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枕一灯秋

【第十章】：
张起灵醒过来的时候吴邪还在睡，他皱着眉头，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他爬起来想绕开吴邪出去洗漱，却发现他刚刚起身吴邪就醒了。
吴邪见是张起灵，伸手揉了揉眼睛：“早。”
张起灵蹲在吴邪旁边想了一会儿：“再睡会儿。”
“嗯。”吴邪也不客气，翻身把被子一卷，蹲在被子上的张起灵被他这么一带措不及防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吴邪迅速把他圈住以免掉下去，虽然看上去还没睡醒，但是并不妨碍他的反应速度。
张起灵趴在吴邪身上，脸色不太好看：“可以放开了。”
后者无动于衷，闭着眼睛捏了捏张起灵的肩胛：“手感不错，双休日多睡一会儿吧。”
然后不等张起灵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转身把他重新裹起来往下塞了塞，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给我当会儿抱枕，你这身段真不错，和女人似的。”
“放开！”这人怎么和个流氓似的。
“都是老爷们儿抱一下不会少块肉的。”说完吴邪又打了个哈欠，他昨晚睡得有点晚，现在头有点晕。
张起灵的脸正对着吴邪的脖子和胸口，昨天晚上沐浴乳的味道还有淡淡的余香。
有的时候张起灵也蛮佩服这种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人的，他被箍的动不了，又不想把吴邪弄醒，早上人一清醒肚子就会饿，不想挨饿，他只好强迫自己再睡。
他不会知道这是吴邪将来会给他养成的第二个习惯——睡懒觉。
没想到他后来的这个回笼觉睡得更熟，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吴邪都已经不在床上了，而他居然没有感觉到。
“醒了？”
张起灵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吴邪叼着没点燃的烟倚着门框看他：“正想叫你呢，一会儿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张起灵动作很快，洗漱完来到厨房却没有看见吴邪，吃饭厅也不见吴邪身影。
“你找什么呢，别找了，昨天我还不信，没想到闷油瓶诚不欺我，你家除了卧室，别的地方真的没有空调。”吴邪看上去还挺无奈：“来卧室吃吧，热也热死了。”
这话不假，张起灵看见吴邪撩起一只袖子，满头都是汗。
“快十月份了，怎么杭州这破天气还这么热？还有你！厨房里连个抽油烟机都没有，打开冰箱就两个蛋，我都怀疑你是喝风长到这么大的！”吴邪和张起灵并排坐在书桌前吃面，吴邪屁股底下的凳子还是从吃饭间端过来的。
张起灵不出声，低头嘶溜面，吴邪和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瓶醋：“吃醋不？不知道你口味，我盐都没敢多放。”
确实是淡了点，张起灵接过醋，豪放的倒了起码三大勺，吴邪看着都酸。
张起灵的面上放了两条培根，一大堆小青菜，还卧了两个酱油荷包蛋，都是溏心的，但也只是半生，吴邪是这样说的：“谁知道你这俩蛋摆了多久，不给你烧烧熟，回头你得了禽流感我上哪儿找你这样任劳任怨有效率成绩好的课代表？”
不得不说的是，张起灵确实不会做饭，但他也不会饿死，起码他家的压缩饼干堆了起码有两箱，冰箱里的牛奶昨天刚刚喝完，本来是要买的，遇到吴邪就忘了。
虽然营养不丰富，但是口味还是够丰富的嘛。
“哦，对了。”吴邪擦了嘴：“你那箱压缩饼干，我给拿下去放我车里了。”
张起灵手一顿，皱起眉头：“做什么？”
“不要紧张嘛，作为交换呢，你的冰箱是满的，起码方便面我也还给你留着，碗柜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放了两袋面粉，还有一些小米和大米，你不知道我搬这些有多累，还好你家住二楼。”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张起灵的语气很平淡，他把面捞干净，一点没有质问或是反对吴邪的意思。
“我要是说作为老师的身份，那肯定没用，但是我也没有别的身份，不是你哥更不是你爹，可我这人就是***啊，想管你嘛。给个机会？我还是比较靠谱的。”吴邪没给他答话的机会，端走了两个碗，还顺带捞走了醋。
张起灵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想起昨天晚上吴邪给他讲的故事。
……
“好。”
吴邪掸了掸手上的水，把碗放好：“啊？什么好？”
张起灵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打开冰箱，果然看见一桶鲜奶，是吴邪常买的牌子。
他自己倒了一杯，吴邪转身正好看见他仰头喝牛奶，就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笑道：“好是最好了，其实我根本没想你回答我，不好也得好。”
后者放下杯子，嘴唇上一圈白白的奶渍。
吴邪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我就当养了个弟弟吧，隔三差五会来看看你的。”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么。”
“你这话太伤我的心了，你看看班级里面，漂亮小姑娘这么多，我不去讨好她们，来讨好你这么个八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油瓶，你还问我这种问题。”吴邪弯腰从柜子里拖出一袋面粉：“饺子自己会下吧？”
张起灵点点头，之前住在香港，老家又是东北的，饺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不过超市里卖的速冻水饺味道很怪，馅子也不多，并不划算，他就很少买来吃。
吴邪撕开面粉袋子倒在干净的大理石台上，在中间挖了一个坑往里倒水，像搅和水泥一样慢慢揉起来，张起灵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浪费时间，去卧室拿了书包搬了凳子，坐在另一边写作业。
这么一来，两个人在热哄哄的厨房了呆了将近三个钟头，吴邪包饺子包的一头汗，张起灵写作业写的一头汗。
“吃香菇吗？”吴邪终于开始做第五种馅料了，按他的意思是，就算一周有五天吃饺子，也要换着口味吃。
张起灵点点头，事实上每次吴邪问他的时候他都在点头。
“你可真好养活。”吴邪热的受不了，把一直放下的袖管卷上去，不过张起灵没注意。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好在吴邪手脚很快，将近两百个饺子他一个小时不到就包完了，加上洗菜切菜剁馅料，两个多小时过去，张起灵的作业却还剩一大堆。
吴邪把一盘盘饺子用保鲜膜抱起来塞进速冻，扭头看了张起灵一眼，只见他下笔如有神，题目一扫就出答案。
“我的妈呀……大花给你们布置了五张卷子？！”吴邪翻了翻张起灵的作业，满脸不可思议：“物理课外辅导作业十五页……化学十二页，数学三张大卷子？！啥玩意儿？！还有历史作业？！”
张起灵把手头的作业写完，面不改色从吴邪手里抽走语文的卷子：“包里还有生物地理政治，英语背诵。”
“我就布置了一张卷子！”吴邪赶紧和这些不把学生当人看的老师撇清关系：“你这哪是双休日，你这是放暑假了吧？我读书那会儿也没这么多作业的啊！”
张起灵看着阅读理解的文章头都不回：“习惯了。”
“不行不行，这是虐待啊，我要和他们好好说一说。”吴邪把这些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语气稍稍严肃：“并不是多做卷子就一定能考好学校，也并不是不做卷子就考不了好学校，我高中那三年都是混过去的，还不是混进了浙大？”
吴邪说话的功夫，张起灵阅读理解都要写完了。
“太惨了，你晚饭想吃啥，我犒劳犒劳你。”吴邪把一沓子作业放回去。
“随便。”张起灵把卷子翻面开始做默写部分。
“行，给你烧条西湖醋鱼，再加个蛤蜊炖蛋，买点小米虾给你白灼焯水……吃点什么菜呢……丝瓜炒蛋和辣炒白菜吧！我先炒碗辣肉酱给你放着，拌饭吃或者做浇头都不错的。”
吴邪随手拿过张起灵的语文卷子把菜名写在作文那一栏，张起灵皱皱眉：“我作文写哪儿。”
后者都气笑了，拿笔敲敲张起灵脑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别让我尴尬好吧？拿出你的情商来。”
说着把语文卷子折起来往兜里一塞：“我记不住菜名，出去买我怕漏了。”
张起灵没有办法，重新打开物理书刷题，其实他做语文是为了缓解疲劳，换着做能让大脑清醒。
正写到一半，吴邪开始赶他：“回房间里去，一会儿炒酱的时候熏着你。”
张起灵无法，抱着一大堆作业拖着书包走了。
还是心心念念吴邪兜里的语文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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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个短篇，反正瓶邪邪瓶都行，我觉得还挺甜的，吃吃看吧你们

