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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之孔祭长青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不知道。”妙秋素来胆小,书溪说:“她就是鬼王的女儿玄赭,你最好老实点儿,别你姐姐是未来的神封夫人,就是神封见了鬼王大人还得恭恭敬敬的给他请安,你说你来这儿做什么?是不是代你那没安好心的姐姐向道姑过心安的法子?”
“我姐不是故意要背叛郡主,她只是不想成亲之后就失了权,被郡主终身囚禁在孤岛上了却残生,神封大人因此还打了我姐姐一耳光,我姐她····她已知错了,此番是姐姐让我来向道休静法师请两符辟邪化灾的符咒以助大婚顺利举行。”
妙秋心无城府,又震慑于鬼王的威名,就在这时,休静法师忽然挣脱念生,还用刀砍伤他的胳膊,伺机逃跑,念生捂着皮开肉绽的胳膊,疼得咬牙切齿,刚要去追,书溪说:“我去追那个老太婆,刚好这些年我在渊君这儿也学了几手,用来对付她应该够用的,现在有人图谋不轨,你赶紧陪玄赭将她押回去找郡主····不对,不能找郡主,靖雏儿先前风风火火的找来渊君,说是她摊上了大事儿,怕是押过去也无力顾及她。”
“我这就事她去找神封问问清楚,看看他打她姐姐的那巴掌是逢场作戏,还是他后悔将权利放出去,想要再收回来却又不好意思,所以才会授意他的未婚妻从中作梗,我看请符是假,想联合这道姑助你姐姐谋反夺权才是真!”玄赭和念生押着妙秋出门,书溪已追向逃远的休静法师,庙宫后面还有十几个曲折蜿蜒的回廊。
书溪小心翼翼的循着休静法师的气息追踪过来,就在这时,她胳膊忽然一阵刺痛,休静法师冷不丁的从她后面杀了出来,书溪体内有十二护法和东延渊君素日教给她防身的功法,休静法师哪是她的对手,但她过于急功近利,内力失衡,上一次吐血也是因为气息不稳才让绿末钻了空子。
休静法师退到隔壁的房间,将刀尖上的血沾入香包,只见香气上血气翻腾,书溪神志不清,十二护法浑厚的灵力喷薄欲出,根本不是她那点淡薄的灵力所能驾驭得了的,休静法师身上有着绿末设下的咒符。
她透过门缝,泯灭了本心,一心一意只为主子效劳,心智也受绿末牵制,隐约看到书溪急急吐了两口血的书溪,她再次拿起刀,只要毁了她就能彻底毁了孔郡留下的十二护法,只有彻底解决了她,才能彻彻底底的让鲛人破印而出,这才是对主子最大的尽忠。
她刚要举刀向她劈下,地上忽然闪过一道极快的阴影,休静也是修法之人,反应机敏,她在意识到后方来人并非等闲之辈时,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刀锋,躲过一劫,休静法师见来人是鬼王,吓得魂不附体,她急忙扔出两颗明雷地火,随着一阵激烈刺耳的声响,白色的烟雾拔地而起,犹如云端沸腾而浓郁的云海,弥天盖地的扩散开来,还充斥着一种辣眼酸鼻的臭气,等雾气散开,休静法师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
“书溪!”鬼王一直在找她,先前也看到她和玄赭在一处,三个人风风火火来到了庙宫,只有等玄赭和那个鲛人念生走了,他才有机会靠近她,鬼王用袖子蒙住她眼睛,也将她带到空气清新的地方,明雷地火一直都是曲啸司最为卑劣的暗器,专门用于逃遁,如今在活灵界的也只有绿末是曲啸司的人。
想来这休静法师要不是被绿末用什么符咒控制,要不早就与她狼狈为奸,串通一气,这绿末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为非作歹,上次就不该放过她,要是再揪住她,前飞再大的面子也不管用,他还得将绿末的所作所为用为警示好好教训他一顿。
书溪依旧头昏脑胀,连打了几个喷嚏,身体里翻江倒海的气息也逐渐平息,她揉了揉酸涩难受的眼睛,立刻就眼泪汪汪的,“我见过你,你是鬼王,玄赭的父亲,渊君也没少提及您,说您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每一桩事都能做得惊天动地。”
“渊君当真这么说?”鬼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她,只想将她体内的十二护法剥离出来,书溪用手将嘴上的血抹去,“那是自然,刚才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就死在那个道姑的手里。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将这事儿说给渊君听,以后您就不是他眼里的英雄,我也会将您当作英雄顶礼膜拜,对了鬼王大人,神封夫人想要谋权篡位,玄赭刚将神封夫人的妹妹押回去和神封对峙,万一神封翻脸不认帐,他们做了亏心事肯定不会主动承认,而且人多势众,玄赭多半会吃亏的。”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出云宫
婉薇见一众人已经有一半座不住了,胜利在望,“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粮仓里被咬出的每一个窟窿我都要按着牙印对号入座,爪子过于锋利,用错了地方就会贻害一方,牙齿过于锋利的,吃人不吐骨头,小人得志哪一个不是揽足了锋利作资本?冒尖了就得剪了,实在不行连根拔起。”
婉薇现在就是要逼得他狗急跳墙,这些人趋炎附势,都是和他站一条船上的,谋权篡位的话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多少有栽赃诬陷的嫌疑,要是逼得他自己主动承认,事态就会呈现分水岭,这些人胆小怕死却又贪婪好色的人要是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他一起冒险,不管成功与否,他们都不得善终。
“苍梧长老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他暗中调和周旋,我早就身首异处好几次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我被你们逼到绝路上也只能豁出去博一把,今天,我就要将各位的嘴脸撕开,是道貌岸然还是正人君子,我相信各位心里都点着一盏灯,修源长老把你们召集到这儿,也省得我去劳心费神去统计他的爪牙,也让敬爱你们的百姓擦亮眼睛,好好瞧瞧你们的真面目有多猥琐!我是族长,先前有个仙子提醒过我,让我好好利用一下族长的特权,所以在来之前我就细细琢磨过这事,还好之前沉住了气,没有将特权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这话还是幻幽仙子提醒她,当时她没在意,私下曾嘱咐过靖雏儿去了解一下这个所谓的特权,这是历代族长都会有的权利,听说上一任族长就是因为这个特权才死于非命,婉薇似乎从修源长老逐渐崩裂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修源长老,听说您是上一任族长的哥哥,难怪苍梧长老对你从未疑心,原来您是沾了故去族长的面子还滥用到您别有用心的私欲上,祝年长老,”婉薇走到他身后。
祝年长老面色如土,眼神惊恐之余还不时的察看修源长老的脸色,他唯唯诺诺的站起,婉薇又冷不防的将他按下,“听说当年族长在使用特权上犯了个错,到了您这儿受刑时忽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修源长老当真是虚怀若谷,妹妹在祝年长老那儿死得不明不白还能奉为座上宾,您说我是也在这特权上犯了错,会不会重蹈覆辙,也像您妹妹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在祝年长老那儿?”
婉薇见修源长老脸上的表情越来极端,成败在此一举,她的处境也将岌岌可危,祝年长老满脸心虚,从心里溢出来,又从眼里源源不断的涌出,他的目光下意识的从其他几位涉事的人身上逐一掠过,心怀鬼胎的人自然会刻意回避,婉薇将他们的嘴角尽收眼底,先前还义愤填膺,现在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装起了哑巴。
“现在唯一一个能为我说话的苍梧长老一命归西,神封虽说是灵界的开山鼻祖,当年族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却还是无动于衷,他避世归隐的心志怕也很难在我身上掀起狂澜,您手上又集合了灵界最有名位的长老给你当后盾。”
婉薇的目光落到仇令长老脸上,他的神色更加慌张,刚才被当众揭了皮,父子同时迷恋狐狸精的事儿早让他羞愧的抬不起头,面对婉薇咄咄逼人的目光,一张老脸更是挂不住,恨不得现在就逃出去,他不是婉薇要对付的人,当下自然不会逼迫他,又将目光投到已从优势摔入谷底的修源长老身上。
“论起来我落到您手上,万一出了半点差池,这些人就会和你一起背负乱臣贼子的罪名,所以我为了保全他们并非与你狼狈为奸,只是受了你蛊惑,才稀里糊涂助成了你的打手,助你推翻我的政权,从而成全你谋权篡位的野心,我的臣民是忠还是善,暂且不管你们私下结党营私的事儿,一码归一码,我能将你们的底细查得到点滴细节上,很多事也就不言而喻了,你们真以为我忍辱负重都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闷气的么?”
婉薇意味深长的看向修源长老,“所有的忍耐就是为了打消你们的顾虑,好让你们忘乎所以,自我膨胀,以为我只是个无能愚昧的黄毛丫头,秋后算账这一天,我可是筹备已久,也是托了修源长老的福,将分散在各处的老鼠凑到一起,我要是寻踪觅迹一个个去找,也不知得找到猴年马月,怕是人没找着,还没来得及问罪,就有不少人寿终正寝,再说,以各位能在这几十年里滥竽充数的本事,恐怕我穷尽一生也凑不齐今时今日的场面来个一锅端,看来修源长老对于妹妹的死还是耿耿于怀。”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你想什么?”修源长老勃然大怒,猛地将椅子推翻,婉薇手心浸出热汗,“要不是我及时了解当年的真相,将这是非曲直掰弄清楚,就真的要误解修源长当真是连自己亲妹妹也要赶尽杀绝的虎狼之辈,您能容得下祝年长老无非是为了顾全大局,念起来您和我一样忍辱负重,只是为了给当年惨死的妹妹报仇雪恨,毕竟她是族长,您是她哥哥,身份非同一般,族长退位,您会有很大的机率接她的位置,想来祝年长老必然是从您平日的举止出看出了什么错觉,误以为您对族长之位有了觊觎之心,所以才想出借着刑罚一事顺水推舟给您送点人情,如果是得了您的授意,你谋害前任族长的罪名就该千刀万剐,如果是祝年长老擅自做主,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陷害您陷入不仁不义,丧尽天良的舆论里,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族长死于非命这事儿就有了眉目,我不是为了前任翻案,只是想给修源长老您一个洗脱谋反罪名的机会!”
“修源长老,当年的事儿可是你指使我这么做的,只有族长死了你才能接任她的位置,她一旦服下作为族长才有资格享用的长生不老药,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取代她,族长为了一个男人触犯戒律,是你借此向她发难,你偷了她长生不老药,还让我在她饥渴难耐时骗她喝下断肠草,结果····结果你又带逼我利用手中职权将她真正的死因瞒住了,还给了我一千两的封口费,我没经得起诱惑,又无法摆脱你的恐吓,这才不得不沦为你的走狗,要不是我当年替你瞒天过海,给族长伪装出熬不住刑罚才惨死的假象,你早被神封上神剥皮抽筋了,族长,”祝年长老忽然跪在婉薇的面前,不停的磕头,“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我要是不替他掩盖真相,他就要杀我全家,我····我那刚满一岁的小外孙就被他杀了,族长,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这不是我的错!他早就有了谋反之心!”
