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等待…手机已过转运仓，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本来不需要这么多天的我也没想到会突然爆发这么严重的情况，导致快递在转运仓压了很多天。罗马倒是有华为店，但是因为我的语言并没有那么好可以无障碍交流，而且手机系统也有些差别，只能焦虑等待快递_(:з」∠)_

原本小花还不死心想再套些话出来，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哪怕再多知道一点，也比现在的满头雾水的情况要好。但是那老头子也是精明，问的多了，他就耷拉下眼睛装听不见，哎呀我困了，我想不起来了。毕竟人家又不是自己手下，万万没有刑讯逼供的道理。眼见着问不出更多的消息，他们只能起身告辞了。


“娘的，这老头太狡猾了，基本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一出单元大门，胖子就悻悻的说了一句。小花叹了口气道：“能问出这个，估计都是看在解家的面子上了。吴邪手里一定攥着这老头什么把柄，除非是吴邪本人来，否则我看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说到这，小花头疼的皱了皱眉，这种时候，他又怀念起了当年那个那么好骗的天真无邪了。


自从小三爷变成吴小佛爷之后，做事就越来越周全。即使是这么短的时间，却也将线索清理的干干净净，让他们什么都找不到。黑瞎子捏了捏他的手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最起码知道了吴邪的手中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你们有谁听过刚刚他说的那玩意儿吗？”


在场的众人，若说起中华神话那个个都可以头头是道。又或者相近的几个亚洲国度的神话，也并非没有人涉猎其中。但北欧神话，这可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也就是小花知道一些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经常提到的词语和衍生出来的那些文学作品。比如《尼伯龙根之歌》，诸神黄昏，之类的。但真要详细的说起整个北欧神话的体系，那还真是没人了解到的太深。


这也难怪，事实上，北欧神话的体系，与现在所知的印度，中国，希腊，埃及的神话体系都不相同。它形成的时期，要远远晚于上述的其它神话体系。在北欧神话中，世界的起源并非来自于泥土，而是来自树木。所有的世界都由世界树支撑起来。而人类居住的世界被称为米德加尔特，因为居于中间的位置，又被称为中庭。其它的暂且按下不表，老专家刚刚提到的，环绕中庭之蛇，耶梦加得，她在北欧神话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的父亲是谎言之神洛基，兄弟姐妹分别是杀死了神王奥丁的巨狼芬里尔和掌管着死人国度的海拉。耶梦加得的真身巨大无比，形似中国神话中的巨龙，神话里描述奥丁提前感知到了她的危险，将她扔进了中庭的无底深海之中，她以头衔尾，紧紧的环绕着整个凡人的世界。在诸神黄昏到来之时，她会从深海中苏醒，用巨浪吞噬中庭的山脉。


但吴邪的手中怎么会有以这种题材的摆件呢，中国风格体现的北欧神话的题材。这听上去无比的怪诞，充满着不和谐的感觉。就像把两个不相干的东西捏在一起，让人觉得十分不对，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对。


那么这件东西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为什么吴邪在他们的面前重来没有表现出过任何的异样，甚至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东西。而如果终极真的像张家所描述的那样，那么吴邪又是怎么保留住了这来自终极的信息？如果按照那老头儿所说的，吴邪来寻找他的时间，应该恰好就是吴邪从昆仑山返回不久，那么这样谁都没见过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吴邪的昆仑之行了。


这样的跟书有关的事情，胖子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而张起灵本来就话少，自从吴邪消失之后他的话就更是少得可怜。本来其他人也没指望他会说话，他却突然开口说道：“环绕中庭之蛇，又被称为尘世巨蟒。是蛇，张家有相关的古籍，让张海客他们去查。”


他不说话，但是开口却是一击必中，这一句话却让其他人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尘世巨蟒，那说白了不就是蛇吗。就算其他神话与北欧神话不相类，但是但凡哪个神话没有蛇的相关传说啊。别的不说，中华神话里，人类的始祖就是人身蛇尾。胖子突然一拍手，也想起来了：“嘿，当初我们去那什么什么，西王母那鬼地方。不他娘的全是蛇吗？小哥那时候还把他那把龙脊背掉里面了不是吗，后来还是天真带着人重新回去给找出来的呢。”说完这话胖子突然停住，看了一眼张起灵，小花的眼神也骤然锐利起来。


仿佛所有事情一下子有了一个隐隐约约一线脉络，好像被一根线将一切串联起来。小花当机立断道：“张起灵你跟你家那边联系一下，让他们把相关的记载都找出来。我们现在去我家，一起好好梳理一下所有的事情。”他好像终于在一团乱麻里找到了那根起始的线，当下迫切的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张起灵点了点头，给张海客发了消息，然后一行人就上了车，往小花的家驶去了。

