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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G】铁马冰河入梦来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吃饭去先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他深吸了两口气,努力把自己缩在驾驶坐上,喝下去的酒像刀子一样折磨着他,刚刚的吻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冰禾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失神,眼神仿佛透过他蜷着的身体直直的盯着窗外,“你说,林穆死之前在想什么呢?”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颤了一下。
“林穆说过要带我去法国,去带我看全世界最耀眼的烟花。”
“我和他住在海边的酒店里,他在我身上卖力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呢。”
沈渊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下去,他把自己缩的更紧,按着胃的手越来越用力。他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不敢动,连喘气幅度大了一点都会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我们差点就……”
“闭嘴!”
沈渊松开手,使劲咬着嘴唇忍了一会儿胃里突然炸开的疼痛,掰过她的下巴,通红的眼睛瞪着她,“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在他的账目上动手脚,我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而且~就算他是死是活又怎么样呢?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就让所有靠近你的人都身败名裂。”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度,语气里的强硬却丝毫不减,甚至说完还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沈渊,我不爱你。你这样强行把我困在身边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亲爱的,那不重要。”
“你真的有病。”冰禾烦躁的打掉他的手,任凭他突然失去支撑的手在半空中缩了一下,别过头不再看他。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深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沈渊把车速飙到了八十迈,冰禾抓着扶手浑身紧绷绷的坐在车里,看着周围的景色一点点靠近他家,他好像并没有送她回家的打算。冰禾有点心慌,她不敢想象喝了这么多酒的沈渊会对她做什么,况且她刚刚好像还激怒了他。
“我要下车。”
他仿佛没听见一样,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前面的路,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都泛着青白。
“停车,你不停我就要跳车了。”冰禾作势打开车窗,呼啸的冷风灌进来激的他浑身抖了一下,他空出一只手抓住她,刚要把车停在路边,迎面突然冲出一辆大卡车,打着刺眼的远光,直直的朝他们冲过来,沈渊来不及打转向,用最后仅存的力气扑到副驾驶抱住冰禾,把她紧紧的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两车相撞时巨大的冲击力。冰禾的脑袋磕到了玻璃上,眼前一黑,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脖子上沾上了粘稠的液体,耳边的嘈杂声也听不真切,仿佛电钻一样在她耳朵里嗡嗡嗡的响。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冰禾并没有昏迷多长时间,她醒来的时候卡车司机已经跑了,沈渊毫无生气的趴在她身上,她的半边衣服全都是他的血。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摸索着手机要打120,可是手机离她太远,她不得已轻轻推了一下沈渊,沈渊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呃…别…别动……”
他们的车头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冰禾这才发现沈渊的后腰上被插进了一根支出来的车的零件,像是一根又粗又尖锐的刀柄一样。她无意间碰了一下,摸了一手的血,痛的他皱着眉缩了下身子,身体一动反而更疼,他把头埋在冰禾脖颈间,又舍不得咬她,只能死死咬着已经鲜血淋漓的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呻/吟出声。
沈渊缓了一会,咬着牙一点点拔出腰上的“刀柄”,冷汗不要命一样的往下滴,有几滴还搭在了他的长睫毛上,随着睫毛轻轻抖动了半天才滴下来。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一半,车里狭小的空间让他动弹不得,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咳…帮我…”
冰禾支撑住他,尽可能的把动作幅度放到最小,连拉带拽的折腾了半天才打开车门,自己钻了出去。沈渊没了支撑,一下子滑倒在座位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车座。冰禾手忙脚乱的把外套系在他腰上,紧紧的缠了好几圈。然后翻出手机,手上的血糊了大半个手机屏,她胡乱的蹭了蹭,抖着手叫了救护车。
他缩在车里,毫无征兆的开始吐血,缩着身子控制不住的一大口一大口的呕血,激的他眼眶通红,好像要把身体里的血都吐出来,刚消停一会儿的伤口也渐渐苏醒,他细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车座,浑身都疼,眼神也一点点涣散,沈渊狠狠按了一把胃,刺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他努力聚起焦看着冰禾,她一直在和他说话,让他别睡,可是他好困啊,为什么不能睡呢。
“冰禾……”沈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冰禾要很仔细的听才能听到。
“冰禾…你抱抱我吧……”
