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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 【原创】餐桌上的红鹞子--美食番(误

楼主:各種雷  时间:2020-08-06 19:25:52
八章


(时序:1章前)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赤司和火神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火神便看到一间比围墙包围的两层式独立住宅。
纯白的围墙比人要高,由正门看向两旁围墙的尽头仅仅勉强能于视线范围内出现。
「⋯⋯好宽敞。」
「快进来,别慢悠悠。」赤司吩咐司机先行离开后,便转头催促旁边那正在为面前的观景叹息的火神前进。
火神边四处张望边跟着赤司进内。
由正门进去后先是看到一个小庭园,庭园内种满了翠绿的植物,在青色的草地间有一条小石径由正门一路延伸至大宅门。
远看能够见到围墙和大宅本身都使用了传统日式建筑常见的黑瓦顶,但走近去看才发现大宅的墙身是红砖而窗户则是西式的玻璃窗,二楼正门前的位置是一个小阳台。
火神随着赤司穿过宅内的走廊走到大宅中央,大宅外内都混合了现代与古和风设计,屋内的间隔偏和风,两边的房间门全都用上日式的障子拉门,房内置有床之间让主人摆放装饰;而家具则是西式风格,天花挂有一盏水晶灯,地面不是用叠叠米而是铺满了绒毛地毡,房中设有桌和椅,不过比寻常的要矮些许。
「赤司集团的少爷所住的地方果真不一样,不是我们庶民所想像到的。」
「你在说什么?我们现在是要进行密谈,当然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怎可能带你去有我父亲和一大堆佣人的主宅,这里只是别墅。」
「⋯果然不是庶民能想像到的世界。」
为免自己会说出丢面的说话,火神安静地随赤司尾行。
到了大廰,赤司先点开原本关着的灯,然后用手势示意火神随便坐。
这个大厅和其他的房间不太一样,它一整个保留了欧陆的风格,落地大玻璃正对着大宅的后花园,好不漂亮。而厅里透过家具大致分成两个部分——饭厅和客厅。一边放了一张可让十人一起坐的饭桌,而另一边则摆放了沙发和茶几。
火神环望了一圈后道:「真的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了,现在要说的可是密谈,我不想被其他人听到,所以我已经先把那些人支走了。」
「密谈什么的,我们要说的也不是那可怕的事吧。」
「不是密谈的话你又怎能威胁到我。」赤司讽刺似的说。
「虽是这样⋯⋯」
「好了。」赤司边说边坐到沙发上,并把领带松缚,从他的动作里可以感受到他的疲倦。 「把你要说的都说完后就快点离开。」
「不用这么着急吧,难得比平时早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说嘛。你看,我可是把自己的份也带来了。」火神走到赤司面对的荼几前,边说边把手上拿住的外卖袋里的盒子拿出。
「你可真有闲情吃东西。」
「别这样说,都这么晚了,你也饿了不是吗?」火神在袋里翻了又翻,拿出了两支水来。他把其中的一支抛向赤司那边。
本不太情愿的赤司,见火神把水扔了过来也只好伸手接住,不然接那支水的就会是他的头。
「Nice Catch.」火神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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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相同样貌的人面对面的坐在大厅中央,寂静的空气为这片空间添上一份紧张感。而赤司就只是静静的等待另一个他会主动打破这片沉默。
「果然什么都不会回答吗?」赤司苦笑,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去问。
好了。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呢?
赤司在内心自问。他离开了座位,在大厅里踱步。他一边踱步,一边观察这个大厅里的品物,他仔细想平常他基本没有机会这样做。
就在他围绕大厅行走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点声音从"外面"传入来,一点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赤司听不清楚对话的内容,但他能够从声音分辩到正在说话的人的身份———一个是赤司自己,而另一个则是火神的声音。
原来如此,他们俩见面了。太好了,那就代表至少还有向火神道歉和解释的空间留下来了。赤司心想。
他松了口气,因为刚才他的心里本来还有一丝不安,他并不知道下一次他可以出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他能不能再见到火神。可是这把声音却把他的担心都除去了。
太好了。赤司在心中再次说道。在那之后,火神仍然愿意跟他们对话,这个事实不知为何令赤司觉得很安慰。
在安心下来之后,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的发生,然后突然就在黑暗中结束了。最后究竟是怎样离开餐厅赤司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想到了一些事情,令心里多了一个疑问。当时的他本想跟火神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只可惜最后却没能去问,而现在更加是没有办法跟他去讲。
这个事情或许就只有自己能够去解决。赤司想。
原本就是自己个人的问题,关于问题的答案就只有自己才会知道。只是,对于身体里有不只一个自己的赤司来说,他并不知道他需要的答案是否真的就在"自己"之内。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靠自己去找那一个答案。
赤司转过身子,走到另一个自己的身边,把手轻放在他的肩上。
他看着他,眼里透露出歉意,微微张口说了句:「对不起⋯⋯」
在肩上的手停留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松开,然后他望了望坐着的人背对着的那一条长走廊———和自己的房间相反方向的走廊。
他踏出了一步、两步,然后就没回过头的一直向前走。
至今为止从没想过要打开的那道门,如今正在眼前。
那背后,究竟隠藏着什么?
那会否是个潘多拉的盒子?那就只有打开了才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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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神拿出的盒子里,一盒是罗比奥拉软芝士意大利云吞、蕃茄及罗勒;另一盒是三文鱼卷,意大利牛扒配蘑菇酱,还有就是天使虾蒜香白酒扁意大利面。
火神看着放满了桌的食物,嘴角露出微笑,但多看了一眼后却又皱起眉来。品餐要求色香味,其中「色」十分影响食客对于食物的印象。而放在他们眼前的食物,很不幸地,受到两程车的洗礼已被摆蘯得有如「一盘散沙」。
「呀~该怎么说呢?虽然外表是差了一点点,分数是会被扣了,但对味道没有影响的。」
火神把筷子递给赤司,赤司接过后便拿起开始吃。但他吃了不到一会,就发现了一道奇怪的视线。
「怎么了?」赤司发现火神只管看着他自己却没有动手。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和这种外卖食物还有免洗筷子不太配⋯⋯啊,我去拿刀子来吧,食牛扒没有刀不太方便吧。」火神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
