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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女遥国〉连载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不是梦,绝对不是梦。”肖天鹅说,“我也听小温说,他老婆说过,外国和我们国家不一样。他老婆经常出海。所以我才想起你们可能是外国人。”

“是的,我也听我妈妈说过这样的话,我也考虑这样的问题。那现在问题就清楚了,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那就不要抬杠了,不同的国家,风俗、习惯不同。”

“不对,世界上和中国相像的国家只有新加坡一个,语言、文字、生活都一样,绝没有第二个国家。”白菊花仍要坚持。

“具体的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是学这个的。你们也别管那么多。既然你们是外国来的,我们就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了。也好让你们看看我们这个女儿国的风采。我们先去跳舞吧,别尽在这儿讨论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浪费了光阴,辜负了美人。”

刚好一曲开始,李白玉早就忍耐不住了,抓起白菊花的手,就拖着她冲向男模扎堆的地方。她邀请了一个最漂亮的男模做舞伴,然后推着呆若木鸡的白菊花,

“你邀请啊,怎么站着不动,跟个傻瓜一样?”又转向男模们,“弟弟们,你们愿意不愿意跟这位帅姐跳舞啊?”

“愿意,愿意……”男模们乱叫着。

还没等白菊花做出反应,一个长得跟胡兵一样的小伙子站起来说,“我来吧,我来邀请她。”

“噢——”男模们起着哄。

白菊花登时脸羞得通红。她以为她是过来人,可以对这些男孩子漫不经心,没想到她现在就像真的见了大明星一样,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人也就羞答答地、机械地跟着这个大男孩走进了舞池。

不过他们的双手和舞步没法协调,两个人像是打太极拳。这是怎么回事?白菊花正奇怪着,忽然头脑一激灵,想起这个国家是反过来的,那就是说,小伙子跳的是女步,那她就应该跳男步,幸亏她有学过,遇到舞场里没有男人时,她就跳男步,带女的跳。果然当她跳男步时,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大姐你这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跳舞吗?”小伙子温柔地问。

“哎哎。”白菊花有点慌乱。

“我叫黄花彩。”

“黄花菜?”白菊花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也忘了紧张,“不过我的名字好不到哪儿去,我叫白菊花。”

“就是我们喝的菊花茶的那个白菊花?”

“对,一个字都不差。”

“不过我不是黄花菜,是黄花彩,彩色的‘彩’,前面两字和黄花菜一样。”

“嗨嗨,有意思。两朵花,一个是菜,一个是茶。”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两人在舞池里转着,根本不在跳舞,像走大路一样,或者说像在散步一样。

“我比较喜欢腼腆的女人。”

“是吗?”

“腼腆的女人有味道,特别有魅力。”

“嗯。”

“腼腆的人,一般内心的情感体验特别深,特别细,这也是他温柔、具有爱别人的能力的一种具体体现,所以就特别让人有股冲动,要爱他。”

“你怎么这么博学啊?还有一个,当女人在她所爱的人的面前时,她就羞涩和腼腆。”

“这句话加得好。”

“我是个腼腆的女人吗?”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呢?”

白菊花的心跳又加剧了起来,她的腿有些发软,头有些晕。就好象真的是大明星胡兵正在对她说这样的话一样。但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应该说这时她的大脑的思维速度和反应速度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颠峰。再笨的人,这时都最聪明,都是天才。她要再次确定这男人的话的意义,这话的真实性,以排除有任何其它的歧义的可能性。

“还是我刚才的话,女人在她所爱的人的面前,才会羞涩和腼腆。”

“这我知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吗?你一来,我就爱上了你。”

“真的吗?我也是。”

“这就叫一见钟情吧?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要牢牢地抓住它,不让它溜掉。”黄花彩说着握紧了白菊花的手,头也靠在了她的肩上。不过他比白菊花高出半个头,所以头要侧着低下一点,才能碰到白菊花的肩膀。

白菊花心快要蹦出来了,她感到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脸上在发着烧。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头也靠在了黄花彩的头上,同时抱紧了他。

这边肖天鹅非要拉尚小宁跳舞,

“我不会呀。”尚小宁死活不肯站起来。

“不行,我今天非要教你,由不得你。”肖天鹅半拉半拽地拖着尚小宁离开了座位。

“这倒有什么难的呢?不就跟走路一样?你连路都不会走啦?站好,我俩脚尖对脚尖,当我退的时候你就进;当我进的时候你就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不是看人家跳得直旋,还翻着花样?”

“那是舞蹈家跳的,一般的人就走走路。”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要前进,什么时候要后退,什么时候要转弯?”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我指挥你啊,我推你,你就后退;我拉你,你就前进,我带着你转弯,你就转弯。”

“哦,就这么容易?”

“就这么容易。你就是不肯试。”

两人下了舞池,尚小宁低着头,盯着脚,就这样还经常踩到肖天鹅的脚上。

一曲过后,两人回到了座位上。尚小宁累得不行,她太紧张了,手心都是汗。到音乐又响起时,肖天鹅又拉着尚小宁跳。几支曲子下来,尚小宁竟有点入门了,她放松了许多,也就越发随和起来,真的就可以像走大路一样,不动脑子了。

到又一曲结束的时候,两人坐了下来,喝了点茶,歇一口气。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吗?”男人问道。

肖天鹅一抬头,立刻用一种讥讽的语调说,

“哟,这不是著名的男权运动家,男联顾问,大名鼎鼎的焦亮焦记者吗?你怎么会到这个污七八糟的地方来?难道你的私生活也像这样污七八糟?”

“正因为我的私生活光明磊落得如同孩童一般纯洁,我才具有免疫力,这就叫出污泥而不染。”

“高见高见。那就怎么见得我不是出污泥而不染,我就没有免疫力呢?”

“你不需要免疫力,你如鱼得水。”

“说得不错,我干吗要免疫力?我亲和还来不及。”

“好了,我们也别打嘴仗了,我来不是找你的,我是来找这位女士的。”

“你找她?你认识她?”肖天鹅指着尚小宁问。

“是的,我俩刚才看演出的时候正好坐一块,还聊了很久。我俩很投缘。”

“哦?难得难得。我还以为你是死硬派,硬撑到底不近女色呢。终于有改变的时候啦?那你现在的那种极端的男权主义的观点也会要改改罗?”

