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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99年中国神秘事件录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光圈下,我也看清:铁人那张“怪脸”上,鼻子上方,很突兀的就刻了一只眼睛,大的有些不成比例,没有眉毛,里头刻了一颗眼球,光线下似乎在跟我们木然对视。
“好日怪。独眼。”老彭死死盯住。
军军一言不发,电筒缓缓往下移动,我看得清晰:铁人脑袋左边有一坨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头发,顺着耳根垂下,一直垂到胸口,而“它”身子瘦骨嶙峋,全是一坨一坨的铁锈,呈暗黄色,凹凸不平,下面竟然吊了一个大肚子,像是得了那种“大肚子病”,那个“眼睛状”的裂缝就在肚子底下,两腿之间,一眼看去果然像女人的阴X。
“看它脚!”老彭一指。
光圈往下一晃,一下晃到铁人脚部,我这才发现“它”竟然有一个铁制底座,呈长方块形状,而它的两只脚掌,竟然很诡异的往内弯曲,脚尖抵在一起。
“妈的还是个内八字。”老彭道。
军军不语,伸出手,摸了摸底座正对我们这一侧,整个底座跟铁人身体一样,也全是暗黄色锈蚀。
军军又抠了几下,指甲发出“噗噗”声,就像在抠黑板。
我不由浑身起了一层毛,老彭也受不了:“莫抠莫抠,太难听了!”
军军不语,低下头,用电筒去照刚才抠的位置。
“咋了?”老彭凑过去。
“好像刻了字。”军军道。
我也赶紧凑过去,那地方全是铁锈,似乎露出了一些很短的线条。
“找个矬子来!”老彭想站起来。
军军忽然一皱眉:“嘘——”
我跟老彭都一愣,军军凝神听了几秒,忽然回过头,盯着屋门。
“外头有人。”他道。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我跟老彭都立马站起来,盯着门,凝神,外面却悄无声息。
“你测一下有几斤重。”军军忽然朝我道。
我一愣,军军朝我使个眼色,我一下明白过来,大声应道:“好。”
军军点点头,一步一步朝门口移过去,我假装大声道:“有点重。60多斤。”
军军已经走到门后面,无声无息抓住把手,忽然猛的一扯。
房门一下洞开,一个人从外面摔进来“哎哟!”。
军军一个反手,将那人双手揪住,一脚狠狠蹬在那人腿弯处,“哎呀呀”一声,此人一下跪在地上,我看得清晰:50多岁,戴眼镜,瘦白脸,正是刚才那个男的!
“喂!咋了?”外面那个小妹惊呼一声。
军军朝我使个眼色,我赶紧冲到门口,那小妹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大屋里面,有个女人在慵懒问:“大半夜你闹啥子闹?”
是杨红,她醒了,我赶紧朝小妹摆摆手:“回去睡觉!少管闲事!”
小妹缩回去,我赶紧关上门,军军已经把一只脚踩在那“瘦白脸”背上,阴森道:“你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瘦白脸脑袋耷拉在地上:“哎哟你要踩死我了!我来按摩的来按摩的......”
“为啥偷听?”
“没有没有!”瘦白脸忙不迭道:“我去厕所屙尿,路过,路过。”
“不老实。很好。”军军脚往下一沉。
“哎呀——”瘦白脸叫得像杀猪,眼镜一下掉地上。
门忽然“蓬”一下推开,“你们在干啥!”一个女人不满道。
回头一看,是杨红,她一身睡衣睡裤,披头散发,一脸狐疑。
老彭赶紧道:“你吼个屁!小声点!”
杨红朝瘦白脸一看,惊道:“孟老师!”
老彭一愣:“你认识他?”
“我们店老买主。”杨红过来劝:“你们干啥!把人放了放了!”
军军松开脚,手一伸,掐住了那个“孟老师”的后脖子,狠狠往下一按,孟老师痛得龇牙咧嘴,军军不理他,问杨红:“他干啥的?”
“店老板。”杨红道。
“在哪儿?卖啥子?”
