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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等你回来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她在意小春,也不相信莫夫人的为人像她所说的那么卑鄙无耻,腌臜不堪,两个奇耻大辱加到一块儿燃气的火,自然会将她的理智烧成灰烬,佳芙狼狈不堪,她本是好心小春小心谨慎,顺道也给乔欣然提个醒,千万别着了莫夫人的道,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她误解成这样,又是亲耳听到的,不怀好意的嫌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乔欣然,你这是干什么!”就在佳芙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的想要撞墙的时候,莫云天从门口走了进来,小春一瘸一拐将乔欣然往身边拉了一把,乔欣然一脸厌恶,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和你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只是我的教练,我是可怜你瘸了腿,生活不方便才照顾你几天的,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什么都没有还想和我在一起?到现在还租房子住,什么人交什么朋友,这叫物以类聚,她这种人无往不利,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个选择,和我在一起,就得和她划清界限,这辈子都不要来往了,要不你还认她当朋友,我们就连朋友也没得当。”
“你没事吧?”莫云天狠狠的白了眼怒火冲天的乔欣然,她向来乖巧可爱,没想到也有泼妇骂街的时候,他用纸巾将她脸上的奶茶擦掉,小春的脸色也在她的怨怒中阴沉下来,“乔小姐,谢谢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还在白日做梦呢!您是谁呀!是只漂亮的白天鹅,我什么东西?我是只腿脚都不怎么利索的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我肠胃不好,消化不了你的高雅,我家没什么背景,更没什么惊天动地的靠山,您就不一样了,您有莫家作后盾,又是千金小姐,你说对了,物以类聚,我就是想和陈佳芙交朋友,你水土不服,大可去找适合你规格的那个圈子。”
“你这是和我吵架?”乔欣然怒火中烧,小春向来对她百依百顺,没想到会为了陈佳芙和她针锋相对,小春看了眼佳芙,莫云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佳芙下不了台,的确是可恨。
“我这个人从小就有自知之明,谢谢你愿意和我说实话,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你的真善美是与民同乐,原来是屈尊就卑,想来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在这儿向您郑重的道歉,原谅我的自以为是。”
小春没想到在乔欣然的眼里竟然是这么个定位,对他来说也是人格上的最大羞辱,“你以后也别来我这个小作坊学习了,去找个符合你身份的高级场所练去吧!省得又得骂我没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况且以乔小姐的聪明伶俐,只要勤学苦练,不出不三五年,说不定还能练出个世界冠军!我这个跳梁小丑就不用在您面前闹笑话了,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哭着喊着要和你复合么?他家和你门当户对,连后台都是一样的,你赶紧和他破镜重圆去!我也高攀不起您!”
“啪!”乔欣然扬起手,干净利落的给了小春一个巴掌,力是相互的,反弹的力量震得她的手也是生疼,怒火在疼痛中仿佛迎头淋了水,熊熊的火势逐渐小了许多,小春用舌头舔了舔从嘴角溢出来的血沫,平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或许是他训练有方,这一巴掌的角度和力度在本能的作用下,几乎超出了她的体能。
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鲜红的五指印也分外夺目,这一巴掌让他曾经认为走了狗屎运的好梦彻底清醒了,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教学才华,清脆而沉重的一巴掌很快在整个肯德基都掀起了狂风大浪,光是听着声音,都能感同身受的觉得自己的半边脸肌肉都麻痹了。
乔欣然俨然成了眉清目秀的悍妇,在四围五花八门,什么眼色都有的谴责中,似乎意识到自己过激的行为有多不可理喻。
小春眼里闪着泪光,但很快就收敛下去,变成了释然,若无其事的捡起拐杖,莫云天拉着佳芙的手,真没想到小绵羊也有张嘴咬人的时候,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小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这样,我就····我就不说那些话了,害得你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你要是想恨我就恨吧!没关系的,毕竟是我把局面弄得这么糟糕。”佳芙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莫云天搂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再自责了,小春低下头,叹了口气,随后抿着嘴笑了笑,“这怎么能怪你呢!别自责了。是我太自作多情,你说欣然家里那么优渥,父母都是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我爹妈都是乡下种地的农民,就是她愿意,她父母还不愿意呢!”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在乔欣然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小春心里又高兴又战兢,他们之间天差地别,现实永远都是现实,感人肺腑的爱情,尤其是突破门第悬差,最后义无反顾且幸福在一起的结局,永远是在电视剧和言情小说中的王牌情节,小春的自尊和内心受到极大的羞辱和打击,说不难过,是因为男人要面子,即使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男人,面子也价值千金。
“在有钱的时候,爱情比面包高尚,没钱的时候,爱情在面包面前就是一团狗屎了,你看眼下这社会,多少年轻貌美的大学生为了面包而将自己的爱情糟蹋成了狗屎?我在她眼里,差不多就是坨狗屎吧!只是造型比别的狗屎新颖,以前谈了多少女朋友,都是因为没车没房就告吹了,如果我是武大郎的身板,却有李嘉诚的身家,说不定还能娶到世界小姐。”
小春知道佳芙当初拒绝他并不是因为他没钱没势,而是她的执着早就名花有主,现在就更明白了,做不成恋人的两个人很难成为朋友,但这条魔咒并没有他们身上应验,小春反而比先前更欣赏她,她有努力上进的能力,也有经历大风大浪的耐力,她面临低谷却依然保持从容不迫,却也是种令人钦佩的气质。
“不说这个了,我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坚持爱情是我的第一原则,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多余的闲钱支付那些花里胡哨的面包,今天····今天幸好她和我开诚布公了,梦再好又有怎么样,水中月镜中花,越美好就越不切实际,还是快刀斩乱麻,要不然别人挥一挥手就潇洒告别了。”
小春的幸福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当初是因为和乔欣然的前男友打了一架才结识的,现在也挨了一耳光匆匆告吹了,也算是前后呼应,能在一起的人就好好珍惜,不能在一起就顺从相见不如怀念的箴言,除了最后的不愉快,记忆里不还是落了许多值得回忆的东西,也不算吃亏。
“我眼瞅着就要三十了,三十而立,我不能把那么宝贵的时间用在疗伤上,否则真的要一事无成了,十年前是这个样子,十年后还是老样子,总在一个点上原地踏步,唯一添加的就是年岁和皱褶,也活该被人瞧不起。”小春说得有些悲伤,压抑的无奈也让人辛酸,但眼里却闪着晶亮的光泽,人生的追求上不仅仅只有爱情才值得前仆后继,莫云天向他点了点头,“现在花里胡哨的俱乐部那么多,竞争那么激烈,现在的人都赶时髦,真材实料的东西反而无人问津,倒是那些华而不实的噱头却让人挤破了脑袋,俱乐部这样开下去怕也赚不了多少钱。”
“我隔壁又新开了一家游泳馆,还携带什么跳拉丁舞的培训班,只要交学费练跳舞,游泳票半价,现在天气慢慢热了,谁不想游泳,能将两个驴头不对马嘴的东西结合在一起做生意,想出这个招的人也是个奇才,开张才半天功夫,我那儿就有一半的学员都一窝蜂的被吸走了,以前一个月赚的钱除了交房租,剩下的还能勉强养家糊口,给我爹寄点钱买点药什么的,现在学员流失的那么厉害,损失惨重,估计连房租都快交不上了,迟早关门大吉。”
小春眼下四面楚歌,处境也不比佳芙好到哪儿去,小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去了,那么远的路,原本要做出租车的,但他刚刚失恋,满肚子的伤心,那么快的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只会用更多的悲痛来缅怀这段令他痛心疾首的感情,千疮百孔的灵魂得用喧闹和繁忙才能暂时将流血的孔眼遮住,自欺欺人只有用在这种事上才不算褒义。
“云天,你说我这都是怎么办!越是想事情做好,偏偏适得其反,怎么也好不了,做我的朋友也真够倒霉的,从小就是这样,好像瘟疫,到哪儿都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难道老天爷让我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让我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么?”
佳芙现在也只剩下他了,莫云天又和她走到那座桥,看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水面,两个人的处境全都变了,一个被扫地出门,变得一无所有,一个失魂落魄,在原本就一无所有的基础上又被人残忍的剥夺,好在他们的心还可以相依为命,佳芙以前说想跳河,那是为了看到他为自己着急,现在她是真想跳河,这样就不会再连累他了。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每个人活着都有她至关重要的作用,我知道你很自责,因为合同的事情害得我失去了所有,其实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毕竟这一切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如果我还是公司的总经理,这会儿就不能陪你在桥上吹风了。”莫云天眼睛里的光亮比水面上的波光还要闪耀,仿佛失去的权位不但丝毫没有给他造成打击,反而像是解开了枷锁,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了。
佳芙现在知道他是谁了,这十年他一直活在莫云天的身份,活得都是他该有的痕迹,将自己活生生的掩盖到了阴暗之中,谁都不想变成别人欲望里的傀儡,他也不是,现在没有了莫云天的束缚,他仿佛重重了似的,整个人神采奕奕,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佳芙开诚布公,捅破横在他们之间的这层早已失去意义的隔膜,佳芙也故意装糊涂,他不说总有他的顾忌和原因,佳芙不想强迫他,等他哪天想说了,自然会向她坦白。
“上次我们站在这儿的情景你还记得么?”佳芙两个胳膊肘都撑在栏杆上,肩膀被他用力的拥抱,好像整个人都被他完完全全的拥有怀里,曾经魂牵梦萦的一切又都在他身上一点点回溯,将他的样子再次清晰的拼凑出来,虽然不一样了,但这种刻骨铭心的心动,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在接近他的一刹那就会立刻感应出来,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大概就是这样。
“你说你想跳河,当时吓得我很紧张。”莫云天将她实实的揽在怀里,她的头发散发一股幽幽的清香,还有奶茶的甜香,被风吹散了,她的气息似乎在整个空间里都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佳芙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是啊!那时候一门心思就想看你发火,不是我故意要惹你生气,最想看的,还是你为我着急上火的样子,最好手忙脚乱才好。那是在乎的最实际体现,可惜你一直不温不火的,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好幼稚,我当时那么胡搅蛮缠,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其实我是故意想惹你生气,因为你生气的时候,表情丰富多彩,也很生动,不像是假的,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虚幻的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总会在最沉醉的时候突然就醒了,从拥有到失去,再从失去再拥有,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不是分离,而是强迫自己去分清现实和梦境的距离。”莫云天握在她肩头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佳芙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入水里,她声音哽咽,没敢说话,害怕一开口,就要叫出他的名字,憋了老半天才将酸甜苦辣的泪意收敛下去,幽幽的说:“你的梦里什么时候开始有我的?”
