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经济时代，二十八元一条的“海河”香烟，无论大商店、小烟摊，整条还是拆零，在原产地还是穷乡僻壤，都卖二十八元。
现而今有所不同，同样一条烟，不同商店卖出的差价可达到几十元。
因为已去过几次，我对超市边那家专营店的烟价心里还是有数的。进门便道：“两条硬中华。”
卖烟女人熟练地从货架上取下烟，装进袋子。又从柜台里摸出只打火机，试了试能打着，扔进袋子。
“是八百九吧？”付款时我问。
“九百。”她眼皮抬都不抬。
“哦，涨价了。”
“从来没卖过四四五。”她白了我一眼。
“四四五在你们这儿买过的。”我脱口道。
“是我家男人卖给你的好吧？”她没好气地说，“我太了解你们这些人了，看着他人老实，都来骗他。”
“九百，不要我收了。”她又问了一声。
“我要。”我看着她按在烟上的手，忽然有点儿憋不住笑。也许自己的多嘴多舌已经给上次卖给我烟的那个又矮又瘦的男人添了麻烦。
我不能逼着她不对我作如是观。
自打网络上议论究竟是老年人变混蛋了还是混蛋老了，不少网民对我们这拨儿在文革大风浪中成长，而今耄耋之年的老家伙没什么好感。起因在我们时不时会纠缠跌倒时伸出援手救助我们的好心人，说他们撞了我们，要他们赔钱。法院也曾做出有利我们的判决。倘施救者握有足以洗清自己的证据，我们无非抱着花白脑袋说声对不起，别和我老糊涂计较，便啥事没了。