“祝年长老,您真是糊涂了,我要是把你处死了,你还欠我二十二万七千零二十两银子我去哪儿讨回来?”婉薇只是略族小计就在祝年长老身上打开了局面,对方虽然人多势众,毕竟心里有鬼,相互又都是心怀鬼胎之人,身上捅出的马脚越多,越容易成为日后受制于人的把柄,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再说他们都是修源长老用来耀武扬威的工具,成不成功还是一回事,就像一盘散水,看上去声势浩大,关键时刻却凝不起一丝作用,当下在听说修源长老有了逆反之意,全都慌了神,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儿,逆反是要被连诛九族的,每个人脸上都有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迹象。
婉薇能在嘴头上扳回一局,仰仗的不过是他们做贼心虚的心理,再加上有那么多鲜为人知的罪证,都是老江湖,先出头的橼子先烂,占便宜的都是争着抢着往前冲,一旦涉及到个人利益,在他们落座的那一刻就已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也当作看戏。
台上的剧情不管有多凶险,都和他们无关,别人的笑话最好看,如今修源长老谋权篡位的罪名一旦落实,他们也就不知不觉成了幕后推波助澜的打手,谁也别想兜着好心情回去。
修源长老也是刚收到消息,祝年长老一直将他这几十年与族内很多长老暗中往来以及当年陷害族长妹妹的相关证据都移到了几百里开外的老宅,没想到祝年会背着他留一手。
还好他派出十几个武力高强的人去他那儿毁了他的罪证,只要他今天杀了婉薇,这一局就算他赢利,况且在座的人都已没了退路,今时今日站到同一条船上,他翻了船,其他人也只能和他一起落水,谁也别想干干净净的上岸。
祝年老宅
靖雏儿轻功了得,祭长臣将地址说得很清晰,她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院子里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人居住,台阶上也长满了厚厚一层苔藓,院子里也栽了几株合欢树,树干上缠缚着细软而繁密的藤蔓扶摇直上,淡红色的扇形花瓣在碧绿的藤蔓下似乎多了几分妖艳,地上薄薄的落了一层,靖雏儿轻轻的俯身,将一片刚落下的合欢花捡起,藤蔓的叶子很像手掌,层层叠叠几乎将合欢树的下半部分完全遮盖,但其他几棵合欢树下面却寸草不生。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就在这时,隔壁的院落忽然一阵细微的动静,靖雏儿闪身到了隔壁院落,却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半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紫荆剑,手上的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剑气腾飞,与他身上散发灵浑厚而精纯的灵力交相辉映,看上去并非等闲之辈,面目粗狂,眉眼里不经意闪现出的精光透出几分舍我其谁的霸气,额头上青筋暴起,随着激烈的心跳颤动不止。
四处围了十几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左右相看,迟迟不敢动手,眼里闪着畏怯,靖雏儿清楚的看到那男人从嘴里溢出来的血丝发黑,必然是黑衣人用了卑劣手段给这男人下了毒,致使他中了毒才有机可乘,要不然再多两倍的黑衣人也非他的对手。
男人冷笑两声,硬是撑着紫荆剑站了起来,腰板魁梧而坚挺,嘴里即使涌出更多的血,眼里的锐气依旧咄咄逼人,他环看四周,似乎看出了眉目,眼里的精光稍稍黯淡,涌上来的不是凶多吉少的恐惧,而是悲哀,很快又变成另一股比锐气更加令人胆寒的震怒和杀气。
想来他也是个气壮山河,英勇刚烈之人,能在这样狼狈落魄的情况下还能临危不惧,保持该有的气度和威势,着实令人钦佩,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男人宁死不屈,荡气回肠的气势威逼下往后退缩,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靖雏儿站在远处看得出来,男人中了毒还能撑到现在,靠的全然不是运气,而是从内里散发出的雄厚魄力和视死如归的决心,这才在气势上取得优势,暂时震慑住黑衣人不敢轻易进犯,也不知这是什么毒,毒性的势头凶猛而湍急,他的嘴唇和印堂隐隐发黑,毒性已侵蚀他的五脏六腑,他别无选择,但这么耗下去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毒发身亡。
男人眼里一直死咬着一股凝聚不散的狠劲,靖雏儿还从未在谁的眼里见过能与他相提并论的气魄,当真是烈火真金,这显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杀,对方似乎明白通过正大光明的较量永远都不会取胜,所以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陷害他。
靖雏儿心里也明白,男人看上去粗狂不羁,五大三粗的,但能有这宁死不屈气魄的人又岂会粗心大意,必然谨小慎微之人,张飞绣花,粗中带细,先是中了毒,又受到黑衣人伏击,能对他下手的应该是他的亲信或是受他器重的人,这才能给他猝不及防的一击,靖雏儿不想多管闲事儿,但终究人命关天,眼下既然碰到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不能当作没看见坐视不管,况且以此恶毒手段赶尽杀绝,势必不是什么好人。
“都给我上!取下他人头者,赏万金。”其中一人举起剑大喊一声,男人毒性侵体,万万不能动气,紫荆剑也没能再撑住他,再次吐血,双膝跪地,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情愿站着受死也不愿像落入绝境的野兽那样垂死挣扎,宁愿高贵死,不愿献帝生,在这种死亡胁迫下,也给他不屈不挠的气势中多添了几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英雄气概。
就在他提起紫荆剑准备自尽时,他的胳膊忽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了一下,手里的紫荆剑也随之飞落出去,靖雏儿凌空飞跃,一把将他的紫荆剑于半空接住,她的灵力立刻与男人紫荆剑的捡起合二为一,却焕发出比男人更加璀璨的光芒。
飞射而出的剑光内敛而凌厉逼人,犹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的向四处飞射出去,四周一阵惨叫,随后倒毙而亡,靖雏儿做事向来稳重,知道这些人中的领头必有解药,男人也得借着这领头将赏万金的幕后主使揪出来,领头的人被细碎而锋利的剑光打碎了双腿,两只手腕也被打穿了,他趴在地上发出痛不欲生的哀叫,靖雏儿走到他面前,将的伸到他面前,“解药呢?”
领头的男人似乎很怕死,血肉模糊的手很快从怀里掏出一只羊脂玉的小瓶,装药的能用得上这么奢华贵重的玉器,看来这场暗杀的始作俑者非富即贵,靖雏儿掂了掂手里的瓶子,“他死了,你就会和他们一样身首异处。”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是解药,绝对是解药。”男人脸上还蒙着黑布,靖雏儿拧开小瓶上的红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男人眼里的锐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靖雏儿慷慨相助的感激,更多的却是另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靖雏儿将药丸塞到他半张的嘴里,他囫囵吞枣似的咽下,喉结上下滑动几下,靖雏儿看着手上这上好的小瓶,小巧玲珑,而且光泽亮丽很是精致,她将瓶子也递到他面前。
男人气色很快有了好转,看来那人没说谎,药是真的,但他入毒至深,想要完全驱除毒性怕还得养上一阵子才能完好如初,靖雏儿见他眉头一阵蹙紧,想要来难受一阵子,想起身上还带了蜜饯,祭长臣说很好吃,她就记在心里,向黄天竹问了卖处,自己也买了一包,上次偷偷摸摸送给他。
这次想亲自给他送去,只是一时被郡主的事情岔住了,也就忘了给他,靖雏儿将那包蜜饯拿了出来,“这东西味道很好,如今你服了解药,恢复到从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个你拿着,难受的时候吃上几颗,或许会好受些,这瓶子你也拿着,看上去很是贵重,等你日后擒拿主凶,这个或许还会成为证据,还有那个人就交给你了,对你应该有用。”
“你怎么知道设计我的人是我·····”男人的话只说到一半立刻戛然而止,说明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靖雏儿将他的紫荆剑递到他手里,“这个世上或许会有无懈可击的人,但多半都是无欲无求,了无牵挂,没什么把柄能受到旁人胁迫的,人非圣贤,任何过犯皆由心念所生,心念往往又和私俗夹道而生,你身上有股豪气,并非常人所及,定然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疏忽大意的人,能在暗中给你设下圈套并令你措手不及的,必然是你极其信任的人,认为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但往往背后捅刀的都是这类人,令人防不胜防,我想今天的事一定会给你很大的挫败,我看你的衣着不像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人鱼族与灵界合并,难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你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这瓶子送给你。”男人又将这巴掌大小羊脂玉送给她,靖雏儿岂会是这种贪图别人小便宜的人,并没有接过,“不用了,我素来不喜欢这些。”
“就当是抵了这包蜜饯。”男人希望她能收到,眼里也流露出与他先前凌厉目光相反的请求,靖雏儿微微一笑,“蜜饯才值几个钱,您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小瓶子的确玲珑剔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这只瓶子就当我寄存在你这儿的恩情,大恩不言谢,姑娘看上去也是个磊落飒爽的女子,以为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慷慨大义就变成了趁火打劫,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何况是救命之恩,欠你的恩情我一定找机会会双倍奉还,活灵界也就这么大地方,说不定哪天在下又能与姑娘见面,论起来这玉瓶也就不单单是玉瓶了,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这只玉瓶就是我还你心愿的一个信物。”男人说得很诚恳,似乎认定他们还会见,靖雏儿也没多想,过度的谦虚和推辞就是目中无人了,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男人忽然叫住她,“这紫荆剑与你有缘,你的灵力和剑气相辅相成,很是难得,不如就送给姑娘防身。”
靖雏儿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毕竟素不相识,救下他不过是个巧合,她眼下还急着给婉薇找东西解困,实在没多少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收下这只玉瓶就已够让她为难的了,当下什么也没说,飘然离去。
“侯爷,属下护驾来迟,还望侯爷责罚。”这时一个年轻男人脚步湍急的从院子后门跑了过来,面目俊秀,身着暗紫色护卫服,手里持有佩剑,看上去严明而谨慎,后面还跟了个断臂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箬,“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会来这儿?”