孤枕一灯秋

【第十一章】：
厨房没有空调和抽油烟机，在炎热的天气里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天知道吴邪这件衬衫湿了几次，他自己都受不了了，这样的衣服都不如不穿。
所以张起灵写完作业之后来到厨房，再次看见吴邪的时候，吴邪全身就一条长裤，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和搬砖的农民工一个行头。
“没烧好呢，你在等会儿。作业写完了？”吴邪忙着刷锅，张起灵家的锅一看就是随便买的，基本和摆设一样，轻飘飘的，还粘锅，炒个辣肉酱差点把锅烧穿。
“嗯。”俗话说得好，心静自然凉，闷油瓶同志每天心如止水，就算生理上热的汗如雨下，心里还是自我暗示并不热，所以看上去依旧是一派淡定。
吴邪惊了一下：“做的这么快？！”
张大爷不再回答他了，只是看着桌上炒好的辣肉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塞进嘴里。
肉很紧致，但是不柴，偏咸了一点，确实下饭也利于储藏，到后来才能吃得出一丝丝辣味，最可贵的是并不油腻，整体口感很好，满口咸香。
吴邪刷完锅就看见张起灵拿着勺子发呆：“不好吃？”说着他接过勺子也勺了一点尝了尝：“还行啊。”
然后把勺子往水池里一扔：“行了，把它包起来放冰箱里，晚饭不吃这个，你要是喜欢，周一到周五随便你吃，下次给你多炒点。”
吴邪做饭还挺娴熟的，张起灵被轰出去之后也不走，搬了凳子看着玻璃门后面的吴邪烧饭，看着看着就开始放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门拉开，张起灵一下子回过神，一股热浪涌出来，一碗小米虾塞进他的手里，门又关上。
然后就变成了张起灵吃着小米虾发呆。
……
“妈的可算烧好了，热死了，我先去洗澡！”吴邪把晚饭全部放到书桌上，一副被解放的样子。
别说，烧菜吴邪真是有一手，这条醋鱼身上一层酱汁十分油亮，闻着很香，并不显得酸，但是夹下一筷子沾了汁塞进嘴里真是酸甜味十足，旁边还放了一搓辣椒面，口感更丰富。
素菜也是不咸不淡不油腻，是张起灵来杭州这么几年吃过最好的一餐了。
也算是第一顿家常饭吧。
“好吃吗？”吴邪擦着头发出来，看张起灵都已经半碗饭下肚了，也不说他怎么不等自己，心里还挺有成就感。
张起灵点点头，转头看见吴邪正把毛巾挂在椅背上，左手臂上居然都是一道道刀疤，说不上很深，但绝对不浅，不然这些道疤不至于这么狰狞。
顺着他的目光，吴邪马上反应过来，把手往后收了收：“怎么了？”
张起灵看他这样就知道是不想告诉自己，摇摇头算是给吴邪一个台阶下。
即使是这样，之后吃饭的过程中吴邪也异常沉默，张起灵更不可能去引起话头，这一顿饭变得比平日更索然无味。
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两个夏天，都没有见吴邪穿过短袖，袖管也从不卷起来，原来如此。
……
“那我先回家了，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吴邪穿着张起灵的衣服——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拎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穿鞋。
皮鞋配牛仔裤T恤，真是绝了。
张起灵点头，关上了门。
……
“国庆之后是月考，月考完了要开运动会，我相信考试就不用**心了吧，你们要是考不好就枉费我帮你们求情减作业了，那运动会我就交给王盟处理了，你们该参加还是要参加，我也还要参加教师组的比赛。”
吴邪说到这儿还不太情愿：“烦死了又不涨工资，脑力劳动上升到体力劳动，万恶的校方就知道剥削，这么玩儿我还不如去搬砖呢。”
底下笑成一片。
“行了就这样吧，今天上完课就要放假了，有不会的地理历史语文物理都可以在班群问我，不适合你们开玩笑的，我真的会，太难得不一定能解，但是大部分还是可以的。好了，下课，放假注意安全啊。”
……
“诶呀可算放假了，累死了。”吴邪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抓起筷子夹了鱼肉：“你是不知道带孩子多麻烦。”
胖子哼了一声，嘲笑他：“自己作吧，别人看见熊孩子都是想办法躲，你硬要去当老师，赚的少干的多，何苦来哉呢？”
“诶你别抢我鱼！”吴邪眼疾手快夹走半条醋鱼放进自己碗里，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我又不缺钱。”
“可不是，我们天真什么时候差过钱了。”胖子突然凑过去：“你不缺我缺，对兄弟好点儿？”说着搓了搓手指。
“你看你，手指粗的和胡萝卜一样，不像个穷人啊。”吴邪拿筷子把他的手挡开。
“非也非也，乞丐里也有胖子，胖爷我是真的穷的叮当响，你给接济接济呗。”胖子出去叫了个服务员：“再来条醋鱼，手脚麻利点儿。”
王胖子和吴邪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铁了，自从吴邪决定去当老师之后他也金盆洗了手，现在就是这家连锁大饭店的老板。
“是是是，你穷。”吴邪扒下小半碗米饭，盛了一碗青菜汤：“那你现在好歹是个大饭店的老板，我一个公办学校的小老师和你没得比了吧。”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现在知道苦了吧，要我说，入了这一行，是不存在洗白这个说法的。你看我现在当老板看上去风风光光，其实回到北京，认识我的人还是叫我胖爷，没谁叫我王总的。”
胖子头都没抬，在醉虾里挑挑拣拣：“你看明面儿上所有人都叫你吴老师，私底下你回到我们这个圈子，不还是一口一个吴小佛爷，不然就是当家的。吴邪，你好好想想吧，有些浑水，淌了就是淌了，你现在这是自欺欺人。”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换作平时要是有人这么和吴邪说话，他一定是要发火的，就算这个人说得对，那也是踩了他的痛脚。
但眼前的人说的不仅对，而且是自己过命的兄弟，吴邪只能叹口气，把两人的酒满上，自己一饮而尽，点起一根烟抽。
“你说的很对，但也不全对，我这是在还债。”吴邪摇头：“我告诉过你了，做我们这一行，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我现在多积点儿德，回头等下去了，也不用太倒霉。”
胖子也点上一根，嗤笑一声：“小同志，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你这样是要被抓走的。我以为你当年出家是搞了个噱头，心说你小子还真挺做的出，头都剃光了，没想到现在看来，你是真的满脑子封建思想啊？不可取不可取，你要是因为这个就改行，那你真是个傻子。”
两人碰了个杯子，吴邪又笑道：“我一开始还真是这样想的，我和你不一样，你打小就干这个，我虽然是个黑二代，但是那会儿我还真是没想过走这条路。”
说到这里像是感慨了，吴邪把酒喝完，半卷起两边袖子：“我小时候不知道家里干这行，到了初三那会儿才知道，啊！原来我背景这么*！？”
随后又自嘲的笑笑：“我后来也没想过干这行，心里想着，最多靠这个背景进个好点的学校，以后同学惹我我就喊一票人揍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我之前太天真了。”
直到潘子被人捅死。
胖子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唠了，马上把吴邪从回忆里扯出来：“嗨，不提了，咱都过上平常日子了，现在给胖爷说说，这个十一小长假，你有啥安排没有？我挺想去旅游的，近一点儿也行，上海就不错，你说呢？”
“我没时间。”吴邪夹了一筷子刚端上来的醋鱼。
“放假了你咋还有事儿啊，你别唬胖爷啊！你是不是有女朋友要陪？不够意思啊，这都不和你胖爷我说，是不是兄弟了还！”胖子一拍桌子，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吴邪听完这话思索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也摆出一副十分正经的样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假期要帮人烧饭，不然这个人会饿死。”