“我干吗要改?决不!我将誓死捍卫我的观点。”

“好,勇敢,佩服。”肖天鹅鼓起了掌。

就在他们讲话的时候,尚小宁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只见他戴副眼镜,梳着短发,胡子拉茬的,很有一种阳刚之气,和这里男人们都不一样。尚小宁还拿他和女船长的老公温碧玉相比较,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女船长的老公什么都好,就是太娘娘腔,软得让人受不了。唉,在这女儿国,真难得见到像焦记者这样的男人。

“所以你就剪短了头发和胡子,穿着随便,不施粉脂,不修边幅,一切像女人看齐,你以为这就是男权吗?”

“这只是表象,表明我有这个决心,有这个胆量,来破除这个魔戒,向世人宣布我的不屈服。我要争取的当然是平等的权利。什么时候女男真正平等了,我的男权也就自动消除了。”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你会武功?”尚小宁忍不住插嘴问道。

“什么武功?”

“你不是说南拳吗?我只知道有南拳、北拳,还有南腿、北腿。呵呵,我也不太懂,都是在武打片里看到的。”

“哦,你是说那种?打来打去的?哈哈,有意思。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个斗士,就得有武功。男拳,这个词好。就是要给她们重重的一击!不过我们刚才说的那个男权,不是这个南拳,是男人的权利,男权。”

“噢——这个男权啊。男人还要争取权利?哦,对了,你们这里男人是要争取权利,就像我们那里妇女要争取权利一样。我们那儿也有妇联。”

“你说什么?”

“我们的大记者遇到新的难题了吧?这位女士是外国人,不是我们这里的,你别弄错了。”

“什么?外国人?”焦亮盯着尚小宁,仔细地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难怪我说,这位女士怎么思想蛮传统的,穿着打扮却和嬉皮士一样?还好我没有放弃。现在这样传统的女士真是难得一见罗。”

“你就不怕这种传统的女人会大女子主义?”

“我说的传统是一种本分,不会像你们那样过着醉生梦死的腐朽生活。这种本分是一种正直和善良。这在哪个性别里都很重要。只有这样,女男才能平等。”

“对对对,我主张男女平等,大男子主义也不好,大女子主义也不好。”尚小宁赶紧说。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我的眼光不会错,40而不惑。如果到了像我这种年纪还看不准人的话,那我就白活了,一辈子也成熟不了,因为过了生长期。”

音乐响起了,焦亮站了起来,左手背后,右手向前,对尚小宁鞠着躬,问,“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尚小宁正要答话,肖天鹅却说,“嗨哟,连跳舞这种事都要主动邀请呐?真是个十足的女人了。”

尚小宁赶紧站起,她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既然这个男人这样欣赏她,她也对他有好感,为什么不去跳跳,接触接触呢?尚小宁的心又活了,不再排斥男人了,相反她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慢,你还没证得我的同意呢。”肖天鹅说。

尚小宁和焦亮都诧异地望着肖天鹅。

“这是我的舞伴,和我跳得很好,你凭什么横刀夺爱呀?”

“怎么,你霸占了那么多异性,还想霸占这个同性?你玩弄了多少人,恐怕你自己都数不过来吧?”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啪!”肖天鹅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对你一忍再忍,你也太放肆了。你这个没人要的丑货,世间少有的丑八怪,守着你的贞洁牌坊,过一辈子老处男的生活吧!看到我整天和美男在一起嫉妒是不是?我还就有这个本事,你还就没有。怎么,现在见到绝色美人,你也动心啦?你不是高调唱得好,要誓死独身吗,那不过是没人要你,你假装要独身,现在这个帅姐对你客气了,你就昏了头了。你以为她会对你有兴趣?做你的大头梦!人家不过是礼貌而已!”

“算了算了,不要我为吵架。”尚小宁挡在两人中间说着,想想又转向焦亮,把他往外推,焦亮回过头来还在大声地说着,“请你扪着良心好好想想。要是你的弟弟、儿子被人家玩弄了,你作何感想?”

“我没有弟弟,也没有儿子,我才不会想!”

“算了算了。”尚小宁使劲地把他推走,并小声地对他说,“把你的名片给我,我以后再打电话联系你。”

焦亮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尚小宁的身上来,不去和肖天鹅吵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塞到了尚小宁的手上,同时也抓住了尚小宁的手,

“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等你。”说着眼睛里竟闪出了泪花。

尚小宁很感动,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一定打。你快走吧。”

尚小宁推走了他,把名片塞进了口袋,又回到了座位上,“你干吗这么气啊?你不是都不在乎的吗?”

“他怎么说我我不在乎,但是想动你就不行!”

“哎呀,就你把我看成个宝,人家不一定把我当回事。”

“不,你是不知道你的价值的,这人对你有意思。”

“那就随他有意思好了。”

“不行,他那么丑的个老处男,心理已经不正常了。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没门!要是像小温那样我还倒没话说。”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们再去跳舞。”这次是尚小宁拉着肖天鹅下的舞池。

她们一曲又一曲地跳着,肖天鹅后来渐渐地也不气了,看尚小宁舞步已趋娴熟,开始教她各种花样。尚小宁也越跳越高兴,心里老想着那个记者。

到她们再也跳不动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俩趴在桌子上,像两只癞皮狗。

“哎哟,我的脚都肿了”尚小宁说。

“你的脚肿了?我还穿着高跟鞋呢,幸亏我早就把它脱了,光着脚在跳,不然就要骨折了。好在裙子长,遮住脚,没人看见。”

“那两个死鬼死到哪里去了?自从跳舞以来,就没见她们回来过。”尚小宁向舞厅的各个角落张望着,男模都走得差不多了。工作人员小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我们开个房间去睡一下吧?走不动了,不回去了,把小张也喊上。”

尚小宁歪歪倒倒地走到小张面前,摇晃着她,“起来,起来,我们到房间去睡。”

“啊?”小张睁开血红的眼睛,傻傻地看着她。

“我们开个房间,到床上去睡。天亮了。”

“哦,好好。”小张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走了过来。然后她们三人互相架着,叫服务员带她们到房间去。一进房间,她们就都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到了下午,尚小宁第一个醒过来,在确定了她是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后,不由得想起了这个异常的国家。世界上真的有这个国家吗?怎么没听人说过?为什么白菊花那样地不相信?她是大学生,很有学问,应该知道这方面的事,她说世界上没有这个国家,也许就没有。但是没有这样的一个国家,那么现在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尚小宁想不明白,而且这里男男女女古怪的样子,叫她实在受不了。

呀,不得了,尚小宁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答应打电话给记者的,他一定等得急了。尚小宁又看看床上的两个人,还都睡得很香呢。可能为了举办这个时装表演多少天都没好好地睡了。睡着了正好,尚小宁想起肖天鹅那样地讨厌这个记者,如果她知道她要打电话给他,说不定会不让她打呢。

