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开新坑！(⊃‿⊂)
↓镇楼瓶↓

一、
霍秀秀抱着一叠作业本从走廊穿过，路过一块乌烟瘴气的区域，她皱了皱眉，看向那群人。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孩瞪了瞪她：“看什么看！”
中间那个把烟头扔掉，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这一帮人知道这是老大要开始教训人了，纷纷看向那个女生。
女生肤白貌美，看上去也是好学生一个，穿着宽大的校服乖的不得了，看得这些人心里泛起了可惜之感。
可惜了又是要被老大摧残的好苗子。
霍秀秀看着那人慢悠悠走过来，闻着他周身的烟味，一脸无奈。
那个人走到她身边，站定，一边的人都开始看好戏，仿佛这马上会变成一出校园恶霸欺凌学霸校花的场景。
只见俩人站了半天，最终那恶霸抬手，从校花手里抽走那一叠作业本。
那些小弟懵逼了一瞬，校花道：“哥。”
被叫哥的人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手里的作业本，用刚刚才被烟熏过的嗓音问道：“送到哪？”
秀秀一顿，却还是抬脚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回班上呢，这次的作业是有点重，因为老师要检查，平时不交作业的人全都交了……”
那人耐心地听着秀秀念叨，听完还皱了皱眉：“怎么不叫个人和你一起？”
秀秀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不是碰到你了吗，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身后的校园混们面面相觑，这小美女居然是老大的亲戚！操！差点犯了大错！
两个人走到秀秀的班上，秀秀接过那一叠作业本，道了个别，俩人就分开了。
进了门果然听到有女生在问边上的人：“刚刚不是那个吴邪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边上的人回：“妈呀真是他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秀秀一言不发，到讲台上发起了作业。
过了一会儿，一个和秀秀讲得上话的女生走了过来，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秀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问道：“秀秀，你认识刚刚那个人的啊？”
秀秀礼貌微笑道：“嗯，是我亲戚，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女生还想问，见秀秀把精力放在发作业上也不好开口，于是回去告诉她的同伴们。
秀秀这才抬眼望了那些人一眼。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的。
打他的主意，我还没见谁成过。
走着走着神，眼前突然一暗，霍秀秀抬起头，看到一张冷淡的脸，淡淡的目光放在她手里的作业本上，她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作业本上写着三个字——张起灵。
秀秀把手里的本子递了过去，那人抽走自己的东西，扭头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虽然霍秀秀早就知道这人万分冷漠，但每一次感受到还是会难以平复。
她想，这黑面神应该让她那横行霸道的吴邪哥来感受感受，最好俩人两败俱伤的谁也作不了妖。
就是不知道谁先死在谁手里。

……

吴邪走在走廊上，人都会在他走过的地方散开，他的正前方就没有出现过一个人。
回到自己班上，坐下，边上有人递水过来，又有人递烟过来，吴邪通通收下往抽屉扔。
有人看着他的脸色，陪笑道：“老大，怎么不让我们帮你小妹啊，还自己亲自过去。”
吴邪冷笑一声：“让你们去对她动手动脚？你们那点小肠子，别拿来对付我。”
吴邪说完，一伙人都不好意思地尬笑几声，这时候王盟走了进来，对吴邪说：“老大，今儿个出门我遇着王胖子了，他约你去喝酒。”
听到胖子的名字，吴邪挑了挑眉：“地点。”

……

到了快七点，吴邪才走到胖子约定的地点，一进门就看见胖子和他面前的一大桌子菜。
胖子看着吴邪走来，笑道：“哎哟，我们吴老大，见您一次可真难呐！”
吴邪笑骂道：“什么叫见我难？你它吗哪次约我我没到？”
胖子示意他坐下：“嘿！要不是今儿早上我碰到王盟那小伙子，我约得到你？你啥时候能主动找我喝酒？啊？”
“我这不是怕你没时间…”吴邪一边说一边开了一瓶酒，道：“来！先喝一个！”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新开学你肯定忙东忙西，一方面要联系以前的兄弟，一方面要结交新兄弟，我都懂都懂。”
吴邪想起学校里那个样子，无奈地笑笑不说话。
俩人唠了会嗑，胖子突然道：“天真，你的事怎么样了？”
吴邪抓酒瓶的手一顿，道：“还能怎样，就那样呗。”
胖子轻咳一声：“我这边好像查到点线索了。”
吴邪睁开半眯的眼睛，看向胖子。

二、
吴邪走在回家的路上，行人偶尔会看一眼这个穿校服的清俊少年，看了一眼之后都不约而同露出古怪的神色，便马上挪开视线。

吴邪毫不在意这些目光，只偶尔经过橱窗，看到玻璃里的自己脖子上带了一条狰狞的伤疤，他会忍不住想笑。

与他长相如此不符的伤疤，却给他带了那么多便捷，仿佛是一张通行证，也让他无数次有毁灭自己的快意。

他就是那种故事里的恶人吧。

吴邪想起三个星期前，有一个女生撞到他，被他的一个跟班打了一耳光。

他以为他是会心痛的，会反手教训自己的人，会叫他们不许随便乱打人，尤其还是一个女生。

但他没有，那个女生可怜巴巴地含泪看了他很久，最后哀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吴邪连这声对不起都没有应，来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一声对不起，有着他无法承受的重量，无作为才是最难的。

也是多亏了这道伤疤，让他的恶行更加理所当然。
妈哒，可惜了老子这一张帅脸。

他拍拍自己的脸，想着胖子刚刚说的话。
他一直在寻找他三叔的下落，一年前三叔参与的城西郊外仓库毒品交易活动，让他彻底失去了三叔的联系，三叔的生意，三叔的兄弟全都散了。至今吴邪都不知道这些人干了什么，那一天三叔得力的潘子死了，三叔自己生死未卜。

查吧，吴邪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条路是他选的，被人割了喉也不能停下脚步。

……

此时此刻张起灵还在写着他的作业，刚好最后一笔完了，笔再也写不出墨。

他将书本合上，放进抽屉里，又从抽屉找了一支新的笔。然后起身，把用完的笔扔进垃圾桶。

学校是寄宿制，晚上晚自习到十点才放人，待在这里这里孩子大部分遵守这个规定，因为那些刺头要么全都出去喝酒蹦迪飙车，要么报团在一起闹……

这个点还不到放人的时间，张起灵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却不打算留在这里。
守着晚自习的老师也只是对他离开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学生她管不住。

这个人淡漠得很，想用规矩压他是自讨无趣，他甚至不会听你讲规矩。

刚开学老师们可都喜欢他，那是学生的楷模，成绩优异，学风优良（对！没错！），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的脾气是来自好学生的傲气，不喜欢和人讲话，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后来发现这人完全不食人间烟火。