“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很久,你干吗又问这个,都快变成绕口令了,上次也是这样,有些东西,不是用时间就能囊括得了的,说出来了,期限就会变成局限,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莫云天用手将她眼角的一缕乱发轻轻的捋到耳后,佳芙将脸转向他,她想问琳达的事儿,但又没有勇气,难得那么浪漫的氛围,她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来大煞风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现在的一切终于明了的,憋了十年的话,忽然有种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窘迫。
“佳芙,你相信我么?”莫云天将揽在她肩膀上的手收了回去,佳芙莫名其妙,“当然相信了,傻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个?”

第一百零二章 妥协
“公司现在要起诉你,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杨美姗现在走投无路,又有一大堆把柄落在我妈手里,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她主动承认上次借着去你家的机会,偷偷转走了花姐借给你的两百万,没有了钱,你拿什么赔?如果不是她告诉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风轻云淡后面还藏了那么多火烧眉毛的事儿!”
莫云天眉头高高的皱起,很是生气,佳芙心虚,她是实在不敢再有半点麻烦给他引火烧身了,当下也没敢顶嘴,老老实实的站着。
“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不给我添乱,但纸包不住火,我迟早都会知道的,在我还有能力解决的时候,再大的乱子也算不了什么,一旦事态超出我的范畴,事情就会变成事件,不说两百万,二千万我也拿得出来,为什么这些事我还得从别人那儿才能听到真话?”莫云天见她一声不响,眼里的光亮也变得激烈,佳芙一副受气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没一点底气,“我自己能解决的事儿就自己解决,你的事儿哪一件都不比我的轻松,想想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也没少给你添麻烦,况且我手上还有点积蓄,虽然杨美姗偷了花姐借给我的钱,但我觉得这件事儿还没严重到要你亲自出马的地步,你越是这样帮我,我就越觉得自己拖了你的后腿,那什么·····杨美姗除了和你坦诚偷钱的事儿,还有没有和你说其他的?”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杨美姗虽然害人不浅,但本心却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人,钱,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但那只镯子,就是边延谦送给她的那只镯子,其实是他从我妈那儿偷来的,他好像是真喜欢上你了。”莫云天愤愤不平的表情忽然变得粘稠,佳芙憋着想笑,他本来就是边延谦,在说起自己被别人张冠李戴的名字时倒是显得一点也不生疏,莫云天见她神色怪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是在笑么?”
“跟你在一起当然得多笑笑了,这哪有什么不对的?难道我愁眉苦脸你就高兴了?我要是整天乐呵呵的,不也说明你能满足我。”佳芙的心情一下子又转好了,莫云天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挺会满足的,杨美姗总体来说还是识时务的,把吞掉的钱又吐出来,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再做决断。”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佳芙用手将他眉心的疙瘩按住,莫云天将她的手拿开,放到嘴上亲了两下,“我说的是真心话,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得分出一半,和对方拼成一个整体,责任也将会是相互的,帮你就是在我自己,这怎么能说是拖我的后腿?你都是从哪儿学的逻辑?我还能笑话你?你能有今天,相对于其他寂寂无闻的女人来说,就已经够不错的了,唯一的不好就是自尊心太强了,凡事都觉得自己可以,让人觉得无懈可击,我帮你解决问题,这是我作为男人的责任,就该义不容辞,不然,我就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你眼里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就像今天这事儿,要不是杨美姗告诉我,你打算是解决好了再告诉我,还是黔驴技穷了才肯放下架子?”
“终于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自己在你眼里的份量,只要你不怕麻烦,我当然乐意身边能有个能替我排忧解难的男人鼎力相助,以前····以前有很多事都没弄明白,害怕自己会急功近利,最后将你推得更远,是我没能跟上你的节奏,现在找到抓住你了,而且你都说义不容辞了,我当然不会再和你客气,一定会最大程度行使自己的权利,我可是求之不得,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会放下架子在我这儿追求存在感。”佳芙眼里的浓情蜜意让莫云天也招架不住了,他的目光逃也似的栽到了水面上,“你知道就好,至少说明你还不笨。”
“镯子被我当掉了。”
“当掉了?什么意思?”
“在明天八点半之前,我要是不能按时将三百万归还到公司账户上,我就得吃官司,你弟弟莫名其妙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杨美姗的手,还套着只镯子,我当时没办法,就当了镯子,抵押到了两百万,我就想着先敷衍过去再说,等有机会再将镯子赎回来,公司的那件事儿就是这样解决的。”
佳芙的声音再次像漏气似的低下去,莫云天的表情除了刚才略显动乱外,再次恢复到从前波澜不惊的状态中去,似乎在他看来并不严重,但他却又沉默不语,似乎严重到让他无话可说了,佳芙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袖子,“刚才可是有人要义不容辞替我解决问题的!”
“这件事儿我有办法,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苏淇过几天就会去做新项目,你也准备一下也过去吧!剩下的事儿,都由我来给你善后。”莫云天抬起手,动作轻柔的落在她的头顶上,佳芙的肩膀上有伤,无意中被他触碰到了,疼得她差点前过气去,莫云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让佳芙感到百思不解的是,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一反常态,什么也没问,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内情,难道边延轩已经找他摊牌了?那个混蛋又想刷什么花招?
“我们一起走吧!不是说好要结婚的么?我不想再分开了,什么善后不善后的,要是把你给善没了,就算项目做得再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佳芙差一点就要点破隔阂,莫云天现在还不能走,边延轩现在获取了公司的行政权,彻底取代了他的位置,他指名道姓要和佳芙在一起,这和输赢无关,不然就毁了她。
和当年莫夫人要挟他的筹码一样,他不会再退缩,为了成全别人,他连自己的脸都拿出去牺牲了,现在更不可能成为别人任人宰割的鱼肉,他把原本可以和她相依相守的十年,都白白用在了等待上,他也没有再多的耐心再去等她下一个十年,二十年,他前半辈子几乎变成莫夫人用来成全欲望的工具。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边延轩则更可怜,他玩心重,才华都用在了好逸恶劳上,又喜欢刚愎自用,套路多,不按常理出牌,之所以选择让他冒充莫云天,就是因为他比边延轩多了颗冷静的头脑,而他游戏人生的逍遥方式只会将所有的事儿给搞砸了。
佳芙将自己的房子卖了,由于隔壁死了人,又经历了一次大火,价格比原本买的时候代了一倍多,几乎成了不详之地,只好挂在房产中介,佳芙又去看望了花姐,莫云天给了她两百万,用来还给花姐,毕竟他这个时候刚好正急着用钱,琳达的伤势完全处于表演的范畴,不轻也不重,会疼上几天,但不至于丧命,莫云天又替她将那只镯子重新赎了回来,莫夫人迟早都会来要的,到时候只管给她就好。
杨美姗从此就失去了消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就这样人间蒸发了,花姐戒了毒,半年月后,花董事在医院去世,还好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并不怎么痛苦,对他来说,这是个比杀了他还要惨痛的打击,从此痛定思痛,在佳芙的鼓励下,很快就从一蹶不振中重新振作,再也不去夜店醉生梦死了。
佳芙从里到外的伤势都在迅速痊愈,花姐才华横溢,有着过人的设计天赋,鲍尔向公司老板举荐了他,花姐也迅速办事了出国手续,和苏淇一起去了美国,正式启动新项目,原本佳芙说好也一块儿去的,但她实在割舍不了莫云天。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莫云天这才松口,让她一个星期之后再去工作,毕竟这一走,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面,在经历了分别十年后的苦痛,任何一次分别都像是经历生死般难以承受,他们都太害怕会再一次失去彼此,况且她还得尽快将小姨的骨灰送回去,不能再让小姨夫等久了。
莫云天会陪她一块儿回去,明天九点半的飞机。
“意大利面原来是这样煮的,这么简单,原料不过几块钱,在餐厅里一盘得买上成百上千,敢情是将房租费和水电费都加到一块儿算了,那还吃得什么劲儿,冤枉死了,云天,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还没咱们的肉丝面一半好吃,不过,你要是喜欢,现在我会做了,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莫云天在厨房教佳芙煮意大利面,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她的身体几乎完全康复了,边延轩也没再来骚扰她,心情自然好了许多,而且一直令她提心吊胆的事情也没发生。
她每天一早起来就会默想莫云天,仿佛虔诚的信徒每天早上都要坚持不懈的默念我主耶稣的慈悲,她不仅记得,而且记得特别根深蒂固,所以也就根深蒂固的认为边延轩那一轩不过是他的玩笑罢了,或许只是像葡萄糖一类的药物,无关痛痒,再上再多针也不会死人的,不过是为了配合逢场作戏才故意吓唬她的,半年过去了还没半点迹象,她也就不以为然了。
“就山珍海味天天吃了也会腻歪,很多东西吃的不过是种情怀。”莫云天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佳芙白关眼说:“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俩天天形影不离,稍稍看不见人影就到处找,你天天看我,哪天看烦了,会不会也会腻歪?人生还长着呢!你这个比喻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净喜欢胡思乱想,意大利面,我也不太喜欢吃,每次闻到味道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所以在这碗意大利里面,你才是重点,所以意大利面迟早都会腻歪,但你永远都是我的执着,这个该明白了!”
莫云天每天都在电脑前工作到深夜,他从公司出来了,但这十多年来也聚集了一大批潜在的客户和资源,也在紧锣密鼓的忙着自己的筹划,他的工作和她涉及的范畴截然相反,佳芙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什么,要是连她都弄不明白,那就真的深奥了,佳芙换上睡衣,莫云天还在工作,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聚精会神,认真工作的男人魅力十足,佳芙静悄悄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撒娇的说:“怎么还不睡?”
“你先睡。我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弄完。”莫云天侧过脸,刚好碰到她的嘴唇,气氛立刻变得暧昧,佳芙还是用胳膊紧紧的绞着他,不依不饶的说:“你陪我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吃吧!我都饿了。”
“不是刚吃过晚饭?”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不是刚吃过晚饭?”