尚小宁希望她俩不要很快就醒来,这样她也好独自处理自己的事情。打从掉到海里以来,她还没有一个人独处过。她又想到了白菊花,这个死鬼不知又窜到哪去了。要不是她非要吵着出海,她们哪会来到这个地方?不过来了也好,尚小宁变成了美人了,这也值得。吃得苦中苦,已成人上人。

尚小宁轻轻地要往外走,但又一想,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打电话给记者?哎呀,这是外国,用的是什么钱?她就是口袋里有钱也用不掉啊。管它呢,就拿她们的钱吧,不管什么钱都能用得掉。尚小宁偷偷笑了一下,又轻轻地走了回来,看看她们的包在哪里。她记得昨天晚上3个人都没带包,就来睡了,那哪有钱啊?不对,既然没钱,人家又怎么会让她们睡呢?

尚小宁来到她们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发现包或钱包一类的东西。钱包会不会在她们的口袋里?但肖天鹅还是昨天晚上的皇后装,根本就没换下来,在种衣服是不可能有口袋的。小张的衣服口袋倒多,上、下有10来个,但哪个口袋才有钱或钱包?尚小宁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去掏人家口袋,万一人家醒了,这怎么说呢?即使她不介意,尚小宁也还是要说出打电话的事,这事是不能说的。

尚小宁站在那里,再开动脑筋,也想不出办法。还是先出去吧,出去再说。她们醒了,被发现了,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尚小宁赶紧过转身来,蹑手蹑脚地向外走,深怕她们突然醒来。她走到门口轻轻拧开门,又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再轻轻带上门。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我们开个房间去睡一下吧?走不动了,不回去了,把小张也喊上。”

尚小宁歪歪倒倒地走到小张面前,摇晃着她,“起来,起来,我们到房间去睡。”

“啊?”小张睁开血红的眼睛,傻傻地看着她。

“我们开个房间,到床上去睡。天亮了。”

“哦,好好。”小张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走了过来。然后她们三人互相架着,叫服务员带她们到房间去。一进房间,她们就都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到了下午,尚小宁第一个醒过来,在确定了她是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后,不由得想起了这个异常的国家。世界上真的有这个国家吗?怎么没听人说过?为什么白菊花那样地不相信?她是大学生,很有学问,应该知道这方面的事,她说世界上没有这个国家,也许就没有。但是没有这样的一个国家,那么现在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尚小宁想不明白,而且这里男男女女古怪的样子,叫她实在受不了。

呀,不得了,尚小宁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答应打电话给记者的,他一定等得急了。尚小宁又看看床上的两个人,还都睡得很香呢。可能为了举办这个时装表演多少天都没好好地睡了。睡着了正好,尚小宁想起肖天鹅那样地讨厌这个记者,如果她知道她要打电话给他,说不定会不让她打呢。

尚小宁希望她俩不要很快就醒来,这样她也好独自处理自己的事情。打从掉到海里以来,她还没有一个人独处过。她又想到了白菊花,这个死鬼不知又窜到哪去了。要不是她非要吵着出海,她们哪会来到这个地方?不过来了也好,尚小宁变成了美人了,这也值得。吃得苦中苦,已成人上人。

尚小宁轻轻地要往外走,但又一想,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打电话给记者?哎呀,这是外国,用的是什么钱?她就是口袋里有钱也用不掉啊。管它呢,就拿她们的钱吧,不管什么钱都能用得掉。尚小宁偷偷笑了一下,又轻轻地走了回来,看看她们的包在哪里。她记得昨天晚上3个人都没带包,就来睡了,那哪有钱啊?不对,既然没钱,人家又怎么会让她们睡呢?

尚小宁来到她们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发现包或钱包一类的东西。钱包会不会在她们的口袋里?但肖天鹅还是昨天晚上的皇后装,根本就没换下来,在种衣服是不可能有口袋的。小张的衣服口袋倒多,上、下有10来个,但哪个口袋才有钱或钱包?尚小宁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去掏人家口袋,万一人家醒了,这怎么说呢?即使她不介意,尚小宁也还是要说出打电话的事,这事是不能说的。

尚小宁站在那里,再开动脑筋,也想不出办法。还是先出去吧,出去再说。她们醒了,被发现了,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尚小宁赶紧过转身来,蹑手蹑脚地向外走,深怕她们突然醒来。她走到门口轻轻拧开门,又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再轻轻带上门。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这一段发不了,直接发下一段吧。

来到门外后,尚小宁朝走廊两一看,看到一边有个出口,就朝这出口走去。在经过了出口处的一个服务台时,尚小宁想了想又走了回来,朝服务台里的一个姑娘问道,

“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公用电话?”尚小宁想好了,如果她回答说有,那么尚小宁就说自己的钱包丢了,想打个电话回家,但又没有钱,她能不能借点钱给她?哪怕尚小宁打个借条给她,以后再来还。

姑娘正低着头在看书,听到问话,头一抬。这一抬不要紧,查点把尚小宁吓得叫了出来。姑娘有着长长的胡子!尚小宁定了半天神,才想起,昨天晚上在舞会上也见过这种人,不,不是这种人,而是小伙子。啊,他肯定是小伙子。别看他梳着披肩发,穿着紧身花制服,下面也一定是高跟鞋,但是胡子,胡子说明一切!对了,昨天晚上给她们端桌子、椅子、送自助餐的也一定都是小伙子,不然为什么要戴口罩呢?怕胡子掉到菜里。哎呀,她昨天还一直把他们当姑娘。

小伙子也显然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在判断她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他是男人,怎么没胡子,脖子还半露在外面,嗓音又那么脆?如果是女人,怎么又留着长发,穿得这么讲究?

见小伙子盯着自己,尚小宁又说起了设计好的第二句话。可她刚说起了钱包丢了没钱打电话时,小伙子开口了,

“大堂里就有公用电话,在那边,住店的客人免费。” 小伙子指着大堂的服务台。

就这么简单?也太出尚小宁的意料了。尚小宁还准备了各种哀求,打算好好表演一番,结果全白费。不过这样更好,马上就可以打电话了,不需要求人了,骗点电话费还真不容易。尚小宁立刻向电话奔去,拨通了记者的电话。果然记者一直在等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要不就忘了。尚小宁解释了原因后,动情地说,

“怎么会忘呢?”