明天更哈，明天更，今天没写完。我爸妈把电脑也给我弄来了，这回就算手机再掉我也不会咕了

小花在京城里的住处是一个小四合院，吴邪以前老在心里吐槽他是资本主义大毒瘤不是没有原因的。就不说这地皮现在价值多少钱了，就说这小四合院装的，那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符合花儿爷的品味。胖子是老北京，一走进这院子就赞叹了声。花儿爷的地盘，当然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小花带他们七歪八拐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在胖子觉得自己已经快绕吐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小花真正住的地方了。相比外面的精致来说，这里明显更有生活气息，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在这活动的。


书桌上还散落着他没看完的书，小花随手收起来放在书架上，拿出了一套茶具。喝了两口茶，这他的内心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其实从吴邪失踪以来，他一直非常心焦。混他们这一行的，大多数心里都有那么些迷信。 解雨臣倒不是信神神鬼鬼这些东西，但是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解当家接管解家的时候甚至都还没到20岁，多少次刀尖舔血才真正坐稳了当家人的位置。多少次生死一线的瞬间，都是他的直觉救了他一命。这次吴邪失踪，始终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如果他们不找到他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一样。


他的情绪，黑瞎子向来是最敏感的，他知道他心里担心他那个不省心的大徒弟，但是即使安慰他不要担心也是没用的。只有赶紧把吴邪找到才是最有效的办法。他握住小花的手捏了捏，小花定了定神道：“现在我们最不能自乱阵脚，我们谁也不知道吴邪到底要干嘛。只有好好梳理现在手上掌握的信息，才有可能找到他。”他这话不仅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张起灵听的。张起灵这个人向来无组织无纪律，做事太有自己的主张。已经丢了一个吴邪，他们再没有精力找另一个人了。


张起灵八风不动喝了口茶，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小花的言下之意。


“放心，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知道天真到底去哪儿，我们心里有数。”说着胖子对小花悄悄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会看好人的。


接下来他们五个人在小花的书房里复盘直到深夜，根据他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只能初步确定，吴邪是在第二次进蛇沼鬼城寻找黑金古刀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与终极有关的东西。他一贯对张起灵的所有事情都有着很大的好奇心。他也一定顺着这些东西找到了什么让他不惜在计划的紧要关头孤身一人秘密前往了昆仑山，并且在昆仑山里发现了其他人绝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他是怎么记住这些东西的就非常奇怪了，因为根据青铜门守门终身理事会成员张家人的叙述来说。终极有着奇怪的磁场，能让人离开那里之后逐渐忘掉哪里所发生的一切。吴邪在整个计划中，表现得都十分正常，他们梳理了很多遍都没有人发现任何地方出了问题。


还是胖子，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他想起了他们在吴山居二楼的那个小夹层里发现的滴管。提出，有没有可能，是通过那种黑毛蛇保存了什么影像。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个黑毛蛇有着如同录像机一样的功能，谁也不知道终极的作用是不是只作用在了人身上。但是吴邪不是一个不小心谨慎的人，他不可能会随便的读取蛇毒，尤其是在张起灵已经回来的情况之下。但是，如果有人说这条蛇记录下来的东西和张起灵有关呢？


想想吴邪骨子里那股狠劲和一贯在和张起灵有关的事情上那种疯魔的态度，小花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惜的是黑毛蛇的蛇毒只能读取一次，谁也不知道那条蛇的蛇毒里记载了什么。小花最后只能给出这样一种假设，那就是吴邪在某个地方留下了什么东西。在计划结束之后，他留下的这样东西顺着他的安排，来到了他的手上。这样东西上，一定有着让吴邪不得不信服的理由。他根据这个东西留下来的线索，找到了这条蛇，并且读取了蛇毒。


现在所有的线索和假设，都指向了昆仑山。小花一边让黎簇把盘口里跟吴邪去过蛇沼的伙计都找来，明天一个一个的问话。一边又让手下的伙计安排他们去昆仑山的装备。安排都做好之后，其余人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为了昆仑之行做好准备。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小花挨个把他们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最后一个房间是张起灵，他正要进门的时候，小花叫住了他。


“你心里，对吴邪，到底是什么想法？”


张起灵还是他那个老样子，哪怕是小花，也不能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唯一一个能读出这个人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他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情急之下失态的露出了一点儿情绪，之后就恢复到了他之前的样子。他好像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冷静，更沉着一些。


张起灵进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转过身去正面回答解雨臣的问题，只说了一句


“我和吴邪之间，做决定的，从来就不是我。”

不要着急，我刚下课

我上一章没发出来？？？

贴吧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就记得我肯定是发了的呀，但是我换号来看又确实看不见。新的一章也没有啥不能看的东西啊，这咋回事啊。要不我明天试一试发图片？你们看行吗

