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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缘结难解》张家失忆瓶×推算狂魔邪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其实吧,总有些感情,不随时间而变化,他一直都在路上,无终无结,无始无灭,穿过百年的光阴,再次与你重逢。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hello,大家好,这里依旧是阿毓,之前因为身体原因退圈了一段时间,但是既然决定回归,就一定要拿出最满意的作品来呀
所以也就有了这篇《缘结难解》大纲已经完善优化得没有问题啦,第一卷也已经基本弄完啦,希望大家放心入坑啦。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我是阿毓,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老规矩,在开文之前,磨叨几句。
在构思这个文章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吴邪真的知道多一点,不被保护的那么完美,他是不是早就会破了这个局,是不是就不用再苦等那百年光影,是不是就不用再害死任何一个人呢?
但是,那个冷静地把一切都处理的干净漂亮的人,还真的是吴邪吗?
百年前因着他,他被送到无边波涛的海上,被命运抛弃,被时间流放,步步算计,推演出百年后的剧目,在幕后倒下,虽然听不到观众的叫好与掌声,但是在他生命枯竭的那一瞬间,那个曾经缠绕着他们千年的局,终于,不用再拘着他们了。
不过是区区百年,我想,他们等的起。
这话虽然说的好听,把往事留在风中,自己干干脆脆的抽身而退,留下泛黄的回忆淡入尘埃,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可以做到呢?
所以他们只能去抗争,去在夜阑人静的时候独自缅怀自己的情,第二日起来,他们还要面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命运。
不过在这里老吴也说过,他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亡是既定的,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概率而已,所谓的‘命’不过是一切的既成事实,在它成为事实之前,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反反复复地推演着百年后的一切,在无人寂寥的巴山夜雨时,想象着共剪烛花,再次相会的情景。
有那么多的人,因为怯懦,所以错过,人生不过也就是区区百年,当无愧于天地,更应无愧于自己……
和无愧于自己深爱着的人。
人生本就是浮生梦一场,滚滚红尘 勃勃野心,蝇营狗苟,谨小慎微,又怎抵得那沧海一笑,醉里狂歌?
随不得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年少英雄,可苟且半世,是否也应当求得个长相厮守?
那本该是擦肩而过的人,却成了肩头永远洗不下的刺青,讽刺而又可笑,但却值得用一生去等候。
那枚沾了血的铜鱼,那刻着自己名字的刀,那雪山深处的壁画,最后指向的,究竟是什么?
总有些感情,随生随灭,不知终结,一直走在路上,不知终结。它也曾向死而生,也总有些人,愿意为了那样一些虚无缥缈的情熬干自己的心血,青丝白发映在镜中,耄耋之年,若能执手而立与风雪中,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仍然分明,而光阴的两岸,终究无法以一苇杭之。我知你心意,无需更多的言语,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岁月做衣锦华服,于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离去。
百年之后,可还曾在梦中见你?
……
其实这个文章是我在16年就开始着手构思了的,大纲列出来也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柜的最后,压着青春的荒芜,说实话,从考场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许多梦,被蒸腾着汽化的声音,飘散在这个六月,在肩头鼻翼间,尽是无端的感伤。
不过就像是文中的瓶邪一样,无论面前是什么样的困难与未知的迷茫,总有勇气,去前行,去唤醒远方的梦。
以及,阿毓出品,坑品还算是有保障的。
最后,还是老规矩,看文不可以白白的看,来自毕业生的怨念,要回答问题滴,答案会在明天更新的前面放出——
Q1:汽化是放热反应还是吸热反应?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 北周·庾信《题结线袋子》
百年前的因,百年后的果。
那段尘封的回忆,开启往日的迷离,你可还在等着我?
只道是,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第一卷·春之卷
第一章· 颠倒百年事起时,问君何能护周全
卯时三刻,凝雾而露重。
正是深秋露重的时节,难为地教人在这朦胧的晨日里,有些辗转反侧地黏在塌上,懒洋洋地佯寐着,闭着眼听那露水慢慢凝集在那花枝间的声音。
雾气透过窗子,浓浓的透出几分氤氲开的缠绵,若换做是在那寻常的日子里,任这阳光被红木的窗割碎成一块块的,织成一件光与影的衣,披在他的衾上,裹挟住带着朝露的梦,他也不一定会乖乖的起来……
环顾四周,室内倒是干净整洁,只是阴森森的没有半分人气暖和着,塌上凌乱着被衾,他伸手披上衣服,胡乱的拉扯着褶皱,月白色的衣上衮镶着黑色的金边——此时却是皱巴巴的一团,一如他的眉心。
望着窗外奶白色的万物,他也唯有报以苦笑——此般,当真是睡不下去罢了。
披上衣服,书案前是昨夜剩下的宣,干涸的墨迹上凝固着昨日的寒,信手在纸上胡乱划拉着胡桃木的笔杆,倒也根本不在意究竟是写了些什么。
——上面还是罗列等式与可能性的的算草,下面就是“云随雁字长”的闲云野鹤,后一句却成了“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离人的哀怨思念。
也难怪当时流辈中举的乡人也曾说他文法间野趣横生,倒也自成一派“不求甚解”的古人潇然。
这话当年他听来只当做是对他所谓的无意功名的嘲讽,如今看来,诗人有诗谶,这文人也有一语成谶的精准啊。
倒是教自己这个每天用大把的算式去推演可能性的人,有些无地自容的了。
思及此,他也难为地勾勾嘴角,来到这里,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是这么久了。
当初就曾听路过家乡的行道之人说起过,说这过了秦岭大川,一切的一切,都是不一般的。
是战火纷飞的流离动荡,
是太平盛世的安定祥和,
是万里层云的千山暮雪,
是北疆风雪筑银城,
却绝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南国烟雨润河堤的春日熏风……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悄悄地改变着,是才子佳人的海誓山盟,还是戏语痴人的花前月下,又或是边关孤城的冷月清晖,血染黄沙?
如今来到这里不过是一年之余,可他却像是走过了浮世变幻,走过了白云苍狗,人情冷暖,如云往事,有多少的情缘难尽,又有多少的爱恨难割?
当今一一历数,竟也是宛如隔世,西州的吴侬软语,绿江南岸的晓春来临,那一寸寸的时光,不经意间也已在那岁月流光,云山万里间,融在了那人的眉眼间。
添饱了墨的毫尖颤颤巍巍地悬着一滴墨汁——仿佛是在嘲笑他此时胡思乱想着的,那难以平复的心。
“啪嗒。”
门被人小心推开,纯彦的古墨也凝集在了纸间,晕开了过往的闲云往事。
“回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收住指间的笔,随手盖住凌乱的纸,墨滴顺着倒影在夹隔指间,映出他皱着的眉也如窗外的雾晕散在了那人的身影中。
那人却进了门,一语不发的把草油纸放在他刚收拾好的书案上,转身便坐在了太师椅上半眯着眼小口地啜饮起茶水来。
他倒也不恼,却也无心顾及那包点心上的纸绳,只是伸手去摸那抽屉,轻描淡写地问——
“比我预估的时间晚了些,是我的原因,因为今年露水大,不排除从外家进山的那条路被封了的可能,虽然以你的目力出入应当自如,但是那往日里进出给本家送时令蔬果的老汉,却未必会选择那条路,若是那人绕了路,可能会在右院里碰到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眼中的一派漫不经心却早已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担忧——毕竟,这是他计算的错误,而不是误差,如此重要的条件被忽略,确实是可以使他后期的推演全盘崩溃。
“无妨,雾重,我在房顶上姑且一避便可。”那人站起身来,在他的手心里放入那平日里他修剪花枝用的剪刀。
房上……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半晌,才抿了口面前的茶。
若是着实说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也还是因为房上,那时一方面是那人的伶俐身手,另一方面也脱不了自己的心血来潮。
所以看来啊,不管他怎么算计,到最后也难抵这缘分二字吗?
……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巧合得有些荒谬,不过无巧不成书,不然,现在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里悠然喝茶呢?
不过是那日他才来几日,夜里忽然想要小解,环顾了四周,竟然连个夜壶都没有,心里暗骂了这张海客的办事不靠谱——似乎就是对张家人没来由的偏见。
不过少年人的心性嘛,总归是向前看的。
便想出个法子,说是到了晚上便不许出去,可只有外面有个如厕的地方,如今已是敲过了三更,若是按着旧历,此时也算是早上了。
何不钻他个空子?他笑了笑——有些反抗,还是在暗地里,无声中比较有效果。
他仔细计算了一下理论上返回的最短路径【没错就是做对称点或者是垂直平分线……】以及不发出声音为前提下的最快速度。
可是他千没算到万没想到,就是这短短的一段路,还会出这样的岔子——
其实前半段都是无比的顺利,直到他小解出来,打个呵欠,目光却不小心瞟到了一个人影。
一个……人影?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一个……人影?