“我怕那个变态狂把你关起来了。”

“不会的,她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见了面再聊。”

“这个?我不知道……不晓得肖天鹅会有什么安排。”

“别听她安排了,立刻离开她!”

“离开她?我到哪里去?又没钱,回不了家。”

“你现在在哪里?”

“还不是昨天跳舞的那个酒店吗?”

“你现在到大门口等我,我立刻过来。”

尚小宁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又向客房那边看了看,没有人影。她们还没起来呢?尚小宁又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不太好,人家对她那么好,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她说背叛就背叛,扔下这么好的人,去投靠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就先到大门口去吧,到时候再说,她是不会背叛肖天鹅的,再说,也不会随便就跟一个不认得的男人走。尚小宁还是往大门口走去。

到了门外,尚小宁就有机会来看看这个国家了。她到今天都还没来得及仔细地看一看。不过,在这之前,她又怎么知道这是另一个国家呢?

酒店似乎是在市中心,外面很热闹,车水马龙,和中国的没两样。街上那些时髦的女孩,不,男孩,也都一拨一拨的。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高跟鞋,一边走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很快乐,很无忧无虑的样子。尚小宁不由得想到中国的姑娘们,她们不也这样?自己以前不也这样?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啊!到什么时候,自己就失去了这些呢?就变成了妇女了呢?再往后就是老太婆了。

这些姑娘,不,这些小伙子,有的穿着超短裙,有的穿着牛仔裤,有的光脚穿着拖鞋式的凉鞋,趾甲上还涂着指甲油。要不是他们的胡子和喉结,尚小宁一定觉得就在中国自己的家乡,看到了一群姑娘。

胡子的样式那可就多了,有的烫了,像卷毛狗,这一般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30多的人;有的就垂直飘着,齐胸,这一般是20多岁,比较稳重的那种;有的染成了黄色,还削得七长八短的,就和中国现在流行的碎发差不多吧;有的梳成了小辫子,有正中一条辫子的,有分开梳两个辫子的,有梳无数根辫子的,也有的用蝴蝶结一把扎着胡子,相当于中国的“马尾巴”,不过这个“尾巴”是在前面啊,应该叫“山羊胡”,也有的分两边扎着;有的是用夹子夹着,夹子也五颜六色的,造型各异;还有的和头发扎在了一起,弄了个造型,这个尚小宁就归类不出来了。

这些都是嘴唇下面的胡子,嘴唇上面的胡子,年轻人就把它分开在嘴两边,用摩丝定型,再垂下来;也有的用夹子夹着,蝴蝶结绑着,梳着小辫;年纪大的人就齐着上嘴唇把胡子剪平了,就像鲁迅嘴上面的胡子。上面的胡子是要这样处理,不然不好吃饭的。下面的也就无所谓了。呵呵呵呵,尚小宁想到这里,笑出了声。

极少数的小伙子胡子寸来长,但他们依然浓妆艳抹,耳环叮当,还是完全像个女人。年纪大的都是胡子有半尺长,有的烫了,有的没烫,但都不弄什么花样,不过有许多人都把胡子染黑了,和他们的头发一样。尚小宁之所以判断他们是染了,就因为也有许多人的头发和胡子是花白或全白的。

不过太小的少年,胡子还没长,就很难区分他们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嗨呀,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全反过来的吗?看到女孩,那就是男孩;看到男孩,那就是女孩。尚小宁虽然早就知道要这样想,但有时还是情不自禁地用中国的思维方式。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他们的衣服也是很好玩的,背可以露在外面,但脖子却包着。多数人是高领的衣服,直包到下巴;年轻人的高领多是有弹力的,紧紧地包住脖子;时髦的人,衣服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高领的里面,脖子上还围着个东西;最最时髦的人,不穿高领,而是脖子上围的东西一直连到衣服,或者裙子。也有许多人上衣短小,肚脐眼在外面,裤子挂在屁股上,一弯腰露出十分之一的屁股。

要不是尚小宁时时提醒自己这是在女儿国,她就要以为那些男人脖子受伤了,就像喉咙得癌的人,开过刀后,脖子上都围着个纱布。哦,难怪呢。他们的喉结是不能露出来的,就像我们女人的胸部吧?但是他们又非常想露,就穿有弹力的高领衣服,相当于我们穿紧身衣吧?肖天鹅就说过,喉结就是曲线美。

那围住喉结的东西应该叫什么呢?叫脖罩。呵呵呵,尚小宁又笑了起来。尚小宁发现,凡是胡子分两边弄开的人,走路都竭力要挺着脖子,以让人远远就看见那突起的喉结。有的人喉结特别大,尚小宁都以为那是长了包,像乡下人以前得的大脖子病。

哎,这倒哪点好看?该不会是假的吧?尚小宁想到了整容,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脸一红。她不是也在做假,去搞了什么整容?现在看起来,真是好笑,不和这些人一样?

也不时有行人向尚小宁投来奇异的目光,并上下打量她,尚小宁就坦然地让他们看,反正她的穿着打扮正常,她也就心安理得。也许他们看她,就像她看他们一样地觉得奇怪吧?如果在中国大街上看到一个男人穿着花衣服、高跟鞋、戴着耳环,露出半个胸部,人们也会怪异的。

这样一想,尚小宁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她的喉结部位全是暴露的。这就是一般的衣服嘛,不就这样?她穿的还是衬衫,有个半高的领子,只是第一个扣子没扣。不过即使扣了,喉结也还有一半在外面,还是“怪异”,让人不能容忍!相当于中国的姑娘内衣外穿,并且走光!哈哈哈哈……尚小宁又笑了。

一群姑娘,不,一群小伙子,在尚小宁面前走过,进了旁边的一个店。尚小宁的眼光追着他们,却看到那店的侧面的招牌,是“佳人美须店”。什么是美须店?尚小宁有点好奇,就跟了过去。

在店的门口,尚小宁看到橱窗上贴着各种男人的照片,一个个都美如天仙,他们的胡子被做成了各种款式,广告语有:

“吹、剪、烫、梳、锔油、粘贴须、种植须、纹须,贵宾的服务,大众的价格。”

“111生须水,用完1周见效,无效退款。”

对联有:“新事业从胡做起,旧现象尚须留情”

这胡子还有假的、种植的和纹的?尚小宁又看那些照片,果然有一组图片,是几个男人用完“111”后,由嘴上光秃秃的没胡子,到长出齐刷刷的胡子,到齐胸飘逸的胡子的对比照片。另一组图片是各种各样的假胡子。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嘿嘿,尚小宁觉得很好笑,难怪街上的男人多数都有胡子,而且都还很浓密,原来是这么回事!尚小宁没敢进去,她没有胡子。她就在橱窗外面往里看,想看看那些人在干什么?没想,不一会儿就有个姑娘,不,小伙子出来了,朝她媚笑着,娇滴滴地用粗哑的嗓子问道,

“小姐,您需要什么?”