“我最近消化好,吃多少都好像没底似的,总想吃,你就陪我去买点儿再继续吧!又不耽搁这一时半会儿!”佳芙用手磨蹭着他浅浅浮着一层胡渣的下巴,有点扎手,麻麻的,莫云天拗不过她,就披了件衣服陪着她一块儿出门,佳芙这半个月以来,整天都寸步不离的腻着他,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就会脱去伪装,将最真实的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面前,在莫云天的眼里,她越来越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
有着许多不着边际的幻想,佳芙以前是不怎么喜欢吃零食的,连肯德基三年五载也吃不了几次,但现在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这些垃圾食品,莫云天推着小推车任劳任怨的跟在后面,佳芙看到什么就拿什么,有的只是因为包装让她看得舒服,也都扔进了小推车。
“佳芙,你慢点儿走!”莫云天见她绕到另外一个货架后面,叮嘱她小心路滑,佳芙拿着两包不同牌子的薯片左右为难,隐约中,她清晰的感觉到有双眼睛似乎从她一进商场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就在她琢磨有可能是谁的时候,一只大狼狗又像是魔咒似的从另一边货架后面窜了出来,还好它的嘴上套着护套,张不开嘴狂吠,要不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
佳芙看到狗的一刹那,差点没跳起来,又是刘香凝,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戴着口罩,有点像异类,依旧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牵着大狼狗离开了,佳芙现在看到狼狗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超市的人逐渐多了,虚惊一场,这让佳芙很快又沉入购物的快乐中去,渐渐的将后面的莫云天甩远了,等她缓过神时,已经不知道莫云天在哪儿,拿着一怀的东西在人群中东张西望,无意中,她和一双充满怨恨和悲戚的眼睛撞上了,是琳达。
“陈佳芙,我们谈谈好么?”琳达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很难想像她是个风光无限的芭蕾舞演员,但她周全还是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韵,佳芙尴尬的将怀里的东西又都放回去,回头看了一眼,试图想要去找莫云天,琳达说:“我让人把他引开了,半个小时之内不会回来。”

第一百零三章 对峙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佳芙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琳达却自始至终保持的很平衡,“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有一大堆话想和你说,就半个小时,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我现在身败名裂,已经没什么好孤寂的了,你要是不识好歹,我自然有一套对付不识好歹的办法。”
两人到了超市隔壁的日本料理店坐下,包厢,安静又优雅,还有舒缓而富有节奏的音乐。
“我们就要结婚了。”佳芙先入为主,琳达倒了杯茶,轻轻的推到她面前,对于她的优雅,佳芙的开场白难免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你有什么就说吧!不是说只有半小时么?我还得回去睡觉。”
“你爱的真是莫云么?”琳达的从容和雍容,不管本身处于多么狼狈的状态,总能很好的表露出来,让人想嘲笑也嘲笑不起来,有种让人钦佩的高雅,佳芙知道她想说什么,“有些事我都已经弄明白了,我没有爱错人。”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边延谦么?”
“琳达小姐,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不妨开门见山,你再这样拐弯抹角下去,恐怕半个小时未必够用,我是个守时的人,到了点儿就走,我可不管你的重头戏有多石破天惊。”
“你说你没爱错人,想来是知道莫云天就是十年前的边延谦了。”
“真是可笑,你爱的是莫云天,想来你应该早在我之前就已经弄明白了他的身份,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让你这么执迷不悟的是因为边延谦的本身还是他的脸变成了莫云天?如果是前者,你就是移情别恋,后者,你这是睹物思人,这对他不公平。”
佳芙尊重她对莫云天一往情深的痴心,但她在明白对方不是莫云天的情况下还纠缠不休,她的下场也就是咎由自取了,琳达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仿佛一潭死水,和空气中虽然有波澜却死气沉沉的音乐一样令人窒息。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说我没爱错人,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找到十年前边延谦的影子,我们真心相爱,你处心积虑,费了那么多的心机,莫云天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你让他情何以堪?我们相互等了彼此十年,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不管让我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奋不顾身,如果你来找我,是因为手上捏了什么我抗拒不了的筹码来和我谈判的,我想这就不必了,就算是莫夫人,我也不会退缩的。”
佳芙看着面前碧波荡漾的绿茶,在白瓷色的杯子里越发生动,隐约的也照出她眼里的坚决,琳达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娟秀的眉眼在出奇的冷静和从容中显得莫测高深,她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你怎么不喝?怕我给你下毒?你要是不嫌我的口水,喝我这杯。”
“那你慢慢喝吧!晚上到了点儿不睡觉,再睡就睡不着了,恕不奉陪。”佳芙起身就走,琳达似乎在故意激怒她,“我有办法帮他拿回公司的主权,他现在就是莫云天,莫家的一切原本就该属于他的,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事实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变成了现实,真相永远都是留给少数人愤愤不平的,别人眼睛看到的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没人会在意阳光背后的黑暗,就像人们很少关注明星光环背后的苦楚和辛酸。”
“你肯定了他是莫云天的身份,但他依旧是我的边延谦,这世上哪有凭空掉馅饼儿的事儿,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帮他力揽狂澜,将属于他的一切重新找回来,但你却让我以爱的代价将他拱手让出去,你要是这么想的,那你可真是瞎了眼,我没那么大度的,他要是真心爱我,就是天天陪我一起吃糠咽菜,也好过陪你睡在席梦思上同床异梦,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你把他当成什么?谁想摆弄就都能随心所欲的摆弄了?”
佳芙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今天他在桥上和她说的话,就是对他内心最好的解析,“我这是爱他么?他领情了才是爱,不领情那就是奇耻大辱,我等了十年的男人,好歹也是见过世面,就这点蝇头小利就想让我放手,我真有那么肤浅?别以为你家有钱有势就了不起了,问你个问题,他给你煮过意大利面么?或许给你煮过,但你能他煮的东西里是吃出了情怀还是敷衍?”
“你要怎样才能放手!”琳达似乎还不死心,佳芙将杯子推开,“我可以放手,关键是我放手了他还是不爱你,这才是你最大的悲哀,你又何必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况且你和边延轩过去的十年干了那么多龌龊下作的事儿,云天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还没结婚就给他戴了这么顶金光闪闪的绿帽子,你说他得爱你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将对你和边延轩的奸情既往不咎?爱一个人,至少得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一下,毕竟他不是没有思想的阿猫阿狗,你用一条绳子就随随便便能拴得住的人,在你大言不惭的说爱他之前,就先尊重他。”
“如果有人要杀他,你又保护不了他,尊重又有什么用!”琳达使出了王牌,佳芙听得心惊肉跳,眼里惊起一阵波澜,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有人要杀他?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你才能救他脱离火坑?在你的保护下苟延残喘,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连最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哪天你要是遇到什么性命攸关的事儿,他爱莫能助,你也只好自求多福了,那这样没用的男人你处心积虑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反正我基本上就是个废人了,和他废到一块儿也算是门当户对,谁也不用嫌弃谁,你说你这是拧着性子和谁较着劲儿!只是他那张动过刀子的脸?”
“陈佳芙,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琳达猛地站了起来,佳芙不紧不慢的说:“我也是认真的,他要是死了,等我处理好了一切,就会从悬崖上跳下去陪他,生前不能和他同甘共苦,死后能和他归到一处,我能为他做的也就那么多,而你舍掉的仅仅是身外之物,有什么好骄傲的,你的想法,等他回来了,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因为尊重他,所以也会尊重他的第二次选择。”
“你就不怕他会辜负你的期望?”琳达嘴角忽然卷起两朵诡异又狡黠的笑意,佳芙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她知道十年后的边延谦会比十年前更爱她,所以困兽犹斗的琳达只会让她更同情。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我的确在各个方面都比不上你,但我唯一赢过你的地方就是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你除了钱和名利,恐怕这辈子也不会体验到他故意沉默不语,只是想追求他想要的存在感是什么滋味儿。”
佳芙信心十足,终于可以用自己的骄傲打败琳达的在外人眼里光芒闪耀的优势,琳达神色暗淡,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无助的绞在一起,她原本信心满满的来找佳芙谈判,还以为她会像其他深明大义的女人一样,以爱的名义为心爱的人成全未来,她太小看了佳芙,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资本和自信,有史以来,这是她头一次输得这么惨。
“你得不到的,我都得到了,我现在得到的,你可能穷尽一生也得不到,我知道你是个成功的演员,但生活不是演戏,更不是人为设定的剧本,可以随心所欲发展你想要的剧情,这是我和延谦的剧场,我才是主角,不管你怎么卖力,终究是跑龙套的。”佳芙在这场谈判中找到了主权,本想乘胜追击,但想想却又觉得自己太残忍。
就在她准备为今天的见面做个总结时,窗口的玻璃忽然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而大面积破碎了,四分五裂,到处都是‘咔嚓咔嚓’连续爆裂的声响,震耳欲聋,玻璃渣也仿佛飞刀似的漫天飞舞,还好佳芙和琳达所在的位置并不靠窗。
但是到处飞射的玻璃渣多少还是在她们身上划下了伤痕,地面剧烈颤动,外面也传来跌宕起伏的惨叫声,以及惊慌失措的身影,仿佛外星人用光子炮轰炸地球似的,划破了暗夜的宁静,仿佛随着震颤,连天空也被莫名其妙的爆炸撕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精密而朦胧的霓虹灯照亮了那些在路上惶惶不安的灵魂。
很多人都头破血流,整条街都乱成了一锅粥,人心在乱七八糟的暴乱中仿佛被越拧越紧的螺丝钉,顶头还在不停的往心头上钻,路上慌不择路的人相互撞击和逃窜,哭喊和大声疾呼的声音络绎不绝,佳芙的胳膊被两块锋利的玻璃划破了,鲜血从破裂的衣服下面肆无忌惮的渗出来,隐约还能看到下面腥红而开裂的皮肉。
最惨的就是琳达了,她的左眼刚好扎进一块棱角形的玻璃,满脸都是血,她发出凄厉而嘶哑的尖叫声,用手捂在眼睛上,鲜红的血从她白皙又纤长的指缝里溢出来,丝丝缕缕,最后全都汇聚到了手腕上,再往下源源不断的滑落。