正当他微微张着嘴,皱着眉,正在为刚刚的黑影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一个闪着异色光芒的东西,径自掉进了他的口中!
而好死不死的,偏偏他此时也还因为吃惊而没来得及合得笼嘴。
心说这玩意千万别是什么重金属,不然自己这年纪轻轻的怕是就该被人说是吞金自尽之类的,出殡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说的。
出乎意料地是,那东西却是立刻融化在了口中,粘膜接触之后离开消失了,这东西也不由得让他皱皱眉头——按照江湖上的传闻,这种东西多半都是什么灵丹妙药之类的,自己现在真是随了自己爹和二叔的大名——一穷二白的,这黑衣小哥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这若是叫自己赔……
正想着,身后是纷乱杂沓的脚步声,他心里暗道糟糕,却只见那道黑影从房上跃下,带着他隐到了那黑影中。
诚如上面所反应的,他这人有个毛病,一旦静下来就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如今靠着这个一身黑衣的人,被紧紧捂着嘴,身体被牢牢禁锢,可是脑子却转的飞快,估计要是再不放开他,这脑子啊,待会就该飞上天去了。
待到人声散去,那人才松开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他。
而此时此刻,他也算是心中有了几分底,反而大大方方地直视着那人的眼道——
“你就是住在那西南屋的小哥吧,从来没见你出来过呢。”
那人也不说话,微微皱眉,见吴邪顿了顿,搔搔头,继续说“也不是别的,就是你那屋子不知为什么是松木的,松木本就喜阴,西南角又是总不见太阳的地方,潮湿得紧,久而久之就是有一股子松香味,刚刚你……”
言下之意也已经很明显了,要不是他离他太近了,他才猜不出来呢。
“……回去,睡觉。”
“……诶?”他吃了一惊,他不傻,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可以在张家本家,这个几乎是农耕时代的地方住的起松木的房子,可以看得出这人地位不一般,况且刚刚那群人追着跑过来,怕也是因为他偷了什么东西……
慢着,什么……东西……
他皱着眉,一把拽住了面前想要离开的人,“我吃了这东西,没关系吗?”
“不会死。”
那人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晚风中被楼宇风吹得想要再回一趟洗手间。
完了,那肯定是用来吃的……价格绝对贱不了啊……
要不然别去洗手间了,直接卖肾【身】吧……他无奈地琢磨着。
不过那时只是没来由的觉得那人不是坏人,有着那样一双漆黑纯粹的眼的人,他相信,不会是坏人。
他的眼,叫他想起小时村东头的那口水井,往里头望去是墨似得漆黑,打上来的水却可以清的做那姑娘的桂花蜜丸子,每当他向下望去,都觉得黑魆魆的,却没来由的吸引着人们。
就像是……那时的那人一般,吸引着他,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不过这样想起,第一次见面就往人家嘴里塞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真是没有礼貌啊。
不过这种事情其实还真是无独有偶的,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塞一些奇怪的东西喂给人家吃,似乎也是某些人家的传统就是了。
他皱皱眉,却又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屋。
晚上风急,若是再久待下去,恐怕也免不了一场伤寒。
……事实证明,那东西却是没有什么坏处的,第二日那人便来寻他,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便大大方方地每日都赖在他的太师椅上,整日整日的半眯着眼打瞌睡,还美名其曰是观察他。
他虽说是生气,却也不愿意说破,念着那人还算得上是眉眼如画,性子也淡泊得紧,也就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陪着他整日整日地耗在一起。
不过至少他说的当真没错,这东西似乎真是有些旁的用处,其他的的姑且不提,往年入了夏以来,蚊虫叮咬的也是免不了的皮肉苦,来了北方倒是蚊子绕着他走了,可是这吃不惯南方的口味,喝了这血怕得糖尿病?
后来寻思个机会同那人说了,谁成想那人却只是淡淡一笑,“麒麟竭确实是有这功效的。”
“不过,更多的,你还不知道……”
从回忆里抽身,他想起他这句话,却只是摇摇头,确实,自己倒是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呢。
他不愿说,张家也不愿透露,自己还要怎么推算呢?
……
拢回纷乱的思绪,他顿了顿,看着他带着些疑惑与询问的眼——原因无他,待的久了,也就能看得出他淡漠的眸子下的那些细微的情绪罢了。
“……是我的原因,若不是我馋这口桃花酥,本来你没必要偷偷从本家出山去的,本家藏于外家的后山内,且不说那长老会怎样处置,这若是被人发现,以那外人看来,此事怕也难与我断了瓜葛,这般看来却是两头不讨好的事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咔哒”剪断了那根纸绳,“小哥,我的推演和你的行动力还真是不搭界呢。”
半嘲笑似得看了一眼手中的点心,他却没再说什么。
是寂静,是弥漫在雾霭中的灰尘,飘洒在宇宙中,吸收着前年来人们的寂寞,造就了这样的寂静。
“——你,什么时候走?”那人半晌,才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黑人问号脸#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啊啊,头痛到爆炸,我发现我可能有点江郎才尽了……
没有一点点酒精几乎都写不下去东西,忽然想起来之前看的w两个世界
心下也就是一凉,香槟愣是让我喝出了白醋的感觉。
——用你手中那卑微的指头,创造出我们,又自以为是神之手的审判我们。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这是作家的使命啊,我的内心辩解着。
只是那声音微弱的,被我的良心所掩盖。
所以良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我想大约是一种类似三棱柱一般的三角体,我若是不做那亏心事,他就老老实实地带着。
我若是做了亏心事,他就滚动起来,把我内心处最柔软的地方,刺得血肉模糊。
只是亏心事做多了,他慢慢的被磨平了,以后,就再也不会痛了。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变得麻木,为什么,要对我笔下的人,这样残忍呢?他会出来,用枪抵着我的脑袋,把他蹦开一朵花,再好好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什么样的吗?
如果人人都幸福了,谁还会花钱,看别人受罪呢?
我一定是疯了,这些文字,大约也just a joke
晚安,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去楼下买点酸奶。
听说那玩意儿解酒。
——2017年不知今夕何夕的夜,毓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你,什么时候走?”那人半晌,才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黑人问号脸#
“蛤?走?去哪?”一回头,正对上嘴巴两边塞的鼓鼓的,点心酥皮也落了他袍子上满是的,正用疑【关怀】惑【智障】的眼神打量着那人的他。
“……是十五吗?”那人不理会他探究的神情,自顾自地猜测着——
“账房里开支的账簿上有本家的大量支出,进山的机关也有频繁运作的迹象,而'计划'也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他闭上眼,顿了顿,“……我虽不比你事事都可以推演个七八分,但是我也并非一无所知,你不必要瞒我的。”
“……是啊,只是我从不曾计算过自己的未来。”他笑了笑,顺手把最后一口点心塞进嘴里。
“小哥,这是'计划'的最后一步了,大家为了……付出了这么多,不可能会在这里停下的。”他拢拢袖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蹭了一下手上的油,定定地瞧着他,眼里尽是熟悉的玩味。
“……三日后我们几个便会搭张家的船去西沙,进行最后的实验,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便带你离开,许你的一世繁华。”看着他认真的脸,绕是那冰块似得人也不由得认真的眯了眯眼。
若是这一世的长情,一世的真心当真是这样好得的,那该多好啊。
雾,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悄悄地散了,那人待了会便离开了——他同他到底是不同的,张家的族长,囚禁的试验品,说到底,那些东西,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可是……”他刚开口,才发现那人早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又是那些冷寂的沉默。
他顺手把桌子上剩下的点心丢到了纸篓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门——
“去你的吧张起灵你就对账去吧有种走你他娘的就别再进这个屋当老子这里他娘的是勾栏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不够泼妇的你给我出来?我还能真让老吴唱一段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倒闭了啊?#
说罢,他气鼓鼓地顺手把桌子上剩下的点心丢到了纸篓里——
翻过纸页,在墨滴的漆黑前,添上了最后几笔——
未来如何,他依旧是不知晓的,但是,也许他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当做了这样一场豪赌,放手一搏,看那人,是否对自己还有一丝真心。
这样看来,似乎自己,还有胜算。
攥着胸口前的一点清凉,蛇眉铜鱼散发出古物特有的幽谧光芒,只叫人心生无端的寒意。
他如今也只能是无声地笑了笑,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以料定的未来呢?百年之后的相遇,又会开启怎样的轮回?