齐絮是一个做旅游自媒体的博主，平时的工作就是到处去旅游，然后把自己的经历，值得玩的不值得玩的都写成攻略，跟大家分享。因为文字诙谐有趣，写的攻略也比较实在，在网络上有着不少的粉丝，算的上一个网红博主了。这次来冈仁波齐，是因为她们团队在做一个雪山相关的主题，冈仁波齐已经是她们的最后一站了。



她们是没有走外转经道的，现在毕竟不像以前了。如果不是真的有信仰的人，也不一定非要遵守这个规矩，因为相比外转经道来说，内转经道的路线更险峻，更有挑战性和话题点。但是谁知道，她们还没有进入内转经道，就被一场风雪困在了这儿。还好路上有寺庙能暂时收留她们。

真的非常s。b。图片也发不出来，我一段一段发，委屈大家这两天先看点前段，直到这张发完，如果还有问题…我可能只能删帖全部重发

暴风雪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这几天几个人在一起开了一个小会，关于到底还要不要走下去。他们的吃的用的倒还是够用，但也仅仅是刚刚够，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是绝对不够的。几个男生觉得走下去没什么，这里又不是无人区，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再退回去岂不是很可惜。但是几个女生觉得保险起见，再补充充足物资再出发也不是不可以，她们并不缺这点时间。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的时候，齐絮作为领头的肯定要打个圆场。她拉了一下其中女生说道:“好了小雅，先别吵这些了。我们的相机电不够了，来得时候充电线又掉在路上了。如果没有充电设施，进的去也没有用。”说起这件事，摄影师也拍了拍脑袋，停下了争吵。气氛和缓了一些。齐絮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是还住了另一个游客吗？你去问人家借一下，我们冲完电就给人还回去。”



摄影师本来想说自己去，但是考虑到另一个游客也是个男人。



在男人面前总归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好说话一些的。他们这些人还是很听齐絮的话的，那个叫小雅的姑娘，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齐絮是一个做旅游自媒体的博主，平时的工作就是到处去旅游，然后把自己的经历，值得玩的不值得玩的都写成攻略，跟大家分享。因为文字诙谐有趣，写的攻略也比较实在，在网络上有着不少的粉丝，算的上一个网红博主了。这次来冈仁波齐，是因为她们团队在做一个雪山相关的主题，冈仁波齐已经是她们的最后一站了。


她们是没有走外转经道的，现在毕竟不像以前了。如果不是真的有信仰的人，也不一定非要遵守这个规矩，因为相比外转经道来说，内转经道的路线更险峻，更有挑战性和话题点。但是谁知道，她们还没有进入内转经道，就被一场风雪困在了这儿。还好路上有寺庙能暂时收留她们。


暴风雪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这几天几个人在一起开了一个小会，关于到底还要不要走下去。他们的吃的用的倒还是够用，但也仅仅是刚刚够，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是绝对不够的。几个男生觉得走下去没什么，这里又不是无人区，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再退回去岂不是很可惜。但是几个女生觉得保险起见，再补充充足物资再出发也不是不可以，她们并不缺这点时间。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的时候，齐絮作为领头的肯定要打个圆场。她拉了一下其中女生说道:“好了小雅，先别吵这些了。我们的相机电不够了，来得时候充电线又掉在路上了。如果没有充电设施，进的去也没有用。”说起这件事，摄影师也拍了拍脑袋，停下了争吵。气氛和缓了一些。齐絮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是还住了另一个游客吗？你去问人家借一下，我们充完电就给人还回去。”


摄影师本来想说自己去，但是考虑到另一个游客也是个男人。在男人面前总归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好说话一些的。他们这些人还是很听齐絮的话的，那个叫小雅的姑娘，点了点头就往外走去了。人都走了一个，自然也没办法吵了。大家都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话说的有些不太好听，但毕竟是磨合了这么久的团队，大家又什么深仇大恨。道个歉，打个哈哈，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而走在路上的小雅，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个也住在这儿的游客，他们没怎么打过交道。按道理来说，他们这个团队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的人，跟人打交道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一起被困在这座小寺庙里，这个男人又是孤身一人，碰到这种事一般游客内心都会有些许的不安。他们还是这么多人的团队呢，刚碰到这事的时候都有些慌张。人在紧张的时候，想要和更多的同类呆在一起是天性。


但是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孤僻。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寺庙的角落里，根本不与任何人来往，吃饭的时间也跟他们不一样，很难碰到。小雅之前偶然看到过他背对着大门在后院拿着相机，不知道在拍什么东西，那一幕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那院子望出去就是巨大的雪山，寺庙赭红色的墙上覆盖着白色的积雪，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鲜明的对比色和巨大雪峰对比下显得渺小的身影，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描述那个画面。但是那一刻的寂静，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孤寂让她在那一刻都有些失语。