写一个和现在季节相关的番外，家里出现了许多大蟑螂，我忍不住了

发不了，md什么捷豹玩意儿，破软件破平台，呸

孤枕一灯秋①②

【第十二章】：
饶是胖子这样不着调成习惯的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啥？”
吴邪老神在在点起一根烟，往后一仰，手搭着椅背：“我说我要帮一个人烧饭，否则这个人会饿死，听懂了吗？”
“不是，你不是老师吗？你咋，你幼儿园老师啊，干保姆的活？”胖子的表情有点懵逼，拿着筷子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吴邪都替他手酸。
“你哪儿这么多废话，怎么，谁规定老师就不能做饭了？”吴邪吐了一串烟圈，这会儿哪还有老师的样子，一股子痞气让胖子都不忍直视。
“小同志，注意你的形象。”胖子吃了口地三鲜，摇摇头：“你还骗我说你没有女朋友，胖爷还不了解你？做饭？我都没吃过几顿，你哪来的闲情逸致？”
“学生！学生！”吴邪呸了一声。
“学生就不能发展了吗！我没料到啊，你小子……可以啊……怎么样，弟妹漂亮不？”胖子挤眉弄眼的，把吴邪彻底搞无语了。
“呵，漂亮，特别漂亮，学校里追他的人从大门排到后门。”吴邪已经懒得和胖子解释了。
“哟！可以啊小子！”胖子一拍桌子，突然又觉得不对：“不对，你说的不会是云彩吧？”
“云彩？你怎么认识她？”吴邪一呛，赶紧喝了口汤。
胖子一激灵：“他奶奶的，你小子！胖爷掐死你！”
吴邪夹着烟左躲右躲：“***发什么神经？你在你家地三鲜里头吃到泥巴了？”
“你给云彩做饭了？你把云彩怎么了！兄弟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居然都抢？！”胖子抓不住吴邪，捶胸顿足：“是我的错啊，我早点儿下手就好了啊！”
吴邪满脑袋问号：“你喜欢云彩？”
“对啊！高一见她第一回我就喜欢！不然你以为我把分馆开你学校旁边还这么便宜，真是为了让你改善饮食？！”胖子已经颓了，一句一顿一口烟，真是一副失恋的样子。
场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吴邪笑了一声，这一笑就止不住了，直笑的胖子满肚子火：“我都打算原谅你了！***居然给我笑？！”
吴邪控制不住自己，差点笑到地上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子，我敬你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嘿我这暴脾气，天真你小子皮痒痒是吧？！”眼见胖子真要撸袖子，吴邪一下子收了笑，一派淡定正经：“胖子，你误会了。我没有给云彩烧饭，说的也不是云彩，我和她也只是认识。”
胖子又是一愣：“啥？”
“我说，我……”
吴邪没来及重审就被胖子狠狠拍了肩膀：“好兄弟！！就知道你不会坑胖爷！”
“我没你那么**，再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比我都大两岁，人家姑娘能看上你？”吴邪把汤喝完。
“那你怎么回事儿，你不也找了个学生？还说胖爷，好歹胖爷这身膘，看着就让人踏实，你这身板风一吹就跑了，怎么给姑娘安全感？尤其是你形容那个，那么漂亮，追求者这么多，怎么就一定能看上你？”
吴邪掸掸烟灰：“谁和你说是个姑娘了？”
……
瞬间，屋子里比刚才更静几分。
过了许久，胖子双手捂住并不存在的36D，颤颤巍巍地翘起兰花指：“死，死相，怎么不早告诉人家，人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吴邪指间长长的烟灰终于坚持不住，掉在了吴邪的西装裤上。
“……就算我真的喜欢男人，我也看不上你。”吴邪不愧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胃里翻搅一阵之后居然没有吐出来：“我虽然不是素食主义者，但也不至于吃得下这么油的肥肉。”
胖子居然没有在意，也没问吴邪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然是非常自然又深沉地说：“你……什么时候吧弟妹带来，一起吃个饭吧。”
“你真觉得这是你弟妹？那行啊，以后我让他放学就来你餐馆吃饭，你不招待就是被给兄弟面子。”
胖子抓抓头发：“你他娘都给胖爷我弄懵圈儿了，到底咋回事儿啊，你没事儿给人家男同学烧啥饭啊，你不喜欢他你干这活干啥啊？”
“这是个能上清华北大的孩子，我得好好养着。”吴邪这几年胃口虽然养回来一些，还是吃的不多，放下筷子拿起茶杯悠哉悠哉地晃荡。
“别骗我，你是这种人？”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那你以后少开这种玩笑，不然说多了，潜移默化你就真的改变自己性向了，知不知道？”
吴邪感叹了一句“你还知道潜移默化呢？”，喝干了茶水：“行了，我要去给他烧饭了，回见。”
胖子筷子一撂起身去送，嘴里还嘀咕：“我怎么不信呢，还烧饭，你小子平时懒得生蛆，这会儿这么勤快还说不是谈恋爱。”
……
吴邪不至于这么蠢，他就是从饭店里出来的，烧什么饭。
张起灵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吴邪左右手各一大袋子蔬菜肉类，还带了三个餐盒。
这三个餐盒里面装的是胖子家的招牌菜：扣三丝，五花肉，西湖醋鱼。
吴邪还给他带了一盒白饭。
“我去给你炒个素材，芹菜吃不吃？”吴邪把东西都放在桌上。
张起灵头上的毛翘着，穿得像个老头子，上身白背心下身大裤衩，静静地关上门。
“吃不吃？”吴邪抽出一根芹菜晃了晃。
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吴邪把芹菜放回去，抽出胡萝卜：“这个吃不吃？”
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吴邪把拿出一个青椒：“那这个……”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张起灵脸都变成了青椒色，摇了摇头。
吴邪稀奇地看了他一眼：“青椒里面好多维生素……维生素……”
“C。”张起灵好心的补充道。
“对，好多维生素C的。”吴邪把青椒的头按进去，一阵辣味飘来。
张起灵很坚定的摇头：“不吃。”
“好吧，吃点儿水果一样的。”吴邪进厨房翻看冰箱去了。
最后吴邪还是炒了个西红柿炒蛋，烧了锅鸡毛菜汤。
张起灵还在写作业，已经一点多了，被吴邪用装着菜的大托盘压住了卷子：“吃饭，吃了再做。”
他也不说话，把卷子抽出来，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去夹鱼。
“你别说，真稀奇啊。”吴邪托着腮坐在桌边看他：“你是我见过最爱学习的，诶我问问你，你有什么爱好吗？”
张起灵动作一顿，像是思考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一点感兴趣的都没有？没有喜欢的明星伟人？没有喜欢的艺术？没有任何精神上的支柱吗？”
后者听完想了很久，又开始吃饭，弄得吴邪非常无趣，掏出手机玩儿，不再追问了。
张起灵吃东西还挺快的，吴邪看小说看到一半，就听见张起灵吧盒子全部叠起来，剩下的赶在盘子里。
“吃完了？”
吴邪收了手机准备接过来，结果张起灵自己端走了。
洗个碗也不是坏事，吴邪又趴下来玩手机。
……
“有的。”
在吴邪拿着手机快要因为小说的无聊而睡着的时候，背后传来张起灵的声音。
“什么有的？”
他把门关上：“精神支柱，如果你想知道。”
吴邪马上就清醒了不少，手机一关：“是什么？”
张起灵坐回桌前，用餐巾纸擦了擦不存在的脏东西，缓缓道：“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