「⋯⋯这种事怎样也好。」赤司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饭餐后又吃了一口,「这个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俩人,而且就算是大企业公司的老板忙碌的时候也是会叫外卖填肚子。」
「感觉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这样少爷一定要正正经经的去餐厅吃才行⋯⋯」
(所以才会半夜三更也要打扰别人的餐厅。)火神差点没忍住想把后半句都说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把话吞下了。
「是吗?很普通吧。忙起来的时候谁也会这样做,正因如此外卖速递的行业才会发达起来,这是典型的供给和需求的例子。」
「⋯不,我只是对你的形象稍微发表了一下意见而己。」在饭厅和客厅间往来了一圈后火神回来坐并递了刀子给赤司。
「你说的对。所以对此我的感想是,工具就是工具,不论品质的优劣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供给。现在我们就是为求方便而选择了免洗筷子,也就是说我这刻对它的要求是方便而不是品质。」
「哈⋯⋯」火神对赤司所说的话感到不明所以,「话说回来,味道如何?」
「这不是你弄的吧。」
「不会吧?你吃的出来么?」
「和平常的不一样。」
「不愧是少爷,味觉也异于常人。」火神感叹,「昨晚弄到三更半夜今天又早了离开我根本没时间弄别的来吃,这是师傅弄的。哎、不过不愧是师傅,放凉了也是这么好吃。」说着他像是想要确认食物的味道般边咀嚼边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不会是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来找我的吧,差不多也该说重点了。」
「⋯⋯⋯我可以问吗?」火神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来的目的也是这样而己。」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那家伙还好嘛?」
「跟你看到的一样,没大碍。医生也说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不需要作无谓的担心。」赤司的语气十分平淡,他的举动就像在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说过些什么?让我见见他。」
「不是说不用作无谓的担心吗?他不过是在休息,什么事也没有。」
「没事的话就让我见见他吧,就几句话也好。」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覆这么多次,你要见他那是不可能的。」赤司面有不悦。
「⋯⋯⋯⋯⋯⋯⋯⋯⋯⋯」
火神沉默了半刻,「你说他正在休息,这是真的吗?」
「这是事实,你要怀疑我的话我们的对话也无法进行,要是这样还请你离开吧。」
「别开玩笑,哪有那么容易打发我走。」
火神想了想,「你不让我见他,那好,我问你好了。」
「你到底还有什么想知道?关于我们的事,你都从他口中听到了不是吗?」
「他告诉我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己,关于你们的事我还是有很多事不清楚。」
「其实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做的都只是多管闲事吗?」
「多管闲事,或许是吧。但是一开始来找我的是他,要是事情就这样结束的话,他也会觉得不完整吧。」
「那不过是你的想法来吧。」
「那就只有问他才能知道不是吗?」火神停顿,「其实我也不是想介入你们间或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他昨天突然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的原因而已。他的那个样子,简直像极了一个吓坏了的小孩。完全不像平常的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知呢?」赤司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切肉的动作,故意不和火神的视线交杂。
火神对他那态度感到气愤。
(如果可以跟他说话的话,我或许会把我至今囤积下的棋谱拿给他看,然后问他:你觉得我下得怎么样?之类的⋯⋯⋯抱歉,很孩子气吧?)
「之前跟他谈话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梦想他什么都答不出来但就只有一件事他想做的,那就是跟父亲说话。他说自有意识以来,虽有和父亲见过面,但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那时候我就想,那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赤司叹了口气,像是没好气的道:「⋯⋯⋯所以我就说,不应该跟你见面的。」
「?」
「为什么我不让你们见面,你有想过吗?」
「⋯⋯我怎知道?因为你讨厌我吧。」
「⋯⋯我真羡慕你那没烦恼的恼袋。」
「你说什么?!」
赤司再次叹气,「反正我不告诉你的话你也不会罢休吧。你昨晚也看见了吧,他那虚弱的样子。只要有任何刺激到他的东西,他就会变得那样不受控制。」
「每次?」
「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赤司征十郎第一次失控地发泄他心中压力,就是他人格分裂的那个晚上。」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晚赤司征十郎的人生起了莫大的变化。他脑海的漩涡令他的人格分裂,而其中一人就是我。自从那次之后,我们一直以我们的方式保持赤司征十郎内心的平衡,以我们的方式生活下来。这十多年来,一直都生活得很好。可是,昨天却突然再次失控。」
火神默默的听他讲。
「在我有意识以来,我便担起了保护这躯体的任务。我成为了这躯体内的管理人,我的职责就是要确保赤司征十郎不再受到伤害,包括任何有机会令他情绪失控的事我都不让他接触,为此所有关于公司的大小业务都由我负责完成。
我小心亦亦地将他安置于不会受伤的地方,把他房间的房门上锁,让他不须受到任何形式的攻击。但是因为你,因为你令到所有东西都改变了。多年来我辛辛苦苦把他藏匿,你却试图破坏他的平衡。 」
「破坏他的平衡?」
「⋯⋯不,我应该更早便发现才是。是我太大意,才会令他变成这样。我不应让你出现在我们面前。多亏你那无聊的计划把所有东西都搅和了。」
「计划?你是指另一个赤司所说的心结吗?」
「没错。要是你没有出现我们平和的生活也就不会受到破坏,又或许要是你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的话我们今晚还可以像平时一样好好的过一个舒适的晚上。」
「但那是另一个赤司想要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没有做什么坏事?就因为你们的计划令到像昨晚的事发生了。」他看着火神,眼神中充满怒气。
「⋯⋯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
「你没有但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像昨天一样的事我不会让它再发生。」