“你认识她?”那叫侯爷的男人惊愕,当初发现她时,她断了臂膀,倒在东南区域的管道上气若游丝,她说自己是从族长的手下侥幸逃脱,又将她失散多的儿子扣押在了孤岛上,执焰暴毙,他就是下一任名正言顺的族长。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侯爷不是别人,正是前来亲自向族长婉薇向靖雏儿提亲的实庆南,只是没想到半途突然遇到了很久不见的修提,修得是他多年老友,又是灵界修源长老的亲弟弟,修源长老一直觊觎族长之位,昨天特地修书一封,说是找到可以至族长于死地的办法、
他已召集族内几近一大半的族长联合抵制她,只要助他得到族长之位,他就将人鱼族以及整个东南区域都划给他自立成国,从此灵界一分为二,互不干涉却也相辅相成,修源这个人心狠手辣,他当初为了得到族长之位,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了毒手。
谋权篡位的计划他几乎谋算了大半辈子,他亲自修书,必然是有十拿九稳的自信,或许是已将族长除去,他的存在也就成了他的心头大患,修源很会算计,一旦失败,他还有他这张王牌一起抵御族长,成功了,也就是他卸磨杀驴的时候。
合作当初,修源为了展示自己和他结盟的诚心,特意将自己的弟弟抵押给他当人质,修提在他那儿一呆就是十年,吃香喝辣,日子过得颇为舒心,而且他对争权夺利的事儿也不感兴趣,胸无大志,倒是声色犬马,沉迷女色,和他那狼子野心的哥哥一点也不像。
实庆南只扣押了他三年就将他打发回去,修提不仅将他当作衣食父母,还肆意糟践当地平民女子,影响恶劣,怨声四起,还差点儿染指了他的女人,就将他打发回去,不过他隔三差五还会带着修源的消息给他,实庆南对他的存在慢慢妥协了。
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无欲无求的人,欲望就是把柄,修提见色忘义,又没什么真材实料,投其所好,他喜欢漂亮女人就给他漂亮女人,却又吊着他的胃口不给他带回去,他得不到又心心念念舍不得放手。
实庆南也利用他从修源那儿得了不少消息,有个叫管律法叫祝年的长老应该是想永远受制于他,就偷偷背着他留了一手,将他的罪证藏到了老宅里,得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命令手下殿恩于七天前就将那三本写满修源这几十年来与族内大大小小长老结党营私,妄图谋反的证据。
很多位高权重的长老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利益来往,有些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有些至今还被他蒙在鼓里,如今的这些人都成了他篡权路上不可缺少的筹码,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谋反的罪名平摊到各人头上,谁也别想全身而退,有了这东西,新任的女族长就能反败为胜。
修源必死无疑,实庆南如今是东南区域最有说话权的霸主,他手中握有重权,投靠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得好死,刚好他手上握有可以置他们俩命脉的东西,这书卷里的内容一旦泄露出去。
就算修源得偿所愿,坐到了族长位置上,也顶不住连杀两任族长的罪名,必然天怒人怨,新任女族长对这东西就更加需要了,只有她才能借着民愤推翻已经成了气候的修源,还好他技高一筹,抢在他们两人之前将这三本罪证拿到手。
“靖雏儿我怎么不能认错呢?她可是叶千灵身边最得力的悍将,对她忠心耿耿,之前还替她挡了菩心的乾坤阵法,失去了半生法力,论起来也是难得有情有义的女人,我只是想不明白,她生性冷漠,孤傲凌厉,除了对叶千灵上心,其他人,其他事,她从未放在眼里,素来不管别人的闲事儿,因为长的漂亮,性格又冷,人送外号雪绒花,换作以前还贴切,如今却·····侯爷,您确定她不认识你么?”林箬觉得她不会在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做无用之功,实庆南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疑惑,殿恩将一个轴画拿了过来,“侯爷,这画上的靖雏儿怎么和刚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什么叫不太一样,根本就不是她!”实庆南将画像扔到殿,愤愤不平的说:“绿末那个贱人,她竟然移花接木,拿别的女人的画像来冒充靖雏儿!”
“哟,侯爷,您可不是被她骗了么?这画像上的女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过几天就要和神封大婚的妙宜姑娘。听说她可是百年才得见的花魁,也难怪侯爷会对她一见倾心,这眉目我见犹怜,漂亮的可真是没话说了,听说侯爷不爱女色,又听闻侯爷前段时日连番几次上奏族长,想要娶她为妻,我本觉得很奇怪,看到画像后也就恍然大悟了,只是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侯爷这是打算效仿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去和神封抢女人?”林箬没见过绿末,但从这件事儿上来看,她多半是个喜欢自作聪明,有点脑子却使错地方的女人,竟然想出将火挑到神封身上,这把火要是烧起来,她第一个首当其冲,搬起石头往自己脑袋上砸,活该头破血流。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实庆南脸上忽然浮现出几分庆幸,“漂亮女人我见得多了,既然是场误会,我又怎么会再钻牛角尖,神封成婚之后是要退隐江湖的,他是个修道成仙的上神,想来清心寡欲,偏离红尘,戒除女色,如今能让他做出娶亲决定的,必然是对画像上的姑娘动了真心,她不过生了一副令我叹为观止的绝色,也仅此而已,她和神封情投意合双双归隐,恩爱白头,势必要做一对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的鸳鸯,我要是横加干涉搅上一手,棒打鸳鸯散,自己讨不到好处不说,不是还坏了他俩的一段金玉良缘。”
实庆南忽然觉得这一身伤没白挨,多半是修源指使修提下毒害他,如果不是中了他的圈套,又怎么会阴差阳错的遇到真正的靖雏儿,“况且,我在奏本上已指名道姓的要娶靖雏儿为妻,还好今天承蒙靖雏儿所救,也因此得见她的真容,依我看,她的容貌丝毫不逊色于画像上花魁的半分,还好这误会及时解开了,没让绿末的奸计得逞,要是误会真引到神封身上,我岂能落得什么好下场,修源倘若成功,必然会对我赶尽杀绝,不成功,一定会为了自保对我倒打一耙,我十几年来苦心经营出的局面岂不是要绿末这个贱人身上竹篮打水功亏一篑了?”
“靖雏儿是族长的人,如今侯爷与她这么有缘,这是选好阵营了么?她此番来一定是去找祝年留下的罪证,好帮她的主子力揽狂澜,将修源造反的势头压下去。”林箬装作不经意的问,她儿子还在婉薇手上,先前在孤岛上曾与她达成协议,只要她摆平实庆南,她就将善音扶上族长的位置,从此以后她就是人鱼族的太后了。
实庆南漫不经心的瞅了她一眼,却将话题茬到故意陷害他的绿末身上,看向殿恩说:“去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倒想看看她的胳膊有多长,竟然敢伸到我身上为非作歹,她那么喜欢给人使绊子,我得让她尝尝被自己绊子绊住的滋味儿!还有,这个男人给我抓起来严刑拷问,一定要将他的幕后主使交待出来,林师父,如今你为了救你儿子才来投靠我的,你我利益一致,我相信你,这个人我就交给你处理。”
祝宅
靖雏儿小心翼翼的潜入宅,在经过门口台阶时,她隐约发现一些浅显的脚步,似乎不久之前曾有人造访过,上面的痕迹在之后的几天勉强得以修复,苔藓生命力极强,院墙的四处又都是参天大树,树荫几乎全天候将整个上宅子都淹没了,显得整个宅邸阴气冲天,形同鬼屋。
苔藓喜阴好湿,这儿又常年不浸光,苔藓在湿润的树荫下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死,虽说粗略看上去似乎很完整,但细细看来却能看出新长出的苔藓和其他未受损伤的苔藓颜色深浅不一,形成清晰的脚印痕迹,还有许多细碎腐烂的苔藓也零零散散的夹杂其中。
靖雏儿飞跃而过,在她进入大门时,地上的痕迹更加明显,满地狼籍,好像被人翻箱倒柜抄了家,有些上面落了灰尘,说明这是很久之前就已翻过一些,但有些家具上面的灰尘积蓄却单薄许多,说明又是另一次翻找,靖雏儿仔仔细细的看着家具上的痕迹,在很多积灰上还有被衣角不小心划过的痕迹,上面也留下了明显而浅薄的印子,应该是前不久刚落下的。
“救命!”这时,不远处的阁楼里忽然传来急促而虚弱的呼救声,靖雏儿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她对绿末的声音极其敏感,听一次就够一辈子消瘦的,靖雏儿知道她向来诡计多端,可她是怎么摸到这儿来的?难不成也是为了找祝年长老留下的三本书卷?
这世上哪有那么的巧合,先前她在大厅上发现一串瘦小的足印,而且痕迹新鲜,看上去不会超过一柱香,她刚才要不是为了救那个被黑衣人围攻的男人才耽搁了时间,绿末不会赶在她前面进入宅子的。
靖雏儿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前前后后差不多来了三拔人,而且时间都存在间隔,修源长老一定是发现了祝年私下留一手的事情,必然会派人来将他的罪证偷偷取走,如果他是第一拔,如果罪证被他拿到了手,那么第二拔人尚不知情,必然也会大肆翻找,说明和第一拔并非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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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三拔就是她和绿末了,她一定早就潜藏在了水牢里,偷听到她和祭长臣的话,这才捷足先登,这个女人处处与婉薇作对,一肚子坏水,如果她真被人擒住,那肯定是事先埋伏在这儿等来人走投无路,修源十有八九根本没拿到东西,要不然不会设下伏兵。
“靖雏儿,救我!”绿末果然被十几个魁梧大汉从门里狼狈不堪的押了出来,她哭丧着脸,显然不是装的,“救我!”