过年了！！！！

好消息，好消息，没有贺文，没有贺文【突然猖狂】

好啦骗你们的，我的贺文就是开一个新坑，放心是短篇，不会坑的，ABO，晚上发【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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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枕一灯秋

【第十三章】：
吴邪马上打断：“不方便就别说了，我也不是这么感兴趣。”
张起灵没料到吴邪这么说，本来酝酿了一肚子话就准备说了，被这么一拦也是一愣。
这么一来两个人相视无言许久，吴邪只好抬抬手：“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是最好了。”
后者点点头，给吴邪倒了杯咖啡，速溶的，味道很浓，而之后低缓的叙述声也融入了腾起的蒸汽里。
……
其实很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雪很大，那个温柔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脸颊病态的发红，死死攥着他的手，力气大到惊人。
站在一边的老喇嘛摇着头，这该是回光返照了。
“起灵，妈妈要走了，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女人冲坐在榻边的孩子笑着，声音很轻：“你会想妈妈么？”
只有四五岁的孩子知道的不多，但却能明白女人话里的意思，眼眶红红的，咬着下嘴唇，忍了很久还没哭出来：“嗯。”
“爸爸不是有意不来见你的，他只是忙，忙的实在没有办法来找我们玩，不要怪他，好吗？起灵是个乖孩子，对不对？”
“嗯！”平时就不爱笑的孩子扑上去，奶声奶气的童音里都是哭腔：“那妈妈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要妈妈走。”
“答应妈妈，不管以后谁欺负你，日子过的多苦，都要想办法活下去，知道吗？”看到平时特别坚强的孩子哭成这样，白玛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妈妈没有办法啊……是妈妈对不起你……起灵，是妈妈不好……但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为了妈妈活下去……”
孩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搂着母亲的脖子一个劲点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女人因为瘦弱而深陷的颈窝里，而嘱托完一切的女人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入血肉骨髓一并带走。
老喇嘛看到这一幕也十分不忍，低着头不愿打扰，一直到女人枯瘦的手垂下，他才慢慢上前蹲下，拍了拍孩子的背，给他顺气：“别哭了，你妈妈不会想看你这样的。”
……
女人是天葬的，送丧队伍人很少，没有锣鼓，没有哭丧的声音，只有几个抬棺材的喇嘛，走在队尾的老喇嘛，和跟走在棺材一侧的孩子，一切都是死寂的白色。
他的表情很平静，好像死去的不仅仅是他的母亲，还有他的灵魂。
……
之后的不久，他的父亲来了，听说白玛去了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领着张起灵到了香港，并且把他交给了张海客。
那个时候的张海客也还很年轻，十几二十岁的样子，多了这么一个拖油瓶，算是一肚子憋屈，但族长的话他没本事不听，只能忍气吞声养着张起灵。
张海客在族里属于被排挤的一派，吃的不好，住的不好，连带张起灵一起受难，长到十来岁了还是干巴巴的。
六七年前张家又出事，忙的焦头烂额，张起灵的父亲又不知去向，族里几个不安好心的老东西把矛头从张海客身上调转到张起灵身上，这下变成张海客被张起灵连带着倒霉。
这么一来也不是办法，张海客索性趁乱把张起灵送回了国，之后屡次辗转香港杭州，把房屋证件手续房屋办妥帖，白**了之后她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归了张起灵，算是吃喝不愁了，而张起灵父亲的公司则是由张海客和几个长老暂时接手，等张起灵成年之后再归还。
所幸张起灵还真的是非常自立自理的人，十来岁的孩子居然真的能一个人在杭州过活下来，遇到什么事情也不和张海客说。
类似校园暴力都是挨完打再自己打回去，老师拿他也没办法，父母双亡，监护人在香港，你上哪儿请家长？而且张起灵学习成绩又很好，老师也愿意护着他。
久而久之，张起灵打架的技术也有了显著的提升，在小孩子用指甲口水圆珠笔干仗的时候，他已经会用拳头腿脚了，惹他的人越来越少，日子过的也渐渐趋于平稳。
……
张起灵的原话并不是这么说的，他隐瞒了很多东西，比如张海客，白玛等人的真实姓名，族人变成家人等等，但并不影响这个故事的完整性和真实性。
这样的谨慎也让吴邪对他刮目相看。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吴邪不怎么会安慰人，他既没谈过恋爱也没带过孩子，教的几个学生比他都乐观，更别说父母双亡的了：“往好处想想，你活着，今后上个好大学，在象牙塔里度过四年，公司可以继续找信任的人代理，你那个什么表哥……不就对你还不错嘛？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之后找自己喜欢的好女孩谈几场恋爱，再不济，你可以来找我嘛，我家大门常打开啊，是不是？”
张起灵摇摇头：“我不会有这样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
吴邪是知道张家什么情况的，虽然不能说是百分百了解，但是他也知道，张起灵这句话很实在。
其实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真的很实际，比他都实际，三十岁的自己偶尔还会幻想未来的日子能过的多美好，而张起灵现实的如同一个老人，等待他的好像只有劫难和死亡。
吴邪也不能昧着良心再给他希望，毕竟悲观也不全是没有好处的，起码糟糕的想法能让更糟的事情发生得不那么具有冲击力。
“呃……不，不要伤心嘛，来给我看看，哭了没。”说着吴邪就伸手去抬他低下来的头，结果发现他还是平时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小兔崽子，吓得我以为你哭了呢，不难受了啊，别想了，去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实在不行去复习作业去，马上要月考了，听到没。”
后者拍开脸上捏来捏去的手：“哦。”
……
之后吴邪没事儿就来张起灵家里做做饭上上课，下午空下来的时间就在张起灵家里玩儿手机，虽然张起灵不玩手机不玩电脑，但是WIFI还是有的。
吴邪把自己家里的懒人沙发也拖到了张起灵家里，整个人埋在懒人沙发里，张起灵有时候写完作业回个头第一眼都未必找得着吴邪，就看见一大块灰色。
还有的时候吴邪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张起灵也不打到他，会随手找本书看看，肚子饿了就出去下点馄饨饺子之类的，等吴邪醒了，有几次都是大晚上了，十月份凉快下来，吴邪就索性出去睡沙发，一晚上不用回家，第二天直接给他做早饭吃。
其实张起灵家离学校，比吴邪家还要近，但两个人都没有提出过搬到一起住，国庆一结束，一切又和之前一样了。

孤枕一灯秋

【第十四章】：

“报好名了没？”吴邪拿过体委递来的单子，粗略扫了两眼：“拔河有了……小项目都有了……八百米和一千米也有了……五千米谁来？”吴邪抬头看向台下。

底下没人吱声。

“每个班至少一个人，我知道五千米太累了，也不想你们这么拼命，这样吧，随便来个人，走也行，不用跑，现在有人吗？”

底下还是一片寂静。

“班费两百块钱，买点垃圾袋啊粘钩也就没了，这次运动会我掏腰包给你们买点儿零食，跑五千米的可以随便吃，我再许一个要求，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不要太过分，都给你办到，怎么样？”