(接续)

楼主:各種雷  时间:2020-08-06 19:25:52
「⋯⋯⋯⋯⋯⋯⋯⋯⋯⋯」
「这样你就明白了吧,你的计划是多么的令人烦扰且无谓,所以还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你懂了吗?」
火神沉默,他尝试在脑海整理赤司说的话。
「⋯⋯⋯⋯⋯⋯⋯好吧,我明白了。」
「意外地好说话。」
火神摇头,「我明白我需要知道些什么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这身体,你不希望其他人干涉你们的生活方式。但不知道令赤司恐惧的主因的话,我们的对话只会永远在平行线上发展,这明显对事件没帮助。所以我想知道,那一天的事。」
「呵⋯⋯哈哈⋯⋯哈哈哈哈⋯⋯⋯」赤司低声地笑,「嘛,我也没想过能这么轻易的打发你走。」
他稍作停顿,说「⋯⋯⋯⋯还记得另一个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
「『关于你的所有事我也很清楚』这件事。」他的嘴角上扬。
「你⋯⋯!!别在开玩笑。」火神马上理解到他的意思。
「我就当刚才在公司门前你说的话只是个玩笑,可是我可不一样,我说的,可不是玩笑。」
「需要作到这个地步么?我只是想跟你谈话而己。」
「非常时期,就需要非常手段。用你的话,这都是为了不让我们的对话停留在平行线上的方法而己。而且,」说到这赤司突然停顿了没接下去。
「这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赤司的声音变细,就像是在跟自己说一样。
「什么?」
赤司压低声线,「所以⋯⋯⋯可以请你理解一下吗?」
「?! 」
赤司在说话的同时迅速的、毫不犹豫的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刀一直线伸到火神的颈边。火神的脑里还未反应得过来的时候,一把刀子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这都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这并不是什么不公平的契约,这样对双方也有好处,我们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平静,而你也可以拿取你应得的报酬,专心于自己的事业。一个双赢的局面,不是很好吗?」赤司双眼直瞪着火神,眼里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他的手就那样在火神脖子边一动不动。
「⋯⋯⋯透过威胁人的方式来交易,就是你保护人的方式吗?」火神的声线变的低沉,他尝试自己冷静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事而强忍怒气。
「你只需要答我,好还是不好?」
「我只是想帮你们。」
「我说过,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火神瞄了一下放在自己颈上的刀。
银制的刀子冷冷的贴在火神的身上,就像赤司所传过来的视线一样冰冷而无情,只要稍有不慎,刀锋便会直入他的脖子,夺走他的性命。
「⋯⋯⋯其实仔细想,我对你的理解其实并不深,你们一起经历过的十多年时间我并不清楚,而且昨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想,你的心里应该很讨厌我吧。」
「你没有理解错误。」
听见此话火神露出了深沉的样子,「⋯⋯如果我退出的话,所有东西都会回复原状,大家的生活也会变得平静,这是对大家也好的结果。」
「没错。」
「你也会给我应得的酬劳,然后所有事都能够结束。」
「对。你终于都明白了吗?」赤司稍稍放开了手上的刀子。