“一路走好吧!”靖雏儿可不管她,绿末眼珠子一转,忽然笑着说:“你不救我,执焰和镜海棠的死你给叶千灵当替死鬼平息众怒?鬼王都将复原丹给我了,就是准备给我行刑那天金蝉脱壳用的,我要是死了,人鱼族这个烂摊子,怕是把你抵上去也收拾不了,所以说,你不是救我,是救你主子脱离囫囵。”
“鬼王给了你复原丹?你鬼话连篇,没一句是真的,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再说了,你的面子要是真有那么大,鬼王为什么还要将你推出去当替死鬼?能当替死鬼的向来都是可以随便拿来牺牲的废物,可有可无,一文不值,这就是你在鬼王眼里的份量,你说鬼王给你复原丹,你这又不是骗鬼了么?”靖雏儿哪会轻信她一派胡言,“就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还能劳驾鬼王花这么大的手笔,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如果是真的,你的面子怕也是从你哥哥那儿暂时借来的,都落到别人手里了,还敢大言不惭,要不咱们试试,鬼王能找你当替死鬼,相信也能找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这起纷乱,还是那句话,一路走好。”
“三本书卷就在我手上,我要是死了,叶····你的主子也会被修源从族长位置上推出去沦为阶下囚,你是她的人自然也得陪她一起不得好死!”绿末的确是偷听了靖雏儿和祭长臣的话才找到这儿,不过她刚进来就被十几个魁梧大汉伏击,好像是事物埋伏好的,只等着她自投罗网,东西没找着反而还被伏兵抓个正着,早知道就不赶在靖雏儿之前,况且她还不能死,先前通过修源这条线又找到了东南区域的主统实庆南。
听说东南区域的女人长的都磕磕巴巴,不尽人意,要说漂亮,妙宜才是一等一的漂亮,花魁的美艳可是美到炉火纯青,婉薇最在意的就是靖雏儿,她就将妙宜当年夺得花魁时的丹青偷了出来,又将妙宜的名字抹去,将靖雏儿取而代之。
实庆南再怎么厉害,终究翻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道坎,这就是他的软肋,纵然他在东南区域如何呼风唤雨,称强称霸,不过是一介尚有几分谋略的武夫,还算不得英雄,妙宜的姿色果然让他春心大动,以权威胁,连连请了几道奏本向婉薇讨要靖雏儿为妻。
婉薇越是推三阻四,不给他回应,他越是心焦如火,漂亮女人果然是男人抵抗不了的春药,如今还没见到画像上妙宜的真容就相思成疾,终究亲自出马来向婉薇讨要·····妙宜可是未来的神封夫人,实庆南乃为东南区域的第一霸主,整个人鱼族都是他用来牵制婉薇的筹码,神封向来清心寡欲,如今能娶妙宜,相信是被她的美貌打动了。
神封是活灵界的开山鼻祖,他要是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相让,不免会引起百姓对婉薇的触怒以及对他的唾骂,毕竟他当初也是这样不清不楚就将整个灵界都拱手让给了一个外姓旁人。
况且赫赫有名的上神为了平息区区小侯爷还能将这奇耻大辱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咽下去,他不仅身败名裂,背负软弱无能的骂名,想来婉薇头上的乌纱帽和好日子也就差不多到头了,她听修源说,实庆南这两天就会亲自过来会会婉薇,问她讨要靖雏儿。
绿本仗着自己是神界的人,而且还是曲啸司新任君主前飞的妹妹,自然有恃无恐,也不怕实庆南向她发难,就他那点雕虫小技,还能奈何得了她?绿末越想越为自己的良策沾沾自喜,没想到孔郡死了之后,她倍受碾压的才智突飞猛进。
借刀杀人向来是她最擅长的计策,等她和神封因为妙宜要不要送出去嫁给实庆南的事儿反目成仇,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撕得越狠越好,她不仅可以坐享渔翁之利,说不定这两人一起覆灭,灵界就得江山易主改旗换帜,绿末每每想到自己,都会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聪明,能将方方面面都能股权的智力几乎就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她情愿做个俗人,也不要承受这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年纪轻轻,才智就这么咄咄逼人了,倒是显得别人笨手笨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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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源在向婉薇发难之前倒也聪明,绿末知道,婉薇法力早已超越当年的孔郡,连她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灵力浅薄的修源长老。
绿末给了他一颗曲啸司特有的混灵珠,这种珠子并没什么特殊的,她以前常拿来暗自法力在她之上的人,可以扰乱对方心神,意志不坚定者,还会神志不清,形同疯癫,不过这混灵珠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珠子遇到更强大的灵力,无法驾驭持珠人的灵力形成对抗时,作用就会适得其反,婉薇的灵力虽然高深莫测,这颗珠子是灵力最大的一颗,再来个婉薇也不在话下。
这都是些下三滥的套路,绿末也曾对孔郡用过,结果她立刻就察觉到了,是她主动交待出来的,而且那个女人还有个很令她深恶痛绝的习惯,每次打她,都得当着祭长澈的面对她大打出手,害得她在祭长澈面前丢尽颜面,夹着尾巴做人,连向他喊冤的机会都没有,还落一句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的怒骂。
她在进入祝家大宅只是大意了点,这才棋差一着,栽了个跟头,她在听到外面动静时,想必是靖雏儿来了,就和抓住她的人串通一气,这些人都是修源长老派来的守株待兔的,他们也在寻找祝年留下的东西,但发现埋藏书卷的地方多达数十处,后院被挖得坑坑洼洼,几乎无处下脚,每处里面都会放置三本书卷。
内容不尽相同,真假难辨,似是而非,而且半分也没涉及到修源,都是其他长老暗中礼尚往来或触犯禁律的证据,其中竟然还涉及祝年为许多犯禁长老开后门的记录,这显然也不是他埋下的,按理说祝年一直是修源的牵线木偶。
他的很多事都是通过祝年才瞒天过海的,他私下收集修源罪证的事儿不该密不透风的瞒到今天,修源心狠手辣,当年是怎么威胁祝年顺从的,少不得屈打成招,祝年常年受他把控,想来东窗事犯后不等他追究,为了保住他大大小小几十个家人的命也会乖乖的将罪证主动交上来。
修源并未他分毫,连他家人也都锦衣玉食侍候着,但没找到东西也是千真万确,祝年应该是向修源坦诚过自己当年的确收集过与他谋权篡位以及谋害上一任族长的相关证据,并整理成三大书卷,但这东西已不在他手上,想来修源为了这事儿也没少在他身上用刑,如果连修源都相信东西不在他身上,说明这三本书卷就真的不翼而飞了,所以才暂且留他一条性命,保不准他哪天突然想起点东西来,多少还有点希望。
出云宫
修源长老见祝年出卖了他,很快这种连锁反应又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其他几个惊恐万状的长老脸上,婉薇忽然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停留在他身边或不远处,就会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稍远一点,这种心慌就会立刻消失,看来他身上暗藏玄机,也难怪他一直沉默不语,看来他今天是准备和她一争高下,鱼死网破了。
婉薇想知道是谁在暗中支持了他,这股力量邪祟,来历不明,必然不是正道上的东西,会是菩心么?她失了龙陨心,这会儿应该成了惊弓之鸟,婉薇想好了,等她料理了这一屋子心怀鬼胎的人,就去将师父救出来,她再从灵界的后辈上再挑选个人来接替她的位置,她就可以陪着祭长澈在他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一起浪迹天涯。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族长,不管你们之前是出于什么才站到修源长老身边助纣为虐,只要你们指出他妄图谋反,居心不良的罪证,我就既往不咎,你们还是德高望重,受百姓敬爱的长老!”婉薇刻意的避开他,之前就有几次闪神,也难怪他一直不动声色,原来他身上的东西可以令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成目的。
修源长老手里捏着从绿末那儿讨来扰乱婉薇的混灵珠,只是没想到她定性那么强,竟然不可以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说那么多话,绿末说了,这东西灵力非凡,威力无穷,乃是神界的圣物,一般人都拿不到,用来对付一个凡人大材小用。
不出半个时辰就能令她神智失常,变成个嗜血好杀的疯子,到时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她给杀了,而且还能落个为民除害的美誉,她本身就有嗜杀成性的诟病,百姓又不拥戴她,不吱声的多半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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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为黎民百姓铲除她这个妖孽,百姓自然推崇他接任族长。修源见她身有逐渐出现神智失常的痕迹,又故意避开他,先前还觉得绿末的话太悬乎,神乎其神,好像把它吃下去就能长生不老,背在后背上就能飞檐走壁,这是她本家的圣物,难免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婉薇也将计就计,装出头晕眼花,精力涣散的样子,修源心里一阵暗喜,这绿末果然没骗他,算了算时间,前前后后大概也有半个时辰了,他见在座的很多人在婉薇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一个个都准备弃暗投明,婉薇神清气爽,脸上却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的灵力已大到足够扭转混灵珠的特性,修源见时机成熟,冷笑说:“你们别听信她的鬼话,她这是离间我们的关系,就是想孤立我,先前来的时候不都是说好了么?共荣辱,共进退,别忘了你们这些年贪污受贿,触犯禁律的证据都在我手上。”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每一任族长在上任半后之后就会大赦天下,只要你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依旧是百姓眼里风光体面的长老,要是被扒了皮,你们的后人都会因此被人瞧不起,这就是你们为老不尊,背信弃义了,对外,对不起被你们敲骨吸髓的百姓,对内,对不住对你们寄予厚望的家人以及对你们有提携之恩的神封。”婉薇不敢在他们面前轻易动用灵力,要不然妖女的流言就要在她身上坐实了,这时人鱼族代表起先走到了婉薇身边,振振有词的说:“对不起族长,我也不大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稀里糊涂被他骗到这儿来,他先前说··说是要给人鱼族死去的百姓讨要一个公道,我父母都被·····我一时受到激动就跟着他来了,那些故意刁难您的话都是他让我说的,他说等他坐上了您的位置,就让我来统领人鱼族。”
“我先前说了,我欠下的债我会自己还,修源长老连他自己拖累几十年的债都没还清,拿什么给你们讨公道?修源长老,你还敢抵赖自己没有谋反之心?”婉薇很高兴他能迷途知返,随后看向不停向他使眼色的修源,“你再挤也没用,别把瞳孔挤瞎了,你还怎么允诺他做人鱼族统领?你叫什么名?”
“许诺。”男人说,婉薇笑了笑,用手按着太阳穴,“那我就许诺你做人鱼族的统领,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杀,杀了一个不成,又得将我赶尽杀绝,这要的人想方设法笼络你们,不过是有利可图,他马上都快自身难保了,拿什么来来兑现给予你们的承诺,再说,你们手上握有那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等他坐上我的位置,就是他鸟尽弓藏,卸磨杀驴的时候。”婉薇不想他们冥顽不灵,最后都得用武力解决。
“如今我能给许诺的承诺,也同样会不计前嫌,给予你们一个明哲保身的机会,你们中将近有一大半人都到了安顿晚年的年纪,就该退居二线,灵界需要更新,你们各回各的去处颐养天年,将更多的机会让给后辈们大展拳脚,我相信十年后,灵界必将天翻地覆,你们寿终正寝之后,灵位将世世代代供奉于祠堂,以功臣的身份与神封上神一道受百姓焚香祭拜,你们该赚的都赚差不多了,如果赚不来一个善终,生前皇帝命,死后却化为孤魂野鬼不得善终。”
“你们都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他就是想篡权夺位,连自己的亲人都敢杀,你们在他眼里就更算不得什么,要是真让他得逞了,就像族长所说的那样会杀我们灭口,我是人鱼族人,作为百姓,谁坐族长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只要在位的族长想民所想,忧民所忧,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他这个六亲不认,连自己亲人都能下得了毒手的人,又如何将百姓当作自己的亲人对待?我们这些人就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许诺被修源蛊惑,是因为报仇心切,如今族长已经给他明确答复,人鱼族的血案论起来也是因祸得福,就是修源故意煽动这种仇恨情绪,所以婉薇的功才会被刻意放大的过掩盖,她也有她说不出的难处,如今还不计前嫌,定然是个宽厚仁爱的人。
也是因为她刚才的话才使得他如梦初醒,不该轻信奸佞之言,由许诺开了头,其他受到蒙骗的人也都和修源划清界限,怨恨自己愚笨,遇人不淑,听信小人谗言,讨伐他斑斑恶迹,都把自己的罪责借着他推得干干净净,好像那些徇私舞弊的事儿都是修源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们干的,一时间老泪纵横,痛哭流涕,当真比窦娥还要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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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源见所有人都倒向了婉薇,气得咬牙切齿,也顾不上婉薇现在的样子还够不够以铲除妖孽的借口杀了,他冷不丁的从腰间抽出软剑,杀气腾腾,直指婉薇,祝年长老竟然躲到了桌下瑟瑟发抖,又有几个看到了也接连效仿,直往桌子下面钻,除了许诺还和婉薇并肩作战,胆小怕死的人全都藏起来了。
一时间桌子下面人满为患,房间没了先前的热闹,也都显得空荡荡的,婉薇不知道他身上了出什么鬼,刚好长老们都在桌子下面忙着躲命,周身灵力大现,许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金罗大仙,修源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忽然神志不清,婉薇不为所动,许诺居然张开臂膀,挡在她面前说:“族长,你快走,我来保护你。”
“好!”婉薇从裙摆上摘下一个小灵人贴到了许诺身上,她端起杯子,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许诺双手双脚似乎不听使唤似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力量贯穿了似的,他只一手就将修源劈来的长剑挡开,修源狼狈不堪的从桌上摔下去,手里的剑也随之出,刚好就落在祝年长老的屁股后面,祝年吓得更是不停颤栗。
许诺乘胜追击,修源长老用手猛地一捞,再次提起剑,祝年的大半个屁股厥在外面,婉薇将桌布掀起,看着桌下一众人前风光,人后狼狈不堪的长老们,婉薇一眼就看到祝年那张早就面目全非的脸。
祝年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接紧着就惊慌失措的从桌下逃了出来,屁股上皮开肉绽,衣服浸血的裂口触目惊心,却是被气急败坏的修源砍伤了屁股,婉薇待他出来后,许诺身上有小灵人,继承了她部分法力,用来缠住修源长老绰绰有余,婉薇用灵力将巨大的桌子封印了,祝年捂着血淋淋的屁股想再钻进去,却被封印上的灵活仿佛烈火似的灼了一下,修源到底是年纪大了,没几招就气喘吁吁,祝年见他横冲直撞往他这儿杀过来,又失魂落魄的躲到婉薇后面,婉薇手里赫然出现闪闪发亮的玄冥赤魂剑,“你知道这把刀杀了多少人?”
