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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之孔祭长青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绿姑姑,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妙秋没主心骨,又一味的沉浸在姐姐不受待见的悲愤里,绿末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这才是妙宜的好妹妹,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有心,还不知道有多高兴,现在唯一能帮你姐姐的办法就是这个东西,”绿末将一只鲜红色的嗜血珠递到她手里,“我在里面下了符咒,只要你将这东西放到神封的身上,最好能让他形影不离随便携带,他就可以永远与你姐姐欢好,只要他和族长撕破了脸一刀两断,才能全心全意的把一颗心都用在你姐姐身上,这样神封不就是你姐姐一个人的吗?”
“真有这起效?”妙秋有些狐疑,绿末就知道她会这么想,“你知道神封当初为什么会将族长的位置传给现在的族长?”
“不知道,只知道郡主长的漂亮。”妙秋摇了摇头,绿末笑,“她再漂亮还能有你这个百年才难得一出的花魁姐姐漂亮?她也是用了这只珠子迷惑了神封的心,这才成功从他手上骗来了族长之位,难道你不觉得好奇么?不管外面的流言如何将她骂得体无完肤,她就是不肯轻易撒手?还说她和执焰有苟且私情,她连这种奇耻大辱都能忍下来,心里自然是有值得她忍让的价值,要不然以她一点就着的脾气早就闹翻天了。”
“原来如此,好,绿末姐姐,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这珠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神封大人的身上,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么?”妙秋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姐姐神封白头偕老,绿末搂过她的肩膀,手里的毒针悄然而出,这是她从乔飞橙那儿弄来的转心针,她说这是菩心惯用的毒针,除了她绝无仅有,忽然猛地扎进妙秋的后脑,“我都是为了你好,今天的话,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要泄露半分,否则你姐姐就会性命不保,永远被你的郡主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是。”
妙宜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已换了身新衣服,但残留在肩膀上的血迹化作了心疼,当温热而汹涌的血从他嘴里飞溅到她肩头上时,好像被万箭穿心,浓烈而温热的腥气在从她肩头散开,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每一处都被灼伤,凤冥夕坐在床上,盆里浸着面巾,上面沾了血,水也变成了血红色,他的眼神最是传神。
在他对婉薇动心的那一刻,就像点了一盏灯,如今与她劳燕分飞,她就像火油一样滋润着他,油尽灯枯,他眼里跳跃着不想熄灭却又摇曳挣扎的火光,还在一点点的失去光泽,他当初给书轩起死回生的和他里有着他与神封的元神,如今连元神都没了,他和祭长澈一样大限将至,运气再好,也经不住这来势汹汹的伤势,也没几天可活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凤冥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睛好半天才转动一下,妙宜爬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叶千灵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半分也没有,她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能帮她排忧解难,她心里真正在意的还是祭长澈,当初孔郡在世,你也是这样对她,但她在遇到你之前就已与祭长澈爱得死去活来,如今叶千灵披着孔郡的面容再次出现,你以为祭长澈快要死了你就会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么?你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冥夕,你让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不管你对她有多好,就是把这条命全都拼给她,在她眼里,你永远只是个曾经重要的人。”
“扶心,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打着爱我的名义伤害我想保护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不是我喜欢的,对我再好也无济于事。”凤冥夕的眼泪险些掉下来,对她再也不会成为她最爱的人,他将手从妙宜的手心抽开,“感情这种事儿就是这样,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自投罗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没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如果当时我陪在她身边,或许她就····”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自欺欺人!叶千灵早已超越了孔郡,只要她意识到自己的真心,祭长澈大限将至又能怎样,她照样有办法留住他。你在她眼里算什么?一路陪着她披荆斩棘走到他身边,你们俩之间的误会已经说不开了,我知道我不该偷拿你的龙翎掣去和幻幽仙子换取九荒神君留下的红拂七杀式,你不愿意接受扶心的脸,那我就找张美若天仙的面容来博得你的注意力,妙宜是花魁,美得连叶千灵也自愧不如,我在看到你凝视她的眼神里出现从未给过我的欲望时,你知道我有多想撕破这张脸,可我知道,”妙宜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他,“可我知道没了这张脸,你恐怕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一直陪着你,几乎从你是神垒宫傀儡时就守在你身边了,我就想这长久相伴的情况足够让你爱上我,你为什么就不敢多看我一眼,我们其实都是一类人,为了喜欢的人卑躬屈膝,我什么都放得下,就是放不下你,凤冥夕,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么?你要将叶千灵给你的残忍原封不动的还到我身上?”
“你不要再哭了!我答应过你会和你成亲,这还不够么?”凤冥夕的手抬起,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妙宜抬起头,“我要你一个没心的躯壳有什么用?你的心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回来了,你的心也长在你身上,可你置若罔闻,冥夕,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过她吧!你这样一厢情愿下去只会伤了你自己,还有爱你的人。”
“扶心,龙翎掣的事情我不会跟你斤斤计较,偷窃神垒宫神器,祭长澈要是知道了,连同我都性命难保,如今你又拿它兑换了红拂七杀式,这是我接任宫主的信物,东西不算太稀贵,却是种至高无上的荣誉,非同小可,岂能任你拿来当作物件随意交换,他迟早都会发现龙翎掣的最终去向,也迟早会查到你我身上。”
凤冥夕还好在龙翎掣上追寻出她的真实身份,就知道她当初靠近他是有私心的,“如今你披了妙宜的人皮,以后就安分守己在她身上将你的过犯一点点的赎回来,他要是追究起来,我会想办法囫囵过去的,你要是真心实意为我着想,那就想我想所想,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添麻烦了,大婚在即,终究尚未成婚,执焰和苍梧长老的事儿,我随便挑出一个也能断了你的私心,别说是成亲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冥夕,你听我解释,龙翎掣的事儿的确是我一时糊涂,只是一直找不见你,就动了糊涂心思,况且我有了红拂七杀式相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万不能动力,必然时,或多或少还能助你化险为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能和你成亲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是我错了,不该动歪脑筋,如果想你所想就能让你用对待妙宜的眼光重新审视我,我愿意做你眼里安分守己的妙宜。”
妙宜抬起脸,眼泪滚落下来,精致脱俗的眉眼在泪光中楚楚可怜,但她眼里的落魄和无能为力的狼狈太明显,凄楚的神色和摇摇欲坠的泪眼,仿佛断了根须的红牡丹,颜色依然鲜艳夺目,但隐约的死气还是隐隐约约的透出来,能和他成亲,这是他最后的妥协,得不到他的心,其实守着没心的躯壳也挺好,反正都是他的。
凤冥夕心里一阵难过,扶心对他一片痴心,就像他对叶千灵一往情深那样无奈,他从未正式过扶心,只是一味的随着自己心意去飞扑婉薇,她就像一团耀眼而发亮的火,他义无反顾的扑上去,没结果的结果向来都是最蠢的,他伤得有多深,她从他身上也得到了相同的伤害,同是天涯沦落人。
“姐。”妙秋回来了,透过门缝,隐约看到她跪在地上,姿态落魄的抱着他,她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乞丐,低三下四的向他祈求一口吃食,他不但不给,还残忍决绝的打她骂她,凤冥夕脸上给予她的表情本就不多,听到妙秋的声音,将妙宜从怀里推了出去,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妙宜在妙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妙宜给他的永远都是笑脸,“上次我说好看的那个花样我已经绞成了香囊,再放点薄荷和松萝进去,可以安神静心,对了,活灵界有种像水晶球似的水灵珠也不错,重了重了些,但香囊还是有些重量压着比较好,要不然轻飘飘的连丢了都不会察觉。”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好。”凤冥夕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到外面,妙秋说:“姐,以后我就和你在一处了,这点小事儿就交给我来处。”
“这样最好,我得去给他熬药。”妙宜说着就走了,妙秋拿到香囊,又将绿末给她的那只嗜血珠装了进去,她又往里面装了薄荷和松萝草,不多不少,鼓鼓的,松软而散发着清爽的幽香,掂量起来也不重,她恭恭敬敬的给凤冥夕送去,凤冥夕看着那只精致小巧的香囊,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她还真的连夜做了出来,也真是难为她了,等他们成亲后,他就得试着将婉薇放下,不能再这么苦待她,他随手将香囊挂到腰封上,又走到桌子前批阅奏本,新伤旧疾如今累加到了一块儿,连坐下这么普通的动作也难受的要命。
竹林
绿末手里握着鬼王给她的复原丹,苍梧长老的惨死水牢的事儿一出,鬼王想要将她法办的日期得往后推移,不管怎么说,鬼王就是鬼王,纵然她有千军万马也从他手中翻不出丝毫,她双手背在身后,这会儿应该婉薇应该忙着应付由修源长老凑齐的一队反对兵马对她狂轰滥炸了吧?