尚小宁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她的本能是让她撒腿就跑,要是在过去她就以为碰上了了人妖,现在她时时都提要醒自己这是在女儿国。尚小宁稍微定下心来,说,

“我不需要什么。”

“我们这里可以挑的。”

“挑什么?”

“就是这些照片上的人啊。”

“挑他们干吗?我又没胡子。”

“不是的,”小伙子见她是个外行,忍住了笑,“是特殊服务,是……是陪你的。”

“陪我干吗?我又不认得他们。他们肯定不是学雷锋,陪我逛商店,陪我吃饭,都是要收费的,对不对?”

“不是的啦,是可以开房间的……”小伙子的脸上稚气未脱,还没胡子,仅仅是毛茸茸的,还不能称他为小伙子,应该叫少年更恰当。他的衣服高领比较底,也是半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脖罩。他应该比自己的儿子也大不了几岁吧?唉,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也真是的。尚小宁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不知他过得怎样了,没有妈妈在身边,那个后娘肯定对他不好,说不定他现在也不上学,去打工去了。

小伙子见尚小宁半天不做声,又加了句,

“就是可以出台的,带回家也行,在这里也行。”

“什么?”尚小宁还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出台”和“带回家”这样的字眼刺激了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大了嘴,呆住了。她的丈夫就是带着发廊妹出台,回家,被她撞个正着的。

她那天感冒很严重,头很痛,丈夫又去进货去了。她就叫隔壁的老板娘帮她照看一下小店,她去回家拿药。进了家,推开卧室的门,正好看见丈夫和发廊妹在床上。她狂怒之下,冲进去,扇了发廊妹几个耳光,接着又扇丈夫的耳光,然后一把揪住发廊妹的头发,使劲在她脸上抓。

这个发廊妹她是认识的,就在她家不远的小发廊里,还给她洗过头,吹过头。丈夫护着发廊妹,硬把她拉开。这更让她生气,她就抓东西砸他们,抓到什么是什么,两人躲在角落里发抖。然后她就开始砸自家的东西,拿起椅子砸电视、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一边扔,一边嚎叫着,哭着,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不过了,不过了,跟你们同归于尽,放把火烧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让你们到阴间去做夫妻去。我要到阎王那里去告你们,让阎王把你们下油锅炸,用锯子锯,用磨子磨,上刀山,下火海……”

到她蹦累了,骂哑了,泪流干了,东西也砸完了,她瘫坐在地上,觉得要昏厥过去了。丈夫忙来掐她人中,她醒了,一见是丈夫,又想扇他耳光,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扇不动了。丈夫把她抱到床上,和发廊妹两个跪在床边,求她原谅。

“不行,坚决离婚!这种东西,叫我以后还怎么跟你过?一想到这些,我就要吐!”尚小宁费力地用哑着嗓子叫道。然后尚小宁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丈夫不知他要做什么,赶忙来扶她,尚小宁挣脱了他的手,“别碰我,我嫌你脏!”

“你要干吗?”

“我还会睡在这个脏床上?我就是马上死,都不睡!”

尚小宁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家门,任丈夫怎么在后面喊,都不答应。后来尚小宁就一直住在店里,店也不开门了。丈夫多次来找她,她就是不开门。再后来东西都盘掉了,店也卖了。她得到了房子和部分的钱。她故意不要儿子,就是不想让丈夫太自在。不论丈夫以后和谁结婚,拖个油瓶总没那么顺心,哪个后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儿子只会恨他们,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要让他们活着比死还难过,让儿子替她出气。

尚小宁和丈夫一离婚,丈夫就买了房子,和那个发廊妹结了婚。尚小宁这时又好后悔,干吗这样成全他们?这下好了,本来他们是偷偷摸摸地,现在是正大光明地,还洋洋得意,一道进,一道出,是她自己把自己这块绊脚石给他们搬了,替他们去掉了眼中钉,肉中刺。不然发廊妹一辈子也别想转正,只配做个地下工作者,最多也就老二。亏啊,亏。

但是要叫尚小宁再和丈夫和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破镜不可能重圆,事实上怎么圆,都有裂痕。因为夫妻就是男女的事,在这个事上背叛了,尚小宁就不能容忍。就好比参加了革命又去当叛徒,生了孩子又把他杀死,性质是一样的。

“要是童男子的话,价格贵5倍。”小伙子误解了尚小宁的沉默,进一步说道。

“你罗嗦什么?”尚小宁从往事回到了现实,怒火还在胸中燃烧,“真不要脸!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尚小宁的脸因为气愤和痛苦而扭曲得变了形。

小伙子惊恐地看着她,不明白说错了什么。这时尚小宁又觉得有点不忍心,毕竟这孩子没有对不起她,他又和她儿子差不多大。真造孽啊,这么小就出来做这种事。尚小宁摇着头,闭了下眼睛,叹了口气,离开了美须店。

美须店的隔壁是家“高美脖罩店”。尚小宁的气还没平息下来,没有心情看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确实又吸引了她,不看不行。尚小宁一步跨了进去,她没喉结,看看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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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奇怪地看着尚小宁,尚小宁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看。乖乖,这家店的脖罩真多。尚小宁还没仔细看过这些东西,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只见脖罩做工精巧,都镶着花边,有的都成了艺术品了,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些是双层布料做的,一些里面垫了泡沫。

啊,这就对了,难怪街上看到有的人怎么喉结那么大,原来是假的。嗬嗬,尚小宁又笑了,她已经忘了悲愤,变得非常开心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尚小宁想到了中国的胸罩店,一回事!

尚小宁看到漂亮的脖罩,忍不住用手去摸摸,这样精美的工艺品,放在哪儿都会惹人喜欢。她的赞美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的这一举动吓坏了旁边的几个少年,他们赶紧逃到一旁,像看怪物似的看尚小宁,一边小声议论着,

“哎哎,她该不会是变态狂吧?”

“我看差不多,不是说有些女人就喜欢收集男人的内裤和脖罩吗?”