嗯……

不。

这种形容太矫情，显然是不对的，不能用太华丽的词藻来形容他，那些绚丽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会黯淡，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他没有颜色的，试图形容他也只是徒劳无功。

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凉薄，这让老师对他又爱又恨，当然爱比较多，毕竟他是张起灵。

张起灵习惯写完该写的就离开，这个点校园里只有巡逻的门卫大叔，教室到宿舍的路能看见校门口，整一条路都是漆黑的，只有学校大门的保卫处有隐隐的灯光。

张起灵余光感应到灯光暗了一下，往常他不会搭理这个小变化，今天突然往那边瞥过去。

那是一个人影，回身似乎在给保安递烟，保安无奈地摆摆手，要他快走，显然是交道打太多都熟起来了。

那人回过身来，嘴里还咬着一根烟，脸上的表情还没收起来，还是那副咬着烟勾起嘴角的笑脸，洋溢到眉梢的得意忘形，似乎给人家保安造成了困扰让他很舒坦。

他回过头立马发现看着这边的张起灵。

他扬了扬眉，远远地看不清黑暗里的张起灵是什么样子，只皱了皱眉又眯了眯眼，叼着烟往教室方向走。

俩人连擦肩而过都不算，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开了，越走越远。

吴邪快要消失的时候，张起灵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唉，迫在眉睫的考试

要挑灯夜读了，更新就
缓缓
吧
反正我也没存稿

三、
吴邪到了自己的教室，把正在和一群人抱团打游戏的王盟叫了出来。
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混天混地的家伙，还没到高二分班之前，所有班的孩子都有好有坏，吴邪这个班也不例外。
之所以这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家伙，全靠了吴邪这个混老大，专门把这些人从不同的班搜罗过来，一开始只是想找几个陪打牌的，搜着搜着都可以踢场球赛了，致敬今年的世界杯，巴西队必胜！！
不过说来，吴邪是怎么成名的呢？
这校园恶棍的气质总之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因为家里有人游走在某些线的边缘，所以吴邪更容易接触这个不堪的圈子。他小时候喜欢欺负别人路边小混混，把装酷学大朋友收保护费的小朋友打趴下，打完觉得自己特别拉风。
然后自己也鼻青脸肿的回家，回家被还又被老爸揍一顿。
但是，他会在乎吗？
嘻。
他可是吴邪，无所畏惧，邪魅狷狂。

别以为他是为了匡扶正义，别以为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能有多坏。
小孩子才是天真又残忍的。
吴邪这个天真又残忍的小孩，从小就持强凌弱，练就了他横着走路的本领。欺负的是坏孩子又怎么了，欺负坏孩子的家伙肯定比坏孩子还要坏！
他就这么天真又残忍，率直又诡谲的长大。
直到三叔那件事的发生，他再也不能像一个单纯的地痞流氓，只为了交朋友和打架而肆意妄为。
所以他把自己染黑了。
唉，吴老大麻，没有什么他干不成的事。

……

吴老大对一脸懵逼的王盟招了招手，示意他再过来点。
王盟看着吴邪的脸色有些忐忑，他无奈走过去，问道：“老大？和王胖子聊天你也能不开心？”
吴邪皱眉：“我是很容易生气的人吗？”
王盟：“……”
那你以为自己在干嘛？
吴邪摸出一根烟扔给王盟，道：“你这几天每天都要去找胖子，他有我三叔的线索了，一有消息就要告诉我。”
王盟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呀！”了一声。
吴邪奇怪地看他一眼，王盟道：“这王胖子在我们学校还有认识的人！我上次看到他和一个人聊天！”
吴邪嘲笑王盟：“胖子那人交际圈一向很广，多认识几个人怎么了？”
王盟不解道：“那个人应该不是王胖子可以认识的，我还留意了一下，看上去就不简单。”
吴邪打了个哈欠，等王盟继续他的八卦，王盟还说的津津有味：“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老大你想知道吗？”
一副你快问我的样子，吴邪白了他一眼。
王盟兴致勃勃：“这人呐，是和老大你小妹一个班的，成绩特好，叫什么来着？我记得那谁告诉我了，他在我们学校还挺有名，当然和老大你是比不了的，而且他长得特帅，当然和老大你也是比不了的！操！叫什么来着……三个字的……特奇怪的一名字……”
吴邪靠在走廊护栏上，懒得等王盟想，打算就这么走掉。
“**我之前还记得，一下子就忘了老大你等我去问问！”王盟脚一溜就冲进了教室。
“问你个头啊！做自己事去！”吴邪在后面唤了一声。
还没等吴邪抬脚，王盟就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张起灵！！！”
教室里一直不敢看向这边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像是打了激素似的精神一震，忍不住回头惊恐的看着吴邪和王盟。
吴邪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王盟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一群人也意识到了失态纷纷坐好，但是骚动是没法避免了。
吴邪挑眉看着王盟，王盟继续道：“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们也不太确定，不然我去校门口的成绩榜看看，他一直都是第一。”
“行了行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诶老大！王胖子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书呆子，他自己明明是个操社会的！”
“那你明天自己亲自去问问他？”
王盟一怔：“也对！”
吴邪扭头就走，干净又利落，本来也没有什么能拖住他的步伐。
只是下楼梯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名字。

张起灵？
这名字可真不怎么样，听着多晦气。
吴邪这名好！一听就很吉利。
吴邪瞎想着，胖子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张起灵呢？和学霸交朋友真不是他的画风。
可能这个学霸也不太正常。
吴邪却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就有了和这个优等生见面的机会。
但此时他也只是把这人放在脑后，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个让他一看见就皱眉的人。

跟着吴邪下来的王盟也看到了这个人，一下子勃然大怒，骂道：“你小子来干嘛，阴魂不散！”
来人淡淡地对吴邪说：“你没怎么变，你养的狗倒是越来越嚣张了。”
王盟几乎要抡起拳头揍他，吴邪拦了拦。
“你变了不少啊，都敢正面刚我了。”
那人道：“没有人会永远被你折磨，吴邪，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一切付出代价！”
吴邪笑道：“我当然会付出代价，但和你无关吧。”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吴邪打断。
吴邪收起笑脸，冷静道：“以前的事从你看到的角度，你怪我是正常的，但从我的角度看，事情可完全不一样，我看着你在我眼前晃，会反胃，黎簇。”
被唤作黎簇的小孩一下子白了一张脸，眼里的恶意让吴邪身后的王盟都震了一下。
吴邪摇了摇头，绕过他离去，王盟也跟着吴邪，路过黎簇时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
黎簇扬声：“吴邪！我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吴邪反感的皱了皱眉，头都没有回：“随你。”