“休静法师,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绿末现在就是要将各方力量都挑唆起来,让婉薇应接不暇,休静法师目光呆滞的看着她,“主人。”
“尚不求带来了么?”绿末其实在孤岛上一共给她下了三道符,前两都被人揭穿了,最后一张却是被她藏入了后领,现在已成功牵制了她的意识,休静法师将一只花翎镜双手捧了出来,“尚不求早已将自己和这开启雀屏刀的法器融合到了一起,我担心他生出事端,就强行将这法器连同他的元神一起剥离出来,有了它,就能开启雀屏刀。”
“族长一直在寻找尚不求,他的尸首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以你的法力,将他变成傀儡应该没多大问题吧?”绿末接过花翎镜,觉得这玩艺儿新奇,她在看到镜面上反射出来的自己时,慌忙将镜子拿开,休静法师应了声便退了下去,她的后背上沾了些苔藓,刚才来时一不小心滑了一跌,还好这法器没有摔坏,体静法师刚要走,绿末仿佛想起另一件天大的事儿,将她叫住,“鬼王此番火急火燎的赶来,无非是因为他女儿误杀了岩烈水君的事儿,如今封印的力量正在逐渐瓦解,鬼王根本近不了鲛人的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封印一点点的崩裂,被封三百年的鲛人要是卷土重来,怕是要给鬼王带来毁天灭地的麻烦,我还听说孔郡曾在二十多年前在人鱼族留下了十二护法,这护法就是唯一能镇得住鲛人封印的东西,我听乔飞橙得起过,菩心门下有个叫书溪的凡世公主,她在一次机缘中误打误撞,将十二护法与她本尊融为一体,好像还得了菩心不好少处,你想个办法找到她,只有毁了十二护法才能彻底断了鬼王最后的希望,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想要剥离十二护法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她,只要她死了,十二护法也会随之消失。”
“书溪,她不是和断魂渊主史东延渊君情投意合的人?”休静法师对她的传闻也有些了解,绿末脸色骤变,提起东延渊君,她虽然害怕,但她有哥哥前飞做后盾,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不过是仗势欺人。
在孤岛上被他用篡改的符咒足足打了她半个时差的耳光,她要不是有仙灵护体,她哪还有脸见人,对这事儿也一直怀恨在心,耿耿于怀,不敢对他怎样,十二护法非比寻常,如今这书溪又是渊君的人,他曾经警告过她,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绿末也不敢拿她开玩笑,万一在她身上弄出个三长两短来,渊君多半会杀到她的老巢曲啸司兴师问罪,再牵累到了哥哥可就得不偿失了,当下也不敢打消了想要谋害她的想法,但她的脸不能白白被打,被渊君碎在脚下的尊严怎么着也得从她身上讨几分回来。
绿末身上用来偷袭暗害别人的暗器多得是,几乎都是通过歪门邪道得来的,“移心散,渊君不是和她情投意合么?这药有股奇香,闻上去和梅花差不多,你想办法取了她的血浸入香中,这样这入了血引的香气就会牵制她的心神,不管这香放到谁身上,她都会不受控制的对谁动心,渊君不是喜欢她么?那我就让他好好看着他所喜欢的人是怎么背叛他移情别恋的。”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休静法师接过精致的香包就离开了,绿末也曾用这移心散用在了祭长澈身上,但孔郡乖觉,一眼就识破了她的伎俩,不仅将她当着祭长澈的面暴打一顿,骂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还用刀在她脸上划下‘不要脸’三个字。
眉心和两个脸颊都留下了很深的伤痕,只是用仙法掩盖了,如今孔郡香消玉殒不在了,她才敢故伎重演,绿末心满意足的将花翎镜收好,眼下心腹大患还是和昔日的孔郡有关,注定这辈子都要和这个女人犯克,不过话说回来,姜还是老的辣,菩心才是婉薇最大的对手,如果她能将这开启雀屏刀的法器送给她,即使被赤铁封住了周身法力,只要雀屏刀在手,婉薇的龙陨心对这个最是忌惮。
绿末不想怎样,只是想在打道回府之前狠狠的摆她一道,就是想让她明白,不管谁给她撑腰也没用,她当年输给了孔郡,不过是因为没有雀屏刀才有恃无恐,上一辈的帐,她要双倍的从她身上讨回来,也让她开开眼,得罪她是什么下场。
绿末忽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轻轻松松就能给婉薇找来那么多麻烦,她大摇大摆的走了,竹林深处,祭长臣的身影在影影绰绰的树影间闪现出来,手里拿着一只与花翎镜一模一样的东西,绿末之所以将家安置在他家隔壁,就是想借着他将祭长澈救出来,而祭长臣知道这个世上唯一能救他哥的只有婉薇。
绿末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其实只会虚张声势而已,歪门邪道很多,要说真材实料还真找不出零星半点,所以她也时刻关注他的动向,祭长臣和她打过的交道不多,但对于她卑鄙无耻的手段却很是了解,休静法师被绿末设了符咒控制。
雀屏刀是婉薇最大的威胁,哥哥就是因为这东西才落在菩心的手里,不过他现在并不在断魂渊,说明他顺利摆脱了菩心的控制,他刚才在台阶那儿故意给休静法师设了个绊子,摔了她一跌,也恰到好处的将自己和哥哥用来感应彼此的落花镜掉包给了她。
他手上的才是货真价实的花翎镜,不管谁拿这个去碰雀屏刀,哥哥祭长澈都会在第一瞬间感应到,绿末想要看戏,那他就将戏开得再大一点,她想笑婉薇的笑话,等她笑得合不拢嘴时,再给她当头一棒,她就变成了笑话,哭笑不得了,或许比她当年的笑话更经常,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靖雏儿奉命去找秋良,没想到半路上去刚好遇到了东延渊君和书溪,婉薇与凤冥夕的关系完全闹僵了,弄得水火不容,只好让她去请东延渊君帮忙,至少能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的势力打下去,东延渊君是断魂渊主史,活灵界在他的地盘上生活,他才是当仁不让的霸主,东延渊君虽说对婉薇当初的鄙夷有些气离,但还算东延渊君,当下就答应了。
书溪对靖雏儿不是很熟,而且她总是冷冰冰的,但她还是将祭长澈摆脱菩心的消息告诉了她,东延渊君嘱咐过她,她不能时时呆在他身边让人说三道四,眼下又得去救族长的急,她就更不能近身了,自然也就见不到婉薇,让靖雏儿转告也是一样的。
“别跟着我。”东延渊君向书溪招了招手,能跟在他后面的只能是这位,靖雏儿火急火燎的心忽然变空了,祭长澈必然是有人相助才能摆脱了菩心的束缚,会是祭长臣么?
“想什么这么出神?”
“你来做什么?”靖雏儿刚想到他,祭长臣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他指着四面八方说:“这儿又不是你的闺房,我怎么不能来?再说这儿哪有禁止我入内的标牌。”
“你别这样吊儿郎当的!”靖雏儿心里还是忍不住欣喜,祭长臣跟在她后面,“我天生就是这样,你希望我是怎样?像我哥哥那样死脑筋?”
“你哥他出园子了。”靖雏儿见身后忽然没了声音,转过头却发现他就站在后面,祭长臣用手划了划自己的鬓角,又随手在地上摘了朵淡红色的野花,递到她面前说:“喜不喜欢?”
“我是说你哥能出园子,是你救了他对吗?”靖雏儿刚要接,祭长臣又收了回来,夹在自己的耳朵上,在银白色的头发下却也惊艳,“是啊!我帮了你一个大忙。”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这扯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是帮我。”靖雏儿将他耳朵上的花取了下来,祭长臣忽然挡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不是帮你?今天早上的事儿你忘了?你对她比对我还好,我们可是那个过的人,关系就···就不是一般的关系,在你眼里,她比我重要,她让你别看我,你连眼睛都不敢斜一下,我把我哥救出来了,也免得她兴师动众再去园子里和菩心大战一场。你和我哥一样死心眼儿,认准一个人就一门心思为那个人活着,你瞧我哥多惨,一辈子只为孔郡,连头发都输了。”
“你说得没错,认准一个人就会一门心思的····”靖雏儿说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相信了,祭长臣冷冷的瞅她一眼,“主仆再怎么情深也不能深到一根筋,把自己忽略了只为她全心全意,那你自己怎么办?我看你没把她当主子,几乎是当成····对她唯命是从,连心上人也得看她脸色选择,如此一来,我帮了她的忙可不就是帮了你的忙。”
“我们到此为止吧!那天晚上的事算不上什么,你法力尽失,喝了你的血,我的伤就会反噬到你身上,我给你送蜜饯,无非是想补偿你,我们的关系犯不着再因为那件事再延续下去,以后就像以前那样相互不认得,我没见过你,你也不知道我,这才是真正适合我们该有的关系。”
靖雏儿低着头,祭长臣一定会觉得她很矫情,身后悄无声息,没一点动静,自从遇到他了,眼泪也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一回头后面却空无一人,左右观望才发现祭长臣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十几步远的树杈上,靖雏儿脸上一阵火热,刚才酝酿那么久划清界限的话就这样白说了,“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瞎呀你,当然是掏鸟蛋了!一会儿用锅子炒给你吃。”祭长臣说着就将手探进巨大的鸟窝里,靖雏儿笑着说:“你快下来,危险,谁要吃那东西!别闹了!每一个都是生命,你就放过它们吧!上天有好生之德。”
“不闹闹怎么让你看到我的心意呢!不碍事儿,吃的时候我会给你念几句往生咒,被你吃了,说不定下辈子托生成人,这叫浴火重生!我要是这儿的一颗蛋,恨不得你现在就吃了!”祭长臣的情话都是走马观花里练出来的,靖雏儿不禁笑出声,“油嘴滑舌,”她在看到一只像猎鹰模样的鸟气势汹汹的斜刺里飞扑了过来,大声呼喊说:“快点把鸟蛋放回去,那什么鸟回来了!”