杨红朝窗外一指:“就在油篓街,大慈寺屁股后面,卖佛具。”
“佛具?”军军一皱眉。
“是佛具,不骗你。”杨红看了老彭一眼:“他哪儿惹到你们了,放了再说放了再说。”
老彭看着军军,军军低头阴沉道:“最后问你一句。你躲门口干啥。”
孟老师跪在地上大口喘息,半晌吞了吞口水,一指铁俑:“我......我想看一下那个是啥子东西。”
“刚才就是你睡那边床上?”军军问。
“是。是。”孟老师赶紧道:“我刚才看见它掉下来,感觉......感觉像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意思。”
“就是——”孟老师迟疑一下:“就是那些挖出来的老货。古董。”
旁边杨红嘴巴张了张。
“你想说啥。”军军看见了。
“孟老师这方面凶(注:厉害)。”杨红赶紧道:“他就是卖佛像石像的,认得到货。”
军军一声不吭,松开手:“起来说话。”
孟老师捡钱眼镜儿戴上,抖抖索索站起来,不停剧烈咳嗽。
“你出去一下。”军军对杨红道。
杨红面露愠色,看了老彭一眼,老彭努努下巴:“先出去。等会儿再说。”
杨红哼一声,关门出去,军军拍拍孟老师后背:“要不要紧。”
孟老师摇摇头,边咳边道:“没......咳咳没事......不打不咳咳......不相识嘛。”
“来。这边请。”军军拍拍他背,示意他过去。
孟老师惶然看了看我跟老彭:“好!好!”
二人走到铁俑跟前蹲下,老彭跟我赶紧围过去,军军问:“请教你一下,你刚才就看了一眼,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个老货。”
孟老师直勾勾盯着铁俑,一下反应过来:“哦!哦!听声音。”
“怎么讲?”军军问。
“这个——”孟老师迟疑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地里头挖出来的老货跟伪造的古董,摔在地上,声音完全不一样。”
“有道理。”军军道:“那你帮我们看一下,这东西是个啥东西。”
“你是说这个铁人的用途?”孟老师问。
“大致这个意思。”军军点头。
孟老师不语,凑近,军军朝我示意,我赶紧递上电筒,孟老师接过,上上下下来回看。
“估计——”他终于道:“是个镇物。”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镇物。”军军问:“怎么讲?”
孟老师直勾勾盯着铁俑的脸:“我也不敢肯定......对了,这东西你们从哪儿挖出来的?”
“地下室。”军军道。
我跟老彭互望一眼:他怎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地下室!”孟老师回过头,瞪大眼:“哪儿的地下室?”
“在一栋建筑底下。”军军道:“你刚才说它是镇物,有什么理由。跟地下室有没有关系。”
“地下室......”孟老师喃喃重复一句,才反应过来,一指那个底座:“它有个座子,说明它多半是镇物。”
“怎么说?”
“埋地下的铁器一般分三种。”孟老师道:“祭器,陪器,镇器,我晓得的,只有镇器——也叫镇物——底下才会安底座。”
“为什么。”
“具体也说不清楚。”孟老师道:“应该是为了守在什么东西外面,或者压在什么邪物上面,大概就这两个意思。”
“就是说要么用来看守地底下的宝物。”旁边老彭道:“要么用来镇邪。”
“对对对!”孟老师忙不迭点头。
“还有个问题。”军军一指铁俑的脸部:“这种独眼,你见过没有?”
“没有。”孟老师死死盯住,摇头:“从来没见过。我卖石像卖了几十年说实话第一次看见一只眼睛的人。”
“是不是人都说不清楚。”老彭咕哝道。
“你再看一下这里。”军军指了指基座正面:“表面是不是刻了字?”