无法推演,也无从揣测,只有他们去自己面对罢了。
诸如此类的花落花开,云卷云舒,他自是不愿去探究的,只是能够希望这一切可以结束,结束在他的不幸中,自是下笔成书,落泪成海,画地成牢,枯骨成骸。
可是小哥,我真的,只有你了啊。
他无声地散开了手心,卸下了三分的力气,手心里,也只剩下三分的孤独,七分的无奈罢了。
终归是一无所有。
#……为啥感觉他都要入定了……#
#这明明是欢脱文章诶~感觉好后悔,跟我想象着一点都不一样呢QwQ#
#哇,不过想想还要坐船就好激动诶~#
#哇,说起来终于可以往祖国的大西南大西北走一走了好开心www#
#虽然不能整体跟我相好在一起了有点伐开心不过他说一切结束之后会来找我诶,好开心hhh#
#……这几段才是刚刚上面吴邪的想法就是了……#
#忽然感觉明明是古风但是愣是可以配上《小烦恼没什么大不了》之类的BGM的说#
#总之下一章就是一百年之后的事情辣,希望老张可以和老吴好好相处喔#
下面是问题时间——
Q2:修剪花枝的小剪子的动力臂和阻力臂哪个比较长?
#以及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汽化是物理的吸热反应,大家有没有答对呢?#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第二章· 如梦方醒惊初见,邀伴同行赴深局
——小哥,也许你是对的。
——在认识你之前,我认为我是大海中一尾自由的游鱼,每一天只需要乘着海浪徜徉前行。
——后来你离开,发现我被搁浅在陌生的彼岸,原来,面前的路终究是要用自己的脚,一步步去丈量荆棘的苦与泪的。
……
吴邪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飞一般的打开窗户,看着酒肆下熙熙攘攘的集市。
真的……不是梦啊?
他揉揉眼睛,太阳的光把色彩的镜切割成正六边体,拂过杨柳的枝条,却叫他丝毫也提不起兴致来。
“真的不是梦啊……”他喃喃自语着,外面的店家早已经替他打来了洗脸的热水,他看着铜盆里漾开而散乱的人影,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百年时光,一个人的容貌根本就没有改变——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他就去随便在街上抓住一个人塞给他一百两银子!
#此时,他的身后就像是台上的老戏骨那样插满了flag#
#大家注意捂好耳朵,待会会听到清脆的打脸声√#
他揩干脸上的水,小心翼翼地束好了腰带——因为他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东西,突然在桥洞下醒过来,发现已经是百年之后的大宋,服饰传统文化科技,所有的所有都在以飞速在发展进步——
而不巧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些记忆。
尤其是把随身带着的玉佩当了之后,才换回来几身时下的行头,不过几个时辰,他也明白,自己这身奇装异服怕是会招来官兵的询问,刚刚通过侧面的了解,也知道了,虽说如今都城变了,皇上也换了好几个,北边还在打仗,可是该有的制度还是没变的。
他这个人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文碟,若是被官兵盘查上,怕是几张嘴都说不清的。
所以也就赶紧寻了个酒肆住进去了,好在的是这偌大的杭州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书籍,所以他每天就往那书院门口一杵,花些散碎银子,收买那些看书院的人,溜进去也好恶补一下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说来可笑,自己一个属于过去的人站在这里,看着那些泛黄书页中的前朝旧事,看这些文字在他的心中慢慢鲜活,也当真是无比的讽刺。
偶尔从书籍里抬起头来,他偶尔也会就着手边的纸笔,推演一番历史的轨迹,再翻到下一页对比着,权当就是打发时光。
当然,充其量也只能是看出自己的脑子没有锈掉罢了。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他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明天,怕是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
其实他虽说是狗血八点档一般地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基本的知识他还记得的,除此之外他却还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所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男人,站在血迹斑斑地窗棂旁,他用匕首对着那人的胸膛,可那人却是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坚定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等到在他身边站定,那匕首足没入那人的胸口半寸有余……
抬起手,吴邪摇着头想要推开他,可是那人却紧紧地,在他脖子上系上一个东西,冰冷的海风合着那蛇眉铜鱼贴着他的脖子,激起他一层层的小鸡皮疙瘩,直蔓延在心间。
随着那人的声音,像一阵风,吹冰了他的半边身子——
“答应我,别摘下它。带着他,去张家本家。”
……为什么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缥缈,只是那样那人的一双悲戚的眼,如此的刺目,像极了那琉璃瓦前晦暗的夜,和那朱门前昏黄的月,交织在一起,直刺着他的心。
他偶尔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自己的回忆,但是他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他想过反抗这个世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摘下胸前的那个奇怪的铜鱼,而且那个张家本家,也确实是突兀地让人怀疑。
张家……还真是百年大户啊,这些天他不是没有打听过吴家和老九门的事情,不过随着时间的演变,曾经兴盛的九门提督,也早就只剩下张家,霍家,解家几支罢了。
而吴家,似乎就在百年前,便已经消亡了,不过似乎唯一值得庆幸的大约就是吴家还不是在他的手上没落的,他爷爷吴老狗一辈子都不做那出头挨枪子儿的鸟,何况是吴家的小辈呢?
吴家的消亡,不过是人口的自然凋敝罢了,最后的一任家主居然还是被上一任的收养回来的外姓人。
如此看来,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呵!
不过感慨归感慨,日子虽说是得过且过的,不过这时代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光凭着那一块玉佩当了的生活费肯定是不够的,他也就弄些本钱,没事往勾栏那边溜达溜达,忽悠忽悠那些还沉溺在盛世华日的美梦里的人们手里多的没处搁的银子。
每当他拿着银子笑着送那些夹着廉价檀木盒子和古董自认为得了便宜的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心里也在冷笑着——盛世收藏,乱世黄金,如今这世道,连他都看得出是支离破碎了的,为什么这里的人还停留在这日日笙歌的美梦中呢?
梦境很美,可自己却从未入睡过,其实吴邪一直知道,他从未属于这个百年后的梦。
但是古往今来,在梦里沉沦,也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他远远没有想到,老天爷派来叫醒他的人来得这样快……何止是踏着七彩祥云,那家伙,简直是打速八里穿来的……
……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但是他远远没有想到,老天爷派来叫醒他的人来得这样快……何止是踏着七彩祥云,那家伙,简直是打速八里穿来的……
……
有人说,这世间的风雨,都是风雨,可是往往当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就连风雨都变得开始泛着粉红色的泡泡。
就是在这么一个下着粉红色泡泡雨的晚上#不要理会这样的譬喻#吴邪出门去取一位预定好了的古董。
说是古董,倒也算不上,因为那是一味中药材,还是那种价值连城的百年老参,本来这种东西倒手出去,价儿也是能让人贵的咋舌的,但是也就是因为太贵,也最是容易砸到手里。
但是吴邪还是出手了,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这东西太假了。
太假了,一个贫乡的老妪,用几张薄薄的生宣裹着,就带着那干瘪的人参来到了古董市场,而且开口就给出了一个低是令人咋舌的数……怎么说呢,就像是你在华伦天奴的专卖店里面看到了自家胡同口刘大爷同款的红薯干的感觉,而且别人问起原由,那老妪也只是模棱两可地说是一位故人临终的吩咐……
物极必反,反极必妖。
所以丝毫不出意料的,所有的行家都过来看了看,对着这个乡下的老妪圈圈点点,可最终,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离开。
出乎意料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吴邪拿到了这玩意。
在他暗自把玩的时候也觉得挺可笑的,自己不就是妖吗?
还他娘的,是道行不浅的百年老妖……
不过郁闷归郁闷的,就像是初学者都得往古董这行当里交点学费一样,吴邪也压根没存过靠着这玩意儿能赚的心思,要是能脱手,他其实就挺满意的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连这个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达到……
最后还跟喂兔子似得白白地塞进了别人的嘴里……
当然,这都是后话,咱姑且不提,吴邪拍拍脸,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月朗星稀,风也带着些南方独有的缠绵悱恻,但他却总是会有些莫名的怀念那些大刀阔斧的刺骨的凛冽。
奇怪,按理说,他也不该去过北方啊,吴家……不是在南方发家的吗?