「⋯⋯⋯但眼前不是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吗?」
「?!」
火神用力抓住赤司的手,把他的手推向自己的脖子。
「这样所有的事情也就结束了。」
「你想干什么?!」赤司始料未及,没想到火神会这样做,一时之间他下意识发力停住自己的手以阻止火神把刀子推进。
「我的性格你很清楚。」
「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事情不向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就不罢休的人不只是你,我也是一样!既然如是,这个游戏就只能在其中一方倒下的时候才会结束⋯⋯!!」
火神更用力。赤司则将手向反方向推。
「来!看我们谁的力气更大?!」
「你疯了吗⋯⋯!!」
「⋯⋯!!」
眼看刀锋己经开始刺入火神的脖子,刀口上染上一点红色,显然,火神的力比赤司的要大。赤司急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在火神的力气下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算了。」
就在此时,赤司合上了眼,叹了口气。接着他手上的刀子就因他放开了手心而经火神的背部滑到地上,而火神的脖子上则留下了一条血丝。
「哈啊,哈啊⋯⋯⋯⋯⋯⋯⋯⋯⋯⋯⋯⋯⋯⋯⋯⋯⋯⋯」
「呼哈,呼哈⋯⋯⋯⋯⋯⋯⋯⋯⋯⋯⋯⋯⋯⋯⋯⋯⋯⋯」
两人都没有张开口说话,只得急速的呼吸声响片寂静的空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令两人汗流满面。
「咳哈⋯⋯⋯⋯⋯你家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玩刀子吗?」在沉默中火神先发出声音。
「⋯⋯⋯⋯⋯你就那么想死吗?」
「呵,像那样连丁点的秘密也不喜欢让人外泄的赤司家少爷,又怎会让自己成了杀人犯呢?毕竟要收拾残局太费功夫了。」他嘻笑似的道。
「⋯⋯⋯⋯就聪明那么一回。」
「真不愿服输。」
两人的呼吸都慢慢畅顺起来。
「好喏,让我们不带武器的说话吧。」火神拾起刀子把它扔到垃圾桶。
「其实我原本也不是想缠绕着你的,但你们的那个样子真的让我不放心。」
「不放心?哼,你以为你是谁?」
「只让你说自己的事也不太公平对吧?那就让我也说说好了,虽说前提是你愿意听的话。」
赤司别开了面,没有出声。
火神则回到椅子上坐下接着说,「以前我一家在美国住的时候,因为我不懂说英语,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而父母工作又很忙,没时间陪我,所以我也没有可以诉苦的对象,曾经我觉得自己很孤单,只有自己一个人。」
「别随便自己一人把话延续下去啊。」赤司无耐地说。
「嘛,就听我说下去吧。」火神笑了笑,「那时候多亏有辰哥帮助,他教晓了我很多,令我的世界改变了,所以我也想像他一样,帮助其他人。也许是老套了些,但这就是我的故事。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毫无关系,也许是我多事了,但我知道这不单是我个人的多管闲事,要不然,你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那一天,你更不会到餐馆来不是吗? 」
赤司没有发话。
「就让我帮你们,好么?」
「你可以怎么帮?你又不是心理科医生。」
「我知道,就算我说要帮忙可我可以做的也没什么,最多也就只是听听你们的话,或是陪你们去见见医生而己,但那也要你们俩都同意才行。」
「无意义。」
「是不是没意义就要看你要说的是什么不是吗?」
「⋯⋯⋯⋯⋯⋯⋯」
「刚才你说过我可以拿回我应有的报酬,我不要什么赔礼,作为交换我只要一件事。」
「告诉你那一晚的事吗?」
「对。」
「你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那就告诉我吧,请。若果你真的觉得我改变不了的话。」
赤司细思了一番后答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讲。」
火神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不该勉强你。」他顿了顿才道,「可是,另一个你呢?你说过你的职责就是要保护赤司对吧?那么,在同一个身体里的他,不应该也有知道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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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站于门前,伸手扭着门把,但就只是踫着,没有打开门。
当他踫到门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房间并没有锁上,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进内一看究竟。看了好一会,赤司深深的吸了口气以赶走心中的迟疑。
但在他还未进一步做任何动作前,这门却自己慢慢的推开。
赤司感到十分惊讶,他放开了扭着门把的手,随着门的开启,他走进了几步去窥探。
房间里黑漆一片没有灯光,靠外面的灯只能照亮门口附近的位置,赤司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房间里摆放了书桌和床这些基本的东西。为了看得更清楚,他摸着墙身走进去想看看哪里有开关。
就在这个时候,「扑通」的一声声响从背后传来。
赤司立刻回头而望,只见一大堆的纸张散在地上。
他打算走近捡起它们,却发现刚才的声音不是因为这些纸张,而是因为故意默默站在门后赤司看不到的位置上的那个身影。
赤司慢慢的拉开门让那身影可以走出来,「⋯⋯⋯⋯⋯你是⋯⋯」
当身影离开门边,站在有光的地方的时候,赤司才能好好的看清楚他的样子。
在这房里有两个人的身影,他们两人对望,眼中都表露出惊讶。不论是头髪、眼睛、脸容都一样的两个身影,不同的就只是两人的身高和年龄差别。
那小小的人影开口,「⋯⋯谁?」
「我是⋯⋯」
「奇怪?」
他突然走近,「你的眼睛,颜色不一样了。」
赤司摸摸自己的左眼角,「你知道他吗?」
「他?你不是他吗?」
「嗯⋯⋯不是吧,至少在这里我不是他。」
「那你是谁?」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这里的住民吧。」赤司看向他,「你也是吗?」
「⋯⋯我不清楚。」
「你说你见过他,那是在什么时候的呢?」
「我不清楚。」他皱眉,「这间房间没有时钟。」
「你看。」他走到一边的墙壁,按了一下,房间就亮起来了。
「⋯⋯⋯⋯⋯」
那是一间小孩子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低的位置,包括房灯开关。赤司想,怪不得刚才他摸不着。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我想是吧。」
「你想?」
「有时候我会在另一个房间里,可是待的时间不长。」
「那你是如何认识到他⋯⋯那个有金色瞳孔的人?」
「和你一样。」他说。
「有次突然有人敲开了房门,我怕是父亲来找我,可开门的却是一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的人。他说,我想住在这里多久就住多久,没有其他人,之后我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赤司把手放在下巴上,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吶,你可以讲更多给我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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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各種雷  时间:2020-08-06 19:25:52
九章