从那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留意那个男人，她曾经看到过他的正脸，看上去非常削瘦清俊。他的长相和她那天的感受非常违和，不像是孤身一人来到这儿的背包客，而是那种走在江南烟雨里的书生。她就好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她有一种冲动去了解这个男人身后的故事，但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去靠近。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她心里暗暗的想道。


这个寺庙就这么大，不一会她就走到了。她紧张的搓了搓手指，然后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响动，她正想再敲几下，门吱嘎一声打开了。近距离这样一看，年轻人的眼睛非常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十分有距离。他没有说话，只是挑挑了眉。小雅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出乎意料的是，看起来不好接近的人其实很好说话。他回身到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拿了一卷充电器出来：“你先拿回去试试吧。”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小雅想起她之前有个朋友，抽烟抽的很多，嗓子也是这样，带点沙哑。她本来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男人反手把门关上了，她只能拿着东西离开了。


怪人。但感觉是个很有故事的怪人。


吴邪把人送走了之后回到桌子前面，桌上摊开着一本非常老旧的书，纸页泛黄，让人感觉感觉如果不小心翼翼地翻动它，纸页就会立马碎掉。


书的一页是密密麻麻的德文，而另一页则是一幅插画。画中的巨蟒以嘴衔尾，环绕着整个一座巨大的山峰。

今天用电脑发居然整章发出来了，所以贴吧是在针对我吗(▼皿▼#)小雅的出现纯粹就是为了推动剧情的发展，不可能跟任何人有感情发展，这点请放心。年轻的女孩子嘛，大多都容易对长的好看，有故事感的男生心动，太正常了嗷

意大利疫情比较严重，我们一直在争取希望学校尽快停课，我最近没有更新也是因为这件事。希望大家理解，毕竟如果一直不停课，为了出勤率考虑，我不可能不去上课，烦

“艺术创作不是孤岛，它诞生于群体之中。
敬文学，敬热爱，敬自由。
————摘自ao3获雨果奖颁奖词
各位晚安，明日起将恢复正常更新，并将同步开放老福特。

当你不由自主地开始注意一个人的时候，是你对他好奇的起点，而这个时候，连你自己都未必能第一时间清醒的认知到。


相机的线正好能匹配得上，用完之后还是小雅去还的。但是当时吴邪并不在房间里，房间上了锁，小雅也不敢随意的就把线放在房间门口。好在寺庙也不大，转了一圈她就找到了吴邪。小雅看到他的时候，吴邪正拿着一页纸问老喇嘛什么东西。她才一走到房间门口，吴邪就听到了脚步声，他跟老喇嘛说了句什么就站起来朝小雅走过去，逆光下小雅甚至看到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倒影。


“这是还您的相机线，谢谢您。”小雅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被卷的整齐的相机线。吴邪顺手接下，笑着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回去了。小雅本还想说些什么，刚想开口叫住他，却发现两人的交集不过就只有借线还线这件事，她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咬了咬嘴唇，但是当下也没法做什么，只能离开了。


吴邪心思全在自己的计划上，压根没注意到这种小女生心绪。风雪一直不停，但是他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不离开。他晚一天进入他真正想要去的地方，就多一分风险。等待会让事情发生不可知的变数，这是吴邪在这十年间学到又一个经验。曾经的他做事太过于瞻前顾后，以至于发生了很多不可挽回的错误。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尽管改掉自己根深蒂固的习惯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他打算强行顶着风雪接着走下去，但是这个想法需要一些东西的支撑。比如说更充足一些的装备食水，更清晰一些的地图。风雪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他的路不会一直按照内转经道这个既定的路线来走。一旦偏离开现有的道路进入雪域，走错一步都可能发生未知的意外，他不能倒在计划没有真正开始的时候。于是他找到了老喇嘛，想要了解一些更具体的路线。在这之前，他也曾经找老喇嘛询问过一些，关于冈仁波齐的事情。老喇嘛虽然有些奇怪他居然要顶着风雪接着往下走，但是他的信仰和他的年纪已经让他不会去好奇别人的事情。他告诉了吴邪想要知道的一切，并且同意了吴邪想要购买一些食物的请求。


他回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打算如果明天就出发。


他孤身一人从杭州离开的时候，除了证件和一些现金之外，唯一带上的就是一页纸。这一页纸是这一切的开端，是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下的暗号。当时的他除了要忍受费洛蒙带来的一些后遗症，还要尽快，尽可能的抹掉一切的线索以防止他的朋友牵扯进来。好在当年留下暗号的同时，他也为这一天做了最大的准备。就好像一个庞大的机器，只要他这枚齿轮填进去后，一切就开始自动运转起来了。


