱过自己的人不会失望。后来?后来有了孩子,自己又去爱别人,这个世界就延续了。

我听不懂大炮的理论,但是使他坚强,挺过来的,肯定就是这个所谓的“爱”经了,至少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丝牵挂,要不然秋儿的父母以后谁养活?去养老院孤苦终老,以后去了天堂大炮挨秋儿的骂?有时候男人宁愿苦一点,也不愿意被女人骂的。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204、


我和九妹打了十多天的游击,大炮渐渐恢复正常,于是我们重新租了一套房子,大炮说不能再压抑与沉闷下去了,也不愿意我们新婚夫妻再夜夜分居。给了房东到年底的房租,然后搬到另外一个小区,在大炮、我、九妹三人工作的中间点,倒是离玲子更近了,九妹眼神一直不友好,似乎跟这个有关。

“这儿就是大玉林片区了,你要取胜时记住现在是结婚了的男人,脚不要伸那么长,记住回家的路,别走错了地儿。”
“什么意思啊?”
“嘿嘿,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整理东西,找包了一箱又一箱,大炮睹物思人,收拾起来的速度奇慢,当我已经完工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分之一。不断催促他快一点,他就叫我打电话找搬家公司。

“哪有号码?”
“外面楼道上那些名片,不是办证开锁的就是搬家通下水道的。”

走到外面研究了一下,打了几个电话,要价都很贵,九妹不奈烦了,高分贝地提醒我:“你不记得本市话升位有一个传奇的故事了?有个搬家公司的电话是7654321,升位后加的8。”
“哦,对!”

回到房间看大大炮正在整理书本,地上散落着一本厚厚的文件,封皮的颜色似乎眼熟,走过去捡起来,翻开一看,心里直呼健忘,差点坏了大事,转身来拿到大炮的面前。

“这是什么?”
“保险合同!”
“什么保险合同?”
“意外保险啊,秋儿在你们结婚前买的,有一天她专门告诉了我这件事,我给忘记了。天大的事情啊,50万保额!”
“我怎么不知道?”
“也许……秋儿是故意不让你知道。”

大炮拿着合同书,翻了几页,回到首页上,看到受益人名字那行,眼圈又红了。把合同书合上,放进包里,继续整理东西。

“报案吧。”
“报什么案?”
“报保险啊?”

保险的业务员来得很快,似乎是秋儿的同学,一脸的可惜与虚伪,抄走了保单号,拿走了秋儿的死亡鉴定书复印件,留下一句“节衰顺便”后就迅速消失了,一切照计划进行搬家。大炮恋恋不舍地回头,无限沉默。

新租的房子比原来的小一些,大炮说一个人就睡小屋,主卧留给我们了,我一直暗想什么时候要给大炮介绍一个替代品,免得冬天到了,抱着枕头睡觉冷乎。九妹一边整理一边抱怨“什么时候才能住上属于自己的新房啊”,我歉意地笑笑,说过了年,三月就收房,我们立马装修入住。

“要是你有钱多好,你看人家那个一脱成名,用下半身写博客的的女人,人又长得不漂亮,偏偏红得要死,银子大把大把地赚,真是让人嫉妒。你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合理?”
“要不,你也跟一个文海风潮?”
“你想让我去脱了啊?”九妹佯怒,作状要打我,我一闪而过。
“还是我出去卖吧,裤子一松过一冬,双腿一张吃半年,那时候你就在家里天天给我炖牛鞭狗肾什么的。我做个照片,整个主页,挂在网上,108式明码标价,赚够了钱再去夜夜嫖娼。”
“天啦,我怎么这样不幸,嫁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男人?”


男女之间那点破事,真有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我跳出自己的身体都会骂自己傻B,为什么会娶了九妹这样一个妖娆的女人?偏偏是偏心的上帝让我遇到了她,还用红线将我们缠在一起。或许是上帝对我的惩罚,要不然我会甘心地沦为九妹的奴隶,月月工资按实上缴还担心她过得不快乐。老婆给了我快活与快乐,也给了我痛苦与痛心,像我高度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情横溢的男子汉,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她呢?
楼主:高度哥哥  时间:2019-10-16 20:13:32
下午来看一下

楼主:高度哥哥

字数:685956

帖子分类:天涯杂谈

发表时间:2008-08-28 17:29:00

更新时间:2019-10-16 20:13:32

评论数:1641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