大家一起吹吴邪，吴邪可厉害了呢！

闲来无事写了一篇论坛体
第一次写论坛体论坛体真是有意思啊！
河蟹词太多了我还是放图片吧
😓

四、
后来几天过得平平静静，吴邪依旧天天打卡似的上学，一天到晚要么在教训人，要么在接受别人的挑衅然后教训人。
胖子那里一直得不到什么进展，但王盟可算是弄明白了他和优等生的交情。
胖子说了一长串故事，王盟转述的时候本来还想再添油加醋，加上一些自己的看法与高见，却见吴邪只听了个开头就不耐地手指敲了敲课桌。
王盟便只能长话短说。
胖子和城西的混混打起来的时候，张起灵帮胖子解过围。
胖子手底下的人和城西那边一向不和，打闹是常有的事，城西那边的头目有个外号叫解语花，是个干大事的家伙，和胖子本人倒是关系特好，因为此人是吴邪亲戚发小。
不出大事他们当大哥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冲突也不是老大们一句两句可以化解的。
偶尔两边还会联系对方来收拾残局。
但那天城西的人突然闹事，把正在喝酒的胖子几个人堵在巷子口，嚷嚷着要给谁报仇，局面太混乱胖子也没听得清楚。
由于人数差距太大，胖子选择了撤离，撤退的路上碰到一推单车的男生，于是借用了一下，其实是抢来着。
后来胖子等了几天才等到单车的主人，把车还给人家。
按常理胖子是不会还车的，但他想那孩子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怕不能报恩，也得把人家的车还给人家。
可再次见到那男生，对我们都猜到了那个人就是大家的张起灵，胖子却对他格外感兴趣，胖子可从来没接触过优等生，孤傲得像高岭之花，神秘得像深海的鲛人，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十分干脆，像是介于生死之间。
这样的气质简直太有味道了，胖子活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可惜孤傲的人鱼公主并不爱搭理他
吴邪听到这里就笑了，感情胖子交兄弟都是这么交的。
只是。
吴邪问王盟：“胖子有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王盟愣了一下，道：“他说算算时间应该一年了。”
“一年。”
吴邪沉思，这件事在时间上似乎和三叔的事吻合，有没有关系还不好说。

……

到了中午，吴邪带着他那群跟班去吃饭，跟班在他身后有说有笑，一群人乌烟瘴气的。
很少有人喜欢走在吴邪前面，哪怕是迎面走来，为了不生事端，他们也会停下来给吴邪让路。
当然也有人不把吴邪放在眼里。都是中学生，吴邪能有多能耐？
一群叛逆的半大孩子被抓到监管严苛的学校，像是一锅乱粥偏偏还要用高压锅来煮，任何一个小角落小团体都会有小矛盾，更何况这一整个学校。
对于吴邪，有人服气，有人厌烦，也有人漠视。
漠视他的人自然不会给他让路了，吴邪又习惯了走路不带眼睛，于是两个人撞到一起。
吴邪退后一步，还没有什么表示，跟班甲骂了起来：“你吗的瞎了眼啊走路不带脑子！看看你它吗撞了谁！！”
吴邪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大伙齐刷刷这个盯着抱着书的家伙，吴邪也转过头看他，他一手拖着书，另一手把书扶正，看起来不打算说话，也不看周围的人，就这么准备离开。
“喂！”跟班乙叫住他，想上前推他一把，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心里一怵，莫名其妙停了下来，只开口道：“你它吗有口说句话！”
那人转头看着吴邪，吴邪视线触到那双眼，居然一下恍了神。
那双眼不知道有多么干净纯粹，清冽得仿佛藏在雪山里。眼里不带一丝情绪，什么都走不进去的样子，吴邪却能透过它看到天与地。
最要命的是，这双眼看起来似曾相识。
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站在吴邪边上的王盟本来打算发火，看清了人之后突然脸色一变。
下一秒那人却转身抱着书走了。
“日！”跟班甲踢了一脚墙：“这人什么鬼，跟他讲话他听不见的吗？”
王盟兴冲冲地对吴邪说：“老大！他就是张起灵！”
吴邪笑了。
“哦。”
居然是人鱼公主。
跟班乙说：“老大，给他点惊喜？”
吴邪想到那双眼睛，可算是知道胖子为什么会感兴趣了。
他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一伙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干一番了，走在前面的吴邪突然说：“我想见他。”

五、
天台这种地方是校园暴力发生频率最高的地方之一，然后就是厕所，杂物间，教室，操场篮球场室内体育馆楼梯间等等等等。
今天我们主要讲天台。
天台上吴邪背风坐着，翘着二郎腿。风把他的发丝波乱，那双有些不羁的眼稍隐于发梢，看起来十分中二。
那中二的吴邪正无奈地看着他中二的小跟班们，小跟班们正逼着一个男生挪过来。
男生看起来不眼熟，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看到吴邪就指着他脑门问候全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吴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问：“这又是谁呀。”
跟班阿甲说：“一初三的，老是给你使绊子的那个。”
吴邪回忆了几秒，恍然大悟道：“是那些人啊，前些日子把我拦在小巷子里是吧？”
阿甲点点头。
那个男生看起来挺傲，站在吴邪面前仰着头用鼻子看他，看得吴邪心里好笑。
“这种上不得排面的手段也就小孩子会用了，你们看着办吧。”
阿甲听闻一脚蹬到小男生背上，小男生跪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随即另外几个人也凑过来，阿甲问道：“打到什么时候？”
吴邪站起身往楼梯口的方向走，边走边说：“什么时候有人上来，什么时候停。”
身后传来闷哼声，还有暴躁的怒吼，看起来也不是吴邪这边在单方面欺负人，至少这孩子没让欺负他的人好受。
真是好笑。
十几天前他对吴邪用的所有伎俩，用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知道不爽，也知道要反抗。
傻孩子啊，反抗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打的更惨。
这种孩子恶意满满还没有道德意识，没有人教训都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去。
想到这里吴邪恶从胆边生，回头说了一句：“还可以更重点，只要别打残了，让他有口气去医院。”
那边自然是几声“好好好”。
吴邪勾勾唇打开天台的楼梯门，打开门就见一个人侧身站着，似乎是听到天台的动静想要离开。
见到这人吴邪笑容却更深了，对小跟班们说了一句，“行了可以停了，小孩运气不错嘛。”
他看着张起灵那双乌黑的眸子，说：“我运气也不错。”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笑脸，直觉发生了什么，他视线越过吴邪，看到了几个站着喘气的少年，和一个躺着喘气的少年。一看就是校园暴力事件。
吴邪看着张起灵敛下眼睑，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伸出手想拍拍张起灵的肩，还没碰到就被张起灵侧身躲过。
吴邪面色不改，手一偏，较劲似的往张起灵肩上伸。
张起灵不知道吴邪要干什么，用没拿书的那只手抓住了吴邪的手腕。
吴邪被抓住手心里有些不满，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得开便随他去。
保持这个姿势，吴邪说：“学霸都爱来天台读书哦？”
张起灵只是看着吴邪，没有说话。
吴邪望着这双眼睛，越看越熟悉，死活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意识到自己又出神了，他咳了一声，决定问张起灵：“我们以前见过？”
张起灵却把手松开，转身就走。
吴邪真的很烦这个人，好歹见了两次了，一句话都没和他说上。
走走走！
看你能走到哪里去！
他摆出一副恶霸强抢民女时的嘴脸，恶意的跟上了张起灵，和他并排，一边走一边说：“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你有必要这么排斥我？”
张起灵还是走自己的路，目不斜视。
吴邪居然不恼：“我这人爱好交朋友，我看你挺有意思的，再说你也认识胖子，我们……”
张起灵听到胖子的名字，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吴邪，吴邪被他突如其来的视线哽到。
“哟，早知道早点报胖子的名号了，对你这么管用哈？”
“你想干什么？”
张起灵毫无征兆的开口，这是吴邪第一次听到他讲话，却总觉得不是第一次。
吴邪笑了笑，眼神明亮，说：“我说了，我就想交个朋友！”
张起灵听闻沉默几秒，再度开口：“没事了？”
吴邪听闻却懵了。
他脑子里传出一遍又一遍一句又一句“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就用这个声音说出来，语气和他听到的这个冰冷的完全不一样，带着那么浓烈的抚慰与温和。
这是怎么回事？或者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事情超乎预料的感觉令吴邪心里发凉。
他看着张起灵，张起灵也回望他。
又过了几秒，吴邪收起心里的困惑，回答张起灵：“你先别急着打发我，我还会找你的。”
吴邪顿了顿，又说：“我和你之间并不简单，对吧？”
张起灵没有说话，扭头就走。
吴邪又被张起灵甩开，十分不忿。
多说一句话会要你命还是怎的？
简直像个闷油瓶一样。
总有一天我要撬开你的嘴。
吴邪心道。