尽管他性格坚韧，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行，可是这一次在离开之前心里竟然会有些微微的舍不得。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但在当时却十分之强烈。他费尽千辛万苦想要接回来人已经呆在他身边了，他的亲朋旧故全都好好的，雨村新修好的小房子是他喜欢的样子。


杭州的月色那样的温柔，平静的日子也是那样的可贵。就留下来吧，留下来当作什么没发生一样不好吗？他们一起归隐，一起去那个小山村，守住现在的平静不好吗。经历过千般苦楚后的岁月静好比喝完中药之后的那一颗糖还要令人留恋，撕扯掉它不亚于撕下自己的一层皮。重新再从这样的美好走回黑暗中，比从未从黑暗中走出过更痛苦，需要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气，和凌驾一切的执念。


可吴邪也仅仅是紧了紧自己的外套，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再次走进了黑暗。他的勇气不知从何而来，离开杭州的时候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那十年里，其实他始终都说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他收拾好了东西，打开窗户，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中正挂着一轮尚未圆满的月亮。吴邪心里想着，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吧。


而此刻的北京，张起灵站在院子里看着的是同一轮月亮。


吴邪离开的时间越长，不稳定的因素就越多。所以几乎是装备一到齐，就要立马出发。小花留在北京坐镇全局，不管是解家还要吴家的生意都要有人掌管，他是最好的人选。黎簇则跟在小花身边，正好也学点东西。张起灵黑瞎子和胖子一起出发前往昆仑山。他们手上的信息实在太少太少，不管昆仑山是不是最终的终点，但他们确信一定能在这个地方获得他们想要知道的一些东西。


第二天一大清早，寺院里，吴邪起的很早。他在寺庙里吃完了早饭，做足的准备，背上自己的行囊走进了风雪之中。而北京里，小花和其他三个人也在告别。从那天张起灵说完那句话之后，小花和他再也没有过其它的交谈。张起灵的回答，只不过是让他肯定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多余的话不用他再去问了。


至于张起灵，你要这个虽然行走在人间，但心一直不在红尘之内的人，想清楚一些事也需要时间。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他难得的一些情绪，或者说感情，全给了吴邪。除了吴邪，他也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我这里差不多快凌晨一点了，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晚才传上来，醒的太晚了，唉，觉还是太好睡了

顺便说一句，老福特上我已经开始逐渐搬运过去了，我的ID是不知春，你们有更习惯用它的可以来找我玩呀，我会尽快搬运，然后两边同时更新的。

小雅直到中午才发现吴邪人已经不见了，她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还是老喇嘛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磕磕绊绊的告诉她的。她一整天都有些失魂落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齐絮是最早发现她的不对劲的，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小雅对那个年轻人的过分关注。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年轻女孩子对成熟男生的一种荷尔蒙的自我吸引。他看上去成熟俊秀，故事感是他不自觉散发的气质。搞文艺工作的多少有那么点倾向，容易陷入自己构想的感情中。齐絮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她年纪摆在这儿了，还是要比年轻的小姑娘更成熟些。那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容易接近的，他看上去与她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她总觉得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但总而言之，他离开了对小雅其实是一件好事。她现在还没陷得太深，充其量是好奇心和荷尔蒙在作祟，但是再接触下去可就说不准了。她专门找了个时间和小雅谈了谈，也确实如她所想的一样，小雅确实有些失落。但毕竟只是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们毕竟只是为了做一个项目的团队，没有必要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接着走下去。团队打算先原路返回休整，等天气更好一些再接着往下走。


收拾好了东西，齐絮看小雅还在那捣鼓电脑，就喊了她一声。小雅应了一声，匆匆盖上了电脑。没来得及熄灭的屏幕上只能看到是她自己的微博，上面只有一张照片，一张不知道什么拍下的吴邪的背影。


而吴邪此刻已经走出了内转经道。他停下来，拿出了他这些天努力完善过的地图。一边核对地图，一边进行一个短暂的休整。一旦走出内转经道，后面的路就不能走错一步。尽管今天天气确实不错，风雪比前几天小了很多，但是顶着风雪前进对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平原上的山，连冈仁波齐脚下的塔钦都有4560米，远超过平原山系的峰顶了。


高原上登山的体力消耗不是平原登山可以比拟的，对登山者的身体素质有着非常高的要求。你每一个稍微用力的动作，都能感到来自肺部的压力。三千米海拔以上，身体素质稍弱的人就有可能出现高原反应。血氧轻微降低的，会出现嗜睡的症状，血氧过度降低甚至会引发肺水肿致死。而吴邪肺部的情况，糟糕的甚至不敢让他的父母知道。而吴邪不仅要接着向上，还得背负着装备。他在用便携氧气瓶吸氧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鼻腔传来的血腥气了。