“对对,有的人还去偷。”

“就是,有的人去偷大明星的内裤和脖罩。”

“小心点,别被她盯上了。”

“报纸上说,现在经常有女人跟踪少年入室劫财、劫色。”

“还有的绑架少年,把他那个了后,再弄死他。”

尚小宁听了这些话真是哭笑不得,当她把目光转向这些少年时,他们全都吓得低下了头,有的佯装在看脖罩,却在用眼角的余光偷看她。唉,尚小宁只有苦笑。

老板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尚小宁,他上下打量着她,揣摩着她的意图,观察着她的行动。这些少年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他警惕了起来,但是他又不愿意放弃一笔好的生意,他从尚小宁的神情上看,她是很喜爱这些东西的,那么这里面一定就有很大的商机。

老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对尚小宁柔声地说道,

“这位女士看中了哪种款式?是送给男朋友的吧?”说完暧昧地一笑,好象他很了解这种女人,也很解风情,“这一款里面的垫子是可以取出来的,”老板拿下了挂在架子上的一个脖罩,然后从它的夹层里取出一团东西,“夏天热了,就可以拿掉;脏了洗的时候,也可以把它拿出来。这个垫子是高科技产品,吸汗,不伤皮肤,还可以起到保健作用。长期用了,还有增大喉部的效果。这也比那种泡沫的方便多了。”

“哈哈,确实很漂亮。我本来倒没想买,给你这一讲,就真想买了。”尚小宁忽然想要给儿子买一个,这是个多么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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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这位女士有眼光。到我这店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像你这样穿着打扮的人,一定是很新潮,长得又这么帅,肯定有很多男孩子爱的。买点这个做礼物,真是最好的东西……咯咯咯咯。”老板就像皮条客和老鸨,讨好地笑着,同时自己也在卖弄着风情,希望这位女士会突然心血来潮,看上了他,来啃他这个老草。

但是尚小宁一摸口袋,想起了自己没钱。不但想起了自己没钱,还想起了因为没钱打电话给记者,才到大堂打电话,然后约好在宾馆大门口等记者的事。

“不得了,不得了,差点忘得一干二净。”尚小宁拔腿就往外冲。

“你东西还没买呢?”老板在后面叫道。

“以后有空再来买。我现在有急事,我也没带钱。以后肯定来买。”尚小宁边跑边回答着老板,她实在是很想买。

尚小宁跑回到宾馆大门口,什么人也没有。她又到处望望,看看是不是记者也到附近逛去了,没看到人。他该不是来了,看她不在又走了吧?尚小宁很后悔,不该去看那些店的,有什么意思?耽误了这边的大事,也许还就是终身大事呢。尚小宁一时变得很焦躁,心绪不宁,在宾馆门口来回走着。

也许他有什么事临时不来了吧?或者路上堵车?要不就遇到了什么熟人,聊住了走不开。尚小宁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一一加以排除。啊,是不是他突然对她不感兴趣了,就不来了?这是尚小宁最不愿意想到的。是啊,她凭什么就相信了他?她对他完全不了解。男人是个靠的住的东西吗?她本来就不该又去相信男人的。尚小宁又懊丧起来,恨自己没用。人家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又把她俘虏了,而且还没说多少呢,远没她丈夫当年说得多。

“女士,要不要服务?”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尚小宁从沉思中惊醒。尚小宁抬头一看,一个小伙子正朝她媚笑着,“我一直看你在这边走来走去的,心情好象很不好,要不要我陪你玩玩?”

尚小宁一下就懂得他什么意思了。宾馆门口有三三两两的浓妆艳抹的小伙子在晃荡,尚小宁本来没注意,现在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尚小宁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就走。

尚小宁朝宾馆走去,因为她还漏掉了一种可能,就是记者找不到她,就直接冲到她住的房间去了。

果然,当尚小宁来到房间门口时,就听到里面有激烈的争吵,有男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就是记者的声音。记者不会不来的,尚小宁没有看错人。尚小宁一激动,就推开房门,进去了。

“你这个疯子、变态狂,我倒要找你要人!尚小宁明明跟我们睡在一起的,现在没人了。肯定是你把她绑架了,故意来演这一出,好象跟你没关系。告诉你,我没那么傻!”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你才是疯子、变态狂、色魔。今天你不把尚小宁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真是奇怪,尚小宁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要她?皮真厚!”

“别吵了,别吵了。赶快找人要紧,别真出了什么事。”小张说。

“对,报警!”肖天鹅说。

“报警!”焦亮说。

“喂,011。”焦亮已经打开了手机,按了号,冲着手机叫道。

“不要报警,我在这里。”尚小宁急忙喊道。

“哎呀,你可回来啦?”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同时喊出了这句话,扑向尚小宁。

“你到哪里去了?也不打个招呼?”肖天鹅搂着尚小宁埋怨道。

“你还好吧?”焦亮握着尚小宁的手,暗暗使了一下劲。

尚小宁知道他的意思,就边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大家听,但内容稍稍有些改动,省去了和记者相约的这一段,

“我醒了就睡不着了,看你们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们。我就到门口逛逛,看看商店。可惜没带钱,不然就会买许多东西了。”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肖天鹅拍着自己的头,“你是从海里救上来的,身上肯定什么都没有。我应该给你一点钱的;还有手机。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都找不到。小张,把你口袋里的钱都掏给她,我以后还你;还有你的手机也先给她,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个。你那手机上也有我的号码,方便。”

小张掏着自己的口袋,把手机、钱都掏了出来,正准备给尚小宁,焦亮说道,

“把我的给你,还有我的钱包。”说着就掏口袋。

“别要他的东西,他不怀好意。说不定他手机里还有窃听器呢,然后听到什么消息就拿到报纸上去暴料。他们是什么消息都能拿去卖钱,不惜出卖亲情、友情、法律、道德。”

“你还讲道德?你要讲道德就不该把尚小宁软禁了。”

“我把尚小宁软禁了?”肖天鹅冲过去要揍焦亮,但一跑,被她的拖地的皇后裙给一绊,差点跌倒。这更让她恼羞成怒,她索性把裙子提起来,把下摆分成两个角,把它们当绳子,在屁股的部位扎了起来,这样就利索了。

“怎么?想打架?告诉你,我从小就是个野孩子,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大男孩。许多女孩子都被我打得哭。你也想来试试?那就来吧?我当年就是想当警察的,我会武功。还有许多老板想请我当男保镖呢。”

焦亮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也不掏手机和钱包了,蹲起了马步,双手竖在胸前,拉开了架势。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赫赫?我倒真要见见,我这一辈子还没打过架、发过威呢。我从小就是好学生,乖宝宝,人家都喊我奶油小女,说我爹爹腔,没女人味。我今天就要做一回真正的女人,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眼见这两个人要扑到一起去了,尚小宁赶紧夹在其中。