我们天真，你拿什么撬开小哥的嘴哦？？

第六章
王盟跑过来的时候吴邪还在想刚刚张起灵的事，看着急躁的王盟吴邪有些意外。
王盟：“老大，胖子那边有消息！”
吴邪心里一惊！
“他说什么？”
“怕是要您亲自去一趟。”
吴邪听闻抬脚就走。
走到校门口，还没到放学时间，校门绝对不可能打开。吴邪轻车熟路绕到围墙边，脚一蹬地跃起，手撑住围墙翻上，从墙上越过，跳到地上半蹲着缓冲。
整个动作十分熟练，没有几十次是做不来的。
吴邪站起来淡定地拍拍手把尘土挥去，往胖子的武道馆走。
胖子的武道馆，说是武道馆，实际上里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恶徒，没几个正经的。
吴邪来到这里，第一件事自然是找胖子。
他在武道馆里饶了好几圈，问了别人才知道胖子在里面的会客厅喝酒。
估计来客人了。
吴邪没多想，找到会客厅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黑衣服，带黑墨镜的男人，看到吴邪进来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吴邪惊讶道：“你怎么有空回来了？我以为你玩着玩着玩野了。”
黑眼镜不满：“怎么和师傅说话呢？没大没小！”
吴邪笑骂：“少来，你在外面自称我师傅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还摆谱子，小心我叫胖子开除你。”
黑眼镜：“呵呵，开除我这地方可就没有老师了！你们拿什么骗人进来。”
胖子把俩人分开：“您二位先别顾着贫嘴，天真你匆匆忙忙过来，怎的这一会儿又不急了？”
吴邪看了一眼黑眼镜，对胖子说：“难得看到齐先生回来，我当然得先夹道相迎。再说你又不会跑。”
黑眼镜听闻“哦哟”一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吴小三爷亲自迎接，我齐瞎子可担待不起。”
吴邪把手肘搭在胖子肩上：“你看看你看看，这一会儿又换了副嘴脸，刚刚还在摆架子，你有什么担不起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
黑瞎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胖子把他的手拍下，对吴邪说：“你还不着急？再不问我可自己说了啊！”
“你说你说！你查到了什么？”
胖子表情蜜汁得意：“这可不是我查到的。”
吴邪听闻挑眉看向黑瞎子，黑瞎子道：“真以为你师傅是出去玩儿的？”
吴邪懒得呛他，等着他说话。
黑瞎子抬抬眼镜，说：“你也知道，你三叔这些年黑白通吃，是个中间人，他的生意做得大，仇家也就不少。一年前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大金牙的，我们最开始怀疑是这个人搞了鬼。”
“最开始？”
“对，后来我发现这大金牙也只是中间人，他和你三叔一样，都和一个集团有往来，而这个集团以前的生意对象主要是吴三省，现在就是他大金牙。一年前你三叔最后一单生意就是这个集团的，他的消失肯定和这个集团有关……如果没猜错，半年前割你脖子的就是这个集团的人。”
“这个我想到了，之前袭击我的人肯定和三叔失踪有关。不光是我，警察那边也在查他们，我之前碰到过。”
胖子和黑瞎子疑惑地看着吴邪，吴邪说：“我和那个警官是同一天遇袭的，我还好，至少我活着，那个警察……”
吴邪突然沉默起来。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表示安慰，黑瞎子道：“那警察是刑-警-大-队-的黎队？”
吴邪点点头。
“不知道你三叔看到了什么，要么自己逃走了，要么被处理掉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活着，因为你被他们袭击了。这群人或者是为了逼你三叔出来，或者是你三叔迟迟不肯现身，他们怒了，决定拿你的命给他一个警告。”
吴邪越听越不对，黑瞎子的分析，让他总有一种违和感。想到他神秘的来路，他问道：“你怎么查到这个集团的？”
黑瞎子感叹吴邪的敏锐，看了看胖子，胖子闭上眼不打算接受他的求救，他无奈说：“这对我来说还真不难，因为我是从那里出来的。”
吴邪心里的想法被证实，面上还是不免惊讶一翻。
胖子却在一旁说：“你它吗不是说你当兵的？”
黑瞎子笑：“我是当过兵啊，我可不骗人。”
吴邪道：“那你呢，你怎么被集团赶出来了？”
“我可不是被赶出来的，我是自己走出来的。”黑瞎子停顿一秒：“只不过现在还在被通缉罢了。”
“所以你被当成了叛徒？要被处决？就像我三叔？”
“是。”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又说：“如果你三叔没死，我怀疑是解家的人在暗中帮他。”
胖子突然说：“天真，你三叔和解家上任家主关系密切你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小花他爹，所以我和小花关系好。”
“越来越乱了。”胖子道。
吴邪拍了拍俩人的肩，说：“辛苦你们了，我的事让你们这么操劳。”
胖子一下打掉吴邪的手：“这话我不听，怪恶心。”
黑瞎子笑着说：“我可不是为你的事，我是为了自己活下来。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一个高中生，你做不了什么，还是我这个为父的做起来方便。”
“行行行，您爱怎么说怎么说……”
黑瞎子朝俩人摆了摆手，说：“不，我不说了，没那么多时间聊天，我该走了，事多。”
说完便出了门，留下吴邪和胖子俩个人。
胖子看了一眼一桌子的啤酒，叫吴邪坐下。