冰禾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她居然看到他露出了小孩子一样的期待的表情。
她愣了一秒,别过头不去看他,“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你再撑一下。”
沈渊强撑着的意识终于没了目标,他垂下眼睛,恍惚间还能听见她在叫他的名字,他太累了,不想理会了,闭上眼睛把自己一点点陷入黑暗。
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抱我。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沈渊在救护车上睡的也不安稳,还发起了烧,车每颠簸一下他就无意识的蜷下身子。
他睡着的时候也一直皱着眉,嘴角向下抿着,像一只收起了全身刺的小刺猬,委委屈屈,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个总是阴阳怪气的沈渊联系在一起。
冰禾把自己的手搓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他垂在外面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他冰凉的手很快就吸走了她掌心的热度。
沈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没有反握住她的手,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无所不能的沈渊浑身是血的倒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让她抱抱他的样子。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冰禾缩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她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半边衣服都是血,引的路过的人频频侧目,都被她一一瞪了回去。
后来她实在是瞪不动了,也懒得理会了,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中途有小护士领着她去把额头上的皮外伤简单包扎了一下。她刚回到手术室门口,就收到了病危通知书。
“腰上的伤口伤到了肾脏,并且还伴有急性胃出血和高烧不退的症状,血库正在往这边送血,家属先去办下手续吧,不要着急。”
医生说完话就又钻进了手术室里,冰禾攥着病危通知书站在原地,突然就觉得亮着的手术中的灯牌分外刺眼。
如果不是沈渊护住她,那么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应该就是她自己了吧。
她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明明她所有的精神压力都是因为沈渊,可是每次在危急关头他又都拼死保护她。
冰禾在手术室外坐了大半宿,她特别害怕收到第二封病危通知书,好在手术中的灯牌暗下来之前,她没有收到第二封。
沈渊脱离了生命危险,被转送进ICU观察,ICU病房只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被氧气罩遮住了大半个脸的人,听着身边的心电仪微弱的滴滴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抿着嘴唇沉默着坐了二十分钟,最后起身帮他整理了下头发掖了掖被子,轻声带上了门。

沈渊转到普通病房那天,孟祁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过来办了手续交了钱,把他转到vip病房里。
冰禾那天正好也在,她看见匆忙赶过来还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突然反应过来他是谁,又想起了她把沈渊自己扔在家里的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沈渊告没告诉他,她有点心虚,看了他一眼就错开了目光。
孟祁看到她也是一愣,能让沈总心心念念的女人,果然很有特点。
孟祁听说了他们出车祸,看到她毫发无损的样子,再看看病床上的人,也猜出了个所以然,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好多问,叮嘱了她几句他醒来要是想回公司就给他绑起来之类的话之后就回去了。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沈渊是在一个沉闷的下午醒过来的,她刚买了个鸡腿坐在床边啃,莫名的就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一抬头差点把鸡腿吓掉。
他盯了她半天,然后在折射进来的暖阳里弯起眼睛冲她温柔的笑了笑。
“我…终于梦见你啦…” 他声音哑得不行,不仔细听都快听不到了,冰禾也不敢乱给他喝水。啃鸡腿啃了一手油,她刚起身要去洗洗手,突然听见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声音,然后自己的手腕就被他一把抓住。
“别走……”
沈渊刚醒就这么猛地起身,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又跌了回去,手上却不肯松手,冰禾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
“我去洗洗手。”冰禾莫名其妙的想掰开他的手,又被他轻轻扯了一下。
“不行…你…你在梦里都要离开我吗…不行…”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一直以为,她不会守着他。
她也不洗了,找了张湿巾擦了擦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你没做梦,我在呢。”
他的眼睛雾蒙蒙的,仿佛也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心满意足的拽过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然后又睡了过去。
冰禾摸了摸他的头发,有点想笑,这人做梦的时候也太软了吧。

他在凌晨的时候才算是彻底清醒,清醒的坏处就是更清晰的感觉到了麻药过后伤口的疼痛,胃里也跟着添乱。冰禾睡在旁边的床上,他怕吵醒她,翻身拽过垃圾桶压抑着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他颤抖着躺回床上把自己蜷起来,胳膊横在腹间,一开始还不敢用力,后来实在难忍,他把自己越缩越紧,胳膊深深的陷进去,咬着枕头角压抑住喉咙里的低吼,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再怎么盖被都觉得浑身发冷。