吴邪不着痕迹地皱皱眉,他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和不被自己掌控的回忆十分的不喜。
那是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无法被反复推演,也无法被纸笔在虚空中复制。
夜色越发浓郁,蘸了月亮的清冷,只在他单薄的衣,留下了一地的白雪。
要不是现在早就过了宵禁的时候,若不是当真被官府抓住了审问,他是百口莫辩,他都觉得此情此景,不停下吟诗赋词啥的,都对不起这个时代的婉约。
话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吴邪就这么闲庭信步地溜达在竹林里,风吹过,飒飒作响。
直到——他看到了一坨黑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虽说没有在明面上染上一地的鲜红,但是吴邪还是闻到了那么一丝的铁锈味道。
令人作呕的反胃。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今这个国家都快要亡了,他们还有心情在这个偏安一隅的南方地界里面自相残杀,当真是一个个的糊涂人。
吴邪微微地蹙起眉头,照理说,这种事情他向来是不愿多做停留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任何时代都是适用的。
可是,当他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的时候,他转身离开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了。
是官府的马。
宋末的官府的马,都统一换上了马蹄铁,为了适应南方稍微松软的土地,不知是嘲笑些什么,吴邪在路过的时候,特地留心观察了一番。
他娘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祖宗果然是诚不欺我,吴邪攥了攥刚到手里的老参,脑子里推演了一下,按照自己的脚力,姑且不知这人是死是活,官府若是在附近搜查,自己连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没有,上下打点又得麻烦得不行……
被这些东西扰得心烦意乱,他干脆大步回头,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解决掉根本的问题点。
这个人……吴邪可以不去理会身后慌乱的声音,只是半眯着眼,打量着这人,苍白的脸,紧闭着的眼。
那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那种只是单单看着,就想要直直落下泪来的人。
呵,这套老旧的说辞,怕是在百年前的人都不愿意说的,可是吴邪却知道,这是他最真实的第一感受。
#……我是没见过男人嘛???这人长得好看我多看几眼就想带他回家了肿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所以如果这个人真的被官府带回去,也只是会先被安置在牢中,说不定他斗撑不过这个晚上。
吴邪思索了一下,伸手略探了下他的脉象,乱中带稳,却是生死一线。
他笑了笑,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混着沙沙的落叶,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己怕是就是缺了这种勇气,才会被困到这里,挣扎着,被控制着的坐以待毙罢。
也罢,倒是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让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如果按照孔夫子的说法,自己倒是要尊他为老师了,既然是老师,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放弃他了的。
顺手把那根老参塞进那人嘴里,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了,上来见人家第一面就给人家吃这种东西,看看价钱倒也没什么不礼貌的,这是不知道为啥,这个场景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呢……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啊……所以说还是没人看呐……总觉得都没啥动力了……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顺手把那根老参塞进那人嘴里,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了,上来见人家第一面就给人家吃这种东西,看看价钱倒也没什么不礼貌的,这是不知道为啥,这个场景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呢……
吴邪也管不了这些,背起他就往落叶深处走去,耳中灌满了风声,自己的喘息声,还有梦中人徘徊的叮嘱。
他满心却只有一个信念,走出去,切不管他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总好过在这一片黑暗中坐以待毙,束手无策。
他吴邪,从来不是为人刀俎的人,就算是在黑夜中醒来,也只会继续地,向前追溯曾经的黎明。
还好,一切都不晚。
吴邪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的,第一个微笑,看着树林外的第一缕光——
天终归会亮的,醒醒吧,我们也该启程了。
……………………………
……………………………
其实吴邪也挺好奇为啥自己走道那么大声,愣是没叫官府发现的,后来寻思这些衙门的人都是那些个大臣不争气的侄子外甥啥的,没个脑子也是正常事。
是不是自己有点太高估他们了呢……
#晃晃头,你有没有听到大海的声音#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
“哎,少爷,您这几味药可是劲儿挺大啊,哪个大夫写的方子?”抓药的伙计看着他半倚在药台子旁边打呵欠,便抖个机灵,主动过来搭个话茬。
“呵,就是隔壁街角的吴大夫,不过依他所见,怕是这位病人不需要什么药,自己睡几觉就好了。”吴邪又打了呵欠,眨眨眼,把银两顺手排在柜台上,提了药就转身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还听到身后的小伙计喃喃自语着“庸医啊庸医……不过街角……不是一家酒肆么,哪里来的大夫……”
吴邪耸耸肩,可不,不过他可是一句谎话都没有说的。
他叹了口气,心说本来救那家伙也就是为了配合一下自己想清楚了,可是回来搁见光地方一看,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老话说得好,灯下不观物,可是这样看来,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儿……呸,不是这句,是夜里黄昏散,人有好事到。
自己这回还真是因祸得福,这铁鞋都还没来得及置办,刚有这么点想法,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本来是想糊弄了事,把人打发了算了,可是这么看来,倒是自己要有求于人家了。
吴邪略一沉吟,也罢,回去之后推演一番,但是他此番也是知己不知彼,虽说不是百战必殆,但至少还占个一胜一殆。
至于剩下的,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可以依恃的就是了,吴邪抬起手,看看手里的药,以及想起昨天晚上跑回来看到那人嘴里就剩下一个尾巴须的人参。
刚立完flag说自己要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找一个人塞给人家一百两银子,这样看来,还真是……
#噫,不过那可是我男人啊,老子宠着,咋着,不乐意#
#那玩意就是给你吊着你那半条命的,你当是杨花萝卜啊???#
#以上吐槽来自刚刚经历了绝望的小三爷客户端#
至少自己还是有点筹码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用钱勒索他嘛……
吴邪笑了笑,此时路过的路人纷纷表示,自己又想起了被无良小奸商支配的恐惧。
话是这么说,不过人嘛,难免贪心,于是吴邪在自己溜达回去的时候还顺路让小二用荷叶给包了半只烧鸡曰是解馋尝鲜的玩意儿,一路走,还细细琢磨着——万一这是谈崩了,自己就拍案而起,把这烧鸡的二两鸡油糊那小哥脸上。
——当然,这是腹诽,腹诽而已。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吴邪这么一抬脚就跨进了旅店里,招呼着店家的小伙计给自己打盆热汤送上去,左手揣着自己买的药材,右手抹了抹荷叶上的油,推门跨步就转身进了门。
只留下身后打了热水的小二看着雕花漆门上油光光的四个手印有点不知所措——里面究竟住着个什么样儿的主儿啊。
敲敲门推门进去,结果就瞧见那位爷正抓着床上看着睡熟了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还抬手就着满手的有,给那昏睡的人擦了擦鼻血。
就说现在豢养男宠的风尚盛行,但是这么认真的看着人家的手,确实是有点视觉的冲击力。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吴邪慢慢抬起头来,嘴角微挑,又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自然,但是——最怕空气突然尴尬。
“放那儿吧,”他无所谓地放下床上公子的手,还无比自然地在人家的衣服上蹭了蹭油花和血迹,“……你过来一下,待会儿你就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出来的时候,小伙计一脸茫然,心说果然是世道乱,奇人多啊,啥要求都提得出来。
……
当张起灵意识恢复的时候,他也不着急睁眼,他为张家四处奔波,这么狼狈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眼下看上去是躺在一个柔软的塌上,多半是被好心人捡回去搭救了吧。
可惜,如果是合理的要求,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报答,可若当真是有姑娘要以身相许,自己也没有机会和资格去回应人家的感情。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看得太清,又看不太透。
弹指一挥间,也已经是百年了,难道自己当真还要去寻找自己那根本保存不住的,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吗?