“对了胖子，”吴邪突然开口：“我还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胖子：“谁啊？”
“张起灵。”
胖子一愣，看向吴邪：“小哥？你怎么还要打听？我能说的可都说了啊，是不是王盟那小子没说清楚？”
原来胖子管张起灵叫小哥，吴邪心道。
“不是王盟说的那些，我就想听听你怎么看他这个人。”
“我和他也就这三个月才熟起来，你不是和他一个学校么，你熟啊！”
“我熟个屁，我都不认识他，还是拖了你的福，不然人家都不愿意搭理我。”
胖子表情古怪了一瞬，心道你这语气怎么奇奇怪怪的，说：“你不认识他？”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这不最近认识了？”
胖子面色更加古怪：“之前不认识？”
“操！”吴邪有点莫名其妙：“之前认识我用得着现在问你吗？”
胖子意味深长的想了想，说：“这样啊……”
吴邪眉心跳了跳，到底是哪样啊？
“小哥这人挺好，其他的我也说不上来，你自己体会去啊问我干嘛？”
“我和他不熟啊！”
“不熟你把他煮熟啊！生米还能煮成白粥呢！”
“你这什么比喻？不是你今天怎么了？我就问一句，你急什么？啊？”
胖子心虚地喝了口酒。
“没什么，你回去上学吧，快放学了都。”
吴邪狐疑地看了看胖子，心里的好奇快溢出来。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来走掉了。
留下胖子一个人擦了擦汗。
妈的，小哥搞什么，这事儿能告诉天真吗？不能吧！能吗？
改天要问问啊……

…………

吴邪这一趟搞清楚不少事，但心里的疑点更多了，回去的时候不免面色阴翳。
到了教室，跟班阿甲看到吴邪这个表情，想到他们刚刚干的事，和王盟说了几句话。
王盟听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压低声音骂道：“你们搞清楚状况没有！有没有脑子！这是你们该干的事吗？！”
说完丢下一脸懵逼的阿甲，跑到吴邪面前，顾不上吴邪的脸色，他直接说：“老大不好了，阿甲那帮人，把那学霸……”他看了看周围，凑近吴邪的耳朵，说：“把那张起灵锁美术室里了！”
王盟能看见吴邪瞳孔都缩了一下，表情更加阴郁。
过了几秒，他说：“阿甲他们交给你，好好教育。”
王盟一愣：“老大你？”
吴邪看了王盟一眼：“不用管我，我去找他。”
说完就离开，王盟回头看了看还在懵逼的阿甲，叹了口气。
最好这两位都没事，不然这没头脑的不知道会怎么死。

第七章
吴邪摸黑走在美术室的走廊上，一间一间找过去。
走到尽头那间才从门缝里看到了光亮。
美术室深色窗帘常年紧闭，考虑要保持室内光线单一，静物的投影和明暗的清晰，平时有人上课都不会拉开。
但是晚上只有拉开窗帘才能让一点点路灯照进，里面的人才不会完全置于一片黑暗中。
吴邪把门口的链子解开，拉开门栓，得亏美术室的门是这样的设计，不然吴邪只能干瞪眼。
吴邪知道里面的人肯定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一把将门推开，正好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张起灵和他面前支起的画板，以及他望向门口的眼。
吴邪心大的走过去，假装把人家关起来的不是他的跟班。
“嗨！大学霸！”
他走到张起灵面前，看了一眼张起灵的素描，光线不好，他没看得清楚。
这么暗的光线还画画，这样品学兼优、特长广泛的人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宠儿。
吴邪脸上笑眯眯，实际上有些羡慕张起灵这样万众瞩目的人，他慢慢说：“没想到这么快咱又见面了，都是缘分。”
他半倚在椅背上，一副要和张起灵聊天的样子，张起灵没回他，回头继续画着自己的画。
吴邪心想这人心里怄气也是正常的，毕竟没有哪个神经病，见了人家两次，就把人锁进昏天暗地的画室。
尤其这画室还全都是石膏像，大卫的、伏尔泰的，还有几个羊骷髅头。
问题是这也和吴邪没关系啊，他就是个背锅的。
吴邪咳了咳，说：“我那几个朋友不懂事，他们以为我想教训你来着，所以他们有点讨厌你。”
他张口还是先替他的小跟班开脱。
张起灵没想到吴邪会这样做，意外的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等着张起灵反应，他如果是生气的，或者是很大度的，那吴邪差不多就能搞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人家只是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这么淡漠可不好，吴邪心想，我该怎么看待你。
于是他再度开口，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张起灵依旧没有说话。
吴邪难得有耐心：“我知道你不哑，你只要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对付你的，我可以帮你收拾他们。但你要说一群头脑简单的家伙把你骗到了，我可不信。”
吴邪以为他又要装聋作哑混过去的时候，张起灵淡淡开口，说：“你找我。”
吴邪疑惑地望向张起灵，心想我没事找你干嘛。
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他们告诉你我找你？然后约你到画室？锁了你？我是告诉你我要找你……”
可是阿甲他们说的话你会轻易相信吗？
吴邪直直地望着张起灵，半响，他眯了眯眼，说：“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张起灵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画，没有理他。
吴邪说：“你知道那些人可能骗了你，可是你还是来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话，虽然几率很小，但我确实会在这里。”
“如果他们骗了你，把你关起来，他们会让我知道，我一定会来把你带出去。而且我不会让其他人来，因为我很希望和你见面。”
吴邪停了停，再说：“所以无论怎么看我都会出现，你怎么样都可以见到我。你是这样想的吗？”
吴邪语气有些沉重了，张起灵太神秘了，他看不透张起灵，张起灵却仿佛已经看清了他。
明明他自己都看不清他自己。
“我要找你也就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的目的，可你告诉我，你非得见我是为什么？我以为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吴邪摸了摸口袋，找出一根烟，又摸出一个打火机，把烟点上，不在乎张起灵有没有打算要搭理他的质问，他说：“你倒是会算计，我不是那种烂好人，我大可以不管你，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吴邪说完便松了一口气。
还是得带着刺。
很长一段时间，俩人谁也没有开口，整个画室里就只剩下了张起灵手里的铅笔在素描纸上刮出的“沙沙”声。
教室里最亮的就是路灯照着的地板，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谁也不打扰谁，一个簌簌的画画，一个沉默的抽烟。
过了不知道多久，吴邪听到张起灵说：“你不会。”
很突兀的一句话，吴邪听懂了。
但他该生气的。
他该冷笑，该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见过我几次？摆出很懂我样子？你以为你是谁？算什么？”
他开不了口。
陌生的情绪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终于没能说出那些伤人的，伤己的违心的话。
还从来没有谁让他这样不忍开口。
他想起了张起灵清澈的眼，如果这是原因，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干巴巴的说：“话别说这么满，我们才见过几次，你……”