修源宅
祭长臣和向阳寻踪觅迹,一路来到了修源长老的宅子,他并没有去找熔铸,而是去了修源长老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钟楼,向阳一脸忧虑的说:“二公子,您不是去找熔铸的么?来这钟楼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祭长臣的手忽然从她身上一拂,向阳就变成了男人,他本来就是男人,只是眉目清秀,装扮起女人来却也有几分妖媚,向阳神色畏惧的说:“属下不敢。”
“熔铸不过是个小罗喽,那天晚上除了绿末,我也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绿末这个女人卑劣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居然会想到和修源长老里串通一气对付苍梧长老,熔铸有点心眼儿,但对于绿末来说,这点心眼儿也只够她自作聪明用的,苍梧长老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族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祭长臣那天晚上发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又向来喜欢看热闹,靖雏儿不在,他自然会替她多多留心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向阳一时也理不清他的想法,“二公子,熔铸她是受了绿末的蛊惑才失手杀了苍梧长老,现在东窗事发了,绿末一定会将自己的罪责想方设法和她撇干净,她能在熔铸身上使出借刀杀人的伎俩,必然是想好了应对措施,况且她还是前飞的妹妹,如今曲啸司不同以往,早在神界取代了伏魔族昔日霸主的位置,前飞他····”
“就是因为霸主所以才不能为所欲为,绿末在活灵界犯的事儿哪一件不是在打前飞的脸?只可惜鬼王被驱除伏魔族,不得再上界为仙,帮不得伏魔族东山再起,大哥又大限将至,单凭我一个人又如何和已成气候的前飞对抗,要不是这些年来我故作花天酒地,胸无大志的样子,早就被前飞盯上了,这丙人还真是兄妹,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祭长臣一想到这儿不禁一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要不是当年孔郡,我哥即使娶了绿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绿末,孔郡才是真正陷我哥于不仁不义,于伏魔族万劫不复的凶手,我哥要不是被她迷惑,也不会为了她背叛了整个宗族,以至于伏魔族节节败退,甚至还抛弃了皇长子至高无上的身份,孔郡死了,那是她罪有应得,为什么不要拉我哥给她当垫背的,我哥虽说脱离了菩心,听说连头发都黑了,如果连这个物质都失去了,恐怕就会和伏魔族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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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属下知道您复仇心切,想重振伏魔族往日繁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伏魔族已落了败数百年,急切行事儿欲速则不达,况且您还利用了靖雏儿对您越发沉陷的感情,她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您让我装扮女人故意与我亲近,我原本以为是您故意让她看到了吃醋,可·····”向阳见祭长臣脸色阴郁,下面的话也就没敢说出口,祭长臣眼里闪过几分纠结和无奈,“伏魔族虽说落败了,不复往昔,但一直还是前飞眼里最大的忌惮,这数百年来一直想尽办法想要将仗魔族势力从神界彻彻底底的剪除干净,我一直违逆本心忍辱负重,哪还有心情儿女情长,走了个孔郡,又来了个叶千灵,左右这个女人也会像当年的孔郡一样再度缠上大哥,她虽然可恨,但她的龙陨心却能在我大哥的大限上力揽狂澜,只要我大哥重返伏魔族,才能保留最后一分能和前飞相抗衡的希望,成大事者又何必拘泥于男欢女爱,反正····反正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作出来诱骗她的假象,想来像她这种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女人,一般男人是不敢近身的,她虽说有几分姿色,但太过重于情义,又受制于她主子的职责,大概从未尝过被男人怜香惜玉的滋味儿,如今我倒也算是成全了她。”
“二公子,其实您也不必这么说,属下能看得出来,您对靖姑娘也是动了真心,我是旁观者,看得最是清楚,您又何必用复兴伏魔族的借口自欺欺人,再说,您和大公子是一母所出,本性上难免有些相通,大公子当年如何为了成全孔郡奋不顾身,靖姑娘虽说不能与孔郡相比,却也是女中豪杰,如今又倾心于您。”
向阳希望祭长臣能想清楚,别一味的沉浸在复兴大业里迷失了自己,“她这朵凌霜傲雪的雪绒花早已被您的热忱焐化了,“她已不是原来的自己,纸包不住火,等您哪天完成复兴大业,又弃靖姑娘于不顾,想来以她的孤傲冷厉的生性,您这别有用心的欺骗,怕会成为她心头永久的伤痛,连恨您的心思都没了,这对靖姑娘来说不公平,况且说句难听的,您当初就是摸清了她的底细才和绿末联手设计她,如果当时没有您在暗中帮了绿末一把,以绿末的那点本事儿也伤不到靖姑娘半分的,上次族长拿狐妖一事向您示威的举动,就是为了显示靖姑娘在她眼里不仅是左膀右臂,还是最重要的亲人,她要是知道您和绿末狼狈···和她一起陷害靖姑娘,毁了她清白,又欺骗她感情,我担心到时候即使由大公子出面调停,她也会真切了您!孔郡当年有多可怕,这位的手段和心睨和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翻起脸来六亲不认,连菩心都被她开肠破肚了,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祭长臣看上靖雏儿无非是因为她在婉薇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她对他的真心超过对婉薇的忠心,就能借着她的手才能将婉薇的龙陨心拿到手,以此来换取祭长澈重返神界的筹码,他利用她是真的,假对她动了心也是真的,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牺牲她来保全自己宗族的荣辱复兴,但花楼一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叶千灵对她的重视早已超出了一般的主仆情义,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功败垂成。
绿末向来阴损,一定不会利用这个把柄威胁她,这也是他当初在现场亲眼看到熔铸杀了苍梧长老却依然袖手旁观的原因,他当初对叶千灵并不了解,只认为她是个徒有其表的替身而已,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她,也高估了绿末,这才阴差阳错的在绿末手里落下了把柄,眼下举步维艰,自己理亏,还得尽量抓住靖雏儿对他的真心当作护身符。
叶千灵并非等闲之辈,很是乖觉,她这么反感他和靖雏儿在一起,难不成已经发现端倪?绿末向来都是个不省油的灯,当初和她合作,也是奔着各取所需来的,如今事态瞬息万变,他又棋差一步,不仅被她牵着鼻子走,还是她最后用来断尾自保的挡箭牌,那就不是作茧自缚,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而是死不瞑目,还得连累大哥祭长澈跟着遭殃,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摆脱绿末,还能减轻叶千灵对他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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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听说实庆南已经来了,三番两次奏请族长将靖姑娘嫁给他为妻,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以绝后患,毕竟靖姑娘如今是您最后的护身符了,没了她,一旦东窗事发,族长她····二公子,不能再错下去了,靖姑娘喜欢的人是你,她嫁给实庆南十有八九是族长为了暂时安抚他,才不得不使得权宜之计,只要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杀了,树倒猢狲散,您帮了族长那么大的忙,她也绝非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一定会不计前嫌,成全你你和靖雏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就算以前的事情暴露了,只要靖姑娘成了您夫人,生米煮成熟饭,她再气愤也奈何不得您半分!”
向阳还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祭长臣走上钟楼,每一步都很沉重,“你都能想到的事儿,叶千灵如何想不到,她是位高权重的族长,又工于心计,谁的算盘能比她敲得更响的?连她都不敢在实庆南身上硬碰硬,你以为杀了实庆南,东南区域各方势力就一哄而散了?实庆南能取得霸权,那是纠集了各方头领的力量,谁愿意屈居人下,他能有今天的势力,必然有他谋权处事的手段,他是叶千灵眼里最大的威胁,却也是她用来维持东南区域稳定的筹码,他活着,大树底下好乘凉,一死,霸权分散,各路头领蠢蠢欲动各据一方,谁不想从中获利,分一杯羹供自己享用,到时候遍地狼烟,天下大乱,叶千灵要面对的就止一个实庆南,她也没有更多的靖雏儿推出去安抚叛乱,眼下实庆南亲自造访,不仅是向叶千灵施压,也是志在必得。”
祭长臣也是在前天才知道这件事儿,靖雏儿从未向他提及过这件事儿,她也很为难,坚守自己的职责就要放弃心爱之人与不喜欢的人成亲,要是坚守真心就得欺师灭祖,背叛叶千灵,也难怪她的情绪总是忽冷忽热,无法取舍,内心倍受折磨,向阳见他神色悲痛,暗示似的说:“据属下所知,实庆南这十多年来一直老老实实的困在自己的地界上,从未与族长打过交道,就是族长接任族长之位那天,他人没来,连个贺礼也没有,靖姑娘一直呆在族长身边,向来寸步不离,他们两个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听说实庆南对靖姑娘是一见钟情,只是这一见太过蹊跷,靖姑娘要是见过他,燕瘦环肥,高矮胖瘦,合不合她心意,多少会在脸上表现出来,而且能成就这么大霸业的又岂能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比及的?自有他的魅力,女人嘛,谁不喜欢事业有成,威风凛凛的男人?”