“又吵啦?又打啦?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

“那是不可能的。”肖天鹅挺着胸说。

“那也是不可能的。”焦亮也学着她的样子说。

肖天鹅又要冲上来揍他,尚小宁张开两手拦着她,“哎呀,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

“我决不罢休!”肖天鹅挥动着拳头说。

“我也是!”焦亮也挥着拳头。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烦死人了。你给我走!”尚小宁假装生气地推着焦亮往门外走,边轻轻地说,“我有空打电话给你。”把他推到门外后,尚小宁把门砰地关上了。

焦亮又嘣嘣地捶着门,叫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再来的。”

“去死吧,你!”肖天鹅也对着门叫着。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尚小宁安慰她道。

“本来不好好的嘛,我们昨天晚上玩得那么高兴,今天又睡得很好,我的心情很好的。等下还有活动,给他这么一弄,真的没心情了。”

“别气了,别气了,什么活动?”

“去了就知道了,暂时保密。小张,对吧?”肖天鹅一提到活动,又露出笑容,还有些得意。

“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什么没穿内裤的表演?你那最大胆的我都看过了,我还怕什么?我都有抵抗力了。”

“哈哈哈哈,你真是……”肖天鹅爱怜地在尚小宁头上摸了一把,“我就说你大胆、新潮嘛,我都远远不及你。”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新潮,老土得很。”

“你要老土,这全世界就没有新潮的人了。”

尚小宁坐到床上,甩着两腿,晃悠着,心里乐滋滋的。她很喜欢肖天鹅夸她,而且肖天鹅不是假话,是真的喜欢她,从心里喜欢出来。要叫她抛弃肖天鹅,去跟记者走,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她一辈子也没碰到过这么喜欢她的人。所以她刚才只能把记者推走。

“小张,去把我的衣服讨来。我穿够了这种裙子,真不知道男人穿着它是怎么过的。刚才还差点跌倒,出洋相。你没看到吧?我还一直光着脚呢。”

“我看到啦。你光着脚,裙子扎在屁股上,滑稽得不得了。”

“对了,你又提醒了我。这是个好创意。”肖天鹅拍了一下手,“就我这种造型,上了舞台,一定会引起轰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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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哈哈哈哈……”

“哎,你总是让我充满了激情,灵感不断。你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啊。”肖天鹅抱着胳膊,摇着头,对尚小宁赞叹着。

“你说我好就好罗,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喜欢我。其实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尚小宁噘起嘴,撒着娇。

她从来不知道有这种感受,她也不会撒娇。从小她就是自卑的,顺从的。不会哄人,不会骗人,不会乖巧,不会耍手段,在不断的埋怨和责骂声中修正自己的行为。什么事她都是一忍再忍,到忍不住的时候,顶撞两下,家里人就受不了了,说她犟,脾气古怪。
她只知道本本分分地做人,到了结婚后,还是这样,直到她发现了发廊妹,她的从小到大都不曾发出来的火,终于以最大的限度喷发了出来。在那一刻,她变成了恶魔和母夜钗,她恨不得用刀砍了他们,用火烧了他们!她还曾想过各种折磨人的,让人极度痛苦的酷刑,来教训他们。

现在尚小宁知道了,在有人疼爱的时候,人就会自然而然地自信、顽皮、活泼、聪明、伶俐,当然也会撒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原来不是她不会这些,而是没有人让她有这样的机会。这就是天性啊,不要人教的。尚小宁现在正在充分享受被宠爱的喜悦,电视剧上的刁蛮公主,哪个不是被宠坏的?叫她去做童养媳,遇个恶婆婆试试。那就也会变得呆头呆脑,脾气古怪,惹人讨厌。

尚小宁想到这里,歪着头,不禁扑呲一笑。

“你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可爱。”肖天鹅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一个女人。这真是件很奇怪的事。”

“是吗?我也很喜欢你呀。因为你天天夸我。”

“瞧你,尽跟我调皮。”肖天鹅用手指点了一下尚小宁的头。

两人这样亲密地聊着天,一会小张回来了,提了一个大包,里面有衣服、鞋子、袜子和手提包。然后3个人都洗好,弄好,出了门。

“我们也不用开车了,就步行吧,反正就在市中心。”

“也好,我也顺带看看风景。”

3人边走边聊边看着,因为尚小宁刚才在宾馆门口看够了,吃惊够了,现在也就见怪不怪了,能和她们一样平静了。但是满街挂的巨大的广告牌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基本上都是男人的广告,很少有女人的,要有,也是什么名牌的衣服、名牌的车、名牌的电脑。女人很潇洒地、傲慢地、故作深沉地、或者懒洋洋地摆着架子。多是些中年妇女,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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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大多数的男人广告都是些年轻、美丽的男子,做些脖罩、内衣、床上用品、厨房用品、美容用品、盥洗用品等等的广告。他们在做脖罩广告时,身上是三段式的,脖罩、胸衣、内裤,连透明的外衣都不遮一下。也难怪肖天鹅索性把他们身上的这三样东西都去掉,来个透视装。这种外面剥光了只穿内衣,还不如里面剥光了只穿外衣。现在尚小宁就完全接受了肖天鹅的想法,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既然想脱就干脆脱光,那才叫大胆。人们能接受这些广告,却不能接受肖天鹅的无内衣透视装,真是奇怪。

路过一家店,只见招牌上写着“芙蓉美体部”,再看橱窗,上面贴着“无痛增大喉部,一抹见效。”“祖传秘方,绿色植物,天然精华。”

尚小宁忍不住笑了,说,“我可不可以抹点这个?让我的喉结也肿起来?”

“那你就成了人妖了,立刻出名。”肖天鹅说。

“这么可怕?那我还是不抹了。”

尚小宁经过一个电线杆,见上面贴着许多小广告,就凑到跟前看,只见上面写着,

“专治男科各种炎症、感染。”

“专治妇科各种性病,一针见效。”

“你准备去看性病啊?”肖天鹅见状,不怀好意地问。

尚小宁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那上面写的什么,我哪有病?”