“砰”一声，身后的门突然关上。
随即是门栓与锁链在固定的碰撞声，悉悉索索。
吴邪大惊，走到门前，厉声道：“谁在外面？”
外面的锁链停了下来，吴邪听到一声冷哼。
听到这个声音他瞬间就皱起眉。
“黎簇，我今天不顺，没心情陪你玩。”
“你这么能耐，你出来再说。”门外的黎簇扯高气扬。
“你用这种小把戏能困住我多久？”吴邪把烟头扔掉，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不要求太久，像你当初对我做的，困你一个晚上就够了。”
吴邪冷笑：“一个晚上就够了？我以为以你恨不得把我关死在这。”
门外的黎簇冷哼一声：“我会让你一一体验我的痛苦的，今天只是第一步罢了。”
吴邪微仰起头，仿佛眼前就是故作镇定的黎簇：“你这么恨我，还不是变得和我一样，模仿我有意思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模仿？”黎簇恨得咬牙切齿：“这是报复。”
“以暴制暴啊，学得不错。”吴邪几乎想鼓个掌，一回头看到张起灵，他勾了勾嘴角，说：“但现在我们这里有两个人，怎么办，人家是无辜的，你也顺手关了他。”
“和你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是无辜的。”
“真是，他可是好学生，是被我关起来的，你要不先放他出去？他做不了作业会死的。”
吴邪睁眼说瞎话本事已经炉火纯青。
黎簇不领他的情，简直有些偏激了：“关我什么事！他是被你关在这里的，是你的错！你周围的人都会被你害死，都是你自己作的！”
吴邪听闻脸色一凛，面上眼里都是满满的愤怒，还有点不可置信，不忿道：“黎簇，你认真的？”
门外黎簇还想说什么，吴邪的呵斥打断了他：“你它吗以为这是多骄傲的事？校园暴力？对我也算了，对这个你不认识的人，他什么都没做！你它吗也下得了手？”
吴邪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爸在天上看着呢，看到你这样，你有这个脸？”
黎簇垂在两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滚妳玛！你没资格提我爸！”
“我有没有资格你爸他心里清楚，你倒是要想想你有没有资格！”
张起灵第一次看到这样怒气冲冲的吴邪，不知道这怒火是因为对黎簇的失望，还是连累了张起灵的愧疚。
吴邪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发火，他语气里还是有些劝诫：“我是有罪，但你没资格惩戒我。我最后奉劝你一句，有的事你走了一步，就没发回头了。”
黎簇怔忡地站了一会儿，直觉告诉自己吴邪的话信不得，一咬牙一狠心，转身狂奔着离开。
门里面的吴邪咬牙骂了句“狼心狗肺！”
张起灵全程没有说话，除了偶然看一眼吴邪，其他时间都在不动如山的画着他的素描。
吴邪看着烦。
“行了，现在我也被困了，咱们俩今天晚上得呆在这里，我它吗还特地叫王盟别来找我。”
“……”
“你没必要假装看不到我，我还怕你把自己画死在这。”
张起灵淡淡的瞥了吴邪一眼。
吴邪看着张起灵淡漠的样子，突然也冷静下来了。
不能迁怒，他是因为自己才被困的。
“你现在又被困了，又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很郁闷，郁闷就说出来！”
吴邪走过去，撑着椅子对张起灵说：“我可算知道胖子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了，你可真有意思，守死了你这人设是吧？胖子和我说跟你不熟……”
吴邪突然笑了起来，一如他平时那些不达眼底的微笑，他说：“对了，我听胖子叫你小哥来着，我随他叫你小哥怎么样？小哥？小哥！”
“……”
“小哥你实在太安静了。”
回应吴邪的只有笔落下的“沙沙”声。
“你在画什么啊？我进来就看到你在画，一片漆黑我也看不清。”
“……”
“和你聊天怎么就这么难呢，你不乐意我看你画画……要不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为什么非见我不可？啊？”
“我也很想知道啊，今天上午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原来你没那么讨厌我啊！”
吴邪想起今天上午第一次听张起灵说话的情形，本来只是回忆，突然心里一怵。
他想起那几声古怪的“没事了”。
吴邪看着眼前人，决定趁热打铁，他问道：“小哥，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啊？”
吴邪等待着小哥的下文，但他也猜想张起灵不会理他，谁想，张起灵却放下笔，扭过头看着吴邪。
吴邪被看得心里发毛，说：“你看着我干嘛，你有话直说，你别学欲言又止那一套，我最烦那一套。”
张起灵好不容易等吴邪喘口气，他挤着吴邪话里的间隙，说：“安静。”
吴邪被沉默了也不生气，乐呼呼的挑挑眉说：“你觉得我在吵你？”
“你们学霸不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吗，一开始挺牛啊，怎么现在装不下去了？”
事实证明谁和胖子搅在一起，跑火车的功力都会更上一层楼。
emm……张起灵除外。
张起灵不和吴邪计较，直愣愣回了一句话。
“你不在窗外。”
张起灵直白如小学生的回答可算堵住吴邪叭叭叭的嘴了，吴邪想想觉得好笑，心里居然有些发痒。
他搞不清楚，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
吴邪看了看窗外，突然灵机一动，道：“小哥，你有没有一个想法？”
张起灵没理会吴邪，吴邪接着说：“咱们跳窗吧！”

诶哟我是个感情废！写了一个星期还是没写好！
老吴就先话痨一章，谁叫他不认识老张🙄
不认识老张他还会因为老张无视他而罗里吧嗦找话题。
熟了之后，就习惯了。
就不找话题了。