“是猎鹰!!”祭长臣在看到猎鹰锋利的爪子时,手忙脚乱的将鸟蛋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纵身一跃就往下跳,靖雏儿刚好在下面一把抱住了他,猎鹰气急败坏的落到鸟巢上,随后又向他俯冲而来。
祭长臣来活灵界第一天就被猎鹰抓破了肩膀,他将一窝鸟蛋都给炖吃了,猎鹰双翅展开只有三尺,铁钩似的爪子锋利如刀,猎鹰是种暴戾而凶猛的猛禽,祭长臣本能的将靖雏儿抱里,又按住她的头,千万别被抓了脸,他做好再被它抓上几下的准备,祸是他闯的,总不能伤她半分,就在这时,靖雏儿忽然抱着他转了个圈,靖雏儿的后背忽然被猎鹰刀子似的爪子抓出几条血痕,还好有灵力挡了半分,要不然那么深的力道真要将她的心挖出来,祭长臣使出灵剑,靖雏儿一把按住他的手,“别杀了它。”
“它抓了你,我也得在它身上划上几道。伤我是活该,伤了你就是岂有此理了!”祭长臣见她后面鲜血淋漓,三条伤口触目惊心,满脸怒火,不禁皱眉,靖雏儿被他满眼丰富的神色感动了,“谁让你动了它的蛋,它要是死了,一窝的蛋就不会有机会孵化了,这些未出生的生命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给你一个瓶子再插上一只柳条,你就能当观音了。”祭长臣扶着她坐下,刚要去脱她衣服,靖雏儿红着脸说:“光天化日你别这样。”
“我又不是非礼你,这有什么,况且我也不是没看过,靠近点,你是因为我才被那牲畜伤的,不为你负责,也得为这伤口负责,就你家的族长要是看到你伤痕累累,又得提着玄冥赤魂剑来切我了。”祭长臣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伤口不是很深,却也看得他满心抽搐,人在江湖,多备几瓶金疮药还是有必要的,“有点痛,你忍着点,你要是忍不住其实也没什么,这儿就我们俩个人,你叫出·····”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你怎么说什么都要往那方面扯。”靖雏儿面红耳赤,他的手也是若有若无的从她皮肤上划过,祭长臣将脸勾到她面前,“你必然是想到了才会知道我往哪个方面想?要不是你受伤了,真想·····”
“你休想!”靖雏儿刚要将衣服穿上,祭长臣的手就赤裸裸的按在她的肩头上,“有你的族长给你当家做主,我就是吃了一百个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你有一丁点儿的非分之想。”
“我要走了。”靖雏儿将他不怀好意的手推开,祭长臣将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说:“伤口不能见风,还有,今天晚上你在房顶上等我,”祭长臣见她不说话,撒娇似的晃了晃她的胳膊,“族长没让你去找我,但没说我不能来找你,月亮得有你相陪才能又圆又亮。”
“你松手。”靖雏儿对他的死缠烂打最是没办法,祭长臣将她手里的野花簪到她的发髻里,随后又拔下来扔了,“这颜色太素,一点都不好看。”
“哪里素了,我觉得挺好看。”靖雏儿是因为他摘的才觉得好看,祭长臣趁机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按在胸口说:“听到心花怒放的声音了么?”
“别这样,族长那儿还有一大堆的麻烦,我得回去帮她。”靖雏儿要抽手,祭长臣却按得更紧,冷不丁的将她搂到怀里,“东延渊君都亲自出马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只有她忙起来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谈谈情说说爱,我是一转眼看不到你就想得心疼,现在她不在这儿,你有什么不好跟我讲。”
“讲什么。”靖雏儿的手也禁不住的攀爬到他的脖子上,祭长臣在她耳边诱惑似的说:“讲你喜欢我,讲你想和我在一起,雏儿,我虽然过去有些岁月,但我对你是真的,不信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别再呆在她身边了,和我一起伏魔族,给她当下人,哪有给我当王妃来得风光。”
“我····”靖雏儿心乱如麻,她还没说话,祭长臣迎头压了下来,她的抵御根本经不住他三两下撩拨就投降了,靖雏儿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我真的回去了!”
“你回去也帮不上忙,我知道你们昨天晚上都去了孤岛,执焰和镜海棠的死闹得那么大,刚好却让另一些人有机可乘,钻了空子,苍梧长老惨死水牢刚好就发生在你和族长都不在的情况下。”祭长臣的手意味深长的从她下巴上轻轻刮了一下,靖雏儿将他的手拍开,又在半空中抓住抓在手里,“想来你是知道点什么情况了?”
“你的我的小雏儿,我不想看到族长因为这点破事儿伤透脑筋,她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脾气暴躁的女人,想来你跟在她身边也是辛苦,她要是解不开这事儿,多半会拿你撒火,她最终会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所以就帮你···听好了,我是帮你才留了心。”祭长臣邀功求赏似的将脸凑近她,靖雏儿听得心花怒放,她刚要将嘴送上去,祭长臣却用手按在她的嘴唇上,故作矫情的说:“晚上陪我一起看月亮,看完月亮我就是你的了,想怎么亲,亲哪里,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你怎么这么讨厌,那你快带我去找证据!”靖雏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祭长臣拉着她的手说:“好,为了晚上的月亮,我一定鼎力相助,走吧!得先去找个人。”
春宫园
绿末拿着花翎镜再次来到了春宫园,将花翎镜交到了菩心手上,告诉她这就是开启雀屏刀的法器,意图借刀杀人,菩心前前后后被人诓了那么多次,早已是惊弓之鸟,哪能轻易相信她,绿末只好将这花翎镜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菩心这才信以为真。
她先前也考虑过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再拼一把,她拿着花翎镜去了人鱼族的祠堂,雀屏刀悬浮于半空,久未开锋,上面浮了一层厚厚的锈斑,在雀屏刀的下方是个深不见底的溶洞,里面住着已经被转了性情的貂鲤,人鱼族的法阵逐渐消失,空间也在不往从四面八方往中心收缩。
两人一起来到了祠堂,里面光线昏暗,菩心的灵力被封,只能由绿末修法开启,花翎镜在法力的驱动下光芒大盛,雀屏刀仿佛受到了触动,全身锈斑仿佛灰烬似的剥离下来,四处飞散,焕然一新的雀屏刀闪闪发亮,比玄冥赤魂剑更加惊艳。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刀柄上悬着一条红色的流苏,刀刃上刻着精致而繁密的花纹,很像黑色曼陀罗,在明明灭灭的光芒中似乎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和异域风情,就在两人叹为观止时,雀屏刀闪烁的光线莫名的就消失了,但锋利的刃口依旧闪着寒光,绿末在看到对面封上挂着孔郡的画像时,她气急败坏的用灵光击落,之后又将她的脸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一声令人惊恐的门后从下面的深洞里传了上来,绿末不知道什么东西,菩心知道是貂鲤,她法力被封,法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从雀屏刀的反应上来看似乎开启的方式不对,绿末见她脸色不对,抢在她前面跑了出去。
“菩心,你骗我骗得好苦!”蒙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菩心踪影,原来躲在这儿,绿末对蒙荔的过往并不知晓,看她一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怕是和菩心有着不共戴天的私仇,她就不参与了,趁机逃走,菩心又被逼入了祠堂,后面的闷吼一声接着一声,蒙荔拿剑指着她,执焰和镜海棠双双暴毙的消息早就传开,她不用打听也会听到,更是心如死灰,也坚固了要和菩心同归于尽的决心。
“我对你忠心耿耿,是你灭了我的宗族,用转心针堵了我的记忆,我与执焰两情相悦,却是因为你害得我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将他礼为仇人,你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么?”蒙荔声泪俱下,如今执焰休了她,又惨死在孤岛上,她连最后向他赎罪的机会也没了。
菩心百口莫辩,她不住的往后退,满目疮痍,蒙荔大喝一声就将长剑刺向了她,菩心诡计多端,在剑尖触及她胸口只有一寸时,忽然身体猛地一转,蒙荔扑了个空,就在她转向准备反扑时,她的腰忽然被一圈细软而黏糊的长须卷住,猛地往下一拽,却是带着尖叫声摔下了深洞,凄惨而绝望的回音在祠堂里来回飘荡,菩心提心吊胆的心也在来回激荡,惶惶不可终日。
貂鲤凶残成性,煞气在这二十多年的浸润中已扭转了它昔日温和敦厚的灵气,前几天素瑶说有个女人前来偷袭,当时菩心还没打算将祭长澈放出来讨好婉薇,素瑶与她一种颤斗到了这儿,说是那女人也被这貂鲤用长须卷了下去,菩心对蒙荔多少还有些愧疚,如今她死了也好,唯一销毁魁蝠鼎的办法就是她用性命来生祭,菩心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才会用转心针封住她的记忆,以保留她性命,菩心不敢久留,转身就跑了。
“谢谢你救了我!”就在菩心离开后不久,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然裹挟着另一个身影从黑洞里飞跃上来,紧接着一条黑色的长须被持剑的女人扔了下来,“菩心是你的灭族长仇人?”
“我叫蒙荔,古灵族的公主,执焰····执焰的妃子。”蒙荔全身血污,她转头看向同样血污缠身的年轻女子,“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怎么也会被这大鱼吞吃?”
“说来话长,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从这大鱼嘴里逃出来的,你叫我银希就好了,菩心是你的仇人,刚好我和菩心也有帐要算。”银希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为的就是想来搭救祭长澈,要等叶千灵腾出空,还不知得拖到猴年马月,没想到她还没找到祭长澈的位置,倒是被一个功法高深的女人盯上,对方剑法咄咄逼人,银希根本招架不住,就一直退到了这儿。
没想到却被从黑洞里突然飞跃出的巨大鱼形怪物一口活吞了,还好她命不该绝,竟又让她绝境逢生,挣出一条火路,就在她准备上去时,刚好又看到大鱼又将另一个女人卷了下来,她当机立断,用剑斩断了大鱼的长须,蒙荔这才死里逃生。
出云宫
“族长,你终于回来了。”婉薇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狼籍,十几个人状态肆意的坐在椅子上,很多人都相互攀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乌烟瘴气,还有人将腿翘在桌上嗑瓜子,地也有断断续续的浓痰,黄天竹抱着厚厚一沓的书卷跟在后面,婉薇也不以为然,顶头的椅子被人推倒了,黄天竹将书卷放下,又将椅子扶起,刚要将上面的脚印擦去,婉薇却挡住她的手,示意他先别擦,她另外走了个椅子在一边坐下,摆架子谁都会,她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边,七嘴八舌的人见她一点也不畏怯,也都逐渐安静下来,眼珠子也都汇聚到了她身上。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苍梧长老的死是活灵界的一大损失,我深感悲痛,但见大家那么积极商讨对待,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活灵界以及人鱼族不可缺少的顶梁柱,我自从接任族长以来诚惶诚恐,非议我的流言飞语虽说可恨。”
婉薇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脸悲痛,“苍梧长老先前曾语重心长的劝慰过我,他说族内每一位长老都是爱民如已的前辈,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由百姓自己选出来的长老必然是虚怀若谷,德高望重,值得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族长去尊崇,年轻一辈的长老意气风发,承袭了老一辈长老的克俭克已的风范,人生百热,总归一冷,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对我有意见,始终认为我是外人,也一直当我是个图谋不轨的女人,”婉薇细数自己所受的屈辱,又看了眼十几个各有千秋的面容,“活灵界虽然与世隔绝,却和外面一样,男权至上,我一个女人突然横空出世,不免会让一些屈居人下的男人们感到恐慌,愤怒和不平,神封领立为我族长,就是相信我能给他一手创立的国度带来太平盛世,但在座的似乎很不信任我,有些话我不说你们也心知肚明,构陷我的留言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天竹,将你收集来的留言发给大家看看,我尊重苍梧长老,也尊重在我没得到大家承认之前一忍为高的劝慰,平日里想召见各位,不是得了生病下了不床就是公务繁忙,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也让大家看看流言飞语中的族长是否就是你们口口声声所称呼的人。”
“修源长老,听说你和后庄的李寡妇有私情三年半了,还被其丈夫捉奸在床?可有这事儿?”这些东西都是从婉薇手里传出去的,自然明白,修源长老大吃一惊,立刻横眉竖眼说:“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祝年长老,你是管戒律的,普通百姓通奸都得告官,如果长老不顾身份与寡妇私通,我对这儿的律法不大清楚,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得给修源长老定什么罪?”婉薇接过黄天竹递来的茶,祝年和苍梧长老同岁,白发苍苍,老的牙床上还健在的牙寥寥无几,一时间哑口无言,修源根本不把婉薇放在眼里,指着婉薇破口大骂,“你在胡说什么?”