回忆中的那个身影,怕也是早就不在了吧。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回忆中的那个身影,怕也是早就不在了吧。
……他微微睁开眼,理清因为刚清醒而有些纷乱的思绪,镇定下心思,扫视了一圈屋内的装潢,和对面桌前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人,眉心又皱了皱。
他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燥热的感觉,却也可以不费力的压制忽略下去……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太适应地皱皱眉——
“呀……醒了?”正当张起灵兀自出神的时候,那边的人也稳稳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蘸饱了墨的笔上带着颤巍巍的墨珠,他站起身来,却也没有回头瞧他,只是打开门把门外装了热水的盆子端了进来,里面隔水暖着一碗汤药。
“先把药喝了吧。”转过头,正对上张起灵的眼,他却不知怎的,心头忽然一颤。
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张起灵下意识的接住汤药,半晌却还在打量着那人,心下纵然疑惑,也还是捺下性子,等着那个笑吟吟的人先开口。
“啊……对了,我姓吴,口天吴,单字名一个邪,叫我吴邪就好。”他顿了顿,看着张起灵的眼,定定地问他“多有担待啊,招待不周……”他又弯弯眉眼,“也不算是招待不周吧……”
说完,他抬手就向他的脸上袭去,张起灵下意识灵巧地避开,却见那人只是顿了顿,递了帕子给他。
“你看,别把鼻血滴到人家帐子上啊……”
“……人参,是吗?”张起灵看着对方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结合刚刚自己的感受,略一沉吟,答案也是呼之欲出。
“……可不,我就是让你含着,免得真生出什么事端来,谁成想你这人忒实诚,真就给全须全尾地吃了,也亏得你身体底子好,不然现在可不是流鼻血这么简单了。”
吴邪佯装有些生气的样子,他这话其实说的没毛病,半真半假地掺和着,首先他是真的很生气,不过因着这个事儿能有一个筹码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其次,这倒真是冤枉张起灵了,他还是给剩下了两根人参须,让吴邪本着不给国家浪费一点资源的原则还是给收回了小锦盒里。
#没毛病,双击刷一波666#
“……我会补偿的。”顿了顿,张起灵才说了一句。
#这他妈又不是花街柳巷的,爷又不是什么梨花带雨的大姑娘,你说对我补偿是几个意思啊。#
“也罢,不说这个,你先把药喝了……啊,对了——”吴邪说着便侧着腰越过他,探手去被子的后面摸索着什么,张起灵身子下意识地一躬,只觉得吴邪要拿出刀剑似得。
谁成想对方只是从盒子里摸出一个油麻纸的包,剥开里面,拿出几块橘子色的蜜饯,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
“小哥,我教你,待会一口气闷下去,然后把这个塞到嘴里,就不会那么苦了。”说着,他像是想到了自己喝汤药似得,苦的脸都有些皱了皱。
张起灵莫名的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端正了身,起身闻了闻那碗药,倒也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看着对方殷切的眼,梗在喉里的那一声拒绝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罢了,即使是喝了,若不是那种毒性很强的药品,他也可以撑着回本家,让他们看着调些解药来。
思及此,张起灵倒也不再推脱,听着对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琐碎的事情,居然有些熟谙的亲切。
大抵是个奇怪的人吧,他暗自寻思着,看着他起身,抹开那油乎乎的荷叶,把烧鸡掰成细细的小块搁在盘子里,淡黄色的油脂带着些说不清的油腻的香味。
“张家小哥——”他轻声地叫着,可张起灵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却只是闷头喝药,也没有询问,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就是在等着吴邪自己的解释。
“哎,确实,自打你醒了我也没给你自我介绍的机会,不过,我知道你姓张。”吴邪顿了顿,看着他无意识隐藏的手,“发丘中郎将的后代,你不仅仅是张家人,还是张家的本家亲族。”
这句话若是叫张海客听去了,估计也没机会看吴邪在后面设的局是有多么精巧了,估摸着就得等着小伙计回来收尸了。
确实,张起灵低头注意到他的手有一瞬间抖了几下,却还是被他很巧妙地控制住了,他这是在赌,赌张起灵不会杀他。
拿自己的命去作为筹码,赴一场不知未来的局,多么荒谬与可笑。
所以张起灵也只是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汤匙,等着吴邪的下一句话。
#装,接着装,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吴邪说着,却抬起了手,慢慢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第一颗盘扣。
#嗯……忽然有一种R18的描写感#
低下头,是脖子上的一枚吊坠,他却没有取下来给张起灵看,只是微微地向他低了下头。
那是一枚闪着金属光泽的,鳞片细密排列着的——蛇眉铜鱼。
按理说以自己的这个记忆力,就算是张家的什么信物自己也是记不得的,可偏偏就是这个东西,张起灵是见过的。
那是一本张家本家的秘史,作为张家族长的特权一直放在他的堂屋里,有时没事的时候,他也会翻一翻,权当是打发时间,上面也记录了这个物件。
说是百年前张家做了一个关于“终极”的研究,这个东西本来是作为实验样本的一个诅咒的寄托,后来没有进行后续的调查,作为最后的记录,上面要求张家如果遇到携带这种吊坠的人,应当是全力帮助的。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从模模糊糊的回忆中抽身,抬起头却正对上吴邪澄澈的眸子,他狡黠地眨眨眼,在椅子上挺直了身子,又道“我吩咐了店里的伙计,说是要是我把门外的水盆收进了屋里,一刻钟的功夫还没有送出来,就直接去报官吧,至少我还能死得明白些。”
张起灵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碗。这话里话外都是威胁,自己也得给些回应不是?
“可以的,你想要什么?”
“我告诉你,我那根人参可要好几百两银子,你可得赔的……诶?你答应了???”吴邪吃惊地反问了一句,吓得他顺手把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压压惊,还顺手递了另外一只给帐子里的张起灵。
“……你想要什么。”他一脸黑线地接过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要去张家,但是北面现在不太平,恐怕以我一己之力……”
“可以。”张起灵略一沉吟,干脆地应了下来。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只鸡腿,大眼瞪小眼。
#好尴尬啊#
吴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在纸上反复推演的对方的反应,一步步地引他上套,最后还要有一个和平的收场……本来以为是一道送命题,但是却突然变成了一道鸡腿题,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于是只好咬一大口烧鸡腿来泄愤。
其实倒不是鸡腿有什么神奇的功效,而是张起灵有自己的考虑,自己本来也就是完成了任务要回张家的,半途中和黑瞎子分手却遇见了追兵,如今顺路带他一程倒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对于吴邪的身份,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那个实验是在百年前组织进行的,这个吴邪多半也是因为世道混乱,被家中长辈要求拿着这上辈子张家欠下的人情去求得个下辈子的生死无忧罢了。
这样再看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悄悄的褪去了,低头看看手里的鸡腿,倒也心下觉得好笑。
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吴邪应了一声,那小伙计就端着两盏茶盅过来了,一进门看着俩人一人手里一个鸡腿,也愣了一下,但还是把茶盏放在桌上,把刚刚吴邪端进来的水盆端起来,一言不发地带上门出去了。
吴邪直接塞了茶盏在他的手里,“单吃烧鸡实在是腻味得慌,我就叫那伙计一刻钟之后,备两杯菊花茶来清清口。”
倒是和之前的说辞略有出入啊。
张起灵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温度正好,小小地胎菊在茶水里面微微舒展着盛开,熨帖而又温暖。
总觉得就像是某个人呢,张起灵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默默地想着。
之后的路,就是两个人一起走了啊,看着吴邪一口一个小哥地叫着,熟稔地叫他有些没来由的心悸。
“张起灵,”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名字。”
“哦……我知道啊,闷……啊不,小哥叫起来多亲切嘛。”他倒是振振有辞地反驳了一句,却伸手抓了一张纸递给他。
“鼻血……”
“哦。”【冷漠】
“小哥你放心,我也是看过几本医书的,流鼻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你这回有点补大发了,只要坚持喝药,基本上是没啥大问题的。”他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也不管张起灵只当这几句话这挪揄地又损了他几句,把装着烧鸡盘子递给他,示意他再拿一块,别剩下。
顿了顿,却轻轻地又补充了一句“可我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小哥你呢……”
是啊,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张起灵在吐鸡骨头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哎呀,这一章好长啊……差评……#
#好啦,今天的美味问题送上#
Q3:请问“如沐春风”这个词的比喻意是什么,我在文中的使用正确吗?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阻力臂比较长哦,因为他是省力杠杆,根据杠杆平衡方程可知,力臂越长,作用力越短喔#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忽然想起来之前的那几个姑娘……看看还能不能召唤她们一下……不过不在也是蛮正常的事情,毕竟我已经淡圈蛮久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好一个欲与泪先流呐。
@夏侯沔@羽飞焉若云@无邪小哥是官配@怀念o耳朵@向前进的小骄傲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第三章·回眸相伴思前忆,莫忘曾经是路人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张起灵呐,张起灵,如今想来,倒也是别来沧海事,只余下一个,语罢暮天钟了罢#
#……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其实确实是,这世间无情者往往也最痴情,话最少的人,也往往会是心思最细腻的照顾着你的人#
“小哥……”吴邪蹲在床前半晌,才巴巴地开了口,声音却轻得像那猫尾巴尖儿一样,轻轻扫过他的心。
“嗯,醒着。”床上的人脸眼睛都不睁,只是淡淡地回答一声,以示回答。
倒不是张起灵对他不上心,而是他确实知道,吴邪叫他,多半也只是看看他伤口怎么样,着实是没什么大事。
原因无他,张起灵本来是打算赶紧赶路的,但是看着既然吴邪有多停留一段时间置办物什的架势,也就决定先在这个地方,等到修养好了,调整到最佳状态,再全身心的去赶路。
当然,在这里他所说的调养,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不声不响地睡觉,把身体机能休整到最好的状态。
可是这么一来可是把吴邪吓坏了,按说他这个伤也没大事的,自己那几副不痛不痒的汤药也吃不出毛病来,鼻血最近也流的比较少了,怎么觉就这么多呢……
所以就每隔那么半个时辰,放下手里的笔去经营他一下,比如说扒拉扒拉,问问要不要喝水啦,看看伤口需不需要换药啦,怕他无聊聊聊天啦……
虽然张起灵都会很配合地睁开眼瞅瞅他,但其实都是吴邪一个人坐在床边说个不停。
一来二去的日子久了,吴邪也就慢慢看出来了,人家这是烦他得紧呢,后来干脆也慢慢的少打搅人家去了,只是在笔墨间抬起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问上那么几句,本来也没有指望着那人会回应,不过往往,事实都会出人意料的——
——所以才需要他们这群人,一遍又一遍地去推演计算那些所谓的未来呐 。
“呃……咱们今天下午不出发吧?”吴邪问了这么一句,转头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这问的什么话,要是人家说出发自己还不得把人家灌醉了摁床上让人家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艾玛,我咋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捏……#
“嗯。”张起灵倒是不曾觉查出什么的模样,只是淡淡地应了,又准备回过头去继续睡了。
“那……这事儿,我倒是非得今儿个办不可了——”一声清脆地瓷器碰撞声,惹得他皱皱眉头,回头看去,却正对上吴邪那双微微眯着的眼——
“怎么样,小哥,咱今儿就不干别的,单去给别人添堵去啊?”