第八章
吴邪话音刚落，自己也觉得离谱，谁知那张起灵居然起了身。
吴邪看着他往窗户走也跟了上去。
走到窗前才发现窗户的把手已经太过老化而锈掉了，把手与槽之间被铁锈卡得死死的。
吴邪伸手试了试，发现不好使力，徒手拉不开。
一边的张起灵把他拨开，握住了把手，往下一拉。
吴邪看到把手确实动了，微妙地看了看张起灵。
过了几秒，张起灵松开了手，两个人望着窗户把手默默无言。
把手已经完完全全被不知道多大的蛮力拉的扭曲，铁锈剥落了一层——却依旧没能分开槽与把。
吴邪笑了笑，说：“小哥，你还真想跳窗？”
他看了看窗外的高度，美术室在二楼，离地面也就是个围墙高度，对吴邪来说什么都不算。
但他没想到张起灵有这么强的素质。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似乎在说：“不然呢？”
当然这只是吴邪瞎猜的，他完全不知道张起灵到底想干嘛。
吴邪退了几步，拎起刚刚张起灵坐过的凳子，对他说：“让一让。”
张起灵意识到吴邪打算干什么，却没有阻止，自觉站偏几步。
吴邪心道，好样的。
吴邪抡起凳子往窗户上砸去，玻璃传来脆弱的破碎声，蹬脚砸到的地方破开一个洞，整面玻璃上全是裂纹。
吴邪又抡起凳子，使劲对着玻璃脱手砸去，整扇窗户一大半的玻璃，连着吴邪脱手出去的凳子一起往外飞了出去。
然后就是凳子落地的“哐咙”声，在寂静的艺术楼如一声巨响。
张起灵不赞同地看了看吴邪，吴邪愣了愣。
张起灵说：“动静太大。”
吴邪乐了：“这个点怕啥？没人！”
说着走到窗户边，道：“我先还是你先？”
张起灵看了看窗沿的碎玻璃，道：“我。”
吴邪果断让开，张起灵走到窗前，把碎玻璃清理了一翻，手撑起窗沿，一个蹬脚，再一跃，整个人跳出窗外。
吴邪很少能近距离看到这么利落的动作，一时间都看愣了，回过神来张起灵已经平稳地落地。
吴邪复杂地看着张起灵，心道这人还有多少隐藏技能。
他回身，鬼使神差的，把张起灵一直在画的素描撕了下来，也不管会不会坏了画，匆匆折好放进口袋。
然后跳出窗外。
吴邪站稳后，对张起灵说：“咱们可以回去了！”
张起灵点点头。
俩人刚准备离开，身后一道手电光闪过，随着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吴邪内心一阵马嘞隔壁，今天晚上水逆到家，脸打得忒快。
一回头，汪主任打着手电走过来，脸色很不好，尤其看到楼上破碎的窗户和眼前的吴邪之后。
用教导主任特有的语调，他严厉道：“窗户是你砸的吗！”
吴邪心道你瞎吗不是我还能是你们的大学霸吗？
他挡了挡手电光，说：“汪主任，这么晚了还在巡逻呢？”
汪主任一脸教育者的高高在上：“有人举报艺术楼还有人在逗留，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把窗户打碎了，学校的财产不是你们拿来消遣的！”
吴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汪主任没打算听吴邪讲话，把手电对准了另一个人。
却见张起灵默默地看着他。
汪主任大惊道：“张起灵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吴邪插嘴：“当然是和我在一起聊天。”
汪主任不忿地说：“吴邪你先给我站好，你看看你成什么样，没让你开口你别说话！”
吴邪“哦豁”一声：“嘴长我身上长您身上啊？说话都不让？”
汪主任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平时爱欺负人，今天居然带着张同学在这里搞破坏，张同学和你不一样，你想抹黑他也得看看有没有人信你！”
吴邪想，果然所有老师都不会希望好学生与坏学生混在一起。
尤其是张起灵这样云上的优等生，和他这样泥潭里的恶混混，云泥之别啊。
妈的，想想还有点不开心。
吴邪摇了摇头，甩出那些情绪，笑说：“汪主任，你剧本拿错了吧，我没打算抹黑他，我可喜欢这个张同学了，怎么会欺负他呢？”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没有说话。
汪主任说：“你现在不说别的，就说说你为什么要打碎玻璃！”
吴邪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和张同学在聊天，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结果美术室们锁了，我们只好砸了窗跳下来。”
汪主任明显不相信吴邪，转头对张起灵说：“张同学，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还是一副包容的师长模样。
吴邪最讨厌双标，尤其是汪主任这种。
张起灵在一边淡淡开口，说：“和他聊天。”
好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吴邪惊讶的瞪眼看着张起灵，没想到张起灵会帮他说话。
汪主任明显拉下了脸，说：“张同学，你大可以实话实说。”
吴邪受不了似的冷笑道：“汪主任，人家这话您又不爱听了？您想听什么直接告诉他呗，他照着您的剧本念！”
汪主任大怒：“吴邪！你还在这顶撞老师！张同学怎么样我自有定夺，你今天晚上和我去教务处，明天叫你家里人来领你，我们学校容不下你！”
吴邪“啧”了一声，说：“这话您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下回来个新鲜的不行吗？”
张起灵伸手拽住吴邪的手臂，把他往后拉了一把，让他和汪主任不再那么针锋相对。
吴邪一脸懵逼地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说：“主任，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吴邪彻底愣住了。
汪主任也是。
汪主任眼里露出失望之意，等了好久，对张起灵说：“你今天先回宿舍，明天来教务处领处罚。”
他又望向吴邪，道：“你的处罚，明天再说。”
说完像是着急找人商定处罚一般，一刻也留不了就离开了。
吴邪复杂地看着张起灵。
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况，张起灵对他落井下石他都可以理解。
落井下石，背叛，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吴邪就以为自己习惯了。
如今，这个见面数次，话都没怎么对他说过的张起灵，就这样拉了他一把。
虽然这在他的生命中只能算一件很小的事。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小哥，我没想到你这么仗义！”
张起灵只是淡淡地转身往寝室走。
吴邪一边走一边冷静地说：“你刚刚没必要的，汪主任给我记过都记了不知道多少道，我早就习惯了……”
张起灵皱了皱眉。
吴邪不知道他为什么皱眉，笑着说：“不过小哥，你看着像个闷油瓶，实际上面冷心热啊？”
张起灵转头看吴邪，问道：“你为什么故意激怒他？”
吴邪挑了挑眉：“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不喜欢姓汪的？”
张起灵不接受吴邪的解释，吴邪说：“小哥你总是这么聪明……我顶撞老汪，因为他是黎簇喊来的。”
吴邪叹了口气：“死小鬼，幸好还是骂得醒，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他爸交代。”
张起灵就这么默默听吴邪抱怨着，他知道这个人其实心里极善。
黎簇是想通过教导主任放吴邪，但他还是想教训吴邪，所以叫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一直给吴邪下处罚的汪主任。