孟老师把电筒照下去,光圈打在基座上,他凑过去,一对鼓眼死死盯了一阵,兴奋道:“有字!有好几个。”
“找矬子,把锈矬了。”老彭道。
“要得!”孟老师站起来:“我包包里头有工具。等我一下。”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孟老师跑出门,很快进来,背了一个小黑包,还奇怪的端了一个洗脸盆,里头装了半盆水。
他放下盆子,跟我合力把“独眼铁俑”搬进去,从包里摸出一个皮夹子,里面装了很多小工具,我是搞建材的,都认识,有木工刀,金刚锉,砂纸,还有一块磨石条。
我们都围过来,孟老师取出一把金刚锉,观察了一下,对准铁俑凸出的腹部,“簌簌簌”磨了几下,锈粉掉在水中。
“电筒。”他道。
我赶紧照向盆子,只见脱落下来的锈粉在水中缓缓扩散,呈“雾状”。
“是老货。”孟老师一脸兴奋。
“怎么说?”军军问。
“这叫老锈。”孟老师道:“老古董掉下的锈就是这种形状,要是伪造的锈,掉下来像渣滓,几下就沉到水底去了。”
“你继续。”军军道。
孟老师又矬了几下,那块地方露出一块黑色类似“皮”的物质。
“包浆。”
他说完,取出那根磨石条,“忽忽忽”磨了十多下,几块像烂叶片的黑色“皮”掉下来,掉在水中,先浮了一阵,缓缓散开,在光圈下发出幽蓝色。
“古。确实古。”孟老师眼露惊喜。
“能不能确定年代?”军军问。
“这个不敢妄言。”孟老师道:“但感觉至少在辽国以前。”
“辽国?”老彭赶紧问。
“是这样。”孟老师解释:“前年我经手了一尊铁佛,是辽国初期的,上面的皮壳——就是刚才掉下来那层东西——浮在水面上,基本是黑色,只是稍微有些蓝色,你们看这个,明显全部发蓝,而且是那种幽蓝,这个就证明年代比我那尊铁佛更早,至于早好多年,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很好。”军军道:“底座。”
孟老师点点头,叫我把铁俑搬出来,横放在地上,他拿起金刚锉,对准那处地方,快速矬了几下,不停又锈粉掉下来。
他忽然停住:“不对。”
老彭赶紧问:“怎么?”
“锈不对。”孟老师道:“是新锈。”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那五个神秘文字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新锈?”军军问:“就是伪造的锈?”
“我看看。”孟老师一脸紧张,捏起锈粉,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摇头:“不是伪锈。就是单纯的新锈,自然形成的,没多少年。”
“多久?”军军问。
“不好说。”孟老师道:“5年。10年。20年,都有可能。”
“那就奇怪了!”老彭道:“身上是几百年前的锈。底下是几十年前的锈。”
军军沉吟几秒:“有个可能。”
“什么?”老彭问。
“有人几十年前对整个底座进行了一次清理。”军军道:“来,你继续。”
他最后一句是对孟老师说。孟老师赶紧拿起矬子,继续矬,矬了几下,又取来砂纸,轻轻砂。
光圈下我们看得清晰:锈蚀基本掉光,露出了那块区域的本来面目,上面出现了五个奇形怪状的“字”。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请各位记住第四跟第五个“字”。
特别是第四个,到时候,它会让你震骇。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其实这里我为什么要花费笔墨,讲诉当时发现这五个——应该叫符号吧——发现的过程,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五个符号,是整个事件的终极秘密。
我会留到某个时候解密。当然,不是现在。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继续。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黑暗中我们都是一脸神秘,几个脑袋凑过去看。
底座本身大概有4公分高度,那五个“字”也就指甲盖大小,刻得古里古怪,其实不应该叫“文字”,单看形状,像是某种符号。
第一个符号很简单,一个梯形“方框”,里面有一坨心形物体,很像一只“人手”。
第二个也简单,下面两个“弧形”,上面一个“长方块”,像是一对细长胳膊举着一块巨石。
第三个就很复杂,中间是一个奇怪的“人形”,朝左边耷拉“脑袋”,像是“跪”在那里认罪,“身子”背后有一个图案,有锈,看不太清,像是此“人”的手反剪到后背,然后夹了一块东西,而“跪人”的头顶,出现一只“人眼”,又细又长,似乎在凝视我们。
第四个最简单,一个“螺旋体”,像是一截“麻花”。
最后一个体积最大,几乎是前面符号的两倍大,图案也最复杂,一个说不出形状的“方框”,里面刻了一个古里古怪像是某种“生物”的东西,那“生物”高举两个前肢,后面还翘了一条“尾巴”,它下面是一个类似“高台”的东西,我数了一下,有三级台阶。
“妈的啥东西。”老彭问军军:“你认不认识?”
军军却道:“孟老师你见过没有。”
孟老师接过电筒,晃了一下,对准最后那个“符号”,一对鼓眼直勾勾看。
“见过?”军军问。
“好像......听说过。”孟老师道。
“什么?”