“祝长老,对族长大不敬又是什么罪?”婉薇不理会他,就是想激怒他,祝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长跪玄天门三天三夜。”
“天竹,祝长老年纪大了,恐怕记得不太清楚,你给他老人家念上一念。”婉薇心里忐忑,脸上却从容不迫,很多人都被她这种滴水不漏的表情震慑住了,黄天竹先前抱的书卷就是活灵界的律法书,他很快朗诵念出:“对族长出言不逊,恶言诽谤,凭空捏造虚假证据者长跪玄天门三天三夜,罚银一万两,并背负告示牌游街一日。”
“怪不得祝年长老记不清楚,原来那么多字,敢问祝长老今天贵庚?”婉薇问,祝年先前不是坐着,如今身为监管律法的连条文都记不清楚,心虚之下站了起来,惹得其他人以白眼相威,想来是先前商量好要齐心协力同仇敌忾的,祝年口齿不清的说:“一百二十一岁。”
“哟,这么大岁数了,精力头难免不足,一直坐着不动,想来腿脚也不利索,我还怪您和其他人目中无人,也难怪不少人骂我不近人情,你瞧祝年长老早该七十岁就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的,活灵界这是欠了您五十年兢兢业业的恩情,如今您牙都掉得差不多了,说话口齿不清,唾沫横飞,这是为活灵界的百姓操劳掉的呀!我于情于理都该补偿您,这样,您一年的俸禄是····天竹,”婉薇看向他,黄天竹翻开祝年的册子,“回族长,祝年长老一年的俸禄是一千二两百钱,另加丝绸以及其他贴补,七七八八得一千五百百钱左右,如果按族长您补给祝年长老五十年的俸禄来算,一共,”黄天竹手指噼里啪啦打着算盘,随后不可思议的说:“七万五千钱。”
“祝年长老,我就以族长的名义补还您七万五千钱回家养老,您的位置我会安排适合的人候补。”婉薇声音沉着的说,祝年长老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在别人眼里却变成跃跃欲试的愤怒,就在这时,暴跳如雷的修源长老说:“你这是拿钱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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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源长老真会说笑话,您要是能活到祝年长老这么大岁数,也一门心思为活灵界效力,我也会将他的待遇原原本本的还到您头上,只是您易怒,印堂发黑,说明您肝气不畅,我一会儿让天竹给您包一点桑菊老茶回去,一天三次,疏肝清热,降逆去火,专治您这暴怒,如果您能得到和祝年长老相同的待遇,还得想办法让自己活得久一点,从古至今,英年早逝的没几个是好脾气的,您先喝几口茶压压火,祝长老的事儿我还没说完,天竹,”婉薇向他点了点头,黄天竹将写有祝年长老名目的纸拿了出来,掷地有声的念:“祝年长老于继任律法堂长老第三十收受千部长老二十钱,免于二十鞭刑罚,于二十年三月七日,收受五求长老三十钱,免于二十鞭刑罚,于·····”
“之前我不在位就算了,就说最近的。”婉薇之所以还能坐得住,全是因为得了这资料的相助,果然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祝年长老的脸上早已冷汗淋漓,与之相关的人也都坐不住了,黄天竹朗诵说:“于本月三日,祝年长老花了十五万重金大兴土木,筹建了自己的私人别院,于本月六日又花二百万钱与修源长老以儿女亲家名义一起筹办了善药房,垄袭整个灵界药方主流通道,于本月十日与昔日烟花留香的老鸨六娘花二十万钱将云仙姑娘捧上头牌,花楼也于二十年前由祝年长老与修源长老共同出资建办,与此同时,祝年长老还以修源长老的名义置办了当铺,酒楼,赌场以及银号等二十余处资产,祝年长老于本月十二日,又以修源长老的名义买下和田附近二百三十倾土地·······”
水牢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靖雏儿和祭长臣来到了当初关押熔铸和苍梧长老惨死的水牢,苍梧长老的尸体已经被搬送到灵堂,祭长臣指着墙上清晰而深刻的痕迹时,向靖雏儿招了招手,“你觉得这是什么兵器留下的印子?”
“不像是兵器,你看这三条痕迹之间虽有间隔,说明它们是从一个整体上留下来的,齿痕多的兵器多半是钉耙,但这类兵器不仅笨重,而且对使用者的体格也有很大的要求,我认为这是某种动物留下的爪印。”靖雏儿凑近,用手从痕迹上掠过,祭长臣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和猎鹰在你后背上留下的痕迹相似,一般的野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气力,能在这么坚固的石壁上留下印子。”
“煞气,菩心的人!”靖雏儿将指尖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立刻就有了结论,祭长臣忽然将自己的脸凑近她,“你闻闻我身上什么味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靖雏儿将他的脸推开,祭长臣忽然冷不丁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下,靖雏儿慎怒,“你别闹。”
“很多人都说我身上有股人渣味儿,我就想知道在你鼻子里,我是什么味儿。”祭长臣很有自知之明,靖雏儿没好气的向他翻了记白眼,“你说的很多人应该有一大部分都是被你骗财骗色的女人吧!知道自己是人渣,以后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再去招惹别的女人,骂你是人渣至少还是把你当作人看待的,要是骂你禽兽不如,你就是····”
“那你还那么喜欢我做什么?”祭长臣从她的话里闻到酸溜溜的味道,很是高兴,靖雏儿挡开他那只总是不安生的手,“你正经点儿,再这样胡闹,晚上我可不陪你看月亮了。”
“月亮天天都有,你真以为我稀罕那月亮,我稀罕的人是你,想见又见不到,只能放在心里朝思暮想,要是痕迹太明显了,你的主子看到了又得把我当成萝卜切来切去的,我真是怕了她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这会儿正和其他姑娘看蝴蝶,多潇洒!”祭长臣口无遮拦惯了,又想激动她,他见靖雏儿不再搭理她,又连忙用手在脸上拍了几下,“你瞧我这张臭嘴,刚才我是····你看你肯定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心里只有你,别的姑娘终究都是前尘了,咦,这是什么毛?”
“猗角兽!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熔铸失去了双腿,她一直都是用猗角兽代步的,先前郡主也在屋外捡到相同的毛发,说不定就是猗角兽咬死了苍梧长老,将熔铸救走的。”靖儿的注意力果然被分开了,祭长臣见她分神,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真是猗角兽咬死了苍梧长老,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奇怪苍梧长老为什么深更半夜来水牢看望熔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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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有人将他诱骗来的?长臣,你先前不是说找到证据了么?”靖雏儿着急的问,祭长臣将手伸向她,靖雏儿一头雾水,“手····你手上再有证据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我是让你握着我的手。真是笨。”祭长臣又故作强调的晃了晃手,靖雏儿愣了一下,还是将手交了上去,“那你现在该说了吧?”