向阳很会说话,只觉得这其中必有诡诈,“就是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不敢轻易在您面前提及,如果没人在这其中玩花样,故意给实庆南牵线搭桥,二公子,说句您不爱听的,靖姑娘面相虽美,但不苟言笑,眉宇总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厉,谁见了脊梁骨都要冒冷汗的,实庆南就算对她动心,但靖姑娘什么人,人美心善,不有一身好功夫,这就不是寻常女人能比的,更不是说几句甜言蜜语就会芳心大动,飘飘欲仙的肤浅女子,实庆南要真喜欢她,必然小心谨慎,丝毫不岂造次。”
“你是说这所谓的钟情或许钟的根本就不是靖姑娘的情?而是有人暗中作祟,以他人的面眼,移花接木到了雏儿身上?我虽见过美女无数,但神封的未婚妻却是百里挑一的美女,我第一眼看到她都觉得心旌摇荡,实庆南算是和叶千灵在权威上不分上下的霸主,雏儿过于盛气凌人,再漂亮也不是他的雄心壮志能驾驭得了的,再说男人找女人,不过是奔着怜香惜玉去的,雏儿的眉眼无懈可击,还有一股看谁都不像好人的杀气。”
祭长澈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因为别人的权宜之计而变化牺牲品,但他也没人办法左右她的命运,悲痛和酸楚将他的神思搅得天翻地覆,向阳说:“二公子说得对,实庆南的征服欲再强,靖姑娘也不是他用权势就能轻松取胜的战场,他没见过靖姑娘,一定是通过什么画像之类的东西才得见真容,神封的未婚妻出身花魁,花容月貌,秀色可餐,容貌凌驾于靖姑娘之上,想来是有人在画像的落款上做了手脚,让实庆南误以为画像上惊心动魄的美人就是靖姑娘,族长最舍不得她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将她推出去给自己妥协余地,所以才会连番拒绝,这也是实庆南迫不及待来向叶千灵施压的原因。”
向阳知道他来钟楼的原因,听说上一任叫修婵的女族长的亡灵就被神封封印在了龙彩钟内,他眼下举步维艰,只要冒险将她放出来才能对付得了叶千灵,况且本想借着靖雏儿取得她的龙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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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局早脱离了他当初的掌控,他反而受制于绿末,那个女人卑鄙无耻,他不能沦为她任意宰割的替死鬼,只能剑走偏锋豁出去,修正修婵的魂魄经过龙彩钟几十年的封印,早已泯灭本性,变成凶灵,想要驾驭她为他所用,尽量取出叶千灵的龙陨心为大哥争取最后重返神界的出路,他只能铤而走险。
祭长臣在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却还是下不了狠心,靖雏儿要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反过头来替她的主子报仇?手指无意中碰到腰上悬挂的玉佩,上面刻有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她家乡的图腾,这么重要的东西如今送给了他,亦然是表面了真心,祭长臣仿佛看到自己所谓大义凛然背后的卑劣和无耻,他对她所说的每句情话都是事物设计好的,纵然是她这样的人还是中了他的圈套,要不是全心全意投入其中,他也不会顺利就骗到她的感情。
“二公子,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世上也没人能将人活活困死的境地,按您当初的用心,不该是眼下的局面,就是因为千变万化,所以您还有机会扭转局面,实庆南来势汹汹,但族长也不会任由他兴风作浪的,属下斗胆猜测,绿末在神界时就特别喜欢自作聪明,到处挑拨离间,给予别人点小恩小惠就以为能牵制于人。”
向阳见祭长臣犹豫了,他也看出他对靖雏儿动了真心,不想看到他日后为了这件事儿悔青了肠子,当下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分析事态,“想来实庆南对靖姑娘一见钟情的事儿必然也是她挑起的,众所周知,妙宜是神封上神的未婚妻,地几天就要大婚,如今实庆南和族长必然是被蒙在鼓里,实庆南亲自出马就是为了以权压人族长也非柔弱之辈,他要是足够嚣张跋扈,不明就里因为妙宜姑娘和她撕破了脸,族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二公子,您别忘了,这世上除了您对族长恨之入骨,比您更恨的却是这位看似有脑子却是非常没脑子的绿末,她对大公子一直念念不忘,族长和孔郡不分彼此,她就是害怕族长有朝一日会变成第二个孔郡,再次将大公子抢走,所以才费尽心思给她制造麻烦,现在她被鬼王盯上了,麻烦缠身,一点不比您少,等她成了众矢之的,站到风口浪尖上,她什么人,毒手尊前,不择手段,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说什么做什么,谁还信她,要是将您给咬出来,您打死不承认,就说她疯狗乱咬人不分好坏,再说了,靖姑娘那么喜欢你,当然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了。”
向阳头脑灵活,比绿末好用多了,祭长臣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他太忌惮已经变成疯狗的绿末会拿这件事儿在靖雏儿身上大做文章,到时候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了,所以不是想在修婵身上动心思。
“至于大公子能否重返神界,不在您的算计之中,只要您想方设法让族长对大公子动了心,当年孔郡为了大公子差一点就将整个神界夷为平地,这事儿您是亲眼目睹的,尤其是前飞的父亲,还被孔郡当众打了耳光,颜面扫地,前飞再有能耐不也在伏魔族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曲啸司如今是神界霸主,但这个羞辱却不是用繁荣昌盛就能洗脱得了的,爱能融化一个人的心,也能毁天灭地,孔郡就是最好的例子。”
向阳扶着祭长臣的胳膊往回走,“孔郡甘心受诛,那是因为不想让大公子为民,她还有那么多帐没收回来,这才借着叶千灵浴火重生,眼下不同的是,大公子将她和孔郡分得太清楚了,只要您想办法让大公子分不清楚,再加上叶千灵对大公子本就有那层意思,只是她自己还察觉不出来而已,他们干柴烈火,久别重逢,当年轰轰烈烈的情感不是又能在他们身上延续下去,这一次叶千灵的手段比孔郡更狠,绿末在她身上翻不出几朵浪花的,反而还得被她这潭深水淹死。”
“没想到你对她的评价还真高,不过说得也不无道理,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才是这个世上最牢不可破的结盟,现在我大哥时日无多,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留住他的,到时候我再旁敲侧击,稍加提点,不用我亲自动手,她自己也将心甘情愿将龙陨心剖出来给我大哥续命的,只是雏儿·····我该拿她怎么办?如果我再和她纠缠下去,不管实庆南会不会因为绿末的挑拨就和她撕破脸,如今他来了,雏儿就别无选择,只能嫁给他将这场火急时灭了,以防发生更糟糕的局面,实庆南迟早都会发现我和雏儿的关系,要是因此迁怒于她,怕是她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我····向阳,你说我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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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现在靖姑娘眼下也只能暂时嫁给实庆南了,而且二公子也左右不了这个局面,不如您向她开诚布公,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告诉她,一来能让她死心,二来您也不必为日后事情暴露而终日担惊受怕,族长也向来反感你与她来往,您只要极力在大公子身上下功夫,当初的用心或许还有几分挽回的余地,毕竟眼下能救大公子的,也只有族长了。”
向阳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栗,祭长臣甩开他的手,“伏魔族当真是落魄了,我利用女人的感情来自保,连宗族东山再起的事儿还得依靠我最讨厌的那个女人,其实我不该恨她,要恨只能恨我自己没用,连喜欢的人都保不住,还得顺着事态将她推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祭长臣看着自己手上伤疤,他失去了法力,即使之后通过的别的办法将失落的法力找回来,这道疤痕不会消失,将会永远跟着他,这还不是更可怕的,毕竟不痛不痒,只是难看了一点,他害怕靖雏儿一旦知道真相,知道当初绿末刺伤她的那一剑也有他一半功劳,又故意喂她血,骗取她的感动,那天喝的酒里下了药,骗取她的名节,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每一句话,每一个暧昧,都是为了将她拖入精心布下的陷阱。
“向阳,其实在我得知实庆南想要娶她的消息时,我还心存侥幸,以雏儿在叶千灵眼里的份量,她就算穷途末路,也不会牺牲雏儿来保全自己的地位,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她,实庆南此次前来,不娶到雏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绿末····如果不是绿末在画像上偷梁换柱,或许····就算没有她从中作梗,雏儿也不会原谅我的欺骗,那些真心话就一文不值,变成别有用心的谎话了,和阳,你相信我,之前是骗她没错,但后来我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
“二公子,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熔铸的事儿该怎么办?她才是杀害苍梧长老的真凶,不过绿末这个女人向来反复无常,又咬住你的把柄,现在还不是您向靖姑娘开诚布公的时候,再加上修源长老野心勃勃,想来也是借着当初人鱼族惨案以及苍梧长老的死一起向她兴师问罪,光是执焰的死就够她喝一壶的。”
向阳还是担心绿末会钻空子,“按理说您该将罪魁祸首熔铸推出去给族长解围,顺便再将真正给她出谋划策的绿末给咬出来,她就是个小人,一定会为了自保将您恶意欺骗靖姑娘的事儿给抖搂出来,要是实庆南再知道靖姑娘早已失身于你,这把火要是烧起来,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活灵界可能真的就要天下大乱,唯独绿末却能趁乱捡回一条命,还能隔岸观火,二公子,无毒不丈夫,反正熔铸就在修源长老的地窖里锁着,只要杀了她,就能暂时安抚住绿末,只要她不咬出您,您才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这事儿就交给属下来办,您还是先回去与靖姑娘汇合,她眼下也是您的制胜王牌,千万不能再将她丢了。”
“那你小心点,速战速决!万万不可留下一丝马脚。”祭长臣回头看了眼顶楼上颜色古旧,色彩阴沉的巨大龙彩钟,还好向阳的话及时提醒了他,这才没有在慌乱中铸成大错。向阳直奔修源宅子,祭长臣也急匆匆的往回走,赶去与靖雏儿汇合,这时从龙彩钟后面走了一抹纤丽身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受了祭长澈托付来助祭长臣一臂之力的素瑶。
她没想到祭长臣竟然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女人的情感为自己保驾护航,倒是和浩然凛然的祭长澈一点也不像,熔铸死了虽说能暂时安抚绿末,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已做错了一步,要是真将熔铸杀了,错上加错,彻底沦为绿末的筹码,他以后还能说得清么?怕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绿末的控制。
素瑶先前还在龙彩钟附近发现一个行迹可疑的身影,他一直躲在暗中目不转睛的盯着龙彩钟,整张面容也都隐没在巨大的斗篷里,隐约露出的下巴上却暗红色的,看上去很像被烈火焚烧后留下的疤痕,粗糙扭曲。