孟老师伸出手指一指:“里头这个,应该是个蝎子。”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蝎子?”老彭反问一句,低头去看。
我也赶紧细看,果然,那“生物”尽管很粗糙,但孟老师这么一说,果然像“蝎子”。
“它底下应该是个祭台。”孟老师道:“这个符号好像跟镇河有关。”
“镇河。”军军重复一句:“怎么讲。”
“我也搞逑不懂。”孟老师道:“几年前我在大慈寺附近一家茶楼,有个新春茶话会,我们同桌有几个人,都是研究宗教历史的,其中一个什么老师,陕西来的,说是从黄河哪一段挖出一个什么文物——”
“等一下!”军军忽然打断:“你说是陕西!”
“对对!”孟老师瞟了我跟老彭一眼:“陕西。”
“你继续。”军军道。
“他就说当地一个考古所从黄河里头挖出一个什么东西,具体我也搞忘了,当时就说在那东西表面刻了文字,然后他们几个就在桌子上争论,争得面红耳赤,说到底是不是镇河文字,其中有个字,他们反复争论,。”
“就这个?”军军一指。
“我也不敢肯定。”孟老师道:“我只晓得他们说的那个字,里头有一只蝎子,站在一个祭台上。”
“蝎子怎么跟黄河扯上关系?”老彭不信:“怪。”
“没研究过,不好说啊。”
孟老师摇摇头,电筒胡乱在铁俑身上晃动,忽然停住。
我一看,光圈停在铁俑“阴部”,那个“怪眼”上面。
“啥东西?”孟老师疑道。
老彭怪笑一下:“你老婆底下也有。”
孟老师狐疑看了老彭一眼,又低头去看,光圈下我看得清晰:那个“裂缝”跟人眼大小形状都一样,看光线,里头居然很深。
我不由瞟了铁俑身子一眼:大肚子,阴部一个“眼”,莫非这东西真是个“女性”。
“里头有个字。”孟老师忽道。
“是个人。”军军道。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眼”内结构图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我赶紧低头去看,角度一变,里头情形呈现出来:竟然一下就看见底部,只有一厘米深,里头最中央刻了一个奇怪的“小人”,菱形身体,有个极小的“头颅”,有手有脚,其中“右手”很突兀的伸出来,长得不成比例,胳膊弯曲,像是指着某处“天空”。
而“菱形小人”周围,出现了三道弧形的“沟槽”,里面全是锈。
“妈的太奇怪了。”老彭也看清了:“阴X里头居然刻一个人。”
“也是一个符号?”军军问。
“不好说。”孟老师摇头:“从来没见过。”
军军伸一根手指进去,摸了一下那个“菱形小人”,又摸了摸周围那三道“凹槽”,皱眉不语,一时都没说话。
“三位。”孟老师忽然道:“能不能冒犯问个问题。”
“你说。”军军道。
“这个东西你们是想收藏,还是想——嘿嘿,出手?”
军军凝视他:“你有门路?”
“哎呀谈不上门路。”孟老师咧嘴笑:“认识几个老板,送仙桥,草堂寺,都有。他们有人一直在收这种古代铁器,你们要是有想法,我可以牵线搭桥,到时候,嘿嘿——就赚点介绍费。”
“这个好说。”军军思索几秒:“这样,你帮我找个人。”
“谁?”
“就那个陕西人。”军军道:“那次茶话会。”
“他?”孟老师狐疑看我们一眼:“找他干啥?”
军军不解释:“能不能找到。”
“这个——”孟老师迟疑道:“这个,怕有些难度。”
“你去联系一下。”军军道:“好处费没问题。但有个事情我提醒你一下。”
“你说你说!”孟老师忙不迭。
“这儿四个人。”军军缓缓道:“要是从你嘴巴里头有第五个人晓得今晚上的事,我有办法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安局都找不到,我说到做到。”
“不会不会!”孟老师吞了吞口水。
“我这几天都在这儿。”军军道:“你联系上人就过来找我。”
“好!好!”孟老师忙不迭收拾工具,几下收完,背起包包说了一句,出了门。
关上门,老彭摸出烟,一人一杆:“咋个说。”
军军把铁俑扶起来,凝视半晌道:“黄国华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进去。”
老彭一凛:“会不会就是那东西!陕西——”
边说,老彭边瞟我一眼,似乎有所顾忌。
“不是。”军军道:“那是个帛书。”
“帛书!”老彭赶紧问:“就那座墓?”