佳芙没想到她只是下来买点东西吃,不想却遇到这么惨烈的天灾人祸,外面紧随而来的就是救护车急促的警笛声,听得人更是人心惶惶,佳芙头晕目眩,也顾不上胳膊上的疼痛,店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在玻璃连番破碎的一刹那,仅剩的几个人全都跑了出去,佳芙两腿发软,虽然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关口,但面对死亡的威胁,再有十个胆子也扛不过去。
她两眼冒金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将琳达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步的往外走,琳达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系在佳芙身上,不时的发出令人惊恐的呻吟声,光听着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多疼痛,前面还有十几层的台阶,视线在随着提心吊胆的心震颤,连台阶似乎也在上下跳跃似的。
佳芙小声提醒她小心脚下,警察车和消防车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到处都是呛人的浓烟和滚烫的热气,原来是隔壁二十多米远的超市爆炸了,浓烟滚滚,火焰冲天,大量的灰烬仿佛密密麻麻的毒虫,尾巴上还扎着又长又尖的尾刺,随着呼吸飞进人鼻子,仿佛倒刺,最后连呼吸都像是被刀剐了似的,一下重似一下,刺拉拉的疼。
消防员已经架设了云梯,向超市上方的位置浇水,超市旁边还有一个大型商场,虽然是晚上,但七点半这个点儿刚好是很多人出来散步或去超市买东西的高峰期,人流量大,又处于繁华街市,超市的上层是个服装专卖店,着火的超市还在发出大大小小的爆炸声,每一声都会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传来更加响烈的惊呼。
火势也逐渐向楼上蔓延,数以万计的火球不时伴随着激烈的爆破声从窗口飞溅出来,几乎将半边天都照亮了,佳芙记得莫云天还在超市等她,心里后悔莫及,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就是饿死也不会缠着他放弃工作陪她逛哪门子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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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芙额头冰凉,眼冒金星,莫名的恐惧就像咆哮的野兽,不停的在她心里翻江倒海,她嘴唇哆嗦着,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只眼在愈演愈烈的火光下不住的闪动,她好不容易才将十年前的边延谦找回来。
她不能再失去了,明天就要回家,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来,佳芙看着仿佛在高温中随着气浪软软浮动的台阶,脚下仿佛也像是踩着软乎乎的棉胎,一点着找不到实地,琳达的身体越来越沉,坠得她重心不稳,还有好路过的好心人,他们自告奋勇过来帮忙,琳达的另一边胳膊在被人架住后,佳芙的身体仿佛被瞬间放空了似的,又像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树叶,眼看就要飘零,但她很快就找到重心,身体也没像刚才那么晃颤。
琳达的手也从她的肩膀上脱离,就在她准备下台阶时,那只即将离开她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佳芙整个人立刻从台阶上摔了出去,从十几层的台阶上滚西瓜似的随着惯性翻下去,直滚到下面的路中央,紧接着,一辆警车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飞跃而来,眼看就要从她身上拦腰碾过去。
佳芙趴在地上,虽然视线模糊不清,但还是清楚的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车轮,车上面的纹路也一目了然,还有一股刺鼻而浓烈的气油味儿,她无力挣扎,视角见好还能看到站在台阶上面目狰狞的琳达,那只将她推下台阶的手再次装模作样的捂在扎着碎玻璃的眼睛上,佳芙还听到各种尖叫仿佛惊涛骇浪似的涌进她的耳朵。
架车的人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眼看又要酿起另一起悲剧,轮胎在间不容发之际猛地往右拐,在距离她脑袋三四寸的地方有惊无险的避了过去,巨大的惯性将整个车身都横在了路上,将后面三辆来不及刹车的警车恰到好处的挡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 物是人非
这个社会到处充满了邪恶,却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他们也在电光火石间将佳芙从路上抬起,来不及撤离,却往后成功的抬出一步远,就在她刚才躺着的地方,横在马路上的警车瞬间被后面猛烈撞上来的车往前推进了半路,车轮下还压着一大片有着人形轮廓的血迹,从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飞。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眉眼周正,嘴唇下面有颗米粒大的黑痣,许飞的眼睛恶狼似的瞪向琳达,她在好心人的搀扶下被抬上了救护车,许飞将遍体鳞伤的佳芙抱起,救护车人满为患,爱了重伤的被抬上救护车,轻伤的则坐在路边接受简单的包扎,佳芙逐渐开始神志不清,但她依然挣扎着想要下来,她嘴里喃喃的说要找边延谦,说他还在超市里没出来,让许飞不要管她,快点去求他。
许飞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浓烟滚滚的超市,随后就将佳芙交给身后的年轻人,轻声嘱咐了几句,佳芙就被年轻人放进警车,快马加鞭送去医院抢救了,佳芙一直昏昏沉沉的,隐约中忽然看见了小白,好久没见到她了,她的两只手腕上都空荡荡的,不见了那只紫色的手环,她将佳芙的头放在她的大腿上,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说:“别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找到他了,小白,我终于弄明白边延这十年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他过得···· 他过得比我辛苦,是我错怪了他。”佳芙有气无力的抓住她的手,小白的神色似乎比先前沧桑了许多,“他那么喜欢你,只要你能快快乐乐活着,他受多大的痛苦都心甘情愿,这是他当初和我说的,真的好羡慕你能遇到一个可以为你奋不顾身的好男人,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照顾你的南亮就是刚做完整形手术的边延谦,你一定没想到对么?”
“是我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会是他!我当时还好奇,一个人的爱心得泛滥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一个陌生人无微不至的好,延谦就是南亮,这个世上,也只有他才愿意把我当个宝,连我的亲生父母也当我是眼不见为净的垃圾,刚生下我不久就迫不及待的扔掉了,在废墟里无人问津,我一直在流浪,好不容易才在他这儿找到了港湾,我想安定下来,如果他死了,我又得回到从前无所适从的恐惧中去,我不能没有他,没了他,我就不是自己了。”
佳芙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小白轻轻拍着她的头,仿佛安慰似的说:“你在哪儿,他也会在哪儿,不用担心,他那么爱你,知道你怕黑,害怕一个人,你们都经历了相同的等待和煎熬,他有多害怕孤独,同样也会明白你对孤独的恐惧,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流浪?放心吧!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一个连你皱眉都会心疼半天的男人,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独自受苦。”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不管,但我害怕自己···自己撑不下去,我全身都很痛,万一我死了,他一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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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守在海南,就是相信你对他的爱不会少于他对你的呵护,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等下去,这是他自己亲口对我说的,老天爷是个小气鬼,能给你们第二次重逢的机会,就足够说明连他老人家也被你们的感情感动了,两情相悦不容易,能做到心心相印的就更难了。”
小白的声音透出几分看清世事的沧桑,仿佛经历万般劫难后才有的淡然和从容,和之前的口无遮拦截然相反,她越是这样淡然,就越觉得有很多常人难以承受的事在她身上沉淀去了浮躁和傲然。
“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只有经历苦难的人才能浴火重生,你失去他会活不下去,他要是失去你,之前的折磨和羞辱就都白受了,为了自己委曲求全不难,但为了别人委曲求全,这就没几个人愿意这样不顾一切了,他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心疼?”
小白的手按在她额头上的伤口上,一点点的用力,疼痛在心跳的加速下一下紧似一下的疼,佳芙涣散不清的神智仿佛在疼痛中被一点一滴的拽了回来,至少能看清小白的脸了,只是小白的面容越来越单薄,仿佛浸了水的纸,一点点的失去颜色,连声音也变得低沉,不像她原本剔透清脆的音调,“为了他,你也得咬牙坚持下去,就算成不了赢家,给他一句告别的话也好,也省得他再为你牵肠挂肚,好吗?”
“坚持住,就要到医院了!陈佳芙,不要放弃!”佳芙听不到这是谁的声音,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视线里的一切变得虚晃,仿佛都在随着汽车的颠簸而剧烈颤动,又像是变形金刚在变形之前的震颤,佳芙不知道黑漆漆的车顶会变出什么妖魔鬼怪来,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似乎也加大的力道。
小白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她总是弱不禁风的,除了刚开始口若悬河之外,她将眼睛往上抬,先前自己的脑袋还枕在小白的大腿上,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小白的脸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刘香凝,口罩还是严严实实的戴在脸上,仿佛嘴唇里含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稍不留神就会被人抢了去,只是那双细长而深邃的眼睛透出一股令人不敢轻视的锐利,仿佛刀子似的锋利又尖锐。
佳芙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她的面容也在沉重而迷离的眼皮下变得支离破碎,转眼又变成了边延谦,他满脸疼爱的看着她,见她伤成这样,眼神变得颤栗,她的痛到了他的眼里,就是双倍的疼痛,眼泪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浸润的更清亮。
冰冷而晶莹的眼泪落到她的眼里,苦涩的像是飞进了沙子,难受的让她摇着头,直到自己的眼泪涌出来,将苦涩的东西冲洗干净,连视线也变得更加清澈,她定定的看着他的下巴,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挺直的鼻子,还有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他的一只手抓在她的胳膊上。
另一只落在她额头上的手则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她的眉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口鼻上,他嘴角卷起的笑容在骤然间变得残忍而犀利,就像捂在她嘴上的那只密不透风的手,透出的坚决和沉重让她喘不过气,她的胳膊早已被他按住,另一只手则徒劳无功的扯着嘴上的牵制,窒息和惊恐双管齐下,犹如骇浪,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她的神经。
佳芙用力的想要将捂在她口鼻上的手扯下来,越挣扎,他的指尖就更往下抠,指甲几乎抓破了她的脸,他残暴的面容在她越来越黑的视线中仿佛欠压的屏幕,画面扭曲而跳动,让人眼花缭乱,看不真切,但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上升,飘飘忽忽,越来越轻,好像灵魂出窍。
黑暗中,佳芙稀里糊涂的往前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儿,这条幽默而深长的甬道的尽头又通向哪儿?佳芙的头很痛,嘴巴也很痛,忽然想起自己被边延谦给捂死了,这怎么可能?边延谦最爱她了,怎么会对她痛下杀手?一定是边延轩冒充的,那个无恶不作的混搭。
“站住!听到没有,再不站住我可要开枪了!”