“你还真当我是无耻之徒?我们难得才有机会单独相处,当然得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只有牵着你的手才能真正感觉到你就在身边,男女搭配,做事不累嘛!何况我心心念念你那么久,你也难得与我这么亲热,有你在,我脑子里的这根弦才能捋直了。”祭长臣拉着她走到池边,上面漂浮了一层大大小小的黑色水蛭,细细长长,令人头发皮麻,靖雏儿另过脸,她无意中发现墙角似乎落了一只紫色的珠子,捡起来一看却是紫珍珠,靖雏儿一脸狐疑,先前她曾在妙宜的脖子上看见过的,应该是她从小就戴的贴身之物,总是时不时的拿在手里转捻,祭长臣接过珠子瞧了瞧,“这紫珍珠不算名贵,只是普通的珠子,而且上面还有许多细密的痕迹,应该戴在身上很久了,贵重的东西不般不会随身携带,但意义重大的东西却就不一样了,就像你····你直到现在也没送过我什么信物,害得我天天抱着那只装了蜜饯的碗睡觉,要不是太大,我真想随便携带,天天挂在腰上,每天都去你主子那儿显摆几下,非气死她不可。”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那只碗还是扔了吧!抱着它睡觉就觉得硌得慌。”靖雏儿从怀里拿出一只镂刻了红杜鹃的玉佩,“我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物件,正面是杜鹃花,背面是我的生辰八字。”
“我想抱着你睡,但你的主子把你看得那么紧,防我又像防贼似的,我只能拿那只碗睹物思人!你还怪我作怪,这玉佩虽说漂亮,但还是没你本来待在我身边好,其实我是真想将你团成一团,用袋子装起来挂在身上,想看了就将你拿出来和你说说话,不想看了就将你装出来,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祭长臣一脸勉强,想要却又不敢不要,靖雏儿刚要去抢,祭长臣抓住她的手,“等你答应和我成亲,我再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这珠子我在妙宜身上见过。多半是她不甘心只做个有名无实的神封夫人,想要和郡主夺权,苍梧长老是唯一支持郡主的人,她有杀害苍梧长老的动机。”靖雏儿一听到成亲,忽然想起自己有可能会嫁给实庆南作为安抚,她太大意了,和祭长臣在一起,很多烦心事儿就会自动消散,祭长臣也没注意到她眼神里的天塌地陷,弄了半天也没能将玉佩挂到腰封上,靖雏儿将玉佩拿过,将顶头的绳结轻轻的别到腰封背面的小扣子上,祭长臣笑着说:“等我们在一起了,你得天天这样给我更衣。”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去找妙宜问个清楚。”靖雏儿转过脸就走,祭长臣对她忽冷忽热的变化很不了解,“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要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你就跟我讲,我很多话都是无心的,你是我心上人,别的姑娘就彻底变成别的姑娘,我要是未卜先知,知道未来会遇到你,我一定守身如玉,不给你招惹桃花,你什么都好,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说冷脸就冷脸,弄得我莫名其妙,问得紧你又生气,不问我心里又痒痒,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月亮看还能凑合一晚,天气不好连月亮都没得看,我又不敢去找你,有时候就觉得跟你在一起真的好累。”
“那就不要在一起了。”靖雏儿心里一阵难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待,祭长臣更是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我都被你睡过了,你说抛弃我就抛弃我?靖雏儿,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青楼里的姑娘?你想我了就来和我风花雪月,不想了,就划清界限,从此是路人?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别因为寂寞就来消遣我!别不负责任。”
“你口口声声说有证据,证据呢!我现在找着证据了,郡主一个人孤立无援,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所以你无法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着想,做人得有良心,我答应过她会竭尽全力帮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会做到竭诚尽节,你这个纨绔子弟不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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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雏儿眼里一阵酸涩,祭长臣冷冷的看着她,“你十句有九句半都是你的郡主,她又不是你男人,你对她尽心尽力,她是真把你当作下人使,对你干涉了太多,她不同意你和我来往,你就唯命是从,眼里心里全是我,你把我放在哪里了?我可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我娘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今天早上还提她来伤我,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咽下去,她以后会嫁人,有自己的丈夫,你也打算这样不离不弃的陪她过一辈子?我怎么办?想要离开我,那就把我的心还回来,一丁点也不能少,我最会死缠烂打了,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到时候天翻地覆,你的郡主一定会乖乖的将你还给我,还有,你把妙宜想的太简单了,她要是真想在权势上动心思,就不会留下这么个把柄给你顺藤摸瓜。”
“你是说这有可能是妙秋的?”靖雏儿想想也对,祭长臣白了她一眼,转过脸不说话,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二公子。”
“她是?”靖雏儿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走了过来,祭长臣向她抬了抬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长臣,她是····”靖雏儿下意识的去抓他的胳膊,祭长臣故意甩开,冷冰冰的说:“我最讨厌和你说话了,这光天化日,男女授受不亲,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
“事情已经查明了,是·····”女人看了眼靖雏儿,似乎很忌惮她,祭长臣和她走到一边,靖雏儿刚要动,祭长臣却指着她说:“你站好了,别过来,就你有脾气,我脾气比你矫情多了,”见她委屈快要哭的样子,向她招了招手,靖雏儿哪能受得了这个刁难,以她的脾气早就一走了之了,祭长臣见她不为所动,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来拉倒,你的事儿,难不成还让我求你!我也不管了,向阳,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去,你去多买些瓜子水果,一会儿就要开大戏了,热闹非凡,一边吃一边看才尽兴。”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靖雏儿心里气得要命,绝不妥协,但看到刚才还牵着她的那只手又落到了那叫向阳的女人身上,双腿还是背叛了她的本心,急步上前,抓住他的袖子,祭长臣不是板着脸说:“我是纨绔子弟,你的脾气太高尚,我配不上你,别挡着我去看戏,你这样拉拉扯扯会让人误会的,你不怕我还怕呢!”
“二公子,我们还是不要理会她,我知道哪儿有好吃的。”向阳故意说,祭长臣似乎很受用,将靖雏儿的手从袖子上脱了下去,“你的坏脾气都是因为我给你惯养出来的,刚才那场不愉快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眼下我得好好反省一下,你也回去面壁思过,摸着你的良心好好想想该不该那样忽冷忽热,我对你是卖身又卖艺,但也是有尊严的,离晚上还有五个时辰,你要是真想和我在一息,那就拜托你利用月亮出来之前这段时间,给我编几个能让我热泪盈眶的理由讨好一下我,我对你没什么抵抗力,很容易就会被你感动,再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刚才说得没错,羊毛的确出在羊身上,但我说的不是妙宜,而是凤冥夕,对了,今天早上我去找他时,他受了很重的伤,好像是元神不见了,还连同神封的鬼兰核一起,这东西就是他的命,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送出去,不会莫名其妙就消失无踪了。”
“难道是在孤岛上送给书轩的核桃?”靖雏儿先前也很奇怪,能让死人重生的东西自然不是凡物,当时光顾着去救人,凤冥夕也一再嘱托她不要告诉郡主,多半就是祭长臣所说的鬼兰核,祭长臣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凤冥夕对你主子的这份情义我看得最清楚,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为了她舍生忘死,最后都还吃力不讨好,凤冥夕就是担心她被那伙人刁难,所以才提前几天就私下里秘密收集资料,听说妙宜也帮了不少忙,要不然以凤冥夕的身子骨早就累死了。”
祭长臣借着被碗砸伤的事去找凤冥夕,说到底还是想帮靖雏儿排忧解难,只是婉薇对他印象不好,再好的心到她那儿也是一文不值的驴肝肺,“还有,其中有一个叫祝年的长老,好像是主管律法的,还有一个叫修源的长老,听说是前任族长的哥哥,她妹妹当年死得很蹊跷,还是在祝年长老那儿受了刑罚才一命呜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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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族长的事儿,郡主曾让我查过,虽然从证据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绝非是死于没熬过刑罚致死,而且她当时犯戒是因为一个叫叠恨的男人,自己私自设立丹炉炼丹,历任的族长还有一个特权,就是得到一颗由神封亲赠的长生不老药,她想和那个男人长生不老,这事儿是被她哥哥修源捅出去的,听说她还在院子里埋了一只木偶,后面还写有神封生辰八字和的名讳,看上去很像是巫蛊术,刻有谁的名字就会咒谁不得好死,她或许是野心太大,想要完全取代神封,长生不老药又能让她像神仙一样不死不灭,神封多半是因为这个才没替她翻案。”
靖雏儿的话里多了几分与他契合的意味,祭长臣察觉出来了,毕竟她不是话多的人,当下又卖给她一个消息,这事儿该本他自己去的,但向阳刚才说的话却更加重要,“凤冥夕还打探到一个消息,他祝年一直受制于修源,留下了三本关于修源意图谋反以及党羽相互勾结的罪证,他的身体已到了强弩之末,再折腾就要英年早逝了,妙宜之所以被打,就是因为她想要夺权的话刚好就被我和凤冥夕听到了,只要你将这三本卷册拿到手,你主子这场战也就打赢了,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想来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又高了一重。”
“你犯不着说这些话来酸讽我。”靖雏儿见他又搂上向阳的胳膊,情急之下将他的手扯下来,她没想到祭长臣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嘴上说是帮婉薇,还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出手的,向阳在边上向他眨了眨眼,靖雏儿看得更是扎心,祭长臣用教训她的口吻说:“这会儿知道着急了,伏魔族人的心向来是最强大的,但也经不住你那样忽冷忽热折腾的,我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就算不笑也不要有心事,我只要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不对,就觉得是你主子欺负了你,你不是对她忠心么?那就对我好一点,这样我才不会和她针锋相对,让你受夹头罪,左右为难,虽然我知道你对·····算了,看在你将玉佩关给我当信物的份上,我就不和那种小人一般见识,我还有事要做,你小心点儿。”
“什么事那么重要!”靖雏儿当然希望他能陪着,祭长臣将她搂到怀里,用哄她的语气说:“不是去看戏的,你是我的小雏儿,我能忍心看你的戏么?是关于熔铸的,向阳打探到消息,她被囚禁在修源的宅子里,石壁上猗角兽印子多半是因为保护她才留下的,是谁杀了苍梧长老,没人比她这个当事人看得清楚,祝年那儿路途遥远,千万不要被人盯人。”
“我还有一件事!”靖雏儿看了眼不远处的向阳,祭长臣知道她想说什么,“没事儿,我会小心的,况且向阳功力不凡,她会保护我。”