去年吴邪没有搞这一套，直接让体委跑，结果他跑的腿抽筋，吴邪这次就不敢叫他了。

秦海婷听完有点心动，旁边的女生也一个劲儿戳她。

几个男生笑着问吴邪：“哥，免作业行吗？”

吴邪想了想：“我的语文，三次。”

“太少了，不划算啊！老哥！五次行不行？”几个男生还嘻笑着要和他讨价还价。

“可以。”吴邪让步。

这下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在算这比买卖值不值，有几个都准备举手了，结果秦海婷突然“啊”了一声，声音不算大，但是在一群男生里挺突兀的。

“怎么了？”吴邪歪头看过去。

秦海婷支支吾吾地，她刚刚被闺密狠狠戳了一下，实在是痛得忍不了就叫出声了，本来就丢人，吴邪疑惑关切的眼神让她更是脸红不已。

“吴哥！秦海婷说她参加！”那个拿过吴邪白巧克力的女生，也就是戳了秦海婷的闺蜜举起手喊了一嗓子。

这下班里炸开锅了，都是起哄声，又是噫又是哦的，吴邪在讲台前摸不着头脑，就看见秦海婷红着脸拍了那个女生一下，还有不少同学看透一切的眼神。

吴邪懒得揣测这些人的小九九，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就行：“好，不要勉强自己，我不需要你给我拿奖，你走满五千米就行了，重在参与嘛。”说着低头在五千米那一栏里端端正正写下“秦海婷”三个字。

就这会儿，张起灵前面的王盟突然转过来拍拍他的桌子表情很兴奋：“诶诶诶，大神，你知不知道秦海婷喜欢吴邪的事情啊？！”

正在写作业的张起灵听了这话笔下一顿，摇了摇头。

“啊？！不知道啊！？”王盟突然鬼鬼祟祟地压下声音：“高一就喜欢啦！暗恋到现在呢！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人家云彩喜欢你这么久你都没个反应的……我就是想说……”

王盟特地拖了个长调子，可人家张起灵不吃这套，还是安安静静低头做他的卷子。

王盟也见好就收，不怎么尴尬：“你说秦海婷会不会趁这个机会，要吴哥答应她的告白啊！”

这下张起灵是真的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居然接口了：“吴邪不会答应的。”

王盟嗨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不答应啊？你看秦海婷，不说校花也是班花！再说了，老吴一直很关心她，对她态度也很不错的，搞不好能来个两情相悦也不一定啊！”

秦海婷喜欢吴邪，吴邪很关心秦海婷。

张起灵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这句话，这才慢慢想起一些东西：

吴——“你看人家都早恋，你怎么不早恋，我看你条件很好啊，怎么，现在女生的眼光都这么高了吗？你这样的颜值都找不着女朋友了？诶那我怎么办啊，又老又丑是不是没人要了？”


张——“你喜欢什么样的？”

吴——“净给我顾左右而言他，问这个干嘛？”

张——“……”

吴——“诶，真要说喜欢呢，我觉得秦海婷这个类型就不错，长的不用多好看，朴素点儿温婉点儿的，偶尔也能俏皮一下，就够够的了，可惜哟——哪有人看得上我啊？”


“大神？张大神？”王盟看张起灵盯着卷子发呆，伸出手轻轻在他手上碰了一下，结果张起灵反应奇大，直接站了起来。

这下一屋子人都看向他，张起灵也意识到自己只是被碰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在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对外来刺激形成了条件反射，又或许是因为这事儿真的让他心里一动，这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王盟吓得话都没敢说，吞了一大口冷空气下去。

“怎么了？”吴邪本来在核对人数，这么一下他头也抬起来了：“去厕所？”

张起灵点点头，吴邪冲外面一抬下巴，前者也从善如流的出去“上厕所”了。

结果我们张大神这一去就是一节班会，回来的时候已经下课了，吴邪早就溜了。

他回到位置上，王盟脊背发凉，缓缓转过头看他，苦哈哈一张脸：“不嗝，不好意思啊大神，嗝，你是不是嫌我烦啊，我再也不嗝，不烦你了。”

张起灵没有表示，王盟赶紧回过头，心说阿弥陀佛还好他没生气的样子。

结果正放松着，突然被张起灵拍了一下，当场就不打嗝了，差点直接咽气。

张起灵看着王盟呆愣的表情，最后也没问出自己真实想问的问题，又不能拍了人家不回话，只好干巴巴挤出一句：

“还打嗝么……”

……

运动会之前是月考，考两天，考完周五开运动会，学生都很开心，这意味着这个礼拜不会有太多作业，也不一定会知道成绩，能多活两天。

吴邪是监考隔壁班的，这一坐要坐两天，而且是必须从早坐到晚，监考不像上课，没你的早课你就能迟到（其实也是不行的，吴邪算是一位能把校长逼上绝路的奇葩），吴邪最恨的就是监考，但也没有办法。

而三班的同学都盼着吴邪来，他们知道吴邪这个人好说话，一般很难生气，关键是长的帅。

这个学校里最帅的男老师一定是解雨臣，吴邪就是第二名，而一开始这个第一第二也是有争议的，后来解雨臣开着豪车接秀秀出去吃饭之后，解雨臣就妥妥成了第一。

吴邪拿着卷子打着哈欠走进三班，底下悉悉嗦嗦地骚动。

他昨天是住在张起灵家里的，给他烧了不少好吃的，还炖了黄豆猪蹄汤给他做夜宵，陪着他一直复习到十一二点，讲了不少题目，虽然试卷不是他出的，但是他押题还是很准的。

到后来吴邪实在熬不住，往懒人沙发上一躺：“明天早点叫我，一起去学校。”

张起灵没理他，但是吴邪知道他肯定听见了。

“叮铃铃——”

铃声炸响，吴邪总算回神了，麻利的掏出钥匙划开外面的文件袋，把卷子发下去，一边还腹诽区区月考卷子包这么严实校方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等下面的学生刷刷写起来的时候吴邪掏出餐巾纸开始擦讲台，目光还有点呆滞，看上去有点二。

吴邪没想到张起灵起这么早，而且他见叫不起自己，直接把被子一掀，还从冰箱里拿了一袋冰块贴在自己脸上，弄得吴邪真的是想赖都没机会，而且还不好发火，因为张起灵蹲着和他对视，看他醒了还挺满意的帮他把脸上的水擦了：“起床了。”

一直憋着起床气到现在，精神也不能集中，桌子一擦干净他就趴下来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底下的学生就看见吴邪托着腮闭上眼睛睡觉，一下子心思都活泛起来。

过了几分钟，下面开始有些人开始左顾右盼，屁股扭来扭去坐不住凳子，还给人打手势要答案。

结果他们小动作做完一抬头，就看见吴邪半垂着眼睛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几个人却还是毛了一下。

然后吴邪捏了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1.2.3三个数字，然后把1划掉了。

一群人不明所以，只见吴邪又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

众人屏气凝神又过了十来分钟，那几个皮痒痒的又开始跃跃欲试，眼看小纸条越传越广，吴邪那边总算又有动静了，他又把手往后一划，正正好好划掉了2。

这下他们心里一惊，总算明白吴邪想干嘛了，赶紧老老实实低头抄自己手里的小纸条，心里还暗喜吴邪的宽松。

“交头接耳，传纸条，现在准备抄了是吧。”吴邪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兀：“自己销毁，我既往不咎。”

我凭本事拿到的小纸条，凭什么销毁！

几个人偷偷瞥了眼吴邪，他还是闭着眼睛，于是笔下生风抄的更起劲了。

结果有个哥们儿才抄完一大题，再抬头，吴邪就不在位置上了，所有人都回过头同情地看着他。

接着他耳边就传来吴邪的声音：“写报告很麻烦的，不愿意体谅体谅我吗？”