“谁!”佳芙听到身后的声音后不禁心惊肉跳,黑暗中就她一个人,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蔓延着一股久不见阳光的霉腥味儿以及湿漉漉的水气,但隐约中还有几缕有气无力的呻吟和血气。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佳芙全身的神经一下子被紧绷到了极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仿佛刚才贼窝里险象环生的小兽,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吓得全身冒汗,佳芙屏气凝神,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回声,多半是自己神经紧张,一时听岔了。
就在她摸索着往前面豆光大小的出口走去时,那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音调很涣散,好像被剪子剪碎了,随风飞舞,又从四面八方汇拢过来,到了她耳朵里,主要的音色早已剥离褪色,连是男是女的声音也听不出,咬着牙呻吟,有点像鬼怪被伏妖老道打得半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佳芙下意识的用手紧了紧衣服,阴风阵阵,起了遍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让你站住么?这么不听话,我给你笑两下你就当我是宅心仁厚?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枪子不长眼,打到哪儿都和我没关系,小样儿,看你是脚底板硬,不是我的子弹快。”佳芙立刻就听出这是许飞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佳芙大吃一惊,怯怯的叫了两声许飞。
但得到的回音却是比先前更离奇的沉默,甬道尽头的光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刺眼,仿佛松针直往眼里扎,佳芙慌忙用手捂在眼睛上,脚下仿佛踩在烂泥里,不断的往下沉,耳边传来呼啸又迅疾的风声,打在脸上也跟松条抽了似的疼。
空气里的霉气没了,湿漉漉的水气也被清香干净的空气所取代,佳芙睁开眼,透过指缝,她意外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片树林里,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热火朝天,红灿灿的一大片,鸟雀纷杂,花香肆意,宁静中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安逸。
身后也没有什么甬道,这个地方她知道,离小姨的枣子林不远,在临近的一座小山上,这儿树木茂密,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最矮的也有四百米高,将这座小山仿佛饺子馅似的夹在中间,再加上这儿树木腐烂后又见不得光,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沼泽,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活活淹死,越是茂密青翠的草丛,下面很有可能藏了个大沼泽。
但这儿的木耳和各色各样的菌菇却也是出了名的多,很多人都冒险来这儿采集木耳,晒干了拿到集市上卖,这儿还生长着一种名贵的猴头菇,不过附近的村民在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就乱砍滥伐,为了采到长在高树上的猴头菇,将一正棵树放到也是有的。
猴头菇也就慢慢绝技了,但其他的菌菇还在遍地繁衍,佳芙对这儿的记忆很模糊,她记得自己曾在这儿经历过很多事,就是记不起来了,再交来到这儿,一切还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故地重游,却恍如隔世,佳芙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小心的避开每一处有可能暗藏沼泽的草丛,她刚才明明听到了许飞的声音,怎么一晃眼什么都没了?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还有打火石相撞的劈嚓声,随后一阵泛青的烟雾从前面的松树林后面飘散出来,佳芙听到声音,就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让她大吃一惊的是,竟然是许飞,背对着她的男人穿着白衬衫,后背上浸透了汗,粘糊糊的贴在皮肤上,下垂的手指上夹着烟,后背挺拔,身体修长,高高瘦瘦的,下面穿着牛仔裤,将身段显得特别均匀。
“查清楚了,但这事儿有点棘手。”许飞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头上剪得干净利落,但衣着打扮却不修边幅,整个眉眼在说话的时候显得流里流气,看上去很像是市井上不务正业的泼皮,他习惯性的抖着腿,用讨价还价的语气说,男人吸了口烟,又是一股蘑菇云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随后在空气中迅速扩散,“你在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棘手,现在说棘手了,是觉得我好说话还是你仗着警察的身份想要敲诈勒索?”
“警察?我怎么会是警察呢?瞧我这个样子也不像,莫先生就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了,警察要是什么都能解决,我也不至于给您打工,您要是将警察放在眼里,又怎么把警察当作流氓使唤?我们都是老交情了,别再整这套虚的了,我查到的秘密绝对对得住您付给我的价码,别以为您平日里给了我几个小恩小惠,就有资格对我呼来喝去了。”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许飞手里灵活的甩着刀子,上下翻腾,得心应手,佳芙第一反应就是他所说的莫老板很有可能是莫云天,但他的背影和站姿却和她所认识的莫云天有些不同,他的腿是以左腿为中心,右腿往外倾斜,而她的莫云天则是以右腿为中心,左腿往外倾斜。
而眼前的许飞似乎很年轻,佳芙将手机拿了出来,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十一年前的八月,这个时候她还在夜以继日的读书,准备考大学,一年后她将会去小姨家的枣子林打工赚学费。
“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毕竟流氓也是人,一个流氓冒充警察,这可不仅仅是个技术活,还得在那么多警察面前瞒天过海,做贼心虚,贼喊捉贼,我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在演技上了,还得做到滴水不漏,这精神上的煎熬就是让莫老板多拔几个钱当作营养费补补身体也不算过分。”

第一百零五章 惊诧
许飞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知道恬不知耻是何物,“莫老板要是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这就太瞧不起我二头刀在刀光剑影里豁了命才赚来的头衔,流氓这口饭不好吃,但真正能吃得下去的就不是凡人,莫老板也算是阅人无数,流氓也分三六九等,哪种流氓只是流氓,目光短浅,只为了吃吃喝喝,上不了台面,哪种流氓是流氓中的精英人才,您精挑细选,最终将我给挑出来了,说明您认为我是个人才。”
“你想要多少钱?”
“我有说问你要钱了么?莫老板,我知道您家财万贯,是生在福乐窝里的少爷,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有疾苦,有钱能使鬼推磨,话是这么说的,这也是你们这些人居高临下的标配,但有些磨,还真不是用钱就能请得动鬼神效劳的,我说棘手并非是暗示钱给的钱不够,有些钱可以,有些钱赚了就会倾家荡产,我在莫老板眼里的的确确是个流氓,但我这个人不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场,没人比我更清楚,和我一起出道的哥们儿,有一大半都是折在这条魔咒上,所以,我只拿会和我付出相等价的钱,给多了我也不稀罕。”
许飞特意将老板约在这个地方见面,必然有他的用意,对方并不说话,想听他能得出什么结论,“李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我也认为我在为非作歹,杀人越货这方面很有天赋,从十二岁出道,自学成才,杀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杀过,但我能毫发无损的活到现在,还有机会陪莫老板在这儿说说心理话,这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能证明我不是个跳梁小丑,莫老板看人的眼光也很独到,但是您能说出这么庸俗的话,还是挺让我吃惊的。”
“你约我到这儿来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想陪莫老板说说话,以后合作的路还很长,相互信任才是互惠互利最好的基础,我这个人不喜欢玩尔虞我诈的那一套,要是真动起真格来,想必百战百胜的莫老板也未必能将我怎么样,这儿是个好地方,是我的发祥地,我对这儿充满了感情,每天逢年过节都得到这儿祭拜一个人。”
许飞说完就用手指向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开满白色都杜鹃花的花丛,这时一只贪嘴的野兔子迫不及待的闯入那处草丛,没想到蹦跶了几下就陷入了草丛下面的沼泽里,看得人触目惊心,之后整片颤栗的花丛也逐渐恢复安静,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许飞这个小警察没什么脑子,没买保险就敢见义勇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保护人民群众的权益不受侵犯?所以当了警察也只是滥竽充数,流氓是社会的寄生虫,而他却是公务员的寄生虫,混点死工资,你选中了我,与此同时,我也选中了他,没什么背景,连个像模像样的亲人也没有,简单到了让人辛酸。”
许飞甩动刀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目光也变得虔诚,不再像刚才那样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就那么点痕迹,得细水长流才能得以延续,白日梦不好,痴心妄想就更不好了,这人民服务,那是一辈子源远流长的事儿,为了一个十五块钱的钱包,花了三十五块的打车费,一路追到这儿,一脚踩下去,转眼就和那只兔子一样消失了,死无葬身之地,只差十二个小时就能当上警察,我也是因为这十二小时从一个流氓变成了一个警察,完全取代了他,真是造化弄人。”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怎么叫不明不白呢!莫老板,您这么快就想和我划清界限,你是你,我是我,这么介外,不怕我寒心?不过没关系,常在江湖走,以您的身份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我们都是没什么感情的人,那就不用感情这两个字儿无病呻吟了。”
许飞说这话时有点生气,却很好的收敛住了,“我带您来这儿,除了想和您谈些事情外,也想让您看看清楚,您借着我行方便的时候,得摸着良心好好想想现在还沉在沼泽下面已经烂成碳水化合物的许飞,毕竟我冒名顶替了他,行使的也是他的权利,莫老板是个做大事儿的人,想来应该知道什么东窗事发,什么叫纸包不住火,最后就会诱发一个叫引火烧身的词儿,莫老板的处事风格滴水不漏,不用想也能知道您在选择我之前就为自己民选择好全身而退的全身而退的后路,但您的后路里多半还得让我给您当垫背的才好使,我做什么也不能做冤大头不是?”