冰禾迷迷糊糊的起夜上厕所,眼睛都没睁开,回来倒在床上刚要接着睡,突然听见旁边明显紊乱的喘息声。
沈渊此时已经在黑暗里独自忍了半个多小时,感觉有人动了他一下,抬起头看到冰禾在他旁边作势要按呼叫铃,沈渊想阻止她,可是他现在疼的动都不敢动。
“别……”
他说话带着气音,冰禾又想了想凌晨护士态度肯定不好,她出去借了个热水袋,掰开他自虐般陷在身体里的胳膊,隔着衣服把热水袋贴在他胃上,然后掀开被子自己钻进了他怀里。
沈渊的身体明显一僵,这让她有点心酸。她把自己也贴在了热水袋上防止它移位,挑了个舒服的角度,语气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唔.睡吧睡吧。”
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怀疑现在是不是还是在做梦,愣了半天才轻轻把她圈进怀里。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冰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懵逼了两秒,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睡在这儿,在发现自己睡在沈渊床上之后猛地起身跳下床,一脸拘谨的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沈渊被她这一下猛地惊醒,激的他蜷着身子一阵呛咳,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才慢慢停下来。抬眼看见冰禾一脸紧张的直着腰摆儿坐在椅子上,眼神飘来飘去,手放在膝盖上一直不安分的乱动。
他瞥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咳嗽变得沙哑低沉,飘进冰禾的耳朵里,反倒让她更紧张了。
“小禾禾~这可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冰禾瞪着他,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丢下了一句神经病就跑了出去。
沈渊的眼睛在她出门的一瞬间就暗了下来,重新把自己缩回被子里,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已经凉透的热水袋,在他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护士推门进来给他换药了。
啊,睡个觉可真难。
他的伤口恢复的并不好,纱布缠了好多层,小护士一层一层的拆下来,越到里面越红,最后的几层和伤口粘连在一起,小护士轻轻扯了扯,沈渊全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身下的床单被他抓的满是褶皱。
“你忍着点,慢慢扯的话更疼。”话音刚落,小护士就拽着纱布一把扯下来,沈渊疼的眼前一黑,倒吸了一口冷气,脸隐藏在暗处死死咬住枕头边缘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下意识的想蜷缩起来,不出两秒就被护士强行掰开。
她见过很多换药时候疼的大喊大叫的病人,也见过需要别人按住才能下手的病人,可是这种一声不吭的还真是少见,她有点于心不忍,涂药的手也渐渐放轻了动作。可是这样并没有让他好受些,她每涂一下他抓着床单的手就更用力的攥紧,连呼吸幅度大了都会疼的眼前发黑。沈渊有点烦躁,他非常想抢过药水直接一把倒在伤口上,也比现在这种轻轻的折磨来的痛快,可是他不敢松口,他怕自己一松口就呻/吟出声。
他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沈渊一直把脸埋在枕头里,小护士换好纱布走了好久他才动了下脑袋,松了力的手垂在一边,嘴唇白的和脸一个颜色,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窗外,终于可以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有点冷,想拽过被子盖上,可是手抖的不行,使不上力,拽了好几次只拽过来了一点。只能努力把自己缩的更紧试图暖和一点。
他很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他还有点想念昨天迷迷糊糊钻进他怀里的人,像个会动的小暖炉一样。他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了。
好冷啊。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冰禾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觉得自己可能疯了,沈渊是死是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干嘛这么照顾他。
她在镜子前纠结了半天,最后换上一副冷漠脸回到病房。
沈渊脸色惨白的半靠在床上,床头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老人,她一开门就感受到了房间里的低气压,都快把她刚迈进去的半条腿冻住了。冰禾刚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关上门偷偷溜走,那人却先一步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她。
“你朋友?”
沈渊没理他,瞥了冰禾一眼,“你出去。”
“朋友来了哪有往出赶的道理,进来坐。”
“我不想让她见到你。”沈渊直直的盯着他,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冰禾感觉自己从脚底到脑壳到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尴尬,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自己去楼下找点吃的,便脚底抹油的溜了。
沈渊换完药的不良反应很强烈,他把冰凉的手伸到被子里,按着胃暗暗用力,却发现手软的使不上劲,胃里像是有吸铁石一样吸走他手上的寒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每绞动一下他的身体就轻轻的抖一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依然冷冰冰的直视着床头的人。
沈宗林
我亲爱的父亲。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等你伤好了回家吃个饭吧。”
“吃什么?和你的小情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很想看我把菜扣到她脑袋上吗?”