高三了我更文会很慢很慢——
大概蜗牛能比我快点儿。
顺便，这篇文，是长篇，奇长无比的长篇，我估计没个两年我都写不完。【望天】
这个坑比我最大的坑都要深，我感觉我不仅把你们带沟里了，我自己也翻沟里了。
不过放心吧，虽然我动作慢更文速度慢，但是我人一直都在的，退圈是什么，不存在的。
如果大家对盗笔是真爱的话，总是能等到我完结的那一天的。
加油吧【拍拍宝宝们】谢谢诸位的不杀之恩

孤枕一灯秋

【第十五章】：
男生立马出了一身冷汗，吴邪站在他身后，难得面无表情。
吴邪把纸条轻轻地从男生手底下抽出来塞进口袋里：“给你个机会，不要辜负我。”
“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介意多写几份报告，一样要抓，就要抓抓紧。你们最好还是乖乖的，我没有你们想象中好欺负。”
然后他在屋子里象征性地走动了一圈，偶尔伸手拍拍几个同学的肩膀，还会看看他们写的东西。
有个女同学写着写着突然看见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手指点着自己的作文。
女生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见那根手指在纸上慢慢打了个圈，看得她脸一红。
写错字了！
吴邪收回手嘟囔了一句：“仔细一点，零点五分呢。”
……
铃一响，吴邪迅速把几组人的卷子一收，大踏步地走了。
那些被拍了肩膀的同学面面相觑：“你作弊了吗？”
“嗯……”都是作了弊的。
几个人都是一个哆嗦。
惹不起惹不起。
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直接导致这个班级陷入了沉思，直到解雨臣走进来。
“不擦黑板？”解雨臣偏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上一场吴邪监考？”
众人点头。
“没人被抓作弊吗？”解雨臣摸了摸下巴。
众人摇头。
“不应该啊，他都划到二了，还不抓你们作弊？”
那个被吴邪网开一面的男生就问：“一二三到底啥意思啊？”
“你们不知道？嗯……不太好形容，反正划到三你们就完了。不过一般他监考早上的科目，脾气都会很糟糕，你们连到三的机会都没有，今天是个意外。”解雨臣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那三个数字，开玩笑道：“这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对你们格外温柔啊。”
写了错别字的女生是解雨臣的课代表，她别的都好，就是粗心，解雨臣还挺喜欢她的。
“对啊，他还帮我挑了个错别字呢！声音好温柔的！哇谁做他女朋友那真是有福了！”女生特别激动。
“算了吧，他可不是个适合当男朋友的料。”解雨臣看还有几分钟，索性陪他们聊了会儿：“他这人啊……”
他压低了声音看向门外，没人，这才说：“他这人脾气其实非常差，真的发起火来讲台都能给你打穿！”
“切……”底下一堆表示不信的。
“真的别不信啊！给你们看看上一届的，哦……应该是上上届的，他们班……太狠了，校方都没敢让他赔钱！”解雨臣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一张照片给他们看：“自己看自己看！他们班学生发给我的，那会儿我在上课，就听到一声闷响，声音不大，我还以为他就是踢了桌子。”
照片上，老式的木制讲台正中间一个大洞，大概两个拳头宽，两边木头不规则的陷下去，看得出是有东西打穿的。
只是想不到是吴邪用手打穿的。
那个女生也凑上去看，之后还有点不可思议：“那他手没事吧？”
“没啥大事，肿了几天，无名指有点骨裂，算他小子走运了。”他把手机收起来：“所以说看人不要看表面，你们最好别在他面前皮，尤其是大早上，他起床气可厉害了我和你们讲。”
爆完吴邪的料，解雨臣笑眯眯地划开试卷袋子看着再一次陷入沉思的班级：“好了，考试。”
……
在不知不觉中被发小抹黑的吴邪站在讲台前：“今天一口气考完五门，蛮辛苦的 明天就是运动会，回家都好好休息。手机充满电，包里不要留一本书一支笔，吃的喝的多塞点儿，知不知道？”
底下欢呼声一片。
“一群小兔崽子……想吃什么？跟我说，我下班去买，当然了，买不到我也没办法。”吴邪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麦当劳！”“薯片！”“泡面！”这类的声音络绎不绝。
“你们这……那就星巴克，不爱喝咖啡的我给你们买奶茶，把自己要喝的品种口味都记下来，奶茶放我左手咖啡放我右手，其他饮料只要不含酒精都放在中间，写上自己的名字，现在开始写。”吴邪关了手机问前排要了一大张纸和水笔：“接下来我要进行统计，报一个走一个，明白了吗？”
王盟交上去之后还有点担心：“班费够吗？才两百块班费，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儿……”
吴邪忙着统计：“好了，这种活动哪次不是我掏钱，两百块够全班喝奶茶？”
底下又是一片“吴哥威武”之类的马屁。
等吴邪洋洋洒洒写完一张纸，扭了扭手腕：“王盟，金桔柠檬茶七分糖少冰。”
王盟点了点头，吴邪挥手让他回家，他背起书包往外跑，临了还站在门口冲吴邪飞了一个么么哒：“爱你哦！”
吴邪笑骂：“快滚快滚！”
报到第七个人的时候吴邪“嗯？”了一声：“秦海婷，矿泉水一瓶？”
秦海婷却不敢答话，点了点头背上书包飞快的跑了，还不忘说上一句吴老师再见。
“还没过门就知道替老公省钱了，真贤惠。”秦海婷的闺蜜和另一个女生嘀嘀咕咕说着。
一旦班级里安静下来，吴邪的耳朵是非常灵的，这句话把他雷的半死，呆了足足半分钟。
缓过劲儿之后吴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着念，终于又给他找到一个喝矿泉水的奇葩。
“你怎么也喝矿泉水？咱俩谁和谁，你不会也是要给我省钱吧？”吴邪半趴在讲台上，抬头看着角落里的张起灵，两个女生隐约觉得吴邪听见了，脸色一下子很难看。
吴邪知道张起灵这个人是真的就这么无趣，说喝矿泉水那就是真的不想喝别的，可就是忍不住要逗逗他。
闷油瓶果然没理他，包一拎就往外走。
“诶诶诶我错了行不行，大哥，不要生气啊！明天给你买一箱！怡宝恒大百岁山还是有点甜？”
意料之中，只得到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
吴邪不太喜欢开车，一般都扔在学校里，大多是骑自行车或是地铁公交上班，更有甚者带着一个礼拜的衣服住在学校里，反正回了家也是一个人，在哪儿凑合不是凑合。
但有什么集体活动，吴邪就一定要开车，就好比这一次……
“我——*……”吴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发力把两箱矿泉水和箱子上的一堆吃的一并搬起来，开始艰难地往车走。
什么破超市！车子都不给推到外面的停车场！
“吴老师？”
吴邪眼前挡着视线的塑料袋被拿开，秦海婷正歪着头站在他面前。
“好巧啊，你来买吃的？”吴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柔一些，可手上两大箱矿泉水实在沉重。
“啊，嗯……好巧……”秦海婷低头看了看鞋子，估计是有点害羞。
吴邪抱着九十六瓶水笑不出来：“那个，可以先陪我把水放进车里吗？”
秦海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吴邪走了几步，还不由好气：“吴老师你力气好大啊，一箱多少瓶水啊？”
“一箱四十八瓶，这里得有百来斤。”吴邪一字一顿，脚步不停，因为一旦停下来，怕是就再也抱不起来了。
这纸箱子没有把手不能拖着走，也装不进袋子，吴邪只能身体力行。
“我的天呐！”秦海婷惊呼：“自行车绑得住吗！”
吴邪彻底不想说话了。
两人一直走到吴邪车边停下，秦海婷才发现吴邪骑的不是自行车。
这个车标秦海婷没见过，她并不懂车，看吴邪放下水掏出车钥匙，就问：“这是什么车啊？”
吴邪看着自己的卡宴思索了一下，道：“大众。”
秦海婷看了看那个车标：“大众不长这样啊……”
吴邪语塞，只好胡扯：“出新标识了，我买的新款。”
秦海婷不知道吴邪是在搪塞自己，一边帮他把袋子放进车里一边还说：“大众越做越好看了。”
后者干笑两声。
是啊，还好没开家里的奇【劳】瑞【斯】Q【莱】Q【斯】来，不然怕是要被说越做越复古哦……