“只要你帮我办完这件事儿,从此以后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不管你是重操旧业,还是继续做警察,都和我无关,说到许飞,这事儿是你做的,和我没半点关系,你也少来在我身上打算盘,我不是你用你的那套下三滥手段就能算计得了的人。”
“我就是喜欢莫老板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跟着你有肉吃,就是因为知道莫老板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所以才敢开诚布公,将丑话说在前面,别到了最后闹得难看又尴尬。”
许飞向着那片白花花的杜鹃花深深的鞠了一躬,许飞的死不能算他头上,是他自己不小心陷进去的,但请君入瓮终究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作奸犯科,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只会被解释为命中该有一劫,逃不掉,那就只能暴殄天物白瞎了。
“既然是这样,我也有话要说,你是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莫家产业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做生意讲的就是你情我愿,互惠互利,这和公平与否无关,我能承受的损失我不会从你身上算计得失,但这不能成为你忘乎所以的资本,一点点试探我的耐心,最后变本加厉,我要是承受不了了,你也别怪我翻脸无情,将我的损失,连本带利全都从你身上挖回来。”
佳芙大吃一惊,原来许飞所说的莫老板应该就是莫家货真价实的莫云天,又是十一年前,他是一年后才发生的事故,莫云天将烟头扔到地上,脚尖用力的碾了几下,抬头,语气幽然,“你是个人才,人才和蠢才最在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知道只有用三思而后行才能挽救得不偿失的下场,顾影给你开了五百万的价,那好,我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顾影这个蛇蝎女人认为你值五百万,你自个儿却给自己开出一千万的身价,要是有人开两千万来买你的命,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贪得无厌不是我的风格,有运赠,没命花,这么大的玩笑我怎么能让自己中招呢!一千万我不要,如果莫老板不放心,非要花这个钱买个安心,就像做手术必须要给医生塞红包,才认为他会尽心尽力给你治病一样。”
许飞知道他的忧虑,莫云天一直背对着佳芙,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许飞得意忘形的表情来看,一定很难看,走投无路的人,再有自信也不会从容到风轻云淡的。
“那好,那我就用这一千万来买陈佳芙的命,我在警队和一个师哥的关系搞得还不错,陈佳芙父亲陈家栋的死和我哥哥的失踪有关,我知道你也在想方设法找她,只要证明她是顾影的女儿,边延谦和边延轩是她和别的男人乱搞来的孩子,你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这两个鸠占鹊巢的异类从莫家轰出去。”
许飞讲起别人的故事眉飞色舞,莫云天的腰杆依旧很挺直,却有种莫名的悲伤,还得听着别人用讲故事的语气揶揄他的无奈,他是个生意人,必然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多余的自尊只会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况且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受点委屈是为了日后的康庄大道。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毕竟你爸妈都死了,顾影在莫家的地位与日俱增,现在还有个莫老太太尚且还能克得住她,但老太太的身体眉开眼笑,你的护身符也撑不了多久就会失效,到了那时,顾影就会咸鱼翻身,莫家就会彻底成为她一个人的天下,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你父母用来保护你的那纸遗嘱,以顾影的心机,能让你一帆风顺的桅杆,也能让你全军覆没。”
许飞丝毫不怕他,毕竟他的处境比他危险一万倍,他在警队滥竽充数,靠的是十多年跑江湖的经验和游刃有余的演技,他手下有一大帮无耻之徒,随便弄出一场事件事,在别人面前就是功劳,他再以自己的手段来解决干净,久而久之,他就找到一个可以固定给自己转移视线,立功表现的机会,直到现在都没人怀疑他是冒名顶替的流氓。
“她死皮赖脸的等在莫家,为的不就是这个?边氏兄弟俩也就能名正言顺的分掉你所拥有的一切,想想也是,我的钱要是被人不明不白的分割了,怕是早就将这如狼似虎的母子三人千刀万剐了,你能忍到现在,也算是对得起高等教育该有的涵养了,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个爱心泛滥,人设的好大哥只是为了剧情需要才虚情假意装好人的,一直为了麻痹他们的神经来为自己的计划埋伏笔,在他们恍然大悟之前,就是你将他们从莫家连根拔起的时候,这么大的打击很残忍,面对他们大惊失色的表情,想来莫老板早已想好了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许飞说话开门见山,佳芙一字一句听得很是清楚,莫云天始终没怎么说话,有什么好说的,虎落平阳,家里又有个随时会将他赶出家门的顾影,内忧外患,想想也挺可怜的,佳芙不禁开始同情他。
“但是话说回来,捍卫自己的一切,不管用什么方法无可厚非,最终的结果才是重点,你放心好了,顾影的计划我都一五一十的告之你了,她的运作细节大概就是这样,你心里有数就好,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遇见陈佳芙,最好看在你的前程上放她一马,保护她,就是保护你自己的身家性命,虽然夸大其词了些,但陈佳芙的身份对你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成败在此一举。”
许飞年轻气盛,说话也很有胆魄,如果能一心一意做个警察,或许也能些做为,但他心术不正,这是天生的,改不了,就像他怎么尽力,都抹除不了本主已经葬身沼泽地的事实,“她要是被顾影盯上了,将唯一指证她的证据销毁了,你也就差不多玩完了,毕竟以顾影的手段,应该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带走一片云彩就从莫家净身出户,咱们俩是一条道上的人,你倾家荡产了,可能连答应我的酬金也付不出,我这生意做的,可真是里里外外都输成负的了。”
佳芙吓得全身直发抖,这两人正在秘密商议一个杀人计划,她蹑手蹑脚的退了林子,抄了条小道准备回家,但她有十一年没走这条路了,眼前有三条路,只有一条是通往家的方向,她也不知道哪一条道才是正确的,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慌不择路的往右边的小道上跑去,定神一看,却是她自己,十一年前土里土气的自己,脖子上还扎着一条花花绿绿的丝巾。
许飞早就走了,她自己也借着熟悉地形的便利,没几下就消失在了树丛里,但佳芙停留在原地,莫云天转过头来,果然和十年后的边延谦一模一样,佳芙看得心惊肉跳,莫云天显然是发现了有人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从刚才他和许飞的对话来看,他显然还没见过她,只看到一个仓促离开的背影,佳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回到十一年前,难道这也是她缺失记忆的一部分?
山路崎岖难行,到处都是险峰峭壁,下面再浅的山沟也得有十几米深,对于头一次上山的人来说,无异于鬼门关,佳芙看到莫云天气势汹汹的向她走来,这不是边延谦,他的眼睛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而边延谦的眼睛仿佛永远点着一盏光线温和的灯,不管他的面容变成什么样子,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却始终不变。
这也是佳芙当初将他和边延轩区分出来的关键,但这双眼睛的冷厉又和狼心狗肺的边延轩截然不同,至少还能看出无奈之后还能表露出的人情味,他是为了维护自己才迫不得已和一个流氓里应外合的,佳芙下意识的闭上眼,一阵风从她脸上刮过,再睁开眼时,莫云天已经从她身上穿过,正大步流星的追向过去的自己,路上到处纵横交错的藤蔓以及藏在茂密树藤下面的石头。
他那么快的速度,又火急火燎的,很容易被藤蔓石头绊倒,这儿到处都是隐秘的沼泽,他从小就生在富乐门,应该鲜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最可怕的还不是沼泽,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蛇,特别喜欢藏在阴暗的石头后面,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人,但一旦受到惊吓,咬人也算是正当防卫了。
佳芙一路跟上去,就算踩在沼泽上也塌陷不下去,莫云天的手机响了,信号不好,但佳芙还是清晰的听到他叫出琳达的名字,就是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依旧给了她温柔,看得出来,琳达是他心头最柔软的不舍,山里的信号不了,没说几句就断了线,莫云天继续往前追,佳芙见他毫无防范的踩到一处异常葱翠的草丛,只听扑通一声,半截身都冷不丁的陷进了沼泽。
稀烂而粘稠的泥巴下面仿佛藏了数以万计的魔鬼,只要有人陷进来,魔鬼的爪牙就会不顾一切的将他扯下来活活淹死,旋转成一股无穷的吸力,危险程度和沙漠中的流沙不分上下,他条件反射的抓住周边的石头,挣扎着想要上来,但陷入沼泽最大的忌讳就是惊慌失措的挣扎,越挣扎,身体下坠的速度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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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结识
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以游泳的方式来分散身体的重力,只要抓住固定的东西,总会爬上来的,但莫云天的下坠速度很快,转眼就漫过了腰际,他陷入泥浆里的双腿还在挣扎,这让他本就糟糕的情况雪上加霜。
他在电光火石间抓住的石头也迅速的从松散的泥土中高高的翘起,很快就会脱落,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隐隐有血流出来,他面色如土,半张着嘴,眼里的惊恐和绝望取代了原本的寒光,拼命求生却穷途末路的绝境让他的那双眼睛变得无助,隐隐闪着泪光,佳芙看到他仿佛看到边延谦遭遇险境一样焦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石头很大,也很深,但根本承受不住沼泽的吸力以及他自身体重的双重力道,已有三分之一的部分从湿漉漉的泥土里翘起,而莫云天已经下坠到了胸口,只要石头再翘起一点点,不用他挣扎,松散的泥土就会全军覆没,到时重力在惯性的作用下只会让他顷刻间淹没进了沼泽,再无生还的可能,佳芙站在边上束手无策,想抓住却又抓不着,欲哭无泪。
满心希望从前的自己能回来,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就在他淹没至脖子的时候,忽然有双手在猝不及防之际猛地抓住他的袖子,紧接着又有一根手腕粗的树干斜斜的伸进了沼泽,这样他的腿就能踩到重力支撑,不至于立刻就沉下去,是从前的自己和附近的山民。
佳芙总算松了口气,莫云天在她们俩的帮助下终于险象环生,整个人仿佛刚成形的泥胎,脸上被泥巴糊得面目全非,衣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佳芙记得自己来这儿是为了采集木耳,拿回去晒干了可以卖几个生活费,佳芙全身也被冷汗浸透了,大汗淋漓的跌坐在地上,莫云天狼狈不堪,从头到尾几乎看不出一点轮廓,也难怪从前的自己没认出他来。
“你以前没来过山里吧?这儿到处都是沼泽,是因为这儿地势很洼,阳光常年照不进来,地面上的水气很大,时间长了就会形成大面积的沼泽,进到这儿要是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很容易迷路,而且沼泽看上去很像实地,一脚下去就完蛋了,防不胜防。”
佳芙提着篮子,里面装了少量的木耳,都在刚才跑路的时候颠掉了,莫云天看到她脖子上缠着的那圈花花绿绿的丝巾,打扮也很落伍,名副其实的土包子,确定她就是刚才在树林后面偷听的人,莫云天没敢暴露自己,只是用手一下接一下的刮着衣服上的泥,臭烘烘的,自己都快熏吐了。
“这个给你,先就将着穿吧!山里人的衣服大多都是这样,沼泽最臭了,先换下来,要不然时间长了,味道会浸到毛孔里,没个十天半个月,味道根本散不去。”淳朴又善良的佳芙从一户山民家的院子里偷了件宽敞又破旧的衣服,看上去还脏兮兮的,也有股刺鼻的油污味儿。
或许他的嗅觉被沼泽的臭泥熏得失灵了,也没闻出衣服上的味道有多难闻,佳芙隔三差五就会来这儿采木耳,对这儿了如指掌算不上,但是能找着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佳芙指着前面的小水潭说:“那儿水不深,水质也好,你可以下到里面洗干净,水潭四处有很多藤蔓,只要脚不被缠住就好。”
“哎!”莫云天见她要走,情急之下立刻叫住了她,佳芙回过头,看着他面目全非的样子觉得好笑,连头发也都混合着泥巴结成一缕一缕的挂在额头上,很像非洲原始土著最有标志性的麻花辫,莫云天这是第一次来山里,没想到险些嗓门在沼泽里,“你别走远,我以前没来过这儿。”
“前面有很多野果子树,我给你摘点吃的,不会太远,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只要叫一声我就能听见了,还有,我不是哎,我姓陈,陈佳芙,你可以叫我佳芙。”佳芙提起篮子,莫云天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水潭,刚才的惊险已经给他吓出心理阴影了,男人要面子,不敢却又好意思讲出口,他往水潭边迈了一小步,随后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佳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要是实在害怕,也可以不洗,估计你现在也闻不到身上的味儿有多臭,你想忍就忍着吧!只是再过一会儿,林子里就会有大量的蚊虫飞出来,嗡嗡的一大群,专门喜欢叮咬身上有臭味的人,而且还很容易感染细菌,到时候你再想洗可就来不及了,再加上这儿交通不方便,以最快的速度到外面也得有个把小时,感染细菌第一个症状就是发烧,身体是你自己的,发烧也是难受在你身上,还是你自己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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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深?”莫云天全身都在颤抖,佳芙走到他后面,一脸郑重的说:“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克服恐惧,我也怕水,但我每次都是这么做的,屡试不爽,不信你也试试,保证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真的么?那你是怎么做的?”