离开内转经道意味着没有了已经开辟好的道路，吴邪每走一段路，就不得不停下来对照地图。这张地图，最开始是他从昆仑山底下那个神宫中拓印出来的，没有这张图，他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冈仁波齐。路程比吴邪设想中的更艰辛，天开始黑的时候，他还没走到地图上标注的第一个能停下来休息的神庙。


是的，神庙。冈仁波齐作为几大宗教的神山，当然不仅仅是在宗教典籍里被赋予了神性。


吴邪在蛇沼中搜寻黑金古刀时曾意外得到了两片残页，他在这两片残页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张家的标识。在当时那个计划中，吴邪对任何张家的东西都有着最高的好奇和警惕。他把这两片残页带了回去，残页上不仅仅有德文还有藏文，交错在一起非常难以破译。在那种情况下，吴邪在不知道残页到底记载了什么的情况下，他不敢随意把上面的内容找人破译。


为了知道这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吴邪花费了巨大的功夫。而上面的内容没有辜负吴邪的辛苦，这两片残页确实来自张家人手里，并且这个人一定在张家中拥有着不小的地位。因为残页上的内容直指张家最核心的机密，终极。吴邪推断，这两片残页最有可能的主人，是上一任的张起灵。


残页中的内容断断续续，有很多重要的内容已经缺失了。但还好，吴邪从上面得知了，昆山山底下有一个巨大的地宫，规模绝不会比云顶天宫更小。在这地宫最深处，隐藏着能指向真正终极的线索。可惜上一任的张起灵应该是在想前往昆仑之前，就又因为失魂症发作，而没有完成之后的计划。终极的秘密是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的根源，这也就是为什么吴邪不惜在计划关键时刻，抽身独自远赴昆仑山的原因。甚至在昆仑之行之前，他就已经预感到了这将是一个多么惊天的秘密，他在那一刻就决定要尽可能的将知道这件事的人控制在最少。


昆仑之行，暂不赘述。即便有残页指引，也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冒险。昆仑山的地宫核心中，藏着这份地图和那枚戒指。也是在地宫的壁画中，吴邪得知了冈仁波齐山上，有着区别于人世所能看到的，真正的神山。那是终极所在的地方，只有这份地图和戒指，能带他穿过那个隐藏在山中的与人世的结点。地图中标注的，能停下来的神庙，是当时鼎盛时的密宗信徒修建的，是他们最先发现了这个秘密，并记载了下来。这个地宫的主人，已经无从得知，但他与密宗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用自己的手段，将终极中的能量保存了一部分在这个戒指上，使万里之遥的昆仑和终极建立介质关系，能让这个昆仑地宫保留着关于终极的记载。虽然吴邪并没有找到他们为什么要在昆仑而并非在藏境中建立这个地宫的原因，但是那时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计划中的吴邪是绝无可能在短时间里再赴冈仁波齐，他赌不起被对家发现真正的终极所要带来的代价。尽管他带走了这枚戒指，就可以保留他关于终极的一切记忆。但是当时的他，绝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因为一点点的差错都足以给他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世界上最完美的伪装，就是遗忘。


吴邪回到自己的大本营，辗转了三天三夜，他做出了决定。他要暂时放弃这枚戒指，遗忘他得到的一切关于终极的信息。但这只是暂时的，在遗忘之前，戒指和地图要放在一个谁也想不到地方保存着，这段记忆被他以黑毛蛇保存下来，并且拆散成只有他看得懂的记述，作为备份保留。如果计划顺利，张起灵被他从青铜门里弄了出来，一切终结。他需要与一个与吴家盘口毫无关系的人做下约定，让他在某年某月某个时候带着装备来找已经恢复了关于终极记忆的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怎么让那个时候的自己相信这一切，读取那瓶蛇毒。但这很简单，吴邪很了解自己。吴邪猜测有关终极的秘密并非不能保留，而是不能以直接的方式保留。他所做下的安排都是零碎的，边缘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串联起来。只有当他这颗最重要的零件填入计划，计划才能开始运转起来。而在这个该来的时间到来之前，连他自己都不能想起这段记忆。


于是，吴邪主动忘记了这一切。旧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除掉对家，接回张起灵，直到那封最关键的信被他打开。

汪家的每一个人，对吴邪都可算得上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曾经连张家都不在他们眼中，更别说十年前的吴邪了。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让汪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汪无咎看着闲闲的靠坐着的吴邪冷笑道：“小佛爷，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我吧？”吴邪状似疑惑的皱了皱眉反问道：“你不是从喇嘛庙里就已经跟上了我吗？说实话，我也挺佩服你们的，前几天外面风雪那么大，躲在雪窝子里不好过吧？”汪无咎没想到吴邪早就已经发现了他，那他怎么敢一个人接着往前走。毕竟吴邪一直是靠智计取胜，如果是说武力上的较量，吴邪不会是任何一个汪家人的对手。还是说他有后手在附近？汪无咎的眼神开始警惕起来。