忽然有点同情呢……估计被添堵的那人会被气的直跳脚吧……张起灵一边穿着吴邪一早预备好的衫,一边寻思着。
转身看看铜镜里的人,月白色的衫愈发衬得他英气挺拔,只是眉宇间超脱地淡然,又在这世俗的世事中,颇有些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稚子,张起灵摸了摸自己随意散下的发,有些东西,真的假不了,假的再怎样模仿,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哎,这衫子还真是很合你呢。”身后突然伸来的一双手让他的身子紧绷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地抿了一口面前的茶,任由那人一缕缕地把那柔顺的发,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走啦,小哥。”回过头,正对上吴邪笑眯眯的样子。
自己的这般反应,他又推测了多久呢?在知道吴邪每天计算和推算的内容之后,张起灵总会无端地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如果换成自己,又会了解他多少呢?又会一步步地为他准备多少呢?吴邪偏好藏蓝色,这月白的衫,怕也是早就预备好了的罢。
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满不在乎的人的影子,晃晃悠悠地路过酒肆,越过熙熙攘攘的勾栏,穿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仿佛轻若那不着一缕的羽,却又像是万钧之重的坠,重重地压在他的心间。
咳,却不知是谁给谁添堵就是了。思及此,张起灵也有些哑然失笑。
出乎意料地,吴邪先绕路,去了一家卖肉下水的小摊子,叫那小贩给约了二两的猪头肉,仔仔细细地包与了那荷叶纸中。
“时间尚早,走,小哥,带你看看我兄弟去。”吴邪弯弯眉眼,一边把银角子递过去,换些铜板顺手塞到了张起灵的手里。
“你姑且收着,这些散碎银两,若是都搁到我荷包里,多半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张起灵没说什么,只是对着手心里还带着温度的铜板愣了愣神。
吴邪不是差礼的人,若是兄弟,且不论关系好坏,地位高低,也没有只带些肉下水去的道理,既然他想要卖关子,张起灵也默契的不去过问。
只是在心里,一笔一划地记着他们俩的小账本,记性不好,但却把这些数字慢慢地在夕阳的余晖下一字字地数着。
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吴邪领他去了一个桥洞底下,还是那种阴暗潮湿地,连乞丐都不屑于苟且居住的地方,之余下那些冻僵的鹅卵石,在冰冷的水底沉睡着。
他随口叫了几声,便有一抹黄色带着欢愉的情感,冲进了二人的视野中。
“驴蛋蛋——”吴邪打了个口哨,那狗便遥遥地坐下了,他后退一步,把荷叶纸包着的猪头肉摆在地上,便拽着张起灵,要匆匆离开了。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驴蛋蛋——”吴邪打了个口哨,那狗便遥遥地坐下了,他后退一步,把荷叶纸包着的猪头肉摆在地上,便拽着张起灵,要匆匆离开了。
“听障。”张起灵皱皱眉,半晌才蹦出两个字来,微微侧着身,瞧着吴邪脸上的表情。
“是了,所以八成才被主家扫地出门的吧,不过也好,还落得个清闲自在,我那会……就他陪着我了。”吴邪笑了笑,倒也是一副毫不介怀的模样,耸耸肩,“有些事情同它说说,总好过自己憋闷着的。知道了那么些秘密,不也是兄弟了吗?”
#这可是我在初生地唯一的一个新手指引NPC啊,我醒过来**一个乞丐都没有,要不是出去之后瞧见集市了,我都不一定觉得这是一百年之后的宋朝,简直就是行尸走肉末日危机的开头啊#
是啊,有些时候,说的多了,知道的多了,除了兄弟,就只有做敌人了。
踏着昏黄的落日,带着花开锦瑟的无言,是阑珊背后的无言与默契间的说笑。
即使已经是不早的时候了,古董巷子里的散摊也已经开始拾掇了包袱,也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且不说旁的,这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讲究个和气生财的行当,又不是地铁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大婶,一天五十个鸡蛋摊不出去就跟脑袋上带了八十顶绿帽似得,看谁都像是隔壁家衣柜里的老王一样的要报复社会。
此时散了集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却也没一个人面红耳赤的,都和和气气地聊着天,连墙头上的野猫也只是晃晃尾巴,打了个呵欠。
吴邪本来只是打算悄没声地摸进去,单刀赴会也就罢了,个人恩怨牵扯到太多人,总觉得是群体的挑衅滋事行为。
偏有那眼见的人,掐着嗓子,笑道“呦,吴小佛爷来啦?刘爷还没回呢,您往里边请啊。”
其实吴小佛爷这个名讳还是在吴邪在古董行里干开了,名声都挑开了才慢慢传出去的,其实倒和他此番央着张起灵去寻的那位张大佛爷没一毛钱关系,不过是他姓吴,而且没事也爱打听个老九门里面的狗五爷的事儿,而且做起生意来也都是带着三分笑模样,和和气气,从没见过他脸红脖子粗地辩解过什么。
所以吴家小佛爷这名讳也就慢慢传开了,落下了。
此番吴邪回头瞧了一眼张起灵,心说得了,自己这还没说呢,别人倒把自己行程给敲定了,估摸着这会子腿儿快的,消息都该给刘爷带到了。
吴邪探手拽拽张起灵的袖子,压低声“这刘爷在我第一次入行的时候就给我下了绊子,待会子咱就气气他。”
对方点头示意,吴邪不知怎的,一颗半悬着的心,忽的就落回了肚子里。
八成是对他太信任了罢,吴邪勾勾唇角,索性大大方方地捉着那人的手,杀进了刘爷的铺子。
说实话,能在这老街里有一条明面上的铺子,家里有钱有势还不够,还得有家底子,这店面据说还是刘爷祖上传下来的,一代一代虽说不是吃老本吧,但是单单这一个铺子的地价,可是他整个铺子里物件的一倍多。
不过这些事情不属于张起灵关系的范畴之中,迈步进了店门口,后面呼啦一下子,那些跟着不凉不酸瞧红花的人也自觉地围了起来。
张起灵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店内的装潢,天字号柜台的旁边是几瓦青瓦,后面居然还放着几颗翠绿的夜明珠。
且不说灯下不观物这个古理儿,张起灵皱皱眉头,虽说布置是古色古香,可着实……有些忒俗了些。
这鲁山花窑本就是色彩艳丽的物件,旁边若是配上一件土腥气的唐三彩,说不上的不伦不类,教人有些啼笑皆非。
那刘爷穿着紫色的衣裳,半倚在太师椅旁边,掐着半只眼球打量着他们俩,挥挥手,尖着嗓道“去,给我们吴小佛爷,把他看好那东西去来。”
吴邪倒也不恼,只是拢着袖子,笑眯眯地站着。
这照理说也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可这旁边小伙计倒是腿快,还不等那刘爷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起来,便把锦盒排在了柜台上。
张起灵倒是很有几分演跑堂小伙计的天赋,伸手便去取那物件,再恭恭敬敬地递给吴邪。
“那……咱就按昨儿个定好了的,二十五两?”吴邪结过手,倒也不急着打开看看,只是左右掂量掂量,继而又是笑眯眯地抬起头,问道。
“呵,小佛爷这话说的可蹊跷,昨儿个什么时候您同我刘某订的?”那人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变了字句,一字一句地掐尖了嗓子,蹦出来几个字。
——坐地起价。——
还不等吴邪给出什么反应,看热闹的人群中却已经炸开了锅,小声地议论着,这刘爷平时就仰仗着长辈的身份处处打压那几个出头掐尖的晚辈,此番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眼瞧着马上就要有人蹦出来替吴邪打抱不平了。
“那多半是我记错了。”吴邪轻笑一声,巧妙地制止了骚乱,“那您看,这个价……”
张起灵不紧不慢地走上前,递了一张银票过去,也不多说话,只是拍在案台上,意思着就是价格多少,他拿捏。
“嘿,我就说,这群小辈儿里面,就你最有出息,哎呀,我们老咯……”那刘爷瞧着银票,眼睛都直了,不过到底还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一咳嗽,眼珠子一转,就又搬出这么句话,想着法子夸了吴邪一句。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那多半是我记错了。”吴邪轻笑一声,巧妙地制止了骚乱,“那您看,这个价……”
张起灵不紧不慢地走上前,递了一张银票过去,也不多说话,只是拍在案台上,意思着就是价格多少,他拿捏。
“嘿,我就说,这群小辈儿里面,就你最有出息,哎呀,我们老咯……”那刘爷瞧着银票,眼睛都直了,不过到底还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一咳嗽,眼珠子一转,就又搬出这么句话,想着法子夸了吴邪一句。
“得嘞,那我吴某在这儿就写过您了。”吴邪也不恼,随手摆弄摆弄扇子,拱拱手,便打开了那盒子。
其实在这儿看热闹的人,多半知道这个物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块手掌心大小的玉坠子,中间少了一块土色的陶,链接着另外一块玉,既没有什么血沁,陶器的烧制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技术可言,只是单纯的两块玉石被简单的链接在一起而已。
但偏偏吴邪就像是看中了似得,每次过来都要掂量掂量,用鼻子闻闻,后来刘爷为了打压他,干脆就把这东西收起来了,还搬出祖宗那套非请勿动的原则,除非吴邪掏钱,否则这东西往后,他怕是见不着了。
这般看来,倒是吴邪单方面认怂了,不过单是这么个普通的东西,值得他这么做吗?天色堪堪擦黑,但是人群却没有散开的架势。
吴邪敏锐地在张起灵的眼里捕捉到了什么,压低了嗓子问他“这陶里面,是不是有“那个”?”