“你看天上那朵去是什么形状?”
“什么什么形状?就·····”莫云天下意识的抬起头,树木茂密,只能从密密实实的树叶缝隙里才能勉强看到天空,阳光也在地上投下耀眼的光斑,随着树叶摇晃而千变万化,他几乎还没预料到什么事儿,后背被她猛地一推,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扑进水潭里,一时间水花四溅。
冰凉的潭水清澈见底,下面的石头由于常年受水的浸润,长满了绿莹莹的苔藓,还有身体透明的小鱼游来游去,四周的石壁上也都是青翠欲滴的颜色,潭水看上去也就像是染了绿色,莫云天在沉入水底后,惊慌失措的双脚很快踩到了实地,他一把抓住从上面垂落下来的藤蔓,重心不稳的身体也就在激荡的水潭里慢慢站了起来。
没想到水位也就勉勉强强漫过他的胸口,清凉剔透的水让他处于极度恐惧中的神智惊醒过来,身上的泥污也在水面上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佳芙摘了几片叶子,将手上沾到的泥巴不紧不慢的擦去,什么也没说,知道他难以为情,就这么浅的水好像逼着他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佳芙摘了半篮子的果子,累得大汗淋漓,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水潭里空无一人,边缘上的草丛有着明显踩踏过的痕迹,上面淋了大量的水,潭里的水波还在一圈圈荡漾,变得浑浊不堪,他应该离开没多久,而且挂在树枝上的衣服也不见了,说明他洗完之后,换上干净衣服已经离开了。
水边的藤蔓上还缠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佳芙将篮子放下,用树枝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拽过来,她给莫云天偷了别人的衣服,她还得将他的衣服洗干净再还回去,这样偷就不算是偷了,后面隐约传来脚步小心翼翼踩在草丛上的声音,她从浑浊的水面上隐约看到一张皱皱巴巴的脸,眼神龌龊又下作。
她认得,手里的衣服冷不丁的又滑进水里,这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变态,上面穿着破了大大小小窟窿的破衬衫,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衣领也被磨破了,只剩下半截,下面穿着一个花裤衩,应该是从哪儿偷来的女人紧身裤,将下体的轮廓一目了然的显露出来,他还不停向佳芙挺着屁股,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佳芙每次来这儿最怕碰到两样东西,一是毒蛇,二就是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变态,还有暴露癖,专偷女人的内衣内裤,拿到家里用剪子剪得七零八碎的,然后塞进枕头里,每天将脸压在上面睡觉,被人逮着就是一顿暴打。
佳芙吓得魂飞魄散,看着他越来越肆意猥琐的表情,心惊肉跳,实在不行也只能跳进水潭里,但这个变态要是也跳下来,将她按在水里,在地上还能跑,水潭的区域也就那么大,反而更容易被他侵害。
佳芙做好最坏的打算,荒郊野外,孤立无援,想想都绝望,她故作镇定,悄无声息的从边上摸到一块石头,只要他过来,甩起一手,准能砸让他挨上几下,男人还在不停的撅着屁股,越来越肆意下流,还在向她迫近,佳芙被他堵在了潭边,退无可退,紧紧抓着的石头因过度紧张而将手心硌得生疼。
就在她准备孤注一掷,迎头就给他一下子的时候,男人忽然尖叫一声,紧接着,一个身影猛地从后面冲上来,抱着他一起摔进了水潭,佳芙大惊失色,还好在关键时刻抓住了藤蔓,这才没有跟着一起摔下去,水潭里仿佛滚开的沸水,水花飞溅,声势浩大,被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搅得上下翻腾。
男人被打得连连惨叫,手忙脚乱的爬上水潭,捂着头嚎啕大哭,跌跌撞撞的逃跑了,佳芙一脸惊愕的看着站在水潭中间的莫云天,一个怕水的人能克服心理障碍,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也算是难得。
“看我干什么!你刚才不也救了我一命,现在我救你,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你·····你没事吧?”莫云天将手上的木棍扔掉,慢慢走向水潭,佳芙将手伸向他,莫云天怔了一下,随后借着她的手力,一蹬脚就上来了,“那个变态,你以前遇到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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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就住在附近,被很多人打过,我每次来都会避开这段路,今天来得有点晚,不想绕路,就抄了条近道,来的时候还想千万不要遇到他,没想到偏偏就还遇到了,所以人就是经不住念叨,真是念什么就来什么。”佳芙虽然受到惊讶,但总算有惊无险,莫云天身上刚换的衣服又湿透了。
佳芙在林子里拴了一堆干柴,又用石头码成一个圈,将火生在里面,太阳摇摇欲坠,这儿树荫浓密,光照度原本就少,这儿的天色好像比正常时间要提前一个小时左右,佳芙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
因为没有洗衣粉,衣服沾上的泥污几乎彻底融入到布料的纤维里,衣服怎么洗都是黑不溜秋的,藏青色的牛仔裤也被篡改成了暗灰色,莫云天坐在火堆边,身上的湿气在高温的烘烤下烟雾弥漫,从衣服上袅袅飞散,仿佛快要成仙的圣人。
佳芙将篮子递到他面前,“山里的东西也就是这些,挺好吃的,你先将就着点儿,今天已经很晚了,白天走夜路都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掉进沼泽里,晚上就更危险了,以前听人说过,好像这一带有野狼出没,那东西比狮子老虎还要贼,一到深更半夜就开始鬼哭狼嚎,要是被它盯上,准没什么好结果。”
“你遇见过?”莫云天全身暖洋洋的,飘散的热气中还夹杂着衣服附带的异味,由于根深蒂固,所以刺鼻的味道厚积薄发,仿佛抽丝似的慢慢散发出来,令他一阵阵的恶心,在看到篮子里鲜红的野果,想吃却又吃不下去的折磨让他几近崩溃,佳芙见他不为所动,拿起一颗果子就塞进嘴里,在他惊讶的表情中这才发现自己连随便在衣服上擦几下的细节也省略了,不以为然的说:“只是听说过,那东西又不是家狗,吹几声口哨就能向你摇摇尾巴,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遇到,不过,这儿经常有人过来采蘑菇,就算有,也被人给逮光了,你怎么不吃?不用担心,生了火,就算老虎来了也不敢轻易靠近的。”
“我没害怕。”
“没害怕干吗不吃东西?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吧?为什么要来山里,又破又穷的,哦,是来旅游的对吗?以前就有很多人来我们这儿写生,但是单枪匹马的就遇到你一个。”佳芙坐在火堆另一面,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添加火柴,莫云天用手将直往鼻孔里钻的味道扇去,这衣服的主人一定是卖猪肉的,有股油汪汪的污臭,由于长年累月不清洗,慢慢的也就臭不可闻了。
他中饭吃得不多,又有严重的水土不服,担惊受怕向来是最耗费体力的一种情绪,他早就饿了,只是注意力一直没在这上面,现在还过神来了,那种如饥似渴的饥饿前胸贴后背,要不是衣服上携带的味道将他苏醒的食欲打压下去,就是一堆石头也该当作大饼吃了,佳芙饿得够呛,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塞,见他想吃又吃不下去的样子,笑着说:“你不吃我可就吃光了,夜还长着呢!要是真够急了,也只能吃木炭,这东西可没野果子好吃,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第一百零七章 苏澄
“我姓苏,你就叫我苏澄就可以了。”莫云天就是来找她的,又怎么会将自己的真名坦白出来呢?有的人喜欢将银行卡的密码设置成自己的生日或对自己有重要意义的数字,有的人起网名,喜欢将自己得不到却又念念不忘的人编入进去。
用以默默的念想和回忆,苏澄其实是个女孩儿的名字,不是澄清的澄,而是橙子的橙,莫云天的初恋,和琳达一样都是跳芭蕾舞的,长的不是很漂亮,眼睛不大,小小的内双,却很有神,眉目清秀,说话柔声慢语,仿佛每个动作都要比正常人慢半拍,就是这种慢节奏的美让人心驰神往,忍不住想要静下心来慢慢欣赏的恬美。
他也是通过苏澄的关系过结识了后来的女友琳达,苏澄是在一次演出过程中,因为舞台坍塌而意外身亡,短暂而美好,但这个名字却刻骨铭心的留在他的内心深处,琳达就是在他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走进他的心里,成为了他的女朋友,却从未取代苏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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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挂在嘴上提及的人,要不是作为复仇的筹码激动别人,要不就是根本不爱对方,只是想用那个名字让对方知难而退,让琳达最痛苦的不是苏澄,而是他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她,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会小气到连名字也不和她一起分享,苏澄是他心尖上的人,无可替代。
而琳达则是出于心理和身体的正常需要才找的女朋友,换了别人也可以,他需要一个像琳达这样光芒四射的女人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世俗眼光中的与众不同,他需要这个遮羞布来缅怀苏澄,琳达是给别人看的,而苏澄才是他所拥有的,尽管剩下的也是回忆,他也趋之若鹜,舍不得放弃。
“别动!”佳芙在看到莫云天后面的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一条菜花蛇,莫云天见她神色凝重,脸色在光亮下似乎更惨白了,“怎么了?”
“让你别动你就别动!把眼睛闭起来!”
“闭眼睛干什么!这么黑的天!”