孤枕一灯秋①⑥

【第十六章】：
八点要列队，吴邪早早到了校，手里拎着两袋子星巴克，眼睛底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这种日子学校要求老师都穿正装或是整套运动服，吴邪家里是找不到运动服的，他一个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有闲暇时间就是看小说写小说，良心发现了就偶尔备备课关心一下政治，运动服于他是非常鸡肋的东西。
就算要锻炼，也是光着膀子去找黑瞎子自由搏击，穿休闲衫去靶场打靶，哪里用的到这么形式的装备。
总之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体现吴邪一个人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尴尬。
这身正装还是昨天吴邪连夜刨出来熨的。
“哟，现在送外卖的都这么帅了？”解雨臣接过吴邪递给他的冰美式还不忘和他拌嘴。
“可不是，高质量服务高收费，外卖费两百，解总，掏钱吧。”吴邪把东西往自己班级场地上一放，转身又要去搬矿泉水。
“还有东西要搬？我帮你啊。”解雨臣把杯子放到地上，还不忘拿记号笔在被子上龙飞凤舞写了个解字。
“矿泉水，两大箱，算这杯咖啡没白请。”吴邪把车子开进学校了，好在学校够大，多他一辆车也有车位。
他和解雨臣去拿水的路上有说有笑，回来的时候步履维艰。
好在两个人都是有点底子的人，不然别说从停车场到操场，就是从车备箱到地上都费劲儿。
操场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吴邪班里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到了，看到吴邪搬这么重的水几个男生就上去帮忙，吴邪也不客气，一撒手，几个男生就绷紧了肌肉。
这么重的水他一个人搬的吗！
解雨臣也不客气，把水往上一叠：“麻烦你们啦。”
然后和吴邪并排着步履如飞地走了。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
列队做操的时候吴邪和解雨臣一直在旁边有说有笑的，等各个班级自主比赛之后，吴邪就有事可干了。
先是五十米，吴邪发现张起灵拧紧矿泉水瓶子站了起来。
张起灵不负众望跑了个第一回来，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一百米入场，吴邪看见张起灵又拉了拉衣服站了起来，已经有女同学开始骚动了。
等张起灵又拿个第一回来的时候，那些手脚快的女生已经把加油稿写好送到领操台了，女主持看了一眼就红着脸塞进男主持手里，一个劲儿拿胳膊肘顶他。
然后男主持清了清嗓子：“你的汗水挥洒在青春的战场上，你的身影印刻在我的眼眸中，你的帅气徘徊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散……（省略n句）今天，我在这里为你加油，高二四班张起灵同学！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太阳！”
吴邪终于忍不住了，和一边的同学笑成一堆，忍不住去看张起灵的表情。
“四百米男子进场！”
被众人凝望的闷油瓶同志站起来了，表情十分平淡，没有任何表示，再次入场了。
一般男生被表白，不是**就是兴奋，不然就是害羞，奇怪一点的可能还会因为被人笑话而恼羞成怒，但是张起灵这样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确实不多见。
“诶呀就知道，这兄弟真没劲。”
吴邪听别人也这么说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确实没劲。
四百米还是冲刺赛，上手速度都不慢，张起灵更是比第二名超出六七个身位，后面的选手只能期望最后小半圈第一名会体力不支减速。
但是这个算盘不该在张起灵身上打，毕竟他是张起灵。
在众目睽睽下，那个把四百米当五十米跑的神人开始冲刺了。
刚刚那个速度还不是最快吗？！
吴邪那个班的加油声越喊越响，可还没喊几声张起灵就跑完了，结果刹不住车又冲出去小半圈，直接超过了倒数第一。
又是第一名。
那个倒数第一彻底放弃了，直接往地上一样哀嚎一声：“跑个锤子！兄弟你还是人吗！”
张起灵没说什么，接过王盟扔过来的水灌下去，又招手让人再扔一瓶，塞给了地上那个哥们儿。
吴邪本以为没张起灵事儿了，出校门帮那些要喝奶茶的同学跑腿去了（奶茶店一般十点前都不开）。
结果他回来一打听，扔铅球有他，立定跳远有他，跳高有他，引体向上有他，上午最后的大头一千米也有他。
其中最可气的是跳高，张起灵第一个跳，丫上来就跳了个两米一，后面的男同学怕丢面子又怕撕裤子，纷纷唏嘘推搡着走了，还有悄悄冲着张起灵的背影竖中指的。
吴邪是真的服了，这哪里是运动会，这是张起灵个人秀啊！
不到一上午的光景，除了女子项目，张起灵把能拿的第一全拿了，情书收了三封，好像其中有一封是班里男生揶揄他写的，言辞特别狂放，结果张起灵本人贼淡定，依旧把他当示爱处理，反而搞得那个男生上窜下跳以示清白。
一会儿还有一场篮球赛，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比了，总决赛正好放在运动会。
吴邪那个班级确实猛，全校比下来赢了一路，最后和高三一班杠上了，这也都在于吴邪平时从不霸占体育课，中午从不抓学生回来补课，他们班篮球打的就特别好。
吴邪都不敢想张起灵打篮球的时候场面会不可控到什么地步。
十月份的艳阳天还是挺热的，张起灵的校服湿了一大片黏在背上，许多女生的眼睛就从他的脸上撕了下来，转而粘在他背上。
吴邪发奶茶的时候还听见别的班女生议论：“他怎么这么白啊！背好像也特别白！比我们这些女的都白了！这样怎么敢追他？长的比我们都好看，以后要是抢男人也抢不过他啊！”
吴邪闻言一粒小芋圆呛在喉管里咳了半天，那些女生被他吓了一跳，脸都有点红了。
吴邪一边摆手一边痛苦的往前走，坐到张起灵旁边发牢骚。
本来张起灵的身高应该坐在最后，结果他隔一会儿就有项目要站起来，索性被秦海婷的闺蜜（副班长）调到前面坐了，只不过要低头，不然后面的女生看不见操场情况。
“看来高一只给你填一个篮球实在是太亏了，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个全能？”吴邪把喝了一半的奶茶递过去：“累不？”
张起灵看了一眼那杯奶茶，伸手推了一下表示不喝，又摇摇头：“不累。”
吴邪也不介意，手缩回去正要接着喝，被后面上来的解雨臣一把揽住脖子：“你这什么口味的？”
“芋圆小圆子……？听班里女生说好喝就买了。”吴邪反手又递给解雨臣。
“啊，这么热的天还喝奶制品？腻不腻啊？”脸上嫌弃，可还是凑过去嘬了一口，冰镇的，到不怎么腻，小芋圆也挺劲道的：“凑合。”
然后就和吴邪并排坐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大都是学校的事情，便宜了坐在两个人旁边的一圈人，把老师的内部八卦听了个遍，心里已经笑得在地上滚了，脸上都不敢多表现，一个个都低着头忍笑。
张起灵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矿泉水瓶子，偶尔也听听吴邪说的话，一群人正放松着，第四封情书被拆开了。
“高二四班的张起灵同学，你好。”
操场上一下子静了。
现在是中场休息，有人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递情书，看来这么大半个上午，总算是等到了一个玩儿真的了。
运动会，那些个教导主任校长都是不管的，只要事情不闹大，他们也乐得看学生多一些消遣。
某某某喜欢某某某。
这难道不是学生时代最好的调和剂么。
“当这封信被念出来的时候，篮球总决赛就该开始了吧。”
吴邪一哂，这姑娘还挺会踩点卡节奏的。
这会儿篮球队果然开始集合了，更多的人开始关注张起灵，吴邪看到他的眉头总算皱了一下。
“有些心里话，我想借这个机会向你倾诉，或许当你彻底拒绝后，我就能学会放下了。”
吴邪都想给这姑娘鼓掌了，这下老师都找不了她麻烦，毕竟她想“放下了”。
张起灵站起身入场，吴邪捏了捏他的手腕：“放松。”
后者僵了僵：“没事。”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一次放学后，那时的我刚刚来到这个学校，和环境，老师，同学磨合着，互相适应着，也在担忧惶恐着，直到我见到你。”
裁判清点人数，高三一班有个男生笑着伸出拳头在张起灵肩上推了一下，张起灵纹丝不动。
这一拳像是表达善意，其中力道却是只有张起灵本人知道，同班的男生看到这一幕也虎视眈眈的，一副他再动自己兄弟一下就上去拼命的气势。
“那时你的身影逆着光，影子是那么修长，夕阳为你渡上金边，微风吹起你的衣角，虽然那一眼万分仓促，却在我的心底愈发清晰。”
吴邪坐在旁边咬着吸管，一边在心里夸这个女生真是文采飞扬，虽然用词不高级但是情意深深，一边又死死盯着操场上的动静，一直听说班里男生和高三的不合，闹的闹不起来就看今天了。
领操台上的情愫还在弥漫，而操场上的哨子突然响了。