“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了?不然应该叫她什么?小三?情妇?婊…”
“混账!”沈宗林猛的打断他,浑身火气上涌,挥手把床头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力道很大,小碎片四处飞溅。
沈渊依旧这么平静的看着他,情绪毫无波动。甚至冷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别往地上砸,往这儿砸。”
沈宗林指着他,气的嘴唇发抖,好半晌才冷静下来,“行,我就不该来看你,你别回来了,以后死外边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一定会活的比你久的,我亲爱的父亲。”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每次都觉得一圈帖子翻下来 我的最冷请。。上一个也是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贴吧咋不能发空格了 开头的空格全自动屏蔽了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沈宗林已经离开了好久,沈渊还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双臂搭在腹间,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喘息声。
他一看见沈宗林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些过往,像黑白色的胶片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他脑子里闪过,最后定格在妈妈的温柔的笑容上,然后那笑容一点点的开始褪色,脸色变得青白,眼睛紧闭,嘴唇青紫。和那具冷冰冰的尸体融为一体。
这是伴随了沈渊整个青少年时期的噩梦。
他的父亲是个赌徒,他的童年几乎都是在被追债中度过的。那时候的他还不理解,只知道妈妈经常带着他搬家。有很长一段时间总是会被凌晨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惊醒,妈妈就会把所有门窗锁死窗帘拉严,捂住他的嘴巴躲在屋子里。邻居时常会忍受不了出来骂两句,她也不反驳,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躲在房间里。
小小的沈渊很少能见到爸爸,为数不多的几次就是他回来要钱,妈妈不给,他就拽着妈妈的头发踢她,沈渊冲出去护在她身前,被爸爸甩了一巴掌,甩的他飞出去好远,脑袋磕到墙上,起身的时候眼前直冒金星。
爸爸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他也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很久之前墙上挂着的他们的结婚照,爸爸妈妈明明都笑的很开心,看向对方的眼睛里都闪着星星。后来照片也在争吵中被撕碎了,沈渊就再也没见过他们露出那样的笑容了。
直到后来爸爸赢了一大笔钱,他们的日子终于好过了一点。妈妈给他带来了一个弟弟,爸爸拿着钱做起了生意。妈妈肚子里的小家伙总是在动来动去,沈渊一摸肚子小家伙就踢他的手。他气鼓鼓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踢我,妈妈就笑呵呵的揉乱他的头发。
爸爸做了生意之后依旧很久不回家,妈妈生产那天,沈渊蹲在产房门口的凳子上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路过他面前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香水味。
妈妈从来都不喷香水。
沈渊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看着隔壁产房比她晚进去的人都已经被推出来了,看着医生一脸严肃的把爸爸叫到了拐角,心里突然很害怕,悄悄的跟了上去。
“产妇难产大出血,我们尽力保全母子,如果还是止不住的话,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了。”
他看着爸爸唰唰唰的在一张纸上签了字,慌张的跑过去拽着医生的袖子,大眼睛里满是害怕和无助,“妈妈…我…我要妈妈”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沈先生,您真的不再考虑下吗?”