(时序:1章前)
「可是,另一个你呢?你说过你的职责就是要保护赤司对吧?那么,在同一个身体里的他,不应该也有知道的权利吗?」
当火神提出这个问题后,好一会时间就只有沉默支配了整个空间。
赤司把手放到沙发的把手上,静静不语。
火神则是在一旁等待他的回应。他看见赤司静默了一会后,忽然间表情出现了变化。
他的瞳孔微微转动,嘴巴也在震动,就好像整个人的魂魄都不在这里一样,火神觉得自己曾看过这样的他。
过了几分钟,赤司的眼神又回复过来,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道,「『好吧』⋯⋯我本想这样回答你,但看来已经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与其说是问题,我认为这才是你所希望的发展。」他翘起双手。
「这即是说………」
「我就稍微跟他谈谈好了。」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么?」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他叹气,在神情里可以感受到他的疲倦。 「真是的,每个人都随意行动破坏我的计划……算了,或许一个故事有了开始,就应该要有一个结局。现在就是时候也不定。」
「或许这不是结局,而是一个好的开段呢。」
「谁知呢。」
「好了。你的目标己经达到了,你也是时候该走了。」
「呐,我可以留在这里么?」
「我这里可没人招呼你。」
「你不用招呼我,只是让我留在此便可以了。」
「你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如果我说我想见证那个结局,你会怎么做?」火神像是试探地问。
「⋯⋯真是个闲人,随便你吧。」
「谢谢你。」火神微笑,说完他就把自己坐着的椅子推近赤司的沙发,「好了。」


「来吧。你随时都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赤司托着腮。
「你不是下定决心了吗?那就应该打铁趁热,做你之前转动瞳孔,震动嘴巴,然后就好像入了内心世界的那个啰。」
听到火神的话,赤司不禁皱起眉头,「虽是那样,你这算是什么形容?」
「不是么?」
「算了。」赤司没好气的说。
他闭上了眼睛,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准备进行交换。但当闭眼不过三秒,他就因为异样的视线而不自然地皱眉开眼看着正前方的人,「………你这样看着我做不到。」
「但你刚才不也是在我面前做了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总之,你坐在这里我集中不了。」
「态度那么大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集中不了⋯⋯~那我走开一下好了。」火神说到一半就因赤司那尖锐的视线而赶紧转话。
「喂。」
当火神正打算动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赤司的声音阻止了。他转身,「?」
「谁要你离席。」
「唉?但你不是要我离开的嘛?」
「我没这样说过。耳朵伸过来。」赤司摆动食指,示意要他过来。
「什么啊?明明除了我们谁也不在⋯⋯」
「!!」
当火神走近赤司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被赤司扯着自己的衣领,然后就是一个吻。火神瞪大了眼露出十分惊讶的样子但赤司的表情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淡。
赤司慢慢的放开他,「⋯⋯吻过那么多次还不习惯么?」
「加上上次也只有两次!而且这样的事来多少次也不会习惯好么?」火神一边整理衣领一边激动的反驳他。
「放心吧,这会是最后一次。」
「⋯⋯这是什么意思?」他直直的看着赤司。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赤司顿了顿才道,「⋯⋯大概就这样闭上眼睛的话,我和你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所以,这就当是道别吻吧。」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这意思。只是到时你见到的,不会是我而已。」赤司把眼神别开。
「⋯⋯你是怕其他的你不会接纳你么?」
「"其他的"吗?」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我只是猜想而已,因为之前你说"他们"而不是"他"。」
「是吗。」
「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何你会这样想,但至少由我看来那家伙是相当信任你的,所以你也稍微……相信他吧。」
「哼。连一个吻也做不好的人竟想给我说教。」
「你这人真是,难得别人想对你亲切点⋯⋯」
「谢谢你。」
当火神正想要反驳赤司的时候,他在这时插上了一句道谢令火神不知如何应对。这时候的一句谢谢比平常的他要温柔太多。他的语气、他的微笑,都令火神不自觉的想,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再见。
「你要⋯⋯小心点。」
「呵,又不是去打仗。」赤司变回了平常的那套表情,「再见了。」
「再见………」
话音一落,赤司就闭上了眼睛,一言不语的坐在那里。火神心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见这个赤司的笑容。抱着有点复杂的心情,火神坐到他的身边,期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将会是全新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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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