“嗯。”张起灵伸出那颀长的双指,轻轻扣响,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才缓缓答到。
“得嘞,刘爷,那我们就接您这砸核桃的粗铁用下。”吴邪笑了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便打开扇子轻轻扇着,由那小伙计,亲自递与了张起灵。
这下不仅是围观的人抻长了脖子瞧,就连那刘爷,也侧身打那太师椅上端坐了些。
只见张起灵左手按住那玉石的两段,粗铁的尖头正对土色的烧陶部分,略略一用力,便听得清脆地玉鸣声。
那声音仿佛黄鹂初日的一声嘤咛,好比那雨落荷盘的一滴感叹,直教人舒服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再细看,那烧陶部分裂开了一条细细的裂痕,张起灵用手轻轻拂落,里面竟是一块赤红的,带着血沁的赤色玉料,碧色与红色的交界处自然过度,带着几分清晰的透亮,难得一见的过度色玉料。
且看上面雕琢的花纹,整个玉料不过半指宽,手掌大小,中间赤色的血沁部分更是只有拇指肚大小,上面却密密麻麻地镌刻着同心缕的结纹,整个刀功稳重大气,不见丝毫的瑕疵与修改的印记。
紧接着张起灵手一抖,沿着一种奇异的角度,轻轻一用力,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严丝合缝的同心结就被交互着分成了两个部分,仔细看一半是游龙,另一半则是对称的戏凤图样,但分开来看,图案栩栩如生,合在一起的机关也巧妙地融合在凤嘴中。
众人回过神来,皆是啧啧称奇,只余下那刘爷呆呆傻傻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张起灵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半晌没有动作。
“这东西,少说也值百两了,小三爷此番着实是赚得盆满钵满啊。”吴邪倒也不甚在意他的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笑,随口应着恭维的人群。
“回去了,小哥。”在店门口,吴邪招呼了他一句。
“东西,给你。”他也没有迟疑,只是摊开手掌,里面除了那小小的同心结之外,还有几个铜板,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啊……这样,东西呢,既然是你帮我开的,肯定要有你一份,这种东西大多是有价无市的,我也不打算出手了,等到过两天,我寻个冰丝的流苏,做个佩子,咱俩一人一个,可好?”
吴邪略一沉吟,轻轻用扇子抵着下巴,接过之后慢慢地说道。
“好。”
“吴邪,”他闭闭眼睛,忽然开口道。
“咋?”他眨眨眼睛,等着他的下文,落霞的余晖晕染在他的面庞上,带着些氤氲开的模糊而朦胧的情感,不愿明说。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好。”他微微颔首,确实,今儿他们有些太过张扬,俗话说得好,强龙姑且压不过地头蛇,毕竟还是在这刘爷地地盘上,这么给人家添堵,难保不会一门心思小心眼地来报仇就是了,况且早些走,也还是算得上能早了了心事。
晚上躺在床上,吴邪才觉得自己有点回过味来,不是……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这不是人家共结连理的时候才送的物件吗?自己这俩大老爷们儿的一人一个……嗐,都俩大老爷们了,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那小哥也不恼,大约也就是没听出来吧?吴邪蹬了蹬被子的角,等日后寻个机会,等那小哥结亲时,再把这两爿玉,一齐送出去吧。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没能等到这个机会……自然,这都是后话了,咱们姑且不提。
“吴邪,睡觉。”估摸着是觉得那人翻来覆去地实在吵人,张起灵飞来一句,只把暗地里的吴邪吓了一跳。
“哦。”吴邪心说果然啊,闷油瓶还是闷油瓶,一见面就觉得一句话不会跟自己说超过五个字的家伙。
月风吹过,透过梅香的窗,折射出昏黄的光。带起桌面上的纸张,纷纷之中,墨香里,似乎有些什么,还在悄然酝酿着。
夜阑人静,也早些歇息罢,他悄悄地闭上了眼。
……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夜阑人静,也早些歇息罢,他悄悄地闭上了眼。
……
俗话说得好,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吴邪跟着张起灵也已经是行了几天的路,一路向北的行程,沿途的风急也带着些肃杀的气息。
“要休息吗?”张起灵停下,回头扶了吴邪一把,看着对方微微眯起的眼睛,“晚上凉,在这驻一夜。”
“啊,谢谢啊,小哥。”吴邪不紧不慢地坐在那石头上,只是这几步,头上却疼的直冒冷汗,却还是咬着唇,一语不发地脱下了自己脚上的鞋。
血泡里模糊着脓水,吴邪苦笑了一下,心说自己这到底还是一个富家子弟啊,即使是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身子骨,到底还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那边张起灵早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火石,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们俩中间绽放开来。
吴邪从包里拿出缝衣针,在火上烤烤消毒,便要动手咬牙挑破了这水泡。
“别动。”说着,那双有着颀长双指的手便擒住了他的手,也并不理会他惊愕的表情,而是动手把脓水一一挤净后,细细的用布条缠起来了。
吴邪打了个寒颤,感觉到稀碎的寒意带着鸡皮疙瘩从腿上攀缘而来。
“谢谢啊,小哥,我自己来就好。”吴邪接过布条,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心说吴邪啊吴邪,你又不是自己没有手,干嘛非得让人家小哥替你做这些事情。
这才出来两天,自己的脚便隐隐有些溃烂的架势,距离那张家路程还要远得紧呢,那时保不齐还有金兵流寇之类的,自己还真叫小哥一路背回去不成?又不是背媳妇,况且闷油瓶现在还有点流鼻血,看他那身手,别把自己领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沟里卖了就好了。
吴邪嘴里叼着布条,手下动作不停,心里却是暗暗苦笑,心说这大抵也是自己的一个技能了,苦中作乐啥的,大概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
#恭喜,您的好友苦中作乐烂脚侠已经上线#
这面是吴邪一个人自娱自乐地正欢,张起灵那边却拾起他脱在地上的鞋,仔细对着火光,若有所思地观察起来。
还取了几块石头,不时用火烤一烤,砸几下,再用布条缠紧,吴邪瞧着心下也跟着好奇,不过对于张起灵的动作,他向来都是百分百相信的,毕竟对于张家人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自己没事儿多看几眼也算是赚着了。
#你瞅啥#
#瞅你咋地#
这山林里入了夜,更是越发冷的凄楚,教人心头都无端的涌起一阵阵的感慨,滚烫着心尖,想起来,却也只是报以一声轻轻的叹息,罢了。
吴邪却很少做这些悲春伤秋的事情,在这个连时间都昂贵的要缴税的时代里,感慨旧事,才是最亏得,而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小哥,这个你会吗?”身手拽了一片树叶缕直了放在唇边,微微珉起嘴角,便有一声清亮的哨声在树叶中溢出,随即有顿了顿,以一种灵巧的调子吹了半支阳调。
抬起头,却是满眼的得意。
“……会一点,不过不是这样的。”张起灵估计还是没能跟得上脑劈叉吴邪的清奇脑回路,愣了愣,才抬手从那树上薅了另外一片树叶。
放在唇边,一开口便是高亢急促而有力的哨声,穿过树林,穿过这荏苒的岁月,不知怎的,吴邪忽然想起,似乎许久之前,也有这么个人一板一眼地,教着自己吹着这么高亢的哨声。
“张家之前训练过,用以传递信息。”张起灵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树叶,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天上的星越发分明,点点地撒落在他如墨似得眼睛里,教人不忍去看,不忍去一一细读。
里面除了滚烫的,硬硬的技术与身手,是否也有一颗柔软的种子被紧紧地包裹在里面,努力的发出那样一只幼小的芽片呢?