“不考虑了。”

手术在傍晚的时候才结束,那天的晚霞特别美,暖洋洋的照进医院的走廊里,沈渊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妈妈看看。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了。
可是,他有个一个六斤四两的弟弟。
却再也没有妈妈了。
弟弟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忌日。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后来沈渊去了外地读大学,四年里一次家都没回过。
沈宗林的公司开的风生水起,和他的小情人在一起,倒是越来越像个衣冠**了。
他的弟弟叫沈煜阳,是个很活泼的小子。不像他—沈渊,深渊。
后来有一次,沈渊在他弟弟的生日蛋糕上插满了白蜡烛,冷笑着让他许愿,他明显看到沈煜阳的脸色白了一层。
他明白弟弟是无辜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不恨他,更没有办法接纳他。


沈渊毕业之后和别人一起贷款创业,前大半年一直没有起色甚至还在赔钱,陆续有人撑不下去回了老家,最后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那段时间什么活都干过,常常忙的忘了吃饭,胃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冰禾的,那时候他在咖啡厅里兼职,其他人已经下班离开了,剩下他锁门。又是一整天没吃饭的胃在身体里尖锐的叫嚣着,他强撑着做完了一天的工作,给客人端咖啡的时候被胃里突然的痉挛激的差点弄撒了咖啡。
沈渊把身体对折伏在吧台边缘,支起的木质棱角深深的怼进胃里,闭着眼忍了好久才积攒了点力气去关灯,只留下了一盏小灯和门口的灯牌。拿了个冰凉的咖啡杯怼进胃里按着,陷进沙发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实在是没力气回家,与其晕在大马路上还不如晕在这儿。
沈渊正专心对抗疼痛,门铃突然响了一下,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孩儿跑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
打烊还没说出口,女孩突然冲过来抓着他的胳膊,沈渊皱皱眉,有点厌恶的躲了一下,他不喜欢和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可是她好像没感觉到一样,又抓住他的胳膊,“哥,有人跟踪我,你能不能装一下我男朋友,这附近就你们一家店亮着灯,帮帮我…”
他冷漠的抽出手,本来想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当他真的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猥琐男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一把把她圈在怀里。
沈渊深吸了两口气,直起腰,翘着二郎腿看着门口的男人,眼神仿佛随时都能射出两把刀子。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那男人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女孩儿,怨恨的丢下一句走错了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使劲关了下门,门上的小风铃被甩的叮铃叮铃的晃了好几圈。
男人刚一走沈渊就松开了她,继续自顾自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谢谢你啊…”
“那个…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再走吗?我怕他没走远…”
“随便。”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讲话,低低的附和了一声。过会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撑着身子去锁了门,回来缩进沙发里不再动弹。
女孩儿看他不怎么理人,就戴着耳机在一边玩手机,玩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该走了,刚摘下耳机,就听到了空气里紊乱又压抑的喘息声。
“喂…”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有反应。犹豫着探了下他的额头,冰冰凉,摸了一手的冷汗。
“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渊脑袋里嗡嗡响,隐约听见有个脆生生的女声在旁边说话,迷茫的睁开眼,眼睛里雾蒙蒙的,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又换上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别多管闲事。”
她看着他把自己越缩越紧,撇撇嘴,“胃疼吗?你有药吗?你也算是帮了我的忙,我总不能看你疼死在这儿吧。”
“……”
“柜台左边,第二个抽屉。”
切,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嘛。
她在抽屉里找了半天,胃药没有,止疼片倒是一大堆,她倒了两粒又倒了杯温水,“吃药。”
沈渊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上的两粒药,“给我五粒。”
“不行,止疼药就能吃两粒。”
两个人都是倔性子,沈渊作势要抢她手上拿着的药瓶,她灵巧的躲开把手背在身后,说什么都不给。最后还是他身子虚败了下风,乖乖吃了两粒。
两粒药根本没什么作用,胃里仿佛在排斥突如其来进入的异物,痉挛的一波比一波剧烈,他实在心烦,用杯子支起来的杯把儿狠狠怼了两下胃。
这种自虐般的行为突然被一双温柔的手制止了,她掰开他的手,隔着衣服在他腹间贴了两个暖贴,暖意传到胃里又传遍四肢,让他有点愣神。
“好点了吗”
沈渊有点别扭的别过头不去看她,在她以为不会收到回应了的时候,听到他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她一整晚都在他身边,暖贴没温度了就撕下来换两个,直到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换行又给我吞了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后来她成了咖啡厅的常客,有时候是和朋友们一起,有时候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和他闲聊。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直在说,说她最近遇到的人,最近又做了哪些蠢事,又被布置了什么难搞的课题。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沈渊难得的没觉得她烦,就静静的听着,偶尔附和几声或是给她出出主意。