军军不语,看了看手表。
“快6点了。”他道:“我今晚上就睡这儿。你们这几天就上你们的班,蓝光宾馆那边不要随便去打听,我估计问题不大,聋子多半后天回成都,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接下来我们安排了一下住宿,老彭家在“机械厂”家属区,要回去睡,我家在城北“512厂”那头,太远,看看也快天亮了,也懒得回去,就在按摩店睡,明天八点直接去上班。
于是我跟军军一人在大屋睡了一张床,那个小妹则进里屋,跟杨红睡一张床。
也懒得洗脚洗脸,直接上床,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冷醒。
睁眼一看,外面天蒙蒙亮,应该7点不到,这时只感觉一阵一阵的畏寒,我赶紧裹紧铺盖,还是冷,像是发烧了。
我裹紧铺盖,坚持了一下,只感觉浑身愈来愈烫,应该有39度左右,不由暗想:肯定是昨晚上进那个管道,在水下泡了这么久,伤了寒气。
就想起床找水喝,这时脑子里忽然跳出一幅画面:我明显躺在床上,突然探过来一张女人脸,朝我俯视,此人一张“三角脸”,很白。
我顿时狐疑:我在什么地方!还有,这女的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赶紧晃了晃脑袋,画面似乎消失。
我就想坐起来,脑子里,无声无息忽然又跳出同样一幅画面:依然是我躺床上,一张女人脸缓缓探过来,三角脸很白,死盯着我,眼神显得很惶恐,而周围空荡荡,有几根白色挂钩,似乎是一个输液室。
我心头“突”一下,这不是幻觉!明显是一段记忆!
怪了,这女的谁!怎么我突然回忆起她!感觉还很清晰!
还有,这是哪儿的输液室,我怎么感觉从来没去过!
我不知所措,四处看,屋子里一片漆黑,墙角那张床上,铺盖掀在一边,军军好像不见了。
我手一撑,坐起来,这时脑子里,同样画面忽然又冒出来,还是那张女人脸!
我赶紧闭上眼,静静观察脑子里那幅画面,这下看得清晰,此人正一脸惶恐盯着我,齐耳短发,是那种五六十年代的头型,上身是一件军绿色棉袄,一看就是那个年代的一个少女。
只“见”她盯了我也就几秒,掉转头,记忆一下模糊。
“等等!”
我心里头暗叫了一声,闭眼,努力去追寻,但画面已经模糊得无法看清。
几乎同时,一股极难受的感觉从腹部传上来,瞬间我就想吐。
想也没想,我跳下床,试了几下没找到鞋子,光脚就往厕所窜。
很快就到了厕所门口,一把拉开门,头皮一麻:里头竟无声无息,蹲了一个人。
“哪个!”我吼了一句。
黑暗中那人似乎看我一眼,忽然嘴巴一张,“哇”的吐出一大堆东西。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我一下认出,是军军!
“喂!你咋了!”
军军不理我,脑袋埋下,“呕呕”的还在吐,我只感觉我肚皮里头也是一阵阵恶心,实在忍不住,转身对准洗碗池,里头全是碗筷,我也懒得管,“哇哇”一阵猛吐。
这时身后有人尖叫一声:“你干啥!哎呀咋吐那儿!”
听声音是那个小妹,我这时鼻子眼儿,还有嘴巴里头全是秽物,没时间理她,捧住肚皮,停了几秒,又开始。
“哎呀好烦!”小妹在后面骂。
“滚进去睡觉。”军军沉声道。
“哇!”小妹明显吓一跳:“还有一个!”
“滚进去。”
这时只听里屋杨红在吼:“进来进来!你管他们老屁!”
小妹没了声音,像是进屋去了。
我又吐了几下,感觉基本吐光,吐出来的已经全是胃液,才稍微好点。
赶紧打开水龙头猛冲,同时狠狠灌了几大口水,吐出去,稍微好受点,回头一看,黑暗中军军正定定凝视我。
我这才感觉不对劲,上下打量他:“你咋个回事!咋个也吐了!”
“你是不是畏寒?”军军仍凝视我。
我一愣:“是。还——”
没说完,军军手一伸,放在我额头上,黑暗中只感觉他脸色一变。
“你也发烧了。”
我一凛:“你也烧了?”