我之前失踪两个月是在集训，上个礼拜艺考完，现在在重新适应文化课
不管怎么说都是高三了，本来我就是个和小哥一样的失踪人口，现在可能要变成死人（划掉）活死人了【惆怅】
辛苦我的宝宝们了

我是不会坑的【捧着稿子声情并茂】

诶不是，我不是点的私人回复吗，为什么直接发出来了，我是回复上一个朋友的啊！！！！我去贴吧这个真的……弱智？

【第十七章】：

张起灵跳球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四班抢了球就跑，这会儿哪儿还有男生注意告白的事情，反正都匿名了，听了也没意思。

吴邪看见高三那个擂了张起灵一拳的男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

就被带球过人了。

吴邪忍着笑，偏过头，就看到高一年级好几个老师铁青的脸。

云彩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吴邪挑挑眉，站起身走过去。

“高老师？怎么了？”吴邪双手插兜，看到云彩低着头在抹眼泪。

“领操台上，那封情书，哝，小姑娘写的。”高主任冲着云彩柳眉倒竖：“我这么疼你，你居然早恋，还找人念，你疯了啊！不嫌丢人啊！”

吴邪从兜里掏出餐巾纸递给云彩：“没事儿，擦擦。”

高主任马上警惕地看向吴邪：“吴老师，您来做什么，云彩是学生会的，我会管教，您管您忙吧。”

吴邪笑笑：“瞧您这话说的，情书男主角张起灵同学是我们四班的，我来了解一下情况也不为过呀。”

云彩抹着眼泪：“吴老师，替我和张起灵道个歉好吗？我真没脸见他了。”

吴邪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高主任吼了一声：“知道不好意思你找人念它干嘛呀！”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找人念的！我没有！”云彩突然歇斯底里地哭起来，她蹲在地上：“不是我叫人念的啊！不是我……呜……不是……为什么呀……”

吴邪也跟着蹲下，把手伸过去扶着她的肩：“别急，你慢慢说。”

“高老师，你既然知道念情书影响不好，那你怎么不先去把情书拿回来啊？”吴邪皱着眉头。

高主任立马和炸了毛的毛一样，恶狠狠地盯了吴邪好一会儿，踩着高跟鞋朝领操台走去。

吴邪索性坐下：“来，那个恶婆娘走了，和我述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云彩抽抽噎噎地缓了一会儿，额头上都是冷汗：“我不知道，情书确实是我写的，可我明明是叫人帮忙送给张起灵，也没有说过什么篮球赛的事情！我没找人念啊！我怎么可能找人念呢……我是喜欢张起灵，但是我没想过给他造成这么大困扰的，我真的没有……”

吴邪觉得云彩这样聪明的女孩确实干不出这种事，她承认了写情书却不承认找人公开念情书，现在还这么失态，她的这番话可信度能有百分之八十。

毕竟据他所知，云彩平时没和人有什么大矛盾，况且在学生会工作，责任越大事儿越多，云彩却是每天都笑眯眯的，可见这个姑娘心理素质很高，现在哭成这样，吴邪都有点心疼了。

好几个因为好奇往这里望的学生都被吴邪瞥了一眼，打了个冷战转过头。

高主任嫌弃地把皱巴巴的信纸塞给吴邪，吴邪慢慢抚平褶皱，躲过了云彩想抢信的手：“没事的云彩，给老师看一下，一会儿就还给你，也不说出去，稍等一下好么？”

吴邪并没有看得很仔细，只是拿远了粗略的扫了两眼，笑了一声。

然后站起身拍拍裤子，拉起云彩：“和我来，我帮你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吴老师！你……”

“高主任，叫您主任是给您面子，我要帮云彩是挽救她的自尊，说句不太中听的话，我觉得您的面子和小姑娘的尊严比起来……”吴邪转头一字一顿道：“就，是，个，屁。”

……

“吴老师，我们年级所有女生的作业都在这一摞，这一摞是男生的，都分好了，没有缺的。”两个年轻的女教师手脚勤快的把高一的语文作业都放在了学生会的会议桌上。

“麻烦二位了，等事情结了我请两位美女吃饭。”吴邪点点头。

然后云彩就坐在一边掉着眼泪看吴邪翻作业。

吴邪速度很快，要来的作业全是翻译，情书放在正前方，每本本子翻开瞟一眼就扔到一边，极偶尔有两本看的特别认真，一个年级看下来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挑出来四本作业摆在云彩面前。

“我没看的很仔细，但也差不离，你在这几个人里面，找到你自认为最讨厌你的，挑出来给我。”吴邪拿着情书反复看着第一行，云彩喜欢用极细的水笔，这封情书字体娟秀清晰，远看相当淡，对比下来第一行就稍有一些深，尽看就能发现是两种笔。

字迹就更明显了，吴邪这种练了十几年字还喜欢玩拓本的老江湖一眼就知道是仿的。

云彩发现这几本作业都是她们班的同学，三个女生一个男生。

吴邪坐到桌上低头看她：“选好了？”

云彩怯怯地点点头。

“那我们来玩个心有灵犀的游戏好了，我能猜到你选的是哪本。”吴邪把四本作业又拿出来看了一遍放下一字排开。

云彩没说话。

吴邪手指点上最左边的一本：“对么？”

云彩手指搅在一起，眼泪又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这是她的闺蜜。

吴邪把作业拿在手里：“你去叫她过来，然后你可以回操场了，不想回操场也行，可以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说着把自己的手机和办公室钥匙递给她：“给这个女生打电话，事情结束了你来找我一趟，我还有些话和你说，如果你觉得没必要，也可以不来。”

……

“没什么要说的？”吴邪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情书和本子。

“我真的不知道啊老师……”女生咬着下唇，泪眼汪汪盯着吴邪：“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吴邪的手在桌上狠狠拍了一下，那大一摞作业直接被震塌，女生缩了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