楼主:各種雷  时间:2020-08-06 19: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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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之中,金瞳的赤司慢慢地打开双眼。他看到和平常一样的风景,面前的餐桌和餐具,天花的水晶灯也无异样,唯一不同的就只有坐在他眼前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他对着那人说,「想不到你竟然能从那片黑暗走出来。」
「这片空间一直都是由你管理和控制,我想,你做到的事我是否也一样可以做到。虽然有点吃力,但我总算能够从那地方走出来了。」
「是吗。那就即是说你也学会了控制体内的平衡了。然后呢?你不是有问题想问我的吗?」
「没错。但在那之前,」那人露出了微笑,「终于也可以见面了。」
「⋯⋯对你来说或许如此。」
「你这么说即是我想的并没有错。当我在外面的时候,你可以透过我的眼睛看到出面的世界。」
「算是吧。」
「那么我和火神之间的对话,你都已经知道了。」
「不是全部,但大部分吧。想不到你竟会对个陌生人说那么多。」
「火神不是陌生人吧,普通的陌生人才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帮我们。」
「那是因为他也可以得到应得的而己⋯⋯算了,现在不应讨论他。你也和他一样想问那天的事吧。」赤司认为比起火神的事现在该集中于他们自己身上。
「嗯。但在那之前,我去过你的房间去看。」
「⋯⋯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不太好吧。」
「这我觉得很抱歉,但多亏如此,我才找到某个东西——重要的东西。」坐在正对面的位置的那个人以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他转身向椅子后说了一声,「你出来吧。」
一个小小的人影后椅子后缓缓的走出来,他看了看大厅里的人向他们打了声招呼,「⋯⋯你好。」
「这个位子是属于你的。」那人指着旁边那个空着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此时这个大厅里存在着三个人,三个极其相似,却各有不同的人。一个年轻,一个年幼,另一个则有着和他们不一样的金瞳。对坐着的两人互相对答,年幼的就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
金瞳的他开口,「是吗,你发现了他。既然如此,你何必问我?」
「可以问的我都问了,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金瞳的他没有回应。
「你可以告诉我吗?」
「⋯⋯⋯⋯⋯⋯⋯⋯即使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他别开了视线,「因为我的记忆并不完整。」
坐在对面的人以沉穏的语气道,「⋯⋯自我有意识以来,我都认为我就是赤司,其他人都是这样称呼我,所以我都不以为意。直到我发现自己遗失了一些时间,我知道有你的存在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并非一个整体。
「你也是一样,是不是?」
「⋯⋯⋯你知道的。」
「⋯⋯所以到头来,我和你都不是赤司么?」
「嘛,就是这样了。」
「那我过去的记忆都是什么?」
「不过是类似错觉的东西罢了,你的记忆都很模糊对吧?」
「为什么你至今为止都不告诉我?」
「因为就像我的诞生有我的职责一样,你也有你的职责。」
「我的职责?」
「你知道了的话你就不能履行了。」
他想了想,半说半笑的道,「⋯⋯⋯原来如此,呵呵。」
「但结果你还是被你自己一人找到了真相。」
「那都是多亏火神。多亏他推了我一把,我才有勇气去改变。」
「又是他吗?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在打乱我的计划。」
「但这并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这世界不是你们想像中那么简单,有时候比我所制造出来的黑暗还要可怕。而且结果到最后,我们和老爸的关系还是那么恶劣。」
「是你故意不让我见到父亲的吧?为什么?」
「那个人开口闭口也只会谈自己的公司如何,生意如何。他重视的就只有他的那盘家族生意,根本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们。就是因为这样当初赤司在他的压迫下那么痛苦他才会毫不知情,结果弄至今日如此地步。」金瞳的他一边回想起和父亲相处时的情景一边说。
「所以我每次和他说话都只会谈公司里的事,其他时候我们在哪在做什么他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即使这样你都是没有选择离开赤司的集团生意。」
「那是因为我要证明给他看,我能够做得比他还要好,那么我便能代替他接管他最重视的家族生意,从他手上把所有东西都抢过来,到时候他也就不得不正眼看着我。」
在三人中,就只有他的金色瞳孔是其他二人所没有的,那瞳中不但蕴含了他那绝对的自信和不被外物轻易动摇的信念,还混杂了各种各样负的情感。
「⋯⋯我从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坐在对面的那人眼里留有一丝悲伤。
他想,为了让其他二人能够处于无压力的状态好好的生活下去,金瞳的他独自一人承受着来自父亲的压力,处理了所有的工作。一人战斗的日子令他对别人的不信任感十分强烈甚至产生憎恨。
「那是因为我没有提过。但,那都不过是我的想法而己。我知道赤司并不想要讨厌父亲,所以这个角色由我来当就好了。而且若果我随便离开那个家,到时候赤司想重新控制这个身体的话会变得很麻烦。只要是为他好,我不介意要听那个人的指挥。」
「你一开始就想过让赤司再控制这个身体?」
「因为我想那只是迟早的事,但我不认为会是今天。而且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他还未从苦痛中走出。」
「但刚才我和他对话的时候他已经没事,可以很正常的谈话。」
「那只是表面罢了。我们不知道像昨晚的事什么时候会再发生。」
「那种悲痛的心每个人也有。我觉得他没问题。」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当时他有多痛苦而己。」
「但是⋯⋯」
他们二人互相争论,就在此时,旁边突然响起了另一把声音,
「呐,也可以听听我的话么?」