“我还难害你不成?这么晚的天我一个人还不得怕死,要是真有野狼来了,我还指望你替我挡在前面和它博斗呢!胆小鬼!”佳芙看着那条菜花蛇还不小,蛇肉又香又嫩,口感又好,而且菜花蛇没有毒,爷爷总喜欢抓着来泡酒,莫云天见她一本正经,就半信半疑的闭上眼睛,佳芙眼疾手快,只一下就抓住菜花蛇的七寸,动作迅猛,准确无误,她又用石头将蛇头砸得稀烂,莫云天刚要转头,佳芙着说:“都说了让你别动,我不会害你的,你这人真是,什么都怕,有什么好怕的,野果子再好吃也比不上一块肉来抵实。”
“什么肉?”莫云天将半眯的眼睛又合上,佳芙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火焰的光芒将他的背影上笼罩了一圈毛毛的光晕,她以前没少扒蛇皮,没几下就将蛇清理干净了,又小心翼翼的就着光亮,将肉里米粒大小的白色寄生虫剥离干净,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插在树枝上烧烤。
佳芙见他皱着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味儿,故意说:“一会儿做好了我先吃,要中毒也会我先中毒,苏澄,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儿?我看你不像是来旅游的,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什么值钱的宝贝,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个理由。”
“我是来找人的。”莫云天闭上眼,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烤干了,暖暖的热气扑在脸上很舒服,四周静的能听到各种虫子的叫声,火堆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火星子也会随之飞溅出来,佳芙看他一个大男人还细皮嫩肉,手指也很修长白皙,干干净净的,尤其是指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不像她,伸出来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女的,手背上布满了许多长长短短的伤疤,手掌上也布满了一层层泛黄的老茧,佳芙轻轻转动手上的树枝,火焰中,已经有缕微弱的肉香随着烟雾弥散出来,莫云天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佳芙还是头一次看到哪个男生能笑得这么好看,不禁有些看呆了,乡下的男生不是黑瘦就是长的磕磕巴巴的。
佳芙班上最好看的男生是校长的儿子,长的很白净,在这儿,不管男女,一白遮三丑,长的白净就是审美的第一标准,至于五官,那都是次要的标配,毕竟谁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只是分布的均匀大小不相同罢了,莫云天长的很是清秀,要不然以琳达的标准,也不会那么喜欢他,莫云天的手习惯性的叉在一起,胳膊肘撑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刚好可以养养神,“你要再看我了。”
“你哪里长的好看我要盯着你看?”佳芙一脸尴尬,眼神惊慌失措的收拢回到,莫云天的表情没像先前那么紧张,“刚才我还能闻到肉香,现在就糊了,这儿除了我就是你,眼睛长在前面,肯定看不到自己,我坐在你对面,你肯定是看我看得分心了,我长的也就是这样,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信在你认识的男的里面应该还算过得去,眼睛都喜欢挑好看的东西看,你看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得这么自信,刚才是谁畏畏缩缩不敢跳水的?给,可以吃了!”佳芙将手里的树枝轻轻的塞到他手里,“不要睁眼,这种食物只有闭着眼的时候才能将它香嫩细腻的感觉吃出来,反正我每次都是这样吃的,你就入乡随俗,用我的方法尝尝,说不定以后你就会对这种方式情有独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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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怪东西要用这么怪的方法吃!”莫云天的手不经意的碰到她的手,佳芙的脸立刻就红了,动作粗鲁的将树枝塞到他手上说:“让你吃你就吃,我和你无冤无仇不会害你的,况且那么好吃的东西你不吃,我还得谢谢你省出来给我一个人吃。”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莫云天从小得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虽然后来治好了,但从此以后要忌讳很多东西,其中蛇肉对他有着致命的威胁,不管有毒还是无毒,他都不能接触,哪怕吃上一点点,都会引起很可怕的后果,莫云天不是贪生怕死,以前就不小心误吃过一次蛇肉,结果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才有惊无险的苏醒过来。
莫云天犹豫不决,串在树枝上烤的肉,除了田鸡就是蛇,佳芙见他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好意给他烤东西吃,他还挑三拣四,好像她故意要害他似的。
佳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树枝,自己吃了一半,将剩余的一半肉放到他嘴边说:“真是的,没见过比你还矫情的人,这可是难得的野味,花再多的钱也买不着,我以前隔三差五就会吃到一些,也没见出过什么问题,现在我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给你吃!张嘴!你有什么问题我给你负责好么?”
莫云天张开嘴吃了,味道还不错,佳芙一共分了六段,她吃了四段,莫云天吃了两段,不管他怎么询问,佳芙就是故意不告诉他那是什么肉,莫云天实在太饿了,也就没有细想那到底是什么肉,一天下来早就累到筋疲力尽,连抬头的力气似乎也是负担。
佳芙从小就生活在乡下,风吹雨打,皮肉结实,她到林子里找了许多松茸铺在地上,睡在上面软绵绵的,还有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莫云天卷起袖子,上面横着几条鲜血淋漓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红肿,又疼又痒,他禁不住用手去抓,佳芙发觉了,连忙说:“不要用手抓,伤口会感染的,抓破了以后会更疼,这儿蚊虫多,会引来越多的吸血虫叮着你咬,到时候你飞起来都躲不开,你坐着别动,我去那边给我采点草药敷一下。”
佳芙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树丛中,莫云天看到她的瘦弱的身影在火光中仿佛就要就要断灭,他必须赶在莫夫人找来之前将她带走,眼下就他们两个人,机会稍纵即逝,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佳芙听到后面的动静,扭过头,面容仿佛随着摇曳的火光一起颤动,一脸责怪的说:“不是让你别跟着的么?这儿到处都是带刺的藤蔓,随便剌一下都会皮开肉绽,而且石头下面还藏了许多蜈蚣和毒蝎子,要是真被咬着了,要从这儿出去,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没两个小时根本不行,到时候凶多吉少,我罪过可就大了。”
佳芙硬是逼着他回去了,莫云天只好乖乖的坐回去,十多分钟后,佳芙才抓着一大把碧绿色的药草走了回来,但她的脚上却被荆棘扎得血迹斑斑,莫云天有些内疚,佳芙发现他的异常,笑着说:“你 是什么表情,好像做了亏心事。”
“谢谢你这么帮我。”莫云天的确是心虚了,佳芙示意他将裤腿卷起来,她将草药放到嘴里嚼烂,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黏糊糊的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其实你也不用感谢我,这都是举手之劳,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虽然不知道你大老远来这儿干什么的,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反正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帮别人就是帮自己,等我哪天落难了,走投无路,希望也能有个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拉我一把,虽然这么说有点功力,但人生就像一个充满路障的山野,谁能保证自己一脚踩下去的是实地还是沼泽?我们···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过了,对么?”
“嗯。”莫云天伤口上在浸润草药汁后,一阵刀扎似的疼痛仿佛在一下紧似一下的绞着伤口,佳芙自己的小腿上也被荆棘刺伤了,见他不说话,一脸狐疑,“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不说话?是我弄疼你了么?”
“没有,你真认为我是个好人?”莫云天心里左右为难,佳芙将脖子上的纱巾解开,一层层的缠在他的腿上,将伤口裹好,“难道你不是好人么?”
“就算我不是好人,也不会告诉你的呀!”莫云天就是觉得她太单纯了,佳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你是坏人,下午遇到那个变态的时候,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救我?我看你挺怕水的,光冲这一点,我就觉得你不像坏人,因为坏人最怕死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19-06-06 16:17:00
“好。”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陈佳芙,难道不是么?这是你自己说的。”
“你千里迢迢来这儿,就是来找我的对吧?”
“我是来这儿找·····”
“你不用再瞒我了,在你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我。”佳芙脸上闪过几分失望,莫云天神色惊愕,“都是谁来找你的?你还记得他们么?”
“他们是谁我不想知道,但是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那几个人在村里到处打听我,家里人还以为我在外面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我没办法,只好躲在这儿摘木耳了,没想到又遇到一个想要找我的人。”佳芙其实都知道,因为先前她在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的表情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好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歪打正着,白捡了个大便宜,水潭里的那两件衣服虽然面目全非,但她还是隐约判断出他就是先前和许飞商议怎么抓着她的计划,莫云天神色紧张,刚要站起来,佳芙立刻将火把指向他,“你不要乱来,这儿真有野狼,你看到那些绿光闪闪的眼睛了么?就是儿狼眼。”
“佳芙,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意思。”莫云天急切的想要起来,佳芙还是用向他,“你不是没想伤害我,而是还没到害我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将你们大城市里的人一个个都招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中午和你在林子里鬼鬼祟祟说话的人又是谁!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就是一个乡下连爹妈都没有的野丫头!”
“你爸爸是不是叫陈家栋?”
“什么陈家栋,我从来没见过他,从小就被他丢到爷爷家不管不顾,他要是欠你们钱,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该向他讨去,关我什么事儿!你在找到我之前,应该将我家的底细摸清楚了,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台二手电视机,你想要就搬去吧!反正我是没一毛钱给你!”

第一百零八章 绑架
佳芙对自己的父亲毫无半点印象,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从美国送了回来,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这才将她丢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莫云天手忙脚乱,刚才被佳芙看到的心虚和闪躲也成为他不怀好意的确据,“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想要加害你的意思,你救了我一命,我不会恩将仇报的,只要你稍稍的配合我一下就好,不会殃及你的性命,这件事儿说起来话就多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我,你···这样跟你说吧!我只是想证明一下你和顾影的关系。”
“顾影?顾影是谁!”
“你不知道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是被父母抛弃的人,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爷爷奶奶也从没告诉过我,都是在美国发生的事儿,天高皇帝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哪还有精力折腾····听说我妈在生完我之后没多久就嫁给别人了,她嫁在美国,你们来这儿找我算什么事儿?我是我妈生的,当然是母女关系,你们都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佳芙几乎被这前后两拔人给弄迷糊了,莫云天试着安抚她的情绪,“佳芙,你是个好女孩儿,我不该欺骗你,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妈···不对,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顾影,她有可能是你的亲妈。”
“有可能?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对吗?”
“佳芙,你听我说,不管有没有可能,我都希望你能帮我验证一下。”
“你这一门心思图什么呀?我感谢你的好意,就算她是我的亲妈,我也不想再见她,毕竟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在我的人生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现在我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她的参与,这样不负责任的妈,连验证都是浪费时间,难道我还能指望她痛哭流涕的向我道歉么?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不需要她,也不想听到她所谓的借口,这样的妈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佳芙从小过得就很不容易,爷爷奶奶对她的双亲几乎从不提及,好像这两个人都死了似的。
莫云天靠近她,“顾影她····怎么说呢!她是我的后妈,二十年前嫁到了莫家,她以前的确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但没有嫁在那儿生活,她还有两个双胞胎儿子,一个叫边延谦,一个叫边延轩,但这两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具体是谁的,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听我妈说,是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弃婴,一直都由她抚养长大,现在我的父母都死了,莫家就成为她一个人的天下,她想和我争抢莫家的继承权,期间做了很多陷害我的事儿,我知道这不能成为我欺骗你的借口,佳芙,我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帮忙的,只要能证明你是她的女儿,就能证明那对双胞胎不是她亲生的,也就不是莫家的人,她就没有任何权利····”

楼主:紫慕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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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05-06 12:34:44

更新时间:2019-06-06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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