3个人来到了市中心的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搭着个台,台上挂着巨大的横幅标语“原生态行为艺术展”。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还不算晚,反正它是要弄一下午的。我们就直接到台上去看。”肖天鹅说。

3人走到台后面,上了台阶,登上了台。那些艺术家见了肖天鹅,也都和她打着招呼。

这些艺术家都是女人,她们头发蓬乱,衣冠不整,手上都握着画板和笔,在一个个小伙子的身上画着。小伙子们都只穿了内裤,坐着或躺着让她们画。

当然喉结全是裸露的,但这些喉结都被巧妙地画成了花、眼睛、火山等等。有两个艺术家还更绝,合伙抱着一个小伙子(当然他也是只穿了内裤的),用他的长发和胡子当毛笔,把他的头塞进一个个桶里,沾满了墨汁和各色颜料,在台上地板上铺着的一块大布上画着。

“就这个?我见过,电视上看到过,叫人体彩绘。”

尚小宁的这个话让肖天鹅有点失望,“这个我是专门带你来看稀奇的,原来你见过,那就没意思了。”

正说着,台下有一个观众小伙子爬上台来,立刻脱衣服,脱到只剩里面的三段内衣后就没再脱了。

“这在干吗?他们也参加进来画,思想这么开通?”尚小宁问。

“你看嘛,看看就知道了。”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主持人在对着台下叫道,“你们看,这位弟弟就很勇敢,他就敢于当着大家的面脱衣服。他的身材是如此地漂亮、动人,曲线这么优美。现在他穿上‘高美保健紧身内衣’了,这套价值1000元的内衣就归他了。我们为他鼓掌!”

女主持人自己握着话筒鼓起掌来,单调的掌声被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在广场上飘荡,很像空洞的雷声。

台下又就几个小伙子在往台上爬。

“啊,我们欢迎,又有几个漂亮的弟弟上来了,他们对自己的身材就很自信,敢于脱衣服,这套内衣就都归他们了。我们为他们鼓掌。”

尚小宁撇了瞥嘴,“就这个啊?我也在电视上见过。”她所没说的只是,她在电视上见到的是大姑娘做这些事,这里只不过换成了小伙子。

“唉,没劲,你这么新潮,什么都见过。干脆我们去吃饭,我们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我带你们去吃一个最有特色的餐馆。昨天那顿饭不算,等于工作餐,今天这个才算正餐。”

“好啊。”尚小宁现在真觉得饿了,很想吃东西。

3个人又从台上走了下去。

肖天鹅领着她们,穿过几条街,来到一个气势恢弘的饭店。她们一进门,立刻有一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弟向她们鞠躬,说,“下午好。”他们的胡子在下巴上扎成了个髻,用黑色的网兜套着,网兜上有个非常漂亮的红色蝴蝶结,与他们的红色旗袍相对应。当然头发在脑后也都弄成了这样。

尚小宁有些习惯看这些服务员了,觉得他们这样打扮也很漂亮,不过有些人应该年龄不大,还没长胡子吧?但是胡子不是可以贴假的吗?尚小宁又想到自己的整容手术,不禁脸一红。

立刻有个领班模样的小伙子,过来问道,

“几位?想到哪里用餐?楼上有包间。”

“那就上楼吧。”肖天鹅说。

领班在前面引着路,把她们带到了一间叫“牡丹”的包间里。3人坐下后,有小伙子送来了茶,她们喝着茶,领班拿起菜单,要她们点菜。

“哎,你们这里的特色菜现在还有没有了?”肖天鹅问。

“有啊,这是我们的招牌菜。”

“什么招牌菜?”尚小宁问。

“就是有补的功能的,女士吃最好。”领班说。

“哦,那是活血的?我就经常腰疼。”尚小宁说。

“嗨嗨,那就更要补罗,阴虚。你可能劳累过度。这里的菜都是壮阴的。”肖天鹅阴阴地笑着。

尚小宁看肖天鹅的笑不是一般的笑,那个意思……尚小宁懂了,这就好比中国的男人喜欢吃壮阳的东西。
楼主:杨谊  时间:2020-02-13 14:31:45
“我没你那么坏,我是个好人。”尚小宁忸怩地打了肖天鹅一下。

“还不好意思啊,好人坏人,要到以后来证明哦。”肖天鹅瞅着尚小宁,咯咯地笑着,然后对领班说,“就这样,来个牛阴炖甘蔗、羊阴荔枝煲、青蛾汤、清蒸皇帝鱼、雪蛤炖木瓜、红烧鲍鱼。再来3瓶啤酒,我们一人一瓶。”

“哎哟,不要点这么贵的东西,鲍鱼贵得很。”

“鲍鱼最壮阴,尤其你阴虚。”肖天鹅又坏笑着。

不一会菜上来了。

“这牛阴、羊阴是真的吗?”肖天鹅边用勺子在汤里搅着,边给尚小宁舀到碗里,边问这个房间里的小弟。

“是真的,效果很好。”

“如果是真的,哪有这么多牛阴、羊阴?一头牛、一头羊身上不就一个吗?”肖天鹅笑着说。

“什么牛眼、羊眼?这里面有牛眼、羊眼?哎哟,我不敢吃,好怕人,再补我也不敢吃。”尚小宁侧着身子,远远地躲着碗,很害怕地望着碗里的东西。

“哈哈,这是牛阴、羊阴,懂了吧?母牛、母羊身上的,就好比牛鞭、羊鞭,那是公牛、公羊身上的。”

“啊?是这东西啊?那有多脏啊,怎么吃?”尚小宁还是躲着那个碗。

“说你新潮吧,你有的时候又老土得很,怎么这么不统一呢?这个东西好啊。你看我,身体多棒?就是天天有18岁的小伙子陪我,我也吃得消。就是这东西补的。”

“我不需要这东西,我不是那种人。”

“哎,怎么能这样说呢?食色性也。一个女人不喜欢吃,不喜欢男人,她还算是个人吗?”

“那我就不是人了?”

“是啊,所以你这方面要好好补补课,跟我学学。”

“我不学。”

“没关系,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会放开了。这就是人的本性,干吗要抑制它呢?来,吃,吃了你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但是尚小宁还是无法吃这些东西,“这个我以后慢慢适应,我先吃鱼,我喜欢吃鱼,一天都离不掉鱼。”尚小宁用筷子夹了一块皇帝鱼的白嫩的肉,沾了点汤,送到了嘴里,“你说这鱼怎么家里就做不来?在家里也是清蒸,就是没这个嫩,没这个鲜。”

“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刚好熟。还有配料也有讲究,料酒是一定要放的,去腥。”

小弟过来给她们倒酒。肖天鹅笑眯眯地问小弟,

“你多大啦?”

“17。”

“这么小就出来工作?”

楼主:杨谊

字数:84054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09-26 18:47:21

更新时间:2020-02-13 14:31:45

评论数:12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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