---
(接续)

楼主:各種雷  时间:2020-08-06 19: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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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静静的看着赤司。
赤司闭上眼睛后已有一会,但因为不知赤司会何时醒来,他不敢随便走开。
「⋯⋯⋯」就在火神默默等待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
「醒了么?!你感觉如何?」
「这里是⋯⋯哪里?」赤司四处张望。
「你不记得了吗?」
「不太有印象。」
「这里是你家的别墅,这是你跟我说的。」
「是吗⋯⋯」
赤司的眼神有点恍惚,火神想了想,问:「我想我们应该还未见过吧。」
「你是⋯⋯」
「我是火神,是意大利餐厅La Divina Commedia的员工。」
「所以你就是火神。」
「?」
「没什么⋯⋯餐厅的员工?啊!」赤司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的站了起来,向火神鞠了一躬「那一天真的是很抱歉,我不但大声吵闹还把地方弄脏了。」
「你意思是说,昨晚的人是你?」
「对。真的很抱歉。」赤司觉得这对话有点不可思义,但还是郑重地道歉。
「原来如此,你不用道歉,都是小事而已。」
「但我把地方都弄脏了,如果要赔偿的话,我绝对愿意。」
「啊~别跟我谈赔偿,这话题我已不想再讨论所以你也别介意了。」
「但⋯⋯如果你不要赔偿的话,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我会尽量给你的。」
「都说了别介意。」火神总觉得这样的对话他不久以前也说过。
「不行!我会赔偿给你所以⋯⋯」
「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
「我会赔偿给你所以⋯⋯请你不要把昨天我哭了的事说出去。」赤司皱着眉头道。
「哭了的事?为什么?因为那样哭令你觉得很不好意思?」
「理由我不可以说,但不是这样。」
「不可以说即是有谁让你这样做的吧?会有这样的要求的人会是家人?」
「⋯⋯因为那是不被容许的。绝对。」
「我不懂,哭到底有什么问题?」
「赤司家的人不能够这么容易被看穿,爸爸是这么说的。可是那天我⋯⋯我哭了。我不可以哭,更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哭,不可以让人看见软弱的一面。」
「这是你爸说的吗?真是个怪人。」
「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父亲。」
「啊⋯⋯对不起。」
果然他的结,和家人有关。火神心想。他给人的感觉十分穏重,但其实并不是,他一切听从父亲的意思,为了不违背他的意思而故作坚强。
「⋯⋯⋯呐,我可以问一下你几多岁吗?」
「10岁。」
「10岁?你一直都在里面么?和你相处这么久感觉也没见过你出现。」
「⋯⋯真令人意外,你都知道了吗?想不到其他的我竟会把这件事告诉给人听。」赤司看似十分惊讶。
「啊不,与其说是告诉了我不如说是威胁了我⋯⋯总之一言难尽。」
「火神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既然关系好得可以告诉你那你一定是我的朋友。」他微笑。
「嘛算是吧。」被他这么一说,火神想了想,他俩算是什么呢?说是朋友,但感觉又好像不太一样。
「没错。在我身体里我能够感受到有其他的人存在,他们就在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腔。 「他们都对我很好的,我能够像这样和火神说话,都是因为他们保护了我。但现在他们的意见分歧,我只好出来以接受他们给出的试验。」
「试验?」
「嗯。因为他们不知道应不应该让我们融合于一起。所以就先让我出来看看我的反应。」
「试验么⋯⋯那你自己感觉如何?能够做的到吗?」
「嗯。虽然昨晚变得那样,但现在冷静下来后感觉好多了。而且只要融合了,我们的记忆也就不会再出现错乱,这是一件好事。」
「你真的这么想吗?」
「难道不是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是你个人的事,要如何决定全取决于你,所以有什么的话你完全不必逞强。」
赤司低头,「⋯⋯嗯。我知道。」
火神想,对于体内有三个人的他来说,可能并不觉得这单纯是"自己"的事,但也只能希望他明白。
可能是相方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又或许只是两人间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说,大厅迎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差不多要回去了⋯⋯」赤司先开口说。
听见他这样说火神抓住他的手,「等等。」
「?」
火神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令他在意,可惜不知该怎样说,但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话,他就会就这样"回去"。
「那个⋯⋯」赤司等火神开口。
火神只好随便找点东西说,「刚刚我说自己是餐厅的员工,其实正确来说应该是厨师才对。」
「厨师?」
「没错。所以其实我很想知道别人食完我做的菜后有什么感觉。若然你不介意的话,在回去之前,可以告诉我你觉得昨天那顿饭怎样吗?」
「那顿饭么?⋯⋯」
「对。」
「我觉得很好。十分好吃。」
「还有呢?」
「还有⋯⋯⋯」赤司想了想,「⋯⋯⋯⋯对不起,其实我不太记得⋯⋯⋯⋯但我觉得很像以前妈妈做给我们吃的炖饭,感觉很温暖的。」
「你妈常常做给你吃的吗?」
「我妈是千金小姐,不太会做菜,但她希望透过自己亲手做菜能让我们感受到家的温暖,所以她很努力的练习,其中炖饭是她最擅长做的菜。」
「你妈妈真的很好。」
「嗯。⋯⋯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只是她,在不久以前去世了。」
「你一定很难过了。」
他摇摇头,「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我是不应该⋯⋯难过的。」
赤司皱眉苦脸,神情中透露着他对已逝之人的思念,但他却否定了这份情感。
「傻瓜,哪有人会不因家人离世而难过的,想哭的话,就哭吧。」火神伸手摸他的头。
「不是。我并没有觉得难过。我只是想到要面对父亲给出的作业觉得辛苦而己,而我之所以会觉得辛苦都是因为我懦弱和胆小,都是我不好。」他抓着自己的胸膛,拼命的掩饰自己的情感。
「谁跟你说的?」
「没有人。」
「那就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哭是懦弱和胆小的表现,不可以哭,更不可让人看到你哭。」
「这是你爸的话?」
「嗯⋯⋯」
「那就不用怕,因为他不在这里。」
他摇摇头。
「这方法不行么⋯⋯」火神抓了抓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爸是个怎样的人,但若然让我见到他我一定会揍他一顿!」说着火神向着空气挥了挥拳作势装腔。
「不可以!!」赤司变得激动起来,好像怕火神真的要对父亲做些什么。
「为什么?他不是让你那么痛苦吗?」
「不可以⋯⋯因为、因为他是我爸爸。」
「就算是爸爸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我想要的不是这样⋯⋯」赤司的声线渐渐小声起来,好像是在对自己而不是对火神说的一样。
「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
说着,他的眼里已涌出泪水,声音也变得沙哑,但他却咬紧牙关,强忍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我只是想再次和家人吃饭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
火神摸着他的头,「想哭的话,便哭吧。没人会看到你。」
他哽咽,「不可以⋯⋯」
「如果你隠藏了自己的情感,别人便不会明白你;把对喜欢的人的情感也隠藏,喜欢的人就不会知道你的爱。你喜欢你的妈妈吧?」
赤司没有回应,只有一声不成话语的抽泣声从他的口中发出。
「那么即使你哭,也没人会因此而认为你懦弱,别人理解到的就只是你对妈妈的爱有多深。」
话音一落,在赤司眼眶打转的泪一涌而下,哭泣声传片整个空间。
哭了多久,没人知道,只知道当赤司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哭得全身无力。然后他就,陷入了沉睡。