吴邪看他身体都紧绷起来，哼笑一声道：“你放心，这里如果说活人的话，确实只有你和我了。”汪无咎还是没有放松下来，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已经为了轻视吴邪付出足够惨重的代价了。吴邪晃了晃手里的小酒壶说：“怎么了？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一脸这个表情？”他无视汪无咎都已经移到腰上的手说道：“让我猜猜。汪家已经好久没有来找过我麻烦了，毕竟现在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养精蓄锐更重要嘛，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族内精英。你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的对不对？至于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让我猜猜，喇嘛庙里那个旅游团里有你们的人吧？”


他站起来，喝了一口烈酒，灼烧感让他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我被风雪困在庙中不能走的时候，正好给了你追上来的时间。可你又不敢贸然进庙引起我的注意，就一直埋伏在外面，等一个机会。”汪无咎咬紧牙关，这种被人全盘看透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可吴邪才不管他舒不舒服，接着往下说：“你想要杀我，为什么，是因为我搅得你家天翻地覆，你觉得愤愤不平了？那现在机会来了，打，我肯定是打不过你的。你不想动手吗？”吴邪就站在原地，看起来根本不打算动手，在汪无咎眼里看起来他身上简直到处都是空门。


汪无咎却忽然笑了起来：“吴邪，你看别人看得这么准，那你自己呢？”他摩梭着手中的刀：“你想要的，大多都已经得到了。有什么值得你放弃一切，千里迢迢来这里的呢。”吴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是啊，我想要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就是突然看破红尘想来这里皈依了，不行吗？”汪无咎不听他的胡说八道，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张起灵。”他逼视着吴邪接着说道：“你敢说你此行不是为了他？吴邪，你敢不敢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能为了张起灵不惜一切吗？”吴邪嗤笑了一声，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了根烟点燃：“我就算是为了他不惜一切又怎么样？你这么关心我对张起灵什么感情，怎么了，暗恋我？”


吴邪吐了口烟看他说道：“你到底来找我是干什么的？就为了追问我到底喜不喜欢张起灵？我怎么没发现你们汪家人都这么八卦呢。”汪无咎隔着烟雾和吴邪对视，好一会儿他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吴邪啊吴邪，你竟然真的对张起灵有情。你，你竟然妄想以凡人之身，去将张家的神拉下神坛，你真是不自量力。”他以为吴邪会勃然大怒，可吴邪只是淡淡道：“什么是人，什么是神。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汪家不要在这里跟我搞神神鬼鬼这一套。”


他坦然的直视汪无咎接着说道：“小朋友，如果我是你，要杀一个人之前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废话。我的经验告诉我，人好奇心太强不是什么好事。”汪无咎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道：“吴邪，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他不等吴邪说话就接着说：“我不杀你，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在自己找死。”说完就收刀回鞘，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吴邪站在神庙门口，看了好一会，眼中意味不明。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汪家人果然都是神经病。”就背着背包，接着往他的目的地走去。


山下的小花百分之百确认了这个人就是吴邪，他让正在中转等待的三人立即起飞赶来。然后对齐絮说道：“承诺你们的，回京之后霍家会有人联系你们的。现在的话，你们最好离开这个地方。”齐絮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在这里发生的事，已经不是她应该问的。她识趣的答应下来，就要带着小雅离开。她们刚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小花在她们身后接了一句：“那张照片最好还是删了吧，有些东西不适合留着。”


小雅完全不知道会因为这张照片，引出这么多事，这时候也不敢再犟了，乖乖的把照片删了。


小花让伙计把他们一行人都送到拉萨，叮嘱了一定要看着人上飞机才行。又让另一批留在拉萨的人随时待命，等着张起灵三人过来。做完这些，他回到房间里翻了翻桌上冈仁波齐的简介，指节敲了敲，心想，但愿还来得及吧

有些话，是手机里没法说清楚的。尽管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小花已经用手机跟黑瞎子说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些细节，是只有面对面的交谈才能理清楚的。张起灵三人来得很快，在他们到来之前，整个塔钦所有能住人的地方已经全被小花包了下来。稍作休整，当天夜里四人在住所的小堂屋里开了一个小会。小花把怎么发现吴邪踪迹的这件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了，还要感谢这个姑娘，如果不是她谁能想到吴邪会到这里来。”黑瞎子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说道：“小三爷还真是魅力不减当年啊，就这么短短几天，又一个姑娘芳心暗许了。”一边说一边瞥坐在一旁认真翻着桌子上资料的张起灵。