“好久烧起来了的?”
我吞了吞口水:“就刚才。不到10分钟。”
黑暗中军军脸色明显出现变化,数秒后他忽然问:“你刚才脑壳头有没有出现一个人。”
“人——”我下意识重复。
“一个20多岁女人。”军军道:“穿军棉袄。”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我吓一跳:“你——”
“出现了这个人。是不是。”
“是是!”我只感觉一股恶寒:“刚才就是莫名其妙脑壳头想起这个人,对对对,就是个20多岁女的,穿军棉袄!三角脸!”
“是不是在一个病房里头。”
“对对!”我赶紧道:“病房!怎么,你脑壳头也出现了这个人?”
军军凝视我,半晌问:“你认不认识她?”
“不认识!”我道:“从来没见过!怪了,怎么刚才连续在脑壳里头冒出来,肯定是发烧,幻觉?”
“不是幻觉。”军军道:“当时我很清醒。”
“那是咋回事!”
“是突然记起来的。”军军道:“是记忆。”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记忆!”我有些懵。
黑暗中军军没吭声。
“你说是记忆?”我兀自不信:“怎么可能!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女的,我敢发誓!那个女的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的人我那时候生都没生出来怎么会见过!还有里头那个病房,我敢肯定我绝对没去过!”
军军点点头,回身去冲厕所,我手足无措一阵,也赶紧打开水龙头猛冲。
“进来。”军军已经朝大屋走。
我赶紧跟上,进了房间,关上门,军军摸出两杆烟,我赶紧接过,狠狠抽了一口。
军军摸了摸我额头:“感觉咋样。”
我感觉了一下,还是烧,但吐过之后没刚才那么难受。
“好点了。”我道。
“这样。”他道:“你把刚才你想起的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要遗漏。”
“我躺着。”我赶紧道:“周围像输液室,然后那个女人忽然伸过脸过来看我,俯视我,是个倒三角脸型,很白,小眼睛,显得很恐惧的样子,身上就是你说的那件军棉袄,对了,梳了一个那个年代的短头发,看了我几下转身就走了,然后就没东西了,对了——”
我补充道:“这个镜头连续出现了三遍,一分钟之内,一模一样。”
黑暗中军军抽了几口烟,问:“你现在还能不能回忆起?”
我一愣,闭上眼,努力回想一阵,摇摇头:“好像搞忘了。只能想起她那张脸,其他想不起了。”
“我也差不多。”军军道。
“你估计她是谁!”我赶紧问:“怎么突然——”
“现在这不是问题。”军军打断我:“现在关键是,这个画面——或者说这段记忆为啥会在这个时间段同时出现在你我两个的脑袋里头。”
“是!”我附和道:“同时!”
“还有发烧。”军军道:“我也是差不多10分钟之前突然烧起来的。”
我身上起了一层寒意。
“那铁人有问题。”军军道。
楼主:云南盗  时间:2020-03-03 05:16:53
说完这句,军军迅速起身,开门出去,我赶紧跟上,二人进了后面杂物室。
开灯关门,军军走到墙角,那儿直立了一个“人形”物体,用报纸盖住,阴森森就像一个鬼物,正是那个铁俑。
他也不拉开报纸,凝视一阵,道:“你说老彭发烧没有。”
我一愣:“你是说——”
“还有孟老师。”军军道:“等天亮,必须去问一下。”
我赶紧问:“你是说他们会跟我们一样,也会发烧?”
“问才晓得。”军军道。
“你是说发烧还有出现那个女人是这东西引起的?”
军军不语,凝视报纸后面的铁俑,忽然问:“血是捞起来才流出来的,你确定。”
我一愣:“血?”
“就黄国华五官出血。”
“是!”我赶紧点头:“这个确定!捞起来他脸上好好的,是后来突然流出来——”
我忽然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我日!你是说我们鼻子眼睛耳朵说不定跟黄国华一样,最后也要出血?”
军军蹲下来,依然隔着报纸凝视,半晌像自言自语道:“镇物。”
说完站起来,摸了摸自己额头,又摸了摸我。
“好像退了。”他道:“过去睡觉。白天再说。”

楼主:云南盗

字数:163582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11-12 23:59:23

更新时间:2020-03-03 05: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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