她的名字听起来清冷又霸气。
冰禾。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她的话题里越来越频繁的提起一个男生,说起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沈渊心里有点难受,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很不想听到她提起他,也不想看到她眼睛里为了别人而闪烁的光,他总是会看似不经意的转移话题,好在她也是心大,并没感觉出什么不妥。
直到他们两个手牵手的出现。
沈渊觉得自己嫉妒的快爆炸了,他努力想压制住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却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他们那桌,她抢着喝他面前的咖啡,被苦的直撇嘴,他就笑着摸摸她的头。头顶的发丝被揉乱了一小团,看着毛茸茸的,多了几分可爱。
他好想把她抓过来吃进肚子里,这样以后她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后来她来咖啡厅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和朋友来的时候会和沈渊聊两句,更多的时候都是挂在那男生身边,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他也很少能见到她了。
沈渊创业的项目也渐渐有了点起色,他也辞了咖啡厅的工作专心去做项目,忙的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身体越来越差,应酬也一天比一天多,经常后半夜才一身酒气的回到家,家里没有吃的,他也没力气弄。把自己扔到床上蜷起来,胃疼了就倒一把止疼药,直接嚼碎了吞下去。吐出来了就再吃一次,再吐出来了就再吃一次,如此反复,直到尖锐的疼痛慢慢被压制成闷痛,他才能感受到酒精上头带来的眩晕感,脑袋仿佛被灌了铅,浑身无力,想去换个衣服努力了好几次都支不起身子,索性就穿着被冷汗打湿的西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孟祁觉得他最近的应酬实在太多,估计又是把止疼药当饭吃。有点不放心想去看看他。刚进楼里的时候就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喘息声,越靠近他家声音越明显,孟祁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去,踩亮了声控灯。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沈渊本就头晕,又被胃痛折磨的眼前发黑,攥着钥匙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的发抖,半天都没打开门。又累又烦,干脆直接坐到旁边的楼梯上,把钥匙尖锐的一端插进胃里忍着。听见有人急匆匆上楼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晃的眯了下眼睛,看清来的人后突然有点慌张,下意识的就想收起钥匙直起身,可是这副身体丝毫不给他面子,钥匙刚拿开他就疼的紧着肩膀不敢动。
孟祁本来还想着责备他一番,看到他这样也不忍心说了,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等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一点之后用了点力扶住他。
“能起来吗”
他扶着沈渊,接过钥匙开了门。刚一进门就听到身边的人低低的喘了一声,身子就开始往下滑,挣扎着推开他想去卫生间,刚走了两步就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就这么呕了出来。
一大口血。
他终于被孟祁拖去住了几天院。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沈渊的公司在短短几年内迅速扩大,他也成了A市最年轻又最有权力的企业家。他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圈子外的人只知道沈氏的总裁年轻帅气又有钱,却很少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了解他。
他又遇见了冰禾,可是她身边总是有碍眼的人存在。
那是个温柔的男人,个子很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抱她的时候动作很轻,像是在抱着什么易碎的物品一样。
和他恰恰相反,沈渊阴冷狠戾,周身仿佛常年散发着寒气,笑一下能让他的下属抖三抖。
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想清除碍眼的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现在是这座城市最有权势的人,他已经把自己历练的这么强了,也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想要的。
他的确多次明里暗里威逼利诱的让那男人离开她,甚至真的想过让他消失。
那人却先一步死了。
酒驾,直接撞碎了跨江大桥的护栏,连人带车沉到了江底。
死者林穆,24岁,未婚。
那天林穆的公司刚刚宣告破产,他一个人出去喝闷酒,回来的路上就出事了。
而他破产前一个月所有的资金流失,后边的操控公司都指向沈氏。
可是沈渊从来没做过这些,他曾派人去查了好久都没查出结果,这个锅就这么强行扣到了他头上。
死因毕竟是车祸,也没有人会去关心林穆的资金流水有没有问题。只有冰禾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沈渊第一次把她抓回家的时候,她的衣袖里还藏着一把水果刀,被他反应敏捷的掰着手腕夺走了。
没关系,反正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死也要让你死在我怀里。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你疼死在咖啡厅。”
冰禾每次要说这句话的时候,说到一半就被沈渊吻住,让她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宝贝儿,我不喜欢听这句话。”
“我偏要说。”
“那我就一直吻你,吻到你不想说了为止。”

楼主:沾妗落袖  时间:2019-11-24 14:21:52
存货发完了

楼主:沾妗落袖

字数:41457

帖子分类:胃疼联盟

发表时间:2019-03-17 11:38:00

更新时间:2019-11-24 14: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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