“你当然会小心,但我说的不是这个。”靖雏儿将他的手都握出汗了,好半天才满脸醋意的说:“不要再碰别的女人,我不要你碰她,除了我,谁也不可以,长臣,你答应我,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都介意的不得了,反正就是不许!要不然····要不然就将玉佩还给我!别占着我还觊觎别人。”
“这个呀!我还以为什么呢!你看我是那种吃碗里还惦记锅里的人么?吃里扒外,那是不可能的。由你看着,有贼心没贼胆,向阳她,等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祭长臣性格豁朗,什么难听话都能用在自己身上,他刚转过身,靖雏儿忽然走到他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他肩膀上,踮起脚尖,这不是她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真情流露,主动献吻也是她最极致的表白。
祭长臣将祝年长老家的住址告诉她,靖雏儿不敢耽搁,立刻前去,三个刚走不久,绿末从水牢后面走了出来,刚才祭长臣和靖雏儿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婉薇如今被修源等人困死了,要是靖雏儿将那三本能助她转败为胜的东西找到了,她的心思岂不都是白费了么。
“祭长大哥,这个女人就是你·····和你差点就成亲的女子?怎么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素瑶也不知道祭长澈出了断魂渊之后为什么又急急的回来,祭长澈背着手,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有人利用祭长臣和他联络的连心镜触动了雀屏刀,这连心镜只有祭长臣所有,应该是他故意给谁的,这人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如今菩心失了龙陨心,唯一能对付叶千灵的也只有雀屏刀,先前他费尽心机想要找到雀屏刀,就是想拿它毁了龙陨心,如今优势变劣势,他却得想方设法将雀屏刀毁了,一旦开启,叶千灵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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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瑶,刚才那白头发的人是我弟弟祭长臣,他灵力暂失,你暗中替我照顾他一下,绿末就是个祸患,除了为非作歹,也没什么特长,靖雏儿·····”祭长澈也没想到她会转性,对叶千灵赤胆忠诚,也没辜负当初孔郡对她以及整个村子的救命恩情,“我去看看。”
出云宫
“天竹,你不用再读下去,就算算祝年长老自七十岁之后贪污受贿以及以修源长老各种名义获取的盈利估价,我得算算折合了我要赔给他第人家安度晚年的钱款还剩下多少。”
“回禀族长,祝年长老在过去的五十年里徇私舞弊,共受贿三十万二千二十钱。”黄天竹原本就是花楼里管账的,自然敲和一手好算盘,珠子被拔得噼里啪啦,祝年长老当着众多长老的面被揭了老底,在或有诧异或有做贼心虚的。
在座的十一位长老都和苍梧长老差不多,都是老一辈甄选出的掌权者,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一天向婉薇发难,其实都是和修源长老事先串通好的,婉薇对上一任族长的消息知晓的并不多,苍梧长老对她的过往也只字不提,继位三年左右突然暴毙而亡。
神封对此事也没做出明确的判决,想来这里头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连神封这个当权者也无可奈何,所以这族长之位在后来的二十多年就一直空悬着,婉薇心里明白,不是百姓容不下她,而是这其中的某些人依然对族长之位心存幻想,所以才会在私底下拉帮结派,他们连自家土生土长的族长都容不下,何况是她这个外姓旁人莫名其妙就将空了二十多年的族长之位霸占了,自然心生不平。
“三十万二千二十钱?”婉薇慢条斯理的走到他身后,见他杯子里的茶空了,拿起茶壶将杯子注满热水,笑着说:“苍梧长老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善待老一辈的长老,他们呕心沥血,全心全意为灵界献身,我作为族长当然不会端着架子向你们耀武扬威,这族长之位不是我偷来的,是你们活灵界的神封上神亲自传位给了我,不管你们心里有多不甘心,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心里对神封或许还有几分尊崇,所以就将心中的怨气通过各种下三滥的方法发泄到了我身上,我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逆转你们对我深恶痛绝的认知,为什么我的良苦用心落到你们眼里就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
“难道不是么?活灵界本来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在人鱼族大开杀戒,与人鱼族的族长执焰串通一气,你又用妖法迷惑住了神封上神,你这才奸计得逞,让人鱼族百姓顺利进入活灵界,神封上神一直空着族长之位,怎么你一来就平白无故的落到你的头上,一山不容二虎,你却将执焰以及他的宗亲安置在了孤岛上,表面上是囚禁,谁不知道你和执焰有私情,就是想在自己夺得主权之后反客为主,将活灵界都变成他人鱼族的天下!”修源长老一直在众多长老中倍受推举,处事有方,听说二十多年前主掌活灵界的女族长还是他的亲妹妹。
在族中的地位和威望非同一般,也是这次集会的策划者,人鱼族沦陷事件一直都是婉薇身上永远洗不干净的污点,也是她受制于人的把柄。
苍梧长老是神封最为器重的人,一直代他管辖灵界事物,不是族长却能行使族长职权,修源长老一直受他压制,而且他又是前任族长的哥哥,本该避嫌,连长老的位置也坐不得,但他沉浮极深,人前恭恭敬敬,人后却到处联络反动势力,就像一头耐心躲在暗自伺机而动的豹子,苍梧长老宅心仁厚,修源长老擅于伪装,苍梧长老也就逐渐打消了对他的戒心,而且苍梧长老一直是族里唯一支持婉薇的人,又受婉薇器重,地位不可撼动。
他趁着婉薇手中权势未稳,人鱼族形势未定之时,大肆怂恿那些在平时里想越界或偷偷摸摸越过界的人趁机浑水摸鱼大发横财,祝年长老表面看上去敦厚老实,又是主管族内律法,上至长老下至百姓,但凡犯了法规都得过他这一关,祝年长老也是在修源长老不断循循善诱下,胆子才越来越大,又受他庇佑,苍梧长老对他十分信任,修源也利用这一点才将自己不方便出面经营的各路生意都从他身上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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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来竟也瞒天过海,丝毫没被人发现半丝破绽,如今由祝年遮人眼目的生意和几千倾肥沃的土地几乎侵占了整个活灵界财力的一大半,怪不得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穷,婉薇的生活用度也是紧巴巴的,原来所有的银子都归到修源长老一个人的口袋,哪还有其他人的好日子过。
黄天竹做事谨慎,事无巨细,又是账房出身,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将这些私密而庞大的数据调查的这么清楚,婉薇心里明白,要将这细枝末节查清楚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可他也是前几天才来她身边侍候。
婉薇注意过他的神情,对于这儿在座的十几个长老,他一个也不认识,又怎么会提前将这些人相互勾结,暗渡陈仓的事摸排的那么清楚?条条款款触目惊心,如果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至于屈居在花楼里做个小小的账房小生。
这些资料一定不是他做的,况且他在念读书卷时也是照本宣科,虽说流畅,却一板一眼的生涩,显然对卷宗里的内容并非了如指掌,连熟稔都算不上,靖雏儿故意说这是黄天竹的功劳,总有几分欲盖弥彰,以前她总是站在她的立场上痛骂凤冥夕无情无义。
如今对他的态度却多了几分同情,尤其是她醋意大发,故意拿子虚乌有的风寒方子揶揄凤冥夕时,靖雏儿更是一反常态的将她更恶毒的话挡了下来,靖雏儿对凤冥夕的态度能有这么大的改观,这其中必有隐情,在孤岛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靖雏儿改变了立场。
婉薇心里一阵悲凉,连靖雏儿也开始向她藏头露尾了,如今苍梧长老又死于非命,她和凤冥夕分道扬镳,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两不相干,她在族里的处境彻底被孤立,十几个有备而来的长老气势汹汹,必然是想趁机将她从族长位置上推下去,拥护修源长老继任族长,她一阵失神,面对咄咄逼人的敌视,她真想将手里这些能助她反败为胜的证据甩出去全身而退。
原本留在这儿是为了找机会营救祭长澈,现在师父没救着,却被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围攻,她这个年纪正值豆蔻年华,找个如意郎君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纵享美妙时光,却都被乱七八糟的留言和莫名其妙的责任牵绊在了这里,她得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功成身退?不如甩开手不干了,大不了再回叶府做回她风风光光的五小姐。
“族长!”黄天竹见她走神,连叫她两声才让婉薇如梦初醒,婉薇手里的茶壶倒空了,滚烫的热水不仅将祝年长老烫得大惊失色,邻近的几位长老也因为避让,全都站到了一边,任由桌上的开水横流,婉薇回过神,修源长老脸上写满了十拿九稳的自信,似乎这一局吃定了她,婉薇看向祝年长老说:“按刚才补偿你的法子,如今你以权谋私,知法犯法,除去我补偿给你颐养天年的七万五千钱,按你收受贿赂的数目,你还得退还给我二十二万七千零二十两,我真看不出祝年长老的胃口那么大,想来苍梧长老在天之灵也被你吓得不得瞑目了,他那么信任你,一世英明却在你身上栽了跟头,难免会落得有人不淑,眼目昏花的诟病,这么大的蛀虫,我说自从继任族长以来,怎么一日三餐连普通百姓的极别也不够,原来是祝年长老将我的用度也贪污了,知道的说我勤俭朴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活灵界已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天竹,你给祝年长老念念关于滥用职权中饱私囊什么罪!”
“贪污数目一律抄家充公,再罚以贪污数目的双倍作为惩戒,将其所犯罪孽呈于书表昭告天下,择日枭首于市,以儆效尤。”
黄天竹照着律法念诵,祝年吓得连连去看修源的脸色,婉薇说:“你不用看他,完了您养老这事儿,就得轮到他了?你们不是想来刁难我么?我是族长,你们再看我不顺眼,唱戏得唱全,做事得做全了,我一日在这族长位置上坐着,你们就得一日恪尽职守,尽上为人臣子的本分,君不像君,臣不像臣,乱了法纪和提弦,以致欺上瞒下,全然没了规矩,律法是维护活灵界秩序的重要保障,掌管律法的长老责任千真万确,祝年长老这五十多年来能在苍梧长的老眼皮子底下监守自盗,以权谋私,想来瞒天过海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婉薇看了眼祝年面目全非的脸,他跌坐在椅子上,婉薇将茶壶放下,指着桌上满满的杯子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您和这茶水一样,满了就差不多了,杯子也就那么大,再装就得溢出来,只要适可而止,溢出来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不烫着自己就好,越想要就越想要得更多,结果装在杯子里的无福消受,多出来的还将自己的声誉名位全都烫没了,结果人不人鬼不像鬼,你以为你真赚到了么?”
祝年长狠心兔子胆,一直以来又都是修源长老给他当靠山,看眼下的趋势,万一婉薇真向他发难,修源长老为了自保必然会与他划清界限,他盯着那杯满满当当的杯子,不止他一个人在颤抖,也不止他一个人杯子里的水在颤悠,心里有鬼的都在瑟瑟发抖。
“别人对你趋之若鹜,不过是把你当作敛财的垫脚石和东窗事发后的替死鬼,所以七十岁之后·····不对,六十岁之后就该功成身退的原因也就在这儿,有些人自以为是活灵界的老人,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功臣,在取得一点成就之后就忘乎所以,好像少了阁下活灵界就要万劫不复了,我和神封商议过了,再过几日就是他大婚的吉日,他既然全身而退,那就和活灵界没多少关系了。”
十几个捧着火红喜服的丫头有条不紊的走进凤冥夕的院子,书溪离开了东延渊君,刚好遇到刚从书轩房里出来的玄赭,她身后还跟了个男人,看上去模样还挺周正,比起书轩来还是粗糙了些,玄赭和她在孤岛上也混得熟了,笑着说:“你不是说打死也不要和你的渊君分开的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外游荡?”