大白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多半是面目全非,被毁容了,素瑶在来之前就听附近的居民议论过,说是龙彩钟内封印着上一任族长修婵的亡灵,对于她的死众说纷纭,有说她是被自己的哥哥修源长老逼死的,有人说是她骄纵荒淫,后宫养了很多男宠,其中专宠一个叫褚英的男人,纵欲过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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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现在靖姑娘眼下也只能暂时嫁给实庆南了,而且二公子也左右不了这个局面,不如您向她开诚布公,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告诉她,一来能让她死心,二来您也不必为日后事情暴露而终日担惊受怕,族长也向来反感你与她来往,您只要极力在大公子身上下功夫,当初的用心或许还有几分挽回的余地,毕竟眼下能救大公子的,也只有族长了。”
向阳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栗,祭长臣甩开他的手,“伏魔族当真是落魄了,我利用女人的感情来自保,连宗族东山再起的事儿还得依靠我最讨厌的那个女人,其实我不该恨她,要恨只能恨我自己没用,连喜欢的人都保不住,还得顺着事态将她推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祭长臣看着自己手上伤疤,他失去了法力,即使之后通过的别的办法将失落的法力找回来,这道疤痕不会消失,将会永远跟着他,这还不是更可怕的,毕竟不痛不痒,只是难看了一点,他害怕靖雏儿一旦知道真相,知道当初绿末刺伤她的那一剑也有他一半功劳,又故意喂她血,骗取她的感动,那天喝的酒里下了药,骗取她的名节,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每一句话,每一个暧昧,都是为了将她拖入精心布下的陷阱。
“向阳,其实在我得知实庆南想要娶她的消息时,我还心存侥幸,以雏儿在叶千灵眼里的份量,她就算穷途末路,也不会牺牲雏儿来保全自己的地位,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她,实庆南此次前来,不娶到雏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绿末····如果不是绿末在画像上偷梁换柱,或许····就算没有她从中作梗,雏儿也不会原谅我的欺骗,那些真心话就一文不值,变成别有用心的谎话了,和阳,你相信我,之前是骗她没错,但后来我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
“二公子,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熔铸的事儿该怎么办?她才是杀害苍梧长老的真凶,不过绿末这个女人向来反复无常,又咬住你的把柄,现在还不是您向靖姑娘开诚布公的时候,再加上修源长老野心勃勃,想来也是借着当初人鱼族惨案以及苍梧长老的死一起向她兴师问罪,光是执焰的死就够她喝一壶的。”
向阳还是担心绿末会钻空子,“按理说您该将罪魁祸首熔铸推出去给族长解围,顺便再将真正给她出谋划策的绿末给咬出来,她就是个小人,一定会为了自保将您恶意欺骗靖姑娘的事儿给抖搂出来,要是实庆南再知道靖姑娘早已失身于你,这把火要是烧起来,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活灵界可能真的就要天下大乱,唯独绿末却能趁乱捡回一条命,还能隔岸观火,二公子,无毒不丈夫,反正熔铸就在修源长老的地窖里锁着,只要杀了她,就能暂时安抚住绿末,只要她不咬出您,您才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这事儿就交给属下来办,您还是先回去与靖姑娘汇合,她眼下也是您的制胜王牌,千万不能再将她丢了。”
“那你小心点,速战速决!万万不可留下一丝马脚。”祭长臣回头看了眼顶楼上颜色古旧,色彩阴沉的巨大龙彩钟,还好向阳的话及时提醒了他,这才没有在慌乱中铸成大错。向阳直奔修源宅子,祭长臣也急匆匆的往回走,赶去与靖雏儿汇合,这时从龙彩钟后面走了一抹纤丽身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受了祭长澈托付来助祭长臣一臂之力的素瑶。
她没想到祭长臣竟然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女人的情感为自己保驾护航,倒是和浩然凛然的祭长澈一点也不像,熔铸死了虽说能暂时安抚绿末,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已做错了一步,要是真将熔铸杀了,错上加错,彻底沦为绿末的筹码,他以后还能说得清么?怕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绿末的控制。
素瑶先前还在龙彩钟附近发现一个行迹可疑的身影,他一直躲在暗中目不转睛的盯着龙彩钟,整张面容也都隐没在巨大的斗篷里,隐约露出的下巴上却暗红色的,看上去很像被烈火焚烧后留下的疤痕,粗糙扭曲。
大白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多半是面目全非,被毁容了,素瑶在来之前就听附近的居民议论过,说是龙彩钟内封印着上一任族长修婵的亡灵,对于她的死众说纷纭,有说她是被自己的哥哥修源长老逼死的,有人说是她骄纵荒淫,后宫养了很多男宠,其中专宠一个叫褚英的男人,纵欲过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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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说她和族内很多族长都有光不得光的私情,无视法规禁忌,祝年长老是受了别人指使才在行刑中对修婵动了手脚,修婵没能熬得住刑罚就死在了牢房,神封因此也没彻查此事,只是将她的亡魂封印在了龙彩钟内。
很多人说修婵族长死得不明不白,化作了厉鬼,每到她的忌日,四处的邻居都会看到她遍体鳞伤的站在牢房门口徘徊哭泣,阴风阵阵,不仅是百姓看到,连神封都惊动了,一时间流言四起,百姓惊慌不安,纷纷举家搬到稍远的他处生活。
后来谣言越传越离奇,修婵几乎变成了嗜血残忍,无恶不作的凶灵,神封只好用龙彩钟将她的魂魄镇住,随着时间流转,或许真是龙彩钟将她弑杀了,之后每逢忌日,修婵的鬼魂就再没出现过,修婵族长闹鬼事件这才尘埃落定,逐渐被人淡忘了。
素瑶也听说修婵死去没几天,她专宠的那个男人褚英也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死在了修婵专门为他修建的楚留宫,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听说祝年长老将那儿买了下来,又拔起建了一座私宅,但常年无人居住,如今也变成了一座杂草丛生的荒屋。
出云宫
“族长,别杀我!”祝年眼神畏怯的看向被许诺缠住的修源长老,眼里跃跃欲试,似乎藏了一个就要喷薄欲出的秘密,婉薇看出来了,“刚才我给许诺的封赏你可听明白了?论起来,你是这些人里和修源长老走得最近,也是替他助纣为虐最勤快的一个,我要是不杀你,怕是平不了民愤,再说了,你和许诺不一样,他是一时糊涂才会被修源利用的,如今又是第一个弃暗投明的人,你明知道他谋权篡位还····对了,当年族长的死你得付一半的责任。”
“是他逼我那么做的,我不做,他就要杀我全家,族长,当年我还收集了他谋反和杀害族长的证据,整理成册,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去神封上神那儿揭发他,可族长死了之后,上神就将事物都交给苍梧长老打理,一直不问事世,修源长老想方设法和他攀上交情,取得了他的信任,我手上可以指证修源长老的东西根本派不上用武之地,就一直藏在地窖里,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祝年也不知道那三大罪证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不过那天晚上他却看到一个奇怪的影子,心里一直有个猜想,却又不敢多想,毕竟那个人早已烧死在了楚留园,就是他的老宅。
以前是族长和他经常私会的地方,族长死后,修源就将他锁在了房间里,又逼他将他活活烧死,祝年就往房里扔了火把,他胆子小,在火势没有完全起来之前就躲起来了,第二天早上回来时,楚留园早已变成一堆废墟,他花了重金在原来的地基让又重新拔起一座宅子,因为做贼心虚,从未住过,在罪证失去的那天晚上,他却在无意中发现他的影子在地窖门口一闪而过,之后东西就不见了,再也没找到。
修源发现他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事儿,将他捆起来严刑逼供了十五天,直到他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修源才相信东西真不在他身上了,但他也却不相信东西被一个死去的人偷走了,定是有人假扮了他遮人耳目,修源甚至还在楚留园门口设坛作法七天七夜,以彻底消除那人的残魂来找他报仇雪恨。
“他叫褚英,是修婵族长最宠幸的男人,她后宫····您也可以像她那样将喜欢的男人养在后宫里”祝年一脸讨好的说,婉薇看了眼修源,见他节节败退,似乎神智也开始迷糊,祝年趁机又说:“族长,我的意思是说······”
“把你的意思收起来,你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意思还有什么用?眼下的局势你是看见的,修源长老谋权篡位,我的族长位置保不住,你的脑袋也别想保住,那三本书卷在哪儿?东西是你藏的,你要是不知道,恐怕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了!”
婉薇明白,修源相信东西不在他手上,那么这三本书卷就一定没在他手上,不知道归不知道,但东西总归是在他手上弄丢的,有可能是谁偷的,他心里多少有点数,只是不确定而已,就在这时,许诺忽然惊叫一声,被修源一剑刺中了后心,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倒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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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婉薇疏忽大意了,她能抵挡得住修源身上的东西,但小灵人只承载她部分法力,驾驭不了那东西的邪力,修源似乎也发现许诺的反常,小灵人也在剑光中四分五裂,小灵人与她是连心的,如今受到邪力反噬,她多多少少也会受到牵制,罩在桌上四周的封印消退,婉薇有些神志不清,有气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封印随着她受制的灵力终于溃败,祝年见婉薇靠不住了,修源眼下也不会放过他。
婉薇手上麓雪见的毒箭逐渐从指甲上飞射出来,修源一把将祝年扯了过来,又随手从桌子底下拉过一个人,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四处飞溅的血光中滚落下来,吓得祝年几近昏厥,婉薇原本是对敌得过混灵珠的牵制,但小灵人已被灵珠反噬,也牵累到其他灵人,这才致使她受到殃及。
“别杀我,你就看在我这些年为你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那三本书卷····一定是褚英,一定是他偷走的!”祝年长老看到就滚在他面前的人头时,目光发直,全身颤栗,仿佛病入膏肓快要死了,修源满沾鲜血的脸上犹如恶鬼,气急败坏的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是被你烧死了么?你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找到了尸体,怎么还能将你的书卷偷走?当时你怎么不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尸体,只是估摸着当时那场大火那么大,整个大殿都被烧成了一堆废墟,褚英多半是挫骨扬灰烧没了,我就没敢跟您说实话,修源长老,书卷被盗那天,我的确在地窖门口看到一个和他相似的身影出现,只要他活着,你再宽限我几天,我定能将他捉拿归案,将他偷走的三本罪证销毁,求您高抬贵手别杀我!”祝年就是个活脱脱的两面派,见形势不对立刻转移立场,婉薇神智涣散,手里的玄冥赤魂剑也掉到了地上,听到动静的人都随之颤栗,修源指着地上的玄冥赤魂剑说:“把剑捡起来,把她的两只手给我砍下来,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多管闲事儿!”