张起灵八风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黑瞎子的话。他翻着手里的资料，看得非常认真。这是小花在这几天里，能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冈仁波齐的资料。胖子是不耐烦看这些的，他一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他就头晕。这几天千里奔波着实把他折腾的不轻，胖爷的一身神膘都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一圈。他扯着手里的牛肉干，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要我说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追上天真。这都过去了这么几天了，再不追，都够这小子再从冈仁波齐跑到喜马拉雅了。”


其实这也是四人都担心的一个问题，虽然风雪让吴邪不得不停留了一段时间，给了他们追上他的机会。但是这都过去了这么些天了，谁知道他的目的地到底在哪儿呢，再不追说不定会真的再次失去吴邪的踪迹。可另一方面来说，吴邪是明确知道自己的去处的。他只要坚定不移的走就好了。但是他们是只能被动的去寻找他的痕迹的，在茫茫雪山里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艰难。更何况这几天山上还正逢风雪季，一场雪掩盖一个人的所有痕迹大概只需要一个晚上。过了喇嘛庙，他们要怎样找到吴邪，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难题。


小花皱紧眉头道：“进山的向导和马队我倒是已经找好了，问题是马队行进起来很慢，尤其还是这种天气。”黑瞎子推了推墨镜也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还有另一个问题，过了喇嘛庙，有谁知道吴邪的去向呢。”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看完所有资料的张起灵站起身来：“我一个人先进山。”胖子立刻在旁边积极响应：“啊，对！给我和小哥一人一份装备，我和小哥先去。大花你和黑瞎子带着马队在喇嘛庙接应我们。”小花立刻就否决道：“不行！顶着风雪进山危险太大了，你们两要是出事还得再花力气捞你们两个。要么就我们四个一起进山，我安排一队伙计在喇嘛庙接应。”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坚持道：“来不及了，我一个人去。”小花被搞得有些愠怒，他冷声道：“张起灵，我知道你本事大。但这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茫茫雪山上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就算吴邪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我要怎么跟他交代。”张起灵没有说话，但是小花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还想接着说什么，黑瞎子就出来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这个点了，差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都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都倒下了，谁去找小三爷？”张起灵点了点头，同意了，反正他要走的话，这里没人拦得住他。小花是听出了黑瞎子有话要和他单独说，也退了一步，胖子则也没意见。他体力跟不上张起灵和黑瞎子，也想好好休息再作计较。


于是就各回各房，各自休息。


回到房间，小花坐在桌前撑着头，觉得就这么几天，他已经活活被张起灵和吴邪这两个小****气短命了十年了。黑瞎子关好门，自觉地走到他身后给他揉起了太阳穴。他一边揉一边道：“我看啊，你劝不住张起灵的，干脆随他去吧。”小花想起这件事就来火：“他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也就是吴邪，否则谁还能看上他。”黑瞎子一听这话乐了：“张起灵一直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向来我行我素惯了。这人活了那么长时间，经历太多人太多事，唯独在感情上是个七窍不通的。这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对谁有了那么些个感情，这还没想清楚呢，小三爷就跑了，他能不急吗。”


小花听了这话沉默起来，也确实如此。张起灵一贯以来都如同一匹孤狼一样，以前他除了那个谜题无需牵挂任何东西，谁都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向来独来独往。他身上少许的那么些烟火气都是吴邪带给他的，以至于他习惯了在吴邪身边的张起灵，忘了他原来的样子了。吴邪这一走，那点好不容易生出的人气就一起被他带走了。


张起灵是张家塑造出来的神，因不动不痛而自生成佛。多少人追逐他，崇拜他，将他视作无所不能的神，久而久之连张起灵自己也忘了他原本也只是一个凡人。惟有吴邪，不惜一切的想把他从神座上扯入十丈软红之中，让他懂得哭，懂得笑，也懂得想。这也是为什么，张起灵生命中曾有那么多过客，而吴邪偏偏能留下来，成为他生命里的最特别的人。


因为只有吴邪，不管是曾经青涩的小三爷，还是如今独挡一面的吴小佛爷。只有他，不想他做张家的族长，长生的符号。他只想他做张起灵。能打动张起灵的人，自然有常人难以比肩的地方。


黑瞎子按摩完头，手接着往下移捏起肩道：“你干脆随他们去吧，我看这俩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了。说不定这次就正好捅破了。”小花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也懒得管他们了。就这样吧。”


而此时的吴邪就比较惨了，在遇到了汪无咎之后，他不幸的偏离了那么一小点轨道，不得不花额外的时间重新修正。他心里暗骂姓汪的果然都是扫把星，只要遇见了就没好事。至于他是因为想了什么才导致分神而走岔了路嘛，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