“他不让我跟着,反正过一会儿又能见着了,有情人小别胜·····他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不喜欢我哥移情别恋了?”叶溪快人快语,什么话都往外说,玄赭也不计较,脸上却浮了一层淡淡的忧思,“上次我爹打了他,受了点伤,我现在特别内疚。”
“你爹····你爹也太欺负人了,这是以大欺小,我哥就是个凡人,哪能经得住他几下子的,玄赭,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哥从小身体就不好,还落下过心疾。”书溪对鬼王不地道的做法很生气,玄赭大吃一惊,“心疾?”
“他在十岁生日那天曾和父王去狩猎场狩猎,父王本是不许的,但他最喜欢狩猎,因为身体不好,也总是看别人策马奔腾,认为只有那样才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父王算不上最喜欢他,却也不想在他生日驳了他的兴致,就带他去围场,结果他猎得了一头花豹,当时他一心想着证明自己,就一个人进了林子,结果还没将猎物带出来,就被其余几只花豹围攻,等父王率人找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花豹咬得遍体鳞伤,连心也咬碎了。”书溪当时也在围场,不过她并没有亲眼看到哥哥,只是听当时负责抬哥哥回来的人说浑身都是血窟窿,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玄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的心被咬碎了?”
“嗯,随行的太监都说哥哥凶多吉少,怕是活不了了,不过当时宫里有个很厉害的巫师,他说自己两百年前曾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了一颗心,说是这颗心和寻常人的心不同,即使脱离了躯壳依旧跳动不止,当时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只说他这颗心能救我哥,我父王赏了他很多金银财宝,他就将心植入我哥的体内,后来我哥就醒了,身上的伤也都逐渐痊愈,巫师···我见过他一次,头顶上长着一个角,明明是角,就像梅花鹿的角一样,他却说是痦子,哪有拳头那么大的痦子?”
书溪坐在台阶上想着以前在宫里的生活,眉宇间也不禁泛上几分感慨,她虽然不喜欢那儿,却是她长大的地方,“他在宫里住了将近半年才离开,走时还留下话,说是这颗不死之心一直在寻找它真正的主人,只是暂时寄生在他体内,这颗心的主人很快就会将她的心讨回去,到时候我哥就会死去,也是因为这个,父王才一直不允许他出宫,巫师看上去也不像个正常人,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疯疯癫癫的,他的话虽说有些危言耸听,但能让我哥起死回生,必然也就不是一般人,对了,我哥的心疾就是每逢十五就会绞痛两个时辰,巫师说当时他得到这颗心时,这颗心就已受伤了,好像被封什么斩刺伤的,时间太久,我记得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说每逢初一十五,那颗心原本的伤口就会发作,即使找到了真正的主人,这种心疾可能会持续一辈子不得解脱。”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念生也觉得书轩很可怜,不过他对书溪所说的巫师似乎有了大概的猜测,这世上唯一能给人换心的也只有鲛人族的古破仙君了,说是仙君,不过是他用来招摇撞骗的名号,还说自己是神仙,因为向凡人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所以才会被贬下界。
嗜酒如命,疯疯癫癫的,横竖都不像是正常人,却也几分真材实料,在起死回生上总能大显神通,后来着落于鲛人族,做了军师,所谓军师,不过是徒有其名,借着职务骗吃骗喝而已。
不受规矩,喜爱逍遥,三百年前鬼王封印时,唯独饶了他一人,小时候他曾听奶奶提及过,这个人可了不得,和鬼王还有几分交情,也常去地府与鬼王谈天说地把酒言欢,但这些很闻很多都是他自抬身价胡说八道的,根本没得考证,不过他和鬼王有交情的传闻却是真的,要不然以鬼王当初的手段,他很难逃脱。
“他一直不快乐,父王这些年来一直责怪自己没保护好他,才让他受了那么多罪,因为害怕失去,就一直严防死守不让他出门,二哥从小到大是最疼我的人,那么多兄弟姐妹,也只有我才愿意陪他,三年前要不是因为我失踪,他能来找我,想来也没少在父王那儿哀求,该来的总会来,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我只希望那颗心的主人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将心取回去,好让我二哥再多活几年。”书溪又是一阵感慨,三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宫殿里的那株刚种下的桃树长大了没有,这个时节,凡世间应该是春暖花开,桃花怒放的时节,也不知那株桃花开了没有。
“巫师?你是说···你是说书轩的心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心暂时寄生在了他身上里?”玄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眼泪所化的心也是寄生在别人的身体里,婉薇昨天晚上忽然说将她的心找回来了,而且这颗心的确与她合二为一,就是她那颗失落的心,她的心是在孤岛上找回来的,孤岛上也就那么几个人,书溪见她面色发白,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都白了?”
“初一十五?明天就是十五。”玄赭嘴里喃喃自语似的嘀咕,书溪所说的封什么斩,她好像在哪儿听过,她害怕婉薇捧来的心就是从书轩那儿摘来的,可书轩除了身体虚弱一些外也没什么异常,而且父亲当初那么伤他,或许是她想多了,她的族长姐姐不可能为了成全她而那么残忍的对待书轩,她情愿生生世世呆在地府,也希望他能带着她的心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如果让她查到这颗心就来自书轩,就是她一直敬爱的族长姐姐挖了他的心来讨好她父亲鬼王,不管她出于什么动机挖了他的心,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咦,那个人是谁?”书溪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凤冥夕的院子里闪了出来,不禁多看了几眼,玄赭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对婉薇最为信任,她万万做不出那残忍歹毒之事,她顺着书溪的目光看去,笑着说:“跟上去看看?”
“我就是这么想的。”书溪与她一拍即合,两人刚要走,念生说:“我也去。”
“玄赭,他是谁,你刚才还没回答我。”书溪又打量他一番,玄赭拍着他的胳膊说:“我在孤岛上没少受他照顾,刚认的兄弟。”
“对了玄赭,有件事儿我得问你,渊君说你杀了岩烈水君,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你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平白无故杀人呢?”书溪想起这件不省心的朋友给渊君惹来的麻烦,言语中还是多了几分责怪,念生见玄赭一脸愧疚,“这事儿和她无关。”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你杀的还是你看到有谁杀了岩烈水君,你快说,渊君为了这事儿都快忙翻天了,还说鲛人一旦镇守不住,他就得和断魂渊一起万劫不复了。”书溪一脸急切的看他,玄赭因为这事儿也很苦恼,先前她在水边准备多捞些水草上来,晒干了之后可以用来修补屋顶上的漏洞。
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下,水底就有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漂了上来,似乎还有气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水里拖了上来,哪想他突然发狂,玄赭也是出于正当防卫才不得已才伤了他,哪想他挣扎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岩烈水君也就莫名其妙死在她的手上,更可怕的是,她一转身就看到好几个听到动静赶来的人,执焰和镜海棠也在其中。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反正····反正我看到一个女的,长的挺漂亮,但绝对没有玄赭半分好看,她在河岸上故意弄出了动静,岩烈水君很快就上来了,想来这女人必然对岩烈水君的习性了如指掌,这才偷袭得逞,岩烈水君是奉鬼王大人之命监守三百年前在此处镇压鲛人族的封印,她····”念生自己就是半个鲛人,玄赭对他鲛人的身份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很讲义气,是她朋友,书溪接上他的话说:“听你这么一说,这人必是鲛人,杀了岩烈水君就是为了助鲛人冲破封印,渊君说鬼王的封印已消失一半,再不想办法补救,三百年前祸害天下的鲛人就得卷土重来了,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陪渊君一起共生死,共荣辱,永不分开。”
“你真的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么?我也真是倒霉,先是被蒙荔陷害淹死了王后,现在又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鲛人陷害杀了岩烈水君,你说她们为什么要陷害我?难道我的面相看上去很好欺负么?”玄赭刚涉事世,还是个愣头青,等她经历了多了就会明白人心不古,书溪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爹给你主持公道你还怕什么,渊君说三百年前的鲛人无法无天,还想与神界一争高下,结果还不是被你爹没几下就镇压在了水底,不过有句话即使你不高兴,我也得说,就是我二哥,你要真想和他在一起,就别再让你爹伤他了。”
“你们不是说要跟踪她么?人都走没了!”念生也很喜欢书溪的爽朗,玄赭和书溪面面相觑,似乎光顾着说话,将最重要的事情给遗漏了,三人当即追了上去。
出云宫
婉薇意味深长的看向十几个人脸上各有千秋的惊愕,她羞辱的不是神封,而是对凤冥夕含沙射影,她不需要这些人明白,她只有发泄出来才能发受些,修源长老脸色发青,一直坐在椅子上凶神恶煞的瞪她。
“我以族长的名字给他选了个······诸住应该知道一百里开外有个开满蛇胆花的岛屿,那儿山清水秀,四面环水,一只鸟都飞不过去,神封心性淡泊,活灵界有了气色,他也该功成身退了,成婚后便会携妻一起归隐,岛屿与世隔绝,是修身养性最好的所在,要说他这个上神当的也是窝囊,我是他亲选的族长,你们抵制我的法子花样百出,反我就是反他,瞧不起我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有他和我一起忍气吞声,你们真以为我有那么多的好性情沉得住气?苍梧长老再三嘱咐过我要善待你们这些老人,我作为小辈能忍到今天,里里外外能给的面子全给了,只是很多人曲解了我的善意,不仅没悬崖勒马,还变本加厉的构陷我,苍梧长老活着,我不敢将你们样,如今他死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为了今天,我早已磨刀霍霍很久了,如今他一死,你们最后的护身符也就消失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的,但别人要是欠了我的,我会以礼相待,如果给脸不要脸,我有什么手段相信你们也没见识过,神封为什么偏偏会选择我当族长,因为我够狠,人鱼族的沦陷的确是因我当初走火入魔所至,你们不也担心我会再次大开杀戒,到处散播谣言说我还会疯魔。你们要是不识抬举,硬逼着我疯魔,我能第做出来第一次,第二次也就得心应手了。”
“你终于承认你你就是残害人鱼族百姓的罪孽!”这时坐在修源对面的男人在得到暗示后义愤填膺的说,婉薇知道他是受了修源的怂恿,又是特意从人鱼族找来故意挤兑她的筹码,婉薇看着他那双故作镇定的眼睛,“我从来没否认过这件事儿,可你想过没有,你今时今日能坐在这儿大言不惭,也是托了我的福,要不然这会儿你还在人鱼族弥散煞气的结界里苦苦挣扎,听说这二十几年来,能顺利活到五十岁的人屈指可数,你的模样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以你这瘦骨嶙峋的身板,怕是活到二十五岁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男人的手仿佛风干的木头,骨节嶙峋,仿佛轻轻一折就断了,婉薇冷笑,“你给我记住,在活灵界,你多活的每一天都是因为我当初双手染血才给你以及你的同族赚来的福运,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是为自己的罪孽找借口,劫后余生总得有人付出代价,你只看到死去的人命丧我手,那你可曾看见同样因为我这双手才得以重生的其他百姓?我的罪孽我自己兜着,就算惩罚也由不得你们,别受人蛊惑,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活灵界风景如画,把斧眼睛从我身上移动,多去欣赏欣赏比我更值得你用心去看的风景。”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大森林狼嚎 2021-02-16 11:13:58
新年快乐,新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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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修源长老见婉薇四处挑拨离间,在座的十几个人都是平时与他里外勾结,穿一条裤子的人,谁也别想全身而通,但很多人脸上多少都出现了惊骇和想要明哲保身的焦虑,没想到这黄毛丫头比他想像中的更难对付。
“你稀里糊涂就充当了别人的打手,不知者无罪,我不与你计较,人鱼族出玉骨却不出茶,我这上好的雨前龙井怕是连你们昔日的族长执焰也未曾喝过,如今这运气被你给碰上了,跟你有仇的人是我,和这龙井无关,好好尝尝,也就没辜负它名扬四海的芳名,马上就要开一出大戏,一边喝一边看热闹,够你热热闹闹回忆一辈子的。”
“仇令长老,我知道你对我最有意见,先前我铲除了花楼,将你的相好一刀杀了,你们各位或许还不知道,年近古稀的仇令长老近半年来出手阔绰,不惜万金只为博狐狸精一笑,你每年的俸禄也就万两,一次就能将一年的俸禄投进去,听说您是隔三差五就会去花楼与她厮混,别以为你每次走密道就没人知道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瞧您这皮包骨,这是被狐狸精榨干了精力还是为活灵界百姓不辞辛苦熬干了心血?”