---
当赤司沉睡的时候,他听见了两个声音在他的脑内回响。


「这样我们的时间便会再次转动。」
「这样真的好么?这世界不是你们想像中那么简单。」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我们也只能去面对它。」
「要不是有你,我们已经死了几百回,因为压力而死了几百次。是你每次在我有困难的时候都出来挡在我们面前,我们才活到今天。谢谢你。」
「你错了。就结果来说,我是逃避了,从所有的事当中。多年来我都只是一直在逃避,把他困住在房间里,从没想过要去面对他。」
「但你从没锁上那道门,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好像这样不是吗?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己得到了那份勇气,你呢?」
「⋯⋯⋯你们本就应该融合为一体,但我不同,时到如今,我还是不能原谅那个人,你们不应接纳我。」
「那之后在那片黑暗中,我想了很多。我在想,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把我置于黑暗?我们究竟是什么?还有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不给我们起一个名字。」
「那是因为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在这躯体内我们都是赤司征十郎,不需要额外名字。因为从来都只有我们,没有他人,也就不需要区分出我们。」
「没错。只有一个不需要区分的个体,这不就是答案吗?」
「⋯⋯⋯」
「一个不需分我你他的赤司征十郎,难道你不想看看吗?」
「你不怕最后又会变成这样吗?」
「那就再来多次好了。而且,我已不想醒来的时候,被谁吃掉了我的晚餐了。」
「⋯⋯你这算是什么样的抱怨。」他发出了笑声。




由今天起,痛苦就让我们来平分吧。
把痛苦平分,伤害也就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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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赤司再次醒来的时候,朝晨的阳光已经落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里。他缓缓的坐起身子来,摸了摸自己的身边,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张毛毡。然后他微微的转头,发现了倒睡在椅子上的身影。
想必火神昨晚一直都留在这里等待着我醒来,身上的毛毡都是他帮自己被上的吧。
看着火神熟睡的脸孔,赤司心里满是感激。他用手轻轻扫过火神那深红的头髪,神情甚是温柔,怎料火神却因此而醒了过来。
当火神发现眼前的人已经若无其事般坐在他面前时,他不禁脱口而出,「⋯⋯现在的你是谁?」
赤司微笑,「还会有谁?」

楼主:各種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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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all火

发表时间:2016-07-17 02:31:00

更新时间:2020-08-06 19: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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