或者，吴邪也想成全黎簇。
或者，吴邪的骄傲作祟，宁愿干脆把教导主任得罪彻底，也不愿接受黎簇间接的大度。
张起灵觉得这个人真是矛盾极了，自私又大度，诡谲又直爽，狠辣又善良。
还保留着一点点的天真。
真是矛盾。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吴邪难得没有迟到，在教室外的走廊抽了两根烟之后，他的小跟班们还是一个没到。
王盟也没到，他没办法知道张起灵的教室。
他有些无聊，往霍秀秀的教室走去，想看看小妹的读书环境。
几乎整个学校都在早读，要么齐口要么众口，吴邪最不喜欢这样烦人的声音。
他经过每一个教室，整个教室里的人都能从走廊窗户看到他，他面色不改，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视线。
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教室。
霍秀秀听到教室的谈话声突然尖锐起来，身为英语课代表身兼早读任务的她一眼扫过教室，说：“老师上课听写第三单元的单词，早自习大家好好记，没过的晚自习要重听。”
底下果不其然哀嚎一片，霍秀秀忍不住勾了勾唇，准备走下讲台。
刚转身就看到门外斜靠在走廊上的吴邪，和他对着霍秀秀高深莫测的笑。
她算是知道刚刚为什么突然喧闹了。
她看了看教室，大部分人已经不再谈论走廊上的那个人，只有那些小女生忍不住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霍秀秀想了想，走出教室。
吴邪看到秀秀出了门总算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勾着她的后脑勺就把人往走廊尽头的楼梯顺。
霍秀秀特别无奈，一边拍拍吴邪的手，一边说：“你绑架呢？我还得带他们早读！”
霍秀秀看了看教室，很好，全都看着这边。
吴邪道：“带什么带，陪我吃早饭去！”
霍秀秀烦人地瞪他一眼：“才不！”
吴邪放开扣着她脑袋的手，往前一把掐住她的脸，笑着刚想说什么，余光里看到靠近走廊的窗户里，有一个人端正的坐着。
他视线顿了顿，又转过去，果然看到张起灵，张起灵也正看着他。
吴邪看了看被他扣着的秀秀，秀秀又瞪了他一眼。
吴邪悄声道：“你和张起灵是同学啊？”
秀秀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认识他？”
吴邪放开秀秀，想了想说：“今天中午的样子吧，你就会知道我怎么认识他了。”
不顾秀秀疑惑的目光，吴邪径直走向张起灵临近的窗户前。
隔了一个窗户，他用口型道：“开窗。”
张起灵没有动，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教室里又骚动起来了，不由自主地看着吴邪和张起灵对峙。
过了几秒，吴邪笑了一下，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张起灵的凳子。
有些威胁的意思。
没人知道他在表达什么，除了张起灵。
想起昨天晚上吴邪砸窗的场面，张起灵站了起来，把窗栓拉起，他们之间唯一隔断的窗户也被拉开。
教室里已经几乎没有读书声了。
吴邪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素描纸。
张起灵看着那张纸。
吴邪把那张纸递给小哥，说：“你昨天画的画。”
张起灵淡淡道：“扔了吧。”
吴邪不赞同地皱了皱眉：“那可不行，扔了干嘛，你不想要就送给我吧。”
吴邪说完把素描纸又收回，他也不知道拿着这张纸能干嘛，就是想留着。
张起灵昨天画了很久的画，里面的内容也枯燥无味，画室摆好了什么他就画了什么，一点主观性都没有。
昨天晚上吴邪打开这幅画的一瞬间还是喜欢上了。
他想象张起灵那双眼认真盯着这幅画的样子，手拿着铅笔在这画上细细摩挲，精雕细琢的样子。
没由来地喜欢得不得了。
霍秀秀戳了戳吴邪的背，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她来回打量两人一翻，最终看向吴邪，说：“早饭你还是自己去吃吧，再不走我们班今天就不用早自习了！”
吴邪要被赶走了，又忍不住打了一下霍秀秀的脑袋，对张起灵说：“在老汪那儿我等你哦！”
张起灵看着吴邪，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也没有回他的话，把窗户关了，开始看起课本。
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总觉得张起灵哪儿不对。
霍秀秀朝吴邪挥了挥手，说：“快去吧！”
吴邪走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下午第一节课前，刚结束午休还闹哄哄的学校广播了一条通知。
有那么些还没从午睡里醒来的学生硬生生被周围的讨论声吵醒，半睡半醒间耳边全都是“怎么可能是他干的……”“看他和谁一起啊”“我还是不信”“学校怎么不放放水啊这一看就不正常”等等。
一群人一脸懵逼的讨论着，刚睡醒的人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讨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半分钟之后，广播又重新播了一遍。
“经教务处严查，高一四班吴邪同学与高一七班张起灵同学，于星期三晚自习期间在综合楼逗留，恶意毁坏美术室外窗，破坏学校财产，经老师发现，两人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出口顶撞。我校秉承尊师重道，诚信为人的原则，强烈批评两位同学的所作所为，给予警告处分，校门张贴通报批评告示一周，特此惩戒。”
吴邪侧过头用气声对张起灵说：“托你的福，这是我记的最轻的过。”
张起灵目不斜视。
汪主任放下手里的话麦，对俩人道：“虽然只是警告处分，但也是学校记录在案的，你们毕业前想消掉是可以，要看你们的表现。”
吴邪不以为然，这种话一听就不是对他说的。
“你们先写一千字的检讨，下周一的晨会常规通报之后，你们谁上去念一遍。”
吴邪和张起灵一同愣了愣，吴邪不可思议道：“主任，我们两个？写检讨？”
汪主任不满的皱了皱眉：“你们俩写一份就行了，就你去念吧。”
吴邪指了指自己：“我？”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愣愣的模样，刚想开口，吴邪却先他一步：“我念也可以，我不写。”
汪主任听吴邪还在讨价还价不禁强硬了语气：“你们一起写，事情经过认错态度都给我写好一点！”
吴邪甩手就走。
张起灵见汪主任话都说完了，也转身离开。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吴邪站着，视线不在这边，但看得出是在等他。
学校闹哄哄的，充斥着午休之后的躁动，吴邪和张起灵并排走，上了楼梯张起灵先回了教室。
吴邪从教室后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王盟急冲冲走过来。
“老大！没事了？”
吴邪慢悠悠走到座位上：“能有什么事，一千字检讨而已。”
王盟皱眉道：“让那些家伙帮你写，我去跟他们说……”
吴邪把他拦住：“他们写出来的能见人吗，老汪叫我全校检讨呢。”
“我？操？？”王盟不可思议道：“老汪这么绝？不给老大留一点情面了？”
吴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所以我还得自己亲手写检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