婉薇又看向另一位脸上早就漏洞百出的老头,仇令长老无地自容,在别人不可思议的惊疑中恨不得一头撞死,“听说您儿子和您好的是同一口,你偷偷摸摸走密道,他却堂而皇之和狐狸精苟且,要说这狐狸精还真是害人不浅,将你们父子俩都锁到一起争风吃醋,要我说,这也不关狐狸精什么事儿,追本溯源,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修源长老,您是不是也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仇令长老老当益壮,竟然比他儿子还时髦,想来您为了拉拢他,暗中没少给他去找狐狸精的花费?花楼是我铲除的,我发现这个狐狸精真是不得了,在她身上我可是扒出很多和在座长老们风花雪月的故事,活灵界的风水真是养人,七八十岁的老骨头对这男女之事竟然还有如狼似虎的劲头,你们这让人鱼族人情何以堪?他们能活到你们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奇迹了。”
婉薇也不忌惮这些,看向人鱼族的代表,“活灵界的姑娘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漂亮,你看你又托了我的福,要是在活灵界,你能活下去就不错的了,哪还有机会儿女情长?说不到你到了七八十岁也能像他们这样生龙活虎,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你这模样,想来修源长老把你找来只是临时凑数的,到底是人微言轻。不像仇令长老,找姑娘还有银子支持,他今天要是能活着从这儿出去,你也问他要点寻花问柳的银子潇洒潇洒。”
修源长老的脸色随时都要发作,婉薇依然从容淡定,谁的脚后跟上没二两灰,护短又是人之常情,修源对族长之位早就有了觊觎之心,今天的局面就是他志在必得的体现,既然豁出去了,即使鱼死网破也不回头。
但下面这些乌合之众都是受了他好处,只是来给他捧场助威的,要是真涉及到了利益,无疑树倒猢狲散,他们认定婉薇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丫头,习惯了眼高于顶,看谁都不成气候,也觉得婉薇能有今天也是得益于神封这个靠山鼎力相助。
“众所周知,修源长老财大气粗,富可敌国,财力几乎占了灵界的半成,这点鸡毛蒜皮的银子,他向来不放在眼里,我要不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还真想问他借几个钱装点装点自个儿,也难怪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身上的这件袍子,还是搁置好几年的旧布临时做的,一身老气,把我自己都快呛着了。”
婉薇擅长攻心,她明白这些人的脸面都是修源长老用银子凑出来的,能用银子打动的都是唯利是图的贪婪小人,为了蝇头小利就像闻到血气的苍蝇前仆后继,他的银子好使,她族长的权利就更好使了,婉薇心里也捏着一把汗,今天谁能安然无恙的出去,谁就是赢家,对方人多势众,婉薇又处理举步维艰的劣势,擒贼先擒王,必须找个办法将修源长长老扳下去才能主掌大局转败为胜,婉薇一定要好好利用手上这份能将这些人打回原形的证据。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修源长老,您怎么不说话?这是心虚了,还是说到了您的心坎上?话再说回到祝年长老身上,”婉薇知道他才是真正撕开修源长老真面目的快刀,“活灵界犹如粮仓,您借着职务之便在暗中开了个门洞,贪心馋嘴的老鼠一个个摩拳擦掌闻风而动,从您这儿行了方便,大肆偷吃百姓利益,我初来乍到,对你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不了解,人鱼族涌入活灵界,国难当头,你们这些所谓的顶梁柱不但幸灾乐祸,想看我的笑话,还借此大发横财,苍梧长老一生光明磊落。到死了还被你们蒙在鼓里,我会将杀害他的凶手绳之以法,还要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开开眼,看看活灵界到底有多少贪得无厌的老鼠。”
“说话!”修源长老再次向对面人鱼族的代表使了个眼色,婉薇时刻注意他的举动,自然看在眼里,“你不用怂恿他了,刚才好说歹说想来也说到了他心里去了,他这是没吃过糖,您投其所好就给了他几颗糖解解馋,我刚才的话就是告诉他,活灵界到处都是可口香甜的东西,想吃什么都能触手可及,与其在您手下低眉顺眼,还不如光明正大活出个人样,好东西从来都是自己赚来的,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您又不是他的衣食父母,这无缘无故的好总是让人心慌,保不齐您给他的甜头上抹了层砒霜,还没吃尽兴就得毒发身亡,一命呜呼了!您今天要是赢了我,这些人都是你身上甩不脱的污点,就算你当上了族长,狡兔死,走狗烹,他们想来还不知道你真正的用心,都是被你用银子诓来威胁我的,就像这小鱼族的小哥一样,成功了,他的作用也就失去了价值,必然卸磨杀驴,不成功,你为了自保,总能从他身上找出绝境逢生的办法,不是挡箭牌就是替死鬼,如今灵界的半壁江山都与你共进退,共存亡。”
“你少来挑拨离间,我····”修源长老很快察觉到她的意图,他这些年来为了笼络人心,的确在他们身上花了大手笔,将他们召集来也是打着苍梧长老的惨死以及执焰的由头向她发难的,应了她的质问就是认下了谋反的罪名,想来那些见钱眼开的人必然是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不应,那么他就得规规矩矩做她的臣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的计划功亏一篑,还会被她钻了空子,她的功绩都是由小打小闹凑出来的,要是真在他身上动了刀子,再将他一行人的罪行抖搂出来,必然触犯众怒,她就是这出较量最大的赢家,不仅收复人心,也将剪除他在族中所有势力,别说是东山再起,怕是连命也保不住。
庙宫
玄赭和书溪将先前从凤冥夕院子里跑出来的女子围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妙秋,书溪手里拿着从休静手里夺来的佛尘,挥舞了几下,一本正经的看向玄赭,“你看我看上去像不像姑道?”
“这女人鬼鬼祟祟,多半是和这道姑密谋什么奸计。”玄赭走到她面前,“你可认得我?”
“不认得。”妙秋现在彻底是绿末的人,玄赭又指向后面的休静道姑,“那你可认得她?我看你行迹可疑,这个时候来这儿不像是来拜佛的吧?来剪头发当姑子?我看你这脸型当姑子一定很好看。”
“我不要当姑子。”妙秋最没脑子,当下用手护住自己的头发,玄赭看了眼书溪,她这也太笨了,“你刚才为什么急急忙忙从院子里跑出来,那儿好像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对了,那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还都捧着大红的东西?”
“神封大人要和我姐姐成亲了。”妙秋哭着说,秋溪也走到她面前蹲下,双手抱在肩膀上,佛尘也刚好挂在她的胳膊肘上,“成亲?你姐姐?原来是未来神封夫人的妹妹,以后随便一下也能当个公主郡主什么的,那你还鬼鬼祟祟做什么?难道你姐姐是用了阴谋诡计才嫁给了神封,上你过来给她求平安?”
“玄赭,你看她后脑上好像东西!”念生看到妙秋后领上有血溢出来,绿末只知道转心针可封住人的记忆,却不知道转心针必须施用灵力才能扎深,书溪走近一看,果然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在她头发里颤动,用手猛地一拔,妙秋立刻醒悟过来,她没见过玄赭,书溪见她神智清明了,眼里的惊恐也随之暴涨,按过玄赭的肩膀说:“你可知道她是谁?”

楼主:紫慕流沙

字数:917175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05-06 08:54:04

更新时间:2021-04-02 04: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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