“可她是族长!”祝年惊慌失措的说,修源一脚将他踢翻,“族长?没了手的族长还能是族长么?我要让她亲自将族长之位让给我!去,不砍下她的手,我就砍了你的脑袋!敢被迫我,掉脑袋还是痛快的,这些叛徒,我现在不会杀了他们,等我坐上族长之位,就他们千刀万剐,株连九族!”
“我砍,只要你不杀我,就是砍了她的脑袋我也照做。”祝年拿起地上的玄冥赤魂剑,摇摇晃晃的走向婉薇,双手举起,刀光闪闪,修源走到她面前冷笑说:“五十步笑百步,刚才你在嘴头上赢了我一局,将和我站在一条船上的人都拉到你的阵营里与你同仇敌忾,可那又怎么样,你说得没错,这些人趋炎附势唯利是图,就是有欲望所以才好控制,如今这局面比我想像中的更好。”
修源说着就将那只五光十色的混元珠拿了出来,鹌鹑蛋大小,精致而玲珑,他忽然捏开她的嘴,将混元珠塞进她的嘴里,这样才能彻底乱了她的心智,她在人鱼族大开杀戒的事儿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名,他就是要让她再度变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这样他铲除妖女的借口就能师出有名,彻底取代她成为新任族长,婉薇的龙陨心已完全融合,不会再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但这混灵珠已完全牵制她的灵力,令她神智昏蒙,况且这本就是下作之物,会暂致使她泯灭心性,嗜血好杀,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凶灵同,修源向祝年悄悄递了个眼色,又将她两只软绵绵的胳膊摊放在桌子上,玄冥赤魂剑锋利无比,只一下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这两只细皮嫩肉的小手齐齐砍下。
凤冥夕面对鬼王的质问哑口无言,妙宜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妙秋早已吓破了胆,瘫坐在姐姐身边,念生的伤口已被玄赭包扎好了,虽说包扎的不是很好,却也能真正的帮到别人,鬼王看在眼里也觉得安慰,只是越发觉得对不住书轩了,玄赭是因为遇到他才会那么快乐,他也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开心过,玄赭走到鬼王面前,低声说:“爹,你是了解他的,他不会做对不起族长姐姐的事儿,上次族长姐姐那么难过,多半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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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意思,权利是他亲手交出去的,自然不会受了别人几句怂恿又想争权夺利。”鬼王是知道凤冥夕是婉薇用来冒名顶替神封用的,自然不能将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凤冥夕万万没想到,妙宜想要谋权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还在鬼王手里落下把柄,眼下也是百口莫辩,妙宜爬到鬼王面前,“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他受了重伤,鬼王大人,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听信小人谗言,险些犯下大错,还请鬼王大人赎罪!”
“你和神封过几天就要成婚了,不管怎样,也是受人敬仰的神封夫人,名誉地位都凌驾于族长之上,族长见了你还得恭恭敬敬的给你请安,荣华富贵必然是少不得的,挑拨离间多半都是有迹可循,你必然是被小人抓住了把柄,与其说是受了小人挑唆,不如说是对小人言听计从,”鬼王一眼就看出妙宜身上的不同,想来她能有今天自然有贵人相助,诱骗她和婉薇夺权的,势必也是这位贵人,妙宜大惊失色,眼里闪过几分心虚,凤冥夕对她真实身份心知肚明,鬼王眼力毒辣,火眼金睛,怕是从她身上看出了端倪,妙秋哭着说:“不关我姐的事,其实是····”
“你急什么?审完了你姐,就轮到审你了。”玄赭说完就将手里的转心针递到父亲手里,“爹,我从她后脑后面发现了这个。”
“菩心的转心针?”鬼王一眼就认得这细长而阴毒的东西,玄赭神色一震,妙宜也吃惊不少,妙秋怎么会和菩心狼狈为奸?凤冥夕也没想到妙秋看上去没头没脑的,原来还是菩心派来安插在婉薇身边的眼线,她又是妙宜的亲妹妹,如今妙宜谋权篡位的罪名已经坐实,他与妙宜三天后成婚。
这么多层关系梳理下来,他和菩心就是没关系也得因为妙宜而沾上点关系,况且当初神封也是借着菩心修炼龙陨心之便才使得活灵界灵力大盛,与其说是托了魁蝠鼎的福,说是托了菩心的福也是无可厚非,林要种种,关系错综复杂,再加上妙宜和菩心里应外合的事儿,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他这回真是吃了哑巴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心里不禁一阵泛起滚滚暴怒,血气在体内随着怒火横冲直撞,牵连到了伤口,脸上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双手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紧紧抓在椅子的扶手上。
他心性沉稳平和,再生气也不会大动肝火,他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似乎在火头上推波助澜,或许是对妙宜太失望了,当下也没多想,他腰上还悬挂着妙宜亲手为他制作的香囊,淡淡的薄荷味气味清爽怡人,令他有些混乱的神智清醒了不少,但内心的炎热却还在不断蓄积,香囊里由于放了被妙秋偷偷置换了的嗜血珠,比一般的香囊要重,从他腿间滑落,直直的垂在腰上,显得沉甸甸的,妙宜曾告诉她,里面放了水灵珠,可以助他恢复伤势。
“是绿末。”妙宜不敢多说,生怕被鬼王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穿了真实身份,如果是这样,她就没办法和凤冥夕成亲了,鬼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绿末?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她能在你身上找到利用价值,想来你是受恩于她,对了,听说你是花魁出生,还是百年一遇的。”
“是!”妙宜战战兢兢的说,看着凤冥夕下意识往回退的脚,看来什么都要瞒不住了,鬼王说:“你们那地方的风土人情,我多少听闻一些,神封也曾是我府上的常客,据我所知,能被选中花魁的,除了在容貌上有着苛刻要求外,必须德才兼备,温柔贤淑,拿去当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够份量的。”
“爹,你看她哪里像花魁,一看就是红颜祸水,她哪里漂亮了,又没长三头六臂,还不是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妙宜的的确确漂亮,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玄赭本来也很美,但往她身一站,有了对比,难免会稍显逊色,书溪拉过她的手笑着说:“你人美心善,堪称天下第一,她算什么,不过是皮相稍稍漂亮了点儿,心里却蛰伏了一只翘着毒针的蝎子,你看神封大人的脸色,分明是被她这只毒蝎子蛰了,脸色发黑,连印堂也黑了,怕是中了剧毒,还没成亲就打着神封夫人的旗号到处耀武扬威,要是真成了亲了,怕是哪天看族长姐姐不高兴了,趁着月黑风高,一刀就····”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2 04:48:02
“爹,她今天敢和族长姐姐争权,明天就敢杀了她!目中无人有恃无恐,这还得了,你千万别让他们成亲!这女人太狠毒了,就是个祸水,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还敢推脱责任,我以后还琢磨着常来和族长姐姐作伴,她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又说了她这么多坏话,她一定会怀恨在心,爹!你认识那么多漂亮姑娘,你就再给神封上神再挑个未婚妻不就好了!这个狐狸精是万万要不得的。”
玄赭担心婉薇也会随时遭到她暗算,上次她来孤岛时说自己被抛弃了,她也听说不少风言风语,说是婉薇和神封关系暧昧,或许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妙宜利用美色迷惑了神封,婉薇这才那么难过,鬼王听她这么一说,脸上一阵尴尬,“你别乱说笑,我什么时候认识别的姑娘。”
“我知道爹心里只有族长姐姐一个人,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不会跟她讲的。”玄赭握紧鬼王的手,书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渊君一直说鬼王不近女色,看来鬼王大人这是想开了,这没什么躲躲藏藏的,只是您什么时候和族长姐姐在一起了。”
“这件事儿是这样。”玄赭来了兴趣,鬼王脸上只是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心虚,当着凤冥夕的面也没做解释,只是令他奇怪的是,凤冥夕不动声色,似乎早就知道了,所以并不稀奇,倒是妙宜脸上的惊讶几乎将害怕覆盖。
玄赭将一脸好奇的书溪拉到一边,将自己如何得知的前因后果细细讲来,不时一阵嬉笑,凤冥夕对婉薇谈不上恨,但她那么快就移情别恋,还和鬼王在床上做出苟且之事,将他们的感情当作儿戏,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么荒唐可笑的羞辱会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身上,怒火中不禁多了几分对婉薇的怨恨,抓在扶手上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花魁是用来祭祀的,你们那儿与世隔绝,灵力贫乏,自然是不太平,以为是妖魔作祟,因此让愚昧无知的巫师钻了空子,将容貌和品性最好的女子选为花魁,烧死了献给妖魔,以平息祸乱,如果你是品性端庄的花魁,又岂会混淆黑白,是非不分?”
鬼王一眼就看出妙宜身上看似滴水不漏却还是留下端倪的移动大法,这是曲啸司最下作的法术之一,也是绿末常用的伎俩,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你刚才也说是受了小人谗言,说明你明明知道对方是个小人还与其同流合污,你野心那么大,竟然觊觎族长的权势,这就不是简单的谋权篡位,而是对族长动了杀心,想除之而后快,这是受选花魁该有的品性?”
鬼王见凤冥夕的神色越发阴沉,但还是不动声色,想来他对妙宜的真实身份早就了然于心了,看来这个人多半是他的红颜知己,为了保护她才没有揭穿,或许他对花魁的脸也是真动了心,再次看向妙宜,“绿末是什么人我清楚,曲啸司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卑劣法术,我也清楚,想来神封真被你这张天衣无缝的脸给迷糊住了,只看到花魁的美色,却不知道躲在花魁面皮下面又是一张什么样的嘴脸。”
“我是···我是···”妙宜刚要招供,凤冥夕忽然站了起来,“她是我的未婚妻,不管她犯了多大的罪,该受什么惩罚,半分也跑不了她的,我也不会包庇她,鬼王大人,我敬你才尊您是大人,论起来我是我的家务事,我在没成婚之前,这儿还是由我说了算,叶千灵是我亲手扶持上来的没错,但她之前却当着我和我未婚妻的面说过,成亲之后就要我隔离一切权势,还要将我们夫妻二人囚禁在孤岛上终身不得出入,你说我让她当这个族长岂不是引狼入室?断了我自己的后路,妙宜的确是受了小人蒙蔽才想起要夺权的,但鬼王大人也得清楚,如果没我的支持,她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
“神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书溪不可思议的说,“妙宜是你的未婚妻,你总不能因为想要保护她就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再说了,这儿也没有旁人,鬼王大人说到底也是个外人,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总不能仗着自己的威名反客为主,不把您放在眼里,惩不惩戒那是您自个儿的事,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我们也无所谓,事情是因为妙秋才引起的,我们的念生朋友也在这件事儿上受了伤,总得讨回点公道。鬼王大人的胳膊再长,不过是替我们这些小辈出面把事情问清楚而已,又怎么管你的家务事儿,你把鬼王大人说得也太平易近人了。”

楼主:紫慕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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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05-06 08:54:04

更新时间:2021-04-02 04: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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