“小哥,你看这样,我叫你吹一支曲儿吧,往后你若是再听了,可得记着我些。”吴邪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中,既然不能够一直陪着他,至少还可以让他过上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人应有的生活。
可笑的是,世间百味,他还没有一一尝尽,便已是沧海桑田,百年光阴了。
#呵呵,你俩谁也能说谁,俩老妖精#
#嘿,这就是你不懂了,妖精,还是老的磨人~#
这曲子似乎是小时候院子外面那卖唱的女人常常唱起的,那时候若是给她几个铜板,就能自己点几只曲子听听,拉弦的是她男人,满脸的疙瘩,终日里也只是闷头拉着弦筝,不多说一句话。
人家都说他们俩是露水姻缘,不一定什么时候也就一拍两散了,卖艺的人大多如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那女人是闽南人,唱起曲儿来也是朦朦胧胧的粘人心肠,偶尔也会做些小孩子爱吃的吃食,分给周边的孩子们,小小的吴邪也挤在其中,看着那女人的罐中,一层蜜糖,一层桂花,一层蜜糖,一层桂花,层层叠叠的放着那些陈年的往事。
等到桂花的深沉渗入到蜜糖的亮色,待到回忆渗透在现实的深处,又有谁会记得昔日里的苦涩呢?
桂花蜜是甜的,和那蘸着油淋鹅的梅子酱也是绝配,临了回头,母亲也会笑着说他馋猫,却还是出去宅门深处,认认真真地向那女人讨教做法。
月落乌啼,霜打桂花,那甜蜜的气息,似乎也渗入心房,带着秋天的匆匆脚步。
那女人后来还是离开了。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时间:2020-02-01 09:06:12
那女人后来还是离开了。
是因为他男人死了,生的急病,折腾了一宿,最后还是撒手了,那女人哭的却是肝肠寸断,悲恸趁着黑夜的掩护,蔓延了每一户人家。
后来她把他草草的埋了,换了一抔黄土,带着他旧日里破破烂烂的弦子,离开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一晚,她哭倒了嗓,日后怕也再唱不出那样婉婉的曲调了。
……
“吴邪?下一句呢?”张起灵皱皱眉,看向对着空气兀自出神的吴邪,问道。
“……啊,等下啊,刚刚有些走思了。”吴邪抱歉地笑笑,舌尖抵住树叶,入口却是一阵冰凉的苦涩。
都说人老了,就只有大把的回忆可以一一细数了,可他还没怎样,时光就已经悄悄流逝,带着那怅然若失的回忆,惹得他都有些迷茫。
只好就着那心底的迷茫与苦涩,直往腹中咽去了。
……
早上起来的时候,吴邪掂量掂量自己的那只鞋,昨夜张起灵临睡去的时候,把它放在火上烘了一宿,高度掌握得也恰到好处,不仅没有被火舌烧坏,而且现在摸起来还带着暖烘烘的余温。
穿到脚上,水泡似乎也没有那么钻心的痛了。
吴邪一边背上行囊,一边暗自感叹,心说果然是有手艺到哪里都不怕饿死啊,将来要不让他开个摊子修鞋去?
#修自行车还管擦皮鞋了嗷#
思及此,他也咧咧嘴,快走几步,跟上了那人的身影,叽叽喳喳地又叨咕起来。
这一路上张起灵是官路转大路,大路绕笑道,小道走山道,山道还得是走山谷底下的部分。
但是吴邪明显感觉到,这是经过大量计算优化后,最近也是最适合他们的道路了。
说如此,但这由南到北的路,他们也整整走了快小半月,中间吴邪这个彻彻底底的南方人居然没有因为北方干燥的空气而流鼻血,感到十分的惊奇。
#对此,见多识广的吴先生表示,都是因为他喂了他先生那根大人参,让他男人替他把鼻血流过了√#
#对方不吃这口猝不及防的狗粮,并踢翻了狗碗,拆掉了狗窝,并选择甩甩尾巴离家出走#
“喔,小哥,你说……明儿再走一个上午,咱就到张家了吧?”晚上,吴邪靠着火堆,懒洋洋地晾着肚皮,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张起灵拨弄了几下火堆,让木头在里面充分的燃烧,散发出更多的热量,毕竟山里的晚上还是凉的,他这样子若是着了凉,明早怕是要泻肚的。
吴邪一翻身,盘着腿坐起来,用手不自觉的拽了拽脖间的那枚蛇眉铜鱼,老物件贴着体温的感觉,让他稍稍宽了宽心。
吴邪想,这大抵也是他们这群倒腾古董的人的普遍心理吧,不会说话的,才往往是最安全的。
“小哥……现在张家的族长……是张启山吗?张大佛爷?”吴邪又换上那漫不经心的笑,直直地打量着张起灵,不动声色地道。
“……啊。”张起灵头也不抬,起身取了毯子,遥遥地丢给了他,“睡觉,明早还要赶路。”
“……嘘,你听我说一个故事嘛。”吴邪也不恼,只是半开玩笑地拢拢毯子,他早已经学会了用这种微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怕是今天之后也要分道扬镳,那么这事儿,告诉他又何妨?
“小哥,你相信人可以活一百年吗?”
“嗯。”
#是啊,咱俩不都是嘛。#
“那……你相信,我有一段百年前的,残缺不全的记忆吗?”吴邪歪歪脑袋,又咧嘴一笑,“也许说的不够客观准确,确切的说,我并没有对于这个时代除了这几个月以外,任何的记忆。”
“就好像赤条条的来,最终也要归于沉寂地离开那样,但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一定要去张家,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
说完,他抬头看看张起灵,却发现对方还是一张波澜不惊的扑克脸,不由得暗暗有些失望,心说还以为能看到闷油瓶一瞬间的吃惊的表情的说……
谁成想,他只是淡淡地盯着他的那枚蛇眉铜鱼,轻轻的叹了口气,把篝火扒暗,“睡觉,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可惜,月朗星稀,夜风缠绵,只是心事冉冉,缠绞着无边的黑夜,教人难以入睡。
吴邪其实刚躺下就在心里默默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心说什么玩意儿,我特么有夜长梦多恐惧症,这欲言又止的,他是信啊还是哄我呢??!
于是又是准备一个翻身起来,刚把被子蹬开一点点,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睡觉,渴了明早再喝。”
“……哦。”吴邪乖巧地重新背对着那人躺下,表示自己已经怂出了飞机耳QwQ
身后的那双手居然还像哄孩子似得,轻轻的,带着节奏地拍拍他,结果估计也是自己不争气身后的人是越拍越轻,自己也渐渐沉入了梦境。
半睡半醒间,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喟叹,“我相信。”
那就好啊,只要你相信,那就够了。半睡半醒间,吴邪迷迷糊糊地想着。
……
其实朱门高墙,山水长廊,层层亭台楼阁,日头撒落在灰黑色的瓦砾间,带着几分黯色的迷离,其实堆砌出的不过是奢华与落寞,只叫那离人看了,多出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怅怀罢了。


楼主:色丫丫丫丫丫

字数:125919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7-06-25 21:39:00

更新时间:2020-02-01 09: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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